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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印象,可他怎么跑到三边当起大明的总督来了?
莫非那位有意埋的钉子?
既然事关东江,那就不能等闲视之了!不过这袁大人胆子够肥的,到了陕西发财的第一刀,活生生砍在了秦王头上!
“大人,那姓袁的可一分好处没上,咱们”
啪!
“你知道个屁!”
三角眼睛都满是杀气的树了起来,看着还在那儿跳脚叫嚣的太监还有他几个同样嚣张的板当小太监,卢忠是阴仄仄的冷笑着:“地方的土包子,到了咱锦衣卫地界儿还敢嚣张?让他知道知道咱锦衣卫的手段来!”
可不敢惹自己脑袋上这位老大发飙,锦衣卫力士赵德是立马跟打了鸡血那样猛点着脑袋瓜子。
“明白!明白!大人您就瞧好吧!”
说着,大大咧咧的走下牢房楼梯,进去了,先给那叫嚷的死太监一个大耳光,接着又是骂骂咧咧的叫桑开来。
“咱这锦衣卫大牢伺候过大人们,伺候过将军们,这公公还真没伺候过,小的们,还不把咱拿手绝活都搬上来,先来个老鼠弹筝!”
“哎呦!”
卢忠可没工夫听这死太监惨叫,他是整了整衣服,又急促的出了门来,翻身上了他院子里的马车,名义上遛弯,实际上却是传递任务。
马车疾驰在闹市中,不断有埋下的探子打着暗号靠过来,卢忠亦是急促的吩咐着。
“带三千两银子去赵御史,冯给事中,刘大人几个府上,五百两一条,就说要教训教训秦王,他得罪人了!”
“带人弄点秦王造反的消息出来,银子随你支!”
“去醉红楼定桌子,今晚宴请智指挥使骆养性大人!”
“带一千两银子去走走王公公的门路!”
一大圈走完了,正好到了皇城根底下的成记涮羊肉,抹着头上的汗珠子,卢忠是悲催的嘀咕着。
“给这位爷办差,也不他娘的轻松啊!”
历史上,孙传庭督军陕西,他是大鱼吃小鱼,专找底下小地主的麻烦,硬是从这下层的地主阶层把军饷挤出来,不过也得罪了一大批的地主土豪,不过袁崇焕路子比他更野,也更疯狂,直接吞了腐鲲了!大棒子敲在了秦王脑门上。
不过他也是师出有理,一千户中小地主也没一个秦王肥,打他是弄出银子做快的捷径,而起孙传庭之所以在关中待不下去了,他得罪太多的组成统治阶层的地主人家,上层本土官僚还不见得买他的账,与其如此,还不如挑最肥的虱子挤血珠子!
而且这花马池的盐政本来就是供养三边边兵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秦王攫取了,连带着还有当年孙传庭的几十万亩官军屯田,这才刚拿回点利息来。
不过这也不仅是赌的皇帝昏不昏,还赌的自己胆子肥不肥!要是崇祯因为秦王告状,又把他袁崇焕拿下了,那就没有然后了!再不崇祯下旨训斥,要是胆不够把花马池吐出去,那也没有然后了。
整个陕西三边的观望中,朝廷不仅仅屁事儿没发生,而且这些天弹劾秦王的奏折还一大堆往上上,弄得秦王府不得不夹起尾巴做人,据说五月二十几,西安那头,秦王府还派人送了几万两银子进潼关军中,说是给朝廷助饷的银子。
这在辽东蹲了十几年号子,都名不见经不传的袁大人也太有背景了吧?
一时间,在西安等着看这位大人笑话的本地士绅豪族,都是纷纷靠了过来。
不过身在潼关的袁崇焕却是根本没想那么多,整个潼关也让他折腾的灰头土脸起来。
嘿呦嘿呦的号子声中,成千上万人在黄土坡挖着沟壑,把可怜的那点黄河水引进壕沟里,灌溉进干渴的土地中。
毛珏之所以成功,不仅仅是他胆儿肥路子野,更令袁崇焕都敬佩的地方在于,他把不可能的变成了可能,在东江那穷山峻岭内开辟了一道道山田,让荒地变成了个小江南,先填饱了东江几十万人口的肚子。
如今学起来,却是这般的难!
