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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作者:豆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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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我认为应该从音乐开始。”
  
  “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叶红军说,“一百个人对同一首乐曲可以有一百种理解。我个人认为,评价《教父》这首曲子不能局限于书的原著和电影,它应当有更广阔的空间、更厚重的深度。就乐曲而言,我认为《教父》并没有追求感情的宣泄,而是更多地注重理性的思考,写出了一种沧桑、一种无奈、一种生命历程的轮回,写出了一种超然的精神和空灵的境界,使人格得到净化、升华,使人性回归到最初的纯真、自然、朴实。”
  “精辟。”夏英杰说,“现在,请你把车停下。”
  这是在郊外的高速公路上,除了过往的车辆什么都没有。叶红军在一个出口处将车靠路边停下,不解地看着夏英杰。
  夏英杰盯着叶红军的眼睛,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悲痛,沉静地、缓缓地说:“如果我告诉你,方子云自杀了,死了,那会不会比一首《教父》更能使人得到净化、升华?”
  “你说什么?”叶红军失去了一贯的从容,声音一下子变了。
  “我是说,方子云在玉南开枪自杀了,子弹打进了脑袋,他死了,不存在了。”夏英杰冷冷地说着,泪水控制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叶红军的嗓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声音暗哑地问。
  “江薇带来了方子云的一包东西,还有一封信。我看过所有的资料以后,脑子里就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家常的话没说几句,母亲就告诉了我方子云自杀的消息,据说很惨。这是方子云给我的信,你看过之后就知道了。”
  夏英杰取出信交给他。
  叶红军看过信,痛苦地伏在方向盘上沉默了许久,低声问:
  “你想让我干什么?直说吧。”夏英杰反问:“钱在哪里?由谁控制着?与这笔钱相关的计划是什么?”
  “你在难为我,你这是让我背叛一坤。”
  “高贵的背叛。”夏英杰强调。
  叶红军说:“我有必要告诉你,一坤在向我解释这个计划的动机时只讲过一句话,他说,八十万元不足以构筑阿杰的事业体系。”
  “作为女人我感到满足,但作为人,我不能容忍。”夏英杰说,“叶大哥,我一向非常尊重你,这种尊重在我认识你之前就存在了,因为方子云和一坤都对你有很高的评价。现在我需要你帮助我,帮我给一坤争取一线生机。”
  “冲击波已经过去了,一坤现在是安全的。”
  “当然,方子云临死前也没忘记维护这一点。”夏英杰说,“如果一个人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那就根本谈不上生存条件或生存方式。”
  “你让我感到无地自容。”叶红军说,“子云死了,你想我心情会怎样?我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但是,活着的人还得面对现实,这个世界不是靠情绪组合的,而是靠理性。当然,你的直觉会告诉你很多东西,但司法诉讼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如果我的沉默能避免一场地震,我只能沉默。”
  “问题是,现在已经地震了,震中在我们的良心,在于方子云死了,在于每时每刻还会发生死亡、流血、暴力,你能沉默下去吗?”
  夏英杰很激愤,接着说:“财富固然很重要,我自己也不是佛门圣子,我也有私心、欲望,我也会搞点小阴谋、耍点小聪明,但凡事都得有个尺度,得限定在人性的行为之内。如果财富的代价是近百个家庭的痛苦、绝望,是由此引发的绑架、斗殴和自杀,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如果你是坐在眼泪、血腥和白骨上面,你能心安理得吗?我看化成鬼埋到地下也不会踏实。如果这笔财富不能给你带来心理上的幸福和满足,而是带来永远都抹不掉的负罪感,那么财富的价值体现在哪里呢?”
  
  “道理都是对的,而且我们都能讲得很好,而且不是报纸上的政治说教。”叶红军心情十分复杂,说话时一直低着头,不敢正面与夏英杰的眼睛对视,他接着说:“道德、伦理、良心这道防线不是每个人都能守住的,当温度达到和超过它的熔点的时候,它就会熔化,就会被另一种东西所取代。我在想,如果你不是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托举着,如果你像难民一样渴望得到一份哪怕最肮脏、最下贱的工作,你还会这样说话吗?”
