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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待久了,似乎都能染上这样轻慢的毛病,大臣黄表纸供起来恭敬的圣旨,袁崇焕是随意的伸手丢给了那年轻军官。也是大大咧咧愕然的接了过来,眼神急促的扫视了两遍,能被袁崇焕看上的人才自然不是凡物,仅仅片刻,他就已经看出了问题所在。
之前崇祯下旨催促袁崇焕出兵的圣旨也不少,可语气中也是尽快出兵,朕给予重望之类,可这次却是直接威胁了出来,这就已经算是最后通牒了。
如果再拖延下去,恐怕这些威胁都将成为现实,袁崇焕这当了两年的三边总督恐怕又得一撸到底,回辽东接着种番薯都是轻的,弄不好还的下狱问责,市曹斩首。
不过个人荣辱对于袁崇焕来说还是最轻的,如果在乎这一切,他早就在倭国当太上皇迎娶千代姬了。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自己好不容易一番心血付诸东流水。
奈何事情矛盾就矛盾在当前出兵真不是个好策略!就局势而言,此时李自成的势力算是达到了最巅峰,以闯王来了不纳粮为名,他吸纳了数以千万计的灾民,数以百万计的闯军,占据了河南到湖广北部的大片领土,而且刚加入闯军的灾民百姓连续获得开封之战,保定之战,朱仙镇大战等一系列胜利,士气正是最狂热时候。
打仗不像是游戏那样两队人互相一冲,哗啦一下,败得一方就被杀得尸横遍野了,数量,装备,士气,地形,后勤,每一项无不是影响着战争的走势,哪怕东江毛珏,和闯军作战也得掂量掂量,更何况如今才刚刚起步的秦军。
最好的策略莫过于固守潼关,这也是数次军官开会讨论得出的最佳结果。
狂热毕竟不能当饭吃,中原天灾也不是假的,如今地方秩序已经被闯军破坏殆尽,李自成也不像是朱元璋那样有着长远打算,能堆积起王朝根基的人,只要等两三年时间,耗尽了河南的物资,无粮食可食的李自成政权要么轰然倒塌,要么就还得流窜起来。
到时候渐渐复苏的陕西,李自成的老家,定然成为了他垂涎欲滴的目标,袁崇焕与孙传庭还不同,他历史上他就是善于发展,杀毛文龙也是垂涎东江与李氏朝鲜的贸易,三年后的陕西三边至少会来个大变样,养二十万部队不成问题,不像现在,只有八万多一点。
而且袁崇焕最擅长的莫过于凭城而战,在潼关凭借着山河险要狙击闯军,未尝不能把战局打成下一个宁锦大捷,只要狠狠挫败李自成一次,再把他打的过街老鼠一般全国乱窜也不是不可能,胜算至少七三开。
可如今凭借着八万之众出兵,深入河南中州之地上千里,在闯军的腹心之地与李自成决战,无异于山羊闯进了满是饿狼的林子去和头狼决斗,并且要顶穿它的肚子那样困难,孙子兵法有云,趋五十里而争夺利,必撅上将军!胜算只有二八开。
只不过就算如此,袁崇焕也不得不走这下下策。对他来说,赌一把尚且有一线生机,不赌就是必死无疑!朝中大臣,恐怕没有任何人有他这魄力,把刀子砍在秦王还有一系列核心地方士族身上来平均社会物资分配,陕西终究会走回老路子,秦藩与地方豪族再一次将他开垦的屯田,经营的花马池盐田侵吞囊中,商路也被少数人霸占,多数人还得为生存而挣扎,成为帝国服覆灭的导火索。
与其这样,还不如把宝压在自己身上。仅仅几十秒钟,袁崇焕就下定了决心!
