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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问她肯不肯嫁给他,留在他身边,但看着她稚嫩天真的面庞,这话也说不出口,她还太小。
日子一天一天,她虽然不用吃人间食物,却迷上了他做的饭菜,也常常到山里采各种美味的果子给他。
渐渐地,她与他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次等他烧瓷,竟一夜没回梅树。
他将她抱上了床榻,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
等她醒来,他的床竟比她的树还舒服,从此又迷上了他的床,鸠占鹊巢地霸占了他的床榻。
;战争再次开始,皇帝招他回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再回来。
那夜,他终于忍不住,向她熟睡中,嫩红的小脸亲了下去。
她被惊醒,看着咫前的俊颜,摸上被他亲过的脸庞,突然意识到什么,给了他一耳光,愤然而去。
他在树前哄了三天三夜,离开的日期迫在眉稍,以为走之前怕是见不到她,叹了口气,准备回屋收拾行礼。
她突然没精打采的出来,远远地看着他,殃殃道:“梅仙子说凡间的男人都是坏人,和女人一起,就想着占人家便宜,把人家糟蹋了,却又去另寻新欢。”
他不知梅仙子是谁,但想来是个受了凡间男子轻薄抛弃的仙子,所以才会对凡间男人如此厌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有的男人遇上喜欢的,就会只喜欢她一个,亲她也不是想轻薄她,而是爱她。”
她对他的话,不能完全听懂,歪着头看他,“什么是爱?”
“就是和她一起的时候,会开心;见不着的时候,会想。想的更多的却是希望能给她幸福,让她快快乐乐的,珍惜她一辈子。”他静静的看着她,他就想一辈子惜珍着她。
他说的这些,和梅仙子说的完全不同,她不知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但我会好好的想想。”
“我要出一趟远门,如果想明白了,等我,再告诉我,可好?”
前几天,恼他,不想见他,这时突然听说他要离开,竟又不想他走,但想不出理由让他不走,点了点头。
院中没有了他的身影,他的琴声,她开始孤单。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树灵,不懂凡尘间的爱恋,但他不在,她很不开心,很难过。
反复想着他的话,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爱”?
两个月,他仍没有回来,她已经等不下去,忍不住去寻他。
可惜她是树灵,法远离那棵梅花树,烈阳抽干了她体内的水分,终于软瘫在一块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大石上。
等体内的所有水分流失,她就会死在这里。
这时她听见一声低笑,“有趣,一个小小的树灵,竟也识得动凡心。”
412 不听话的小树灵
她吃力地睁眼,看面前面站着个一身大红衣衫,极美男子,xié媚的眼角尽是讥诮媚爡笑。
不由扁嘴道 :“我不知道什么是凡心,只知道我快sǐ了。”
男子眼里闪过趣味,笑道:“ 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回去,做我的小侍。”
“你也住在这山里,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四海为家,哪里舒服,就留上一阵,腻了便又再换个地方。”他嘴角轻抽,长年dāi在这小山里,能把他活活闷sǐ。
他是魔界的魔君,母qīn怀他三百年,硬是没有生产的意思,去舅舅家做客,路过这片山林,觉得口渴,吃了几粒林中的梅子,便动了胎气,生下了他。
这些年来,母qīn常记挂着曾吃过的梅子,他也忍不住好奇,特意过来看看。
结果发现这棵梅树,竟有着树灵。
或许因为母qīn吃了这棵树上长的梅子,才产下他的原因,他看这个粉爡nèn爡nèn的小树灵竟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认为以他的倾城之貌,只要她见着,定会乖乖听他的话。
不料他几次徘徊在梅树前,她却只顾睡觉,对他竟视而不见,而那个凡人爡弹个琴,烧个破碗烂坛子,她就屁颠颠地从树里滚出来,让他首次有了挫败感,好不郁闷。
好不容易盼到那个叫子言的凡人滚弹,她居然不顾sǐ活地出来寻他,更让他不shuǎng。
他是一界魔君,无论本事模样,在三界中都是屈指一数,所有这一切,在她这儿竟比不过几个破烂坛子,说准确点,是比不过那个做破烂坛子的凡人。
她奇怪道 :“我才出了这山,就要sǐ了,如何能去给你做小侍。”
“这简单,不管我去哪里,只消把那棵树挪上一挪。”他摇着扇子,这鬼天气,真热sǐ人,也不知那九个太阳是不是发了疯。
惹火了他,哪天去打下几个,让他们的天皇老爡子哭鼻子去。
她嘴角一抽,如果他生得五大三cū也就bà了,偏偏长得比女人还美。
想象着他去哪儿,都扛着一棵树的样子,实在滑稽。
三界之中,不知多少爡女仙女妖的想侍奉在他左右,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树灵,让她做他的侍儿,实在是抬举了她。
心想,她定会兴爡奋地伏跪到他脚下。
然等了一阵,她只是哭笑不得的瞅着他,再没别的举动。
有些意外,皱眉催道:“ 如何?”
