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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同知却是有如落水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点浮力不是?
于是他大声发话,“我有密报,要给朝廷……你先斩杀了这些人。”
李永生摇摇头,“亏你也是同知,知道不知道,雷谷跟荆王府有约定……互不干涉?”
瘦高化修原本还打算着,拿下这帮冒充雷谷的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就是一愣。
这约定虽然被不少人猜到了,但大致还是双方心存默契,极少有人敢公然这么说。
既然对方敢如此说,再加上刚才“姚教谕”三字,他可以确定,对方十有八九真的是雷谷的人。
若是平常遇到自称雷谷的,错非必要,他一般也懒得招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爷起事在即,实在不宜再多生是非了。
可是今天的事,还真有必要计较一下,至于说原因,那还用说吗?
别谈他们是出于什么动机,拦住了张元平,也别谈张元平嘴里所说的消息,到底是什么,只说他们击落了三湘郡同知乘坐的飞舟,这就是赤裸裸的、对整个官府体系的挑衅。
没有什么样的体系,能允许这样恶劣的事情发生。
此事传出去,荆王若是想表明自己没有反意,必须得送出去一批人头才行。
他沉吟一下,最后还是扭头看一眼,发现远处的骑兵距离此处还有七八里,只能冷哼一声,“若是杀了你们,雷谷会知道吗?”
公孙未明呲牙一笑,摸出一块留影石来,“孙子,有胆子再说一遍吗?”
他是真心盼着对方再说一遍,就好大开杀戒了。
瘦高化修犹豫一下,最终还是决定,等己方的援兵到了,再跟对方好好比划一番。
他并不将对方放在眼里,哪怕此人是个化修——自己带的可是军队。
他只是担心不能把人留下,化修一旦铁下心思逃跑,还真的是很难杀。(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荆王府援兵(三更求月票)()
瘦高化修不做声,公孙未明也不着急离开,就那么手拿留影石,斜睥着对方。
在他们两方中间,是张同知的人,小心地从飞舟里搬运出物品。
七八里地,对骑兵而言,还真是眨眼间的事。
耳听得身后传来轰隆隆的蹄声,大地也隐约在颤抖,瘦高化修心里却是越发地忐忑了。
他看得出,对方稳稳地站在那里,那有恃无恐的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信心满满——你确定知道,骑阵有多么可怕吗?
马蹄声越近,他心里的不安就越明显,到了最后,他实在忍不住出声发话,“你们两家,真的不是一块的?”
“你少跟我扯这些,”公孙未明不屑地一笑,“有种的,你把刚才的话重说一遍。”
“你真要寻死,那我便成全你!”瘦高化修厉喝一声。
他感觉到了,身后的骑兵已经就位,于是大声发话,“最后一个机会,束手就缚,我自会擒了你,去找雷谷说话,我怀疑你是假冒的……军阵之下,不要心存侥幸!”
“军阵,你跟我说军阵?”公孙未明哈哈大笑了起来,“渚阳山的军阵如何?不过是土鸡瓦狗,李渠村的军阵,又能如何?来吧……让我看看你军阵的厉害。”
他才不会被对方的威胁吓到,而且他相信,这二十来人,再加上一百多人的骑阵,还真的没资格留下他。
当然,公孙家的子弟和花司修,可能会不保,但那又如何?公孙家从来不怕流血,反正他们若是出事,荆王府必然会付出千百倍的代价——道宫之怒,那真不是开玩笑的。
反正上一次,护府死士当众偷袭他,他却不得不任由对方离开,这次说成什么,他都不会退缩——公孙家的威名,不能葬送在他的手上!
李渠村、渚阳山……这又是荆王府中人,尽皆知道的事件。
不过瘦高化修已经顾不得考虑这些了,他一摆手,厉喝一声,“骑阵准备……”
“且慢,”有人高叫一声,后面的骑阵里,冲出一个面具人来。
他人戴面具,马也带着面具,他上下打量李永生一行人几眼,冲着瘦高化修一拱手,“将军……还是放这些人离去吧。”
“少装模作样了,”公孙未明冷笑一声,“明明是个真人,非要装成一个司修,脸上有什么毛病,真的见不得人吗?”
见被他识破,面具人也不着恼,只是很无所谓地一摊双手——我就藏头藏脑了,你奈我何?
倒是瘦高化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哦,为何要放他们离开?”