还好他袁崇焕比毛珏还有这巨大的优势,最起码经验毛珏给他趟出来了,而且照比于毛珏总是捉襟见肘的人力,陕西人力太多了,因赋税逃荒的失地农民太多了!往西安府一招揽,立马是好几万浩浩荡荡直奔潼关来,为了一天两顿饭轮着锄头开着荒。
从东江带出来,最珍贵的东西,不是那十万两银子,而是这一粒粒金黄的种子了,这些苞米都是东江耕种了十年,选取最好的最抗寒最耐活的品种精心培育出来的,如今在那秦川大地上,亦是一点点发出了嫩芽。
看满屋的嫩绿色,无子无女的袁崇焕就仿佛看到了自己孩子在茁壮成长那般。
不过养活这几万人还是得需要粮食,袁崇焕不可能把种子吃了,就在他看的出神时候,那个姓刘的亲兵尉官又是急促的进了来。
“都督!您下令摆的酒宴已经准备好了,潼关还有西安附近的一些乡老土豪,该请的也都请了过来。”
“很好!”
足足来了二百来号人,八个一桌,这宴席也摆到了院子外去,夜色已经暗了下来,袁崇焕这一顿倒是也不差,杀了十来头猪,十几只羊,菜是有荤有素,不过这些土豪们哪儿吃得下?一个个纷纷在那儿低声议论着。
“这恐怕宴无好宴吧!”
“废话,人家总督大人千里迢迢来做官,不吃咱们吃谁?”
“这连秦王都被这位大人治住了,咱们是真惹不起啊!老朽准备了五百两银子!赵兄,你准备多少?”
“啊?我只准备了三百两,这,这袁大人能不能嫌少啊?”
说话功夫,那刘尉官是扬着声音大吼起来:“督师大人到!”
“见过督师大人!”
看着袁崇焕一身紫色官服从后头衙门走上来,这些地主土豪劣绅是一起站起来,恭敬的弯腰一鞠躬。
“袁大人这远道而来,为我等诛杀反贼,保一方太平,吾等是感激不尽,略进一分孝心,望袁大人笑纳!”
最前面的西安大地主赵员外起手,家丁捧着个小箱子就送了上来,紧接着刘家员外,李家员外,沉甸甸的礼物不是银子就是金子,还有着不少珠宝与古董,要是十年前,袁崇焕一定会恼火的把这些东西全都摔出去,如今,他却是眼皮子都不抖一下,大大咧咧让刘尉官全都给抬了进去。
“袁某多谢诸位相亲的盛情了!”
这收了东西,大家就是自己人了!这袁大人比之前的傅宗龙,汪乔年要懂事儿的多吗!看着他满是笑容鞠躬谢意,那些大地主也是乐开了花儿,一个个跟这着抱着拳头。
“袁大人客气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这热闹劲还没过去,袁崇焕又是抱了抱拳头。
“不过今个袁某召集大家过来,还是为了军饷之事,大家也知道,这两年闯贼横行!朝廷破败,大军损失惨重!袁某要重新组建起咱们陕西的秦军子弟兵,还需要大家的大力支持!”
这是要征粮食了!刚刚还一片笑容的地主土豪们立马是哭丧起了脸来,刚刚一口气拿出两千两银子的赵员外第一个叫出声来。
“督师,不是咱们大伙不支持,这连年战乱,大家都揭不开锅了!”
“是啊!我家丫头去年就饿死了!”
“我家都绝收了,实在拿不出粮食啊!”
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家伙叫嚷着自己穷的只吃一顿饭,那吝啬鬼的模样,估计达芬奇在,又得多出一副传世名画来了,就算早有心理准备的袁崇焕,腮帮子亦是气的有点微微抽搐,实在怕自己气的直接掏枪打人,他是狠狠地一敲桌子。
“肃静!”
“本督不白征收粮食!粮食换盐巴!一石粮食就给一石盐巴!本官给你们开盐引!开中法听过没有,本官受皇上命令,要在这陕西复兴开中法!要是一次能弄到百石粮食的,本官多给你们搭赠五石池盐!不过这名额有限,本官只接收前一百个报名的!”
开中法!卖盐?盐引?
谁都知道这贩盐暴利,可以往,这陕盐全都掐在秦王府的腰包里,盐引就算有银子也弄不到,如今,一条新的财路似乎摆在了眼前,刚刚还叫嚷着哭穷的陕西土豪们,忽然间静了下来,不过共同点却是,一个个眼睛通红!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一章。东江的秋收()
死寂的夜色中,忽然雷鸣般的巨响轰鸣起来,尚且在熟睡中的闯军不可思议的睁开眼睛,跳起来,天边上,一道银亮色的线急促的奔着自己冲了过来。
“发大水啦!”
“快逃啊!”
