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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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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儿吃饱后便会犯困,他也只能或抱,或背的带她回去。

她也是极易惊醒,受惊之时,就会紧紧拽着他的衣裳,也是这般将他看着,脸上哪里不舒服,也不肯松开紧攥着他的手,直接将脸往他身上蹭。

无忧神智未清,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脸贴着他的颈侧,重新合了眼。

额角轻贴他温热的下颚,闻着他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睡意反而慢慢远去,越来越清醒,才醒起自己被他抱在怀中。

忙将头抬起,额头离了他的面颊肌肤。

他转脸过来,“怎么?”

“没事。”无忧身体绷紧,不自在的轻挣着想下地。

“别动。”随着她瞳眸渐渐清晰明亮,他感到她的疏远,一丝失望自心头掠过,陡然一惊,过去一直希望兴宁独立,最不愿意的就是她对他依赖。

而方才,他竟想留住,怀中人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抹依赖,“你没穿鞋。”

无忧绷着身子,向抬起的脚看去,果然只有雪白的袜子,踩在地上实在不雅,眼角微转,见一侧的下人不住的偷偷瞄她的脚底,神色古怪。

蓦然想起,自己的每双袜子底都画着开心的卡通头像,也有些尴尬,撇了嘴角,向那下人瞪去。

“怎么?”不凡见她神色有异,随她视线看去。

“没事。”无忧忙将绷着的脚垂下,缩入裙中,望向四周,不知现在身在何处,枯叶从头顶飘下,落在不凡的肩膀上。

无忧信手拈去枯叶,“为什么来这里?”

他深望了她一眼,将脸伏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你是愿意自自在在的,在这里睡到自然醒,还是回去,赶着温功课应付宋太傅的考核?”

“当然是睡到自然醒。”无忧想也不想,话脱口而出,又忙打止,大睛睛转了一圈,苦了脸,原来不光光是查勤这么简单啊,“可是宋太傅……”

118 温情

“有我。”不凡抱着她,迈进清儿推开的门扉。

无忧安下了心,喜笑颜开。

虽然不凡只是兴宁的二夫,但却是‘常乐府’的管事人,宋太傅就算是姨娘的人,也不能不给他面子,有他担保着,自是再无后顾之忧。

他看着她的笑颜,眉目也舒展开来。

他们到来这前,已有下人赶在前面收拾房间。

屋内已拢了地龙,暖暖融融。

无忧不知这个宅院是谁的府邸,也不敢多问。

转进里间,里面设着一床一榻,床和榻之间隔着百折屏风。

他们只比前来报信的下人晚一步到达,之前又有吩咐前来报信的人,不要惊动前院。

别院下人平时本就不多,后院就越加的少,不凡见榻上未备被褥,知道他们拢了地火,还没来得及过来铺垫干净被褥。

想着在车上时,无意中碰到她的脚,冰冰凉凉,而屋中拢着的地火已经极暖,怕她一冷一暖的,冻了脚。

抱了她径直坐到窗下的矮几后,顺手将她放坐上面前矮几,伸手握了她的脚,入手纤细小巧,冰一般的冷。

无忧突然被他握住脚,吃了一惊,忙要回缩。

“别动。”他手掌握紧,不容她缩开,看见她脚底头像,不禁莞尔,“你就这么恼他?”

“他实在太过可恶。”无忧大窘,尴尬的干咳一声。

“看来,我得小心些,千万别惹了你。”他微笑着打趣,脱去她脚上白袜,置于一边。

无忧更窘得满脸通红,“不许告诉他。”

他笑着摇头,反手解了腰带,敝开衣襟。

无忧一怔,随即戏笑道:“难不成,你打算今夜就这么睡我脚底?”

