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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根弦的吉他多了几分沙哑,梅赛德斯继续试探了几个音符,最终颓然地放下了手指。
台阶旁的一丛仿佛是翡翠和黄金雕成的灌木丛中露出了一个小脑袋。旋即,这个小精灵蹦蹦跳跳地钻出了灌木丛,好奇地打量着梅赛德斯手中的吉他。
“姐姐,这是人类的乐器吗?听起来也挺好听呢!”小精灵抖动着尖尖的耳朵,橙红色发辫上如同梅赛德斯一样的花枝正在绽放出一朵灿烂的花,“不过姐姐怎么那么忧伤呢?”
梅赛德斯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断裂的弦捏在一起,绿光一闪,粗糙的弦又恢复如初。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是一个人类,迪纳卡?”
“怎么会呢!就算是看不到姐姐的耳朵,人类中也不会有谁像我们这样漂亮的。”迪纳卡眨着明亮的眼睛。
精灵王站起身,埃欧雷华美的自然世界中,仍旧点缀着许多被封在坚冰中的王族精灵。五百年前,她所受的诅咒被平均到了所有的王族身上,如今诅咒的力量已经随着时间而削弱。王族中的强者已经能够破印而出――但是诅咒的削弱,也说明着黑魔法师封印的不断减弱。体会过那段错乱疯狂的乱世时光的她,不知道究竟希望那些族人破开坚冰。还是永远沉睡在诅咒中。
“哈尔模尼亚多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梅赛德斯叹息道,在埃欧雷东方的东度林海,是精灵族的主要领地。在埃欧雷处于封印状态的那五百年间,为了取得对东度林海的掌控,哈尔模尼亚竟然采取了这样的方法――
“姐姐,该来的总会来的。”
“但那会流很多血――无论是精灵的血还是其他种族的血。我都已经见得够多了。”
“如果黑魔法师真的出现,而我们仍旧没有统一的话我们将会失去更多。”
梅赛德斯把吉他扔到一边,按着自己的额头。痛苦地说道:“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是我,我没办法看到这一切――如果在过去,弗里德,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迪纳卡翻阅着自己的记忆:“弗里德。那位和龙皇缔结契约的人类?”
“他答应我有和他再见的一天――但我从未想过是这样!”梅赛德斯低声尖叫道。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天带着黑色之翼标志的,那个与弗里德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和他身边的那位年轻的玛瑙龙。
“他不可能是那位龙神的。”迪纳卡有些焦急地说,“正因为他没有承受诅咒,他才活不到今天。人族的寿命,不可能那么长。”
“他从未失信过也许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就是这样!”迪纳卡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哪怕他就是那位龙神,但是他自己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所以他才会加入翼魔族的组织c姐――王!你应该振作起来。现在我们面临的是精灵族的血在内斗中越流越少的压力!”
梅赛德斯放下捂着脸的手臂,神色平静下来。露出这样的表情,那不应该属于精灵王。
她望向埃欧雷出口的方向,在那里,一小队圣皇骑士团的精锐骑士正在那里站岗,保护着自保能力受到诅咒削弱的埃欧雷。此刻,那几名中年骑士正面露疑惑地望向两名相貌绝美的精灵,但他们并不能理解他们精灵语中的内容。
几位骑士手中的骑枪微微发出了哗啦的声音,旋即一团黑影冲进了埃欧雷。
精锐骑士们放松了手中的武器,那不是敌人。
