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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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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中时,还装装端庄,现在没了那假身份约束,自不再理会什么礼数,又在气恼之中简直可以‘野蛮’二字形容。

宁墨知她恼自己迷了她这许多天,任由她胡来,等茶水下肚,才道:“茶中也没迷药。”

无忧又是一怔,飞快转身,看过车厢中角角落落,确实没发现焚香,又去翻他衣袖,难道他也学会了象了了一样用毒?

宁墨看着如热锅上的蚂蚁的她,终于崩不住脸,和声道:“饭菜和茶中确实都没有迷药,但用过这些饭菜,再喝那茶,便会起反应……如果你不喝那茶,今天是不用再睡的。”

无忧手一抖,手中茶杯跌到桌边,他是吃准了她有吃完饭喝茶的习惯……

晃了晃头,果然有困意袭来,怨念地唤道:“宁墨……”

继而一想,不对……他也同样吃了饭菜,喝了茶水,却半点没有睡意,上前揪了他的袖角,“你故意胡说来气我的,是?”

“自然不哄你。”宁墨看着她红润的面庞,心里一阵欣慰。

“可是……可是你明明也……”无忧揉了揉越来越沉重的头,向前扑倒,再也睁不开眼。

宁墨将她接住,低声道:“我不怕迷药。”

无忧一声哀怨地呻…吟,意识开始模糊,在他劲边最后一声呢喃,“宁墨,你才是天下最大的坏蛋。” 说完,沉沉睡去。

她柔软的身子伏在他胸前,宁墨感觉到她的呼吸轻拂在颈边,酥酥地痒,如同他心里剪不断,抛不去的情丝。

痛苦却又幸福。

他慢慢收紧手臂,将她揽紧,侧脸过来,唇贴上她微冷的额头,轻轻摩挲了几下,慢慢滑向她的眼,再顺着她挺秀的鼻梁,落在她微撅着的小嘴上。

“坏蛋就坏蛋,只要你能活着就好。”

平儿轻揭车帘,看见宁墨正紧拥吻着无忧,怔了一下,忙落下帘子退了出去,轻咳了一声。

宁墨惊醒,俊脸绯红,将无忧轻轻放落下去,为她盖好被子,“什么事?”

“纥公子在前停下了,好象是在沐浴更衣。”平儿在帘外压低声音。

宁墨揭了窗帘,果然见前方围了幔布,幔顶搭了一袭不凡的白袍,叶儿在幔外捧着皂角软巾服侍等候,凤止却靠立在一旁把玩扇子。

凤止见宁墨的马车到了近前,便跃身上车,“请我喝杯茶。”也不管宁墨答不答应,自己撩起车帘,视线径直落在无忧熟睡的面庞上,有些失望。

宁墨眉头微蹙,沉着脸,没有好口气,冷道:“不方便。平儿,送客。”

“看样子,确实不方便。既然如此,这茶下次再喝。” 凤止扬眉,不等他发火动手丢他下车,自觉跃下车。

宁墨薄唇抿紧,俊美的面庞上罩了薄冰。

凤止回到不凡的车里,不凡正端了杯清茶慢饮。

不凡见他回来,另斟了杯茶放到他面前,“她又在睡吗?”语气平和。

凤止抽了一边嘴角,将茶一饮而尽,“看样子,宁墨是故意与你作对。”

“这才是他。”不凡没有意外,他固然有百样心机,宁墨又何尝不是心细如发,揭帘对外面的清儿道:“可以走了。”

清儿下车,一边收拾幔布,一边道:“叶儿姑娘,我家公子说不想洗了,可以走了。”

叶儿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另一辆马车,脸上没有任何怨色。

长宁看着叶儿坐下,一拧秀眉,“睿亲王不洗了?”

“嗯。”叶儿将皂角放好,正襟坐下,“或许是身子不舒服,又不想动弹了。”

长宁瞅了她两眼,他们还没成亲,便要她捧巾服侍,本不合礼,但如果服侍了他沐浴,二人的名分也就订下了,偏偏言弟又反悔了。

这样来来去去的,倒象是在戏弄她,叶儿居然丝毫不恼。

388 千千有鬼

叶儿忍得气,能与言弟周旋是好事,但长宁又不禁有些担忧,这丫头太有心机,一旦真的得了宠,怕是难以驾驭。

凤止缩回挑着窗帘的扇柄,“这女人不简单,你就不怕她起疑心?”

“起了疑心,又如何?”不凡轻吹茶叶,漫不经心。

凤止‘咦’了一声,向他看去。

他是太过自负,还是当真无所谓?

与不凡斗了十几年,自认对他还算了解,可是这次,真的看不透他了。

完全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到底想要什么?”