不凡眼风向她飘来,“如果你想如此,也不是不可。”揭了衣袍,只隔着薄薄的一层中衣,将她的脚心抵在自己温热的小腹上。

隔了层衣裳仍能感到她脚心的柔软,而掌心中的脚背肌肤更是如握凝脂,心中不禁微微一荡,随即拉拢衣襟,手复握了她的脚背,不容她缩开。

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源源传来,无忧呼吸顿时一窒,双手紧握了身体两侧桌缘,身体绷得紧紧的,“我……我不冷。”

不凡向后靠了身后靠垫,微抬了眼,静静的看着她姣好的容颜,漆黑的眸子如宁静的夜,一点点的将她看过。

她大半夜的出来,身上穿着的袍服还是她初初下山时所穿,这时天气,已是太薄。除此外,别说皮裘披风不披一件,就连围领也不配一条。

眉头微蹙,那个千千终是新了些,“你下山前,我便吩咐人为你新备了冬衣,为何不穿?”

无忧轻咬了唇,“我不冷。”其实是不愿穿兴宁的那些衣裳。

“不喜欢?”他抬手,将她的唇解救出来,指尖停留在被她咬出的齿痕上轻轻摩挲,让无忧感觉自己象他养着的猫儿。

“不是,真不觉得冷。”无忧本来就比常人耐冷,加上以前一直没疏于锻炼,体质也好,再加上年轻,穿得薄,虽然并不是完全不冷,倒也能抗得过去。

他手指从她的唇,滑上她的面庞,进来这一阵,入手仍是微凉,漫呼了口气,不冷……才怪,也不说破,收手回来。

从怀中取了洪凌带回来的珠花,递给她。

无忧懵懵接过,手中珠花小巧精致,竟是她所喜爱的类型。

从包镶着的金丝成色可以看出,已有些年份。

大户人家首饰,大多过些日子便会有专人清洗,重新抛光,不知何故,这朵珠花竟会由着它旧去,但珠花上极细微的点珠雕花,都保存得完好无损,可见这珠花的主人对此物极为珍惜。

直觉这珠花是兴宁之物,只是不知是她送给不凡的,还是遗失在哪儿的。

不由感叹,这个兴宁与自己竟连喜好都差不多。

她细看珠花,不凡也静静关注着她脸上神情。

直到她抬头向他望来,才道:“神巫托洪凌给你带回来的。”

无忧眼底闪过一丝迷惑,兴宁在神医那里三年,如果说是遗失在山里还说得过去,如何会在凤止那神棍的师傅那里。

不凡一直凝视着无忧,见状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突然伸手握了无忧的腰,将她从矮几上拉了下来,坐在自己腿上。

无忧本能的身体后缩,然后背被几沿挡住,无处可退,想要起身,他手臂一环,已将她箍在怀中。

虽然早就料到他看出自己是假货,但咬着他无凭无证这点,并不多怕他,这时手中仍握着那朵珠花,心里却有些发虚,难不成因为这朵珠花让他又看出什么?

他凝看着她如宝石般清亮的眸子,瞳眸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她被他抱得极紧,他俊雅的脸庞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可闻,轻拂着她脸膛肌肤,鼻息间尽是他常伴墨梅所留下的似有似无的薄香,他墨黑的鬓边发束与她的混在一起,随着他的缓和的呼吸轻轻颤抖,发颤,她的心也在颤。

对他的眼,不敢多看,怕自己迷失进去,慌乱中微侧脸,垂眸避开。

他垂下眼睑,只见她颈部优美的曲线柔和的漫延进绣着冬梅的素色衣领,白若细瓷,柔腻如凝脂美玉。

伸指将她耳边墨黑长发缠在指间,露出耳根处那粒赤红小痣。

他视线落在小痣上,不再挪开,深眸一点点黯了下去。

放开指间发缕,手指轻抚上微微突起的小小红痣,辗转半晌,方慢慢顺着她绷紧的颈侧肌肤轻轻抚下,留连不去。

她不知到底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如此,僵着的身子紧张得瑟瑟轻抖,落在他眼中,竟如寒风中的欲坠花瓣,心生怜惜。

他的唇情不自禁的向她一点点靠近,落在她耳根处,吻上那颗血红小痣。

那一刹,绷紧的心竟莫名的一松,闭上眼,长舒了口气,象是一直压抑在心底深处许久的渴望,突然得到释放。

明知怀中人不会是他心中所想,却不愿放开,骗自己一回,又有何妨?

