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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飘逝-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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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这事发生以后,他们两个竟成了无话不谈的莫逆之交。

  人们面对冯哲的魄力和胆气,先是愕然和肃静,紧接着就喁喁交谈,整个台下象炸了锅似地一片混乱。

  台上,贾送欢和工作组负责人头对头低声耳语了几句,贾送欢就站起来对着麦克风强作镇静地说:“同志们,省厅来的领导工作很忙,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的话,下去可以到政治处去谈,今天的会到此结束。”

  “慢!尊敬的各位领导,党中央国务院开完党代会和人代会,中央领导人还要答记者问。我们单位这一两年很难碰上开这样的会,各位领导就是再忙,等我当着大家的面把心里的几句话说完再走不迟。”冯哲站在那儿从容不迫地说。

  贾送欢和工作组的负责人的头又碰在一起,嘀咕几句然后坐好,贾送欢朝着冯哲点了下头以示同意。

  “我提三个问题。第一,我们这个单位是党领导下的国营企业,为什么近一两年在企业内部有股封建专制的味道?一个科长或车间主任一个晚上睡到天亮被不明不白地给免掉了,另一个不为人熟知的普通职工一夜之间突然当上了科长或主任。请问:这正常吗?第二,常言道:为官一任,富民一方;又云:为官一任,保一方平安。请问:近一两年大家富有了没有?单位可否平安?大家知道,前多年市场不好,当时的领导班子既解决了我们大家的吃饭问题,又想方设法搞福利、发奖金。可现在呢?不但市场很好,而且由于我们企业所属行业的特殊性,干部工资由国家财政支付,为什么我们现在却没有一分钱的福利和奖金呢?前多年我们单位的职工被抓了几个,又被判了几个?大家知道,一个没有。而现在呢?为什么抓了判了那么多?前几年,我们单位在当地群众和政府部门中的声誉如何?现在的声誉又如何?原来和当地的关系搞得多好!现在何以僵到如此地步?第三,……”

  正当冯哲说得起劲的时候,政治处主任猫着腰脸上堆着笑来到冯哲旁边,用手遮着嘴巴对冯哲低语,并边说边用另一只手推着冯哲,意思是让冯哲离开。

  哑雀的的会场立时有人嘘声并打起呼哨来,有人喊道:

  “让他把话说完!”

  “太霸道了!”

  “这是共产党的天下,不是他某某人的小朝庭!”

  “肃静、肃静……”工作组负责人站起来两手做翅膀拍打状大声喊道:“让这位年轻同志继续讲继续讲。”

  “请我们的贾厂长回到他的座位后我再说。”冯哲向台上的工作组负责人大声说道。

  这时,大多数人才注意到贾送欢不知什么时候已离开了台上的座位。而马宏楠早已看到他起身后把政治处主任叫到墙角说着什么,然后政治处主任才来到冯哲的身边低语起来。

  贾送欢铁青着脸回到他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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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提第三个问题前,我补充说明一下,我提的问题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而提的。平时大家对厂领导的各种议论我也听到一些,对这些莫须有的事情我在此一概不提,我只是将单位一些我百思不得其解的现象借此机会提出来。我既没受任何人的指使,也不带任何个人恩怨。现在,我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题继续往下说。第三,近一两年单位处罚职工的罚款就达五十余万元。请问,五十多万元罚款的去向如何?多种经营公司办得红红火火,利润哪儿去了?如何栽的账?请给大家一个明白。请贾厂长现在就作回答。”冯哲抬起手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手势,然后坐下。

  “提的好!这的确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周民科一开口,无疑将会场内凡对单位领导特别是对贾送欢有不满情绪的人起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凭什么让‘赵大牝’当财务科长?”

  “供应科也一样,姓刘的靠什么当上了科长?”

  “你们之间除了皮肉交易之外,还有什么勾搭?”

  “听说整整一个专列的产品发丢了,鬼才信呢?”

  “小轿车是给厂领导配的,‘赵大牝’凭什么出入都坐?领导每次出差和看病,为什么都要带上‘赵大牝’?”

  “供应科长期进购质次价高的原料和原材料,原因何在?”

  “难道单位的能行人都死了?为什么要用那些木木讷讷耳不聪目不明,说话结结巴巴、没有主见、一味盲从蠢脚笨手的人当科长主任?”

  ……

  “嘭、嘭、嘭”,工作组负责人用手指关节敲着麦克风大声喊道:“大家静一静!”

