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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新军阀-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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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吧!那明太子在哪儿?”

    “回刘爷!就在大顺天兵攻城前,那前明狗皇帝与蓟国公结了亲,要把长平那野丫头下嫁给辽王毛珏,宫城破,太子是我外孙,能去的,只有老朽这儿,田宏遇那佬儿那里,老朽家和田宏遇那老厮家都没有,能躲的,只有蓟国公府了!”

    “蓟国公府!”

    这个名词再一次让刘宗敏粗厚的眉头挑了挑。

    在他和李自成山崩地裂一般的铐饷中,连吴三桂的父亲吴襄都被勒索了银子,仅仅是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动刑,可大顺却一直都没动蓟国公府。

    倒不是忌惮辽东毛珏的实力,有句话叫无知者无畏!历史上进北京的李自成根本就没把清国放在眼里,也毫不在意导致他灭亡的吴三桂关宁军,这个时空,对于大明封的辽王,从未交过手的官军,他自然是更加没有放在眼里。

    能让蓟国公府逃过一劫的,是空空如也的内帑中,那一堆突兀的财富以及东华门中,磕头祭祀崇祯的前明大臣名单,唯一倾尽家财以助饷的蓟国公给大顺的君臣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就算李自成也得标榜忠义,来激励部下效忠自己,在李自成的名单上,毛文龙就被划掉了。

    另一方面明知道毛文龙都散尽家财了,自然也是无银可拷,刘宗敏也就没费这白功夫。

    不过先在想来,还真是灯下黑了!捏着下巴上的胡须,刘宗敏是情不自禁的重重点了点头。

    “太子!”

    “刘爷!刘爷!”

    看着刘宗敏终于点头,周奎又是忙不迭的跪下重重的磕着脑袋。

    “抓到太子,皇上龙颜大悦,封侯拜相指日可待!老朽真没银子,您就发发慈悲,放了老朽吧!”

    一边哭叫,一边这周奎还还向刘宗敏这儿爬着,想要抱着他的大腿,那股子难闻的气息再一次让刘宗敏捂着鼻子急退了两步,没好气的狠狠一脚踹了过去。

    “滚,来人,把这佬儿扔出去!”

    几个亲兵也是捂着鼻子,拖着周奎的肩膀,厌恶的直接出了花厅,打开府门,扑腾一下子扔垃圾那样把这位堂堂大明帝国国丈扔在了大街上。

    …………

    漆黑的夜色就像是冥界中的天空那样,狂风呼喝着犹如鬼哭,刮在府门口的破灯笼摇晃了半天,吧嗒一下子掉在了地上,翻滚了半天,在昏暗的月光下,是露出了个苍白的周字。

    一片死寂中,半掩的门被推开那咯吱的声音,是格外的刺耳,踉跄着犹如行尸走肉那样,周奎摇晃着进了门。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这曾经显赫的国丈府,展现在他眼前的就是这无比的凄凉之色。

    “子榆!子榆!老爷回来了!”

    沙哑着喉咙,周奎一边呼喊着,一边猛地向正厅撞去,咣当一声,腐朽的大门干脆的齐门轴而倒,让周奎猛地趴在了地上,又是摔得半天都没爬起来,扶着门框,哪怕这个老吝啬鬼声音都带了点悲怆。

    “子榆!老爷我……,啊!”

    惊骇的手驻地连续爬了三下,花厅的房梁上,一派挂在上面重重的东西映入了他眼帘,月光下,一只只舌头伸得老长,眼睛干瘪的女尸无神且怨恨的似乎死死盯在他身上。

    自己老婆,儿媳,侄媳,妾!全都不堪凌辱,上吊自尽了!

    足足看傻了几秒钟,猛地抱着最前面那具尸体,周奎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子榆啊!子榆!”

