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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较量-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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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了。戴天明掺扶着秦慕瑶走进凌乱的诊所,男子转身锁好铁门。

秦慕瑶躺在一张床上,男子剪开秦慕瑶的衣袖,查看伤口:“枪伤?”

戴天明点点头。一针麻药注射进了秦幕瑶的手臂,一把镊子插进了秦慕瑶手臂的伤口。

突然,一阵枪托敲击铁门的声音骤然响起。男子手中的镊子脱落在地。三人顿时紧张地转头看着铁门,铁门的门栓几乎快被推断。

男子准备开门,戴天明掏出手枪对准了男子,摇了摇头。

“开门,开门,开门!”特务们疯狂地喊叫着。

男子僵在屋子中间左右为难,铁门突然被轰然推倒,几名特务持枪闯入,沈腾从特务身后幽灵般地钻了出来。

“为什么不开门?”沈腾紧盯着男子。

“我……睡着了。”

沈腾一挥手,一个特务上前对着男子就是两个耳光。

“现在醒了吗?”沈腾阴笑着。

“醒了,醒了。”男子吓得战战兢兢。

沈腾举起受伤的右手:“帮我处理一下。”

沈腾坐了下来,突然看着地板上的滴滴血迹,顿时警觉起来。沈腾揪起男子,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男子沉默片刻,转头朝床上望去。

床上的床帏微微抖动着,沈腾和众特务举枪便射。

一阵夜风吹起了窗口的窗帘,沈腾警觉地冲到窗口,发现白色窗帘上沾着血痕。沈腾伸头向外望去,窗外街道尽头,两个人影快速朝前跑去。沈腾连忙率众特务跳窗追去。

戴天明拉着秦慕瑶钻进一条胡同,七拐八拐来到茶茶花店。花店里,被枪击碎的花瓶和花瓣散落了一地。戴天明觉得事情不妙,拉着秦慕瑶来到楼上。卧室里亦是凌乱不堪,遍地狼藉。戴天明爬上阁楼,不见电台,扶正竹椅,不见竹筒。

秦慕瑶脸色苍白,无力地坐在床上。

戴天明看着秦慕瑶的伤口:“子弹还在里面,得把它取出来。你在这儿等我,我出去想想办法。”

秦慕瑶摇摇头:“不要去,留下来陪着我就行了。”

“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在重庆的那个防空洞里,你也这么说,可我却一直等了你六年。”

戴天明将秦慕瑶揽在怀里,静静地望着窗外。

城门早已加强了戒备,众多国民党士兵正站在铁丝护栏旁盘查过往行人,凡是出城者均须打开行李接受检查。提着电台的茶茶贸然走向城门,见此情形,匆忙转身。

茶茶突然愣住了,发现一名国民党军官就站在茶茶跟前。

“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儿的?”

茶茶说不出话来,转身便跑。几名国民党士兵围住了茶茶,抓住了她的胳膊。

国民党军官走上前:“我最后问你一次,姓什么?叫什么?家是哪儿的?”

茶茶依旧无言以对。

“把她给我抓起来。”

众士兵抓住茶茶的胳膊,几乎将她架了起来。茶茶突然大声叫喊:“放开我,放开我!”

茶茶说话了。众特务见抓到的不是哑巴,便放开了茶茶。

“妈的,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赶紧给我滚!”

茶茶提着箱子快速离去,慢慢加快脚步,冲进一条巷子。巷子里的茶茶不停地喃喃自语:“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天明哥,我能说话了,我能说话了天明哥,天明哥,你在哪儿啊?天明哥,茶茶能说话了,茶茶能说话了。”

茶茶放声痛哭,边哭边朝前走。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秦慕瑶却睡着了。戴天明打开衣柜,将衣物铺在衣柜底部,转身抱起昏睡中的秦慕瑶,轻轻将她放进衣柜,并把一支手枪放在她的手里,随后关好衣柜。

