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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不会喜欢男人吧?
看到哑巴离开,女匪首在感到轻松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愤怒――她固然不愿意和这个才认识不到一个月,一句话也没说过,压根就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男人上床,但是更不愿意看到对方对自己一向深感自信的美丽容貌和诱人身材完全无视――难道这家伙不但是个哑巴,而且是个瞎子?
达克再次用战戟顿了一下地并咳嗽了一声,使众人安静下来――之后,达克示意叶塞尼娜挑选自己的战利品。叶塞尼娜犹豫了一下,之后将一柄锋利的短剑挂到了自己的武装带上。
“铁头?”疯狗和铁头杀人数一样多,但是挑选战利品的事情,总得分个先后。
光头大汉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之后右手提着大锤,左手把唯一的一套板胸甲提了起来――铁头的力气很大,但是由于提着沉重的大锤,他注定了无法象其他人一样快跑,因此面对那些射手的时候,除了叶塞尼娜的掩护外,自身的防护能力也是很重要的。
“疯狗。”
在平静下来的时候,疯狗并不象战斗中那样吓人。相反,他微笑着对台下的人们一鞠躬,就如同一名优雅的演员――在众人的掌声中,疯狗从战利品中拾起了六柄短剑娴熟的抛接起来――而这则为他赢得了更多的掌声。
“哈寇。”
哈寇皱了下眉,为难的抓了抓脑袋――他实在不知道该选什么好――战利品里并没有斧头,而他只会用斧头,但是如果不拿又亏了。考虑再三,他抓起了军官头盔,试着戴了一下――正合适。
“你得把顶翎去掉。”就在哈寇为自己终于做出了正确决定而洋洋自得的时候,达克又再向他泼冷水了。
“为啥?”
“你这样看起来很象我们的头――你想一上来就被所有敌人集中招呼吗?”
哈寇不满的站在那里――达克的指责使他看起来象个傻瓜――更糟糕的是达克是对的。如果他哈寇也能一次干掉十一个,那么就算一上来就被敌人集中招呼也无所谓。但是他是哈寇。不是哑巴
接下来,达克将剩余的弓箭和武器一一分发给新锻守卫。而马肉汤的香气也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难民们纷纷拿起木碗,聚集在大锅旁边。等着大厨希姆的大铁勺为自己盛上今天的晚餐。
“你们几个,来一下。”就在匪帮的人们也准备去吃晚饭的时候,疯狗突然一脸严肃的叫住了几人。
匪帮的所有人――除了一早便离开的哑巴――聚集在一起是非常显眼的。但是当大家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马肉上的时候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在一堆篝火边坐下后,疯狗第一个开口了:“你们觉得,如果我,铁头和哈寇一起上,有多大机会对付哑巴?”
这是个奇怪的问题。但是疯狗在脑子清醒的时候也算是相当聪明的一个――所以。在回过神来之后,达克还是回答了疯狗的问题:“一点机会也没有。刚才我在旁边看得很清楚――就凭他那四根标枪,前四个人根本没命靠近他五十步内――就算铁头穿上板胸甲也一样。”
这个回答明显打击了几乎所有人的自尊心。疯狗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之后。他转象了叶塞尼娜:“如果是你对付他呢?”
女匪首皱了一下眉,显然很不喜欢疯狗的假设,然后她也叹息了一声:“我看了他冲锋的速度――如果是站在二百步距离上,我估计我有三箭的机会。”
也就是说。叶塞尼娜只来得及射出三箭。哑巴就可以跑过一百五十步并投出标枪
“怎么了,疯狗?”
“他加入我们只有一个月――咱们大家互相都知根知底,但是对他却一无所知――象他这么强的家伙,如果是敌人,再有些帮手,我们连选择怎么死的机会都没有。”疯狗皱着眉头,之后下定决心似的一锤地,“我必须得去探探他的底――不然的话。我以后晚上就睡不了觉了。”
“还是我去吧。”说着,叶塞尼娜站了起来。“毕竟,这里也可以算是我的地盘。”
“可是他是个哑巴啊。”哈寇瞪大了眼睛,“问他又有啥用?”