默默地把圣旨双手重新递回了袁崇焕的桌子,重重的一鞠躬,那年轻军官面带焦急,旋即也是退了出去。
…………
毕竟是在东江“调研”过,这一年多的时间,袁崇焕还是在陕西折腾出来不少像样的东西,至少对比一年多前,漫天风沙的陕北,靠着河流附近的屯垦区再一次恢复了生计,一个个新起的寨子镶嵌在这些方块一样的农田之间,紧接着,一车车屯庄打下来的粮食被农人推着独轮车,喜悦与不舍一并流露在脸上,推运到潼关。
本来都饿死老鼠的军粮屯库房,再一次堆满了仓。
至于那些士气低落,战斗力低下的边军败兵也被重新整合了起来,裁汰老弱病残,更换破旧的武具装备,在袁崇焕军令的调度下,肩上扛着火铳长矛,穿着崭新的棉甲,刚漆好的头盔帽缨的新募秦军亦是大步昂扬的向着潼关集结。
按照袁崇焕的军令,八月初十,大明朝最后的一副家当汇聚在了潼关以西,以陕西总兵高杰,榆林总兵白广恩,延绥总兵牛成虎,延安总兵左光斗外加个花马池副将刘垢哀等总共二十一员大小将领麾下组成,总共八万秦军。
这其中,袁崇焕亲率的潼关军就有三万,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夺取前陕西总兵贺人龙麾下的,当初跟着他出京营的尉官刘远途这儿也算是超拔了,成为了潼关总兵。
不少人认为历史上杀贺人龙是崇祯与孙传庭一步共同的败笔,可事实上,他丢脑袋却是必经之路,哪怕袁崇焕上台也没放过他,贺人龙凶悍善战固然凶悍善战,可一个将军两次战场违令溃逃,先后抛弃两个军队统帅,导致其战死,而且还桀骜不驯,不听命令,这样人简直是一颗定时炸弹!战场上信不到他,放在身后还是个隐患,慈不掌兵!还不如干掉他,借此立威来震慑他人。
至少袁崇焕一声令下,陕西没有哪个军将胆敢违抗他的命令来拖延的。
装备上,袁崇焕也效仿毛珏,重视火器,虽然口径上明显比东江红夷大炮小得多,可是五百多门装在独轮手推车上的大小火炮,也算是杀气腾腾了,这么一支山寨东江军,成为了袁崇焕的赌注与希望。
站在潼关西门楼子上,眺望着如此阵容的一支大军,袁崇焕心头也算是稍稍有了一点底气。
身批三重甲,头上也戴上了威武的凤翅盔,猛地拔出了腰间挎着的尚方宝剑,迎着数万大军凝聚的眼神,袁崇焕是高声咆哮着。
“秦军弟兄们,本督乃是三边总督袁崇焕!”
军纪上没有东江那般严肃到变态,如此多大军保持阵型,本来还有些窃窃私语,然而,当袁崇焕怒吼之后,瞬间整个操场变得鸦雀无声,袁崇焕身上,有着一股子甚至连毛珏都赞叹所不及的人格魅力,就像是当年的赵率教那样,哪怕此时的秦军也愿意为他效命,为他流血牺牲。
在一双双眼睛中,袁崇焕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嘹亮惨烈,嘶哑中就像雄鹰的长鸣那般回荡在亘古潼关上空。
“今日本督不与你们讲什么朝廷大义,只讲如今!陕西闹贼多年!流寇所经之地,村庄残破,城市灰烟,千家万户要么化作尸骸,要么被劫掠一空,不得不也踏上逃亡的日子!这些相信不用本督多说,相信大家也是历历在目的!”
“而且此时在中原,流贼中的贼头李自成匪类已经是豁然起势,本将不瞒你们,闯贼有百万之众,很可怕!就连本督也畏惧他们!”
说到这儿,袁崇焕的声音再一次高昂了几分,带着无比的愤怒的,他怒吼了出来。
“可是好不容易,三边才在本督与大家手里恢复了点元气,抛荒的土地重新耕种,地主世家得以安息,小民亦是可以休养生息,眼前的山边,是本督的心血,也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家乡!本督觉不允许任何人破坏!本督宁可死,也绝不让这些闯贼一兵一卒度过潼关!来蹂躏本督的明珠!”
