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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对于尸体的了解,已然到了一种让人无法理解的程度,在整个王朝的仵作中,他成为大师。
可仵作,就是仵作,从来都是卑贱的,即便是如他这样走到了巅峰,也依旧上不得台面,只能在他自身的领域里,被人尊重。
对此,小哑巴没有什么不满与怨气,他只是一个哑巴,他不会说话,晚年时,他回到了县城,开始了文字的记录。
他将他这一生所有看过的尸体,所有总结出的经验与判断,编写了一部书籍,随后在这一年的冬天,他看着窗外的雪花,他想起了老仵作临终前对自己说的话。
告诉了自己,自己是他在那一年冬天,在这县城内,抱起的婴儿。
沉默中,小哑巴双目渐渐黯淡。他的生命已不多了。他从小就害怕冷。这一年的冬天,他觉得自己已没有了体温,于那些尸体一样。
他明白,自己撑不了多久,于是在这一天夜里,他走出了屋舍,迎着风雪,来到了老仵作生前告诉他的。将他捡来的地方。
望着此地,小哑巴心底轻叹,默默的坐在那里,躺了下去,他睁着眼看着天空,任由寒冷将自己淹没,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脸上,似乎都没有融化。
怎么来,怎么走,哪怕一生没有从口中说出一句话……
渐渐的。他笑了,笑容成为了永恒……
第五世。结束了,相对于之前的四世,很平淡,没有第一世的辉煌,没有第二世的大权,也没有第三世的热血,就连第四世的起伏也都欠缺。
有的,只是平平淡淡,在自己的领域里,得到了满足。
他的魂渐渐升起,似乎于冬天的风雪有了融合,在那风雪中,这缕魂内的第五枚印记,明亮成为了璀璨。
随着再次的轮回,第六世……开始了。
随着第六世的开启,超脱路内,嫣儿此刻身体颤抖,她在这里已有几百年之久,如今在獒犬的帮助下,她已走到过了第四劫。
她的修为,也在这条超脱路上,不断地攀升,随着感悟,如今已达到了道主的程度,这第四劫的超脱路,对她来说,更为艰难。
一步一步,她走了很久很久,她终于走到了第四劫的尽头,来到了第五劫旁。
在这里,她身体颤抖,她的双眼露出强烈的光,她终于看到了她的师尊……
那是一具坐化的骸骨,在这里盘膝打坐了数百年……
尽管有灰尘弥漫,可那样子,那神情,那一切的一切,让嫣儿这里心神颤抖,让她默默地跪拜下来。
“师尊。”嫣儿眼泪流下,她声音沙哑,看着这具尸体,哪怕几百年过去,可师尊的身影在她的记忆里,始终如当初。
她忘记不了,也不能忘记。
这是她的执念,所以她走苍茫台,她走超脱路,这所有的因果,都是因她的师尊在这里,她要亲自来看一看,师尊到底因为什么陨落。
此刻,她看到了尸体,可她走不过去,那是第五劫,她只要一步走出,就会立刻形神俱灭,她只能隔着一步,流着泪,凝望许久,许久,她忽然双眼露出奇异之芒。
“不对……”嫣儿身体一颤,她仔细的看着孟浩的眉心,半晌后她忽然狠狠的一咬牙,右手蓦然抬起,向着孟浩的眉心,直接按去。
就在她按去的刹那,在她的手深入第五劫的瞬间,威压之力轰然爆发,她的手臂瞬间成为血雾,可在崩溃的同时,她已然按在了孟浩的眉心上。
轰鸣间,嫣儿鲜血喷出,身体踉跄后退,右手断去了一半,可她不在意,她呼吸急促,看着师尊的尸体,她发现了一个外人无法发现的秘密。
“师尊的眉心裂缝,分明是轮回道,此法……他曾经传授过我,而他的魂……也不像是自然的消散,或许别人的判断与我不同,可我是他的弟子,我的感觉告诉我,师尊……没有死!”