  “你提了一个非设身处地不能回答的问题。”
  夏英杰稍微停顿了一下,沉静地说:“过去,我和一坤讲相依为命。现在,我要和他讲同生共死。真的,这不是讲爱情故事。当我决定要造反的那一刻,我已经把后果假设到最坏的程度,我心情恶劣透了,除了绝望还是绝望,好像末日将临了,好像一个不称职的赌徒正一步步走向死亡。死,是一件最简单的事情,但我还是把它想得很复杂,比如用什么方法会死得没有痛苦。死得凄美一点。我害怕死了以后被人参观,害怕别人看到我血腥的样子。”
  叶红军打开车门下去,让冷风吹一吹脑子,让冷空气冷却一下翻腾燥热的胸腔。他在路边缓慢地走过来踱过去,沉默着、思考着,他在权衡天平的砝码应该往哪一边倾斜。夏英杰也下了车,站在路边默默地等待。
  过了许久,叶红军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终于开口了,他轻声说:“其实,我早就预感到了会有今天,只是自己欺骗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一坤以为不直接执行计划就能心理平衡一点,又何尝不是自欺欺人?然而事态到了现在,已经不是我个人舍不舍得失去几个黑钱的问题。我个人立牌坊,后果由一坤、王海和孙刚承担,我这样做又是不是人呢?我个人同意退钱,但决定权要交给一坤。”
  夏英杰心里一颤,眼睛潮湿了,她知道这个承诺的分量,那将使叶红军失去一笔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挣到的金钱,而金钱,就是生存的保障。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邀叶红军握手,敬重地说:
  “叶大哥,谢谢你。”
  叶红军说:“那笔钱还在中国境内,由我控制着,最近几天就要投入使用,它后面确实还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必须先斩后奏。”夏英杰坚定地说,又解释道,“一坤的性格我们都了解,他不会轻易决定一件事,更不会轻易改变一个决定。但是,一坤的动机完全是为了我,如果我拒绝,又是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关头,我想,他会同意的。”
  叶红军想了想说:“上车谈吧,你不是要兜风吗?等我把情况向你介绍之后你再做决定。我想,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我是瞎子害眼,豁出去了。”夏英杰边上车边说。
  汽车在郊外的公路上漫无目的地行驶,叶红军将云阳公司骗局的背景和江州计划的内容全部讲了出来,包括他负责的执行人人选。最后他说:“现在江州的态势完全成熟了,启动在即。如果江州的工程启动不起来,那后果不堪设想。如果等江州的工程结束之后,秘密还款没有问题。”
  “那要等多久?”夏英杰问。
  “整个周期至少需要三个月。”
  “不行。”夏英杰立即说,“现在每一分钟都是宝贵的,每一分钟里都可能有人上吊、投河,都可能有家庭发生你意想不到的悲剧,这种血债,一天也拖不得。”
  叶红军犹豫再三,还是下了决心:“好吧,置于死地而后生。我现在送你回去,然后马上处理这件事,通过安全的方式让警方获悉存放资金的银行和取款方法,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受害者吃到定心丸。办完这件事我去找你,商量咱们自己的活路。”
  汽车返回公寓,夏英杰取出音乐磁带,下车后再次与叶红军握手,沉重地说:“现在,真的顾不了许多了,考虑越多越容易
  动摇,置于死地而后生吧。”
  四
  房间里静静的,只有墙上的电子挂钟发出轻微的“嚓、嚓”声,而这种静更加凝聚了紧张气氛。
  夏英杰头枕着胳膊侧身躺在长沙发上,闭着眼睛,感受着自己的心跳,默默数着钟表指针一格一秒地过去,盼着电话铃突然响起。虽然她毫不怀疑叶红军的承诺,但这个事件非同一般,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一切都像是虚幻的。
  录有她全家人生活画面的录像带就放在桌上,她一直没顾得上看,没有那种心情,她害怕里面出现方子云的身影,会更刺激她,她需要先给方子云的亡灵一个交代,然后才能有勇气面对他录制的这本磁带。
  她静静地躺着,脑子却在高速地运转、回忆、分析、椎断。
  突然,她联想起一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那就是文稿竞价。八十多万,那简直是一个神话,但却实实在在地发生了,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宋一坤做的事情有哪一件不是顺理成章呢?而他那些顺理成章的事情又有哪一件是真正表里如一的?文稿竞价的后面一定有精心策划的文章,宋一坤早在出狱的时候就已经胸有成竹,他在牢房里就算计好了。
  直到现在夏英杰才明白,当初宋一坤为什么要让她写那部作品,那片电脑磁盘不是简单的小说大纲,而是一张名利均等的巨额存单。
  “应该解开这个谜。”她想。
  十一点零五分,电话终于响了,清晰的声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夏英杰“噌”地坐起来,拿起电话说:“我是夏英杰,请讲。”
  叶红军只讲了三个字:“办妥了。”
  夏英杰的心落地了,竟不知该说什么,拿着电话愣着,释放着自己的负罪感。
  叶红军说:“中午饭不要做了,我在凯撒饭店订了一张桌子,午饭一起吃吧。”
  凯撒饭店是意大利人经营的高级餐馆,消费昂贵,华侨一般很少光顾,但谈话方便。
  “你在哪里?”夏英杰问。
  “在路上,”叶红军说,“五分钟后我在楼下等你。”
  夏英杰放下电话,匆匆准备了一下就下楼了,她坐上叶红军的车去凯撒饭店。
  叶红军开着车说:“中国新闻媒体很快会作出反应,说云阳公司事件责任者在警方强大攻势的威慑下以秘密方式主动退还了赃款。对于我们这个圈子而言,这个娄子捅上天了,王海和孙刚得吐血。”
  “我们呢?”