“出关,迎战!”
典型的毛珏式演讲,可是取得的效果却是非凡的,加上袁崇焕那独特的人格魅力,一瞬间,点燃了所有秦镇兵的燃点,瞬间,数万秦军沸腾了起来。
尤其是苦力出身的花马池参将刘垢哀,简直是疯子那样拼命地挥舞着大刀。
“弟兄们,督师是如何对待咱们的?督师都不惜战死,老子绝不会让的督师死在老子前面!”
“跟着督师,出关,迎战!”
沸腾的呼喊中,关城沧桑的古城墙上,足足十六根青铜长号吹响了轰鸣的战响,几十面战鼓雷鸣般的鼓点下,满是战争痕迹的潼关大门轰然洞开,紧接着,修长的旌旗第一个冲出关门。
兵部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督师袁!
骑兵矫健的行动在两侧,中间推着独轮炮车的军士亦是艰苦咬牙,滚滚前行,大明帝国最后一支高潮乐章,也迎来了他的开篇。
…………
就在陕西战号轰鸣时候,更加亘古蛮荒的辽东大地上,铁蹄同样在激烈的敲打着大地,这儿,清国的最后篇章也是悄然翻开。
日子刚刚入秋,携带着致命病毒的吸血虫,老鼠还没有消踪匿迹,荒芜的稻田间,偶尔能看到个肥大的耗子满身毒疮,从被砍杀在地头,腐烂的骷髅头眼眶中狰狞的爬出来,凶残的张开嘴嘶嘶的叫着,可旋即却是被急促的骑兵所恐吓,又是赶忙钻回去。
十几匹烈马奔驰如飞,几层厚重的牛皮死胎承载着一两吨重的东江红夷大炮,在年久失修的辽东官道上碾压出了一条条深邃的车辙印,这样的炮车足有五十辆,两旁,背着步兵马枪的东江骑手亦是急促的踢着马屁股。
也幸亏打劫了个蒙古联军,要不一时间,毛珏也酬和不出如此多的战马,如今是三万人驱使着六万多匹战马,拉着五十多门大炮,急促的南下行进着。
如果要是入冬下雪之后再打这一仗,黑死病的威胁将消弭到最小,奈何毛珏似乎也泛了崇祯皇帝那样的急性子,亲自督着沈戎军,他也是杀到第一线,脚不断的踢着战马的肚子,他亦是同样焦虑的向前赶路着。
从铁岭出发,足足一天一夜的奔袭,一刻也不曾停歇,就在袁崇焕出关的那一天同时,曾经的沈阳城,如今的清国都城盛京也是豁然出现在了三万东江先锋骑兵的眼前。
只不过和他昔日的辉煌相比,此时的盛京竟然显得无比破败寂寥,依附在城池下方的满人贵族田庄空空荡荡,田地里已经张满了杂草,盛京城的大门洞开,城墙上隐约能看到大炮的影子,可是守城的八旗兵却是一个也看不见,顺着大街向内眺望,宽阔的街道亦是空空如也,犹如鬼城。
的确,崇祯皇帝使用驱狼逐虎之计,让毛珏在盛京才可以继承辽王王位,可这个王位对于毛珏来说,真的是可有可无,其最大的意义,无外乎是显示东江的自理门户,同时向朝廷拿着旧官僚展示肌肉,这个战略目的达到了,什么时候继承辽王,毛珏还真不在意,崇祯看中的辽王诱饵,根本驱使不了毛珏冒着瘟疫的危险前行进军。
真正能逼动毛珏的,还是他这个宿敌皇太极!
眼前这一幕看的毛珏就像是与诸葛亮交锋的司马懿那样,看着巨大的城池,他是猛地勒住战马,带着不安不住的端着望远镜张望着。
皇太极真的放弃了盛京城,放弃了整个大清国,放弃了历经两代才打下来的江山逃了?
