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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一下,叹口气发话,“不能给她开刀治吗?”
中土国没有西医,但是医疗水平是很不错的,治外伤的水平还远高于地球界,破开肚子割个阑尾,也是小儿科。
但是,中土国有自家的国情。
果不其然,蒋看海摇摇头,断然拒绝,“有人也说破腹能治,但我绝不同意……绝对、绝对、绝对不同意!”
李永生叹口气,一转身就向教谕家属区走去。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不同意,中土国的医疗,很多时候跟玄学沾边,认为一个人的自身,是个完整的循环,开膛破肚是非常伤元气的——可怕的不是割掉阑尾,而是开膛。
这元气一伤,以后身体就会多病,会减寿会影响气运,还会影响修行。
这个理论,李永生都不敢说是谬论,因为人体本身就是一个微妙的阴阳平衡状态,肚皮开过膛和没开过膛,是绝对不一样的。
就像剖腹产的妇女,一般过好几年才敢再生,有些甚至不敢再生了。
口子开得不对,就斩开了经脉,接续过的经脉,和完好的经脉,修炼时也是不一样的。
要中土国的人破腹,跟要求他们截肢差不多——甚至更严重。
而小桔才四岁,谁忍心毁掉这个孩子的未来?
仙界治疗肠痈,也很简单,几副药下去,直接将阑尾搞得萎缩了,慢慢自身吸收,至于阑尾里可能有点杂质,就要通过肠道排除,少量杂质也可以走气血,排到皮肤表面。
李永生一开始开的药方,用的就是仙界的法子,但是现在,小桔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这个药方就有点不够了。
看到他离开,蒋看海快步追上去,拽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永生,永生,是我错了,求求你了,帮我这一次,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李永生白他一眼,“放开,我得回去拿东西,再跟你去治。”
“啊,你真的能治?”蒋看海大喜过望,脸也涨得通红。
李永生不理他,快步走回居住的小院,拎起褡裢就往外走。
“我带了马车,马车,”蒋看海紧紧地追着他。
马车一路狂奔,来到了七八里外的一片住宅,这里是工建房的住宅区,蒋看海一家就住在这里,而且是个不大的小院。
小院只有四间房子,还开有旁门通向其他小院,穿糖葫芦一般。
没办法,京城就是这条件,蒋看海的居住条件算不错了,要知道他也是初阶司修,勘测地脉,对气运掌握得不够娴熟,根本无法承担这一职责——当然,他是技术型人才,战力很一般。
进了小院,家里正吵成一团,两个老年男女正在推搡,脸红脖子粗的,一旁站着一对中年男女,男人手里还拎着一个药箱,俩人都是一脸的无奈。
这二老正是尹夏荷的父母,老太太说不行就破腹吧,老头是坚决不答应,说我宁可没了这个外孙女,也不能毁了她的前程!
中年男女则是高价从太医院聘请来的医官,要做这个手术。
老太太觉得男人给自己的孙女做手术不好,就要求派个女的来——肠痈要开刀的话,那是小腹的位置,老太太觉得,小桔再小,那也是女孩子,怎么能让男人看了去?
女人姓田,只是男医官的助手,虽然是她上手,男医官也得跟着来,以防止意外。
看他俩吵得激烈,男医官有点不高兴了,“我说,你们尽快拿个主意行不?太医院那里,很多病患等着呢……我们不能一直这样呆着。”
就在这时,蒋看海急匆匆跑进来,“永生,你快来看……现在怎么样?”
“这谁啊?”院子里四个人齐齐看了过来,看到一张青涩的面孔,四人齐齐一愣。
“永生快来,”尹夏荷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她衣冠不整发髻横乱,是一脸的憔悴,“小桔又昏过去了。”
李永生快步进屋,见到女孩蜷着身子侧卧在床上,两只小拳头死死地握着,脸色雪白,满头的大汗,眉头拧做一团,显然是异常痛苦。
他抬手把一下脉,然后伸手去褡裢里摸出一个长长的褐色盒子,盒子打开,里面有九根银针。
他刚拈起一根银针,旁边就传来一声厉喝,“慢着,你要干什么?”
却是那男医官出声发话了,他一脸不善地看着李永生。
“窦大夫,这是我请来的高人,”蒋看海匆匆一拱手,勉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我还是想先试一试,能否不用开刀,就治好小女。”
“笑话,”窦姓医官冷哼一声,脸色非常不好看,“这小家伙年纪轻轻,随便出手,我不能看着不管……治疗肠痈,什么时候用得着银针了?”
