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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虎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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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他是极好极好的人,可我偏偏不喜欢,那又有什么办法。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贵妃宫里回来之后,九公主用军事家的思维,把支持她嫁给傅博彦的人和不愿意她嫁给傅博彦的人分成敌方和我方,仔细衡量了一下敌我优劣,量着量着她就惊喜发现,按照这种思路,我方人数……基本为零。

皇帝支持、皇后支持、母妃支持、兄长支持……连满朝文武大臣、有关系的没关系的都跟着乱支持,傅博彦那张眉目清雅的脸仿佛晃在眼前,越晃越面目可憎。

她给自己灌了一杯冷茶,平心静气了一下,重新拿了张宣纸,继续写写画画地分析军情,能决定她婚事的其实只有两个人:皇帝和皇后,而在这两个人中,占决定性地位的是皇帝,也就是说,只要搞定了她亲爹,剩下的所有阻力都不攻而破,她拿笔在“父”字上圈了个圈,又把思路梳理了一遍,好像漫天乌云一下子云散天开,前途光明无比,她胡乱收拾了一下桌面,喜滋滋地出门去攻陷敌方中军去了。

☆、第十二回蓟州鼓惊破长安乐'爱默丁钻石加更'

走到御书房的时候,皇帝身边的首席大太监孙知良正守在门外,一脸苦瓜相,因着他和曹德清的关系,九公主一向不太待见他,当下便偏了偏头装没看到,一脸严肃漠然地打算推门而入。

孙知良知道九公主不待见他,但人家正是皇帝心尖上的女儿,惹不起,故而遇见她总是绕道而行,然而这次却一反常态,她的手还没伸到殿门上,孙知良就一甩拂尘把她拦住了:“殿下,陛下与内阁和兵部的大人们正在议事。”

九公主蹙起眉:“知道了。”

孙知良孜孜不倦地继续拦她:“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

九公主立刻不高兴:“孙公公在父皇身边当了这些年的差,难道不知这句话并不适用于本宫吗?”

孙知良拜了下去:“殿下明鉴,蓟辽总督有紧急军情上奏,陛下正与大人们商议此事。”

九公主停住脚步:“蓟辽总督的紧急军情?本宫怎么不知道蓟辽有紧急军情?”

孙知良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封军报是刚刚才送到京城,由兵部尚书王大人送到陛下案头的。”

九公主瞪了孙知良一会,突然伸手推开殿门,闯了进去,彼时曹德彰正站在皇帝面前,说了一句:“杭子茂放虎入山,有通敌叛国之嫌。”

她脑子里立刻“嗡”了一声。

皇帝蹙着眉坐在龙案之后一言不发,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被她闯进来的动作惊了一跳,不悦道:“九娘,你这是做什么?”

九公主立刻欠身下拜:“父皇明鉴,杭总兵自就任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绝不可能通敌叛国,反倒是曹首辅,恶意诋毁镇守边疆的将军,不知是何居心。”

曹德彰默不作声,反倒是皇帝眉头蹙的更狠,语气里也有了训斥的意味:“九娘!快向曹大人致歉,阁臣乃辅国之士,怎容你随意诋毁?”

九公主伶牙俐齿地反驳:“杭总兵乃守国之将,又怎么容他恶意揣测?”

皇帝头疼地按了按额角:“阿九,这是政事,其中利弊不是你一个小姑娘能理解的,你快退下吧,不要打扰父皇和曹首辅议事。“

九公主瞪了曹德彰一眼,又拜道:“父皇明鉴,杭总兵自己身居高位,父亲杭远山又是二品朝臣,他通敌卖国,能有什么好处?铁勒会给他比大央更好的官位吗?这样浅显的道理连儿臣都明白,曹首辅身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辅国之士,怎么就看不透呢?“

曹德彰点点头:“公主殿下所言甚是。“

九公主没料到他这么容易地就服软,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地词穷,只好礼尚往来地向曹德彰颔首致意:“方才失仪于殿前,还请首辅大人勿怪。”

曹德彰向她揖了揖手:“殿下言重了。”

皇帝赶紧道:“好啦,你想说的朕和首辅都知道了,你退下吧。”

九公主不放心地强调:“父皇,茂哥哥不会背叛您的。”

皇帝敷衍地点头:“知道了知道了,退下吧。”

☆、第十三回边疆事愁煞众人心

她出了御书房的门,一路心神不宁地回宫,湛卢一脸焦急地候在门外,见她过来,眼睛一亮,附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太子殿下请您即刻往东宫去一趟。”

九公主有些愕然,这时候紧急召见,无非是为了蓟辽前线的军报,可是按孙知良的说法,这封急报刚刚送到皇帝案头,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她一边走一边琢磨这个问题,在博望苑门前遇到了匆匆赶来的杭远山,九公主试探地问了一句:“舅父,可知太子哥哥忽然召见,所为何事?”