在她耳边低唤了声,“忧忧。”

无忧被那一声‘忧忧’,抽去了所有思想,恍然如梦,梦中无数次听子言唤自己‘忧忧’,虽然耳边的声音与子言的声音全然不同,那时的子言还没到变声的年龄,她不知他如果活着,现在会是什么样的声音,但这声‘忧忧’却让她觉得仿佛是子言在唤她。

只觉得轻贴在自己耳根处的唇滚烫灼人,湿润的舌尖轻舔着她耳根红痣,酥酥麻麻自那点传开,片刻间,半边身子都麻了过去。

手中紧攥着那珠花,掌心沁出微汗,身上忽冷忽热,一阵一阵的绞紧了她的呼吸。

想躲,却又无处可躲。

半晌,颈边滚烫的唇,顺着颈侧曲线慢慢吻下,她越加呼吸不得,想叫他停下,将她放开,动了动唇,却发不出一个音符。

直至他热烫的手,滑入衣袍,微微粗糙的手掌贴上她腰侧肌肤,才陡然惊醒回神,抬手撑了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了些。

微喘中看见他眼中跳着从来不曾见过的欲望。而他的手仍留在自己衣裳之内,随着自己的呼吸,一下一下的轻压着自己的身体,越加的慌了神。

忙将纷乱的情绪收敛,露出以往的赖皮笑意,“难不成,你想今晚与我不明不白的把房圆了?”

不凡哑然失笑,他与她名分在此,还能有不明不白一说?

蓦然倾身,握了她的腰,将她压在矮几上,近距离的凝看着她分明心虚,却强作镇定的眼,兀然一笑,“你想如何?”

无忧一愕,“我想睡觉。”

他偏头一笑,转脸过来,脸向她俯进,直到唇几乎贴了她的唇,才停下,“不慌睡。”

无忧将脸别开,轻咳了声,“我尚未大婚。”此时此境,想打破这份实在过于的暧昧,或许只能拿这些破得不能再破的借口。

他胸脯紧贴着她的胸脯,能感到她失了规率的心跳,低笑出声,留在她衣裳内的手掌摩挲着她细腻如脂的肌肤,眸色幽暗,低声道:“不进去便好。”

无忧眼珠子转了半圈,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不进去是什么意思,脸腾地一下如同煮熟的大虾。

正想用力将他推开,他的手突然滑到她后背,穿入里面小衣,滚热的唇贴了她的耳,温热的气息在耳边流淌,“你以前不是喜欢这样吗?”

无忧身体顿时僵住,撑着他肩膀的手,反不敢用力,难道兴宁以前跟他玩的是这种游戏?

这样的话,太过抗拒,便向他再次表明,自己不是兴宁,这样反复的在他面前露出形迹,根本无需证据,他也能指证她这个假货,到那时这身份怕是扮不下去了。

然如果不抗拒,真要这么跟他缠绵到只差那一线?

一想到他是兴宁的男人,心里就打了千百个结。

踌躇间,他的唇已再次落下,吻上她的的唇角,轻轻吮吻,正要顺着她的唇移上,他的动作突然停住,将她抱起,离了矮几,手掌从她裳内褪出,靠向身后靠垫,只是仍将她揽在怀中不放。

119 无忧现形

无忧虽然仍垮坐在他腿上,但好歹他的手退了出去,也没再有更多亲近的举动,不管是什么原因,绷紧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

缓了口气,才发现有细碎的脚步声向这边快步走来。

跪起身,想从他身上下去,却被他环在腰间的手压了回来,不容她离开。

在文温儒雅掩盖下,骨子里渗出来的霸道让无忧微感无措。

坐落间,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结实的大…腿托着她的臀,实在是不该出现在他们之间的亲密。