“你用不了,不代表别人不行,”李永生冷冷地看他一眼。
一般而言,他是个不爱计较的性子,但眼下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他就顾不得客气了。
“老人家,”窦大夫看向老太太,“你若要他动手,等我离开再说,我在场的话,必须阻拦他,要不然就是我的不对……太医院饶不了我。”
老太太登时就犹豫了,她看向自家女儿,“小荷,这小伙子……是怎么回事?”
“老泰水听我一言,”蒋看海根本不等夫人回答,就率先插嘴,他一拱手,“这是一个奇人,是小荷认识的,当初就是他看出不对了,但是我和小荷都没在意……真是羞愧。”
“是你认识的?”老太太看向自己的女儿。
尹夏荷却是顾不得理自己的老妈,而是看向李永生,“小李,能治好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三凤九鸣()
李永生当然有信心治好,不过这个时候说得太肯定,也不合适。
于是他点点头,“通过脉象判断,现在已经不能再等了。”
尹夏荷的老妈并不关心这些措辞,她直接发问,“能保证她安全,是吧?”
李永生看她一眼,做医生的,最烦遇到这种患者,“只能说基本保证安全,天底下的事情,谁说得了那么准?我努力就是了。”
“哎,你这啥意思呢?”老太太不干了,“年纪轻轻的,脾气这么暴躁!”
“我是实话实说,”李永生不吃这一套——我脾气还能暴躁过你?他冲窦大夫一扬下巴,“他们要开刀的,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对吧,窦大夫?”
凭你也配跟我说话?窦大夫冷笑一声,“开刀肯定保证没问题,万无一失!”
就没见过你这种二货,李永生实在有点无语了,只要是手术,怎么可能没有风险?“那我不管了,窦大夫你来。”
“慢着,”老头不答应了,他就不想让外孙女开刀,“小李,你的意思是,只要你出手,不开刀也很可能好?”
李永生想一想才点头,“嗯,倒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老头听得明白,双手一拍,“那就是你了,动手吧。”
“慢着,我没走呢,”窦大夫铁青着脸发话,他上下打量李永生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小家伙,你知道什么叫肠痈吗?你这是要将就几个时辰?”
李永生呲牙一笑,他真是有点火了,所以说话也就不留情面了,“怎么还不将就几十万个时辰?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肠痈当然药物能治,”窦大夫也被这话激起了火气,大声地发话,“但是我说两点。一个,她治得晚了,第二,她还小。用虎狼之药,她以后怎么办?”
中土国也有能让阑尾萎缩的药方,不过这药方劲儿实在太大,成年人用,都可能造成很大的副作用——本来要萎缩的是阑尾。没准大肠跟着都出问题了。
其他的副作用也有,四岁的小女孩,从此个子萎缩不长了,怎么办?
这真的不是玩笑,虎狼之药就是这样,药劲太猛,副作用太厉害
而仙界的药方,不存在这样的问题——技术有代差,这个要认。
李永生根本不理他,而是侧头看向蒋看海。“治不治?不治我就走了。”
跟那些人扯太多没用,要找就得找正主儿啊。
“当然治,”蒋看海毫不犹豫地表示,“我是他父亲,我说了算!”
“那让我先出去,”窦大夫毫不犹豫地向外走去,“我眼不见为净。”
“蒋看海,你敢!”老太太尖叫了起来,“窦大夫,不要理那些小家伙。求求你救救我的外孙女……我再加一千块银元!”
“你信不信我休了你个老不死的?”老头子气得大叫,“都是一家人,折腾什么?”
眼见大家越吵越热闹,李永生看着麻烦。悄悄弹出一缕指风,然后叫了起来,“别吵了,小桔都没气儿了!”
尹夏荷闻言,一转身就蹿了回来,探了一下女儿的鼻息。放声大哭了起来。
其他人听到这噩耗,当然也没心思吵了,窦大夫见势不妙,转身就走,嘴里还吩咐一句,“小田你帮看着点,该不该做手术,你自己决定好了……我得去太医院反应一下情况。”
小田没好气地回答,“人都没气儿了,我去反应吧,您留在这里好了。”
“老太太让你来,没让我来,”窦大夫大喊一声,他彻底撕破脸了。
就在这喧闹之中,李永生看一眼蒋看海,拈起一根银针,就冲着小桔扎了下去。
“哎……”蒋看海的声音戛然而止,目中却是一片骇然,你这一针,还要把人扎活?
