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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随手拎个东西,就能作战,比如说,他现在拎了一张椅子,混战中的效果,比拿短棍还好。
不过,攻击力就要差很多了。
当他拿椅子砸翻对手之后,猛地发现,周围……居然没有混战了?
地上躺着七八个胡畏族人,身上都是血淋淋的,起码有两只胳膊和一条腿,离了身体。
剩下的胡畏班人,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摆出了防御的姿态,嘴里也不住地大喊着。
化外之民,畏威而不怀德,这话真的没错啊。
当他们遇上狠人的时候,根本不敢冲上来硬拼。
谁干的?秦天祝侧头看一下,发现胡涟望手里也拎着一个椅子,而胖乎乎的肖仙侯,手上执着一根短棍,全身正在哆嗦——这不是害怕,而是战斗中激发出的兴奋。
李永生面无表情站在那里,手上持着一把刀,刀不长,也就尺半,刀头冲下。
关键是,刀身上有殷红的鲜血,缓缓地自刀尖滴落。(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祸水(下)()
秦天祝看着李永生,不知道愣了多久,他实在想不到,一个跳级的上舍生,怎么就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只是一年没见,不是十年没见,你怎么就成长到这样的高度了?
他有点想不通,但这并不是最需要着急的,下一刻,他侧头看向另一桌——这一群人冲进来,没影响到那个美貌绝伦的女孩吧?
那一桌人齐齐站起,已经退到了后方,挡在前方的,是黄九卿和另一个男人——他不知道,那是任永馨的车夫。
然而,那一桌显然被影响到了,起码半面桌子的菜肴,被砸了一个稀烂。
胡畏班的人发起疯来,根本不管是不是无辜,他们会冲着任何可以发泄的目标发泄。
化外之人,原本如此。
秦天祝见状,只觉得热血刷地冲到了头顶,走到李永生身边,伸手就去拿刀柄,“刀给我!”
他家中有道宫之人,不怕这点麻烦——虽然这麻烦似乎大了一点。
“嗯?”李永生侧过头来,淡淡地看他一眼,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刀来,递到他的手上,“这把刀给你,别抢我的!”
储物袋!张木子一个人站在斜侧方,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当她看到李永生左手上凭空出现一把刀,心忍不住砰砰地跳了起来:这家伙竟然有储物袋!
好小子,骗老娘骗得很深啊。
秦天祝却没多想,他接过刀来,大喊一声就冲了出去,“敢对我动手,找死啊!”
一个人向十几个人冲锋,这需要一定的勇气,但他的对手是土鸡瓦狗的话,那真的太简单了。
十几个胡畏班人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
秦天祝连续砍翻两人,想要再追其他人,却是追之不及了。
他平息一下心情,缓缓地走回来,见到屋子里的人还没有坐下,而店家正愁眉苦脸地站在那里,不住地唉声叹气。
店家是十几年的老字号了,当然知道胡畏班有多么棘手——今天店子是白被砸了,起码半个月白干啊,这无妄之灾……
“赔你店里的损失,”秦天祝拍出五块银元来,他家境不错,手头的零花钱不算少,尤其他最近在研究符箓,家里给钱越发大方了。
关键是,他想给那美貌少女留下点记忆,区区五块银元,算得了什么?
当然,买单加上赔店家的损失,还是绰绰有余的。
店家才要假巴意思地推辞一下,就听有人冷哼一声,“凭什么?”
秦天祝愕然地看向李永生,“店家是小本生意,折腾不起啊。”
李永生上下打量他一眼,皱着眉头发话,“店子是咱们砸的?”
“行了,叫这个真儿,”秦天祝笑了起来,忍不住又斜睥任永馨一眼,“你还指望胡畏班的人会赔钱不成?”
“你不用说了,”李永生直接丢一个金馃子给店家,“收拾一下,再上两桌,我们继续喝,砸你店子的钱,别算进里面……我不差钱,但是这个钱,你得跟胡畏班的要。”
“谁敢跟他们要啊,”店家苦笑一声,接过金馃子掂一掂,将它放在了桌上,“找不开,我还是收银元吧……真的再弄两桌?”
