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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梯血祭-第3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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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却在摇头:“你不明白,三个月的快乐对我而言,已经太奢侈。”

    不,女人无法接受这种说词:“雷,我们离开这里吧!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去,我们还会有很多很多的三个月。”

    男人在垂泪,却摇头拒绝:“阿芙罗荻特,你是我的至爱,神明作证我有多么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但是国王陛下我能丢下他吗?15年前,是他将我领回人间,也是他给了我一切。如今巴比伦正在走向没落,现在陛下身边已经连一个能信任的人都没有了,他心中的恐惧和孤独,我看得一清二楚,如果连我也丢下他不!我不能!原谅我吧,我不能抛却这份职责,不能丢下曾经给过我温暖的人。”

    男人的声音因痛苦而颤抖:“我的阿芙洛狄特,你明白吗?我不仅是雷,更是卡比拉,是巴比伦的最高祭司,我没有办法只做自己。”

    女人接受不了,哭得更加伤心:“为什么不能?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

    男人笑了,金黄色的眼目中尽是悲凉,他说:“不仅是我,也包括你,包括所有的人。从来没有谁,能只为自己而活。”

    脑海中的映像流转,她忽然又看到了妈妈,看到了曾经就生在这里的一指退兵。妈妈的样子,终于在这一刻重回眼前,但那双碧绿色瞳仁中闪烁的锋利,却是她从未见过的。

    入侵的摩苏尔女领,出情敌碰面互不相容的尖刻指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人?达鲁赛恩斯的起家爪牙,你为什么竟会和他们站在一起?你还记得那个曾经为你付出一切的王子吗?他是怎么死的?是谁害死了他?最好别说你不知道!可是你都干了什么?你竟然和禁卫军走在一起,竟然为杀害他的凶手躬身效力!我该赞扬你是个聪明的女人吗?任何时候都懂得明哲保身?哼,民女丧夫尚知哀悼三年,如今他罹难才不过一年多,你竟已投进仇敌的怀抱!你的立场在哪里?!”

    面对尖刻责难,身边人个个变色,怒喝出口,却唯有妈妈没有生气,只是冷静却不失严肃的要对手记住:“当你处在这样的位置,当你的决定关系到千万人的生死,那就不再是你想怎样,而是必须怎样。在上位者,便注定是要担负起最大的责任,否则,人们又凭什么要认你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上?为了所有信任你、跟从你的人,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你都必须、也只能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映像继续转换,她居然又看到了阿爸。那个时候的父亲,还是那么年轻,却因爱妻病重、子嗣艰难而求助于卡比拉的风神殿,就在这黄金壁画前,她听到父亲痛苦而悲凉的低语:“我知道,一切都是因我所累,若我不是王,又何来这么多的烦恼?可即一身做王,这便是无法逃避的现实。帮帮我吧,爱与责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才能两全其美”

    黄金壁画走到尽头,美莎已经喘不上气,再等睁开眼时,才现泪水早已沾湿了衣襟。胸膛翻涌波涛,她为亲眼所见的一代又一代无从止息的痛苦而撕心裂肺。终于明白了,她在这一刻幡然领悟,长久以来,令自己倍感窒息努力想挣脱的枷锁到底是什么。

    是的,没有人能只做自己,从来没有谁能只为自己而活。一直以来,她只想做美莎,但她先,是一国的公主。集万千厚爱于一身,她从来到世间便享受到世上最好的一切,那么与此相对的,又怎么会没有代价呢?怎么会什么都不需要失去就可以安享一切尊荣呢?这才是真真没有道理的不是吗?她,既然享受了普通人不可能拥有的一切,那么也就同样,不能再去奢望普通人拥有的一切!自由!随心所欲去驰骋天地、选择人生的自由!这便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身为一国公主,她必须先对得起国家,其次,才能是自己!

    推开黄金狮子眼的机关石门,美莎带着母狮走向神殿最高处。坐进夜风,仰望星空,她忽然想起幼年时妈妈曾经吟唱过的歌谣。当年幼的她,纯粹出于好奇问起神是什么,爱又是什么,妈妈用这轻歌当作回答。

    “当我暗哑时,你为我呐喊;当我瞎眼时,你给我光明;当我虚弱时,你给我力量;当我颓败时,你给我信仰。当我渴望飞翔时,你为我安上翅膀;当我想触摸天空时,你将我高高托举,你说世间没有触摸不到的星辰,因为你永远在我身边。你能看到我最美的一切,能为我擦去眼泪,能将喜乐带进生命中的每一天”

    在夜空下轻声吟唱,不知不觉泪水潸然,清晰忆起那时妈妈的低沉话语,她说:神就是爱,若没有爱,那便是魔。爱是牺牲、是舍己,爱是愿意为了所在乎的一切,去恒久忍耐,是愿意为了所有需要你的人,甘愿付尽自己

    是的,神就是爱,所以对神本身,就再不可能向谁去索爱。他永远只能是付出的那一方、给予的那一方,而永远不会是得到的那一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主的婚嫁总与幸福无缘,因为生在王室,便是活在了神坛,是注定要为此去付尽自己,就像神之爱,是爱予万众,却永远不可能为自己而活!