“可若他没死,那么为何魂火会熄灭……除非……”嫣儿已不再是当年的丫头,她的聪睿,以及对孟浩的了解,使得她这里立刻就猜到了真相,可她不愿深想下去。
沉默中,嫣儿眼中忽然露出精芒,她深吸口气,目中更为执着。
“师尊……哪怕你在轮回中,弟子也要于芸芸众生里,找到你……”嫣儿站起了身,她的右臂在丹药的疗伤下,慢慢重新长了出来,她深吸口气,深深的看了一眼孟浩的尸体后,转身带着獒犬,向着超脱路的此地出口走去,她要离开这条超脱路,她要去苍茫星上,九处大陆中,寻找她的师尊。
她了解轮回道,她也从这四周的蛛丝马迹,看到了孟浩轮回的方向,正是苍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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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1章 许留云
这一年的冬天,最后一场雪过去后,第四大陆上,孟浩分身的第六世,随着那最后一场雪的飘落,拉开了序幕。
这第六世,他出生在一个许姓的富贾之家,家中田产众多,在附近八方都算的上是大地主,且家中还有众多生财的铺子,以售粮为主。
居住的地方,是这凡俗国度内的大城,依靠运河,富甲非凡。
在这样的家庭里出生的婴儿,注定了这一辈子只要不是出现太剧烈的转折,都会衣食无忧。
好在这一世孟浩的分身,没有如第四世那样纨绔,而是凭着其聪睿,在少年时就已成为了众人目光的焦点,帮助他的父亲去打理家中的商路。
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孟浩这分身的第六世逐渐的成年,他近乎接管了家中全部的生意,井然有序的同时,更是露出了其性格中狠辣的一面,这一面不是对族人,而是对那些在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吞并四方,渐渐将这城池内的其他粮商一一吞并,在这过程中,难免出现血腥的事情,这些,都在这第六世的手中,一一铺展开来。
他的手段,与其父不同,他的理念,也与整个家族不大一致,不过这些对他而言,都是小事,凭着自身的手段,在他三十岁的时候,他已经在这座富甲非凡的城池内,成为了一方大家!
他开始有意识的培养家族中的读书人,甚至开办学堂,更是花费重金,资助读书人,隐隐布局整个朝堂。
甚至布局整个王朝的武者,暗中埋下了一张大网。
他也娶妻。但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是一场生意中的联姻而已,为的是整个家族产业一次更好的腾飞。
而他也的确做到了,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将家族的产业,遍及了大江南北。更展开了多种生意上的财路,不过从根底上讲,他依旧是以粮为主。
甚至在他的运作之下,家族搬迁到了皇城内,成为了新贵的同时,也成为了皇商。
虽然皇商在实际利益上,无法给予家族暴利,甚至还会倒贴很多,可这身份带来的好处。却是数之不尽。
而这一年,他才四十五岁,已然走到了人生的巅峰,家族的族人,在朝中为官者不少,那些他多年前资质的读书人,也有一些走上了朝堂。
整个家族,已然是飞黄腾达。如果换了其他人,或许在这个时候会满足。会享乐,可他这里,却在短暂的茫然后,心中酝酿了一场风暴。
这风暴,来自一场如今已经慢慢卷起的饥荒,这让他觉得迟疑。
这一年冬天。他站在家中的院子里,默默的看着雪花飘落时,他的身后有数十人默默陪伴,这些人有的是朝堂之身,有的是皇城内的大户富贾。还有的是家族安排出去的嫡系,还有的是巅峰武者。
在他们的手中,掌握了家族外在的诸多势力,密密麻麻,不说遍布整个王朝,也相差无几。
任何一个,都是地位尊高,可在这里,他们看着前方沉吟的中年男子,每一个心底都升起敬畏,就是这个人,在数十年的时间,舞动风云,卷起了一个漩涡。
虽然他的名气在朝堂上不大,帝王也好,宰相也罢,对他这里的看法不一,甚至更多的是没有放在眼里,可他们知晓,眼前这个中年男子的狠辣以及多年前的布局,还有就是……一旦这个利益团体的爆发下,发挥出的恐怖力量。
“这个机会。”许久,孟浩分身的这第六世,如今的中年男子,众人心目中的许留云,他缓缓开口。
“或许可以让我许家,迈出关键的一步,从此左右整个王朝大势,但也有可能……被诛灭九族。”许留云轻声开口,半晌之后,他双眼一闪,露出狠辣之意。
“执行吧!”
随着他的开口,整个许家所有的势力,于皇城内的,还有皇城外的,全部开动起来,他要做的……是在这场饥荒中,圈地!