“再弄两桌,”李永生笑着点点头,“一会儿肯定还要有人来,你把这些杂碎拖走,店子的损失,你也算一下……自然有人赔。”
店家想一想,最终摇头苦笑,“算了,你们走吧,那些胡畏班的修生,你们惹不起,这些损失,算我倒霉了。”
看得出来,店家的心眼还是不错,宁可自己认了,也不想让他们被修院抓住。
他这么做,李永生就更不能不管了,他微微摇头,“既然你是实在人,就不该倒霉,好了,再上两桌,我等着他们找人来。”
店家呆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胡涟望倒是机灵,“永生,要不我去叫孔总谕来?”
这种场面,景钧洪教谕来,根本撑不住,起码也得总教谕孔舒婕来。
“孔总谕也够呛,”秦天祝摇摇头,然后冷哼一声,“这事儿全算在我身上,你们不用管了。”
“坐下喝酒吧,”李永生抬手拍一下他的肩头,侧头看向张木子,“你们要不要再吃点?”
张木子当然无所谓,她白他一眼,“那就喝点呗,有你顶着,我们怕什么?”
李永生听她说得古怪,想一想反应了过来——好像储物袋暴露了?
不过储物袋这东西只是稀少,又不是违禁品,被发现……那就被发现吧。
小鲜肉见他沉默,就出口接话,“这两桌不要动,保护好现场,换两张桌子。”
不愧是副教化长之子,对官府流程熟悉得很。
“没必要,”李永生摇摇头,淡淡地发话,“跟胡畏班打架,从来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
“没错,”秦天祝跟着点点头,“是比身板,不是论对错。”
不过就算他俩这样说,店家还是在门外重新支了两张桌子,“里面血淋淋的,你们吃也吃不好,在外面吃吧。”
他们说话的时候,被打倒的胡畏班人挨个起身,相互搀扶着往外走,没谁敢再挑衅——囫囵的时候都不是对手,现在残缺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店外支起了桌子,两桌人继续吃喝,而此刻附近也有人知道了消息,前来围观。
刚才胡畏班的人太嚣张了,一路打过来的,被他们骚扰的可不止三五个人,事实上他们连店面都砸了两家。
此刻见到他们吃瘪,大家真是要多开心有多开心,赶忙过来围观。
不止一个人表示,说你们放心,胡畏班刚才的做为,我们都看到了,肯定给你们作证。
酒菜还没有上完,远处又是一阵喧闹,黑压压一大片人走了过来,还有人高声叫着什么。
待人群走近,大家就看清了,来了七八十号胡畏族人,一个个手持刀棒,义愤填膺。
博本院不止一个胡畏班,是每年招收一个胡畏班,目前一共有四个胡畏班。
刚才胡畏班的修生吃了大亏,回去就将其他胡畏班的修生招呼了出来,一起来找场子。
人多势众,看着黑乎乎一大片,搞得路人直接远远地避开了。
这架势也惊动了修院的安保,二十多名安保在一边维持秩序,手里也都执着铁棍。
胡畏族人闹哄哄地走过来,围住了在外面吃饭的两桌人,一个制修走出来,沉着脸发问,“刚才是谁对我族人下手的?”
“是我,”秦天祝拍案而起,阴森森地盯着对方,“怎么,研修生的日子太无聊了?”
合着站出来的这位胡畏族制修,竟然是博本院的研修生。
“姓秦的,不关你的事儿啊,”研修生冷冷地发话,他也认识秦天祝,并且不愿意招惹。
从常识的角度上讲,胡畏族的研修生,才是中土国真正拉拢的对象,因为他们已经是运修中的制修,改信真神教的话,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当然,代价虽然大,也不是不能克服的,运修改修灵修的话,也要付出代价。
比如说任永馨,她想要进入万玄观,必须要达到制修的修为,到时候还要改灵修,但是她基本上无视了这种代价。
比一个共、产党员想要信佛教,代价要大得多,别说前途了,连修行方式都变了。
但是,这并不是不能忍受的——只要他愿意,再大的代价也能承受。
而胡畏族的制修也是如此,他们基本上是要为官府服务了,但是真想选择真神教的阵营,也是没人能拦得住的,只要他们愿意。
官府最看重的,就是胡畏班里出来的研修生,这是对胡畏族做出有效管理的中坚力量,容不得有失——虽然经常有失,但还是要保证大部分人心向中土。
这样的胡畏人,对中土国的心情,一般是比较复杂。
他们愿意依附中土国,不愿意自己的族人在一条路走到黑,但是同时,他们也不愿意看到族人被欺负。
像现在出面的这位就是了,他想帮族人讨回公道,但是他还不想招惹秦天祝。
不管怎么说,今天胡畏班的人吃亏了,他就要帮着找回场子,“我是来找李永生的,他凭什么强迫依莲娜跟着他走?”
