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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秦雅君起身献舞的时候,他倒是看得两眼发直。这位艺妓虽然相貌不算特别出众,但身段绝佳,腰如细柳,双腿纤长,裙裾翩翩舞动时,恍如天上流云,给人以目眩神迷之感。而她身上散发出的芬芳,连自己这样精通各种香精的行家都无法判断出处。
他偷眼看云湛,却发现云湛心不在焉,并没有太关注秦雅君的舞姿,却始终看着对方的脸。他有点困惑:秦雅君的脸很好看吗?恐怕比小铭还不如,更不用提和公主石秋瞳相比了……
一曲舞毕,秦雅君盈盈坐下,云湛微笑着说:“没想到我这样不入流的私人游侠,也有这样的荣幸,能观赏秦小姐这样绝妙的舞蹈。”
秦雅君还以妩媚一笑:“能得到云先生的赞赏,真是三生有幸。”
姬承想,没想到云湛这厮也会说漂亮话,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但他更加没想到的是,云湛居然紧接着就把火烧到了他身上。
“不过我虽然身份低微,我这位朋友可是大大的了不起,他的祖先是位大人物呢。”云湛用赞赏的口气说。
姬承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他,却又没能找到阻止他的理由。云湛已经接着说下去:“他的祖先是姬野,就是历史上燮朝的开国皇帝姬野,所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见鬼,什么叫人不可貌相,是说我长得不行么?姬承恨得咬紧了牙关。秦雅君淡淡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原来姬先生还是名门之后,真是失礼了。”
这“原来”、“还是”两个词无疑也包含着一点别样的味道,姬承虽然平素脸皮不薄,此刻也觉得脸上发烧,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云湛却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了开去。他只是和秦雅君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闲话,直到此次服务的时间结束。秦雅君优雅地表示送客,云湛招招手,领着快要睡着的姬承与小铭出去。
“你究竟又在查什么案子,非要拉我做挡箭牌!”姬承抱怨着。云湛这一手他已经遇到不止一次两次了,在需要和一些嫌疑人物交流时,就会想办法带上姬承。姬承那张温和而平庸的脸很容易令人放松警惕,以此掩盖云湛的阴险真面目。
“我就不能怀着纯洁的目的来这里逛逛么?”云湛滴水不漏,打发掉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姬承。走出凝翠楼的大门时,夜色已深,深秋的寒意也越来越重。过不了多久,冬天就将到来,不知道失踪的郡主石雨萱会不会冻坏呢。
这个所谓的歧视捕快的知名艺妓果然有问题,云湛边走边思考,歧视个屁。他先后用自己的身份和姬承的身份做了试探,并仔细留意秦雅君的神情变化——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对自己是个比捕快更低贱的游侠无动于衷,对姬承显赫的家世也只是出于礼貌接了句口。以此推断,如果有捕快上门,她也应当是类似反应才对,但她偏偏对安学武等人表现出了刻意的冷淡,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让那位叫做焦东林的捕快有机会发难,并有机会牵扯出尊贵的石隆,让他不得不喝酒直到药性发作。
可惜焦东林死了,云湛遗憾地想,也不知道是他不堪忍受石隆的控制、打算拼个鱼死网破,还是石隆安排巧计将他灭口并伪装成刺杀。以眼下的复杂形势看,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云湛甚至越来越怀疑石雨萱的失踪不过是石隆的苦肉计,但回想起当天石隆的表情,还是觉得这一点不大像是在作伪,尤其石雨萱本人也绝非善茬,身上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父女俩还真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云湛得出了这个恶毒的结论。
看来是白天睡得太多,虽然已经是深夜,云湛却觉得脑子煞是清醒,各种各样的念头交织在一起。情况变得更复杂了,他想,安学武被陷害的事情本来是一桩意外,最后竟然七拐八拐又拐回到了石隆身上。问题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那么多的线头,每一根线都藏得那么深,我应该从哪一根开始挖呢?