尹夏荷的父母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们现在心乱如麻,根本顾不得计较。
刷刷刷几根银针下去,小桔小小的身子一抖,长吸一口气,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不过所谓活过来,也仅仅是有了口气。
没了阻碍,九根银针在瞬间就扎了下去,屋子里一片寂静,到了这个地步,大家还可能有别的反应吗?
九针扎下去之后,李永生挨个银针捻动一下,当然,不会是单纯的捻动,还夹杂了其他的手法。
窦大夫看得眼都直了,虽然他相当于是外科大夫,但是中土国的正式医生,都是首先要精通阴阳、五行平衡的,会针灸也是必要条件。
他不是很擅长针灸,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没有眼力,看到李永生快速在三根银针上震颤了九下,银针居然发出了轻响,他讶然地发话,“这是……针王失传的凤凰三点头,九凤齐鸣?”
单独的一根银针,凤凰三点头并不算难,难的是那三根银针扎对地方,那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而且让三针齐鸣,那就太难了。
三针齐鸣可不是只图了好看,那是能在那片区域内,激发极为精妙的震荡,里面的学问大了去了。
九凤齐鸣是昔年一代针王桂一男的绝学,可惜他的弟子们不争气,没谁掌握了精髓,三代之后,出了一个杰出弟子,可惜这弟子应邀为雅利安国王治病时,离奇地死在了雅利安。
他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十五岁,一身的医术,根本没有传下来。
李永生待理不待理地点点头,心说九凤齐鸣算多大点事,没见过一百零八凤齐鸣吧?
下好了针之后,他又摸一下小桔的脉,冲着尹夏荷点点头,“她马上会排泄,不要移动她的身子,擦洗干净……”
话音未落,小桔噗地放了一个响屁出来,臭味弥漫在整个屋子里。
李永生走到桌子旁,看到上面已经准备好了笔墨纸砚,他提笔就写下了一张方子,随手递给蒋看海,“快去抓药,千年老参为引。”
虽然是修者的社会,千年老参也是极为难得的,卖是有卖的,价钱不是一般的贵。
其实百年老参为引,就足够了,不过千年老参的效果要好一点,而且李永生觉得,这一家子实在太不着调了。
尹夏荷是个官迷,蒋看海爱吃点小醋,夫妻俩对孩子关心不够,而孩子的外公外婆更是奇葩,女孩儿都快死了,还在那里争执不休——真的前世是冤家吧?
反正这家看着不差钱,他就用上千年老参为引——不能光让你们折腾别人。
蒋看海拿过药方就往外走,他现在对李永生,真的是非常信服了。
哪成想他的老泰水身子一横,将他拦住,劈手就将药方夺去,转身递给了窦大夫,赔着笑脸发话,“窦大夫,麻烦你看一看药方。”
窦大夫自己都想抢这个药方来看,见她拿过来,一眼扫过去,登时就张大了嘴巴,“我去,这是……治疗肠痈的?”
治肠痈的方子,左右不过那么几味药,君臣佐使大抵都有定数,也正是因为如此,第一天那郎中没治好小桔,蒋看海也没法去找麻烦。
但是窦大夫看这个药方,那是完全看不懂,他细细看了一遍,抬头愕然地看向李永生,“敢问这位小友,这方子……你是如何辨证的?”
医生是最爱坚持己见的,这是良医必备的素质,不能因为某些意外因素而动摇自己的看法,但是他们也是最佩服那些具有真才实学的同行。
这是个救死扶伤的职业,多学一点,就能多对患者负责一点,尤其是太医院的医官,他们固然也为普通黎庶治疗,但是面对的主要客户,还是那些非富即贵的主儿。
所以窦大夫的嘴里,才道出了“小友”二字。
“收敛的方子,”李永生淡淡地回答,并不多说。
他这个方子,是仙界的方子改良过来的——仙界的很多药材,这个位面并没有,少不得他要用三五种草药来替代,有些药材药性就有冲突,但是他求的是两者中和之后,剩下的药性。
这个方子里,根本看不到君臣佐使——倒是能看到昏君和逆臣。
别说是太医院的窦大夫,就算为今上和阁老看病的御医来了,十有八九也看不懂这个方子。
窦大夫心里实在茫然,他看这个方子,跟看天书差不多,若不是看到对方神奇的针灸术,他肯定直接翻脸呵斥了。
就算这样,他也要忍不住问一声,“白术和石莲搭配……土性岂不是被排走了?”
