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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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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凡拂开身边垂柳,漫步而行。

无忧停下,横睨向他,为她挣美名?怕是拿她来当杀人的刀,挡箭的盾牌。

他坦然瞅了她一眼,望向前方,“进去吧,不凡也要回去换件衣裳,就不陪郡主进去了。”

009 看谁压谁

无忧回头才发现已到了一座精巧的院子前,门匾书着‘末央’两个大字。

她瞧了一阵,眉稍一挑,“把这门匾换了。”

“换成什么?”他抬头望了眼那门匾,这门匾还是她小时候进宫玩了回来,便死活要人写了来挂上的。

“慕言轩。”无忧迈步进院,没看见不凡眼里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不凡会尽快将门匾换来。”不凡转身要走。

无忧进了门,见院内丫头们身影晃动,又转过身叫住不凡,“对了,还忘了件事。”

“何事?”

“帮我调个丫头过来。”

“今天和郡主一起在门口的那丫头?”

“嗯。”无忧与他每多说一句话,心里便悬上三分,这个人的心思实在太过敏锐,好象任何细微的东西只要在他眼前出现过,便一尘不漏的全装进了他的心里。

“好,郡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无忧摇了摇头,刚要转身进园,传来一道极为温柔,温柔得直暖进人心的声音,“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无忧。”无忧不假思索的脱口而言,话说了口,才悚然醒悟过来,问自己这句话的人是身后的不凡,他能不知道兴宁的名字?

突然问这话目的何在也一目了然,他对她已经起疑。

心头凛然,眸子森冷下来,这个人果然不好对付,转身狠狠的剜了他一眼,他只是微微一笑,“郡主好好休息。”

无忧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他突然追上两步,蓦然握了她纤细的手臂,将她一把拽了回来,避到身旁树后。

无忧陡然一惊,本能的想要还手,手刚动,想起兴宁不该会功夫,忙垂了手,一停一顿间已被他用身体抵在了树杆上,动弹不得,抬头见他脸上温文之态荡然无存,眸子里反而透了些森冷,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你要做什么?”

他高她许多,向她俯低身,更近的审视着她,突然问道:“你是谁?”

无忧的心一下悬了起来,冥王将她弄成这副丑相,自然是和兴宁一个模样,既然长得一样,她何需过于的心虚,害怕?

再说三年不见,性格变化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就算怀疑又能拿她如何?

心头一定,面无表情的向他直视回去,冷声反问,“你这话,是问本郡主?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不凡听了她的话全不为所动,既不惧怕,也不慌乱,只是紧锁了她的眼,浅然而笑,他越是淡定无惧,无忧反而越是心慌,心跳不由的加速,他眼角的笑意更浓,将身体向她胸前贴紧些,“心跳很快呢。”

低了头向她慢慢俯近,面庞直到离她只有半寸之遥,能感到彼此的呼吸,垂眼看着她颈项上浮起一层小小的粟粒,才回转眸子,锁了她的眼,慢慢的道:“在害怕?”声音低哑磁软,极是好听,落入无忧耳中,却是从头寒到了脚。

就在这时,听见身边围墙内有丫头的声音传来,“好象是郡主回来了,快去看看。”

无忧暗松口气,正在张嘴唤人,突然腰上一紧,被他一拉一拽间向前扑倒,他下她上的跌进身下草丛,手腕一紧,也被他扣住。

他手法巧妙,并不弄痛她,却让她动弹不得。

她也是精通搏击之术的,对他的手法也不由的暗暗惊叹,再看他这时,与在姨娘面前的儒雅辩若两人,幽黑不见底的眸子闪着诱人的光华。

无忧冷眼看着,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听丫头的脚步声已出了院门,忙要爬起身,他手臂缠来,捂了她的嘴,她张口要向他手掌上咬下。

突然听见被她压下身下的他发出一个叫人浮想翩翩的低喘,“郡主,不可以这样,你就快大婚,失不得身……”

丫头恰好到门口,一眼睨见草丛中的二人,听了那声音,即时一怔,满面通红的逃窜回去。

无忧的脑子‘嗡’的一下,浑身血液涌了上来,面红耳赤,他在胡说些什么鬼话。

低头,见自己跨坐在他腰间,在别人看来确实象是她在对他做什么不轨之事,而他纯粹一副被动受虐的小受模样,反倒笑了出来,很想去他脸上摸上两把,当真虐他一虐。

弄明白了现在处境,人也就冷静下来,不再惧怕,俯低身趴在他胸脯上,撅了嘴轻吹他性感的薄唇,直接看向他的眼,“你到底要做什么?”