戴天明来到楼下花店,察看花店外的情况,见无异常,急忙出门,快速朝花店右侧的街道走去。

来到一家药房,戴天明站在柜台前焦急地等待。伙计看了看戴天明的字条,回头准备取药,却一下子呆住了。伙计背后的墙上就贴着一张印有秦慕瑶和戴天明照片的悬赏令。戴天明把一只胳膊放在柜台上。伙计回头看了看戴天明,又看了看戴天明的胳膊,发现一支手枪就藏在戴天明的衣袖里。

“我赶时间,麻烦你快点儿。”戴天明催促。

伙计答应着,连忙取药,一名便装特务拿着一份报纸,走了进来,坐在门口的长椅上看了起来,不时朝戴天明瞥了几眼。戴天明微微转头,报纸上是自己和秦慕瑶的照片。

伙计诚惶诚恐地将麻醉剂和纱布之类的东西放在柜台上。戴天明付钱之后夹起药品朝门外走。长椅上的特务双手高高举着报纸。慢慢的,一只枪口从报纸一侧伸出来。

枪响了。一发子弹穿过报纸正中特务眉心。

戴天明收起手枪,快步离去。

茶茶提着电台出现在花店门前。茶茶慢慢打开房门,来到卧室,掀开地板,将电台放进地板下的洞穴里。突然,茶茶听到柜子里有动静,急忙拔枪对准了衣柜。衣柜里,秦慕瑶透过缝隙看见一双脚慢慢朝自己走来,也轻轻将手枪保险打开,举枪对准了衣柜外的那双脚。

秦慕瑶端着手枪屏住呼吸,开始预压扳机。茶茶的枪口也几乎贴在了衣柜门上。突然,一阵人语声传来。茶茶听到动静迅速背上挎包,冲出了卧室。

茶茶刚到楼梯口,便看见两名特务走进了花店。茶茶急忙闪身躲进墙角隐蔽处。两名特务循着地上的血迹一直走进戴天明的卧室。

茶茶脱掉鞋子,拎在手里,弯腰,轻轻下楼,冲出了花店。

特务在屋子里四处搜索。渐渐地靠近了柜子,越来越近。柜子里的秦慕瑶分明看见了特务的脚。特务举起了枪。

“砰砰”两声枪响,柜子上喷激了一团血迹,两名特务倒地。

戴天明站在卧室门口,转身关好房门,打开衣柜。秦慕瑶紧张地将枪口对准了戴天明。

将秦慕瑶扶到床上,戴天明一边为秦慕瑶处理伤口,一边说:“忍着点儿了。”

秦慕瑶点了点头。戴天明拿起了镊子,慢慢将镊子伸进了秦慕瑶的伤口。

几十名特务和国民党士兵在容城大小街道搜索,年轻姑娘是他们主要的搜查对象。右手缠纱布的沈腾吹响了集合哨。身着便装,携带武器的众特务迅速集结在一起。

“悬赏令发出去了吗?”尚九城眼露凶光。

“发出去了,整个容城都贴满了。”沈腾答道。

尚九城点了点头,然后向特务们发布命令:“大家听着,现在,黄司令已经命令守备大队封锁了容城的水路和陆路,他们会和我们保密站一起联手围捕共党分子戴天明和秦慕瑶,我敢断言,就算他们两个插上翅膀也休想离开容城半步。我们知道,秦慕瑶已经受伤了,那么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容城医院和所有的诊所、药铺给我监视起来,抓住活的最好,抬回死的我也有赏。出发!”

众多准备出城的百姓被大批持枪国民党士兵拦了下来。一个国民党军官高声叫喊着:“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从现在起,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出城!”

茶茶躲在胡同里啃着馒头,看着远处的城门眉头紧皱,无计可施。

大批国民党士兵跑步出城。躲在暗处的茶茶依旧在查看着城门的动静。队伍里,一名瘦小的炊事兵背着战备锅钻进了一条小巷墙角。暗处的茶茶掏出手枪,跟了上去。

墙角,撒完尿的炊事兵刚提上裤子,便被一支枪口顶住了脑袋。

“我就在这儿撒泡尿,不至于吧!”