  会场渐渐安静下来。

  “同志们,请问大家还有没有组织观念?还有没有纪律观念?你们都是受党教育多年的国家职工,觉悟都到哪儿去了?有问题,有看法可以提嘛。怎么能背离会议主题,这算什么呢?这是别有用心!”贾送欢声色俱厉地说道。

  “你少在台上装腔作势了!你满口的原则政策,满腹的财色恶念。你这两年把单位搞成这个样子,还有何脸面在那儿指手划脚。滚下去!”不知谁在下面喊道。

  “刚才是谁在下面乱喊?能不能站出来讲?”在这关键时刻,一直被贾送欢排挤架空的单位党委书记离开座位走到台前背着手大声斥问。

  整个会场立时静了下来。人们对这位头发已经花白,被贾送欢剥夺了权力的老人既崇敬又同情。党委书记接着大声说道:“听着,各分厂、各科室和各车间的负责人及党团员,将会场本单位的职工负责带回。刚才会上提到的问题,下去以后由党委统一部署和安排,逐步答复和解决。现在散会。科室的同志先走,接下来一个车间一个车间依次离开。”

  党委书记不愧为党委书记。他处惊不变,遇事不慌,将一个乱嚷嚷无法控制的大会轻而易举地给收场了。可怜他平日也受够了贾送欢的气,但在关键时刻却解了贾送欢的围。相比之下,他的胸怀不知要比贾送欢宽广多少倍!此时,他考虑的不是个人恩怨,而是整个单位,尽管他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贾送欢坐在那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中不是个滋味,瞬间状态下整个人如虚脱一般头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就对自己担任行政一把手后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并产生了一种后怕心理。

  一散会,马宏楠就风急火燎地回村去找程立业。一见面,马宏楠先用拳头在程立业的身上捶了两下,他那高兴劲儿和神态举止犹如足球运动员踢进了球一般在场上相互拍打。

  程立业点了根烟莫名其妙地问:“啥事?看把你高兴的?”

  “好家伙!终于有人站出来和贾送欢叫劲。”马宏楠喝了口水,一气将今天单位开会时的情景说给了程立业。

  “好!也算给你出了口恶气,但却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实惠和好运。我还是那句老话,在贾送欢手里,你不会有什么指望了。”程立业仰靠在沙发上,吸着烟,不慌不忙地说。

  “贾送欢的日子不会长了。”

  “难说。”

  “何以见得?”

  程立业没有立即回答马宏楠他自己的盾法,只是笑了笑说:“咱们镇告镇长的人有没有?县上把镇长换了没有?咱们村告我的人多少?我这个村长倒台了没有?你呀,读了那么多的书,就是不会活学活用。现在这个社会,复杂着哩!”

  “民心不可违呀!?”

  “那是你自己的看法。你说的民心是符合你自己的想法和意愿。拥护贾送欢的,说贾送欢好的难道就不是民心?”

  “这……”

  “不信的话你走着瞧,贾送欢照做他的官,充其量不再升官就是了。”

  马宏楠刚要开口说话,程立业抬手示意马宏楠先不要说。



  “你不必和我抬扛。贾送欢不敢把你说的那个冯哲怎么样,但你和你们原来那个周民科副厂长从今以后在单位更难混了。我的意思是你趁早停薪留职,开个小煤矿。我全力以赴给你帮忙,用上三五年功夫,挣上几十万元甚至上百万元,等贾送欢调走了再说不迟。我和你从穿开裆裤时好到现在,不是兄弟胜似亲兄弟,听我的,没错。”

  “开矿?这个、这我要和家里人商量,父母亲千辛万苦地供我上学,现在回过头来自己闯天下,我大的思想恐怕转不过弯。”

  “你大的思想工作由我来做,关键是你自己有没有这个决心?”

  “再说吧!” 
上篇(七)


  天气越来越冷,马宏楠盼望贾送欢下台的心情也越来越凉。正如程立业所说,贾送欢仍然当着他的官,他和周民科被贾送欢一脚踢到班组,完全处在了单位的最底层。要不是他们这个单位所在行业的特殊性(即干部就是干部,工人就是工人,只要不违法犯罪,身份永远不变),马宏楠很有可能被贾送欢把他发配到杂工组去打扫厕所了。