“你没注意到吗?他用的武器,标枪、单手剑,还有他刚刚选择的鹰盾和双手剑。”叶塞尼娜耐心的解释道,“剑,尤其是双手剑,可不是平民能用得起的武器。所以他要么是个贵族,要么是个非常出名的佣兵――我不记得哪个优秀的佣兵是哑巴的,而如果他是个贵族,那么他至少应该会写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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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事件之后,在达克的保护下叶塞尼娜和一些难民来到这个群山中的避难所时,这座闲置多年的小堡垒已经积满了灰尘。几乎所有的木质家具都腐朽不堪甚至长出了蘑菇。这时候,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所有的难民都会躲进堡垒的主堡聚在一起睡觉并轮流守夜以确保不会在睡梦中被野兽或是敌人切断喉咙。
但是随着时光流逝,聚集在这片最后的安宁之地的居民越来越多。整个堡垒所有的大门都被重新安装和加固,而整个堡垒也被打扫、修缮一新。然后,制度也被建立起来――没有战斗力的人负责维护堡垒和种植、狩猎;战斗力不足的则被发给武器负责守卫堡垒的安全;而最强的几人则负责下山――如果遇到猩的商队、匪徒,他们就直接动武;如果敌人实力太强,他们就躲避过去,或者尝试用堡垒里的产品做一些交换。
而随着这种分工的明确化,大家居住的地方也有所改变――匪帮的人住在主堡二层的石屋中,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卫兵们则住在堡垒城墙拐角处的塔楼里并轮流在城墙上巡逻警戒;其他人则住在主堡一层和堡垒外临时搭建的木屋里。
而在第一次成功的获得了加入匪帮下山的资格后,哑巴也就在二层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也因此。端着两碗马肉汤的叶塞尼娜并没有费什么事就到达了目的地。
双手各端着一碗马肉汤,叶塞尼娜只能用肩膀开门――这一点都不淑女,但是女匪首也不在乎。
然而。当她看到哑巴在做的事情时,叶塞尼娜呆住了――全副武装的哑巴左右手各持一柄标枪在非常缓慢的做着同时投掷的动作,看起来似乎非常费劲――而在标枪上,一端紧紧缠绕在标枪上另一端系在墙壁上的铁环上的八条动物的筋说明了哑巴做这样一个简单动作如此吃力的原因。
看到叶塞尼娜进来,哑巴既不吃惊也不生气,只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静静的看着女匪首。
“那个”迎上哑巴的目光。叶塞尼娜突然觉得紧张起来――显然,哑巴要一个解释――然而,事实上。拒在其它同伴面前显得胸有成竹,真正单独面对哑巴的时候,叶塞尼娜却反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然后,她看到了手里的碗:“他们说你没吃晚饭。”
哑巴笑了起来。轻轻将两柄标枪放下使之贴着墙壁垂下。然后抬手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径直走到叶塞尼娜面前,接过一碗,坐在石床上大口喝起来。
“那个,你是哪人?”
哑巴吃饭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静静的抬头看着叶塞尼娜,什么也不说。
这种眼神让叶塞尼娜感到慌乱――哑巴就好象什么都知道了似的,但是哑巴不说,只听。
豁出去了。女匪首咬了下嘴唇。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这个问题早晚都得谈透彻:“你瞧。你的表现太优秀了优秀得令人担心。”
哑巴再次笑了出来――他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继续默默的看着女匪首。
“恩,坦白的说,我们五个人联手,也没信心打败你。”叶塞尼娜斟酌着字句,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是会让哑巴彻底成为匪帮的一员,还是让他当场翻脸――考虑到在一个多月前,是难民们救了哑巴,后者的可能性稍微小一点,就那么一点――毕竟,谁都不了解哑巴,“而且我们又对你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难免会有些担心。”
哑巴挑起了眉头,似乎对叶塞尼娜的话表示奇怪。
“你瞧,达克是我家的老卫队长,铁头原本是村里的铁匠,疯狗因为杀了个伯爵”
“我没必要知道这些。”
“你”叶塞尼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这是哑巴到这小堡垒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开口说话,“你不是哑巴?”
哑巴再次露出淡淡的微笑:“我有对谁说过我是哑巴吗?”
由于吃惊太大,叶塞尼娜愣了一会才觉察出这话的可笑之处。但是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好笑:“那你”
“如果没有说话的必要,就是三五年不说话也可以――除了有些闷外。”哑巴说着从碗里抓起一块马肉嚼了几口后吞了下去,继续解释道,“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忧虑。我所要说的就是,我对你们没有恶意。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我可以离开;否则我就留下来。别问我是谁,过去干过什么――我不会说;我也不在乎你们是谁和过去干过什么――这很公平,不是么?”
