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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冲他做了个鬼脸。
平儿刚才没弄明白,就急上了火。
对方是主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她竟没半点怪罪之意,反露出这副模样,微微一怔。
突然觉得,如果刚才换个人,他绝不敢象刚才那样责问。
因为就算自己这条小命不值钱,也得为公子着想。
自己在她面前变得这么不知分寸,却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对公子如何。
得出这个结论,暗暗一惊,再看向无忧,脸皮竟有些发烫。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会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
宁墨不再做任何解释,望向无忧,“你每天都这么夜回府?”
无忧摇头,“我叫人给我备了间房,平时夜了就住在军中,没有回去。”
宁墨将轮椅滑开,坐到窗边,静望窗外灯火,不再说话。
无忧见他身上衣裳被汗湿了不少,夜风又冷,吩咐人送些了热水来,“夜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宁墨只轻点了点头。
无忧站了一会儿,不见他再有什么话说,才开门出去,下了台阶,回头见宁墨正将脸别开。
她慢呼出一口气,收回视线。
宁墨视线重新转回,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垂下眼睑,鼻息间隐隐还有她幽幽的发香,面颊上还有被她的长发拂过的丝痒,腰间还有被她抱过的温热。
一切……恍然如梦……
平儿走过来,推他到备好的热水前,“公子……刚才,真的是你灯点?”
“嗯。”宁墨看向自己双脚,她曾说过,一定要治好他的脚。
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仍选择学医,但她却实现了她的承诺。
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一世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
无忧回头望了眼宁墨所住的方向,微仰了头,大口吸气。
他总算可以重新站起,久压在心里的郁积顿时散去不少,如果不是在军中,真想大声喊叫,来宣泄心里的那份狂喜。
有巡逻兵走过,向她望来,无忧忙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喜悦收起,装作没事一般,朝不凡的营帐走。
关于白天的事,太多迷惑需在他来解答。
“二皇子。”
峻熙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忧本能地闪过一边,隐去身形,探头望去,见峻熙等巡逻兵走开,朝峻衍的住处而去。
心念一动,避开巡逻兵,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撩帘进了峻衍寝室,听见里面峻衍道:“这是我二弟。”
“二皇子。”
一个象是被什么东西包覆住得沉闷声音传来,是无忧再熟悉不过的。
“里面谈。”门帘在峻熙身后落下。
无忧打了个激灵,无声地潜到房屋后方,打发掉巡逻过来的士兵,见左右无人,翻身上梁,贴向窗口上方。
她身法极轻,这时又是将身形放到最轻,除了银狐,就算是峻熙狡猾如狐狸,也发现不了她。
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纸,凑眼看去,入眼便是在烛光下跳跃的青獠鬼面。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饶是无忧耳力过人,将耳朵贴在窗纸上,也只能勉强听个大概内容。
所说内容也只是请鬼面出山,与白天所听没什么区别。
鬼面果然如峻衍所说,不愿涉入这次战略。
自进了屋,就一直沉默的峻熙开口道:“除了这三座金矿,再加麻婆山的乌金矿。”
峻熙惊呼出声,“麻婆山的是乌金?”
“表面上确实是黄金,可是采到山里,却是乌金。先生广收矿山,想必不会不知道,只是不知先生敢不敢收。”
无忧吃了一惊,乌金十分难得,打造出来的兵器更是坚硬锋利。
由于乌金矿稀有,各国国君都不肯将矿山开采交到他人手中。
不被各国君占据的乌金矿少之又少,麻婆山产有乌金矿,峻熙居然敢瞒了下来,胆子真是不小。
紧盯着鬼面,果然鬼面把玩着茶杯的手停下,抬眼起来,淡道:“我就帮你们跑这一趟。”
峻熙把地楔取出,搁到鬼面面前桌面上。
峻衍望着那张地楔,脸色发白,如果父皇知道他们以乌金交易,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与鬼面牵线,是他同意的,传出去,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他。
他心里虽怕,却哪敢出声。
鬼面伸手去拿地楔,峻熙将地楔按住,冷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无忧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向峻熙看去。
358 拒绝
无忧眉峰微沉,就知道峻熙另有企图。
“什么条件。”鬼面声音平稳淡然,显然也料到峻熙肯拿金矿出来交换,不会这么简单。