说来说去,还是依莲娜这朵胡畏族之花,在班里太过惹眼了。
跟依莲娜相伴的女修生,经历了下午的事情,并且知道依莲娜打算接任务的时候,她整个人都爆炸了——就是那个无礼的中土人,敢强迫你?
依莲娜当然要解释,说我必须跟他走,至于为什么……你不要问了。
她也确实没办法解释,难道她能说,此人跟道宫和朝安局都有瓜葛?
可是她的不解释,让这女修越发地受不了,此女仔细想一想,这不是书阁以前那个勘验吗?
想清楚之后,她越发不能忍受了,于是就通知了本班的男修——有中土人欺负依莲娜,想要带她单独出去做任务。
胡畏班的男修生闻言,顿时就炸锅了,握草,这尼玛欺人太甚!
他们前去问依莲娜,结果依莲娜说,这是修院给的任务,你们不要多问了。
胡畏班的男修生们彻底暴走,于是冲出修院,四下寻找李永生,一路上打伤了无数中土人。
(更新到,召唤保底月票。)(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惊动总教谕()
胡畏班人在李永生手上吃了大亏之后,他们又火速地回到修院,召集其他年级的族人,并且请出了两名胡畏族的研修生。
研修生一般很少为这样的事出头,但是这一次,胡畏班有三人断肢,还有四五个受了伤,不出头也不行了。
胡畏族的研修生,其实也是很忌惮秦天祝的,可是这次的事情太大,连胡畏班的人,都敢对秦天祝下狠手,研修生当然别无选择。
汽车人不管这些,他狠狠一拍桌子,“今天这事儿,就是老子做的,不服气你就上来!”
研修生看一眼身后的诸多胡畏族人,冷笑一声发话,“你真的决定了?”
“我就决定了,你咬我啊?”秦天祝冷笑一声,将腰间的钢刀往桌上一拍,“不怕死的,只管来就是了。”
但是胡畏族的研修生,比本修生聪明太多了,他侧头看一眼不远处的博本院安保,“修院就是这样保障胡畏族权益的?”
“我们保障你们权益,”一名安保回答,“但是也没让你们四处乱砸不是?”
对上胡畏班的人,安保们是最头疼的,打是打不得,劝也劝不住,一般来说,只能尽量阻拦,实在不行的话,就将人控制住。
但是很显然,现在胡畏班修生的数量太多,根本不是能控制住的,安保们大多是制修,可他们不能全力出手,倒是这七八十个胡畏族人,绝对不会留手。
一旦发生冲突,局面根本无法把握,肯定还会造成大量的伤员。
胡畏族研修生也清楚这一点,他阴森森地发话,“既然修院不打算给我们一个公道,那么,我们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讨公道了。”
安保们越发地为难了,只能看向李永生他们,“要不,你们先跟我们走吧?”
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单纯地追查动手的人,本质上也是对国族修生的一种保护。
区区的四个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七八十人的攻击?
秦天祝冷笑一声,拿起手边的刀,冲着那胡畏研修生大声发话,“来,用你们自己的方式讨公道吧,看劳资怕是不怕!”
李永生也操刀站了起来,冷冷地发话,“三个人都是我砍的,有种冲着我来!”
“还等什么,砍他们!”胡畏族里有人大喝一声,七八十个人顿时躁动了起来,直接冲了过来。
安保们拼命阻拦,但是没用啊,人家手上有刀,也敢下手,安保们手中的棍棒只能抵挡,甚至不敢还击。
八九个人冲过了安保的阻拦,直奔李永生和秦天祝而去,瞬间就战做了一团。
这些人里,三个人是冲着秦天祝去了,汽车人的名气太大了,还有三个人是冲着李永生——这厮是罪魁祸首!
秦天祝手中钢刀舞动,将全身护得严严实实,对着三个人,还能发动攻击,可见他的傲气,还真不是没有原因。
可是万事就怕比较,跟李永生一比,他真的不够看。
李永生面对三名胡畏族修生,身形扇动几下,然后抬手出刀。
每出一刀,必然有一名胡畏族修生受伤。
三刀之后,三名胡畏族修生,就丧失了战斗力。
一人是胸口被斩开一刀,一人是肚腹中刀,连肠子都出来了,还有一人是被斩伤了大腿,鲜血不要钱一般往外喷。
然后他转身就攻向了围攻胡涟望和肖仙侯的三人。
一名胡畏族修生措不及防,背部中刀,剩下两名胡畏族修生见李永生凶猛,吓得大喊一声,没命地跑开了。
围攻秦天祝的三人见状,有一人悍勇地迎了上来,剩下两人却是向后一蹿,没命地跑开。
打架打出这种配合,也真是醉人,然而事实上,这种情况在胡畏族中并不少见——没顺风仗可打了,不跑找虐吗?