圈地,这是一个血腥的词语,鲜血粼粼的两个字,想要圈地,就要在这饥荒中将粮食抬高物价,高到人买不起,只能最终去卖出一切能卖之物,直至土地。
或许无数人会饿死,或许无数家庭会破碎,可对于许家,甚至整个贵族阶层而言,这是一次让自身家族,再次庞大的机会。
而许家,为了吃下这块利益,发动了这数十年来的一切底蕴,直至数月,这场饥荒被镇压后,在那种种手段与准备中,还有与人的结盟以及暗中的将反对者的灭杀下,许家……圈了大量带着鲜血的土地,一跃成为了整个王朝内,让无数人吃惊的庞然大物。
圈养私兵的同时,除了土地外,也送出了大量的财物,换来了此事之后的平安,换来了整个贵族集团的接受。
这里面的种种计谋深算,让许留云的头发多了几率白发,可一切计策,都在他的心中酝酿。
在这平静中,又过去了十五年,许留云沉浸下来,在这十年里安静无声,打消太多人顾虑的同时,也将家族的势力,无声无息下再次发展。
这一年,他六十岁时,还是在那处院子里,还是风雪时,他站在那里,默默的看着雪花,他的身后,有数百人默默的站在那里,这些人的身份,若是露出去,可以让整个王朝地震。
“这个机会……”十五年前一样的话语,从许留云的口中沙哑的传出,这一次,他沉默的时间更久,最终点了头。
在他点头的那一刻起,他参与了夺嫡之事,一晃十年,他所支持的少年皇子,终成为了帝王,迎娶了许家的女子,甚至还暗中认了他为义父。
整个朝堂,几乎全部都是他的门生,哪怕是宰相也是如此,尤其是军队里,他的一句话,比帝王的圣旨还要有权威。
他的权势,已然不亚于第二世,不同的是第二世在明,而他始终在暗处,以他苍老的眼,冰冷的看着整个王朝。
他这一生,薄情寡义,更没有子嗣,此刻已然七十高龄,可他所在的地方,没有人敢抬头与他说话,都会下意识的低头。
又过去了五年,他的身体渐渐衰败,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昏迷的,整个家族都动乱起来,那些族中认为可以一争的族人,已然蠢蠢欲动。
直至一年后,依旧是冬天,他苏醒过来,在家中老仆的搀扶下,还是在那院子里,看着雪花飘落,他这一生,第三次沉默了。
“我死后,家族必乱,此乱之后……或许王朝中,再无许家。”他明白,这一切,是因自己无后。
“唯一的方法,就是……夺下这王朝,以王朝之力来代替家族动乱,如此一来,最终就算是乱,因乱的既是我许家,也是这整个王朝,所以最终还是可以出现一个结果,而许家,不管谁胜了,都可以延续。”
许留云,孟浩分身的这第六世,沉默了,这一次他思考的时间,超出了之前两次,许久许久,他轻叹一声,想起了第一次抉择时,那无数的带血的土地。
他没有选择夺下王朝,整个人似乎一下子更为苍老了,在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落下时,他闭上了眼,气息消散。
在他死亡的第一天,许家动乱,此乱震动王朝,而后帝王力压,持续了数月,将许家上上下下,几乎全灭。
最终因一封送到了皇帝面前的信,看着那封信,已然中年的帝王沉默了,许家,保留了一部分族人,重新回到了运河旁的城池内,回到了祖宅,这近百年岁月的辉煌,如镜花水月,消散了。
孟浩的第六世,来时……带给了许家一场巅峰的爆发,走的时候,如同时光倒流,许家又回到了最初。
第六世,结束了,在凝聚了第六个印记后,孟浩的分身,踏入轮回,展开了属于他的第七世。
而这近百年的时间,一个叫做嫣儿的女子,行走在诸多大陆上,走在一处处凡俗中,寻找她师尊的气息。
她坚信,自己一定,一定,可以找到她的师尊转世之身。
一次轮回之身找不到,那么就两次,三次……直至找到为止。
而孟浩的本尊,依旧是盘膝坐在苍茫星空内,那株庞大的花朵旁的叶片上,默默的打坐,等待这朵花的盛开。
此花,已是含苞待放。
而苍茫派的掌教等人,也开始了又一次的冥宫之行,这一次,他们打算踏入第九重大陆,他们没有把握,可必须要尝试,一次不成,就两次,两次不成就三次,带着执着,带着期望,踏入冥宫。
同时,第九宗外部扩张的脚步,还在蔓延,范围之大,已是无边无际,吸纳了太多太多的强者,征服了一个又一个世界。
也是在这个时候,孟浩的第七世,在第三大陆上,诞生了。(未完待续……)
第1492章 狗儿
第三大陆,在整个苍茫星上,很特殊,因为第三大陆上没有冬天,几乎四季如春,可偏偏在这一年,却下起了雪。
并非是在整个大陆飘落,而是在这第三大陆的一处戈壁上,于那雪花的飘落下,一个婴儿诞生了。
