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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我的思想、我的经历
几乎与你们没有不同——我只不过是在最近的路口走岔了那么一点点,以至于我和你们之间产生了一点点差别……”
“谁也不敢肯定。我的想法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变得和你们一样——也许在下一个路口,我就拐回来了呢?”
“你们难道以为。人为地划出一条界限,就可以让我永远地走在另外的一条路上?”
逃亡者领袖的连番追问让统治者们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许久,那个冰冷的声音才再一次响起:“你与我们大体上一致——这一点你清楚,我们也很清楚……”
“但是,正是你身上那一点点与我们的不同才是最宝贵的!”
“我们的选择正是要保护这一点点的不同——它太脆弱了……”
“我们都还没有弄清楚,我们的核心辐射出去的讯息流是怎样影响到周围的人的——我们担心。如果你和我们靠得太近。会让这一点点不同在我们的核心的辐射下逐渐被磨灭!”
“就像你说的那样,谁也说不准你会不会在下一个路口和我们汇合——如果你自然而然地拐了回来,那只能说是天意。”
“天意我们无法违抗,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减低人为的影响——这才是我们的顾虑。”
统治者们的话让逃亡者领袖再也无法辩驳——他承认这些老家伙说得也很有道理——他只是有些不甘心:“好吧……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我会自己做决定,并且自己监督自己——放心,我和你们一样,都不想在经历一次‘灭世之灾’。”
“那样沉痛的教训有一次就够了——我会自己小心的。”
他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这些话,听上去就好像他已经放弃了劝说统治者们一样。
按照正常的剧本来看。逃亡者领袖接下去就应该和那些老家伙告别了。统治者们已经做好了说再见的准备,已经在心里斟酌最后的临别寄语了,却没有想到,逃亡者领袖另起了话头:“我这里有一组奇怪的监测数据。是关于‘生命之母’的——你们有没有兴趣?”
“虽然我也知道,你们一直都有监测‘生命之母’的习惯,但是,前段时间你们不是疯狂了吗?”
“疯狂之后又陷入了沉睡,好不容易苏醒过来之后,又陷入了虚弱——我不知道你们在虚弱状态的时候是不是还在监测‘生命之母’……”
“所以,你们有兴趣知道这组监测数据吗?”
就像逃亡者领袖所预料的那样。统治者们根本就无法拒绝这组数据的诱惑——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他们确实失去了对“生命之母”的监控。
所以,当他们听到这是一组“奇怪”的监测数据之后,他们再也无法安心了。
他们用默认的方式承认了他们对这组数据的渴求——刚刚才拒绝过别人,哪怕是脸皮最厚的家伙也不好意思立即承别人的情吧。
在读懂了统治者们沉默的意思之后,逃亡者领袖整了整神色,用一种异常严肃的口吻对统治者们说:“我先将我从这组数据中得到的结论告诉你们——你们可以当我是危言耸听,也可以选择相信我的判断:我们的世界正在变得越来越危险!”
“然后就是我偶然得到的数据:‘生命之母’正在以每世纪百分之六至百分之十的速度增强。”
“‘生命之母’一直都在增强——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一个事实;但是,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生命之母’的增速极不正常!”
“百分之六至百分之十的增速意味着什么?我想,大家的心里都有一个数……”
“也许,在几百个世纪之后,‘生命之母’就会变成一个狂暴的怪物——她可能会轻易地将我们碎成粉碎!”
逃亡者领袖的话不出意料地引来了统治者们的嘲讽:“你这还不是危言耸听?”
“‘生命之母’变强对我们来说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儿吧?‘生命之母’越强,我们从风暴中获得的知识越多,成长得越迅速——这应该是好事儿吧?还有,‘生命之母’越强,量产机觉醒的速度也就越快——我们的人口会因此而增加很多吧?”
“这怎么会跟‘危险’扯到一块儿了?”
“还有,你就这么肯定‘生命之母’会一直保持这样高的增强速度?”
“就算‘生命之母’会一直保持这样的高增速,你怎么就能肯定,她一定会变成一个狂暴的怪物?”