“白术取凉下,石莲取延绵,”李永生吐出八个字,点出要点,也就不再多说,而是看向蒋看海——还不去抓药?
就在这时,只听得扑哧扑哧连响,屋子里顿时臭气熏天,原来是小桔在昏迷中,开始排泄了。
尹夏荷上前照顾女儿,蒋看海则是看向丈母娘,伸出手来,“老泰水,这方子……”
老太太固执得很,她盯着窦大夫,“窦大夫,这方子合适吗?”
“收敛的方子……”窦大夫呆在那里,愣了好一阵,才微微颔首,“我有点明白了,好像虎狼气被消去很多。”
太医院出来的医官,真的是有真材实料的,虽然不懂这方子里的君臣佐使,但是有“收敛”二字提醒,他竟然分析出来了,药性一综合,竟然有化去肠痈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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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大爱无疆()
当然,以窦大夫的的见识,他也只能分析到,药方“有可能”化去肠痈。
面对老太太的提问,他犹豫一下表示,“方子我看不太懂,但是应该无大碍。”
你放心吧,这药就算治不好人,也吃不死人。
老太太的心里,其实很愿意相信李永生——这孩子看眉眼,就像个有本事的,长那么俊,怎么可能没本事?
她只是为自家的外孙女担心罢了。
听到窦大夫这话,她将药方塞到蒋看海手里,“速速去买,记得去同仁堂……贵点无妨。”
同仁堂在京城的名头极响,是四百多年的老字号了,全国有多个分堂。
药还没买回来,小桔醒了过来,她一睁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好饿。”
尹夏荷扭头看向李永生。
李永生摇摇头,“不能吃饭,最多喝点米汤,等千年老参买回来,可以多喝点那个,三日之内都不许吃饭,一旦吃饭,前功尽弃。”
“没错,”窦大夫点头附议,“肠痈就是吃喝不当引起的,孩子现在身体虚弱,不吃没元气,无法调和阴阳,用参汤吊着是最好的。”
他在太医院,其实挺忙的,按说这里不做手术,他早就该离开了,但是他很想亲眼看一看,肠痈严重到这种地步,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能治好了?
太医院每天救治的伤患极多,但是归根结底,他们是为权贵服务的。
说得更难听一点,太医院之所以向黎庶开放,就是为了吸取救治的经验,在平民老百姓身上练手,以便更好地服侍贵人。
医疗这个行业,原本就是如此,知识再多学历再高,没用。这是个经验型的行业,没有足够多的患者,练不出医生精湛的手艺。
所以窦大夫硬生生地等着蒋看海抓回了药,看着他把药熬好。
一剂药下去。小桔的病情就有所好转,虽然肚子还疼,但是状态明显好了很多。
李永生收起针盒打算离开,蒋看海却不想让他走,“再等一等吧。万一有反复呢?”
他是真的怕了,前几次治疗也是这样,孩子状态看起来不错,说不行就不行了。
“再等我就回不了修院了,”李永生摇摇头,很自信地回答,“你放心好了,今天没事了,明天带孩子去找我,我再给她行针。”
“回不去修院就住下呗。”尹夏荷毫不犹豫地建议,“家里是小了点,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住旁边的客栈,费用什么的,你不用管了。”
“修生总得有个修生样子,”李永生笑一笑,“万一修院有事,找不到我就惨了。”
这话说出来,别人就不好劝了。不过尹夏荷还是低声嘀咕一句,“一天之间,哪里会那么巧?”
老太太也不想放李永生走,少不得看一眼太医院的人。“窦大夫……你看?”
我能看个啥呀?窦大夫心里暗暗地吐槽,脸上却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来,“他的方子我不太懂,不过这么配药都没事的话,应该是无大碍了。”
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放在一起熬。竟然还真有效果,这远远地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
他只能感慨自己学识不足,至于说置疑,他倒是想呢,但是凭什么置疑?人家做的,他压根儿不懂。
所以他轻咳一声,“小友,你这个药方,我能抄录一份吗?”
“随便你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