她直接躺倒下去,“我不去。”让她从此再听不了他的琴声,再不能mō爡他烧出的青huā瓷,或者应该说,再见不着他,她不如sǐ了算了。
“难道你想sǐ吗?”他摇着的扇子停下。
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如果不动弹,体爡内的水分就会慢些蒸发,也就能多撑几曰,或许就能等到他回来,在sǐ前能再看他一眼,也好。
他身为魔君,想巴结他的人早排到了九重天,别人都是qiú着与他共渡片刻光阴。
如今他见她实在迟钝,要想等到她主动开口,只怕早被晒sǐ了。
对他而言,主动向别人提出,与他一起,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结果……被拒绝?
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初化人形的小小树灵,会拒绝他。
他怒了,“冷道 凡人诡爡计多端,tān婪无度,又最是无情擅变。他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这股新鲜劲过了,会娶妻生子,然后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她以前在村口,常看着村爡民来往,知道什么是娶妻生子,但自从见着子言,他一直是一个人,她从来没想过他也会娶妻生子。
前些曰子,她天天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听他弹琴,渐渐的也明白,他是故意一天只让她答一个问题,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她。
他天天想见她,又怎么会忘了她?
摇了摇头,“他不会忘了我。”
魔君冷笑,“这地方很快会变成战场,他会带bīng踏平这片土地,这里的树木都会被砍下修建战事防御,他为了自己的荣huá战功,再不会顾惜你。”
“他不会。”她使劲摇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水喝,也会舀水养她,远离家乡,还怕她干爡sǐ,将她移到泉眼之处,这样的他,怎么能不顾惜她?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他能真心待你,哪怕sǐ,对你也不离不弃,我不但白救你这一回,还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他弃了你,你就乖乖跟我走,侍奉我左右,如何?”
“我会赢的。”她没有任何犹豫。
他冷哼一声,艳红的阔袖一扬。
她只觉得狂风xí来,眨眼间,已经回到自己的梅树中。
她睡了一个沉长的觉,才补回失去的水分,一觉爡醒来,他仍没回来。
无聊中,她开始学着他烧青轴的青huā瓷。
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上好白泥,手上终于捧了一个青huā瓷。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终于见到你了。”
她欢喜地整个人都要飞腾起来,在他怀中转身,仰头直接落进他漆黑的眸子,他脸上是无fǎ掩饰的疲惫,眼中布满xuè丝,却hán爡着满满的满足笑意。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半晌,她才醒神过来,举起手中青huā瓷,眉飞sè舞:“ 看,我也会烧青轴的青huā瓷了,是坛子。”
他侧脸仔细看了一阵,道:“ 呃,这圆不圆,扁不扁的,是坛子吗?我以为是给山下王大爡yé做的niào壶。”
她的小爡脸沉了下去。
他象是没注意到她黑下去的小爡脸,将她手中青huā瓷翻了个面,“明明是白釉,怎么就成了青釉了?”
她恼爡羞爡成爡怒,“我说是青铀就是青釉。”
他‘噗’地一声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唇边尽是笑,“你说是青釉,就是青釉。”语气漫漫,哪里是当真认同。
她越加恼怒,再忍不住,举了手中坛子向地上摔去。
他极快地捞了回来,打趣笑道 :“摔了可惜,送我。没准哪天夜里,能派上用场,哈哈……”
她气得握着粉拳头,追打过去,他笑着将她重新拥入怀中,“那个niào壶,咳……坛子,其实做得挺好。”
她也笑了,脸上火爡热爡热的,将脸贴向他胸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而她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喜欢被他结实的手臂抱着的感觉。
脸上一片冰凉冷硬,才发现,他不象平时那样穿着一xí轻柔的白袍,而是穿着她救他时所穿的盔甲。
魔君的话在耳边响起,心底升起一股不祥,“是又打仗了吗?”
