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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悲歌-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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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怕你不再有明天——诺萨穆红叶的后人,比荷夫雪狼的子孙。”冰冷的声音响起在背后。沉重的马蹄得得的敲击着满是碎石的河滩,身着米兰全身板甲、头戴黑色羽翼带角覆面盔的骑士策马徐行,“我还以为,这一次又让你逃掉。”

    “从杰尔博格到德赫瑞姆,原来都是你。”贝蒙德抽出雪狼之牙,猛地扯掉自己的皮甲,露出左肩和后背的恐怖伤痕。“我正想为我的所有伤口讨一个说法。我本是雪狼的子孙,却被一群苍蝇追逐得过久。”他猛地将艾比莉扔到布莱克手里,道。“我能拖的时间不长,抓紧走。你是我的朋友。”

    “这次不用这么着急。为着找到并终结红叶诺萨穆的故事——”骑士拖长音调拍了拍手,数十个骑兵的黑影影影绰绰地出现在树林外,“我做了足够的布置。只为彻底的抹去所有痕迹。所以。我要的是两个绝不会再说话的人。”

    “我倒是想走。不过,你刚才救了我一命。”布莱克看着骑士和伏兵,嘴里淡淡地说,“你也是我的朋友,贝蒙德。”

    “呵,那么……”贝蒙德的神色凝重起来,“如果这次我们都没死,就一定记得彼此的话。”

    骑士冷冷地一挥手。七个穿着怪异漆黑盔甲的骑兵架起长枪和斩剑,跃马扬枪在狭窄的河滩上向两人发起了冲锋。

    七匹骏马犹如奔雷一般猛烈冲击。马上骑士锐利的长枪带出呼啸,拂得二人额前头发向后飘飞。

    骑枪在贝蒙德眼前瞬间放大,闪光的枪头灼伤了他的眼睛。他就地迅猛侧滚,堪堪避开第一支骑枪的穿刺——金属的锥头枪一击未中,在地上磨出刺眼的火花,而贝蒙德双目如电,侧翻中用雪狼之牙挑飞了熊熊燃烧的火堆,燃烧得通红的树枝密密匝匝犹如流星雨一般射向骑兵,惊吓得前三名骑士的战马人立而起,两个不幸的骑兵被高速冲击的战马摔下马去,发出凄惨的巨响。

    同一时间,布莱克退步侧身,电光火石间旋转斩击向第四名、第五名骑兵战马的马腿,艾比利的剑身从长枪攒刺和斩剑砍击中越过,巨大的风声甚至盖住了战马的嘶鸣。高速奔腾的战马被战士一击斩断了前腿,喷出血沫砸到在地,沉重的残躯颤抖着掩住了这两名两名骑兵。

    而巨大的反震力冲击得布莱克连续后退几步,脸上在没有一点血色,握着剑柄的虎口兀自突突流血。火光与血影之中,第六、第七名骑士的冲锋犹如怒潮般接连而至。

    “布莱克!”贝蒙德从平地一跃而起,双手闪电般射出了自己所有的武器。一柄飞刀射进了左边奔马的眼珠里,而雪狼之牙呼啸着砸中右边骑士的肩膀——最后两名骑士倒翻着,然而就着这个时刻,血沫纷飞的光影里出现了第八名骑士跃马腾枪的冲锋。

    “死!”神秘骑士的战马如同闪电一般奔腾而至。

    “死!”贝蒙德怒吼着向前跳起,“布莱克!”

    布莱克咬牙横剑上前,贝蒙德猛地踏在艾比利的剑身之上,身子犹如雄鹰般飞翔而起,从坠在半空的第七名骑士肩头拔出雪狼之牙,就着四溅的鲜血怒劈向疾驰而至的铁面骑士。

    “哼!”骑士一如既往的冷笑着,“这一次可不止一个伤口那么简单了,诺萨穆!”然而贝蒙德在空中一个迅捷的翻身,避开骑士的刺杀,雪狼之牙带出一道炫白的弧光,在高速交错中重重的斩击向骑士的胸腹——骑士冷笑着跃马而起,长枪灵蛇一般刺向贝蒙德的肩膀,带出一溜耀眼的血花。