    随着风中吟唱的歌声,几道流星划过夜空,一闪即逝。她看到了,搂着此刻唯一可以相拥取暖的狮子姐姐,低声自问:“世间的公主那么多,但美莎只有一个如果能只做美莎该有多好啊。姐姐,你能告诉我吗?我们这一生,又该交付些什么?到陨落时,又会留下些什么?”

    在少女的悲戚低语中,身边母狮忽然出格外郁闷的哼唧,伸出两只大爪子便捂向耳朵与胡须,一看这模样,心有灵犀的少女立刻明白了,于是,一切的伤心氛围都在顷刻被打散,她万分没好气的大翻白眼:“出来!”

    果不其然,从背后建筑阴影中露头站出来的,正是雅莱。

    雅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溜回来,或者全因她坚持要赶走家长的态度。按照自己的经验,这基本上肯定是准备要干什么坏事才会有的举动,所以,回到城中不肯安寝,他背着父亲又偷偷溜回来,或许是想来抓个现行,至少能出口恶气嘛。却不料来到神殿脚下,仰头一望忽然看到少女坐进夜风的样子。

    哈尔帕是座多风的城市,尤其到这山中更是夜风凛冽,神殿最高处,少女衣裙与披散的长随风乱舞,仰望星空的模样显得是那么落寞而悲伤。

    雅莱看不懂,这是怎么了?他只明白一件事,乖乖,这样吹风,她该不是想自残吧,也不怕染上风寒?绕到神殿背后山岗,一路向着殿顶摸过去,任凭这里警戒岗哨再多,却总不会有人拦他,一路摸到背后,他就清晰听见少女在夜空下吟唱的歌声。歌词动人,不知不觉打进心里去,雅莱在这一刻竟听得有些痴了

    直到被狮子的举动暴露踪迹,他万分郁闷站出来,神色不免尴尬扭捏。心中腹诽,唉,有个狮子在身边,就是这点最恼人,想不被察觉根本不可能嘛,以至于这么多年,他永远是想干点什么坏事恶作剧都根本干不成。

    好好的独处之夜又被搅局,美莎的态度当然好不了,恶狠狠瞪过来:“深更半夜,你不回去睡觉又跑来干什么?你想干嘛?”

    雅莱被吼得心虚,抓耳挠腮,努力补台:“我没想干嘛呀哎?不对,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想干嘛呀?听听这风声,足够把人从这里直接吹下去,你该不会存心自虐,万一染上风寒还想要命吗?”

    忽然间变成有理的一方,厚脸皮的表弟迅回归理直气壮,凑到身边万分好奇的询问起来:“你刚刚唱的是什么歌?从来没听过,这歌词真好听,再唱一遍。”

    被严重骚扰的表姐不知翻了几百个白眼,真想问问满天神明,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这家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多讨厌。

    雅莱的确一点都没觉得,反而有一种当了救星的感觉,看她不理,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拽人:“行行行,不唱就不唱,但也别再继续喝风了,赶快回殿里去,坐在这里简直就是存心找死。”

    随手拽人,他正正拽住的正是美莎有伤的左手,一下子捏在伤口,立时引来痛叫。

    “啊!放手!”

    美莎懊恼的情绪真想杀人了,而察觉到异样触感,雅莱同样一愣,借着火把忽然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迹,他不由吓了一跳:“喂,怎么回事啊?哪来的血?让我看看!”

    “闭嘴!你乱叫什么呀!”

    美莎简直恨透了他的大嗓门,可恶,哪有他这样给人招灾的?

    可惜,现状况,雅莱偏偏不依不饶,一顿大呼小叫即时引来守夜的大小人众,直至被结结实实抓了现行,再等转头看这个最讨厌的表弟,美莎真心百分百的感觉就是,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可恶的人了!呀——!真想一口吃了他!

NO。4-051 议婚() 
    夜宿风神殿,需要寻求平静的公主选择独处,乌萨德与伊莲一同守候在星星池大门外。?八?一中 文?网 ?? ? ?。?8?1?z?w?灯火摇曳,黑暗中的门廊非常安静,可以清晰听到人的呼吸。

    伊莲的呼吸很乱,透着不需言表的紧张,乌萨德转头看过去,终于在这一刻开口直问:“多久了?”