    可才刚嚎了两声,似乎又想起了极其重要的事情那样,他又是疯子那样丢开了尸体,踉跄的向后院闯着。

    肮脏的仆人茅厕后头,拽着草里藏着的绳子,已经干瘦到就剩下骨头的周奎愣是拽出一口沉甸甸的箱子来,也不顾上面脏脏的秽物,猛地掀开箱盖,就算惨淡的月光下,一股子金灿灿的光辉依旧倒映在了他脸上。

    猛地把一锭金子塞到了自己怀里,脏兮兮的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都扭曲了的亢奋,周奎张狂的大声笑了起来。

    “还在!还在!哈哈哈哈,还在,都在呢!子榆!老大,老二!都在呢!都在呢!”

    那声音,就像是夜哭的猫头鹰凄厉而惊悚的回荡在这个空旷死寂的国丈府中。

    鬼气森森!

    

第595章 辽夫人之威() 
平静了小半个月的蓟国公府终于也卷入了这风口浪尖中,一大清早,足足几百号大顺军气势汹汹小跑过来,将个蓟国公府给包围了个水泄不通。

    早已经不是之前在田间地头恭顺的农人了,不说跟着顺军打生打死这么多年,仅仅这一个多月天街踏尽公卿骨,就足以让这些暴民前所未有的肆无忌惮,前面几个咣当一脚踹开了朱红色的大门,后面的紧跟着就撞了进来,一边跟蛮牛那样闯着,一面肆无忌惮的大声叫骂着。

    “奉权将军刘宗敏命!都跪下!”

    可这一次,他是是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是大明风骨!

    硬骨头挥舞着带风的大棒子,打人真的很疼!

    也不知道是这些天在京师过得太舒服了还是眼前这些半百大叔太强了,噼里啪啦一阵棒子挥舞,前一百多个冲进府门的顺军顿时被一个包围了五个,荷枪实弹的顺军在护院的大棒子重压下顷刻就被击溃了,有的头盔被打掉了,有的刀子才刚刚拔出来就被踹到了一边,更有的抱着脑袋哭着喊着向外爬的,混乱的嘶吼中,这才刚刚冲进府五分钟,就又被打了出来。

    简直是戏剧化一般的情节,这头顺军地位护军校尉还在向前挥着手叫嚷着,这头他身边头破血流的顺军已经噼里啪啦的向外逃了,徒留他骑在马上,一副拿破仑胜利姿势向前挥舞着马刀。

    好尴尬!

    “你!你!你们要找死吗?老子可是百万军中杀出开的猛将!”

    嘴里叫嚷着凶,可腿脚却是很诚实,滋溜一下子从马上跳下来逃到了后头的军阵中,那个护军校尉这才像是找回了魂儿那样,又是上蹿下跳犹如猴子那般向前挥着巴掌,指着院子里二十来个或者是胡子一把,或者脑袋秃了半边的毛文龙亲兵杀鸡般的嘶吼着。

    “给我杀!”

    还算是有些长进,前头的步兵有秩序的扛着重盾向前,后面是斯巴达式举着长矛密集搭在盾牌上的枪矛阵,再后头则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可沉重的步伐对着才区区二十几个半老的退役亲兵,不知道是不是有点过。

    眼看着粗重的气息中,第二轮男人与男人之间粗壮的对抗就要再一轮开启,偏偏这时候,咣的一声门猛地被拽开的声音闯进了这个寂静的战场。

    “啊!夫人,请您回避,这儿有小的们!”

    “让开!”

    木齿鞋跟敲打在青石板上发出吧嗒的清脆声音,沉重而繁琐的贵妇礼服裙角拖在地上,眼看着拽着裙摆沉重走出来的女人,就算是在公府外摆开阵势的顺军亲兵也情不自禁的僵了一下脚步。

    这些天,雍容华贵的官小姐官夫人他们没少见,可这些女人不是哭哭啼啼的求着饶就是哆哆嗦嗦的奉送着财物,把自己明光闪闪的金钗翡翠都交给来,战战兢兢的把自己不成器的丈夫给赎回去,甚至作为刘宗敏的亲兵,他们中不少人,还尝过那些贵妇人的滋味,对于曾经大明朝所拥有的耀眼权威,他们是根本不在乎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和这一群半老的家伙和这些天他们所遇到的人就好像不是一个物种那样,面对刀枪剑戟,眼神却是轻蔑的犹如玩笑的男人还有着这个面沉如水,明明仅仅是个弱女子,偏偏那气势让这护军校尉似乎想起来当初面对袁崇焕秦军发出孤狼那样拼死一击,我死了你也别想好活那种疯狂,所带来的沉重压力!