    刹那间,另一道斩击如同迅雷般迎向半空中的奔马,布莱克高高跃起,双手挥剑斩向骑士——铁面骑士以枪拄地,弹身在马背上跃起,反击的枪花瞬间割破了布莱克的肩胛。

    “走!”贝蒙德跳到马背上,一把将双手和肩胛流血不止的布莱克拉到马背上,咬牙用小刀扎在马臀上,猛地纵马奔逃。(未完待续。。)

第050章() 
“别想逃!”坠地的骑士弯腰、退步,奔逃的两人一马在的他瞳仁中汇成一点寒星——他呼喝一声,猛地将手中长枪射向布莱克的后背,去势沉猛的长枪洞穿了布莱克的肩膀,刺伤了贝蒙德的后背,诺萨穆的血流满了德赫瑞姆外的河滩。

    “得得得……”吃痛的黑马发狂地沿着河岸奔走,两个因为疼痛而快昏迷的年轻人伏在马鞍上,犹如风暴中将倾的小舟。

    终于,两个人都陷入了危险的昏厥。

    “跟我们走,孩子们。”黑暗中,贝蒙德听到马车轮子咕噜转动的声响,依稀看见一个瘦巴巴的老库吉特商人正充满慈爱地盯着他,用干瘦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

    他反反复复做了几天的噩梦,梦见父亲咳血死去的夜晚,迷迷糊糊地感到不同的痛苦和创伤。直到第五天的晚上,贝蒙德终于睁开了双眼。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双布满血丝的关爱的眼睛。一位满脸褶皱、身穿雅德服饰的老库吉特人温和地坐在他的床边,眉目悲苦,额头上一道陈年的箭伤仿佛诉说着主人的漂泊。

    “那位小姐也安置好了。”憨头憨脑的胖马童在门外恭恭敬敬地回复着。贝蒙德警惕的察觉四周,发现只是一间寻常的乡村旅馆,简陋但仍显干净,自己身上的伤口被精致的包扎过了,而雪狼之牙被擦得干干净净地放在自己枕头边。

    “我名欧德斯肯。拉拉。请信任我,孩子。我曾见过你英勇的祖父和善良的父亲。更曾见着你的母亲成长。因此你犹如我的血亲。”老人从床边掌起油脂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阿雷德——或者说贝蒙德。请看着这张灯。光之下必有阴影,光影不可分离——然而有一天,一盏灯熄灭了,他的影却依然存在。这盏灯名为红叶诺萨穆。”

    “原来是您……我曾听我的母亲说过这样的传说……”

    “传说么?不,是历史。在古卡拉德时代,战争和背叛在卡拉迪亚到处发生。最忠诚的骑士被卑劣的杀死,最正直的领主被阴谋杀害——于是。古老的家族们挑选出自己旁系中的精英,建立了自己家族的‘影’。在那个混乱的时代,他们被称作影之骑士或守护者。”

    火光在旅馆里劈啪作响地燃烧着。终于耗尽油脂化作青烟熄灭,无尽的影之黑暗覆盖了房间,欧德斯肯苍老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睿智的光。

    “告诉我,贝蒙德。”老人说。“当诺萨穆之光消失之后。红叶之影将要做什么?”

    一支染满烽火和尘土的诺德远征军默然向山谷进军。雪狼旗帜下,贝蒙德雅尔骑着黑色大马,身披从维基亚贵族上夺下的毛皮披风,面色阴沉;缓缓走向他的儿子欧德曼,恍如没有看见身边狂热的战士和染血的大地。

    欧德曼跪倒在尘土里,满身创伤,怀中抱着阿尔卡须发皆白、伤痕累累的尸首。这这一夜,阿尔卡身中三箭身被三枪。没有任何一种武器击中西萨的后背。

    周围的呼喊静了下来,贝蒙德翻身下马。向战死的老友深深行礼,解下披风批在阿尔卡的身上。他看向周围的士兵,说,“在这里,我高贵的战士阿尔卡。西萨光荣地战死,他将斯瓦迪亚人的血献给了奥丁和群山大海。从今而后,这座山谷永远名为西萨!”

