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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应了。
王妃又道:“再过些日子,你皇姨也要到了,她不喜欢别人插手服侍她,但又不能没有熟悉的人听差。她最疼的就是你,在你院子里抽两个人候着跑腿,该是没有问题,你看呢?”
“娘安排就是。”
“我叫人来问过,说你院子里的香橙是个伶俐的,手脚又麻利,不如抽了她吧。”
“好。”香橙?无忧对这个人压根就没什么印象,想了半天,才想起,刚进府时,调派过来的几个丫头,有一个好象是从十一郎那边调过来的,叫香橙。
王妃揭着茶杯,慢慢吹着茶叶,眼角却瞟着无忧,见她一脸迷茫,眉目间反而舒了开去。
无忧心里却拢着一了一团阴影。
女儿笄礼,做为母亲该有的喜和忧全然没有,不冷不热的,总觉得和记忆中可亲的姨娘相差太远。
过去母皇对自己就更加冰冷无情,难道母女间都是这样?
又坐了一会儿,无忧见王妃神色间有些怠倦,便起身告辞。
王妃也不留。
无忧迈出门槛时,无意中回头,隐隐见帘子后面一动,象是藏了人,不由起疑,假意出门,左右无人,折了回来,藏身花丛后的窗下。
偷偷往里张望,只见从帘子后出来妈妈,看不见容貌,心里疑云更重,一个下人,何必躲躲闪闪。
那人帮王妃斟满了茶,道:“看样子,郡主真不知道香橙的事。一会儿郡主回去寻不到香橙,会不会……”
无忧吃了一惊,这声音竟是她院子里的李妈妈,越加放缓呼吸,不发出一点声响。
王妃道:“还没香橙的下落?”
李妈妈向窗口望来,无忧忙缩开身,大气也不敢出。
李妈妈望了会儿天色,“这会儿也该有消息了。”
话落,便听门外有人唤了声,“王妃。”
李妈妈忙道:“回来了。”
王妃点了点头,放下茶盅,“进来吧。”
帘子一抛,进来的是王妃的亲信程妈妈。
程妈妈上前,递了个钗子给王妃,“人没找到,在院子里找到这个。前年王妃赏小公子的丫头妈子,当时少了一支,所以另拿了一支钗子给香橙,这钗子是老奴去库房取的,所以记得清楚。”
李妈妈接过,抽了口气,“这钗子,她很爱惜的,如果落在院中,说明……这人,怕是没了……”
王妃面色沉稳,没有任何反应,只轻点了点头。
程妈妈冷笑,“是没了,而且还是没在了这院子里。王妃,您再不收网,这常乐府当真是纥公子的天下了。”
无忧越听越惊,以前一直以为不凡是常乐府里的天,现在看来,却也是踩在刀刃上的。
王妃转着茶盅盖,不答。
李妈妈却是不以为然,“你如何肯定人是纥公子杀的?”
“昨天明明听丫头说,她随着郡主去的‘寒梅冷香’,可是去了就不见回来。再说这府里除了他,只得他能杀了人,叫人处理得干干净净。”程妈妈被李妈妈反驳,有些不愉。
“既然你也知道,纥公子能处理得干干净净,怎么还能留个钗子给你捡着?”
“这……”程妈妈语结,在王妃面前被堵得说不出话,有些恼怒成羞,“你是纥不凡提上来的,我看你压根心还放在他身上,而没在王妃身上。”
李妈妈被她一呛,涨红了脸皮,“你血口喷人,我自跟了王妃,一门心思的尽忠王妃,哪能有那心思,分明是纥公子杀了端妈妈,你怀恨在心……”
王妃到了这时候,才慢慢开了口,“都别吵了,自己人都处不了,怎么对外面的人?”
两个妈妈马上闭了嘴,没敢再争。
王妃喝了口茶,又看了二人一眼,“香橙的事,就到此为止,不提了罢,记住了,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可是……”程妈妈扬了扬手上的钗子。
“不凡是聪明人,知道把自己放在多大的圈子里,如果他不是知道分寸的人,我岂能容得下他。李妈妈说的不错,他真要办这事,绝不会把这钗子留着给你查。”
“难道他就不能是故意留下的?”程妈妈难得揪住一个看似不凡的把柄,哪肯就这么放下,“王妃也说他是聪明人,难道就能反道而行?”
李妈妈冷哼,“你能想到,王妃岂能想不到?昨夜郡主一夜都在纥公子那里,他怎么抽身去杀人?”