恐惧的呼喊声中,到处都是四散而逃的闯军,困城一年多之久的闯军大营就此告破。然而水火无情,在惊魂未定的闯军流民注视中,奔涌的洪水又是直冲城墙的拦截,洞开的城门犹如河道一般,奔涌的灌着湍急混黄色的黄河水,开封城整齐的街道上,弥漫着濒死的恐惧叫声,被洪峰卷走的人求救的伸着胳膊犹如地里长得高粱那样,死寂的城池一瞬间也变得沸反盈天,无数人在浩劫中哭喊着。
开封城,城压城,一城叠着一座城!再一次在巨大的人祸中,这座城被重重的埋在历史尘埃之下。
关于这场洪水,历代史学家有着诸多版本,不少人认为洪水是大明官军经历了朱仙镇大败,已经彻底无力解围开封,所以玉石俱焚掘开大坝。也有人认为大水是李自成放的,毕竟是李自成久攻不下。而且下令开了黄河大坝,不仅仅灭了开封,还用洪灾在下游创造更多的难民,来壮大闯军。尤其是覆灭了大明开封城,荡平了这大明做后一座堡垒后,中州之地,再无闯军阻碍,这一战,彻底终结了大明在中原的统治。
还有种说法,说是闯军与官军不约而同一起挖开黄河大坝,才导致了本来可控制的水量变成了如此大的洪水!
可是不管何种说法,这场为时两年,牵扯了几十万大军,十万人战死沙场的大战又以开封数十万居民化作龙王子民,殒命大水的浩劫而告终。
不管是大明还是闯军,似乎都没有取得自己想要的。
这一场大战之后,中原的战局渐渐归于平静,拿到太多战利品的李自成并没有忙着东进,可对于朝廷来讲,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因为李自成的流民军开始不再像以往流民那样四处劫掠流动了,他开始有秩序的占领大明在河南的州县,而且在开封之战后不久,李自成还在襄阳建立了政权,自号代天顺义抚民大元帅,仿照大明的六部建设了六政府,还分封投靠的读书人为侍郎等官员。
李自成这是已经正式萌生出取代大明的野心与决意来了!这事儿气的崇祯连着好几天吃不好饭,却无可奈何。
没办法,保定军已经覆灭,宁锦军也荡然无存,宣大军,秦军,一只只主力部队被崇祯败掉,如今拿得出手的只有左良玉的湖广军,剩下的京营,朱大典的南京军根本不成气候,孔慧贞的四川兵还在和入侵的张献忠决一死战着,如今袁崇焕的秦军残部甚至都没出现在崇祯的战略地图上。
崇祯十五年的年末九,十月份,大明帝国已经处在了个分崩离析的危险状态上。
此时,东江却是满是热闹。
实在是没有能力把蒸汽机改装在收割机上,九月份冰冷的稻田地里,还得是一群群的农人挥舞着镰刀,咔嚓咔嚓的把低了头的稻子割下来。
可就算如此,也到处都是一片片的欢声笑语,放眼望去,大平原上黄橙橙的稻穗铺天盖地,戴着大斗笠的东江农夫各个化身为狗头战士,人形收割机那样轮起轮起镰刀向前荡去,一垛哚割下来的稻谷小山那样被拉到打穗场上。
谁曾想到,苦寒之地竟然能藏着如此一个大粮仓?
东北当然少不了大苞米棒子,鹤岗那头是苞米种植区,也是黄金色与银白色的苞米漫山遍野,刚掰下来的棒子直接就扔到了大锅里煮开了,咬在嘴里,香嫩的感觉简直能令人想起初恋来。
孙传庭在大明的头衔是兵部侍郎,三边总督,可到了东江,却是和厂长分不开了,在十九厂他是厂长,到了松花江,他又成了三十七牧场场长,还好这次回来是变换了个头衔,不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审美疲劳了。
为他接风的则是前大明蓟辽总督,如今的十九厂生产车间主任吴阿衡,两位曾经的大明高级官僚如今也算是适应了这辽东的土味生活,鼓鼓热的土炕上方桌子一摆,一大盆煮好的青玉米,一大盆土豆蘸当地大酱,还有大锅的猪肉炖粉条,两个人盘着腿儿就着苞米酒,一口一口的滋溜喝着。
“孙大人,恭喜高升了!为兄我敬你!”
“吴大人这是笑话兄弟了,如今我还是戴罪之人,以刑徒身份出任指挥,何来高升之说?只是为朝廷略尽薄力而已!”
还是那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端着酒杯,孙传庭是淡然的说着,然而,接下来的话,吴阿衡却是让他淡定不下来了。
“孙兄还在为这个刑徒身份耿耿于怀吗?而且,孙兄真的是在为朝廷略尽薄力吗?”
“吴大人这话什么意思?”
孙传庭情不自禁的放下了酒杯,凝视过去,不过吴阿衡倒是很泰然处之,从容的把酒一饮而尽,吐出口浊气,这才舒服的回答着。
可他却没有正面回应孙传庭的问题,而是声音有些阴沉的说道。
“孙兄南下督军这段日子,上面又来了塘报,朝廷朱仙镇大败四十万大军一败涂地,一切如孙兄所料的那样,闯贼已经成了气候,陛下无人可用到从东江,把袁崇焕袁督师给挖回去的程度了!”