    “杀掉所有斯瓦迪亚人,为阿尔卡和战死的战士陪葬。”

    “西萨!”沸腾的呼喊响起在山谷,斯瓦迪亚战俘的血流满了山谷。然而鲁克。西萨依旧双目赤红,悲愤欲绝,他猛地跪倒在贝蒙德面前,说,“高贵的贝蒙德雅尔,吾父阿尔卡西萨为掩护您的儿子战死,那是他光荣的归路。但作为他最小的孩子,请允许我带我父亲回到海的那边。我应把他不朽的灵魂引导回山与海的怀抱。”

    贝蒙德洞察了鲁克眼中躁动的愤怒,他久久地凝视着鲁克,终于淡淡地挥了挥手,后者咬牙磕头做谢,夺过阿尔卡的尸体放到马上,随着西萨家族的族人默默地离开了战场。

    眼见阿尔卡战死、鲁克离去,贝蒙德始终没有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只是慢慢地翻身上马,骑马而去。诺德人的部队沉默着回到了库林城堡,在一片狼藉的战场中扎营休息,身心受创的欧德曼昏迷中被抬回了营地。

    烛光如豆,欧德曼在噩梦中惊醒,却猛然看见他的父亲面色如霜,冷冷地坐在他的床边。

    “父亲,雅德姆妈死了、阿尔卡叔叔死了。”欧德曼泪流满面,“库林城堡丢了,克温也被夷为平地……”

    “我知道,你从来也不是个好儿子。”贝蒙德说,“阿尔卡的死,西萨家族的出走,皆因你带了一个斯瓦迪亚女人上战场,而阿尔卡为着掩护你们,流尽了忠诚的血——所以,我应着战士们的请求,已杀了那个叫欧若雅的奴隶。”

    欧德曼如遭雷击,忽地躬身而起,却被他的父亲迅猛的一耳光抽倒在床,“好啊,我的好儿子。如果面对斯瓦迪亚人都有这么勇猛,那么阿尔卡就不会因你而死!”

    他冷笑起来,“为什么每个人的儿子都比我的优秀,无论是诺德领主的狼崽子们,还是西萨家族的幼子?就连今天早上那个勇敢的斯瓦迪亚青年骑士,都比我的儿子优秀太多——仅仅数十个人,却敢在城堡前面设伏,向千名诺德人发动冲锋,血战着冲进库林城堡里救走了我们的战俘。卡拉德的幼虎,已经学会向比荷夫雪狼露出挑衅的牙齿。”

    他一把拉过欧德曼,看着他愤恨决然的神色,忽的冷笑着又是一记耳光,打得自己的儿子唇齿间血流不止,“而我这个儿子,却像条发怒的狗,只会朝自己快死的父亲呲牙裂齿?”

    欧德曼霍然起身,看向他的父亲,发现他的腰带渗出乌黑的血迹,“你……父亲,你怎么了?”

    “今天早上,我在山林中了几十个斯瓦迪亚人的埋伏。一个被他同伴称为哈劳斯的年轻人将我从马上挑落,只因我急着赶去救你,而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贝蒙德面色平静,“可惜比荷夫的故事到此为止,我的儿子。”

    “贝蒙德雅尔,你要的东西我已带来。”帐篷被掀开一角,欧若雅双眸微红,捧着斧盾却身而入——欧德曼看着她,又看向自己的父亲,突然泪流满面。

    “你以为若我不知她是谁,她还能活到现在么?”贝蒙德接过斧盾,目光灼灼地看着欧若雅,“红叶诺萨穆之女,我带着我的族人从海的那边来到提哈,只因我们无法在极北之地生存。而你的父亲英勇战斗,给我留下毕生的伤痕。”说着,他袒露左肩,露出巨大的穿刺创口,“他是第一个伤我的斯瓦迪亚人,而我是第一个自他枪下未死的诺德人。战士的灵魂因死亡共振,因此我认可他的尊贵。”