“助你得到你想要的。”不凡轻品了口刚沏的新茶,“还是北齐的茶香。”

凤止‘哧’地一声,信他?母猪都能上树,“我想要的,固然势在必行,可你能得到什么?

“到时你便知道。”不凡细看手中青花瓷,有些事必须在开心和了了到来之前办好。

凤止瞅了不凡一阵,实在想不出他图的什么,半眯了丹凤眼,“不过照现在的情形,你的计划怕是要泡汤。”

不凡不以为然,“他还能让她睡一辈子不成?”

凤止越发的看不透他,微微向前倾身,更近的审视他,然怎么看,他那张脸都是从容淡雅,看不出半点眉头,“你对她到底是不是真心?”

如果真心,如何能舍得这么伤她?

如果不真心,她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舍了就舍了,又何必如此麻烦?

他不懂。

“你说呢?”不凡反问。

“不知。”凤止虽然自己不曾与人交出过真心,但长年滚在风月中,情情爱爱看得不少,自认将男女之情看得通透,但到了他这里,却行不通了。

不凡微微笑,凝看着指间慢慢转动着的青花瓷杯,“无情之人,自是不能懂。”

凤止眼角斜飞,似知非笑地瞥了他一眼,当真无情的人,不知是谁。

☆☆☆☆☆☆☆☆☆☆

无忧睡生梦死的又过了半个月。

一日转醒,鼻息间尽是新鲜的青竹香。

刚刚睁眼,便被人一把抱住,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千千?”无忧扯开紧缠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纤细手臂,将她拉开些距离,果然是熟悉的小圆脸,永远不变的包子头。

千千满手的眼泪就往无忧脸上摸,“他没骗我,你果然活着。”

“他?洪凌?”无忧歪头,往她身后望去。

千千点了点头,“洪凌说带我来见你。”随着无忧的视线往身后望了一眼,道:“你不用找了,他不想见你,没有进村,今晚宿在村外的林子里。”

无忧环视四周,竹墙,竹窗,所有家具都是由竹子制成。

青幽的竹子,还散发着阵阵清香。

身上被的被褥却是全新的,“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南朝的京城城效西村…吴家村。”

无忧收回视线,原来是到了地方,“宁墨呢?”

“进京办事去了,说今晚不会回来。”

无忧神色一黯,他进京自是去给不凡治伤,“你的房间有没有安置好?”

“宁公子只让我见见你,明天就得离开,说要等风声过了,才能和你一起。”千千有些泄气。

“那你要去哪里?”无忧认同宁墨的意思,她们这些人现在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暴露。

“洪凌带的人马会秘密驻扎,纥公子让我暂时帮洪凌打点些杂事。”

千千一扫愁容,眉飞色舞,“说是进出采办也暂时归我管着,以后不用愁没银子向你买东西……”抬手抹了把口水,“宁公子……宁公子的那个怎么样?惜公子、纥公子……只要是公子们的,我照单全收,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无忧翻了个白眼,狗改不了吃屎,抬手做了个切的动作,“你敢私落军银,小心……”

千千两眼望天,“我不落军银,但商家为了拉住这么大的买家,哪能不给我些好处。”

无忧哭笑不得,伸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一本正经道:“你被人砍头的时候,千万别说认得我,我可不能被你白白拖累了。”

千千撇嘴,“那我挣得银子,你用不用?”

无忧愣都不打一下,马上接口,“当然用。”

千千不服,“钱,你就要用,出了事,你就不担待,哪有这个道理?”

无忧理所当然地一点头,“自然有。”

千千:“……”

千千无语望了她一阵,无忧只是施施然地托腮任她看,等她看够了,才问:“洪凌为何不愿见我?”

“不知呢。”千千神色有些不自在。

如果千千说是因为不凡倒也罢了,偏偏她说不知,无忧反而觉得蹊跷,“他在哪个林子里?”

“村口出去,东边的桂花林。”千千一双眼在无忧身上乱转,无忧跟宁墨一路同行,同车同睡,如果说她连宁墨的身子一眼没看见,打死也不相信。

无忧见屋里桌上放着四屋的六角食盒,料到是宁墨为她备下的饭菜,跳下床,拧了食盒就走。

“还是不见的好。”千千随她站起,绞着衣角。

无忧回头,“为什么?”

千千挤了个笑脸,“也没什么。”

她越是这样,无忧越是觉得不对劲,“你有事瞒我。”

“没……当然没有。”千千双手乱摇。

无忧向她欺近一步,意味深长地笑道:“难道你跟他这一路行来……发生了什么,所以他才不好意思来见我?”

千千惊愕地睁大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你怎么会有这想法,我才不会跟那头鹰……那个木头人扯上什么关系。”

无忧越加觉得千千有古怪,追问,“那他为什么不愿见我?”

千千别脸嘀咕,“我哪知道。”

无忧翻看着食盒,里面的饭菜足够两三个人食用,“那我自己去问他,你去不去?”