挑了眉轻笑,我是丑女,我怕谁?就算咬了他,也是他吃亏。

他眸子幽黑清亮,微微一笑,“郡主可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无忧哑然,她知道个鬼约定,冷看着他不出声,她清楚的明白,有些事越抹越黑,倒不如不抹,由着他去画。

“是不记得,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不凡含笑的眼带了一抹凛冽,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

无忧身体微僵。

“果然是不知道。”他眼里笑意慢慢敛去,在眼角笑意将完全消失之际,又是一笑,蓦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下身,唇轻贴了她的耳鬓,气息如风送鹅毛一般轻拂着她,温温软软,吹得她耳朵瞬间烫下耳根,他的声音越加的磁软诱人,

“别怕,就算你不是无忧也没关系,我不会伤害你。但你得告诉我,她在哪里。只要我寻到她,就带她离开,你仍做你的郡主,可好?”

无忧冷笑,眼里的讥诮之色尽数给了他,这种鬼话三岁的小孩也骗不过。再说她哪知道那个兴宁在哪里,“我就是无忧。”

他神色越加的温柔,声音更加诱惑,“我不会骗你,我留在府里是为了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所以只要你将她完完本本的还给我,我可以帮你做很多事。”

无忧明知这个人不可信,却情不自禁的心里一动,呼吸不由的屏住。

自己要在府中立足就得过他这关,他对自己已经怀疑,以后想蒙混过去,已经不可能。

信他,还是不信他?

告诉他,自己是从别处送来的,至于兴宁在哪里,天知道?

她眼一眨不眨的将他看着。

他眉目分明,五官精致细腻,容貌秀美,略一看远不如那些酷哥帅男晃眼,但他与身俱有的秀雅,如同世间最温润柔美的暖玉,但叫人看上一眼,便想再看第二眼,第三眼,最终再难看去别处,那双眼更是纯粹的黑,黑的不掺任何杂质,叫人看不透。然越看不透,就越想去看透,一路路看到深处,最终迷失的却是自己。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四目相对,他不急不燥,静静的等着。

无忧视线下移,落在他橘色泛着柔光的唇上。

他的唇形端正薄削,唇纹细腻如同花瓣,这般看着,没来由的叫人喉咙发干。

薄唇轻动,“相信我,无忧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去她。”

她重看向他的眼。

他眼眸真诚。

无忧蓦然一笑,盘旋在宫廷周边的人,能有真情?

她不信他,她凭什么信他?

将将才见他将她用做杀人的刀,挡箭的盾牌来除了一个隐患。

如果兴宁身上没了这些权势的光环,她对他还能如此重要?

信他?搞笑!

再说如果让他知道,那个对他‘很重要’的无忧因她而消失,不知会不会恨不得将她剁成肉酱。

无忧眼里的讥诮变成了嘲弄,“你爱她什么?这张丑脸,还是地位?”

以前常见一些美貌女子吊了个丑男人,被人戏说是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话现在用在他身上就正好倒了过来,现在他是鲜花,插在了兴宁那堆牛粪上。

摸了摸脸,触手便是凹凸不平,眸子黯了下去。

呃,自己现在就是那堆牛粪。

不凡默然,这些全不是原因,真正的原因却不能道于人知。

无忧眼里的嘲讽之意更浓,在他略为失神中,蓦然挣开他的束缚,抬起一只手缠了他脖子,一手顺他领口衣襟慢慢抚下,直至胸脯,留连恋不去,动作极是煽情,眼角带媚,笑口盈盈的道:“我就是无忧,既然我对你这么重要,也就别理什么大婚了,不如就此……”

他眼里没有无忧预想的慌乱,只是勾唇淡笑,“如果不凡依了你,一旦东窗事发,不凡可得被太子乱杖打死。”

无忧眸色微闪,“原来,你是怕死的。”

“谁不怕死?不凡自然也是怕的。”不凡嘴里说着怕,脸上却全无怕的模样,“比起用这招来除去不凡,倒不如我们做笔交易,让不凡为你所用,条件是你告诉我无忧在哪里。”

无忧‘哧’的撇头一笑,一闪间的念头也能被他看穿,回头看着他胜算在握的散漫笑意,气闷的想咬他一口,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处的?”停了停,怕他不懂什么叫处,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童子鸡。”

他唇角习惯性的笑意一僵,一直淡然从容的神情终于起了变化,沉静似水的眼眸闪过诧异。

无忧在他惊怔中,满不在乎的将他从身上推了开去,起身俯视着他,“别紧张,你是不是,我都不在意。”

010 美夫不好吃

就算是自己的老公,在认识之前的事都管不了,何况是别人的男人。

转身走出树丛,听身后他的声音传来,“我会让你说实话。”

无忧回头一笑,那就看你的本事,不过这句话只是在心里说说,“我就是无忧,你死活要说我不是,我也没办法。”