再次起身,再被他压回。

无忧听着下人的脚步声已进了院子,带着愠意的眼瞪视向他,恨不得一个过肩摔,将他飞过身手矮几。

心里还始骂冥王,暗兴宁,害她学了一身的功夫,偏不能用,真是憋闷死人了。

他平静的迎向她的目光,如同她第一次见他。

她一直认为自己的眼神很利索,与人对瞪,基本上是人家不敢与她直视,可在他的凝视下,渐渐退缩,他的眼明明温和无害,却让她不敢多看。

微微转头,垂下眼睑,腿上用力,重新撑起身,臀离开他的腿。

这次,他径直将她拉下,手掌按住她的后腰,将她纳入怀中,紧紧箍住,再不让她胡乱动弹,脸庞埋在她鬓边,面颊贴了她冷滑细腻的面颊。

“你疯了吗?”无忧双手扳着他的肩膀,可是却无法从他怀中挪开不得丝毫。

“你身上为什么总这么冷?”他低声呢喃,声音哑得连自己都吃了一惊。

虽然亲近她是为了想弄明白一些事,但他终是失了控,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失去自制。

无忧心里嘟啷,“你见过死人是暖的吗?”当然这话不能说。

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身…下不经意中压上一处硬涨。

紧抱着她的身子微微一颤,强健的手臂瞬间将她压紧,微蹙了眉头,深深一喘,“再乱动,真要圆房了。”

无忧腿间柔软紧压着那处硬物,随着那个硬硬的东西,不时的微微涨动,一种奇怪的感觉瞬间化开,微微一怔,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身子即时僵紧,头皮麻了一片,睁大慌乱的眼,一动不敢乱动。再动,真要擦枪走火,她可不愿与他玩,兴宁喜欢的游戏。

他感到她的紧张,面颊轻蹭了蹭她的面颊,唇贴着她的细腻微凉的肌肤滑向她的唇角,见她竟连呼吸也屏住了,眼里不禁勾出一抹笑,低声道:“我也是男人。”

无忧怔住,不敢相信伏在她耳边说出这话的人,会是平时所见,无论何时都冷静淡然的不凡,紧盯着咫前的那双无法见底的黑眸,他这到底是在唱哪出?

“那你平时怎么解决需要?”

不凡唇微离了她,抬眼上来,微微愕然的看进她的眼,在她眼中仍纯清莹亮,一派的理所当然,全无这些话羞于从女子口中说出的窘迫。

不由撇脸一笑,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地方能养出她这么个性子。

如果忧忧还在,也是这般年纪,会是什么样的一个性子,或许也如她这么顽皮……

胸口猛的抽痛,垂下眼睑,笑意自唇边消逝,略退了开去。

无忧不过是随口问问,见他神色有异,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门外脚步声已到门外,听一个女子嘻笑道:“郡主已快十五了,不知会不会和纥公子圆房?”话语中透了些酸味。

“自然不会,郡主的脸毁了后,如果没戴面纱,连抬头看纥公子一眼,都不敢抬头,睡觉更非得隔着屏风,唯恐被纥公子看着那张脸,嫌弃了她,如何能圆房。”另一个女孩说完顿了顿,“你该不会对纥公子还没死心?如果不是姑姑及时发现你存了这心,将你调过这院,只怕你早被郡主打死了。”

“我哪有。”

无忧听到这儿,险些一口气闭了过去。

连看都不敢让他多看,还能这么抱着又亲又蹭?以前喜欢这样?喜欢他的头。

他所做根本是在试探,她到底是不是兴宁。

结果,他胜了,让她完完全全的露了形。

得出这个结论,反而没了顾虑,绷着的身体放松下来。

漂亮的大眼睛刹时睁圆,恶狠狠的瞪着不凡。

不凡的眼比窗外的夜更黑更沉,更加莫测。

他宁和的迎视着她的眼眸,微微一笑。

二人一怒一笑,静默对视。

“你们在胡说什么?活腻了吗?”另一个女子呵斥声,打断门外女子的低声戏语。

“姑姑。”

