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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子茂眼疾手快地后退一步,成功让自己避免了鼻血长流的惨状,正摸着鼻子庆幸劫后余生呢,听见门里边喀拉一声,似乎是插上门闩的声响。
他耸了一下肩,很有眼色地转身走了。
九公主被他在门边弄出的声响惊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无意识的一眼,却生生被李劭卿看出了波光粼粼、含情脉脉之感,他被这个眼波摄住,只觉得呼吸都困难。
他向她走了两步,开口的时候,先前打好的腹稿全部烟消云散,劈头就是一句:“你怎么现在才来?”
九公主莫名其妙:“啊?”
李劭卿又向她走了两步,距离更近,她衣衫上的月麟香传到他鼻子里,依旧是那日熟悉的味道,他对香料并无研究,却依然敏感地从中辨别出蔷薇硝的香味,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句:“真好。”
九公主着实听不懂他这两句是个什么意思,决定不理他,先说正事,于是向一边的椅子上伸了伸手,示意他落座:“太子哥哥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一只小指粗的纸卷,递到他面前。
李劭卿垂眸看着这只手,莹白如玉,指甲修剪干净,没有像寻常闺秀那样染上颜色,露出原本健康漂亮的色彩。
他忽然说了一句:“辽州营附近长了不少指甲花,常被辽州女子采来为指甲上色,你若是喜欢,我命人送来。”
九公主本来是以一种严肃正经的态度打算来跟他谈国事,没想到这人从一进门就开始无边无际地跑题,而且还有越跑越远的趋势,当下便不悦地蹙起眉:“昭平伯!本宫在和你说正经事!”
李劭卿一凛,立刻把自己的神智拉回来,伸手取了她指尖捏着的纸卷,展开一看,哪里是什么正经事,只有龙飞凤舞地一句:“公主未知,好自为之。”
昭平伯分分钟就明白了太子殿下的苦心,立刻感动的情难自禁。
殿下,太够意思了!
九公主在一边伸着脖子,很关切地问:“是什么事?”
李劭卿手上发力,将纸条震碎,揣进袖袋里,摆出一副异常严肃的神情:“我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
九公主被他的表情感染,也跟着紧张起来:“什么?”
李劭卿道:“你……认识周维岳吗?”
九公主莫名其妙地回答:“有所耳闻。”
李劭卿往前倾了倾身子:“你觉得此人如何?”
九公主以为太子真的跟他说了什么要紧事,还仔细想了一会,才谨慎回答:“并没有很深的交情,只知道为人甚好,似乎还颇有才华,听说浙江倭乱自他之后,全部平息。”
李劭卿一拍大腿:“你被他骗了!这人其实特别靠不住!”
☆、第九十四回求鸳盟游龙戏鸾凤
九公主被他的反应弄得更加莫名其妙,不由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劭卿犹豫了一下,又在心里权衡了一下,觉得与自己的终身大事比起来,周维岳在九公主心里的印象着实不重要,于是道:“太子殿下问起了这个人,但我觉得他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周磐生平最厌恶的就是权力争斗,周维岳也一样,寻常的都察院监察御史都唯恐被调出长安,只有周维岳求之不得,可见并没有留在中央的心思,这样的人并非可用之才。”
九公主却道:“那很好呀,为官尽职,却又不揽权夺名,帝国正需要这样的贤才,倘若周维岳当真如你所言,那么太子哥哥将他收入麾下,必定大有裨益。”
李劭卿愕然,怎么说人家坏话居然还能说出这个效果来?只怕再说两句,九公主就非他不嫁了,他绝望地闭上嘴,明智地终止了这个话题。
九公主没有觉察他的情绪变化,兀自问道:“太子哥哥与你说了什么?为何会说到周维岳?”
李劭卿憋了一会,没想起来什么天衣无缝的谎话,只好弱弱答道:“没什么大事……”
九公主挑了一下眉,有点不悦:“又是不能告诉我的?”
李劭卿这才想起来,自从他与杭子茂刻意瞒她被发觉之后,九公主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隐瞒,所以说果然不能轻易撒谎,因为一个谎要用无数谎去圆,而且还不一定圆的上。
九公主等着他的回答,见他迟迟不说话,更加不高兴:“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李劭卿一咬牙,猛地抬头直直看向九公主:“我先前曾告诉你,我欲娶你为妻,你可还记得?”
九公主愣了一下,成功被他转移注意力:“……嗯……”
李劭卿道:“你可愿嫁给我?”