哈林丝毫没有在意周围的那几名人类强者,她径直冲到了梅赛德斯面前,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精灵族的礼节。
“王,洛维安军团长已经到了。除了他本人以外,还有一个他的魔族学徒和负责保护任务的一名飞花院的人类。”
梅赛德斯恢复了精灵王应有的尊贵,她点点头,“进来吧。”
洛维安虽然在过去曾经想象过无数次精灵族的首都和仙境,那座规模只有一个普通村庄大小的埃欧雷。但是当他真正踏入这片精灵族的圣地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想象力是多么狭隘。
埃欧雷处在一片单向的空间,就如同在奥西利亚世界中扭曲出了一个微小肥皂泡。这是历史上古时期,那些强大得匪夷所思的精灵王创造出的空间奇迹。走入这里,比外界强大得足有数十倍的各类元素波动让他的脚步都慢了下来。但他已经无暇注意这些。
穿过玛瑙和精银穿丝精雕数十个世纪的瑰丽拱门后,首先占据了他全部注意力的就是精灵王梅赛德斯身后的那座华美到朴素的竖琴。一眼望去,那似乎只是一架普普通通的竖琴,虽然造型高雅,但是人类的技艺仍旧可以触碰到它的美感。但是在被万千水晶纤丝缠绕成的琴弦间,却清晰可见许许多多半透明的魔法精灵。
这是魔法元素在一个平静世界中经过漫长时间演化出的生命形态,就如同巅峰的五级大魔导师能够赋予体内的魔法元素以智慧一般。但这里的魔法精灵却说明了这数百年间,没有一位精灵族为了魔法的快速提升而强行吸收魔法精灵,这样的精灵若出现在人类或是魔族的世界中,会被当做是提升力量的无价之宝而被无数贪婪者所觊觎。洛维安在早年修炼黑暗精气的时候,曾经也吸收过**的魔法精灵。但他从未见过如果多的魔法精灵出现在这样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放眼望去,无论是精灵王的竖琴还是天空湖泊,都游动着那些精美玄奇的半透明生命。
而那座竖琴,看似光滑的表面,却是浮雕着无数极为细微的精灵文字和图案――那是精灵族自创世以来的所有历史。在奥西利亚的一切智慧生命中,只有精灵族拥有着完整的历史,其他的一切文明,都已经随着各样世界的动荡而失去了部分的过去。而那座竖琴,看似光滑的表面,却是浮雕着无数极为细微的精灵文字和图案――那是精灵族自创世以来的所有历史。在奥西利亚的一切智慧生命中,只有精灵族拥有着完整的历史,其他的一切文明,都已经随着各样世界的动荡而失去了部分的过去。(。。)r527
第八卷 第五十七章()
幻象空间,精神之海,灵魂世界,高维视角很多空间或是精神的存在形式,都超出了我们的理解甚至是观察的能力,所以即便我们真正走入这片超脱于我们所熟知的世界的时候,我们也无法意识到我们的所在究竟是什么。
这片空间并非所处于奥西利亚,不是某一点黑暗的角落,而是世界创世时无数世界碎片的缝隙。
苍蓝色的火焰站在其中时,望向周围混沌色的虚光,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旷感笼罩在同样虚无的精神之体上,带来了一种别样的沧桑。
明明站在属于奥西利亚世界的怀抱中,却能够如此清晰地看到周围不属于空间的绝对世界之外的空间本源,这样伟大的宏景,带来的是难以言表震撼后,对自我渺行的无限放大。
苍蓝就这样静静地悬停在世界的缝隙之间,周围是细弱蚊虫的世界碎片,它们晶莹奇异的异样亮色徘徊在他们超现实轮廓的边缘,时而从包围在他四周的奥西利亚世界中脱离出来,又时而落回,翻卷起伏,犹如一阵阵令任何生命目眩神迷的潮汐。
苍冰色的精神火焰将自己的精神触角缝隙的另一侧看去,宛若一线天的视野中,他看到了极远处,矗立在时空世界中灯塔一般的另一座世界。
本是同根同源的世界,却被来自于诞生于这个世界本身的个体生命所截断。六千年前那位空前绝后旷古绝今的魔皇所造就的生命的奇迹,用一个人的力量生生撕开了这两座世界,彻底颠覆了神祗于创始之初订立的准则,用他回荡在时间中的长笑告诉我们――
――凡俗的力量也可以弑神。
两个世界间那条无形的沟壑就是他的证明。