“姑姑。”

二女惊唤后,均闭了嘴,门外顿时静了下来。

无忧和不凡仍是默默对视,全不为门外人声所动,均是不语。

门‘嘎’的一声开了,三个婢女抱着全新被褥,进到里间,蓦然看见矮几后的二人,脸色刹时惨白,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

无忧别脸一笑,笑意刚现,便沉了下去,从他身上站起,将手中攥着的珠花向他掷去。

不凡不看跪着的三个婢女,仍只看她。

无忧转身,目光先扫过年长的那位,再冷看向将头紧紧埋着的另两个年轻的女子,“叫什么名字?”

二女同时一哆嗦,低声回话。

“奴婢绿娥。”

“奴婢小晴。”

无忧从她们的声音可以判断,小晴是问兴宁会不会与不凡同房的那位。

上前两步,将小晴拽了起来,小晴吓得身如筛豆,“郡主饶命。”

无忧不理她的哀求,将她拖拽到不凡面前,冷睨着仍凝看着她的眼的不凡,“把他的火给泄了。”将小晴往他身上一掷。

小晴跌趴在不凡身上,吓得面如死灰,手忙脚乱的从他身上爬退下来,跪在一旁,垂着头不住的抖。

不凡搁在矮几上的手,把玩着珠花,看着怒不可遏的她,不愠不火,终是一笑,那笑沉静从容。

无忧憋着一肚子气,缩在袖中的小手握了拳,终于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再不离开,她怕自己真会忍不住出手揍他。

身后风动,拂起她耳边发丝,手臂被人从后面握住。

“放手。”她回身抽手。

手臂随着她的力道得到解放,刚迈步,天旋地转,人已离了地,被打横抱起,熟悉的气息瞬间裹袭了她。

他透着宠溺的轻叹了口气,“不是说困了吗?我也困了。”

无忧望着他,微微一愕,挣着的身子,不再动弹,慢慢在他臂间放软,怒气一点点流逝。

不凡睨向年长的长婢女,“铺床。”

长婢女长松了口气,慌忙抱了褥奔到床边,麻利的铺整齐整,立在榻边等着服侍无忧。

不凡抱着无忧走到床边,将她轻轻放下,于床缘边坐下,方轻瞟了仍跪着的二婢,淡淡道:“掌嘴五十,如果再犯,重罚不赦,出去吧。”

手一拂,床幔落下,翻身上床,除去外袍,回头见无忧睁着乌溜大眼,仍瞪着他,微微一笑,伸手轻抚她的面颊,柔声道:“睡吧。”

长婢女到了这时,悬着的心才算真的落了下来,知道那边的榻已经无需再铺,狠狠刮了瘫软在地上的二婢,放轻脚步,往外急走。

二婢忙爬了起来,随在她身后。

无忧以为,他定会问她的来历,问她到府上的目的,问兴宁的下落。

不料,他慢慢收回手,滑躺下去,合了眼。

无忧等了一阵,一直不见他问话,轻抿了唇,也盖上锦被面朝里,背对他的躺下。

身后传来他悠然的声音,“穿这么多睡,明日出去,又要受凉。”

无忧猛的翻过身,就着帐中昏暗的光线,瞪着他斧削般精致的侧脸,半晌,赫然起身,三下五除二的剥下身上袍服,掷到一边,重新裹了被卷,重重倒下,又刮了他一眼,仍翻身将背对着他。

他睁开眼,侧脸看向她,善待无忧……眼角露出久违轻松的浅笑。

无忧睁着眼,瞪着前方帐幔隐约的团花图纹,眉头一皱,突然转身。

四目相对,均是一怔。

“睡不着?”不凡眼中悦色还没能完全掩去。

无忧瘪了嘴,被他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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