九公主一下都不带犹豫:“不愿意。”
李劭卿:“……”
九公主瞧着他错愕的表情,抿着嘴用力抑制笑意,还装模作样地继续板着脸:“昨日之日不可留,我不可能永远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公主,而你也并非当日的李劭卿,眼下再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李劭卿不知道九公主这话是真是假,只觉得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了下来,一下连思维都冻僵了。
九公主觉得那些话似乎说重了,有点后悔,然而后悔之余,却还觉得十分痛快,好像昔年他给她的那些难过伤神,统统被他此刻的表情抚慰了一样。她心底忽然蹿上怨气,嘴巴好像不受控制,又道:“往日的情分,我自然也是会念着的,毕竟我在三屯营掌兵那段日子,多亏你暗中照顾,当时你告诉我,你求的是功名利禄,日后倘若有机会,我都会补给你,以报当年之恩。”
李劭卿张了张嘴,先咳了一声清嗓,才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九公主笑了一下,伶牙俐齿地反驳:“倘若你救的是位男子,也要让他以身相许吗?”
李劭卿:“……”
九公主叹了口气,倚在椅子扶手上:“你也知道那日松已经上奏求亲,倘若没什么变故,我的夫婿应当就是他了,来日我随他返回铁勒,你若还在蓟辽镇守,少不得请你多多照顾,不要动不动就发兵,我们可经不起。”
李劭卿觉得自己好像被塞了一大口黄连,一直苦到了心底,他深深吸了口气,将目光调开,低声道:“我之所以会出兵,都是因为你。”
九公主拖长声音,轻飘飘道:“哦?”
李劭卿抬了抬手,在半空顿了一下,又放了下去,深深吸了口气,又将目光放回她脸上:“只怕要让你失望了,那日松不可能是你的夫婿,在陛下心里,他已经失去候选的资格了。”
九公主的笑容淡去:“你在背后做了手脚?”
李劭卿很光棍地点了一下头:“对,我做了手脚,我去见了陛下,将铁勒可汗求和时玩的那套欺瞒大央的把戏如实禀告,草原上目前最被铁勒可汗看好的继承人,是大王子迪古,那日松只是个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角色,在铁勒可汗心里,他压根不足挂齿。”
这些事情九公主一早就知道,此刻听来,也没有什么惊讶的,她心里还记着李劭卿说了一半的那句,“我之所以会出兵,都是因为你”。
然而李劭卿却没有将这句话解释给她听的打算,又继续道:“不仅如此,我还去见了曹首辅,我告诉他,倘若那日松真的娶你为妻,那么太子必然会全力支持他争夺汗位,届时你就会成为铁勒阏氏,曹首辅但凡还有一点理智就该知道,到了那时候,杭氏复起是谁都挡不住的事情,那时陛下若在位,他还能有一线之机,倘若陛下西去,江山易主,太子对他曹德彰,可没什么下不了手的情分。”
九公主垂下眼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情绪弥漫心头,好像是开心,又好像是报复后的痛快。
李劭卿深深吸了口气,短促地笑了一声:“听你说这些话,真是让人觉得难过,不过当年我那样子待你,恐怕你更加伤心,都是我的错,有今日的结果,我也活该受着。”
他说着,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又矮身蹲下,伸手覆在九公主手背上,掌心猛地收紧,制止了她下意识地挣扎,又道:“可你若是想通过说这些话来让我死心,那就打错算盘了,阿玉,就算陛下真的将你赐婚给那日松,我哪怕带兵去抢,也要将你抢过来。”
李劭卿越说,眼神便越灼热,九公主看着他的眼睛,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忍不住偏了一下头,心里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冷静,可嘴巴却不受控制:“这可是抗旨谋反的罪名。”
李劭卿又叹了口气:“所以你何苦这样难为我,我还没有活够,不想早早上刑场。”
九公主又咳了一声:“好了,你先起来。”
李劭卿道:“你先答应我。”
九公主用力往外抽了一下自己的手:“答应你什么?”
李劭卿紧了紧自己的掌心:“嫁给我。”
九公主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现在才知道后悔,为时已晚。”
李劭卿厚着脸皮道:“不晚不晚,男未婚女未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怎么就晚了?”