千千一屁股坐回竹榻,“不去。”

无忧细看千千神色,更认定千千和洪凌之间有什么事瞒着她。

这世上除了‘常乐府’里的那几个男人,让无忧放心不下的,便只有千千,如果千千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了一桩心愿,而洪凌虽然话少些,但稳重踏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如果他能照顾千千,她也可以放心了。

出了门,无忧发现是依着山脚竹林新搭的小院,有四五间房子,都是由竹了搭成,竹篱竹墙,竹桌竹凳,虽然简朴,却十分别致。

确实是宁墨的作风,他极爱干净,虽是小住,却也自己搭建屋所,却又处处简敛,半点不奢华。

她住在了西屋,隔壁两间都闭着门,东屋正掌上灯,传来女子的轻咳声,应该是云娘和绿鄂住着。

平儿从西屋角屋开门出来,“姑娘,你这是要去哪里?”

“去村口桂花林见个朋友。”平儿是宁墨的亲信,而洪凌送了千千过来,平儿不会不知道。

果然平儿点了点头道:“姑娘只消沿着这条石子路出了村口,往前第二个路口,转左见着一块青松石,他就在那块石头东边的林子里。”

村子不大,极好认路,无忧照着平儿所说,果然见着那块青松石,还在村口的酒坊里买了两坛老酒。

入了林子不远,就看见火光闪动,照着火光方向走去,便见洪凌手枕在脑后,靠坐在一株大树杆上,见她走近,斜眼瞥来,丝毫不觉得意外,“我知道你会来。”

无忧上前,放下酒坛酒碗,打开食盒,“既然知道我会来,为什么不直接去见我?”

洪凌垂眼不答,不等她吩咐,自行提了个酒坛过去,拍开泥封,倒了大半碗酒,一饮而尽,“既然你会来,何必多此一举。”

无忧见惯了他的不冷不热,不以为然,帮他重新倒上酒,递了碗筷给他,“不回北齐了吗?”

洪凌不接碗筷,只是喝酒,抬眼起来,“他在哪儿,我跟到哪儿,至于回不回北齐,要看他。”

无忧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谁,心里一阵酸楚,“他会攻婉城吗?”

“不知。”他将另一只空碗放到无忧面前,“来点吗?”

无忧平时并不喝酒,这时突然间竟想好好喝一回,点了点头。

洪凌不再说话,倒满两碗酒,自己端了一碗,不避不忌地直视着无忧,在另一碗上碰了一碰,抬手又是一饮而尽。

无忧不知是受他的感染,还是这些日子实在压抑得难受,也端起酒碗,毫不犹豫地仰头喝尽。

酒只是寻常的老白干,很烈,火辣辣地从喉咙直烧下肚子。

虽然不能解愁,却也觉得畅快。

她一手抹着嘴角渗出的酒汁,一手将碗伸到洪凌面前要酒,“再来。”

洪凌见过她喝酒,酒量很浅,如果不是心中苦极闷极,哪能这么灌酒,心中隐隐作痛,也不言语,默默给她斟满,而他自己的碗反而不斟了,拿着酒坛与她的一碰,看着无忧捧了酒碗仍是一口气喝干。

神色黯了下去,提着酒坛仰脖,就着坛口喝下几大口。

无忧本来有满肚子的话想问他,这时却什么话也不想说,眼里只有酒,与他一个碗,一个酒坛的喝开了。

一坛酒喝完,二人竟没再说一句话,而身边饭菜也是没动上一口。

389 无法下手

洪凌拍开第二坛酒,看着醉意盈然的她,“还要吗?”

无忧一点头,又伸了碗过来。

他一边斟酒,一边问,“你不怕醉在这里?”

无忧笑笑,酒意上来,熏红了脸,水眸迷离,艳如羞花,“我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怕。

她听似随意的一语,化在风中却是怅然辗转,洪凌心脏也是陡然一痛,人间不过数载便让她颓伤成这般模样。

倒酒的手微微一顿,更快的将她的酒斟满,提着酒坛与她一碰,不再等她,自己先喝下两口酒,胸中团了一团化不去烦闷。

无忧酒意上涌,半眯着眼,手肘压了洪凌肩膀,笑道:“你真好命,不管世事怎么变,都有人可以跟随,知道去哪里,知道该做什么,不会迷失……真好……”

他手压了腿边酒坛口,侧脸看她。

她醉态憨然,压在他肩膀上的手托着额头,傻傻地笑。

这样的她,没了伪装,反倒真实了许多,如同多年前的她。

无忧又笑,自言自语道:“我有家不能回,有娘不能认,夫君也成了人家的。天大地大,我却不知能去哪里,又该做什么,不知活着图个什么。”