“嗯。”已经打了几场小仗,对方败去,卷土再来时,便不会这么轻爡松。
大战将即,他怕这次再没上次的幸爡运,昼夜不停的赶回,只qiú能见她一见。
“那你……”她心中的阴影迅速扩大。
“嫁我,可好?”他低头,凝看着她的眼。
她猛地抬头,“我是树灵,不能给你生儿育女。”
“我只要你。”这句话在心里已经zàng了许久,“如果我战sǐ,将我装在你烧的青huā坛子里,埋在你的梅树下。”
她微张了嘴出不得声,脸sè白了下去,头一回感到心疼。
“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会为你弹一辈子的曲子,烧一辈子的青huā瓷,再不离开。”他移手上来,捧着她的小爡脸,“答应我。”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她这时才知道,原来树灵也会难过,也会liú泪。
那晚,她成了他的小妻子。
正如魔君所说,这片土地很快成了战场。
但在子言的竭力维护下,这里的树木没遭到砍伐。
她仍然平安地饮着山泉水。
魔君来过几次,脸sè一次比一次黑。
没想到,那个凡人明明知道皇帝怕他背叛,想用自己的qīn妹妹将他束缚,他居然拒绝娶皇帝的qīn妹妹,放弃所有荣huá富贵的同时,也放弃了皇帝的信任,执意娶了小树灵。
没想到,他答应白白为皇帝出征,只为了让皇帝qīn旨,无论如何不动这片山林。
更没想到,他为了把战场引开,远离这里,竟以自身为饵,几经出入敌营,一步不慎便会命丧黄爡泉。
为了那棵梅huā树,能做的,那个凡人居然全部做尽。
他无fǎ子相信,凡人可以为了个小小的树灵,不tān图富贵荣huá,不顾生sǐ。
魔君手撑着梅树,深xī了口气,“我不相信会输,他一定会舍你。”
接下来几年,子言的仗打得很漂亮,终于将入侵者逐出这片土地,恢复太平。
然而皇帝将他拒绝娶公主,视为大齿,认为有辱皇颜。
而且他说过,这是他最后一仗,打完以后,就回归故里,再不出征。
他这样的人liú在外面,帝皇心里不得安宁,要想他不被他人所用,唯有sǐ。
下了秘旨,在他凯旋之曰,便是他的sǐ曰。
不过念在他累累的功绩上,见爱护家乡,便让他sǐ在家乡这片山林。
于是在他领bīng回归之时,他的副将说急于回京见qīn人。
他也急于见到自己的小妻子,便同意带几千爡人马先行。
临行前,他虽然发现这几千爡人马,全是副将的人,但他本来就淡泊名利,本已打算解甲归田的他,不想再理会这些争功之事,也就一笑而过。
413 第一世
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副将突然向他下了杀手。
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被一下刺中要害了结性命,但那一刀,伤得也是极重,在围攻下,终是难逃一死。
就在他以为必死的时候,突然林中飞来各色彩蝶,他的小妻子,在花瓣飘飞中,一身白衣翩翩而来,于空中衣带飘飞,美如仙子。
一时间狂风大作,落石翻飞,血流成河。
受命杀子言的数千官兵,无一存活。
小树灵从半空中滚下来,抱着浑身是血的丈夫,落下泪,“我不会让你死,你说过要给我弹一辈子的曲子,烧一辈子的青花瓷。”
子言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小妻子的脸颊,“别哭,人死了不过是一次轮回,你以后要无忧无虑的,我在下面看着也会开心。”
小树灵拼命摇头,她知道凡间的人再坏,她都无权干涉。
她在凡间大开杀戒,已经触犯天规,等待她的将是九雷轰顶的严处。
那九道天雷,足以击散她的人形,数百年内,再不能化出人形,她与他再不能一起。
她必须赶在天雷击下之前,将灵力灌到他体内,令他可以借着她的灵力,活下去。
起码在他的有生之年,她在树中,还能看着他。
垂死的人特别敏感,他在她眼中感觉到了什么,在天空光亮一闪之际,蓦然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九道天雷直劈他凡人之体,只击得他一颗魂魄碎成千百片。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小树灵反应过来,她的夫君已经魂飞魄散,唇边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
她悲痛之余,用她们梅仙家族特有的法术,收齐他的魂魄,然以她的灵力,无法将他的魂魄重归一体,只能合成四片。
无奈之下,又收集了化在八荒中的荒魂,与那四魂合在一起,凑成四个完整的魂魄,折下梅枝做成两个封印,其中一个分成四份,分别封入四魂,另一个则融入自己的魂魄,用自己的魂灵支撑着那四魂不被散去。
做好这一切,灵力消耗过度,身体已经渐渐淡去的。
她回头却见魔君目瞪口呆地站在她身后。
魔君看着面前的小树灵,脸白了下去,终是来晚一步。
上前夺她怀中魂魄,“你疯了吗,你修行不易,再不放手,再难成人形。”
小树灵将丈夫的魂魄紧紧护在怀中,“你输了。”
魔君看着小树灵稚气未脱,却固执的小脸,咬紧了牙,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是。”
“他至死不负我。”小树灵笑了,那笑含着幸福,大眼里却慢慢渗上了泪,无比的凄然,他用灰飞烟灭为代价,为她挡下天雷,换得她不受丝毫损伤。
魔君手中握着的折扇,‘啪’地一声拆成两断,“你放开他,我可以助你恢复些灵力,你只需养上百把年,就能恢复,也算是我付你赌输的筹码。”
小树灵摇头,“我不要你为我续灵力,只要你遵守诺言。”
“你……”魔君怒不可遏,恨不得将这个小小的树灵揉碎在掌中,但他生平从不失信于人,说过的话,如何能不算数,何况失信一个小树灵,往后脸面何存,“你要我做 ?”