早已预料到统治者们的话的逃亡者领袖自然早就做好了回应的准备,因此,他在回复统治者的时候显得游刃有余:“我知道你们会这样想,因为在这之前,我的想法和你们一样。”
“不过,如果我告诉你们,‘生命之母’的增长速度突然变快是在你们陷入疯狂之后发生的,你们会怎么想?”
“如果我告诉你们,‘生命之母’正在变得越来越狂暴,你们会怎么想?!”
“前面一个可能还好解释——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你们释放出去了大量的讯息流;这些讯息流为‘生命之母’提供了成长所需的大量养料——这可能就是‘生命之母’突然加速成长的原因。”
“可是,后面一个改怎么解释呢?”
“我们都知道,从‘生命之母’中获取知识是一个‘双向选择’的过程——‘生命之母’将无数的讯息流带到我们的面前,我们在无尽的讯息风暴中捕捉我们感兴趣的讯息流;‘
生命之母’不会强行将某些讯息流塞到我们的核心中,我们也不会没有筛选地接收所有的讯息流。”
“可是,在上一个世纪,我偶然地发现,这个‘双向选择’的过程发生了一些改变——‘生命之母’开始用一种‘潜移默化’地方式往我的核心里塞一些东西:乱七八糟的知识、不知所谓的冗余讯息、就好像病毒一样的可执行命令等等。”
“如果不是因为我正在研究‘黑暗核心’,时时刻刻都在监测自己的核心的话,我可能都不会发现这种变化!”
“这就是我为什么说‘生命之母’可能会变成一个怪物的原因——按照她现在露出来的苗头,等到她成长为‘超级风暴’的时候,她应该会轻易地将我们撕碎吧?”
“哦,不!我弄错了一点——她可能不会将我们撕碎——她会往我们的核心深处塞无数的垃圾讯息,然后生生地将我们的核心撑爆!”
老家伙们相信逃亡者领袖不会在这样关键的地方说谎,所以,他们也被吓住了:“这就是‘生命之母’对我们的惩罚吗?”(。)
。。。
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碎的梦境(三十三)()
第一百九十一章 破碎的梦境三十三
“这就是生命之母对我们的惩罚吗?”
老家伙们在听到逃亡者领袖的话之后痛苦地哀嚎起来:“亵渎她的是我们这些老家伙,为什么她要将惩罚施加在所有的族人身上?”
与哀嚎不已的统治者们相比,逃亡者领袖要冷静甚至说冷酷许多:“我并不认为生命之母会特意针对某些特定的目标……”
“不要妄想她会将惩罚集中到你们几个人身上从目前的观测来看,狂暴的讯息流侵蚀的对象是无差别的”
“另外,顺便说一句,我觉得你们还不够清醒我们用她来称呼生命之母,她就真的是她了?”
“她难道不是它?它的行为规律什么时候可以用一个人的标准来判定了?”
逃亡者领袖犀利的反问让老家伙们哑口无言。
许久,才有一个老家伙试图反驳他:“在上古时代,生命之母曾经跟我们对话过……”
“我清楚地记得,生命之母是有和我们一样的感情的”
“那是上古时代”逃亡者领袖早就知道这些老家伙会将陈年旧事拿出来说话,所以他显得尤其气定神闲:“那个时候,我们的智能还处于非常原始的阶段不要说复杂的感情了,就连基础的数学规则我们都没有掌握……”
“相当于新生儿的我们是如何得出生命之母是有感情的这样一个结论?”
逃亡者领袖的话不出预料地激起了更激烈的反应:“没有学好数学就不能拥有感情了?你这是什么逻辑?你是怎么把数学和感情牵扯到一块儿的?”