当然可以面面俱到,每一条线索都过问一下,然而一个人的时间和精力是有限的,如果不能迅速地找出切入点,也许石隆的阴谋都已经完成了。所以必须要认死一个方向,死缠烂打下去。这就好比和人群殴打架一样,当你寡不敌众甚至惨遭合围的时候,必须要认准对方的领头者不顾一切地往死里打。
但是应该从哪一处入手呢?云湛在街边一块石墩子上坐下,仰头看着天。今夜的天空浓云密布,月色都不是很明朗,星光更是显得晦暗难辨,这让他想起了安学武曾经指给他看过的“暗杀之星”。那是一颗把自己藏在主星光芒中的毫不起眼的小辅星,正如杀手们的日常行事,深藏锋芒,毫不张扬。但这一颗星一旦看准时间爆发,那一瞬间的夺目光华,将令任何人都难以防范。
不知为什么,他的脑子又出现了那种捉摸不定却又始终存在的不安的感觉。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对劲呢?他仔细回想着自己被石秋瞳赶鸭子上架以来的种种事端,不知不觉中,已经有好几个人丧生了。伍正文在自己面前自杀了,焦东林也在自己眼前以刺客的身份被杀死,每次好容易找到的线头就这样被……
云湛猛地跳了起来。他转过身,向着凝翠楼狂奔而去。
不管是不是巧合,凡是自己怀疑到的人,似乎都没有好结果。那么凝翠楼的艺妓秦雅君……他不敢多想,只恨自己是暗羽体质,只有暗月遮挡明月的时候才能凝出羽翼,没办法在这样皓月当空的夜晚飞起来。
来到凝翠楼门口时,正赶上一场热闹,主角是姬承,以及让云湛一看到就绕道而行的姬夫人唐温柔。唐温柔揪住姬承的耳朵,正在严厉地对他晓以大义,妓院里的人对此场面司空见惯,连个劝架的都没有,倒是一些生客不明所以,四下打听。
“喏,那男的老喜欢来逛窑子,那女的是他老婆,不让他逛,那男的就总是趁着那女的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摸摸自己来,那女的回家瞧不见人,也跟着找过来……”门口的大茶壶向客人们解释说,“哎等等,你干什么!”
后半截话是冲着云湛喊的,因为云湛已经趁着唐温柔制造的混乱一溜烟冲了进去,直接展开轻功,先跳上二楼,再借力翻上三楼,跑到秦雅君的房门口。他很清晰地听到房内传来一阵温婉的琴声,正是之前秦雅君曾经为他弹奏过的。
他松了一口气,伸手轻轻敲门。凝翠楼的护卫已经从楼梯追了上来,但看到他刚才飞身上楼的身手,知道此人厉害,不敢轻易上前动手。云湛懒得多废话,索性右手抽出一支箭,向着他们示威性地摆动几下,左手继续敲门。
但是门里始终没有任何人回应,倒是琴声还在不断地响,少顷门缝里冒出一阵黑烟。云湛立即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用肩头狠狠一撞门。出乎意料地,门并没有别上,这一下力气用空了,他差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他暗骂了自己一句,抬眼一看,地上放着一个大概是洗脸用的铜盆,里面却有一大堆纸张在燃烧,琴声就是从火焰里面发出来的。而秦雅君已经倒在地上动也不动,脸冲着墙,生死未明。
云湛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潜入进来袭击了秦雅君,但在离开之前,多半是强迫她弹奏了一段琴,然后用聆贝记录下来。聆贝是一种奇特的植物,放入温水之中,就能记录下当时周围发出的声音;将已经记录过声音的聆贝投入火中,声音就会再现出来。当然了,只此一次,因为火烧之后,聆贝也被毁了。
袭击者无疑是为了拖延时间才使用了聆贝,以便给门外的人造成秦雅君仍然活着、仍然在弹琴的错觉。想到这里,云湛更是有点心慌,一个箭步跨到秦雅君面前伸手探她的鼻息。
手指无意间触到了秦雅君的脸,但很奇怪,手上的触感并不是肌肤,而是布料。难道她是被人用布蒙住口鼻导致窒息?云湛扶住她的肩膀,想要把她的脸扳过来。就在这时候,从秦雅君的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颤,云湛立即觉得右手被吸在了她的肩上,一阵难以形容的力量从手上传入,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冲击着自己的心脏。
这种感觉……只有以前和一位秘术师交手的时候曾经体会过。那是被雷电击中的感觉,是一种以人力操控雷电的高明秘术。
云湛只觉得口唇发干,喘不上气来,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心脏开始玩命地高速跳动,浑身的血液就像要沸腾开来一样。
十四、
按照惯例,又是一夜的噩梦。自从开始接手这起案子后,噩梦的次数好像又增加了,这让睡眠成为了一种很劳累的负担。
父亲的尸体总在眼前晃动不休,在逆光中形成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巨大剪影。
朝阳下的血滴反射出妖异的色彩,一滴一滴地缓缓落在地上。那声音虽然轻,却又如雷霆万钧,压倒了周围的嘈杂声响。
父亲的脸……父亲的脸……
席峻锋揉着眼睛,心不在焉地喝着豆浆,这可不像他惯常的食量,妻子忍不住问:“这桩案子很难办是不是?”