“孙大人,你也督过陕西,而那傅宗龙汪乔年两败之后,三边还剩下什么?你不会心里没数吧。”
“反正为兄我老了!估计为兄这辈子也就待在这十九厂了!倒是孙老弟你,好自为之吧”
孙传庭算是听了明白,没想到硬邦邦的吴阿衡比他先认了命,首先东江与朝廷之间的矛盾已经是明朗化,就像唐朝末年藩镇与中央的关系那样,而朱仙镇之战的结果已经让他对崇祯不抱希望,自己走后他将成为十九厂厂长,也满足这个厂长,不再想回大明了。
不过他担忧的也不无道理,自己明显更得到毛珏重视,在东江崭露头角的机会也多,一但将来毛珏真的自立门户,扯旗子与大明朝分庭抗礼,他该何去何从?就像三国时候的荀彧那样,一心忠于大汉朝,却辅佐着汉相曹操,当曹操与汉献帝对立之后,那股左右为难的劲儿,不足为外人道也!
真到了那一步该如何选择,孙传庭自己心头也是没个谱,他干脆把话题岔开,一昂头也是把那杯酒灌下去,接着伸手为没人再一次斟满一杯,一边喝着,一边说着。
“我被认命为鹤岗镇统将,这次回来就是把鹤岗镇的屯兵组织起来,跟随大军南下,老哥,下个月中十五日就是军时!集结与进发我也需要十天,明个开始,老哥你可要抓紧时间秋收,厂里的工作也得提前安排明白了,一但开战,小伙子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这个消息,又让酒桌上气氛变得死寂,得感谢毛珏,从盒里掏出根烟抽上,狠狠把那些烟尘都吸到了肺里,狠吸几口,吴阿衡这才又是凝重的问了一句。
“你把小伙子们带出去,也一定能带回来吧!”
这一回,孙传庭的回答却是快而果决了许多,他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与建掳之战,就算孙某粉身碎骨,亦是全力以赴,虽然不敢保证全带回来!可我也绝对不会让他们白白死在战场上的!”
砰的一声,两个瓷杯重重的磕在了一起。
今年关内是个大荒年,战火连天,可关外高纬度地区,似乎已经适应了小冰河期的反常,再加上大规模水利设施的兴修,反倒是个大丰年了。
家家户户粮仓里堆得满满的,墙上刮着连串的苞米与辣椒,家里猪圈中,猪似乎都跟着肥了几圈,当年新搬迁到黑龙江的关内移民仔细的一粒粮食都不肯掉,已经在这儿生活几年的老东江们则是欣喜的计划着赶集,扯布,做新衣服了。
可就在这个欣喜劲儿时候,冰冷的战争号角却是噩梦那样的闯进了家家户户的生活中,这一次是东江前所未有的战争号令,尽余父,举镇南下,关内的局势已经快要明朗化,今明两年,毛珏也要与清国在关外分出个雌雄来了。
“哇!爹你别走啊!”
一大早晨,凄厉的哭声已经在厂子大院里响了,看着底下也不知道是第几组家的娃子抱着家里大人嚎啕大哭,孙传庭心头也是酸酸的。
“官人放心,家里一切有妾身,妾身和世宁会在鹤岗等着为官人摆酒庆功!”
相比于下面的生离死别,秦镇军户出身的孙夫人明显是知礼了许多,她仅仅是淡淡的为孙传庭系好战袍,边上,孙传庭的长子孙世宁亦是安静的送行着。
这一幕在大明时候已经经历了多少次,可是如今,头一次孙传庭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看来日子真的太安逸了!
心中暗思,脸上,孙传庭却是难得露出了个笑容来,伸手执住了系着袍子扣子的那双手,旋即又是伸手拍了拍世宁的脑袋。
秋风阵阵,重新披上战袍的男人们排着队在厂门口领取了燧发枪与刺刀,汇入队伍中,旋即重新组成了东江横行天下的大军,又是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阳台上送别的娘俩,孙传庭心头的天平,似乎又向一边坠了几分。
“驾!”
本章完
第七百八十二章。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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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都在起舞,毛珏又怎么肯落于人后?
散布在黑龙江平原上的村落汉子汇聚到宗镇,然后再开拔向松花江流域,浩浩荡荡的队伍宛若小溪汇聚成大海那样,东江公路上,拉着物资的马车后面跟着步兵大队,一列一列的前不见头后不见尾,挨着大公路不远,急促的蒸汽火车向天空喷涂着黑烟,袒露的车厢上拉着沉重大炮,从炮衣中露出的黝黑炮口闪烁着寒光,还有一队队扛着刺刀的列兵依靠在炮身上。
而且像苏联卫国战争时候那样,部队前进的道路边上,还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