    眼看着陈娇举着个烈烈焚烧着的火把出来,那个护军校尉都忍不住愕然了几下,方才阴沉开口喝骂着。

    “死婆娘,你,你敢造反吗?吾等可是奉权将军刘宗敏之命……”

    “权将军?没听说过!”

    冷漠的犹如冰渣子掉落那样的声音,又是把这个顺军军头的话语给噎了回去,举着火把停住了脚步,目光阴郁的看着他,陈娇就仿佛看着一群低等生物那样,眼神只有冷漠。

    “这儿是蓟国公府,辽王父亲的府邸!容不得什么阿猫阿狗撒野!如果你们今天敢硬闯,妾身就烧了这府邸,然后杀出去,让着安定坊染成一片血红,反正我家辽王,百万带甲前来,把你们碎尸万段,斩尽杀绝!为妾身复仇!”

    “诸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老辽东的亲兵,这么多年追随公爹与辽王的勇士,你们怕死嘛?”

    “追随夫人!”

    棒子就好像枪杆子那样狠狠砸在院子地上,这二十多个毛文龙进京亲兵,亦是发出了整齐而低沉的咆哮声,目光阴郁的看着外面。

    不仅仅如此,窗户也是被打开,一个个府中下人拿着火把站在****桶边上,居然还有着几个仆从拿着大瓢崴着黄晶晶的菜籽油,那鱼死网破的气势做足了。

    马服君赵奢曾言:狭路相逢勇者胜!尽管实力悬殊,可这院子里区区二十几人,还包括着个领头的女人,每个人身上都是散发出危险的死亡气息来,这种亡命徒般的冷漠和疯狂,刘宗敏的亲兵队们似曾相识,因为曾经在被官府逼的走投无路时候,他们也像是这样抱着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的心思,拿着简陋的锄头棒子,和官军决一死战。

    可现在,他们是没这个气魄了,进了京师,闯王的龙庭都已经坐稳了,更何况最近大家伙腰包都足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女人,这会儿身边也是有着两三个,大家就等着过好日子就行,谁想在这儿和疯子拼命啊?

    要不然,一向悍不畏死的刘宗敏前哨营如何能被二十几根棒子打的狼狈向外逃?

    可这么退了?回去权将军那儿如何交代?

    就在两方欲罢不能死死对峙中,顺军的军阵中,忽然有人扯着嗓子厮叫了起来。

    “辽王!对!就是那个贩烟贩白酒的辽王!哥几个!咱们抽的烟,可都是辽王家产的!要是把他女人老子给杀了,以后大家伙就没烟抽,没酒喝了!”

    “说的没错啊!正是如此啊!”

    三言两语的议论声在自己身后响起。脑门上吧嗒吧嗒滚落了几滴汗珠子,那个带队的护军校尉忽然一声夸张的大叫,吓得那些军兵心头猛地一跳。

    “兀那娘们!别以为老子就怕了你!老子只是不想让弟兄们没了烟酒影响军心,今天先饶你一命,等着老子回去报告权将军,再来找你算账!”

    “撤!”

    怎么来的怎么回去!翻身上马,这护军滴溜溜的跑在了前头,反正也不想跟疯子拼命,后面跟着的大队的兵马也是念叨着不能影响军心,灰溜溜的出了门去,早上还气势汹汹过来抓人的顺军,居然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猛松一口气的声音从后头屋子里传出来,紧接着,房门猛地被推开,卢忠是无奈且恼火的叫嚷了起来。

    “夫人,您这棋下的也太险了!一但刚刚控制不住局势,后果不堪设想啊!”