她没骗他,她本来就是无忧,只不过不是这个常乐府中的常乐郡主,而是在八年前便被毒死宫中的常乐公主。

不凡翻身站起,轻理衣衫,一拂身上落叶,又恢复了初时所见的淡然从容,施施然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无忧望着慢慢走远,逸雅的欣长背影,崩得紧紧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长嘘了口气。

这个人比想象中更难应付。

与他闹了这么一场,不知他还会不会把千千给她指派过来。

院里丫头见她进来,忙迎了上来,将她接下,其中一个看见她,脸上便是一红,想必是方才见到她‘强迫’不凡的那个丫头。

无忧眉头一皱,对那个人也当真头痛。

苦笑了笑。

兴宁的名声本来就不好,离开三年回来,又顺顺当当的把那淫/荡的名头坐正了,这样也好,省得前后落差太大,引人怀疑。

沐浴出来,果然见千千被人引了过来。

无忧看着缩手缩脚的千千,挑眉一笑,那个人如果抛开院门外的恶行,还真得体的叫人寻不到他的错处。

她要人,他便立马送人来,至于原因,半个字也不问,无需让她再动脑子去想怎么应对。

千千一见无忧,心里就直犯迷糊,两边嘴角上勾,陪了个假笑,“郡……郡主找我?”

无忧退去左右服侍的丫头,朝着她也是夸张的挤了个笑,笑纹在脸上一现便收,“笑得这么难看,收了吧。”

千千‘嘿嘿’的当真一笑,向门口望了望,蹭到她面前,“你还真是郡主啊,那我以后真不用再回端妈妈那里,就留这儿了?”

无忧白了她一眼,端妈妈过了明天,就没了,还有什么可去的,将手中玉梳往台案上一搁,“看你表现了。”

千千忙拿了玉梳给无忧梳着那一头墨黑长发,吁嘘不已,这个郡主要身段有身段,要好发有好发,偏这张开门见人的脸着实难看,“那个车里的人,咳……说是郡主的二夫,就是我说的那个不凡,不过这两年不在府里,今天才回来。”

无忧嘴角一抽,这消息来的晚了些,不过足见千千还是上了心的,“这个人是什么背景?”就算是仗着兴宁的势,如果没有了不得家世背景,怎么也不可能敢动皇上的人。

千千搔了搔头,“不知道。”

无忧回头,似笑非笑的将她看着,慢悠悠的道:“三包……你就这点能耐啊?你还是回端妈妈那儿吧。”

千千手一抖,苦了脸,扑跪下去,抱了无忧的腿,开始嚎,“郡主,明天端妈妈就要被处决了,现在她手下的那些人,听说等公子忙过了,要挨个的审。

现在全被关在柴房里,一个个的吓得死了一半去了,说铁定一个也跑不了的,都得给办了。

我也是将将从那儿提出来,也不知以前到底帮端妈妈干了些什么,你让我回去,指不定明天就要跟端妈妈一块处决了。

你也知道我是被上头丢下来的,转眼功夫,就回去了,他们非得冤我不肯好好在这儿呆着,做手脚解脱,没准又给我扣上一条不服管教,屡教不改的罪名,到时指不定要将我摔去哪儿呢。

万一是青楼卖笑的,那可就真真生不如死了。

好歹看在我们是一路……”

她见无忧脸一黑,忙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小声絮叨,甚委屈,“我一回去就被揪着送进了柴房,能问到这些就算不错了。郡主让我在您身边呆着,我保证,以后把我那三包的本事发挥到最大,给郡主分忧解难。”

无忧一扁嘴,“你那包坏事,还是算了。”

千千一抹眼泪,手上却是干的,哪有什么泪水,见无忧无语望天,干笑道:“这么说,我不用回去了?”

无忧刚回来,身边也得培养自己的人,千千与她一起过来,自是最佳人选,叫她回去,也不过是吓吓她,“快梳头吧,一会儿那边来传宴了。”

千千长松了口气,爬了起来,握着无忧的墨黑长发,又犯了愁,偷看了一眼无忧,心一横,梳了起来。

无忧不再理她,陷入沉思,慢慢回想着被封存了十八年的记忆,希望从过去与姨娘的对话中知道些关于兴宁的事。

过了良久,听千千说了声,“好了。”

抬头往铜镜中一照,微微一愣,脸黑了下去,头上顶着两个包子,和千千头上的那两包子头一模一样,只不过她头发较千千长密了许多,那两包子就大得出奇,几乎堆满了头顶,怪模怪样跟蜻蜓脑袋差不多。

难不成要她顶着这么个蜻蜓头去赴宴?

那个不凡可是眼定定的寻她的把柄,不用闭眼也能想到他看到她这副模样是什么神情。

大吼出声,“千千。”

千千捏着梳子,愁眉苦脸的将脸皱成一堆,“奴婢只会这个。”

无忧哭笑不得,“你怎么不早说?”