面具人懒洋洋地回答,“那英俊化修,是公孙家的准证,那更英俊的家伙,虽然只是司修,但你一定听说过他……雷谷的李掌柜,别看他笑眯眯的人畜无害,下手可辣得很!”
“准证,李掌柜?”瘦高化修的嘴角抽动一下,这两人大名鼎鼎,他如何能不知道?
雷谷的知名高手,是屈指可数的,虽然荆王府连遭屠戮,但那都是隐藏在暗中的道宫中人干的,没人知道是谁具体参与了。
而知名的高手里,公孙家的准证算一个,司修李掌柜算一个。
事实上,李永生的名头,一点都不比公孙未明差,他的战力,是出了名的惊人——就连昔日他在我们酒家的辉煌成果,也被荆王府翻了出来。
那时,荆王府还动过强行请人的心思,后来也主动放弃了。
更可笑的是,雷谷里有传言,说李永生是雷谷谷主的暗卫队长。
赵欣欣身为英王九女,又是栗化主的得意弟子,身边有一队暗卫,是可以被大家理解并接受的,而在传言里,滨北双毒是暗卫的两个副队长。
区区司修,能力压成名已久的滨北双毒,李掌柜的恐怖,可想而知。
——事实上,这些传言并不全是出于好心。
渚阳山一战,吓坏了太多的人,据说有人抗议到玄女宫了,玄女宫那边表示,虽然你们活该,但是……真不是宫里出手的……
反正瘦高化修听到这两个名字,就知道不能再出手了——虽然他出手的欲望愈发地强烈了。
他眼中的一丝狠辣,被公孙未明看到了,他洋洋得意地发话,“怎么,知道我的来历了吧?还嘴硬吗?”
这副得意的样子,是他故意装出来的,就是想骗对方出手,他就好还击了。
瘦高化修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哈哈,我就是喜欢看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公孙未明呲牙一笑,越发地张狂,然后他又看一眼李永生,“那个家伙说,你比我还英俊……那厮不但没皮没脸,还眼瞎!”
面具人忍不住狠狠地攥一下马背上的缰绳。
花司修见状,忍不住干笑一声,“您不束手就缚,真的太不给荆王府面子了。”
“有俩军功,你了不得啦?”公孙未明脸一绷,“他们没胆子动我,还不敢动你吗?”
荆王府一方的人,却是齐齐噤声,根本不接这话茬。
其中很多人,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了,可是这里面的轻重,大家都知道。
又等了等,公孙未明叹一口气,转身离开,“一帮狐假虎威的家伙,荆王竟然指望这些人成事,我真不看好他。”
依旧是挑衅,依旧没有人理他。
倒是那少妇见状,大喊一声,“你们等一等,我们东西还没有搬完。”
李永生一行人跟着转头离开,根本没有人理她。
面具人干笑一声,淡淡地发话,“李掌柜就这么离开了,连个招呼都没有?”
李永生闻言,回头看他一眼,微笑着点点头,“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比他英俊,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这次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面具人点点头,“不计较就好……我们跟三湘郡同知的恩怨,你也不会计较吧?”
李永生一摆手,“我是雷谷的掌柜,又不是巡荐部的掌柜。”
他对三湘郡的一干官员,没有半点的好感。
那风韵犹存的少妇闻言,眼睛一瞪,才待说话,却发现荆王的兵马已经展开,围了过来。
“快跑!”张同知抱起一个小孩子,箭一般地蹿向李永生一行人,别看他体态富贵,但是化修的修为,真不是白给。
其他人也相互搀扶着,拔脚就跑。
少妇还待说什么,那高阶司修扛起来她来就跑。
她忍不住尖声地叫着,“我的梳妆台!梳妆台!那是千年紫檀木的……”
“少夫人,再不跑,命都要没了,”高阶司修忍不住大喊一声,压制她的尖叫。
“别管那些身外之物了,”另一个化修高声叫着,一抬手,卷起了其他人,追向李永生。
他的表现,要比张同知还好,能裹起一群人跑,而一郡的同知,只知道抱起一个小孩子,亡命地飞奔。
其实这也怪不得张元平,他是根正苗红的气修,一身的修为,都要仰仗气运加成,尤其是他掌控的气运之宝——同知大印。
三湘气运混乱,他的战力就掉了不少,而且他身为官府中人,一般用不到自己厮杀,他甚至很多年没有这么亡命飞奔过了。
之所以他能记得抱着这个孩子,还是因为孩子是他最疼爱的长孙!