  和班组的工人们在一块呆的时间长了,使马宏楠对生命的意义和生活的内涵产生了新的体会和看法。与那些率直的工人师傅们相比,他觉得自己对生活要求得过高也过于苛刻了;自己的生命运动原来是那样的苍白无力。他们每天都要干够八个小时又脏又累的活,甚至有时还要加班;与干部相比,收入也低;家中时常会发生这样那样不顺利的事情。但他们不怨天尤人,偶尔也唉声叹气,但却从不愁眉苦脸,而且有说有笑,笑起来是那样的爽朗和酣畅。这种源于发自内心的兴奋,给人以纯美的真实的感觉,并使人倍受感染和震撼。相形之下,马宏楠却整日满腹牢骚、忧心忡忡、愁肠百结且浮躁不安。事实上,马宏楠在生活的许多方面优越于他们,但为什么在精神上却没有他们快乐呢?“是什么心理促使自己自寻烦恼?”马宏楠不止一次地问自己。他也曾试图和工人师傅们一块心无羁绊地说天道地,无所顾忌地开怀大笑,但却总是做不到。

  这天,马宏楠坐在车间的统计室围炉看书,突然听见有人在唱:

  “收入最低的人是我,

  工作最苦的人是我,

  地位最低、被罚款最多的,

  是我是我还是我。

  太阳当空照,

  花儿把我笑。

  小鸟说:‘蠢、蠢、蠢,

  你为什么不送礼?

  为何不把老婆献?’

  我没钱、老婆丑,

  只好往车间走,

  早出门、晚回家,

  奖金、福利全没我,

  养不起情人和二奶,

  天天晚上搂着老婆睡。

  完不成任务工资也没啦!

  出了事故不得了,

  安检局把我找,

  戴上手铐进监号,

  没人理、无人问,

  执法部门狠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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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单位还要猛罚。

  盼星星、盼月亮,

  只盼来个好领导。”

  马宏楠被这歌的内容深深地打动了。他起身朝歌声传来的地方走去,又听到:“贪污的都是管钱的,受贿的都是有权的。反腐倡廉却整日让我们这些一无钱二无权的工人参加会议,学习材料,还要写什么自查自纠材料和学习心得?哼!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要我说,把厂里除了党委书记以外剩下的那几个头头和科长全都抓了,先劳改后审判,很难出现冤假错案;要是隔一抓一,肯定有漏网的,信不信?”马宏楠循声看去,原来是班组的青年焊工王强在和几位师傅在高谈阔论。

  “王强,你唱得美也说得好,可是屁都不顶。不管人家当官的有多大问题,人家整的就是咱。以后,再不要把车间的东西偷着往回拿,小心人家把你做了娃样子!当了运动的靶子!”钳工老李说得振振有词。

  “哼!我不是爱做贼,我是心理不平衡。厂长富科长肥,工人穷得做家贼。不是说国外有个加拿大,中国有个大家拿吗?”王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看好的,光学坏的呢?”老李有些激动而气恼地指着王强说。

  “好,好!我以后一定向你这个老党员学习,怎么样?”王强顽皮地朝老李笑了笑,接着说:“老李啊老李,你什么都好,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可当官永远没有你的份,不公啊不公!”老李红着脸说:“咱,没文化。”

  “‘牝科长’有什么文化?还不照样当财务科科长。要说啊,你没长那个。”王强朝老李挤了挤眼,并用手指了指老李的裆部,惹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哎,哎,趁着现在没活干,我们轮着讲笑话怎么样?但必须是黄|色的。咦,那不是马科长吗?来,来,来,坐这儿和我们这些大老粗谝谝。”青年电工赵宏洲边说边给马宏楠递木凳。

  “来,来,来,马科长。”周围的人都招呼他。

  马宏楠刚到车间时曾对大家说过不要再喊他马科长。可工人们说已叫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再说,他们从心底认为马宏楠是个称职的科长,他们喜欢这样叫他。虽说马宏楠感到别扭,但还是由着大家去叫了。

  工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讲着笑话,全是有关亚当和夏娃之间的趣事,虽不入耳,但却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

  “让马科长,不,让马哥也来一个,好不好?”王强边说边用臂肘碰了一下马宏楠。

  “人家马科长是个文化人,哪像咱们这种档次?我看,不拘来个什么笑话都行。”赵宏洲边说边给马宏楠递了根烟。

  “什么档次不档次?他和咱坐在一块,就是一个档次。我建议,以后别叫他科长了,干脆叫马哥算了。明知人家被免了,还科长来科长去的,多没劲!文化人咋啦 ?书房戏房,玩乐的地方。谁肚子里没几段来劲的笑话?不行,马哥你非讲个黄段子不可。”说完,王强朝马宏楠挤了挤眼。

  “好,我说一个。”马宏楠顿了下,侧头,摸脸,眨了下眼,才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别人没笑,马宏楠自己笑了。

  “不行,不行!这算什么,另来一个?”