“代我交封信给不凡,如果他答应,就留;如果不答应,就杀。”峻熙另取出一个信封放到鬼面面前。
无忧心脏猛地一跳,唇慢慢抿紧,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搅了他们的这桩买卖。
但就算她这时去搅了他们的交易,如果鬼面想要那座乌金矿,他们仍可以另选时间交易,耽误的不过是明日不凡安排的婉城之战。
冷看向鬼面,胸口阵阵抽痛。
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的男人,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直担心总有一天,会与他敌我相对,真到了这一日,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将眼睛凑上小洞,烛光下,青獠鬼面反射着光芒,微微闪烁,越加显得诡异。
鬼面淡瞟了信封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峻衍拍案而起,怒瞪着峻熙。
峻熙笑了一下,轻掸衣袖,“这次如果顺利退去敌军,保住婉城,皇兄立下第一大功;如果败下来,朝中众朝对皇兄再不会信服。这一仗虽然不能说决定皇兄是否能坐上北齐皇位,却是关键的一步。”
“我身为太子,皇位传给太子天经地义。”峻衍冷哼。
“太子可废。”峻熙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意。
“你……”
“是与不是,皇兄心里明白。”
“那又如何?‘峻衍嘴上虽硬,对自己的处境却是再明白不过。
“试问皇兄,我为何要凭白无故助你保住太了之位?”峻熙扫了眼鬼面,眉头微蹙,本来这些事不该在外人面前争执,但如果不这样,难以逼迫峻衍。
鬼面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兄弟二人一眼,抱着手臂靠向身后靠椅,淡道:“不如我先避让,等你兄弟二人商议妥当,改日再找我。”
明天便要开战,峻熙哪能放他走,“鬼面兄只需稍等片刻。”
鬼面目光扫向峻衍,峻衍这时也不敢放他走,冷睨向峻熙,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四座金山,岂能不得点好处。”
“只要我登上宝座,给你封王封地,自不会亏了你。”
“封王封地之事,太过遥远,我如今只想要个不凡,他顺我则生,逆我则亡,仅此而己。”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无忧眼中怒焰几乎将峻熙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削我的左右臂。”峻衍恨得咬牙。
“要江山,总得有取舍,皇兄是要保这次的太子之位,还是要不凡,自个琢磨。”峻熙将四份地楔拿起,轻拍手掌,“再说常乐与不凡亲密得跟一个人一样,赶明大婚,皇兄想将自己摆在何处?”
峻衍靠着不凡出谋划策,借靖王父子之力,在朝中占下一席之位。
然不凡与常乐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是他心里不可碰的痛处。
这次与峻熙合谋试探不凡,被不凡看穿,便埋下祸根。
常乐涉足战事为借口,一步不离地跟在不凡身后。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根本是来给不凡护驾的。
护这驾,防的是谁?
闭着眼也知道,防的是他这个正夫太子。
众将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暗里没少嘲笑他。
这种情况,不凡对他怕是再难尽心,更指望不上常乐会利用天女转世的身份为他解困。
他如果不是离不得不凡,早恨不得将不凡挫骨扬灰,以消这些年来的耻辱。
如果不凡不能再为他所用,留着只能是祸害,倒不如借鬼面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得地除去。
“这事,如果被常乐知道,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强龙不压地头蛇,婉城之主终究是常乐,再说她天女转世的身份,比他这个夫君更不知高去了哪里。
“此事,你知,我知,他知,以鬼面的能耐,只要皇兄守口如瓶,她如何能知?”
峻衍前思后想,踌躇半日,坐了下去,端起茶杯,手微微发抖,“今晚之事,我什么也不知道。”
无忧冷笑。
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得意,将地楔和信封垒在一起,重递向鬼面,“如何?”
无忧嘴角微微抿紧,屏住呼吸,心叫:“别答应……别答应……”
鬼面似有意,又似无意地扫了眼无忧所在窗口方向。
无忧陡然一惊,忙将眼睛从窗口挪开,缩身梁上,再看向窗口时,只见鬼面随意地接过地楔和信封,塞入怀中,“告辞。”
无忧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无声地跃下房梁,绕到前方,向巡逻官兵要了一匹马,驶向营外。
鬼面是客,进出军营,无需鬼鬼祟祟,出了门,大大方方地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朝营门方向而去。
离了军营不远,见前面路中间一个白衣少女骑在马上,拦在路中间。
眸子微沉,勒住马头,慢行过去,望向月光下如白玉兰般少女,“姑娘在等在下?”