“任何事都有终结的时候。”席峻锋答非所问,放下空碗,离开了家门。他并没有直接去往捕房,而是绕道先去了按察司附近一座小小的宅院。他的老师和养父、昔日的高级捕头田炜就住在那里。引退之后,他仍然住在南淮城里,席峻锋时常去探望他,遇到疑难时,也会向他求教。
此时天刚亮了没多久,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但田炜已经早早起床,在院子里打着一套慢悠悠的拳法。某种程度上,田炜和捕房里鉴别证物的老情圣霍坚有一些共同之处,他们都非常注意保养,工作压力再大,也不会拼命地拿自己的性命去熬。事实上田炜和霍坚的交情一直不错,虽然年纪差了二十多岁,也不知他俩是谁影响了谁。
“老当益壮啊!”席峻锋拍着手,“我手下正好缺几个有身手的好捕快,不如您重新出山为我工作吧。”
田炜不搭理他,等到把一套拳打完了,才悠悠踱到他面前,脸不红气不喘:“没大没小!要你老子重新出山给你打下手?”
“您来做这个捕头,我给您打下手也没意见。”席峻锋的言语虽然戏谑,却也不乏真诚。田炜微微叹气:“一把老骨头了,打点健身拳还行,要办案可没经理了,只能缩在幕后给你出出主意。你这趟来,是为了最近发生的那三起怪异杀人案吧,现在外面好多传言了,说什么的都有。”
“还能为了什么?”席峻锋陪着田炜在院子里的一张石凳上坐下,满脸的疲惫之色,“您和邪教打了那么多年交道,那样的手法,我没见过,但没准您见过。”
他再把三名死者的死状详细叙述了一遍,只是隐去三人的身份不提。田炜微闭双目,仔细回忆着,席峻锋屏息静气,不敢打扰他。
“我并不知道具体的意义,但是我可以肯定一点,这三种死法中,除了那具完全成灰的我没能见到,剩下的两种我碰巧都亲眼看到过。”田炜终于开口说。
席峻锋身子一颤:“你全都见过?在哪里?”
田炜沉吟了许久,慢吞吞地回答:“三十年前,在净魔宗的总坛里,就在皇帝和诸侯的军队攻破他们的总坛之后。”
和净魔宗的战役惨烈到令人难以置信。在此之前,由于得到斥候确凿的线报,魔教的魔女突然失踪,皇帝才下定决心趁敌人军心动荡之际出兵讨伐。魔教教徒的数量毕竟无法和正规军队相比,虽然其中有不少练过武的或是修习过秘术的,但也没有经受过战阵的操练,按理说,应当是一场势如破竹的大胜。然而魔教教徒们的韧性出乎常人想象,即便失去了魔女,他们也个个不惜性命,就像保护蜂巢的工蜂一样,用尾刺刺杀敌人的同时也牺牲掉自己。但衍国国主石之衡步步为营,一点一点拔除敌方势力,终于一路挺进到了净魔宗总坛。
其时净魔宗总坛设在宛州东北的雁返湖附近,那里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人类和河络之间的血战,本身就带有千载不去的杀戮气息。魔族几乎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此处,与诸侯联军殊死一战。当然了,最后的结局必然是魔教失败,联军的损失却也相当大。在最后杀入总坛后,拼了命护卫总坛的教徒们一个个吞服了毒蛊,把自身变成一个移动的武器,向联军的士兵们猛扑过去。从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都带有剧毒,沾上一滴就会中毒。面对这样凶悍亡命的对手,即便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们,也难免要心头发毛。
田炜虽然属于刑部管辖,但毕竟多年查访邪教案件,对净魔宗多有了解,所以也被石之衡点名入伍助阵,这对他而言也是个近距离研究净魔宗的好机会。当士兵们还在总坛里搜查漏网之鱼、打扫战场时,他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带上两名助手钻了进去。
净魔宗的总坛占据了很大地盘,而教徒们个个死硬到底什么都不肯交代,田炜只好自己慢慢寻找。他最想看到的东西包括存放教义典籍的地方、举行祭祀的祭坛以及只有高级教徒才能进出的场所,这些地方几乎就能代表一个邪教的全部意义。
穿行在净魔宗总坛里会让人感到很压抑,这不仅仅是因为无处不在的魔主的图腾和含义不明的古怪符咒,还在于那种绝对的干净。净魔宗对于“净”的要求偏执到了变态的程度,对总坛内几乎每一处角落都要打扫到一尘不染,想着他们犯下的累累罪行,再看着这可笑的表面的洁净,不能不让人心有所感。
田炜如愿以偿地找到了全本的《净魔救世书》和许多其他的书籍、笔记、卷宗,那将成为研究这个荼毒九州多时的邪教的重要资料。接着他开始在遍地的尸体中四处找寻祭坛。他已经上了年纪,体力大不如前,好在两位助手都年富力强并且经验丰富,在两个对时之后终于在一面刻满浮雕的墙上找到了一处暗门。