    “为这,我留下了诺萨穆的血脉,并处死了杀死你母亲的人。也是因你父亲留下的伤口,我终究不敌哈劳斯。”贝蒙德将斧与盾递向欧德曼,“我的儿子,你以为库林和克温毁掉了,我们就一无所有了吗?你要记住,我们的祖先持着斧头和盾牌,自极北的群山中向着南方大海世世代代迁徙,所依靠只有自己的双手和武器——比荷夫之所以被我们的敌人称为雪狼,是因为我们有尖牙利齿,而不是城堡和村庄。我能给你的,就只有盾和斧,这是我们代代相传的唯一财产。”

    “不,父亲,请别离开我……”欧德曼抽泣起来,仿佛还是六年前自大海中惊醒,彷徨着寻找自己父亲的软弱孩子。

    “为着等你醒来,我已撑到现在。”贝蒙德神色从容,面上泛起回光返照的色彩,他向着自己的儿子微笑,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如果你再多一个弟弟,我一定让你去做一个平凡而快乐的学者,我的儿子。”

    “我从来都不是个好父亲。我屡屡责罚你、呵斥你,还让你陷入险地。”他抱过自己儿子,轻轻地亲吻他的额头,“对不起你母亲临终的托付,现在我要去寻她了,不要跟来。”

    徳赫瑞姆城外,寒鸦在亚力卜的树枝上睁着明亮漆黑的眼睛。在这座荒凉村庄破败的旅社里,贝蒙德和欧德斯肯在黑暗中陷入了沉寂。

    “我的母亲曾告诉我,只有在您的指引下前往帕拉汶,找到我还活着的外曾祖父,才能在斯瓦迪亚寻回诺萨穆的荣誉。”

    “诺萨穆的影笼罩了你,孩子。几百年的变迁后,影子骑士的后裔已变成想吞噬红叶的阴影。而在提哈血战中诺萨穆正统血脉的覆灭,加速了他们野心的膨胀——我们不能去帕拉汶,甚至不能出现在斯瓦迪亚的任何一座村庄和城市。”欧德斯肯说,“你已经看到了影之红叶骑士势力的强大。彻底抹去诺萨穆之名,让自己的系谱成为红叶的主枝,已是他不息的执念。”(未完待续。。)

第051章() 
“那么,我应该去哪里?”

    “看这里,我的孩子。”老人重新点燃了灯,从皮囊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地图,用手指示意贝蒙德,“这原本标记着南斯瓦迪亚的地方,现在名为罗多克。然而最早的时候,古卡拉德帝国有一个庞大的家族执掌着这块土地,并在此覆灭。它的影之守护者带着族人迁入山脉之中,称自己自由之民。数百年后,我们称他们为山地部落人——也许,山地人的首领知道红叶之影的故事,并能告诉你这一代的红叶之影究竟是谁。‘

    “这是在卡拉迪亚商会和酒馆里流传了几个世纪的故事,南方大地的自由之民。”他的手指定定地指向了卡拉迪亚大陆的南面,穿越了日出日落和肆虐的风雪。在南面之地,群山巍峨、狭长的山脉如同巨龙横隔了辽阔的大地。两个经世沧桑的古卡拉德文字标注在山脉的一旁:赛伦。

    而另一个房间的布莱克陷入噩梦,他梦见自己的爷爷——一个古铜色肌肤、一年四季赤着脚、不苟言笑的老人沉默着陪着自己穿行在赛伦山脉之中,然而他的脚步越来越大,终于消失在了群山和风雪之中。

    一个月后;南方之地。立冬的大雪覆盖了赛伦山脉,巍峨的山川如同闪光的巨龙沉睡在罗多克公国的土地上,衔接着“不陷之城”阿拉美堡和两个偏远荒凉的山村赛伦与赛伦米斯。“赛伦”在山地部落原住民的古老语言里意为“双手剑”,他们坚信雄伟的山川是菲莱因哈特遗落在尘世的创世之剑。而“米斯”意为剑鞘——据说如果能飞上星空鸟瞰大地,会发现赛伦米斯正好镶嵌在赛伦山脉大约四分之一的位置,恰好是一柄山地部落斩剑剑鞘所在的比例。