无忧心里一片雪亮,原来刚才姨娘向她讨要香橙的事,不过是在试探,试她知不知道香橙失踪的事。
如果知道,刚才只要露出一点迟疑,这事不凡自然就脱不了关系。
吸了口冷气,姨娘好重的疑心,对不凡看似信任,暗里却时时提防。
对他如此,对自己就越加不用说了,想着方才姨娘舒展开的眉眼,背后渗上一层冷汗,这时方知不凡的一番苦心。
过去兴宁刁蛮任性,而自己处处小心,这些日子来,更是慎言慎行,看似没有错漏,但过于的乖巧,反而是最大的漏子。
所以不凡才故意如此,造成她任性的假象。
从而来减少姨娘的疑心。
想明白了这点,略一沉吟,绕出窗口,走向门口。
恰好见程妈妈嘴角抽出一抹不屑,“杀人未必要他亲自来……”
抬头见无忧板着脸迈了进来,脸色一变,收了声。
王妃也没想到无忧会重新转回,手里捧着的茶盅在半空中顿了顿,才和颜道:“还有事?”
“娘说要两个人,只说了一个香橙,刚才忘了问,出了门才想起,回头来问问,竟听见了这么有趣的事。”无忧说着,意味深长的瞥了李妈妈一眼,又瞪向程妈妈。
两个妇人均埋低头,不敢看她。
这时门外传话,“纥公子过来给王妃请安。”
无忧微怔,两个妇人脸色更是大变,想要退,见不凡已经进了门,只得退到王妃身后。
王妃脸上换上笑容,你们俩都坐下吧。
不凡谢过王妃,等无忧坐下,才在她身边座位坐下,犹如无忧初回府,第一次见王妃一般。
等下人送了茶下去,王妃才向不凡问道:“你这时过来,可是有事?”
“没事,刚去了帐房对了帐,反正顺道,就过来给王妃请个安。”
“我看是顺道过来接宁儿吧?”王妃笑着打趣。
不凡笑而不答。
王妃又笑了笑,转头向无忧,“既然他来接你,你就乖乖随了他去吧。”
无忧坐着不动,慢慢吹着茶味,微微抬眼瞄了眼程妈妈,程妈妈不由的往后缩了缩。
王妃见她如此,也不恼,故意叹了口气,“这事不弄明白,你也是不肯依的。”
无忧又看不凡,后者神色宜然,好象当真只是来接她的一般。
心里定了下来,扬脸向程妈妈问道:“那支钗子,你在哪儿拾到的?”
“在‘寒梅冷香’出来的那个三岔口。”程妈妈不敢不答。
“那地方晚上虽然不是人来人往,但没个人盯着吗?”
王妃眼角挂着不凡,只见他只是在提到‘寒梅冷香’时,才抬了抬眼皮,“那处是去帐房,我的院子,郡主的院子的必经之地,虽然谈不上人来人往,却不时有下人路过,所以没有固定谁盯着,但三条路都有人巡,三拨人来去,丢空的时间,差不多一盏茶功夫。”
他说完,顿了顿,问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正主来了,程妈妈反而不敢答话。
无忧故意沉脸,撅嘴道:“程妈妈说,香橙在那没了。”
不凡捧着茶的手,略略一顿,起了身,“不凡告退。”
“坐下吧,多大点的事,用得着你回避?”王妃示意他坐下。
161 立威
“既然是在‘寒梅冷香’附近,与不凡难免扯上关系,还是回避的好。”
无忧拉着他的衣袖,拽他坐下,“你昨夜一宿没离开过我的眼皮底,你要回避,那我岂不是也该回避?”
王妃笑了,“这孩子,这是‘常乐府’,只有你是这里的正经主子,我虽然是你母亲,在这儿倒也算是客,府里有事,主人回避,叫什么事。”
无忧暗暗冷笑,一个傀儡罢了,不过脸上故意露出得意之色,瞅向李妈妈,“去把昨夜三岔路口巡逻的三队人招来,面对面的好好问个明白。”
李妈妈偷看向王妃。
王妃也想把这事弄明白,轻点了点头。
李妈妈迈开步向门口小跑,刚迈了两步,无忧将手中茶盅往桌子上重重一顿,站起身去拉不凡,“这事也用不着查了,就当那丫头被我打死,丢出府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我就跟他搬出府去,这府上以后也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不凡放下手中茶盅,不起身,却也不劝。
李妈妈不知这又是怎么了,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这是怎么了?”一直面色沉稳的王妃,终于动了容。
无忧不答,回身又去拽不凡,“你走不走?”
“无忧……”不凡倒是和平时一般,眸平如止水,神色间淡淡然,并不为事态变化而变化。
无忧看了他一阵,将他的袖子摔开,“我到忘了,你跟我母亲就是一条线上的,三年前如此,那时对我还算有所顾忌。我离府三年,这府中自然也没我的事。你不走,我走。”
王妃脸色一沉,反而不出声。
不凡站起身,拉住无忧的手,柔声道:“你不在府中三年,而我又在军中,这府上全是王妃打点着,人心是肉长的,下人们自然和王妃亲近些。”
他和声柔气,象是为王妃说着好话,却无形中煽了把火。
果然,无忧一边挣扎着要从他手中抽出手,一边竖了眉,“我爹长年在外征战,娘不时出史他国,王府还是管家打点着,照这么个说法,府中下人都该向着管家了,我爹娘回来使唤个人,还得先看管家脸色?到头来到底谁是主人,是我爹,我娘,还是管家?”