    嗯?伊莲茫然一愣。

    他问:“你有这样的心思,多久了?”

    伊莲吃了一惊,一阵窘迫慌乱低头,脸颊迅窜升烧的温度,她咬着嘴唇根本不敢出声,甚至没有勇气抬头去看他。

    或许是源于哈娣族人直白坦荡的天性,乌萨德无法理解:“既然有这心思,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你在怕什么?”

    伊莲被逼迫得狼狈,心头一阵委屈翻涌,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我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白日梦罢了,又怎么敢说?你是谁?我又是谁?说出去恐怕也只能被人笑死,尤其是女官长大人,你的阿妈是什么心思你会不知道吗?她们怎会接受像我这样一个小奴隶去占位?一旦说出去,恐怕也只会从此对我心生厌恶与反感”

    乌萨德却说:“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如果你连说都不敢说,别人都根本不知道,那又怎么能指望成真呢?”

    伊莲猛然抬起头,实在有些难以置信:“乌萨哥哥,你是说我难道我应该说出来?让女官长大人知道?”

    他一言更正:“错!你只需要说出来,让我知道!”

    一时间,伊莲一张俏脸满布红霞:“乌萨哥哥,难道你你会接受吗?”

    乌萨德挠挠头,说心里话,自从那一年在埃勃拉,她被他一手拉到身边,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肯定都是有感情的,在他心里,这个伊莲也和妹妹差不多了。而现在由美莎一番代劳表白,捅破窗户纸,他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转换到谈情说爱那条道上去,在这一刻最真实的心情,他只是想帮她,想帮她摆脱自卑,不要总是轻看自己。

    乌萨德想了想,认真要女孩记住:“伊莲,不管你我之间将来会怎样,你都应该记住一句话:出身,只能决定你从何处来,而不能决定你往何处去。要做什么样的人,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最终都是要由你自己去选择,并且为之去努力才行。”

    伊莲心头一暖,自卑而羞涩的女孩,终于露出一抹泛着红晕的微笑:“这话是谁说的?真好听。”

    乌萨德耸耸肩:“是萨蒂斯听我阿爸说他听阿妈说听陛下对黛丝王妃说的。”

    饶舌一般的俏皮话,逗得伊莲‘噗嗤’一声乐出来,心中好像的确散去了不少阴云,变得敞亮许多。

    “乌萨哥哥,谢谢你”

    深夜中的静好氛围很快被打散,忽然听到大门另一侧的空间传来乱声,其间隐隐夹杂着美莎喝骂,二人不由变色,再顾不得其他,连忙推门冲进去。

    “美莎,怎么了?”

    进到星星池,乌萨德抬眼便是一愣,雅莱?他怎么会在这里?

    很快,家长们纷纷闻声而至,骤见美莎手上的伤口,大姐勃然变色,这是怎么搞的?

    一道道惊疑的目光不约而同集向雅莱,瞪得他一时错愕,等反应过来只差跳脚:“看我干什么?不是我干的!”

    乌萨德第一个不信:“不是你干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三更半夜溜进来你想干嘛?”

    到这时,懊恼公主毫不迟疑狠狠报复一把,指着鼻子愤愤大声:“就是你干的!”

    雅莱一双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喂,没有这么睁眼说瞎话的吧?

    “你你你你们颠倒黑白真成习惯了是不是?自己看看,我身上连一把匕都没带,难不成是用牙咬出来的?!还有哎,对,你们自己看看那是什么!”

    忽然间又有新现,惨遭泼污的家伙立刻向着黄金壁画指过去,只见那上面留下的尚没来得及销赃灭迹的血迹,是沿着一幅幅的浮雕就划出长长的一线红。

    “那是什么?难不成也是我弄的?!没有这么信口栽赃的好不!”

    忽然看到那一长串血迹,大姐纳岚更要倒吸凉气,我的天呐,这是放了多少血?!被严重刺激到敏感神经的家长,顷刻跳脚三尺高的吼出最大肺活量:“你这孩子疯了吧?这种禁忌也敢犯?!还记不记得阿丽娜最严厉的警告是什么,你不要命了!!”

    美莎被吼得脑仁嗡嗡乱颤,心中不知将雅莱骂了几百遍。可恶,都是他害的!要不是被他这一搅,她本来有的是时间销赃灭迹,手上的伤口都一样能遮掩,想点花招,回头伪装成是不小心在哪里划破的,也不至于会被搞得这么狼狈啊。

    事情一闹开,再等轮到赛里斯闻讯赶来,他拽过任性妄为的小侄女,气吼声就是让大姐纳岚自愧不如了。

    “你这孩子想什么呢?!这也是可以拿来乱玩胡闹的事情吗?这么多年最严厉的禁令三令五申全当了耳旁风是不是?你还想不想活!让你阿爸知道了非揍死你不可!”