“不是还有宁公子照看你?”他蓦然开口。

无忧默了一阵,喝干碗中酒,仰头看着天上明月,笑了,那笑却让人更加心痛,“他对我极好,但我害怕和他一起。他对我越好,我越害怕。”

“害怕?”洪凌愣了,宁墨性情固然冷漠,但与他亲近的人都知道,其实他才是最可靠的人。

“嗯,我欠了他很多很多,就连我的命都是靠着他来维持。人要知恩图报,但我却把他给忘了,把自己的恩人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一点不剩。我想过以后用对他好来还这份债,可是我心里却装着别人,他跟那个人还特别的象。看见他,我就会想起那个人。和他一起,那不是对他好,是在伤害他。可是……我做不到抛开那个人,做不到看见他不想那个人。每看他一眼,便多一分愧疚……我这么活着,真是害人害己……真不知活着干嘛。”

洪凌从来没听她说过这么多话,从来没听她这样不掩饰自己的内心所想。

这时才知道把她任性刁蛮的外表撕去,柔弱成这样。

他想伸开手臂,把他拥进怀里,对她说,“不如跟我走,去没有人找得到我们的地方,直到忘掉所有一切。”

但他什么也没做,只是半晌,幽幽开口:

“既然如此,何不死了的好?”

“死啊?”无忧笑了,“死没什么可怕,可是不甘心啊……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吗?他神色沉了沉,猛地抓起酒坛,倒满她的酒碗,仰头灌酒。

不甘心,又有何用?不过是累己累人……

无忧越来越醉,而他却越喝越清醒。

转眼坛中酒已是见底,他将空坛掷开,酒坛砸在一边石块上,于黑夜中‘砰’地一声,传出老远。

无忧已经醉得摇摇晃晃,不大坐得住,听见声响,睁开熏熏醉眼,“没了吗?”

“没了。”洪凌的视线不离她的脸,眸子在火光下忽明忽暗,难以辩认。

“没了,那我回去了。”无忧晃着起身,揉了揉沉沉的额头,想不起今天是来做什么的

刚迈出一步,便向前跌倒。

他抓住她纤细的手臂,无忧一个踉跄,重心不稳的转了方向,跌撞向他的胸膛。

洪凌下意识地往后避让。

拉扯中,无忧只觉得天旋地转,任着最后一丝理智想站稳,但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向身后火堆仰跌下去。

他陡然一惊,忙揽了她的腰,将她拽回。

无忧重新跌进他怀中,如丝的长发散开,衬得她微白的面庞越加娇嫩如兰。

他僵着身子不敢动弹,低头看着胸前美如清莲的小脸。

珀色的眸子闪烁不定,杀气中纠缠着一抹隐忍的痛楚。

半晌,慢慢抬起手来,卡在她雪白的颈项上,只要杀了她,一切就可以结束。

眼里痛楚瞬间加深,手上微微用力,指腹触碰到她细滑冰冷的肌肤。

她身子纤细娇小,胸口不住起伏,柔弱得如同一掐就能断去。

只要一用力,就能断去她的一缕香魂,所有人的痛苦在这一世,都会随之结束。

他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早已经决定的事,却迟疑不定,许久,才一狠心,收紧五指。

一滴泪在她眼角慢慢渗出,在火光下闪烁,继而顺着她的苍白的面庞滑下,没入耳际,只留下一道湿痕。

他心里一阵揪痛,卡在她喉间的大手,慢慢松开,移到她眼角,轻轻拭去那道泪痕。

夜风吹过,指上一阵清凉,那凉却顺着手指浸入,牵动他深埋在内心深处的一缕不容人碰触的情愫,痛得浑身一抽。

他长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起,往村中走去。

宁墨未归,千千也不知去了哪里,平儿已经睡下。

他迟疑片刻,推开她的房门,迈了进去,将她轻轻放上竹榻,不敢再多看她一眼,怕自己把持不住,将她强行带走,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村口,突然停下,冷道:“出来。”

千千从阴影中走出,“我说过,你杀不了她。”

“我只是不想杀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等她酒醒了再说。”洪凌目视前方,不看千千,面上刚毅的线条崩得更紧,垂在身侧手的手握成拳。

“她酒醒了,你也不会忍心下手。”千千笑着走到他面前,“因为你爱上了你的主母,爱了一千年。就算她拨了你的羽毛,折了你的翅膀,你恼归恼,却仍然爱她。”

洪凌一个激灵,惊得后退一步,审视着面前圆呼呼,娇憨可人的小脸,“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清楚。”千千笑嘻嘻地瞅着他。

“一派胡言。”洪凌板着脸,从她身边绕过。

“我真的是胡说吗?战……鹰……”她故意加重‘战鹰’二字的语调。

洪凌身子一僵,飞快转身,怒瞪着她,“三包,你居然敢不服锁魂丹,带着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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