    还是举着那火把面无表情的回过身来,陈娇还是那一副阴沉的模样,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看的他后背直发毛。

    “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让这这些下等贱人一步他们就能欺辱到整个府的头上,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阖府灭顶之灾!”

    “可,刚刚要不是下官内应喊住气场,真拼起来怎么办?”

    满是惊愕,卢忠还是脱口而出,可这一次陈娇没有回答他,仅仅是嘴角勾起一股子冷笑来,旋即把火把一扔,转身向后堂走去,目送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再看着之前锦衣卫偷偷运来的****桶以及藏着的大炮,开盖菜籽油被后头府内亲兵下人收拾下去,卢忠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浑身哆嗦了下,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这辽王府还真是疯子扎堆儿,男的桀骜不驯,睥睨捭阖,竟然连女人都这么可怕!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对着挨着自己身边的锦衣卫属下啪啪上去又是猛地两个耳光,张口骂道:“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去打探消息去!”

    一句不过瘾,瞄了一眼内府,他又是无奈的接了一句。

    “真他娘的想死吗?”

    …………

    蓟国公府就像是个巨大的****桶,酝酿着危险气息时候,另一头,挨着皇宫不远,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的大宅中,一个****桶则是干脆爆了。

    陈娇那句话,阎王好对付小鬼难缠!这小鬼儿打发走了,阎王自然该是露出头来,几个大耳光把那个护军都尉牙都打落了好几颗,还不解恨,刘宗敏又是暴怒的狠狠一脚踹过去,踹的一米八多的汉子虾米那样蜷曲在地上。

    “废物!饭桶!让一个女人给吓回来了!你们蠢得像猪那样,老子在诸军面前还如何混的住?”

    “咳咳!总哨爷,您不知道,那娘们真邪门啊!她好像会妖法那样,眼睛往前一盯,弟兄们就感觉动不了了!总哨爷!真的!”

    “放屁!”

    咣当一下抽出刀子想砍,边上几个军将赶忙是冲上来,抱着他的胳膊求着情,挣了几下,气儿消了点的刘宗敏干脆又是一刀把子砸了过去,在那个护军校尉惨叫声中,他是怒气冲冲的嚷嚷着。

    “他娘的,备马!这么多年老子什么都见过,偏偏没见过妖妇!等老子斩了那妖妇,回头再找你个不成器的玩意算账!”

    “来人!来人!”

    刘宗敏气闷的咆哮就像是喇叭那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指挥使府,密密麻麻地的顺军就像是搬家蚂蚁那�动了起来。饥渴中沉重的马蹄子在京师长街上噼里啪啦响起,这一次更加声势浩大,在那些扒着门缝恐惧向外张望着的京师达官贵人张望中,足足有上千的顺军精骑打仗那样奔了出去。

    蓟国公府,再一次被顺军围困的水泄不通……

    

第596章 我夫何人汝何人() 
杨家将里,杨府就曾经享受过几次围攻,维持杨府的,就是一群女中豪杰,这一次,杨门女将的故事又在大明重演了起来,维持着蓟国公府的,也是一个女强人。

    又是密密麻麻的旗帜,寒光森森的刀枪中,拎着把鬼头大砍刀,学着三国的武将单挑,这个京师权贵心目中的魔鬼嚣张的抓起一块地上一块大石头,对着那金字的蓟国公府大牌子砸了过去,咔嚓的声音中,刘宗敏是粗野的叫骂着。

    “兀那妖女,你刘宗敏爷爷在此,出来和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这回来了家长,小的们也提气,枪头均匀的敲着地,后头一干大顺军牛头马面张龙赵虎亦是嗡嗡的跟着起哄了起来。

    混乱的声音中,这蓟国公府还真不怂,大门咯吱一声打开,还是那一身典型的侍女装扮,这一次陈娇却是没有打着火把,仅仅是婉约的迈步走出了门口。

    真不知道什么才能改变一个人如此之深,几年前,她还不过是个躲在深闺中幻想浪漫且单纯的小女孩,可如今,就算是孤身面对这数以千计的山精妖怪,竟然也丝毫没能在陈娇脸上激起些许的动容神情,典型的江南美人那白皙细腻的瓜子脸上满满都是冷笑,望着刘宗敏,还是提着宽大的裙角,这位国夫人是轻盈的行了一礼。

    “将军要挑战的,可是妾身?”