  马宏楠用手敲了敲脑门,想了想说:“出差坐的是飞机,腰上挂的BP机,酒店吃的是烧鸡,晚上玩的是野鸡。”马宏楠自己又先笑了。

  “这个还马马虎虎,但还是不够刺激。”

  “算了,算了。到点了,下班吧!”老李站起来先走了。其他人也陆续去换衣服。

  “马哥,今晚小弟请你喝酒,如何?”王强边换衣服边对马宏楠说。

  “好,不过,我掏钱,把赵宏洲也叫上。”

  他们三人在离单位不远的小镇上边吃边喝边闲聊。喝到高兴时,王强举起杯说道:“马哥,兄弟敬你一杯。”说完,一仰脖子喝了下去。接着说:“马哥,你和人家贾送欢怎么了?你俩原来不是很铁吗?”

  小赵用手中的筷子指着王强说:“咱喝酒就图个高兴,你不要那壶不开提那壶,说那些干什么?罚酒一杯。”说完,赵宏洲倒了一杯酒给小王。马宏楠从王强手中要过酒杯,说:“这杯酒我喝,一句话,实践证明,我能力不行,与贾无关。”王强和赵宏洲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而是建议划拳喝酒,一会儿就喝完了两瓶白酒。马宏楠觉得心里高兴,又要了一瓶。小赵说:“好了好了,别拿了。”王强推了一下赵宏洲说:“拿!第一次和马哥喝酒,一醉方休。”结果,一直喝到半夜,马宏楠和王强都喝醉了。赵宏洲叫了辆出租车,没有敢把马宏楠往家送,而是住在单位,再说,他也不知道马宏楠具体住在那个村子。

  至此,马宏楠觉得自己以前是大错特错了。他印象中满口粗话脏话的工人师傅们,尽管家中不富裕,没有高档值钱的家具,没有情人,没有小蜜,也没有人给他们送礼,日子过得节俭而朴素,但他们一样有着快乐和笑声。虽说他们心中也有委屈,更有不满情绪,可他们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工作不干,像牛一样日复一日地耕作。正因为有了他们,整个单位才在不断地运转和向前发展(尽管年终工作总结时材料上列举的成绩都是领导干出来的)。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他们才是我们这个民族和国家的脊梁。他们自有自己的价值取向和对是非曲直的判断标准,也有美好的理想,对前途同样充满了憧憬;忍耐和等待是他们医治生活的最好良药。

  机关的干部依据马宏楠在领导面前的受宠和失宠而确定自己和马宏楠的距离与亲疏,但车间和班组的工人们对机关的那一套漠然处之,他们与人交往讲的是缘份和人气。只要他们觉得你人气好,他们就乐意主动地和你言来话去,胸怀坦荡如清水,没有圈套,更无杂念。自马宏楠到班组以来,没有人给他白眼,也没有人奚落他。相反,在言语之中有不少的人为他抱不平,性子直的人大骂贾送欢不是个东西。时间不长,马宏楠在工人中不但颇受欢迎,而且有不少的人向马宏楠倾诉自己的烦恼和苦衷,请教他如何解决家庭矛盾和对子女的教育问题。焊工王强和电工赵宏洲几乎成了马宏楠的铁哥们,他们在马宏楠面前是有啥说啥,有活干时卖力地干活,没活干时总爱说些顺口溜或将流行歌曲的歌词一改哼哼唧唧唱个不停,将单位上的怪事和腐败现象非常幽默和诙谐地揭露无余,经常惹得工人们捧腹大笑。当然,像马宏楠的本村王德宏那样唯上是从崇拜权力随风倒者,虽说为数不多,但却也有。马宏楠经常对王强和赵宏洲说:“像王德宏这样的人,日本人来了没准是公开的汉奸;像贾送欢、刘科长和赵科长之类的人,日本人来说不定还得把他们当神仙老子供着。”王强和赵宏洲伸出大拇指:

  “高见!”

  “精辟!”

  冬季,天总是黑得很早。傍晚,马宏楠正在家里围着火炉看书,传呼机响了起来。坐在床上拥着被子织毛衣的妻子问:“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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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业呼我,肯定有事,我到他家去一趟。”

  “天冷,你把大衣穿上,拿上手电筒。”

  程立业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科长,我上次给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马宏楠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噢,你是说开小煤矿的事。”

  “怎么,决心下了没有?”

  “我最近的人生观发生改变了,不但心情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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