而六千年后,另一名强大得同样匪夷所思的生命横空出世,用他们现今的思想无法解释的形式超越了所公认的力量限制,甚至再一次撕裂了神祗所遗留的意志,流放了奥西利亚的监督者,以一名前所未有的超越者的身份跃上了奥西利亚自从亘古开始便从未平息过的动荡历史。
他的过去早已被摒弃,甚至他的身份也并非由他自己所定义,无论是曾经在他脚下匍匐的或是反抗的人,在重重恶毒或是谄媚的名字后,只留下了“黑魔法师”这个简单却蕴藏着无尽诅咒和力量的称号。
在世界之外回想这些,苍蓝色震荡出了一阵嘲讽的精神波动。精神的代行体顺着世界碎片的浪花跃上前去,融进了一个奇异轮廓的世界碎片中。分明是一个巨大的圆盘镜面般的世界碎片,却映不出苍冰色火焰的倒影,其上浮现的彩虹色纹路,却不沿着曲面的反射规律,而似乎是平面一般映照在其上,仿若在苍冰色面前的那片弧面世界却处于一个纯净的平面之前。
没有足够法则限制的世界缝隙中,这片世界碎片足以自我折叠成一片拥有四个维度的空间。
飘然跃入四维世界中,苍冰色再次喟叹于这世界的神奇之中。
展现在三维世界中的一切物体存在的二维细节被猛然展开,任何立体存在的每一个剖面被无限剥离开来,在自己的感知中被铺洒成一片立体却又纤毫毕现的叠加物体。三维立体在世界中不可能隐藏其细节,就如同铺展在纸面上的二维世界从三维视角中看去时一切细节都无法隐藏。
同样的,一切三维体的存在点都可以从第四维度轻易穿越,在第四个维度视角中,三维世界中哪怕是最为坚固的保险柜也无法封锁四维角度。如同封闭的二维圆环对于环内的二维体来说永远无法穿越,却可以从三维角度轻易跨出一般。
苍冰色的精神代行体伸出一根纤细的净身触角,打量着在身前一切细节都无法被隐藏的一个石块。它的触角可以轻松碰到石块内部任何一点,而不用担心受到任何阻拦。
无意义的动作间,周围悬浮着在视角中被无限展开各个剖面的三维体和封闭的四维体,甚至只是呈现出点状的更高维体轻缓地向四位弧面镜般的世界边缘飘去。
精神代行体扬起自己的精神触角,扭曲着展平,在这片迷离的空间中逐渐融化一般地扩散。片刻之后,便在他所处的位置形成了一面十余米高的巨大轻薄的长四维超立方体。锃亮的反射平面上镌刻着玄异的苍冰色古老纹路,源自洪荒时期的古老家族图腾缓缓振动在镜面上,给这巨大落地镜一般的奇异存在形态带来了些不属于世界本源的生命气息。
旋即,第二座、第三座、第四座落地镜开始逐渐出现。它们都是看似长而轻薄的超立方体,每一个来自于不同方向的精神代行体化为落地镜时,在其晶亮的反射平面上都出现了属于自己身份的奇异图案,有的显出古老、或是诡异、甚至有的带着圣洁或是邪恶的气息。
落地镜的出现逐渐慢了下来,当第六座落地镜出现后许久,第七座落地镜才逐渐在苍冰色精神代行体所化的落地镜正前方成型。
周围发出了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苍冰色古老图腾化为的镜面正前方的那座落地镜镜面之上,既无古老的图腾,也无玄异的花纹。
仅仅是一面毫无瑕疵的落地镜而已。相互平行的两面反光镜中,无限长的光路反射着,似乎穿透了这四维空间的幽深。
过了许久,一阵毫无感情的精神之声响起,震动着周围细碎的世界碎片。
“吾等平世之夙愿,已遇神之干预而修改。业已成型之计划,务然得之以变更,以应凡世之罪愆。”
“二座所言甚是,一座虽归期可待,然吾等不可拘泥于此。死海文书已改,世界命运将遭变动,种子业已种下,务必待其成大势前予以扼杀。”另一座落地镜用同样低沉沙哑的精神之声道。
苍冰色花纹的落地镜――七座用冷冷的精神视野观察着这些永远在隐藏着自己身份的,渴望用自己的力量达成看似不可能的幻象的“镜”组织。
“哼。”三座的声音显得更加年轻一些,而带着些嘲讽的哼声也显得更有生命的感觉,“既然已说死海文书已改,命运的种子已种下,陈述现实无非是浪费时间,我们需要的是切实可行的解决计划。一座归来与否未可知,在一座的力量非吾等能够企及之前,我建议我们尽可能利用手中的力量,将更为脆弱的,尚未生根发芽的种子扼杀。”
“种子?”六座的声音蒙蒙地响起,“若不得当,致命运的种子觉醒命运之力,吾等岂不受无妄之灾?!此法大大不可。吾等应以封绝其命运之力为主,剥离其生命为辅。”
二座的声音又幽幽地响起:“诚然,除一座外,命运之力,仍属神座。”借着他话锋一转,“生命的弃女,人类之母莉莉丝现况何如?”