    能把自己那么多属下赶跑,刘宗敏还以为对方是什么五大三粗腰如水桶,腿上满是黑乎乎腿毛那种粗野大娘们,眼前这么个娇滴滴的妹子,看的他实在是傻了眼,不仅仅刘宗敏一个,就算是后来那些顺军也是直发愣,情不自禁的,刘宗敏错愕的回过身,伸手给了另一个刚才带队的军官狠狠一耳光。

    “就这娘们!能把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全都给唬回去!他娘的,老子的脸让你们丢尽了!”

    刘宗敏是打铁的出身,这一巴掌糊的跟火钳似得,疼的那人也是腮帮子肿的老高,龇牙咧嘴指着不住冷笑着的陈娇,悲催的分辨着。

    “总哨爷!您别小看这丫头!她可邪门的狠!会蛊惑人心!”

    “哈哈哈,蛊惑人心!”

    听着这里的争吵,陈娇竟然昂头大笑了起来,那笑声,笑的是如此的诡异,如此的不屑,笑的哪怕刘宗敏自己都是直发毛,好一会,这才粗鲁的叫嚷着。

    “兀那娘们,你他娘的笑啥!”

    “我夫曾言!流贼之徒尽是厚颜无耻,欺软怕硬的鼠辈!能见到这么一大窝活灵活现的鼠辈,妾身也是长了见识了!”

    “来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一鼠辈将军都厚颜无耻到向妾身一个小女子挑战了,妾身又如何豁不出去一死?反正这阖府都是老弱妇孺,你若想动手,那就动手好了!”

    说着,昂起头,陈娇竟然闭上了眼睛。

    小鬼儿有小鬼儿的对付方法,阎王有阎王的对付方法,先前那些刘宗敏手下最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得寸进尺的小人,若是让他们进府,多半是全府拿下,也像之前邻居的几个府勋贵那样破家拷问,与其辱于小人之手,还不如示之以威,拼出条活路来。

    可刘宗敏算得上大顺朝少数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他得顾及颜面,要是传出去他刘宗敏对自己这个弱女子喊打喊杀动刀逞凶,刘宗敏在流民中的面子可就挂不住了,示敌以弱,陈娇这是在故意将他。

    不过说的轻松,不管是之前的示威还是示弱实际上却都是在刀尖儿上跳舞,一个把握不好,蓟国公府就得化作一片修罗血海,伏尸遍地了。

    这刘宗敏倒不是一根心眼的莽夫被陈娇将在这儿,瞠目结舌了半天,他忽然又是怒吼起来。

    “兀那婆娘休要胡搅蛮缠!你家刘爷爷我前来,完全是为了缉拿前朝太子几个,你要是识相,速速把那太子交上来,老子饶你全家不死,闯王还重重有赏,若是执迷不悟,老子管你这弱女子强女子,今个就要把你这破宅子夷为平地!”

    这倒是个好台阶,收留前朝太子,不管哪朝哪代都够死罪了,就算是他刘宗敏动手把蓟国公府屠了也没人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

    这怒吼终于是让陈娇重新睁开了她那双明媚的眼睛,然而她的脸上,那不屑之色却是愈发的浓郁起来,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几乎和毛珏一个德行,她也是报起了胳膊,冷笑着哼道。

    “众所周知,我家辽王与朝廷不睦,辽王称王,差点与朝廷势不两立,这崇祯太子家府尚且不及,他又岂会自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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