“我们谈谈。”无忧从来不曾以真面目面对他,这样见他完全没有立场,但等他离开,再换装寻他,根本来不及。
“对不起,在下有要事在身,无时间耽搁。”他坦然拒绝。
“我是常乐。”无忧靠近他,就不自觉得想到与他那的那些抵死缠绵,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
“那又如何?”他淡然低笑。
“是……不能如何。”无忧轻咬着唇,他是桫椤王的后人,任何人的身份和地位,在他眼中都并无差别,谁也不比谁尊贵,需要他的低头。
“如何姑娘无事,在下告辞。”他只称她为姑娘,并不称郡主。
“我想你拒绝峻熙,条件你开。”
“什么条件都可以?”他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只要我能做到。”
“做我夫人。”他半真半假。
无忧惊看向他,难道他认出了她……
“做不到,是吗?”他带马向她欺近,马匹轻挨她的马匹,近得让无忧能清楚地看见他面具下的漆黑眼眸,眼里竟没有一丝玩笑。
“难道阁下有见女人便要娶回家的习好?”
“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一个。”他的声音象在开玩笑,无忧心脏却突然漏跳了一下。
“只怕阁下对许多女人,都说过同样的话。”无忧忙转开眼,不让他看见自己眼中的慌乱。
他笑了一下,伏身过来,贴向她耳边,无忧侧脸避让,他的唇轻擦过她耳边飞起的碎发,骚痒了她的耳廊,他声音低而沉,“你不戴面具真美。”
无忧一颤,不自觉得拉紧马缰,座下的马以为要前行,突然起步。无忧没留神,没能坐稳,往后仰倒。
“小心。”他伸臂过来,揽了她的腰,将她扶往,似水般的目光拂过她的眼。
无忧回神过来,拉住马,看向咫前的黑潭般的眼,“你……怎么发现的?”
“你手上的戒指。”这里离军营不远,不时会有官兵巡逻,不便拉拉扯扯,他助她坐稳,就放开揽着她的手臂。
无忧脸色微变,将手叠在一起,遮去中指上的指环,但他既然已经看见,再遮也不过是掩耳盗铃。
苦笑,轻捏中指上的指环。
自己真是疏忽,每次换装,头上饰物都会摘下。
夜行服的衣袖有指环扣住中指,连手背也一起遮住,所以惜了了给她的那个防身的戒指却是一直戴着,藏在袖下,想着说不定关键时候还能有所用处。
他与她赤身相对,虽然他看不见她,但他抚遍她身上所有肌肤,手上戴着的指环,就算他没有看过,但形状却是能感觉得到,这时见着,又岂能不识?
无忧脸上阴晴不定,半晌,心意一定,抬脸直视向他,“我答应你,你拒绝峻熙?”
她身上的毒与他怎么也无法划清关系,这样的自己,就算子言不是天女夫君,她都没有脸面再与他一起,何况他是天女夫君,她根本无法与他携手到老,而鬼面是子言最大的威胁,倒不如这样换得他的太平。
他笑了,伸手过来,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高,细细端祥,“你为了他,真是什么都肯做。”
无忧微抿着唇,目不转睁地回视着他,“我们……在解毒之前,本就谁也离不了谁……”
“真是诱人的条件,可惜……”
无忧怔了一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难道还敢拒绝?
“难道你不答应?”
“杀手要的是信誉,我接了他的买卖,如何能反悔。”他凝看着月光下她白玉般的面颊,心中如细水轻漾,同时又有一些拂不去的担忧,子言在她心中真的无法抹去?
他固然想与她就此携手天涯,但桫椤国的事未了,他走不了。
而且他们复国,太需要精良的武器和战甲,这些矿对他而言,太重要。
再说这是让不凡这个身份退出的最好机会。
“你可知道拒绝我,会是什么结果?”无忧怒瞪着他。
“一死而已。”他笑得漫不经心,“对我而言,最无所谓的,就是人命。”
无忧眸子暗沉下来,不错,身为半个杀手的她,再清楚不过,在杀手眼中,最不在意的东西,就是人命,无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以毒和死来要挟他,根本起不了一点作用。
359 惹事上身
“那你刚才……”无忧蹙眉,他刚才开出的条件,明明是要她当他的夫人。
“玩笑罢了。”他轻笑。
“你……”无忧再好的脾气,胸口中也团起一团怒火。
他望了望天色,又是一声低笑,“你本是我的人,夫人这个名分不过是早晚之事。你我之间,岂能有‘买卖’二字。”
“错过今晚,你我再无缘分。”无忧咬牙。
他深看向她,突然一夹马,带马而去,夜空中飘扬着他爽朗地笑声,“此番却不是你说了算。”
无忧望着他消失在夜色里的背影,眼里抽出冷寒,低声道:“此番,还真得我说了算。”
鬼面出战已成定局,战事上,不凡的策略万无一失,婉城不必担心,现在忧心的是不凡的安危。
返身回营,已过三更,去到不凡住处,只得清儿守着烛台发呆。
“不凡呢?”他在军中住处只得简单的床榻桌椅,有没有人在,一眼就看完了。
“去见赵雅郡主了。”清儿略为犹豫,仍是照实回答,“听说是赵雅郡主为了明天出战的事,约公子过去详谈。”
无忧蹙眉,白天军帐中不谈,大半夜的详谈?