叶塞尼娜叹了一口气。这是个大发现,但是:“也许我可以相信你,但是别人呢?”
哑巴端起碗,大口的将剩下的热汤一口气喝完,之后舒展了一下身体,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难道我没说明白吗,对我来说那并不重要。”说着,哑巴嘲讽似的笑了一下,“也许,下次选择战利品的时候,我直接把你抱来这里,别人就会相信了?”
这句话让叶塞尼娜的脸顿时涨红了――女匪首愤怒的将手中的碗砸向哑巴――然而后者不为所动的接住碗:“冷静点,叶塞尼娜。你要明白,只要你不说,我就还是哑巴――而这能使其他人安心一些。至于我的过去什么的,随便你编。我不在乎。”
“我不会欺骗他们。”
“好吧,”哑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叫阿戈洛。阿戈洛。蓝特――我怀疑有人试图谋害我,为了图谋我的继承权,所以我从家里逃了出来,然后先躲在你们这里――这样你满意了?”
叶塞尼娜皱了下眉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家伙在撒谎――无论是关于他的名字还是他的过去――但是,她能怎么样?主动投怀送抱求他说真话?还是试着把他打晕捆起来送进主堡的地下室?
带着更多的疑惑和忧虑,女匪首叹息着离开了哑巴的房间。她开始后悔自己给自己找的这个差使――现在。该她头疼如何对自己的伙伴们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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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同伴们等着的地方,叶塞尼娜更加头疼了――她仍旧没想好怎么对自己的同伴解释。
“怎么样?”
“恩”女匪首皱着眉头一脸为难的样子,“关于他自己。什么有价值的情报也没有。可以肯定的是他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
“那可不见得。”哈寇皱着眉头大声反驳――叶塞尼娜去了太长时间――对于询问一些情况而言,太长了。
叶塞尼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他想对付我们,上次出击的时候只要宰了我和达克,你觉得你们能活着回来?如果他带着那些人来攻击这里。你觉得这里的人能顶得住?”
哈寇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抓了抓本就乱糟糟的头发,之后闭上了嘴。这里的所有人一起上也未必是哑巴的对手,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那么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疯狗突然就不再纠缠哑巴的问题,似乎已经默认了哑巴的无害。
“什么?”
“我们刚刚袭击了一队芮尔典运输队,抢劫了他们的粮草和皮革,你该不会因为芮尔典人会大度的笑笑就此罢休吧?”
叶塞尼娜不屑的笑了一下:“芮尔典人的优势在于他们强大的骑士团――如果要进山作战的话,他们会死得很难看,更别说前来攻击这里了。”
“叶塞尼娜。面对现实吧。我们这个小堡垒承受不了多少进攻――除了我们,除了少数看守者。这里有的只是一群平民――你指望他们象我们一样拿起武器和芮尔典正规军作战吗?”达克皱着眉头,之后用左手在地上画起线条来。
匪帮的全部老成员都聚拢了过来,看着唯一一个当过军官的人在地上画着地图。
“这,是我们的堡垒,这里到这里都是坡地和树林。然后从这到这是大路,”说着,达克顿了一下,指向大路的一边,“这里是维尔斯克堡,三年前被黑暗骑士团摧毁后,一直都没有修复。”
叶塞尼娜用力的咬住下嘴唇,看着自己父亲的卫队长――达克在现在突然又提起这事,一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们所劫掠的运输队,是从这边开向维尔斯克堡的。”达克一指大路的另外一边,“哈瓦那,或者是阿尔特的队伍,运输物资去这边。”
“所以说,现在维尔斯克堡已经被芮尔典人占领了?”
老兵点了点头:“这是最合理的解释――我可不认为打了那么多年,芮尔典会突然和我们维吉亚议和并向我们赠送粮食和皮革。”
“但是,国王陛下没理由就这么放弃维尔斯克堡吧?”
“北方的诺德人也是很大的威胁,所以虽然国王陛下不会放弃,却未必有足够的精力来照顾这边。”
“那么,这边就更要我们来努力了。”叶塞尼娜说完,突然发现匪帮的同伴们――甚至是老卫队长达克也在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自己――这使少女慌乱起来:“怎么,你们?”