她特意提高了“管家”二字。
说到王府,不凡就不好再说什么,握着她的手却是不放。
他背对着王妃,无忧在他眼里看见一抹赞许浅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了。
脸上神色仍带着怒容不变,手指上轻轻用力,将不凡的手,掐了掐。
不凡意会,轻轻眨了眨眼,竟有一丝平时没有的俏皮。
无忧看得心神恍惚,之前对他的那些刻意的推拒,慢慢在退,莫名的生出些气恼,不知是恼他这么不识看人皮相,昨夜说明白了,仍不退避;还是恼自己没出息,看着他就愣神,没了主见。
咬了咬唇,将心里的烦恼直接从眼里表露出来,恶狠狠的瞪着他。
在他人看来,却是她当真在因为不凡不肯跟她离开而生气。
不凡抬手轻轻拈着耳边垂着的墨黑发束,手挡了侧脸,完全阻去王妃和那两个老妈子的视线,眼里荡开和曦般的微笑,握着她的手却是带了些力一捏。
无忧张口结舌,他太放肆了……
怕被那姨娘看出蹊跷,不敢再与他眉来眼去,假意怒道:“你不必给我递眼色,难道我有说错?”
不凡轻咳了声,别开脸。
王妃脸上再也挂不住,之前的种种怀疑却开始动摇。
自从这个无忧回府,与过去相差甚大,虽然一直没能找到她易容伪装的痕迹,但总觉得不对劲,这时虽然恼她无礼之极,但这性情反到是以前的性情。
她过去平时不出声,阴沉沉的,但恼起来,任谁也不理,在她九岁初毁容不久,一日去给自己请安,结果院子里的一个大丫头,多看了她几眼,她就恼了,立刻叫人划花了那丫头的脸。
那丫头骂了几句,说她这模样,再得不到不凡欢心。她即时叫人按着往死里打,自己收到通报赶到时,那丫头已是血肉模糊,只剩一口气,没得救了。
平时她虽然胡为,对爹娘却还顺服,但不凡就是她心里的不能碰触的底线,现在查不凡,也就是触了她的底线,就算是爹娘,她也不会买账。
这本是她所希望的,不凡是唯一自己能攥在手中,可以约束她的绳索。
如果不凡不再是她的软肋,也就失去了他的价值,而她有朝一日被那人接去,站在金顶之上,便不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王妃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到象是自己想错了,她根本还是那个孩子,不凡仍是她的软肋。
程妈妈平时见郡主在王妃面前也是老老实实,并不敢过于为所欲为,这时却蛮横得无法无天,目无尊长,见王妃脸上阴晴不定,按捺着怒气,却是不发,心疼自己的主子,终于忍不住道:“郡主这样算是欲盖弥彰,为纥公子揽罪开脱吗?”
无忧杏目一窄,正要发作,王妃已起身,反手一掌重重的掴在了程妈妈脸上,那一掌毫不留情,程妈妈半边脸顿肿起。
程妈妈捂着脸,愣愣的看向王妃,委屈的垂下头,不敢再出一声。
“我在此,也只能算是个客,几时轮到你做奴才的说话?”王妃冷哼了一声,扬声叫道:“传泰二。”
程妈妈脸色煞白,跪了下去,却不敢出声求饶。
泰二管是府中刑房的管事,有犯错的,受罚的大多要经他的手。
无忧见姨娘打了程妈妈,也有些意外,再听说传泰二,也就安静下来,冷眼看着。
没一会儿功夫,泰二带了人来。
王妃却眼角扫向李妈妈,对泰二道:“把李妈妈拖出去,就在这儿门口打死。”
李妈妈没想到祸事突然飞到自己头上,吓软下去,被打手接住就往外拖,李妈妈这才回了神,叫道:“奴才为了王妃忠心耿耿,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奴才?”
无忧眼皮一跳,脸上不露声色,手心却渗出了汗,不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令她砰乱的心,略略定下。
王妃冷着脸,“你是郡主的人,背叛自己主人,就该死。”
李妈妈这才是哑巴吃黄连,后悔却已是来不及,只哭着求饶。
求了几声,见里面不为所动,便开始骂,打手要捂她的嘴,王妃却冷冷道:“别捂着,让她叫,全院子的人听见才好。”
她不过是做了小人,重选了主子,便落下杀身之祸,无忧心里不忍,想说算了,手上一痛,向不凡看去。
后者垂眉敛目,神色淡然,全无所动。
无忧明白,他这是在借王妃的手,杀鸡骇猴,打死了李妈妈,这府上的人自然会战战兢兢,不敢轻易去窥视自己的一言一行,更不敢轻易将那些似是而非的风声往王妃耳边吹。
他这么做,象是为他,更多的却是在为她,为她掩饰身份。
她只是不明白,姨娘为什么要忍气纵容,当真是因为兴宁天女转世的这个身份?