可不说习惯农耕,习惯了手底下包衣奴才供养的八旗奴隶主贵族们能不能过得惯草原上的游牧生活,仅仅这条战略就不可取,清军中至少有一小半是关宁锦防线的投降明军,如果连帝国都不要了,这些叛徒能跟着皇太极死心塌地才怪了,一但这些降军发起反抗,清军就完了。
而且虎落平阳被犬欺!当年后金在草原上可是凶威赫赫,成为所有蒙古部落的主子,如今落魄的犹如丧家犬那样带着老弱病残逃到草原上,彪悍的蒙古部族不落井下石才怪,前有强敌,后无援军,皇太极走的简直是一条死路。
咯吱~
第545章 震慑()
东江军历经百战,就算是直面几十万清军都不带打怵一下的,然而,未知的东西才是最恐惧的,一路上清国领土就像是坟场那样,几十里都不见一个屯埔,这儿还是空城一个,隐隐还能听到点幽幽的鬼哭声,那种氛围,别提多压抑。
看着城门被推开,离着近的前卫部队哗啦一下子把马枪全都举了起来,甚至就连毛珏自己都忍不住吞咽一口唾沫。
不会钻出来一堆丧尸吧?
就在一群人虎视眈眈中,几个辫子兵的身影终于映入了毛珏眼帘,紧接着,头戴瓜皮帽,身穿绿锦色外马甲,内里还裹着明黄色的黄马褂的一个文士精神抖擞的从城门内迎了出来。
看他这模样,就好像不是敌军已经兵临城下,而是迎接凯旋的大军那样。
居然是大汉奸范文程。
“将爷?”
亲卫长毛槊举着带膛线的燧发枪,回头向毛珏询问的叫道。捏着下巴上的短胡子思索着了片刻,毛珏还是点了点头。
“让他过来。”
前面的东江骑士放下了枪向两边散开,紧接着两个力士迎了过去。范文程还想要气势十足装逼的挺胸抬头自己走过去,可哪儿容得他,两个身高一米九多的东江军海西女真直接夹着他的胳膊拎小鸡仔那样给递搂了过来。
现在东江占据了绝对优势,得防备清人狗急跳墙,虽然范文程这样的汉奸谈不上什么忠诚,可什么人体炸弹还是要搜索一下,俩大汉甚至把他衣服都给扒了开,去检查有没有肺鼠疫的黑色肿块,防止被来个毛毛虫爬脚面,不咬人膈应人,自诩是个雅人,范文程如何能答应,可惜他一个书生如何撕吧过一天三顿肉,体能训练二十五个小时的壮汉,被俩力士按在地上一顿摩擦,那场面,要多基就有多基。
被折腾半天,帽子上的宝石块都丢了,在家衣来伸手惯了,一套黄马褂被穿的歪歪扭扭跟个落汤鸡那样,范文程这才终于被带到毛珏面前,一肚子火气,他是气急败坏的跳着脚叫嚷道。
“这就是东江的待客之道?”
“你也配叫客?跪下!”
出乎意料,这次火气最大的不是毛珏,而是负责后军统筹粮饷的东江丞相范文举,这老书生也是胡子暴怒的抖动着,踢着战马走到了前头。
这次倒是轮到范文程惊讶了,看着他的老脸,愕然的惊叫出声来。
“堂兄!”
这个称呼还真是让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扭过了头,一张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仇恨的瞪着这个大明奸,范文举旋即翻身下马,重重的跪在了毛珏马前面,翻身磕头道。
“将爷,老臣有罪!此不忠不孝之人乃是我沈阳范氏之后,沈阳卫陷落之后臣东逃山东,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背弃祖坟,恬不知耻成了建奴的走狗,请将爷允许老臣亲自斩杀这个败类!清理门户后!老臣愿意接受将爷处置!”