杭远山脸色平静,看不出什么焦急的神色:“只说蓟辽有军报,倒不知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她点点头,一脸心神不宁。

杭远山却笑了起来:“都已经到门口了,猜什么,直接去问太子殿下就好了。”

她定了定神,对杭远山回之一笑。

正殿里展着一幅大央地形图和一幅蓟辽地形图,太子与傅博彦站在案几前,眉心深锁,正争论着什么,九公主和杭远山先后入殿,还未等下拜,太子便抬手示意:“不用跪了,今晨急报,铁勒大将拉克申率军突袭马兰峪口,入侵通化,蓟辽总督谭既命驻守三屯营的杭子茂出兵迎敌,杭子茂不知为何,命通化守将携军民撤退,将通化拱手让人。”

九公主立刻明白了曹德彰指责杭子茂通敌叛国之嫌的原因,外敌入侵,他身为守将却将国土拱手让人,实在是让人想不误会都难。

杭远山没有说话,只垂下眼睛了思考了一刹那,便又抬眼:“朝臣怎么说?”

太子道:“父皇诏阁臣和兵部官员觐见,还没有消息。”

九公主拢在长袖里的手一点点凉下去,她勉强稳住自己的心神,低声接话:“曹德彰在父皇面前说茂哥哥有通敌卖国的嫌疑。”

杭远山冷笑一声:“荒谬。”语毕又看了眼九公主和太子:“殿下相信这等无稽之言?“

九公主摇摇头:“我不信,这肯定是茂哥哥的一个计罢了,但为今之计,只能再等些时候,等茂哥哥大败铁勒兵,才能洗刷冤屈。”

傅博彦却道:“为时已晚,曹德彰向来与杭太师父子不和,如今形势,必会纠结御史,参杭总兵叛国。”

九公主急道:“我刚刚从御书房来,已经对父皇说明了情况,曹德彰还说我言之有理,不可能……”

“公主殿下,”傅博彦截住她的话头,明明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他的嗓音却依旧平和,甚至连眼神里都没有丝毫惊惶之意:“话都是人说出来的。”

九公主缄了口,下意识地去看杭远山,曾经威震蓟辽的将军头发已经花白,他卸下了铠甲,穿起了道袍,拿惯了刀剑的手握起书卷和毛笔,还有曾经她幼时细小的胳膊。

杭远山抬头,从容不迫地笑了笑:“臣多谢太子殿下讯,此事臣已有打算,请二位殿下和傅大人不必为此烦忧,臣且告退。”

殿上的人一同目送他离去的背影,一步步似乎重达千钧,九公主无措地问太子道:“他已经有对策了吗?”

太子没有回答,反而是傅博彦接了话:“只怕那个对策,并无用处。”

☆、第十四回知变故巾帼披战甲(上)

九公主在第二日的朝会上得知了杭远山的对策,皇帝将杭子茂率军撤出通化的消息放了出去,朝堂上一片哗然。

杭远山在众目睽睽下跪到了丹陛皇阶前,声如洪钟:“陛下明鉴,杭氏一门忠良,绝不会出通敌卖国之徒,请陛下赐老臣披挂重上战场,若犬子果真叛国,臣愿替陛下清理门户。”

九公主在内殿听到这一句,猛地攥紧了袖口,傅博彦觉察出她的情绪变化,低声道:“公主,稳住心神。“

前殿里一位年轻的御史立刻越众而出:“杭大人真是说笑,通化距离长安何止千里,陛下如何得知大人前去通化,究竟做了些什么。”

杭远山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一样,又说了一遍:“请陛下准奏。”

皇帝面前垂着冕帘,影影绰绰,看不清表情:“内阁。”

曹德彰欠身道:“臣在。”

“传朕旨意,蓟州守将杭子茂,玩忽职守,失国土于敌,即日罢其官职,押送天牢候审。”

曹德彰不易察觉地微笑,再度欠身:“臣遵旨。”

皇帝在高阶之上叹了口气,将脸转向杭远山:“杭卿,你已高龄,不适宜重新披挂,杭子茂究竟是通敌还是别有内情,一审即知。”

九公主猛地站起身,傅博彦预料到她要做什么,急忙拦住她:“公主……”

“放手,”九公主打断他,眼神冷的就像刀子:“本宫决定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过问,放手。”

傅博彦皱起眉,握着她胳膊的手丝毫不动:“纵然事态危急,也切勿让自己去涉险。”

九公主尖声道:“那我让谁去涉险?我表兄?还是我舅父?”

他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于是九公主耐心用尽,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扭,同时脚下一勾,将他撂翻在地,一个眼神都没有留下,便匆匆绕了出去。

傅博彦躺在地上,忍着手腕和身体上的剧痛,不多时便听到前殿里的清亮女声:“父皇,儿臣愿代杭大人披挂上阵,为罪臣杭子茂将功赎罪!”