王妃这才看向无忧,“为娘之前一直想着你还小,怕你被人家利用去了,现在看来,你也有自己的主见,这府中的事,也该你自己做主。”
无忧这才把板着的脸,放了下来,“女儿也任性了些。”
不凡乘机道:“郡主刚刚十五,这会见了血光,不大吉利,打得也差不多了,李妈妈知道错了就好,饶了她吧。”
无忧虽然也不想打死人,但听他这么说,故作不乐意,却敌不过他眼睁睁的望着,顺着他的口风道:“看在她方才还为你说了几句话的份上,饶了吧。”
泰二立在门口,耳朵一直是竖着的,打人这个差事,说来简单,要做好却是极难,因为上头一时之气,叫往死里打,但未必就是真要想打死,当真死了,一后悔,难免牵怒打人的人,所以每次使唤打人,就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关注着上头的动静,一听说饶了,马上叫停。
李妈妈死里逃生,只剩了半条命,人却是清醒的,这时才真正醒悟过来,在这府中该向着的不是郡主,也不是王妃,而是纥不凡……
不凡淡淡一句话,以后就多了个能用的人,让无忧不得不叹服。
王妃自说出这府中事,该无忧自己做主,就退过一边喝茶,摆出个储事不理的态度。
无忧看向程妈妈,程妈妈只觉得她的目光如刀刃一般在身上割过,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李妈妈被人架着进来谢了恩,无忧扬手打发出去,才又问程妈妈,“还查吗?”
“不查,不查,奴才知错了……”程妈妈脸上哪里还有血色,李妈妈如果不是刚才为纥不凡说了几句好话,这会已被打死。她可是口口声声说纥不凡不是的。
“当然要查。”无忧打断她的话,“我落下个什么罪名没关系,可是不凡管着府中大小事,背上个不明不白的黑锅,以后谁还信服他?如果当真是他,他就算是我的夫,也得拿出个说法。”
程妈妈眸子微闪,升起一丝希望,但被无忧接下来的话,当头泼下一盆冷水,面如死灰。
162 小儿女之争
“虽然常乐府这两年是由我娘打点的,但我娘朝中事务繁多,府里的事自然也难面面俱到,有些人也就钻着空的胡来,包括我奶娘端妈妈,也没少办些不该办的事,我大老远的都没少听风声,不过人在外,也管不上。
不凡碍着她是我的奶娘,给足了机会,她也不知悔改,落得那结果,也是咎由自取,我怨不得不凡。
指望着这事以后,之前那些爱钻孔打洞的人,也该知道收敛。
没想到剩下的人,见不凡不再追究,就当府里没人,居然瞪鼻子上眼。
如果香橙的事与不凡无关,那么我可就得借这机会清清府里的风气,至于你,也就得给府里的人做做反面教材。”
无忧这一番话说下来,既表明了当年不凡处置端妈妈,她为何不帮,又暗指程妈妈是端妈妈的同党。
她说这一番话也不是全无依据。
常乐府既然是姨娘打点着,端妈妈能勾结内外,扣取那么多皇家发下来的财物,如果姨娘那儿没有人周旋着,绝对办不了。
能在姨娘那儿将这么大的事瞒过去的,绝对是姨娘的亲信,而刚才李妈妈漏了嘴,程妈妈为端妈妈的死存下怨恨,二人之间当然有着说不明着不清的关系。
端妈妈是母皇身边的人派来的,而程妈妈却是姨娘身边的人,二人之间断不可能有什么血缘亲情,那么就剩下利,端妈妈一死,自然断了程妈妈的财路,对不凡如何能不恨?
她这话说出来,如果猜得错了,不过是无关痛痒,如果对了,程妈妈自然要自个往里面钻。
程妈妈是姨娘的人,这事办下来,少不了是打姨娘的脸,所以早早的说姨娘事务繁多,顾及不上,才被下人钻了空子,虽然听上去也是不痛不痒,但好歹也是顾及了姨娘的面子。
她敢这么大胆驳姨娘的面子,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身边的不凡。
不凡一直握着她的手不放,偷偷的在她掌心,用手指划下了“女皇要来”四个字。
之前不明白为什么姨娘会由忍着气,由着她这么放肆,得了不凡这四个字,骤然明白过来。
兴宁虽然在这边仍跟着靖王的身份,被称为郡主,但实际上兴宁却是西越公主的身份。
常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