    此刻正是正午。寂静的雪径上。远远巡来了一支罗多克巡逻分队,在松软的松针和雪堆上踏出整齐的咯吱声。这是一支由罗多克神射手和罗多克资深持矛士兵组成的精干队伍,每人都将冰冷的头盔别在腰间,在手脚上绑了温暖舒适的兽皮和棉布,带着两层皮手套的十指紧紧把握着轻便的白木弩和军用锄,在白茫茫的山地中来回巡视。

    “谢尔德长官。”一个留着一头黑色长发、只有半边耳朵的持矛士兵说,“这样的鬼天气。我的部族人不会违抗罗多克的命令,跑下被封禁的山顶的。我们在这里傻乎乎的晃荡究竟是为什么?”

    “班诺克,我听说你的父亲在24年前的独立之战中。因守护赛伦而狙击了13个斯瓦迪亚人。”背着一面巨大盾牌的神射手谢尔德目光炯炯地说,“而你,用右边耳朵作为代价,换来了2个斯瓦迪亚贼寇的狗命。你是个杰出的罗多克战士。我们没人把你当做山地人。”他是一个火红头发的中年人。眉毛斜飞入鬓,精光闪闪的细目露出精明和自负。

    “你错了,长官。我是山地部落人。我天生该用双手斩剑。”班诺克垂下眼睛,他长着一张标准山地人小麦色的脸,蓄着苍凉的胡须,五官犹如刀削一般硬朗,眉心间一道深深的皱纹,显示着他的命运多舛。“如果不是丢了该属于我的剑。我也不会被人割掉耳朵。”

    “现在没有山地人,只有大罗多克。你早已是罗多克人。因此才没有像那些蠢货一样,要活活被困在山上饿死。”谢尔德面色沉郁,“不管如何,你应该明白,我们在这风雪中来回穿梭,就是为了让更多的罗多克人安安全全地在自己家的壁炉前,喝着维鲁加的葡萄酒,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不用担心被突然袭来的斯瓦迪亚混蛋和野蛮人们烧了房子、杀了家人。”

    这时,小分队的斥候突然朝他们做出了安静的手势——他们远远看见一辆缓慢前进的陈旧马车沿着山路向上蜿蜒前行,仿佛是一只正慢慢爬越雪山的蚂蚁。

    “这里是自由之国罗多克!”罗多克士兵冷冰冰地呼喊着,用弩箭威胁马车停下前进的车轮,逼迫满身白雪的车夫不情不愿地勒住马缰,在山腰上停下步伐接受盘问。

    “军爷大人!我是赛伦人。”车夫是一个胖头胖脑看起来傻乎乎的少年,他憨厚的圆脸上有几道严重的擦伤,看起来是经历了许多次不幸的打斗,“我是贫苦农民的孩子,带着我可怜的爸爸去山地部落求求他们便宜的草药。”

    “你还在山脚下,我就闻到了诺德人混着海鱼的腥臭味,小子。”班诺克嘲笑了起来。“还有库吉特人和着马骚味的味道——这一切都和你满是漏洞的谎言一样让人作呕。”

    “难道你们不知道,通往山地部落的道路已经被下了严禁通行的命令,任何妄图向前的举动都会引来罗多克的制裁。”谢尔德注意到了少年旧衣服下露出的精致内衣,他冷笑着跳上马车,紧扣着弩箭扳机指着舱内,说, “里面的人十秒钟不出来,这支弩就会洞穿你们的脑袋。”

    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拔出单手武器,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然而他毫不慌张,定定地瞧着罗多克人,“军爷,我们是交换了关文,从大道上正大光明的来的。”

    “从赛伦到山地部落我们有十五道关卡,每过一个都需要重新检查,哪怕这里是最后一道。”

    “是谢尔德老兄吗……”一只苍老的手掀开门帘,露出欧德斯肯颓然的脸庞,“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前年的时候,我从库吉特为阿拉美堡送来了草原人的烈酒,作为库吉特汗国的友谊见证。在那里,我们曾一起把维鲁加的葡萄酒和库尔玛的烈酒匀在一起,配出让老爷们洋相百出的混合饮料。”

    “啊……是的,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谢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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