他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

金殿之上的皇帝皱紧眉头:“九娘,这是朝臣议事的正殿,是你能胡闹的地方吗?还不速速退下?”

九公主单膝跪地,向她的父亲行军礼,语气坚决:“臣秦韫玉愿当庭立下军令状,若收复失地,请圣上恕杭子茂无罪,若失地,愿与杭子茂一同受审,请求圣上赐臣披挂。”

皇帝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恕他无罪……你也认为杭子茂有罪?”

九公主道:“如圣上言,杭子茂究竟是通敌还是别有内情,一审即知。”

皇帝又道:“那你可以在长安等这个审讯结果。”

九公主抬头看了曹德彰一眼,冷笑一声,又低下头去:“臣秦韫玉愿当庭立下军令状,请求圣上赐臣披挂。”

皇帝脸上有不耐之色浮现,还未及答话,本应稳居后宫的杭贵妃却忽然出现在殿门前:“臣妾求陛下赐韫玉披挂,代行将军权,收复失地!”

群臣哗然,皇帝狠狠一拍桌子:“后宫之妇岂可妄议朝政,退下!”

九公主抬头看向皇帝,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水汽,期期艾艾地喊了一声:“父皇。”

杭贵妃膝行至九公主身边,俯首拜了下去:“求陛下准奏。”

皇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立于文臣之首的曹德彰,曹德彰收到这个眼神,对上座一拜:“臣求陛下准奏。”

与此同时,半数以上的文臣跟着下拜:“臣求陛下准奏。”

皇帝有些惊讶,仔细看了曹德彰两眼,发现他并没有再说什么的意思,才把目光移回殿中,勉强道:“好吧,不过……”

九公主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欣喜地以额触地,快速道了一句:“多谢父皇”,便起身冲出了大殿。

☆、第十五回知变故巾帼披战甲(下)

“三屯营留有不少我杭家旧部,你召集他们来商议退敌之策就行了,”杭远山一下朝便去贵妃宫里求见九公主,洋洋洒洒写了几页纸交给她:“这是我昔日与铁勒交手的一些总结,你带过去交给将军们。记住,万万不可下战场,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圣上非砍了我和你哥不可。”

九公主一边一目十行地浏览那些纸页,一边胡乱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舅父有没有什么善于谋划的军师什么的,可以给我推荐一下?”

杭远山想了想:“李劭卿就可以,他打小就跟着李思从在我军营里混,对付铁勒也算半个行家。“

九公主怯怯地看了她娘一眼:“其实昨日我得到消息,就已经给李劭卿去信了。”

杭远山跟着看了他妹妹一眼,干笑两声打圆场:“哦,呵呵,挺好的……反应机敏……”

九公主看她娘没什么过激反应,放下心来,又问道:“还有什么吗?”

杭远山表情凝重:“你虽然熟读兵法,但终究是纸上谈兵,边疆军帐那些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你更在行,所以不要善做主张。”

杭贵妃又补充:“亦勿逞强,生死之地容不得你的花拳绣腿,届时还要拖累别人照顾你。”

虽然心情焦急,但九公主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连太子哥哥都夸赞我身手在他之上……”

杭远山蔼声道:“那是他看你小,跟你客气客气的。”

九公主:“……”

杭远山又道:“你可知我和你母妃为什么同意你前去沙场?”

九公主很傻很天真道:“因为我在舅父门下习兵法数年,已经略有小成?”

杭贵妃默默扶额:“或许易人而往会更十拿九稳……”

杭远山也默了默,无可奈何地对她解释:“曹贼作祟,陛下如今已经不相信我和你哥,不会再允许我麾下部将统领战场,倘若你不去,曹德彰必然要推荐曹党大臣接任蓟州总兵之位,届时遭罪的就不仅是边疆子民,还有我军中旧部。”

九公主恍然大悟:“原来我是去拯救边疆的。”

杭贵妃简直要被女儿给蠢哭,忍无可忍道:“你舅父是让你去填坑的,先把掌军的位子占了,免得曹德彰家的萝卜胡作为非!”语毕又急忙拿广袖掩口咳了两声:“失态了……”

杭远山却摇摇头:“怪不得阿九,她从没有接触过朝堂,不能理解也正常,”语毕又对九公主道:“你到三屯营后,万万不可妄作决定,一定听从将军们的意见。”

九公主神色肃穆地点头:“阿九知道了。”

她于当天启程离开长安,去往三屯营,没有浩大的仪仗,没有送行的朝臣,甚至连她父亲都没有来得及见一面。

离开皇宫的时候,杭贵妃将她唤道身前,一边为她整理衣物,一边低声道:“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曾经为你生下过一个哥哥。”

