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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我明白,就是说,我们只要不靠近这些人头,就没事,
我试着往前走了两步,那人头中的尸蛾,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霍地就从人头中飞了出来,
我吓一大跳,连忙缩回腿,幸好惊动的尸蛾也就三两只,
这尸蛾有多凶险我是见识过的,所以根本就不敢让他们靠近,再加上这尸蛾动作比较笨拙,挥刀就把它们给砍了,
平头男四下看了一眼,担忧指着树上的蔓藤说:“不知道锁阴阵能压住他们多久,”
我转身再度扶住身体不支的张婷宇,请灵之后,她身体实在撑不住,顺势就倒我身上了:“能想办法逃出去吗,”
辫子小哥略一沉吟,重重一点头:“等一下,”随后放下携行包,拿着屠夫猎刀,沉默钻入鬼面榕的树洞当中,
我正好奇辫子小哥这是要干嘛,
大概沉寂了一分钟左右,树洞中忽然传出来一阵劈砍声,
随着那劈砍声,硕大的鬼面榕竟然跟着颤抖起来,一阵地动山摇,仿佛有人要将这鬼面榕连根拔起,
我吓一大跳,
不仅是鬼面榕如此,树上的那些蔓藤也跟着颤抖起来,
眼看着锁阴阵就要压不住它们,平头男用屠夫猎刀割开手掌心,将血滴在猎刀上,屠夫猎刀锋利无比,重重插入鬼面榕上三分,
那些蔓藤这才再次安静下来,
我期间一直把张婷宇护在怀中,那动静停下来之后,她红着脸抬头冲我道了声谢,
我尴尬挠了挠后脑勺,没说啥,
平头男割破手掌之后,脸色并不好看,他拿出药物处理着伤口,
我则盯着那树洞,心中疑惑,
这树洞当中应该什么都没有才对,辫子背心小哥到底是干了什么才引起这些震动的,
听声音,辫子小哥还在树洞?捣,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不断有闷响声和劈砍声传来,
我心惊肉跳,
大概五分钟,树洞里再没有动静,辫子小哥灰头土脸从树洞中钻出来,
我一看,登时吓了一跳,
辫子小哥身上有三道伤痕,一道在脸上,有一道较为浅的伤口从太阳穴之处,直到颧骨之上,
第二道伤痕在辫子小哥胸口,这道伤口最重,从左胸横跨腹沟,直到胯部,伤口皮肉外翻,非常吓人,而且看样子并不是被利器所伤,更像是被爪子挠的……
第三道伤口在小哥背部,这道伤口看的非常清楚,是三道平行的伤痕,就像是有人在他背后挠了一爪子,
除此之外,辫子小哥脸上还有许多擦伤,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那一脸酷到不行的表情,
这树洞中到底有什么东西,
辫子小哥没说话,伤口都来不及处理,就抛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东西,
我伸出手在空中一捞,抓住小哥丢过来的东西,那东西触手冰凉,有一股木头质感,
一看,这东西是个木头小人,
这小人栩栩如生,非常奇特,他上半身就是一个普通的婴儿模样,两只肥胖的小手抱在胸前,一只手大拇指还伸出,用嘴巴吸着,
小肚子圆??的非常可爱,
全然一副天真小孩模样,
我正惊叹于这木雕如此巧夺天工,
然而再往小肚子以下,却诡异的是一段树根……
树根上枯皮遍布,非常粗糙,跟上面完全是两个样子,
整体看上去,这东西就是一个上半部是婴儿,下半部是树根的木像,
“这什么,”我嘴巴都合不拢了,鬼面榕之中,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平头男看到这半婴木像,眉头一皱,连叫了三声怪也:“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东西,”
鞭子背心小哥点点头,
张婷宇好奇把这半婴木像接过去看了看,表情也颇为震惊,
我这时候也想到了这是什么玩意……
辫子背心小哥道:“半婴木像可以让尸蛾镇定下来,”
但来不及细想,连忙道:“先出去再说,”
辫子背心小哥点点头:“这边地气已破,可能会有异相,”
虽然辫子背心小哥说半婴木像可以保证尸蛾不遇人气而起,但我还是有点担心,
所以我们四人挤在一起,握着这半婴像,走得非常小心谨慎,
生怕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人头,
但地面上的人头密密麻麻的,再加上山里头的夜晚比外面要黑上许多,所以走的非常艰难,