汽车人直接傻眼了,然后撒脚就追,“小子,有种别跑!”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闷哼,却是悍勇的那厮,被李永生一刀斩落了右手小臂。
眨眼之间,他就伤了四人,其中还致残一人,一名关注这一方情况的安保,愕然地张大了嘴巴,“握草……这么狠?”
其他的胡畏族人,看得却是睚眦欲裂,两名研修生也急了,掣出腰刀,斩向前方的安保,嘴里大声喊着,“让开,滚开!”
他俩原本只是用拳脚,红眼之下,选择动刀了。
“我去尼玛的,”李永生大喝一声,刮风一般冲了过来,抬刀就迎了上去。
“当当”两声大响,两名研修生的刀被他挡开,他的腰身一扭,又是一刀斩了过去。
“住手!”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厉喝,然后一股气势,狠狠地冲了过来。
却是博本院的武修总教谕谷随风到了。
他虽然只是初阶司修,战力却是直追中阶司修,控制这样的局面,毫无任何难度。
李永生闻声,硬生生收住刀势,用力一蹬地面,倒射出去三丈,脱离开了战场。
与他相对的一个胡畏族修生,却没有停下手来,反倒趁他后退,直接冲了过来。
一道白光打来,那胡畏族修生顿时倒飞了出去,撞倒好几个胡畏人。
见到这一幕,喧闹的场面顿时一静,没有人敢再出手了。
胡畏族修生闹事,修院一般很少出动司修,一来是因为,鲜有这么大的事情出现,二来则是,司修都比较珍惜羽毛,不愿意事后被人指着鼻子说:不能为国族做主,你也配当司修?
这一次谷随风出手,真的是很出乎大家的意料。
他背着手走过来,左右扫一眼,冷冷地发话,“长本事了啊,都不想结业了是吧?”
一般国族和胡畏族修生发生冲突,会被修院除名的,只可能是国族修生,但是很显然,谷教谕现在说的话,也包括了胡畏族修生。
胡畏族的研修生发话了,“谷总谕,李永生心狠手辣,重伤我族修生多人,您不会看不到吧?”
谷随风侧过头来,冷冷地看他一眼,“那麻烦你告诉我,李永生为什么要伤他们?”
“我们是自卫!”胡涟望叫了起来。
“闭嘴,你个蠢货!”小鲜肉狠狠地瞪他一眼,“谷总谕没让你说话!”
谷随风斜睥这俩一眼,也懒得再出声责骂。
胡畏族的研修生一摊双手,“他要强行带走我族女修生,我们要是不出面问一问他,还算男人吗?”
“带走胡畏族女修生?”谷随风顿时傻眼,这尼玛是哪一出?
他来得匆忙,只知道李永生和胡畏族的人打了起来,而他对李永生的情况,知道得不少,不但知道其战力超群,也知道孔舒婕和宋嘉远极其欣赏他。
此人去了京城之后,令朝阳大修堂的人刮目相看,甚至博本院也得了好处。
更重要的是,博本院现在火得一塌糊涂的电台,是他的技术,这小子在其中还有股份。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护着李永生,但是现在……你强抢胡畏族女修生?
他转头看向李永生,“你怎么说?”
“首先,我请依莲娜出试炼任务,是有任务书的,”李永生淡淡地发话,“其次,胡畏班一路找我,打伤多名无辜路人,我不认为这是‘问一问’的意思!”
“没错,我们作证,”“他们不但打人,还砸别人铺子,”旁边响起了围观者的声音。
更有两人满脸是血地走出来,“我们只是路过这里,就被他们打伤了。”
一时间群情激愤。
那胡畏族的研修生却不为所动,只是冷笑一声,“只许一人完成的试炼任务,我们也是第一次听说……这里面分明有问题,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姐妹走入陷阱?”
“没错,”另一名研修生也点点头,“情急之下,他们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这样确实不对,但也是可以理解的。”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这是中土国理法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