看到他们撒腿逃跑,后面的马队发力,直接兜着圈子围了过来。
有意无意地,他们的圈子,也兜向了李永生一行人。
“滚开!”公孙家一名司修大吼一声,头顶幻化出偌大的一柄长枪,狠狠地扎向左侧冲得最靠前的骑兵,并且带着横扫之力,向后方扫去。
然而,这些骑兵也不是白给的,三骑组成一个三角形,头上猛地冒出一柄虚幻的长槊,狠狠地迎了上来,重重地撞向那一柄长枪。
紧接着,又是六骑冲了上来,人和马身上,冒着淡淡的白光,空中冒出一条虚幻的索子,一股仿佛来自于九天的气势,凌空降下,浩浩荡荡。
“皇族锁龙军阵?”公孙未明眼睛一眯,手中凭空多了一杆亮银枪。
“退下!”就在此刻,有人厉喝一声,不是别人,又是那面具人,他大声发话,“不得对雷谷出手,王府的规矩,你们都不听了吗?”
九匹战马兜个圈子,纷纷撤了回去,空中的长槊和索子,也顿时消散不见。
这九名骑兵中,有人大声抱怨,“是雷谷的人先动手的,我们只是还击。”
“他们先动手,你们也只能抵挡!”面具人大声喊着,“雷谷可以不讲理,咱们不能不守诺言!”
众骑兵闻言,都有些小小的躁动。
“眼瞎的,别跟我玩这个,”公孙未明大声回答,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不就是想靠近了偷袭吗?来,爷站在这里,让你光明正大地袭击一次,看你皇族锁龙军阵有多厉害!”
他嘴上说得厉害,其实还是为了勾对方主动出手,刚才对方的试探,很难说是否留影了,所以他现在心里再不甘,也不能主动出手,以免贻人口实。
面具人沉吟一下,他当然知道,骑兵的主动逼迫,就是要试探对方的承受底线,几次试探之后,若是真能接近到暴起突袭的距离,自然也不会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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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一章 都不是善碴()
事实上,对荆王府的人来说,什么互不干涉,那都是嘴上说得好听,当不得太真。
这远离雷谷的地方,只要能斩杀了对手,再遮蔽了天机,那就没事,死人又不会说话。
若说他们刚才还生了活擒对方的打算,现在想的,就真的只有斩杀了。
当然,真想斩杀对方,也不是很容易的,就算能留下雷谷六人,万一张元平那里走脱一两个修者,依旧是大、麻烦。
所以这骑兵的不住逼迫,只是一种试探手段,大部分的骑兵,都会这一招。
面具人沉吟一下,看向李永生,“李掌柜怎么说?”
“我能怎么说?”李永生面无表情地反问,“你的人靠近我周边一里地,还有理了?”
“不能靠近你周边一里地吗?”面具人眼睛一眯,波澜不惊地发问,“这是谁家的规矩?”
“这是我的规矩,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李永生呲牙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看在你们不知道的份上,我饶你们一次,下一次再敢这么做……死!”
他当然没有这么不讲理,不过前一阵出三湘的时候,他们这么做过,这一次自然就不算刁难。
面具人闻言也笑了起来,“真不知道,李掌柜哪里来的这么大信心。”
李永生轻笑着回答,“你若想知道,何妨一试?”
面具人还真没胆子试,其他人不清楚,他却是知道的,这些人在出三湘的时候,不但诛杀了靠近一里之内的人,还诛杀了众多的……真神教徒。
据说那一场杀戮,真神教派出了诸多的高手,本来打算一鼓作气端掉雷谷的,结果却是全军覆没,匹马不得回西疆。
对方有两人身上带伤,想必就是那一战留下的。
他想一想,瞥了一眼张同知的人,“这些人距离你……似乎也不到一里地?”
“一里地的范围,是我们用来戒备的,”公孙未明一抖手中长枪,冷冷地发话,“我们觉得没有威胁的,就可以靠近,这是我们的事,犯不着你这藏头藏脑的家伙操心!”
面具人呆坐在马上,并不做声。
公孙未明等了一等,见对方没有反应,手腕一转收起长枪,转身大喇喇地离开。
看起来,他一点都不怕对方从后面偷袭——或者,这正是他期待的吧。
看到他们向远处走去,张元平一行人忙不迭地追了上去,有这么大好的挡箭牌不知道利用,他们岂不是傻的?