非常奇异的是,刚才还见人气则起的尸蛾,这会儿竟然毫无反应,
心下舒了口气,只要保持这种状况,很快就能安全从这里出去了,
可正当这时候,背后一阵地动山摇,我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回头看去,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这道黑气我曾经见过一次,数月之前,我和包子去追查那张慈禧照片,就看到过,
这是古尸作祟,是以尸气由阴冲阳,遮蔽星月……
黑猪渡河要来了……
第四十五章 半婴木像()
鬼面榕中,一道尸气冲天而起,它的巨大躯干不断抖动,茂密枝叶不断摩挲着,产生巨大的沙沙声,
地面也跟着轻轻颤抖,仿佛地震了一般,
辫子背心小哥叫道:“我刚才把半婴木像拿出来之后,这棵榕树镇着的地气就泄了,地气一泄,卷着鬼面榕上的尸气直冲霄汉,所以会有这种情况,”
我心中不妙,连胜喊道:“快走,快走,”
再也顾不得地面上的那些人头,手忙脚乱往外跑,
这一路跑下来,人头被踩碎了一地,
不断噗嗤噗嗤声响从脚下传来,但我们都不敢往下看——人头碎裂之后,那场景实在是太恶心了,
幸运的是,有半婴木像护住我们,所以即便人头被踩碎,那些尸蛾也没有对我们发动袭击,
在奔跑过程当中,我们闻到空气中迅速积累了大量的潮湿气息,这些潮湿气息混杂着泥土和野草的味道,其中还有人头被踩碎之后,腐烂的恶臭——要下雨了,
古人诚不欺我,是以尸气冲天,必会天降雷鸣大雨,
然而知道这点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头皮一阵发麻,毛发根根竖起,就像是小时候用毛衣摩擦气球,让气球带上静电,再把气球放到头上,让头发竖起来一样,
我回头看见,除了平头男头发太短,立不起来之外,张婷宇和辫子小哥头发都翘了起来,
“快闪,”我又叫了一声,这是有雷电将要劈下来的征兆,
浑身上下都演氤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我们四人步伐再度加快,在这堆人头之中,深一脚浅一脚的逃出了榕树范围之内,
但还是没放心,又往前很跑了一段才停下,
刚定下心神,天空中忽然一道电光闪过,紧接着轰隆一声,才有雷声传来,
下一秒,一道红色雷光划破苍穹,直直劈在鬼面榕之上,
我们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头发根根竖起,
那雷电声几乎把我耳朵振聋,我及时张大嘴巴,缓解这巨大声响给耳朵带来的压力,
一阵晕眩,双耳嗡嗡作响,完全听不清四周的声音,
拍了拍耳朵,应该是短暂性失聪,深吸了几口气,半晌才回过神,只感到忽然大雨倾盆,
等我们抬头看时,皆是看到了惊骇一幕——那鬼面榕被雷电从中劈开,庞大的、差不多四五人合抱的枝干,生生被从中劈成两半,
残骸上冒出熊熊火焰,连这大雨都无法浇熄,
红色树脂也犹如喷泉一般涌出,
地上的那些人头,似乎是被雷电所激,全发出哀嚎之声,这数以百计的人头全产生了异动,先是头皮渐渐从头骨上脱落,流出浓稠液体,随后发出了吱呀吱呀之声,整个头颅便从中裂开,
无数白色尸蛾从人头中疯狂涌出,朝着鬼面榕上的熊熊火焰中扑去,
飞蛾扑火,
我不会记错,尸蛾应该都是负趋光性,也就是说,它们会躲避一些光源,现在竟然违反了这一自然规律,朝着鬼面榕上的大火扑去,
有一小部分尸蛾飞到一半,便被大雨冲刷在地,但他们还是执着地再次起飞,
我们皆是倒吸一口凉气,任由冰冷雨水冲刷着身体,看着这震惊一幕,
铺天盖地尸蛾,就如同一团白色的洪流冲入了火焰之中,在短短数分钟之内,便被全部烧死,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奇异的味道,连大雨都无法阻拦分毫,
因为无法知道这味道有没有毒,所以我们很谨慎的拿出半遮面式的防毒面具带好,
我带好面具之后,无意间低头看了一下,忽然发现一直被我抓在手中的半婴木像变了,
这木像本来是半婴儿、半树根的木像,竟然忽然完全变成了一个树根,
上半部的婴儿雕刻,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太神奇了,
我怀疑他变成这样,应该是鬼面榕完全死掉的原因,
“你们快来看,”我叫到,