九公主抬起腿踹了他一脚:“你不是不爱与皇家公主牵上关系吗?娶你的大家闺秀去呀。”
李劭卿没有躲,任凭那一脚踢在他衣服上,挪了挪凑得更近,点头哈腰道:“先前我有眼无珠,但这不是及时弃暗从明了吗?你先答应我,任打任罚都随你意。”
九公主索性不再挣扎,偏着头看他:“可我偏不想答应你,大央英才何其多,我何必非你不可。”
李劭卿立刻道:“是我非你不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若不是你,那我渴死算了。”
九公主有点无奈:“你先站起来,堂堂一个帝国大将,钦封昭平伯,现在像什么样子。”
李劭卿赖皮道:“你先答应我,你答应我我立刻起来。”
九公主又用力往外抽了一下自己的手,还是没有抽出来,于是威胁他:“你再这样,我可就喊人了。”
李劭卿笑了起来,愉悦道:“倘若被别人看到你我这幅形容,你就算不毁了清誉,只怕也得落下一个轻薄名声,那更好,那除了我,就更没人愿意娶你了,来来来,快喊快喊。”
九公主:“……”
李劭卿今日铁了心要从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好说歹说就是不动弹,随着时间流逝,九公主越来越着急,本来还想与杭子茂打听一下进来朝中的事情,结果生生在李劭卿这把时间全耽搁了,她耐心用尽,表情严肃起来:“放手!”
李劭卿毅然道:“你先答应我!”
“你先放手!”
“你先答应我!”
九公主眼神有点厉:“你再这样,我真喊了!”
李劭卿道:“你喊!”
九公主立刻扯开嗓子:“护驾!有刺客!”
李劭卿:“……”
杭子茂在门口敲了敲:“有事吗?”
九公主趁李劭卿愣神的瞬间,猛地发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然而李劭卿毕竟常年习武,身体上的应激反应已经成了条件反射,他下意识的收手一拉,九公主被他从半空拉下来,直接摔进他怀里。
杭子茂听见屋子里叮呤咣啷的声音,推了推从里面锁死的门,有点无奈:“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李劭卿给九公主当了回肉垫,不留神被她的胳膊肘砸到了肋骨,一边躺地上抱着她不撒手,一边忍着疼呲牙咧嘴地回答:“跟你有关系吗?少管闲事。”
杭子茂不知道屋子里的情况,觉得就算真动起手来,李劭卿也不敢把九公主怎么样,估计也只有挨打的分,当下只是哼了一声,默默走人了。
九公主在他臂弯里涨红了脸,同时还被他的脸皮厚度所折服,害怕真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只小声叱道:“你放手!反了你了,放手!”
李劭卿倒吸一口凉气:“别动!你戳我伤口了!”
九公主不管他,挣得更厉害:“你都多久没上战场了,哪有什么伤口,放手!”
李劭卿眉头紧锁,表情看起来无比痛苦道:“真的,上次在沃谷被射了一箭,没有及时处理,落下病根了。”
九公主知道那一箭,当时她为了逼他说出叛变的实情,不惜以身犯显上了战场,若非李劭卿及时赶到,为她挡了那一箭,恐怕她不死也要废条胳膊。
她双手撑在地上,担心压着他的肩,有点着急:“你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李劭卿奸计得逞,搂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挪了挪,在她背上用力一摁,将人又按倒在他身上:“你先答应我。”
☆、第九十五回长清子扶乩广西乱(上)
皇帝在第二日下了圣旨,诏周磐和周维岳父子回京述职。今年本不是述职的年份,却特意将人召回长安,明显是另有要事了。李劭卿听到这个消息,魂都吓飞了一半,赶紧去找曹德彰打听消息,得知曹首辅也不知道陛下此举何意时,才安了一半的心。
看来这事儿还没定下来,没定下来就好,起码还有机会。
李劭卿不敢再针对这件事在曹德彰面前说什么,害怕他对此事表现的太过上心,再被曹德彰看出什么端倪来。而如今后宫之中,能对九公主的婚事起决定性作用的,除开皇帝外,也就只有皇后一人了。
他寻了个借口向皇后递奏折,请求觐见,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谁知道竟然无比顺利,上午刚把折子递上去,下午中宫的口谕就传了过来。唯一让他觉得不安的是,皇后诏见他的时候,脸上笑容神秘莫测,瞧得他寒毛直竖。
“质子殿下昨日刚刚来过,”皇后命宫女给他赐坐上茶,含着笑意说了这么一句:“来问九公主的婚事,陛下是如何打算的,正巧本宫正想着这两日何时召见你,你的折子便递过来了。”
李劭卿心里一惊,心说难道皇后已经知道了?不过这也正常,太子都知道了,显然没有瞒着皇后的道理,而他求娶九公主这件事也并非见不得人,知道就知道好了,这样竞争起来,还能光明正大点。
于是他舒了神色,恭敬地点点头:“是。”
皇后又道:“听说,是昭平伯曾经告诉陛下一些话,才让陛下打消了将九娘嫁给那日松的念头。”
李劭卿很干脆地承认道:“是,臣的确劝谏陛下驳回质子的求婚奏折。”
皇后道:“为什么?”