刚一推开门,就是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两位助手都捂住了鼻子。田炜却毫不在意,抬头望去,正看见一具尸体高高悬挂在半空,尸体上完好的部分只剩下头颅,其他地方的肉都被割得干干静静,白森森的骨架上还有未干的鲜血在往下滴。
这张脸田炜很熟悉,那是被他指派混入魔教内部的卧底,看来在最后时刻还是被识破了。助手几乎就要呕吐,田炜却很明白,这是净魔宗用来对付叛徒或是死敌的做法,方法和凌迟之刑类似,却有一种独特的方法能让受刑者活得更长,让痛苦延续的时间更长。当时他并没有想到,一年之后,他会在南淮城见到一具几乎一模一样的死尸。
但这并不是最令他震惊的,因为这样的恐怖场景是可以解释的,祭坛中央的一幕才更加让人费解。那里放着三个烂泥一样的人,身体以无比古怪的姿势蜷缩着。田炜慢慢靠近,蹲下来验看着这几个人。前两个都已经死了,身上的骨骼全数寸断,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越过这三个人,田炜又看到了两个血人。他们身上并没有伤口,但血液却源源不断地从皮肤里渗出来,石板铺成的祭坛地面已经被染红。一般而言,人体失去三分之一左右的血液就会濒临死亡,而这两个人身上的血几乎快要流干了,显然也没救了。
这五个人代表着什么?田炜百思不得其解。因为据他的了解,祭坛对于净魔宗教徒而言,具备无比庄重神圣的意义,那是教徒们和他们的魔主沟通的唯一地点。绝不会有任何伤者死者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他们必然对应着某种重要的祭礼。
可是这三个断骨者和两个血流干了的人,在任何一种净魔宗的祭典里都没有提到过。在以后的日子里,田炜几乎把《净魔救世书》反倒可以倒背如流的程度,也没有找到它们的意义所在。直到三十年后,早已开始享受悠闲生活的他,才在这一系列发生于南淮城的血案中,领悟到了点什么。
“您领悟到什么了?”席俊峰问。太阳渐渐升高,两人已经回到田炜的书房里坐下。
“前两起案子发生后,我很快发现了它们和我三十年前所见场景之间共同点,”田炜喝着席俊峰为他倒上的茶,“你绝不觉得,那三个骨头断得一塌糊涂的人,只是你第一桩案件中的死者……不完美的形态。或者说,那是三个实验品?”
“试验品?”席俊峰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您这种说法倒也不无道理,第一个死者张剑星浑身的骨头全都成了粉渣,比您见到的寸断厉害多了。而第二个死者桑白露浑身所有的水分都流失得干干净净,也比您所见到的进了一层。可惜,没有其他可供参考的了。”
“的确,除了那五个人之外,祭坛里再也找不出别的了。”田炜说,“后来我想了很久,才明白过来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当时正是净魔宗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作为精神支柱的魔女也失踪了,魔教肯定会垂死挣扎,有什么救命稻草就会捞。所以他们的长老一定是在策划某种试图用来扭转整个局势的祭祀。”
“扭转局势的祭祀?”
“没错,比如说召唤神明显灵附体之类的祭祀,虽然在我们外人看来荒谬可笑,但对于身在其中的信徒,却或许是唯一的方法。”
席俊峰点点头:“可以理解。到这种时候,他们只能寄望自己信仰的邪神或是魔能赐给他们超越常规的力量。所以在大军压境的时候,他们还在花费心力地用活人来实验,妄图利用魔祭来翻身,可惜的是,连前两步都没能做好,也没办法告诉我后面的步骤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祭祀到底是什么含义?”
席俊峰的眼中闪烁着略显兴奋的光芒,田炜看着他的神情,微微叹道:“你啊,还是老样子,总是不肯放下心理的仇恨。这几个案子一出现,你就在盼望着它们能和净魔宗联系起来吧?现在从我的嘴里得到了结论,你的复仇之火,又开始燃烧了吧?”
“我听说,这几年来,你已经抢过衙门的同行不少的案子,因为那些案子作案手法特异,”他接着说,“但是最后的结果都证明了——天下哪儿还有那么多邪教。可你还是依然故我,从无例外。”
“我总得做点事情证明我存在的价值,不然不是白拿薪水?”席俊峰耸耸肩。
田炜摇着头:“别说我了,你的这些说辞,就算你们捕房里的捕快们,只怕也没人相信吧。我养了你那么多年,还不知道我的心么?虽然你总是表面上嘻嘻哈哈,内心却没有一刻忘记你父亲死时的惨状。你几乎没有哪个晚上不说梦话,,不提那件事,只是你自己在睡梦中没有知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