这一次,所有的精神触角都指向了七座。
七座镜面上的花纹如同镶嵌其上一般毫无动作,半晌后,同样沙哑缓慢的精神之声响起了。
“莉莉丝之本体被卡西乌斯的传承者弗里德以魂之座牺牲之术封印于生死之界,以吾等之力,难以破之。”
“呵通灵之力既然都不可达到的话,我们便可换个话题了?”五座沉闷的声音响起。
“懦弱。”三座轻佻的声音再次毫不留情地响起,五座发出了一阵不满的精神波动,而三座完全无视了五座的表态。
“那么请三座引述高见吧。”苍冰色的图腾微微震动了一个不可察的角度,七座缓缓说道。
“弗里德的魂之座,毕竟以力量和灵魂为代价,而身体和隆奇努斯之枪的存在,作为了生死之门钥匙。想要折断这把钥匙并不困难,试想弗里德乃是创世时代最后的精神传承者,将其封印之力通过下一次精神传承而削弱,才是最简单的办法。”三座悠然说道。
“精神传承”二座的声音响起。
“难道他已在生前选定了自己的传承者了么?”四座嘶哑尖锐的声音扩散开来。
“通过牺牲获得的超越之力已经带给他足够折弯时间的能力,通过精灵王的索引,卡西乌斯的再度继承显然指日可待。”
“请问三座是指原黑色之翼所属,埃文。潘姆吗?”六座问道。
三座没有回话,好像是听见了一个愚蠢的问题。
“当然如此。”七座圆场道,“一座的预言已经开始逐渐应验,此次第三军团长的南行之路,将通过两名拥有着过去经历之人的指引而指向埃文的方向。第六军团长的冲动和急躁,将会带给白狼王以过去的记忆,也将会唤醒弗里德早已飘散的灵魂,召唤卡西乌斯的精神之传承。”
似乎这是一个很令人满足的回答,众位高大的落地镜长久地保持了沉默。忽而间,二座最为低沉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卡西乌斯之传承,圣杯不可无。”
“圣杯”
“圣杯”
几位落地镜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七座缓缓地将冰冷的现实吐露出来。
“请汝等无需烦扰于此,圣杯已然遗失,吾等仅需遵从命运与一座之指引方可。”
“但愿如此。”二座沉声道,“时间之超越者已然困顿与神之镜前,生命之超越者相较于‘命运的种子’便又微不足道,独非空间之超越者,可颠覆吾等之平世大计。”
“魔皇未归,哪里来的空间之超越者。就算他是超越者中最强者,又有可能超越一座之监督之威么?”三座冷冷地评价道,“七座,汝一直负责此事,万不可出差错了。这,可不是个困难任务。”
“七座自然明白。”七座冷声道,三座的咄咄逼人早已是众位镜座所不满,若非相传他在复生一座中贡献巨大且实力强悍,恐怕早已被挤出“镜”组织之外。
六座再度开口道:“三座,生命之主一事,汝等进度何如?”
“尚好。”三座沉默了片刻道,“封印神之残躯并不困难,我无非是不想让命运的扰动干预吾等计划罢了但据完成,尚需时日。”
“格兰蒂斯一事,尔等可有想法?”二座道。
这个话题显然显得有些突兀,其余五座均释放出了些许疑惑和异样的精神波动。过了许久,六座接着问道:
“格兰蒂斯世界的超越者是否能为我所用?”
“愚蠢。”六座的话音刚落,三座冷冷的声音便响起,“他世之超越者也好,监督者也罢,其力量仅可用于母世界。”
“那可别忘了格兰蒂斯曾经也是奥西利亚的一部分!”六座显然被三座的语气所激怒,声音中也带着些“镜”组织中少有的强硬。
“那又如何?”三座不为所动,仍旧是冷冷的语气,“格兰蒂斯既然能够拥有自己的超越者,那便说与奥西利亚已经了无关系了。”
六座的语气依旧强硬,“那第五军团长前往格兰蒂斯又是何意?难道是为了观光么?”
三座这次没有回话。
二座的苍老的声音缓缓响起:“此事非吾等争执之核心一座归来之事,尚需封印石的帮助,汝等可有想法?”
这次又是七座的声音:“封印石当世有九,弗里德以灵魂破灭为代价封死一枚,吾等注然无力回天。然诸封印石业已因英雄复活而去其三,光明会余孽露米诺斯破印指日可待,塞班斯万自毁封印石一,余下者独为大地神殿、帝国及格里华所控。神殿与帝国分分合合,沆瀣一气,从彼手归得封印石着实难成。而格里华颓丧许久,内政混乱,浑水摸鱼之事我等想必不会持以介言。”
“七座所言甚是,一座归来之事乃至平世之大计,七座之辛劳吾等应然万不可忘”二座低沉的声音接近着响起,似乎是压制住了三座即将发出的不满哼声,“然则七座之身份故,尔四座应以执责于此。”
从未发出过半点精神波动的四座仍旧保持默然,只有它表面一朵艳红色的罂粟花瓣诡谲地扭曲了几个角度。其他诸位代行体似乎对沉默寡言的四座都表示出了某种敬畏。许久后,二座发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精神波动。
“那就如七座与四座所愿。”二座淡声道,“末,请诸位谨记吾等之大计、吾等之目标、吾等之信仰。”
七座精神代行体的精神波动滚滚而出,在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