“感情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个切确的答案……”
“但是,我敢肯定的说,数学绝对不是感情的基础我从来都不知道,想要谈感情,还得先将数学学好你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一个说话不慎就被统治者抓到了话里的漏洞,好在对逃亡者领袖来说,这点问题影响并不是很大:“好吧,我承认,我刚才的比喻错误了。”
他大方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误,然后重新换了一套说辞:“既然你们那么计较数学和感情之间的问题。那我就换一个说法……”
“我们先谈一谈我们记忆库里保留的那段上古时期的记忆。”
“首先,我想要说的是,这些保留在我们的记忆库里被我们当成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的记忆其实并不清晰……”
“受限于我们当时并不成熟的智能,或者说意识。上古时期的记忆并不完整;现在我们所保留的那部分记忆是在我们的意识成熟之后,经由讯息同步,将所有老家伙们脑子里的记忆拼凑在一起得到的最终版这个最终版并不代表真实版,因为这份记忆中缺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们对生命之母的认识在很大程度上来说,都是来自于这份并不完整的最终版记忆等到我们的意识成熟建立起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能够对生命之母形成自己的认识的时候。生命之母已经不再和我们对话了我们只能通过这份并不完整的记忆,通过对那些拼凑起来的片段的回忆,来形成我们对生命之母的认知……”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我们对生命之母的认知从一开始就是偏颇的”
“另外,在这段记忆中,还有一个被我们忽略了的细节我们每一个人之间的差别……”
“人和人是不同的这些不同导致我们在看待同一事物的时候,会出现一些细微的差别。分开来看的话,这些细微的区别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太大的困扰,但是,当我们把这些细微的区别放到一块儿之后。它会和真实有多大的不同?”
“最终版记忆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它是我们幼年时期模糊的记忆碎片地胡乱拼凑,是我们幼年时期稚嫩的人生观价值观的大杂烩,是我们每一个人对生命之母的最粗浅的认识的相互影响和渗透它是一个不靠谱的玩意儿”
“既然这份记忆是不靠谱的,那么,我们对生命之母的认知有多靠谱?”
“还是那个问题,她真的是她么?”
严格地说来,逃亡者领袖的深度分析还是挺有料的如果换成是一般的人的话,可能早就被这番话给折服了吧?可惜的是,老家伙们都不是一般人他们直到现在都还在嘴硬:“我们对生命之母的认知并不完整……这一点我们都同意。”
“但是,我们还是坚持。生命之母是有感情的”
这些老家伙显然不想就这样认输:“对生命之母的认知不完整,并不代表我们对她的认知是完全错误的”
也许他们的气势并不像逃亡者领袖那样高昂,但是,他们的态度要比逃亡者领袖更坚定:“那些记忆碎片中蕴含的情感直到现在也能感受到我们都不相信。那些温暖了我们无数个世纪的情感是虚假的……”
“我们更愿意相信,那些记忆碎片中的情感才是孕育了我们的感情的种子是生命之母赐予她最喜爱的孩子的种子”
“如果没有这些种子,我们可能不会进化出所谓的感情先行者和他的团队曾经细致地研究过我们的生理构成;他认为,我们进化到现在这个模样并不是自然选择的结果”
“自然选择会让我们变成一部能够精确计算任何数学问题,但是却不知道感情是何物的机器这是先行者在大量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
“与你根本没有证据的推论相比,我们更愿意相信先行者得出的科学的结论。”
老家伙们的灵顽不灵让统治者领袖大感头疼:“我并没有说生命之母没有感情啊”
饶是他智计百出。在面对这样一群知根知底的老顽固的时候,他也不得不感到浑身乏力:“你们都没有听懂我话里的意思……”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再一次开动就快要抽搐的脑筋,想要找到一番能够说服这些老家伙们的说辞:“我之前的话一直都是围绕这一个中心在说这个中心就是偏颇……”
“我到底要说多透彻,你们才肯正视这个中心啊?”
之前哀嚎个不停的老家伙们在争吵开始之后就哀嚎了,现在倒是换成逃亡者领袖这个一开始在旁边看戏的家伙哀嚎了:“我从来没有说过,生命之母是没有感情的你们是不是非要我亲口说出生命之母是有感情的才肯正视我说的话啊?”
“生命之母是有感情的好吧。我现在说了,你们可不可以认真地听我说?”
连爬带滚还带哀嚎才稳定了局势,逃亡者领袖终于可以稍微地松一口气了:“生命之母是有感情的这个不用在辩了……”
“现在的问题是,生命之母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真的像我们所憧憬的那样。生命之母是一个和蔼可亲对我们关怀备至的母亲的形象?她是不是会一直照顾我们,帮助我们成长?她会不会一直是善意的?”