“脱!”

“我以后再也不随地那个还不行吗?”

“我让你脱衣服。”

“好,我脱,我脱。”

茶茶穿好国民党士兵的衣服,系好了绑腿,冲者国民党士兵喊道:“蹲下!”国民党士兵光着膀子,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茶茶将战备锅扣在国民党士兵的头上,喝道:“从现在起,开始数数,从一数到一百。”

国民党士兵没有应答。茶茶用枪敲敲锅:“听见没有?不然我就开枪打死你!”

锅里发出嗡嗡的数数声:“一,二,三,四,五……”

茶茶背起士兵的长枪,跑步跟上了国民党队伍,夹在队伍中间大步跑出了城门。

混迹在国民党队伍中的茶茶越跑越慢,渐渐掉队。一名下层军官发现了茶茶瘦弱的身影,张口骂道:“妈的,给老子快点儿!”

茶茶点头佯装跟上。队伍途经一个天然掩体,茶茶迅速卧倒。国民党士兵渐渐跑远,茶茶起身脱下军装,拐进密林深处……

茶茶正大汗淋漓地奔跑在树林中,在她周围的灌木丛中恍惚有两个人影在跟着她奔跑,茶茶突然停下了脚步,仔细辨听着周围的动静,未发现异常。茶茶拿出匕首别在腰上,又将手枪握在手里。缓缓前行数步,树林到了尽头,放眼望去,一个小渔村就近在眼前。茶茶兴奋地自言自语:“这应该就是长寿镇了。”

突然,一阵风过,茶茶被一根木棍击倒在地。

过了一阵儿,茶茶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头痛不已。突然,她意到了什么,开始浑身上下胡乱摸索。竹筒情报和手枪匕首均不见了踪影。万份焦灼的茶茶开始在自己昏倒的周围疯狂地寻找,却没有任何发现。茶茶绝望地瘫坐在地,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茶茶沮丧地念叨着:“情报,我把情报弄丢了。”稍顷。茶茶擦了擦眼泪,踉踉跄跄朝长寿镇走去。

戴天明包扎好秦慕瑶手臂上的伤口之后,大汗淋漓的秦慕瑶慢慢从疼痛中缓过神来。

“收拾一下东两,我们得马上离开这儿。”戴天明说完,拾起一个布包,将招贴画摘下,拉出抽屉,将几把手枪、信件装进了布包。秦慕瑶拿起床上的毛衣递给戴天明。戴天明笑了笑将毛衣放进了布包。二人推开房门,突然花店外传来汽车刹停的声音,戴天明急忙拉着秦慕瑶退了回去。

尚九城、沈腾带着两名特务走下汽车。

沈腾用手指着花店:“站长,这就是戴天明住的地方。”

尚九城发现地上的血迹,一挥手,众特务拔枪冲进花店。尚九城、沈腾和两名特务举枪冲进卧室,发现两名特务的尸体横卧在地上,身上只剩下了背心短裤。

尚九城怒吼:“马上通知城门警卫,把所有穿黑色衣服的人,统统给我抓起来。”

巡视四周,尚九城突然发现玻璃上隐隐有些文字,急忙调整视角,哈气,“长寿镇”的字样依稀可辨。

尚九城惊叫道:“长寿镇?长寿镇?他们要去长寿镇。”

沈腾不解:“他们去长寿镇干吗?”

尚九城道:“那儿有一个码头,长寿镇距江北岸只有两千米,一艘快艇几分钟便可过江。那里水流平缓,就算是泅渡过江也不是什么难事。”

戴天明和秦慕瑶穿着特务的黑衣服,快速穿过一条小巷,躲在胡同口,查看城门的动静。

一辆满载粮食的马车经过城门,赶车人向城门士兵出示了通行证件。城门警卫挥手放行通过,马车顺利出城。戴天明和秦慕瑶举枪冲向城门,并鸣枪示警。

众警卫纷纷举枪对准戴天明和秦慕瑶。

戴天明怒吼:“你们刚才是不是放走了一辆马车?”