还说什么除了军议上,没有私下见面,哄鬼呢。
胸口里象揣进半坛子醋,浪来荡去,怎么都不是滋味。
清儿见她一声不出地转身,神使鬼差地抢上一步,道:
“是有人来传话,说赵雅郡主临时向王爷请战,明日她带一队兵马出战,靖王怕赵雅郡主鲁莽,才叫公子前去与她合计安排。郡主别……别误会……”
无忧站住,奇怪回头,“你怕我误会他?”
清儿知道自己身份,一不该提军中之事,二不该涉入主人间的事,但话已经说了出去,只好点头。
“你不是挺讨厌我?我与他离心,离他远些,岂不更好?”虽然平儿和清儿这两个小厮见她都如同见鬼,但无忧暗地里对他们二人却是极为欣赏。
“我们做下人的,怎么敢讨厌主人家……”清儿开努画圈打哈哈。
“打住,收起你这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调调,不用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无忧捂了捂额头,真是近墨者黑,不凡圆滑,他的小厮也是满嘴的油,说的跟心里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象平儿那般老实忠憨,什么都写在脸上。
清儿收去脸上的嘻皮笑脸,“郡主如何,奴才不敢胡说,奴才只知道郡主气了公子,公子表面上没事一般,别人看不出来,奴才却知道公子心里难受得厉害,奴才不想公子难受。”
他没头没脑地来了说了些真心话,无忧反而不知该说什么。
为了主人,包容下打心底厌恶的人,一个小小的奴才能有这样的心胸,他家主人将是什么样的宽阔胸怀,不容人置疑。
对于天女的夫君,就算他曾经是她的驸马,她也不敢再做奢望。
呆了一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有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
说完转身出去。
天上又飘起了小雨,让这夜晚越加的冷,无忧拉了拉衣领,不让冷风灌进脖子,朝着前方望了一阵,仍骑了马,出了军营,拐向赵雅的住处。
赵雅居然也不在,更不见不凡的人影。
向下人问道:“军师在吗?”
“刚才是在的,不过后来被洪将军叫去。”
“洪将军叫他去了哪里?”
“奴才不知,只说一会儿要去鞭场,叫我们郡主去靶场寻他。”
无忧急找不凡,但他被洪凌叫去,军中事务繁多,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听说他会去靶场,也就去那里试试,看能不能撞上他。
到了靶场,见赵雅正舞着一对鸳鸯刀,嘴角轻抽,也不知是不是临时抱佛脚。
赵雅见她进来,也不停,无忧为着不凡而来,跟她却没什么话可说,也就走到一边椅子上会下,当看猴戏。
看了一阵,发现赵雅虽然刁蛮,手上功夫确实还不错,也难道她平时一双眼长在脑门上,只是不明白,她既然好武,天天与峻熙一起,怎么没把峻熙看上,反而看上在外人看来,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不凡。
赵雅一个人舞了一阵,见无忧望着这边看着就看着,神色间没有一点赞赏和佩服之色,反倒象是在看戏子唱大戏,心中暗恼,收了刀走到无忧面前。
“我们来比试比试。”
“你不累吗?”无忧扁嘴,手下败将,还有什么可比。
“不敢吗?”赵雅神色傲慢。
“我只会射箭,可是箭术,我们已经比过,没兴趣再比。”无忧懒懒洋洋,现在就想早点见到不凡,看看他有什么办法,哪有心思和赵雅胡扯。
突然赵雅将刀柄调了个头,塞到她手中,往后一退,手臂在刀刃上划过,‘哎呀’一声捂了手臂,手指缝中有鲜血渗出,惊叫道:“你……你卑鄙。”
无忧怔了一下,低头看向刀刃,上面有一条血线凝成一条细线,不知她这是安的什么心,“你胡说什么?”
赵雅向后退开一步,怒道:“我就在想,你怎么会突然向我示好,借我的刀来看,果然是没安好心。”
无忧冷笑,果然有诈,只是不知她用伤自己为代价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