“亲爱的,成熟一点,现在我们没有力量和芮尔典正规军对抗。”
“我们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城堡落入敌人的手里。”
“当然,当然。”达克平静的点头表示同意,“所以,首先,我们得严密监视大路上的动静――补给队被劫后,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然后,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们得带上更多新丁并让他们见血――就算不在平地上和芮尔典骑士对抗,至少他们得有胆子在守城的时候把刀子插进敌人的脖子。”
叶塞尼娜皱起了眉头――她直觉这样做对于夺回维尔斯克堡并没有什么帮助:“还有呢?”
“还有?”老兵笑着站起来拍了拍女匪首的肩膀,“还有耐心,我的小叶塞尼娜――我们已经在这里藏了三年,不在乎再藏三年。但是如果我们被发现了,被打败了,那就没机会了。”
女匪首放松了下来:“我明白了。那么,我们明天再出猎一趟?”
最后这句,是问匪帮里的其他几名伙伴的――疯狗笑着点了点头,哈寇讨好似的看着叶塞尼娜:“你决定就行了。”,而铁头则拍了下自己的光头:“反正呆着也是呆着。”
“那么,大家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再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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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篇 2()
叶塞尼娜静静的趴在草丛中,看着下面的大路――从清晨开始到现在,一个白天已经过去了一半,但是匪帮却仍旧没有发现任何目标――既没有值得打劫的猩部队,也没有需要躲避的大军。~顶~点~。x。o
不过想来也是,离他们洗劫了芮尔典运输队不过一天的时间,就算芮尔典人要在这一带展开搜索,也不会这么快。
匪帮的几个老人,除了铁头外,都埋伏在离大道最近的草丛中。而铁头,因为新换了板胸甲,走起路来一直会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为了避免暴露,这个大块头只好跟那些新丁呆在一起了。这使得铁头无比羡慕哑巴――不知道哑巴用了什么办法,板胸甲牢固的贴在他的身上,无论他如何在草丛中跑动,都不会发出一点异响。
为了锻炼新人,匪帮这次下山把所有以前跟他们一起下过山的“新丁”全部带了出来。
整个小堡垒中第三优秀的射手和猎人,婿子的艾特,因为在独自对付两头土狼的时候挂了彩,被土狼一爪子把他的上嘴唇变成了两张而得到了一个“豁嘴”的绰号――叶塞尼娜可以想象,这个婿子正在草丛里无声的笑,露出一口歪七扭八的黄牙。
甚至,叶塞尼娜知道豁嘴为什么要笑――豁嘴现在一定正死气白赖的跟在虎妞身边。虎妞名叫安维娜,是巴尔德维尼大婶的宝贝女儿,虽然年龄比叶塞尼娜小两岁。却已经发育得很好,不仅作为一个女人该有的都有了,而且还格外的瓷实。也许是受巴尔德维尼大婶的影响。安维娜格外的泼辣。没错,贵族出身的叶塞尼娜只是霸道,而安维娜则是泼辣――大概一年前,铁头半开玩笑的说要做安维娜的爸爸,结果忻娘毫不犹豫的抓起巴尔德维尼大婶最爱用的盛汤的长柄勺在铁头的头上狠狠的来了一下子――长柄勺的铁柄当场折断,勺子也瘪了下去。困惑的眨了眨眼看起来似乎没啥事的铁头从此有了铁头的称号,而他发呆时的那句“这妞。虎啊。”则给了安维娜“虎妞”的绰号。安维娜所用的武器是柄钉头锤――这也是她能找到的最接近汤勺的武器了。
拒艾特喜欢虎妞,但是虎妞并不喜欢艾特。这个浑身肌肉的孝妞喜欢的是拿着一柄长柄斧的莫多。和豁嘴艾特比起来,浓眉大眼厚嘴唇的莫多看上去就要顺眼得多。更别提他浑身结实的肌肉和古铜色的皮肤了。再说。和艾特那喋喋不休的油嘴滑舌比起来,莫多的憨厚要讨人喜欢得多。想到这一点,叶塞尼娜就有些后悔――她后悔不该把这三个人一起带出来――万一艾特对准莫多的背后射箭呢?不过,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就在这样胡思乱想的当。女匪首突然听到了马蹄声和人的喝骂声――在大路上。从维尔斯克堡的方向过来了一支队伍。
随着低沉的尘土渐渐接近,皮鞭声和粗鲁的喝骂声也越来越响亮,这支队伍终于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为首的,是一个骑着白马,身披锁子甲的中年光头男子和他的四名护卫。而他身后,则是**名穿着布衣戴着脚镣被捆成一串的俘虏。俘虏队伍的两侧各有六名跨着弯刀背着长枪挥着马鞭的骑手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