这是孟浩分身的第七世,所在的家庭,很是贫困,家中父亲为人做戈壁的向导,养了一头骆驼,还有一条土狗。
因他出生的那一天,那只土狗被冻死死,所以在他爹的执意下,他被叫做……狗儿。
狗儿的命不好,三岁的时候他爹给人做向导,在戈壁上被一条毒蛇咬了,坚持的回到了家中时,毒发身亡。
他母亲无动于衷的将丈夫埋葬后,又照顾了狗儿五年,当他八岁时,与一个来到这里的商队联系到了一起,扔下他跟人走了。
临走时,他母亲告诉他,当年他爹是一个劫匪,作为向导,带路时,害死了她的全家,强行将她带走,做了婆娘。
她每天想的,就是对方什么时候会死去。
狗儿沉默,看着他娘远去,一个人孤零零的,直至有个老头对他说,跟着他走,有饭吃,狗儿没有犹豫,随着老头离开了家乡。
他本以为,会走出戈壁,可却没想到,老头被他带到了戈壁的另一边,扔进了一处人间的炼狱里,那里有一群与他年纪相仿的孩子。
他们每天在这里,接受大量的训练,训练他们如何……杀人!
在之后的数年里,他看到了身边太多的人死去,有的是被别人杀的,有的是被他杀的。还有的,是在训练时,生生惨死的。
想要活着,就必须要杀人,想要活着,就必须狠辣。
狗儿想活着。所以他要杀人,要狠辣,对于所有人,他不信任,彼此之间没有友情,有的只是相互的敌意以及彼此的厮杀。
每年,都会有一批孩子被送来,每年,都会有大量的尸体被埋葬。
狗儿渐渐麻木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的所有孩童看到他,都会露出恐惧,甚至那些大人看到他时,也时而会有类似的目光。
“是我长的不好看吧。”狗儿摸了摸自己的脸,今年十六岁的他,脸上都是疤痕,密密麻麻。看起来很狰狞,那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年。一个大汉,因他拒绝配合其做一些让他觉得恶心的事情,被对方在他脸上残忍的刻下。
而那个大汉,在第四年时,被他割下了脑袋。
他又摸了摸自己右耳,那里是空的。他右边的耳朵,在一次训练的彼此杀戮,只能存活一个中,被对方咬了下去,而那场生死战中。他也咬下了对方的喉咙。
狗儿神色冷漠,又看了看自己的脖子,在那里有一道疤痕。
他的身上,这样的疤痕太多太多了,他不在乎。
在他十七岁时,他被当年带着他到来这里的老头带走了,一同带走的,还有两个少年,一个少女,这三人都是与他一样,在那戈壁的训练地内,杀戮无数。
他们四人,被那老头送到了一个其他的训练地,那里都是与他一样年纪的少年,同样的枯燥,再次展开,直至三年后,狗儿二十岁的时候,最终的试炼里,他割下了这训练地内,上百个头颅后,他再次看到了那些人害怕的目光,这一次,就连当年那个老头,也露出了这样的目光。
他不在乎,默默的站在那里。
而之后的几个月,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日子,他被送去学习一些礼仪,被郎中以一些他不认识的药草治疗身体,消除疤痕。
那草药很神奇,他脸上的疤痕都散去了,除了右耳外,他看起来,依然是一个英俊的青年。
随后,他开始接受任务,在这整个大陆上,外出杀掉一个又一个,老头指定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什么身份都有,他从来不问,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杀掉,只是他有一个习惯,他不愿意看到对方有右耳,于是每次任务结束,他都要把对方的右耳割下来。
渐渐地时光流逝,过去了十年,而他的杀戮,自己都不知道多少了,他只是知道,似乎外部有一个传闻,自己仿佛除了狗儿这个名字外,对个一个新的名字。
割耳。
这名字不好听。
原本,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或许就是这样了,直至他在两年后的一次任务结束,回归时,在那县城里,他看到了一个老妇人,那老妇人是个乞丐,被人挖去了双眼,割掉了舌头,打断了腿,在那里乞讨。
他站在老妇人的面前,闻着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恶臭,看着那断去的腿上的腐烂,他明白,那是一次次的打断,让骨头无法生长好的痕迹。
他这些年,始终没有变化的脸,在那一刻,出现了变化,他沉默中有些茫然,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