因为刚才雷声实在太大,短暂性失聪之后,听力并没有恢复多少,我大声叫了两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
张婷宇、平头男、辫子背心小哥情况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但他们看我的动作也明白了,我是想让他们看变成树根的半婴木像,
等张婷宇看到已经变成树根的半婴木像,眼睛都瞪的老大,非常震惊,
平头男不信邪的接过它看了看,看表情,也很好奇这半婴木像为何变化如此之大,
辫子背心小哥倒没啥表情,
鬼面榕上的火焰还在熊熊燃烧,这东西留不得,我远远把这树根丢入火焰之中,心中默念尘归尘土归土,这半婴木像不是属于我的,不能随便拿,
“雨太大了,冒雨下山有危险,我们就在这边找个山洞住一晚,”因为听力并没有回复多少,耳朵里嗡嗡一片,再加上雨实在太大,时不时伴随着天空中划过的闪电和雷鸣,所以我几乎是用喊出来的,才让他们听见,
张婷宇冲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我的意见,
平头男张嘴,说了两句话,我们都听不清他说什么,他干脆伸出右手,先在脑袋上画了一圈,随后以指林中高大树木,
我思考了两秒,明白了,他是想告诉我们,这雷雨天气留在树下太过危险,要尽快离开此处,
辫子背心小哥即便暂时丧失了听力,可表达意见的时候依然还是简单粗暴,他伸出手,指着山上,
我们之前在山中寻找行军道的时候,就发现过不少山洞,再往上攀爬一阵,就有一个适合过夜的,
我们不再停留,在雨更大之前,快速往山上走去,
离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燃烧着的鬼面榕,心中感慨,这巨大榕树在此间也不知道多少年,也不知道多少人误打误撞闯入此处,结果死在这里,
结果今天却被一雷劈得粉碎,也算是天道轮回,
不过转念一想,这鬼面榕其实也并没有做过什么,它伤人只不过是为了吸收养分,这种行为和人类杀鸡以食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能感慨大自然的神奇吧,种种巧合之下,造就了这样一颗榕树,
到达山洞之后,我们的听力也恢复了一半,虽然还有耳鸣,但比之前已经好上不少,起码能进行勉强的对话,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简单交流之后,我们三个大男人先在外面躲一阵,张婷宇在洞穴内换好干爽衣物,我们才进来,
幸好这次出行,多带了一套快干衣物,不然还真不好办,
辫子背心小哥身上伤口很严重,我们帮他处理了一下之后,火都懒得点,草草吃过压缩饼干和矿泉水,再往外面撒上驱虫粉,便直接钻入睡袋休息——今天这一趟太累了,
从白天上山以来,就没有消停过,精神一直紧绷着,刚才还差点丧命,
躺在睡袋中,不一会山洞中便响起了呼噜声,
我一时半会却睡不着,盯着山洞外的雨幕,想到了刚才的半婴木像……
这半婴木像,我听说过,
以前某村村里有一颗老桑树,桑树很老了,年岁不知道多少,从村里大多数人记事起,那棵桑树便孤零零的耸立在村口,
相传这桑树在村口都有几百年历史,从建村伊始便在这里,
后来村里人有钱了,房子从土砖房到小洋楼,简直日新月异,一天一变,
没几年,本来非常空旷的村子,就建满了大大小小的房子,将村里的土地全部占满了,
村里的人再想建房子,也就只能往外扩,
有个男人就动起了村口那棵老桑树的心思,那桑树太碍事,挡住了扩建的道路,
老人就告诉他,这桑树岁数太大,成了精,贸然移开会遭天谴,
那男人不信,心想一颗老树能翻起什么花来,
于是当夜偷偷把那桑树砍了,岂料那桑树被砍之后,从树中间掉出来一个半婴木像,
那半婴木像掉出来,在接触到外界空气之后,不到数分钟便干枯成了一截老根,
男人惊骇莫名,没敢把这件事跟任何人说,只隐藏在心里,
岂料这房子建成之后,他们一家都没安生过,首先是他媳妇重病缠身,治了几年没治好,虽然不至于危害生命,但落下病根子,不能下地劳作,
在农村,一个三口之家,少了一个劳动力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那男人苦苦咬牙支撑,可这一辈子运气就没好过,
好容易生活略有好转,拿出钱财和人做生意,他一加入,立刻赔得底裤都没,可等他一收手,别人立刻赚得盆丰钵满,
不仅是做生意,这男人干什么事都是如此,就像是如今股票市场的黑手,卖啥啥涨,买啥啥跌,