“郡主叫我梳头,我不敢不梳……”

无忧捂了捂额头,好在她是遇上了自己,要不然就她这样子,就算没有端妈妈这事,她也得自个栽进去。

无忧对千千的能耐感到很无力,又不愿另叫下人进来服侍,自己打散了头上顶着的两个包子,顺手挽了个偏向一侧的小坠马髻。

这个发型无需过多装饰,只要随便加上一朵珠花或者绢花便能俏丽得体。

望着镜中挽起的发束,黑亮的瞳仁暗了下去,这发型是在她六岁前常挽的,不过挽发的那双手却不是她,而是子言。

别的公主都是由宫女服侍着挽发,而她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公主,宫女们自然能懒就懒,从早到晚也难见个人影,于是给她梳头的活便由子言包了下来。

有时她会问子言,“为什么总是子言哥哥帮我梳头?”

他总是对着镜子里的她温柔的笑笑,“因为我是你夫君。”

那时她不懂他眼里的怜惜和无奈,觉得很开心。

后来她去了二十一世纪,年龄渐长,才懂得这里面的那些酸楚,不过那时,他已不在,也无需再挽那样的发髻……

她会在无人之时,自己反复的梳着那几个他为她常梳的发型,然后愣愣的看着镜子,就好象是他为自己挽起的发束。

对着铜镜看了一阵,手慢慢垂下,任发束自行散开。

“郡主挽得很好看,为什么要打散?”千千正从梳妆盒中捡了一样珠花捧在手中。

“不喜欢。”无忧说了句违心话,重新梳了一束长发斜拢到脑后束高,松松挽了个小髻,在发圈处压上珠花,发稍与余下的长发随意用玉结扣住,简简单单,也算是得体大方。

“郡主的手真巧。”千千在一旁看着,羡慕不已,瞅向铜镜中的那张脸,这漂亮的发型也就大打折扣了,微扁了扁嘴,老天爷还是公平的,给她一个显贵的身份,便给了她一张丑脸。

无忧对这张脸也还不习惯,不愿多看,匆匆收拾妥当便离开梳妆台更换衣衫。

没一会儿功夫便有人来请她过去王妃的侧厅用膳。

出了院门,梨花树下已有一个人在等待,他负手而立,目如止水,静看着她。

俊美的面颊上寻不到先前与她发生过的那些让人不愉快的痕迹,风吹衣袂,花瓣飘扬,却越觉得他清宁绝尘。

如果不是亲眼见他弄权,真会被他这纯清的外表蒙骗过去。

无忧大大方方的朝他走过去,“等我?”

他笑了笑,不经意的看过她古今结合的发髻式样,“能让不凡等的,唯有郡主。”

无忧肚子里骂了声,虚伪,没句真话,嘴角却略略勾起,露出一个在这张脸上怎么看都难漂亮的笑,“我也正怕路上会无聊,有你陪着,当然最好。”怕迷路才是真的。

不凡只是嘴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漆黑幽深的眸子闪如碎星,象是带了些玩味和嘲弄,“可以走了吗?”

无忧也不理会他是不是看穿自己害怕不认得路的心思,眼角瞥向身后愣看着不凡;眼也不眨一眨的千千,眉头连皱了几下。

“他是不是长得很好看?”敢这么盯着人家夫君看,真是个不怕死的丫头。

千千仍不转眼,随口道:“是啊,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迷人的男人。”

话出了口,见对方浓眉一皱,又听身前无忧轻咳了一声,才回过神,想起方才这男人口中自称‘不凡’二字,脸即时白了下去,膝盖一软,再也站不住。

无忧将她一把拽住,提了起来,笑嘻嘻的问,“他这般模样配不配得上我?”

千千瞟了无忧一眼,再偷偷瞅了不凡一眼,喉间便干巴巴的,涩得说不出话来,一个秀美绝世无双,一个丑得虽然谈不上绝世无双,却也不是一般二般了,怎么配?乱配……

011 感觉不靠谱

嘴唇翕合了一下,‘配’字在嘴里绕来绕去,就是出不了口,那张脸慢慢苦了下去。

不凡偏头一笑,“怪不得郡主点名将这丫头从端妈妈那边要过来,果然有点意思。”

千千一听‘端妈妈’三个字,脚下又是一软,愣杵在那儿,一张脸更是苦得可以拧出汁,看美男看出问题了,这下怕是小命不保了。

无忧白了她一眼,暗呸她一口,没出息,“既然有不凡陪着,你也不必跟着我过去了。”就她这花痴德性,去了包露马脚,还是少在人前丢人现眼的好。

千千应了一声,连看不凡一眼的胆子都没了,一溜烟的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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