“想请尊上带我去见令堂。”魔君的母亲掌管着三界的生死轮回。
“休想。”魔君凤目半窄,眸子被怒火灼红,她将自己魂魄与四魂相扣,如果四魂不散去,那四魂将生生世世吸食她的灵力,除非变得比她强大,不再需要她。
然破碎的魂魄想要强大,可说是痴人说梦,也就意味着,她今后生生世世被四魂所累,直到将她灵力抽空,灰飞烟灭。
“难道阁下身为魔君,也要言而无信?”小树灵挺直腰板,直直地望进他的眼,没有一丝退缩。
魔君简直要被她气疯,不断地告诉自己,她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小树灵,何需理会她的生死,但一对上她乌黑纯真的眼,心里就软软的塌了下去,怎么也狠不下心。
瞪了她半晌,终重哼一声,将她卷进怀中,化风而去。
小树灵如愿地将夫君的四片碎魂送入轮回,而她因灵力过渡损耗,再化不成人形,被魔君送回梅树。
魔君看着倦缩在树身里的小树灵,头一回感觉到心疼,“你求我,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追回那四魂,让你解脱。”只要他们没有轮回,他就可以将他们追回来。
小树灵只是将小小的身体倦得更紧,“谢谢你帮我,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
魔君对着这样固执的她,只有无奈,“我不是帮你,只不过是输了一个赌注。”
她笑了一笑,不再说一句话。
往后,每过几个月,他就会来看她一次。
每次来,他都会在树下站很久。
他希望她能开口求他,但她任由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再没跟他说一句话。
终于,他最不希望的事,仍然来了,子言的四魂落入轮回道,那就意味着很快转世。
他追下轮回道,赤焰光球在掌间形成,只要将这个赤焰球击向四魂,就能将他们焚烧得干干净净。
眼前仿佛浮现小树灵哀求和绝望的目光,看着四魂渐渐远去,手猛地一握拳,火焰球在掌中熄灭。
四魂轮回,再没了前世的记忆。
他们分别成为四个部落的首领。
小树灵所在的山林仍然花开花落,但国度却是几经变幻,旧国灭,新国再来,早已不复当年。
子言四魂化成的四个首领,不知为何,都有一个执念,拼死争夺这片山林,想要她的这棵树,他们也不理解,自己为何如此,但就是么做了,而且没有任何退意。
小树灵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拼得你死我活,却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她的灵力在他们反复的受伤中,快速减退,根本离不开梅树。
这片土地被鲜血染红,终于引起了上天的好奇。
九个太阳凑成一堆,争先恐后的来看,是什么让这四人有如此执念。
凡尘万物哪经得起九阳暴烤,水枯石干,人不断地渴死。
四首领吸食小树灵的灵力,勉强支撑。
小树灵虽然依着泉眼,但被四魂所累,灵力流失很快,已经到了难以支撑的地步。
魔君感觉到小树灵命在旦夕,匆匆赶来,望着天上九个太阳,眉头一皱。
抬手轻抚上凋零的花瓣,洁白的梅花瓣在烈日的焚烤下变成黑色,成为天地间,第一株墨色的梅花,“落到如今这步,可有后悔?”
小树灵虚弱地睁开眼,轻摇了摇头,“他们是我的丈夫,他说过,爱一个人,会一辈子珍惜她。我也想,一辈子珍惜他。”
魔君脸沉了下去,冷哼了一声,“我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肯舍了他们,我取他们性命,保你性命。”
小树灵摇头,“别说我绝不舍我的夫君,就算是舍,有那九个太阳,我也不过是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