村里人都把那男人叫做扫把星,
要不是他儿子有出息,说不定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不过他儿子有出息,也是因为逃离了这个村子之后才好转的,
后来这个男人也逃难一样,房子都不要了,带着老婆投奔了远在外地的儿子,
这事在村里是一段非常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村里老人有说那半婴木像是‘树神’;也有说那半婴木像是树木活得太久,快要修炼成精的征兆,等它完全变成人形,就成仙飞走了;还有说它是人参果的,吃了可以延年益寿……
当然,这些都是村里老人添油加醋,给小孩讲的故事,肯定全是夸张的说法,
但无论是何种说法,都很笃定,这半婴木像不能乱碰,否则会招惹厄运,
想到刚才鬼面榕的半婴木像,我心里就犯嘀咕了,我会不会也因此倒霉一辈子,跟村里那个男人一样,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事情抛诸脑后,还是早点休息为妙,明天就要正式启程去行军道了,
光一个鬼面榕就差点害我们全军覆没,这行军道上,肯定还有更多危险,
更别提现在连影子都没看到的二郎镇了……
第四十六章 悬崖()
一边想着想着这半婴木像的事情,一边听着洞穴外的大雨声,渐渐地睡着了,
朦胧之间,感到有人在用手摸我的脸,
那手冰凉刺骨,冷得人直打了个哆嗦,
瞬间我睡意全无,张开眼看去,旅店的那个小男孩站在我面前,
因为他把眼珠子扣下来送我了,所以他现在的眼窝处是两块镜子,
这场景太恐怖,要不是知道小男孩没有恶意,我肯定当场吓得叫出来,
我看到小男孩有点激动,刚准备问话,他突然伸手捂住我的嘴巴,
小男孩浑身发出一股透骨寒意,就像是刚从冰水里出来一样,他说:“大哥哥,小心,有人要害你们,”
我将他手拨开,压低声音说:“大哥哥不怕,是谁要害我们,是把你捉走的人吗,给大哥哥说,大哥哥帮你收拾他们,”
小男孩用力一点头,刚准备告诉我一些事情,脸上忽然露出惊恐表情,又小声对我说:“大哥哥,一定要小心,别去行军道,”一扭头,跑入外面的雨中,眨眼没了踪迹,
他来得快,去的也快,把我都整懵了,
咋个回事,难道小男孩刚才是偷偷从敌人手里跑了出来,刚才有人追来,怕连累我,就把人引开了,
正纳闷着,伸手摸了摸荷包,发现那两枚眼球又回来了,
等了好一会,这次它们没有再消失,
奇了怪了,
此时此刻,平头男等人尚在熟睡,洞穴中?声不绝,
事关重大,他们还是不知道这个的好,
打定主意,既然小男孩说了行军道有危险,那么无论如何,明天都要阻止他们去行军道,
翌日清晨,外面雨已经停了,雨后天晴的龙虎山一片鸟语花香,要不是昨夜经历过的险境,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里有危险,
平头男他们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整装待发,准备前往行军道,
张婷宇脸上也恢复了气色,
倒是辫子背心小哥因为伤口结痂,行动有些不便,每一动,就扯动伤口,脸便一抽,
我拦住他们:“我觉得这行军道上肯定有危险,不如再想想别的方法,”
平头男背起背包,冲我笑了笑:“兄弟,你不是怕了吧,行军道上肯定有危险,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去二郎镇,只有走这里,”
辫子背心小哥干脆直接拧起携行包,理都不理会我,往外走去,
经过昨天一事,张婷宇对我倒不再冰冷,疑惑看着我:“小乐……常乐,我们昨天冒那么大的危险才知道行军道在哪里,为什么突然变卦,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我靠,一下就被看穿了,一时哑口无言,
我们四人一起出来,明面上看,我是领队,但大家心思各异,之间并没有多少信任,也没人会真听我的,
再加上如此辛苦才得来的线索,怎么会轻易放弃,
人都是这样,拽到手上的东西就不会轻易撒手,
我急了,管他娘的有什么后果,准备把小男孩的事情和盘托出,
然而我嘴巴刚张开,连声都没发出来,口袋里那两颗眼珠霍地变得滚烫,比以往任何一次情况都要严重,
我连忙住嘴,就在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