毛珏还真是有点意外了,以前只是觉得姓名差不多,想不到两人居然还真有亲戚,不过范文举的为人他还是知道的,平日里最是刚正不阿,而且性格格外仇视这些夺他疆土的建州女真,他要是有异心,何至于沦落山东乞讨为生,这么个小小的瓜葛,毛珏自然不可能找他什么毛病,毛珏是无奈的对身边卫士一甩脑袋。
“还不快把范大人扶起来!正所谓橘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龙胜九子尚且各有不同,一个家族出了个不孝子败类也没什么!范大人不必介怀!”
“败类不孝子?”
听着毛珏安慰的话,这范文程反倒是火气起了来,伸手直指着被拽起来的范文举鼻子,不屑且傲慢的哼哼道:“朝廷无道昏暗!官员贪腐愚钝!无不是透着亡国之相,我弃暗投明,拥护先祖圣皇帝,让范家光耀门楣有什么不对的,倒是你,当初跟着你出逃的范家族人一百一十三口,现在还剩下几何?”
“畜生不如的东西!那么多圣贤书你是白读了!率兽食人,用千万黎明百姓的血来染红你的顶子,换取你的荣华富贵,范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九泉之下,你有何颜面去见范家先人!”
脸都气的扭曲了,范文举亦是怒气十足的叫嚷起来,甚至伸手就拽住了范文程的衣领子,然而听着他的怒吼,毛珏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忠诚原来也是有代价的,难怪范文举如此仇恨建奴,一百一十多口人!毛珏在山东找到他时候,他仅仅孑然一身。
“够了!”
让卫士分开了两人,在范文举的怒视中,毛珏是抬起了马鞭子,很不逊的指着范文程的脑袋。
“既然你选择了建奴蛮夷,就已经不是我华夏之人,回城吧!等待与我大军决一死战,范大人,到时候你想清理这个门户,我允许你亲自出战!”
“谢将爷!”
感激的重重一鞠躬,对着目瞪口呆的范文程,他这个走了截然不同道路的堂兄是狠狠地一挥衣袖。
“来人!赶出去!”
“且慢!”
气急败坏的甩开两个拽着他袖子的东江力士,这范文程也撕破了那斯文的假面具,就像个乡野无赖那样跳着脚咆哮起来。
“毛蛮子你不是假仁假义,自诩为辽民的救星吗?今日某就是来警告你!如果你再敢进兵一步,百万辽民就将因为你而人头落地!”
“我家陛下已经布兵于锦州盖州,的确,盛京空虚,就剩下我族老弱,可只要盛京陷落,各地镇军就将放开膀子屠杀!就算你得到辽东,也只有一片尸山血海!”
“哈哈哈,毛蛮子,有胆子你就攻城!”
范文程放肆的仰天大笑,难听的笑容毛珏情不自禁身上一震,片刻后,整个东江指挥官群亦是炸了,愤怒的叫骂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甚至沈戎还伸手拔出了刀子,被宋献策狠劲儿拉着这才拽了回来。
骂声中,毛珏自己也是眼睛冒火,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清人竟然如此无耻,难怪防守盛京外围的清军八旗全都向后推却了,这富饶的辽东平原现在变得如此空空荡荡,清人是将辽东的汉民全都向南驱赶了去,聚集宁远附近的清军也不是为了攻打山海关,而是做好准备随时要把屠刀高举到自己境内的汉人头上。
一个国家的军队甚至沦落到以自己领民性命为威胁,这是无赖堕落到了何等程度?
然而仅仅愤怒了片刻,毛珏又是无比冷静了下来,的确,清人这一手极其无耻,可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让他自己迟疑了下来,他要入关,将来再进行的战争都将是几十万上百万人计数的,他需要清国麾下的汉民,而且一但辽南辽西被杀成一片白地,短时间内东江绝无可能有足够的领民来填边,东江如果想入关等于将补给线平白拉长了数百公里。
这一手就像是《三体》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