看着两拨人一前一后地离开,瘦高化修有点接受不了,少不得看一眼面具人,“难道就这么放张元平走人?”
面具人很无奈地看他一眼,“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缀上去,狼群战术,”瘦高化修面无表情地发话,“一直缀着……咱们不对雷谷的人出手,选个合适的机会,强行闯入他们身边一里的范围内,将张家人抓走。”
狼群也是骑兵的一种战术,就是远远地吊着步兵,随时准备出击骚扰,这种战术,会令被骚扰者的神经一直紧绷,久而久之甚至可能崩溃。
所谓的“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面具人虽然带着面具,眼中却是露出了一丝嘲讽,“你不担心他们发起攻击?”
瘦高化修对此并不以为然,“咱们还可以呼叫援助,这里距离雷谷远着呢,甚至,咱们能联系援兵,打他们一个埋伏。”
这建议确实有可行性,本来就是狼群的配套战术,而且三湘大地,现在处处都有荆王的武装力量,埋伏对手也是很轻松的。
不过面具人很干脆地摇摇头,“埋伏……你确定要跟雷谷比埋伏吗?”
瘦高化修顿时无语了,其他的修者闻言,也没了跃跃欲试的心情——雷谷打埋伏的水平,荆王府已经充分领教过了。
“唉,还是分了那些财宝吧,弟兄们也算没有白来一趟……”
他们在瓜分张同知的财富,前行了两里多地的少妇,又惊天动地地叫了起来,“该死的……他们真的在抢咱们的东西!”
张同知闻言,扭头看一看,想一想之后,紧走几步追上李永生,“李掌柜,还请帮我们夺回财物……我愿拿出来一半相酬。”
李永生怪怪地看他一眼,直接摇头,却是连话都懒得说。
“雷谷可是九公主在做主!”张元平脸一沉,正色发话,“你最好检点一下自己的身份!”
刚才他不敢说狠话,是不知道这帮人的来路,现在既然知道了,对方也有庇护他的意思,那就说明,对方心里是有朝廷的——否则也不能对荆王府人马那么强硬。
在他想来,九公主是英王的女儿,英王现下镇边东北,那就是朝廷一系的主心骨,而他张某人不肯跟荆王同流合污,当然也是朝廷的忠臣。
他堂堂的同知,对九公主的属下提点要求,不为过吧?更别说他还确实掌握着一些情报。
李永生再次怪怪地看他一眼,这次他说话了,“你有病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元平直接傻眼了,“信不信我现在征辟你!”
“你算个什么东西,”花司修怒了,大声嚷嚷了起来,“蠢猪一般的玩意儿,也敢对李大人不敬?”
他对张同知的怨念,可是不小。
“你又算什么东西?”那风韵犹存的少妇尖声叫了起来,“敢对同知大人不敬?”
“同知……还大人?”花司修不屑地一笑,“狗一般的玩意儿,要不是跟着李大人,你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
“好了,”另一名化修出声了,“荆王府是你我双方的大敌,大家不要做那些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有话好好说。”
“你说错了!”花司修怒气上头,连这位的账也不想买,“荆王府是你们眼里的大敌,在我们眼里,也不过是土鸡瓦狗!”
“老花,”李永生看他一眼,“荆王府还是有些实力的,人家也没有举起反旗……注意分寸。”
“哼,”花司修不屑地哼一声,最后还是点点头,“好了,我知道了。”
这名化修的涵养,明显比张同知还强得多,他并不跟花司修一般见识,而是找上了李永生,“我们带的东西,被人强抢了去,我们想要抢回来。”
李永生都懒得看他,而是看一看天空,“咦,果然下起雨来了……你们自去抢嘛。”
我们能抢回来,还用跟着你走吗?这化修也颇为无语,“我的意思是说,看在大家同样心系朝廷的份儿上,咱们折回去一趟……也没多远。”
“你们爱折,自己去折,”李永生一摆手,淡淡地发话,“我们要赶路,就不奉陪了。”
“你们不回去,我们怎么能去?”少妇再次叫了起来,她异常地气愤,“无非是多走几步,你们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爱跟着就跟着,不跟着就滚!”李永生是实在受不了啦,“再叨叨,滚出一里地之外!四长老,你这瞎许的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