    最禁忌的事情被抓了现行,美莎现在真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苦着脸哀求:“那就别让阿爸知道。好叔叔,你最疼我了对吧,那就抬抬手,别给我招灾好吗?我我保证,以后决不再犯了还不行?”

    赛里斯气得脸色都变了:“还想再犯第二次,是不是真的活腻了!”

    “好好好,保证,没有第二次了,绝不再有,能放过我了吧”

    千求万恳,好话说尽,美莎活到今天大概再没有任何时候会比现在更悲催,只差像小狗一样作揖求饶,一群红了眼的家长才勉勉强强收起嗓门。

    赛里斯戳着脑门磨牙切齿:“难怪王兄张口闭口都要叫死丫头,真是个死丫头!存心作死都没见过这样的,永远记住,这不是开玩笑!”

    是是是,记住了记住了,为了挽救一条小命不要被唾沫星子淹死,她哪敢再狡辩。

    雅莱直到此时好像才有些明白了,美莎不准他乱叫乱嚷、恨不得一双眼睛都要喷出火的恼怒到底为什么。拜托,这个反应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亲眼目睹一众家长紧张得好似塌了天,雅莱瞠目结舌之余绝对无法理解,这个虽然受伤见血的确很不好吧,但那也不过就是一条实在不算大的小破口而已,一不致命二没毁容,有必要紧张成这样吗?

    “你懂什么,美莎和你们不一样,对她来说,这就是可以致命的!”

    听到父亲的说辞,雅莱倍感惊讶,致命?为什么呀?

    在少年好奇追问下,赛里斯一声叹息,终与后辈细细说起这份血脉的渊源。

    “卡比拉的后裔,她的生命都是因这份血脉中承袭的魔力才得以存在!一旦血气衰竭,那便是要走向死期!”

    雅莱听得心惊肉跳:“就像阿丽娜?”

    “对!就像她的妈妈,那就已经是最惨痛的前例!”

    父亲异常严肃的要他记住:“所以明白了么,为什么从小到大,宁肯由着美莎欺负你,都断不许你反敬回击乱动一根手指头,就是这个道理!美莎绝对不能受伤流血,这不是家长偏心更不是娇贵,而是关乎生死!”

    他胡撸上儿子的头,再引例证:“从小你也没少眼见,要说美莎这孩子,几乎是在男孩堆里长大的,身边不是哥哥就是弟弟,凭她的好奇心,会不想凑热闹一起去玩刀吗?可是什么事情都能满足,唯有这件不行。随便好奇心有多旺盛,哪怕叫嚷着强烈要求,国王陛下都从不肯教她练剑动刀的武事,甚至那些刀剑凶器是连碰都不准碰,为什么?现在明白了没?这不是男女有别,因为是女孩才不准碰,要说女孩子练成霸王花的也并不少见,但换成美莎那就是不行!动武为凶,那便是随时随地有可能受伤流血的呀。”

    雅莱终于恍然:“难怪呀,大家都要这么紧张。”

    赛里斯慨然望天,仿佛是能看到天边那颗最闪亮的星星:“亲眼见证过最惨痛的教训,谁能不紧张。血气衰竭、耗尽生命,她最害怕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在女儿身上再重蹈覆辙。哪怕就是一道对你们任何人都无所谓的小伤口,放在美莎身上或许就真要出大事,那是在剥夺她本可以拥有的健康和寿数!”

    雅莱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此刻,他的手上还沾染着已干涸的血迹。是他想起来了,为什么在现时忽然间就会那样大喊大叫。忆及拉手当时,好像就是在这鲜血相触的刹那,仿佛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一下子刺到了心里去,让心头狠跳几拍,本能的就开始紧张

    想着想着,一股热流就从心里直接窜烧到了脸上,他一时慌乱起来:“那现在怎么办?那壁画上划出那么长的一道血迹呢,那是流了多少血啊?阿爸,这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赛里斯没法回答,只能说,但愿不会吧。胡闹妄为自己搞出来的,至少目前看来,还没有出现小时候被烧掉布偶狮子时那种可怕的后果。再转过头,他感到奇怪的就是雅莱了,皱眉责问:“你又是怎么回事?三更半夜不睡觉,偷溜到神殿去是想干什么?”

    心虚少年立刻语塞,支支吾吾:“我没想干什么呀,就是睡不着,呃随便出去转转。”

    赛里斯冷眼斜睨:“出去转转?风神殿又不是在你住处隔壁,远在城外,隔着几十里路不提,深夜开启城门那是多大的动静,也是拍着脑袋想干就能干的?哼,还不老实说,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雅莱有口难辩:“我真没想干什么呀,对天誓,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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