李劭卿又把说给皇帝听的那套说辞搬了出来:“回娘娘的话,臣日前发兵呼贝旗,从呼贝领主处得知,那日松并非……”
“好了,昭平伯,”皇后摆了摆手:“本宫问的是,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横加干涉?”
李劭卿愣了愣,又开始不确定皇后到底是否知道他和九公主的旧情今事,太子明明已经心知肚明,却没有告诉皇后,而杭贵妃也应该早已知晓,也没有告诉皇后,若他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让皇后知道。
他心里飞速构思回答,只觉得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谨慎答道:“臣与公主有数面之缘,也曾经并肩作战,不忍看她身陷困境,况且此次联姻关系大央与铁勒的未来,臣既然知情,便不敢不报。”
皇后自从得知蓟辽守军对铁勒出兵的消息后,便开始怀疑九公主早年提到的“心仪男子”是李劭卿,然而事关公主清誉,她作为嫡母,也不好出面去查证清楚。然而总算不是什么要紧的大事,她疑惑归疑惑,却也并不如何放在心上。
但这次陛下有意赐婚的消息明明瞒的很好,竟然还是走漏了风声,那日松是息息相关人,上心点无可厚非。而李劭卿的反应就不能不让人好好思量了,毕竟严格说来这事儿和他没什么牵扯,但他却一反常态如此关注,若说是没鬼,真是鬼都不信。
皇后笑了笑,又道:“好,昭平伯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果然忠心耿耿。”
李劭卿在她温和的目光下,连后背都开始发麻,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皇后没让他猜太久:“昭平伯也不必担心,九公主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她的婚事,陛下必定会慎重考虑。”
李劭卿道:“我主英名。”
皇后微笑着点点头:“本宫也不瞒昭平伯,陛下心中已有人选,正星驰往长安而来,这个人……算来还是昭平伯的同僚。”
李劭卿只觉得一道惊雷劈在脑门上:“不知是何方俊杰?”
皇后看着他抓心挠肝的表情,心里阴笑两声,火上浇油道:“圣旨未下,为公主清誉着想,本宫还是不多嘴了,来日事成定局,昭平伯自然会知晓。”
李劭卿:“……”
皇后端起茶,做出一副送客的样子:“想必昭平伯还另有公务,那本宫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李劭卿站起身,似乎是应该告退,但他的脚钉在地上,无论如何都移动不了半分,今日进宫求见皇后的目的,本来就是请皇后劝谏皇帝,打消将九公主赐婚给周维岳的主意,然而不知皇后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正儿八经的真糊涂,他仔仔细细地想了一下,决定先迈一小步,试探试探皇后的口风,于是道:“不知陛下意属之人,可是左佥都御使周维岳?”
皇后挑起眉,做了个惊讶的表情:“哦?你如何得知?”
李劭卿虚伪地笑了一笑:“陛下今晨下旨,诏周磐、周维岳父子回京述职,娘娘方才又说陛下中意的人选正星驰往长安而来,不就是指周维岳么。”
皇后掩着嘴笑出声:“昭平伯果然机敏,你既然猜出来,那本宫也不瞒你,的确是周维岳。昭平伯与他同朝为官,应当更加了解,不知此人品性如何?”
李劭卿联想起自己先前说人坏话的惨痛遭遇,老老实实道:“并没有打过很深的交道,只知道口碑颇佳。”
皇后舒了口气,点点头:“这就好。”
李劭卿急忙道:“只是周维岳发妻已逝,家中已有妾室,还育有多名子女,陛下如此将九公主下嫁,恐怕不妥。”
皇后微笑道:“公主是去做正室夫人的,何必与妾室相争。”
李劭卿觉得十分不能理解这对第一夫妇的想法,寻常大户人家的女儿许婚,难道不应该是千挑万选,才选出一个东床快婿吗?怎么到皇家这就变得如此随意,竟然连一个鳏夫都能雀屏中选,九公主又不是嫁不出去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九公主嫁不出去了,不是还有他呢吗!他也算是个英才啊!
皇后冷眼瞧着他变幻莫测的脸色,笑的更加和蔼:“质子昨日来求见本宫,请本宫在陛下面前为他美言,以尽早得偿所愿。其实在本宫看来,那日松确是要比周维岳好些的,毕竟他与公主有多年同窗之情,彼此也算熟识,况且铁勒阏氏身份尊贵,也不算委屈了她。”
李劭卿将这些话收进耳中,心里揪的更紧,他又沉思了一会,在椅子上对皇后欠身:“娘娘,臣以为,公主的婚事至关重要,尝闻宫中的长清真人有通天之术,不如请他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