九公主很少听杭贵妃说起过这个哥哥,不由惊讶。

杭贵妃唇边浮起凄凉的笑意,伸手在她颊边摸了摸:“因为我体弱,所以生下的孩子也不健康,你哥哥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便因为伤寒而夭折,我伤心欲绝,日夜祈求上苍,赐我一个孩子。”

“你出世的时候,我欣喜若狂,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你,因此请你舅父来教你习武,希望你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想让你过得快乐,所以样样都顺着你的心意来,因为我在你父皇心中还算有些分量,因此他也乐意宠着你,终于把你养成我期望的模样,天真良善,不谙世事。”

杭贵妃对她一向严厉,从没有过这样无奈而哀伤的样子,九公主有些心慌,抬起手去握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母妃……”

杭贵妃摇摇头:“阿九,母妃很抱歉,把你养成这幅模样,却没有能力保护你,一直是这幅模样。”

☆、第十六回稚子女初知诡谲事

除了一队锦衣卫,九公主只带了三个最信任的宫女出宫,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因为九公主的特殊性,宫女们被训练的个个能文能武,捏得了绣花针拿得起刀和剑,此外还有一定的政治敏感性,很有眼力见,必要的时候,还能屈能伸,与公主配合默契,尤其擅长表情上的传情达意。基本上出了个什么事,九公主从表情上就能判断出此事是好是坏以及严重程度。

承钧推门而入的时候,她们刚刚不眠不休奔了两天,下榻在一处驿馆,小地方条件艰苦,公主睡不惯粗布铺就的床榻,一夜都没休息好。

昏黄铜镜里映出她表情疲惫的脸,湛卢给她挽着发,承钧一脸怨妇相地凑在她身边,悲悲戚戚地喊了一声:“殿下……”

九公主在镜子里研究了一下她的表情,心就揪紧了,自动脑补出一堆剧情:“宫里出事了?”

承钧摇摇头:“不是……”

九公主握住自己的裙子:“我舅父出事了?”

承钧继续摇头:“也不是……”

九公主提高了声音:“那你说呀,让我猜什么!”

承钧犹豫地看了她一眼:“长安传来消息,曹首辅向陛下推荐了李劭卿,接任蓟州总兵一职。”

九公主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当场失笑:“怎么可能,这是从哪得到的小道消息?”

承钧道:“是太子殿下派的信使,日夜兼程为您送来的,人就在外面,您要召见他吗?”

她笑不出来了。

李劭卿被曹德彰推荐,接任了杭子茂的空位,而李劭卿的父亲李思从是杭远山旧部,杭远山与曹德彰不睦日久,除非脑子驴踢了,曹德彰才会推荐一个杭氏旧将来接任这个位高权重的军职。

九公主在房间里踱步,百思不得其解,承钧侍立在房间角落里,想说话又不敢说的样子,把自己憋得要死要活。

那个刻意被忽视的理由,唯一能将此事解释通的原因。

李劭卿已经投诚曹德彰。

“不可能,”九公主下意识地反驳,语气严峻:“劭卿和茂哥哥关系甚笃,在加上他父亲与舅父的关系,他不可能投诚曹德彰。”

承钧默默一缩肩,殿下……您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以私人感情混淆国家大事真的好么……

九公主继续在房间里来回转,一边转一边神经质地念念有词:“到底为什么呢?难道曹德彰忽然良心发现?唉?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曹党里没有能统兵的将领,不得已才推荐了李劭卿?”

承钧弱弱道:“殿下,您可能对曹首辅抱有一种诗化的幻想……”

九公主连连摇头:“不不不,不可能是李劭卿叛变,他不可能叛变。”

可是又拿什么来解释这件事呢?曹德彰四十岁入内阁,彼时她才刚刚出世,十五年了,曹党官员早已经塞满了朝堂,位高权重,皇帝信任,真正做到了顺者昌,逆者亡。

顺者昌。

承钧看着她的脸一点点白下去,知道她心里正在慢慢接受这个现实,她在大漠边关一眼就相中的那个人,为了他甚至要和出身高贵的驸马取消婚约。

九公主扶着妆台慢慢坐下,喃喃自语:“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第十七回斩旌旗恩断蓟州府(上)

蓟州总兵李劭卿换了身新盔甲,锃明瓦亮地到中军帐里召集将军议事,那个杭子茂常坐的位子,他一撩战裙坐了上去,坐的毫无愧意。

许英在帐下,冷冷哼了一声,除了新升上去的副总兵郑之平,大家都坐在原来的位子上,并且都面色发黑,一脸死了爹妈的表情。

李劭卿丝毫不以为意:“大家都一个军帐里共事几年了,客气话我也不多说,总之以后弟兄们还像以前一样,齐心协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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