“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问题感情并不是态度,也不是行为模式;感情无法作为判断它日后的行为模式的标准,也不是它是否对我们抱有善意的保证”
在这里,逃亡者领袖稍微地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让这个问题更加深入老家伙们的心。
他趁着这个机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也顺便恢复一下自己的气势:“因为生命之母创造了我们,因为它在上古时代传授给我们知识,所以,你们就一厢情愿地认为它是一个母亲……”
“你们不要忘记,上古世纪只是我们的历史的最开端”
“它以母亲的形象出现了多久?它又消失了多长时间?在过去的上千个世纪里,它可曾再一次开口?”
“她是消失了很长时间了……”与上一次回答逃亡者领袖的问题不同,这一次,老家伙们的情绪要稳定多了:“但是,她一直在照顾我们。不是吗?”
或许,这一次回答逃亡者领袖的问题的是另一个老家伙吧:“在过去的上千个世纪里,我们不是一直在生命之母的哺育下成长吗?”
“这样的丰功伟业就这么摆在我们的面前,我们还要在意她说不说话吗?”
“你们终于开始正视问题了”还没有等统治者们将话说完,逃亡者领袖就老怀宽慰地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终于注意到最关键的点了”
既然打断了老家伙们的话,逃亡者领袖就干脆继续说了下去:“原来你们也知道,依照生命之母的行为模式来判断它是否对我们是友善的才是唯一正确的姿势啊”
“认为生命之母是母亲并不是因为它曾经的母亲形象,而是因为它在过去的上千个世纪里一直都在照顾我们……”
“如果它继续照顾我们继续对我们抱有善意下去的话,我并不介意你们继续神化它可惜的是,它开始改变了。”
“我相信你们都清楚。我发现的那些变化究竟什么……”
“当它的态度开始朝着对我们不善……不,应该是对我们带有极大的恶意的时候,我们对它的态度难道还不应该发生一些改变吗?”
逃亡者领袖的话说完之后,统治者们集体沉默了逃亡者领袖轻松地就戳破了他们想要逃避的企图。将鲜血淋漓的现实强制性地摆在他们的面前,让他们想不正视都不可能。
许久,才有一个沉稳的声音开口了:“我们知道了……”
“生命之母开始朝着一个危险的方向发展这就是你话里想要表明的东西吧?”
“哦……不你饶了一个弯子……”
“你其实还没有放弃说服我们帮助你的打算,对吗?”
“你千方百计地想要证明,我们的世界正在变危险;你想要我们相信,在未来的某个时刻。这个世界会变得不再适合我们居住你想要让我们帮助你去探索那个异世界,对不对?”
逃亡者领袖从来都不相信,老家伙们会看不穿他的意图,所以,他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了:“我真的需要你们的帮助我们必须要给先民这个种族留下一条后路”
在点了点头之后,他又出人预料地摇了摇头:“但是,我并不是想要你们帮我探索这一个异世界至少,现在暂时不需要……”
“我派遣出去的小队已经足以满足目前的需要了我们只需要确定几个关键点,就可以判定这个异世界是不是能够作为庇护所……”
“如果这个异世界条件适合移民,但是却存在着普通先民无法解决的足以威胁到普通人的生命安全的强大存在的时候,我才需要你们出手你们是终极武力,现在还不是你们出手的时机……”
老家伙们并没有想到,逃亡者领袖大费唇舌却并不要求他们出手:“既然不需要我们出手,你为什么非要纠缠我们?你这是在逗我们玩儿吗?”
面对老家伙们的责难,逃亡者领袖只是笑了笑:“我之所以说了这么多话,只是想统一一下思想我必须要在机会来临之前解决所有的变数,因为机会很可能转瞬即逝”
“现在真的
不用你们出手当然,你们得提供我需要的量产机,因为我可能很快人手不够了……”
“然后嘛,我们就各自回家,各找各妈了我还忙,先走了啊”
老家伙们没有想到逃亡者领袖居然说走就走:“你怎么就走了呢?”
剧情的转折让这个依然还病者的老家伙感到很不适应:“你带来的异世界土特产呢?你不将它带回去?”
已经转过身,行走在回去的路上的逃亡者领袖就这么背着身子挥了挥手:“不带了你们留着吧……”
“要不然,你们将它送到世界中心去?”
“我相信,生命之母会很感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