士兵回答:“他有通行证,运的是军粮。”

戴天明抬手给了士兵一嘴巴。

“车上藏着共党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放走了共党,老子一枪毙了你!”

士兵吓得畏首畏脚,不敢言语。戴天明和秦慕瑶压低帽沿举枪就要往城外冲。

突然有人高喊:“都给我站住!”

戴天明和秦慕瑶转身。尚九城委派的那两名特务举枪上前围住了他们。一个特务喊道:“把帽子都摘下来,快点儿,把帽子都摘下来。”

戴天明和秦慕瑶摘下了帽子。一名特务奸笑着:“戴组长,秦小姐,我们找的你们好辛苦啊!把手举起来吧!”

两名特务的枪顶在了戴天明和秦慕瑶的头上,戴天明和秦慕瑶举起了双手。“把他们俩给我绑起来。”一个特务喝道。

两名国民党士兵拿着绳子走到戴天明和秦慕瑶跟前,突然两声枪响,两名国民党士兵中弹负伤倒地,只见孔老大带着六兄弟举枪冲了过来。一名特务急忙举枪,戴天明迅速拔枪将其击毙。双方展开激烈枪战,国民党死伤大半,城门附近一片混乱。

一名特务高呼:“关城门,关城门!”

两名国民党士兵冲到城门两侧,推动着沉重的城门。

孔老大喊道:“秦小姐,快走!”

孔老大说完,冲上前双手撑住即将闭合的城门。戴天明和六兄弟掩护秦慕瑶且战且退,依次退出了城门。又一队巡逻警卫从街道冲到城门附近,举枪便射。一串子弹打在了孔老大的后背上,孔老大朝出城的秦慕瑶和几兄弟扬了扬手,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关闭了城门,拉上门栓,转身举枪。又一串子弹打来,孔老大背靠城门缓缓倒地,手指还在机械地扣动着扳机。

秦慕瑶看着千疮百孔的城门泪流满面:“不,不……”

老五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喊道:“秦小姐,快走,快走!”

戴天明伸手拉着秦慕瑶快速向前方跑去。

沈腾驾车猛然停在了城门旁,尚九城跳下车,看着关闭的城门,愣了半天。国民党士兵打开城门,伤亡士兵被担架接连抬走,城门外早已不见了戴天明等人的踪影。

戴天明、秦慕瑶等人穿过一片树林,再也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坐在树下休息。

秦慕瑶问老五:“你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城门口?”

老五说:“大哥说待在城里早晚被抓,不如趁机逃回老家算了。所以,我们几个就到城门这儿探路来了。本打算今晚动手,没想到遇见了您。”

秦慕瑶很是愧疚:“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你们,连累了你们的大哥。”

老五道:“咱不说这个了,大哥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你,他想着的还有我们这帮兄弟。秦小姐,您去哪?我们几个护送您吧。”

秦慕瑶说:“不麻烦你们了。人多反而容易暴露,你们也赶紧撤吧,追兵马上就到。”

众人点头,纷纷站起身来。匆匆道别后,秦慕瑶和戴天明提着手枪朝远处走去。

“哥儿几个,咱们怎么办?”老六问。

“大哥、老八都死了,我得替他们报仇。”老五说完,给自己的手枪换了一个新的弹夹。

“秦小姐对咱有恩,咱们得为她做点什么。”老六也换上新弹夹。

“要死咱们儿兄弟就死在一块儿!”

六兄弟将手握在了一起,然后拿着枪朝来时方向大步走去……

在路边找到一处土包,六兄弟以土包为掩体,静静地趴在地上。老四将军用水壶拿了出来,喝了一口酒,随后传给了老五、老二……水壶在几兄弟的手里默默地传递着。

突然,沈腾的车队远远开来,越来越近。几兄弟趴在地上,纷纷将子弹推上了枪膛。

老五振臂一呼:“弟兄们,给我往死里打。”

六兄弟纷纷开火,沈腾率领的车队顿时大乱,摩托车和吉普车轮胎中弹,卡车也熄了火。

尚九城连忙组织众特务举枪反抗。沈腾抄起一支冲锋枪,疯狂射击。老五、老七、老二中弹身亡。几兄弟被强大的火力压制住了。老四举枪起身:“老子跟你们拼了。”

尚九城率众一字排开,举着冲锋枪朝几兄弟一同扫射,老四中弹身亡,其它兄弟也一一毙命。

秦慕瑶和戴天明听到枪声,二人回头。秦慕瑶有些激动,提着枪就往回走。戴天明一把抓住了秦慕瑶:“慕瑶,慕瑶,来不及了。”

“他们不该留下来!他们不该留下来!”秦慕瑶潸然泪下。

“快走!快走!”戴天明挽着秦慕瑶的胳膊朝密林跑去。

二十八

长寿镇街巷错综交织,酒肆赌馆鳞次栉比。算命的、卖烟的、贩鱼的、卖小吃的、占据了街道两旁。茶茶的目光掠过每一个行人的脸,努力寻找打劫自己的劫匪。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算命先生的布幡上。

茶茶眉头一皱,有了计策,向算命先生要了纸笔,在纸上写: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

在白纸上抹了一些浆糊,茶茶走到一家赌馆跟前,将白纸贴在门旁,随即蹲在一旁守候。

几名从赌场走出来的赌徒看着茶茶贴的广告窃窃私语。

天色渐暗。茶茶依旧蹲在赌馆门口守株待兔。突然一个瘸子被几名打手推出了赌场。

瘸子一扭头,突然发现了茶茶写的广告,眼前一亮:“天价求购精致匕首一把?谁呀?这谁要买匕首啊?”

茶茶举起手,低头站了起来:“我。”

瘸子忙问:“你给多少钱啊?”

茶茶道:“那得先看货。”

瘸子四处看了看:“你过来,看看我这把匕首怎么样。”

瘸子带着茶茶走进了一个阴暗角落,随后掏出了一把匕首。茶茶一看匕首,顿时一愣,那分明就是戴天明送给自己的那把。茶茶将匕首顶在了瘸子的喉咙上:“告诉我,我的枪还有我的包在哪儿?”

瘸子慌忙说:“我不知道,这匕首是我捡的。”

茶茶低声怒吼:“我这把匕首可是杀过人的,你再说不知道,我就在你身上捅个窟窿。”

瘸子吓得直哆嗦:“我知道,我知道。”

瘸子带着茶茶来到一片树林,点上火把在灌木丛中搜索。走着走着,瘸子抢起了一个挎包,递给茶茶。茶茶打开包,检查了一下,不死鸟的照片和竹筒、荷包之类的东西都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茶茶把挎包背在身上,用匕首顶住了瘸子的后背:“钱和枪呢?”

瘸子慌张地说:“里面的钱都被我输光了。枪,枪在蚂蚱那里。”

“蚂蚱是谁?他住哪?”

“是张大夫的儿子,就是我同伙,他住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就是。”

“滚!”

“好,我滚。”

茶茶匆匆来到锁眼胡同第三个门前,敲敲大门。

门开了,张大夫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茶茶说明来意,张大夫把茶茶让进来,带着茶茶来到屋里。屋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伙子。

张大夫说:“他就是蚂蚱,也是我的儿子。”

张人夫说完,从佛龛后面拿出一把手枪,递给茶茶:“你说的东西是这个吧?”茶茶点点头,接过枪。

张大夫抡起拐杖暴打蚂蚱:“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跟瘸子混在一起,我让你赌,我让你偷!”

茶茶拦住张大夫:“算了算了,把东西还给我就行了,您就不要难为他了。”

张大夫摔掉拐杖,坐在凳子上。

“老先生,跟您打听一个人。知道这个镇子上一个叫九叔的人吗?他住哪儿?”

“你是?”

“我是他的外甥女,串亲戚的。”

“他就住在红果巷的巷子口,木栅栏门,里面有一个大院子那家就是。”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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