  “我们?”叶红军说,“安河损失两百万,执行人的五十万不能赖掉,一坤还要对江州的运作费用负责,再少也得一百万。如果王海他们不吐血,我们就得跳楼。”
  凯撒饭店的主餐厅有三百多平方米,装潢风格与中国饭店截然不同,每一幅油画、每一处雕塑都会把人带回古罗马的时代,奢华、尊贵。
  夏英杰人座后说:“昨天晚上我和江薇就挥霍了一次,好像控制不住。今天又轮到你了,这该不会是巧合吧?看来都不打算过日子了。”
  叶红军笑了笑,说:“我来罗马几年了,从来不敢涉足这类饭店,现在得见识一回,也许以后没机会了。”
  夏英杰说:“现在绝大多数债务都是记在一坤的账上,你的
  损失我们还有能力补偿。这样看来,跳楼的应该是一坤和我,你还是有日子过的。”
  “这话见外了。”叶红军感慨地说,“子云死了,虽不是以死醒世,但却是以死醒自己、醒我们。我和一坤现在是真正的生死之交了,这可不是江湖汉子拍胸脯、喝血洒。”
  意大利风味的酒水、菜肴上齐了,夏英杰觉得与其说是吃饭,还不如说是享受艺术,每一杯酒、每一道菜都充满了艺术的美感。可惜的是,这种氛围与她的心情和处境相距太远了。
  夏英杰端起精美剔透的高脚玻璃杯,轻轻晃动着里面唬珀色的葡萄酒,嗅着那醉人的淳香,问道:“叶大哥,我想请你告诉我一点关于八十五万元文稿竟价的背景,过去我傻乎乎的还真以为自己是才子呢,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运气。”
  “算了吧。”叶红军说,“总不能连条裤权也不给他留。”
  夏英杰说:“都到了这个地步,留条裤权也没有意义,还让我心里不敞亮。你现在不说,万一我死了你会觉得对不起我,你会后悔的。”
  “你威胁我。”叶红军苦笑了一下,说,“我已经做了叛徒,也没什么牌坊可立了,索性就全盘出卖了吧。”
  叶红军将文稿竞价的内幕讲了一遍。
  夏英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听过之后并不感到惊奇,而且这个事实已经无法推翻了。
  叶红军说:“文稿竟价并没有给哪一方带来损失,双方各得其所,我看不必抓着不放。江州的工程是规范进行的,纯属商业行为,没有任何违法动作。江州的机会是历史造成的,有着深层的社会原因,我们谁也不敢去追究历史,但利用一下是可以的。”
  “我并没有说江州的工程不能做。”夏英杰说,“你想说明现在江州工程是惟一的救命草,我何尝不是这样想的?我现在已经知道害怕了,怕死,想活命。”
  “那是因为比死还重要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叶红军说,“在讨论我们的活路之前,我想听听你对子云的后事有什么建议。子云这一死肯定使玉南又成了是非之地,肯定有人希望我们出现。
  从时间和地理上看,我们反应迅速可能会节外生枝。”
  “感情厚重并不意味着感情用事。”夏英杰说,“子云不是平庸之辈,他对我们的期望是在更高的层次上,我们已经做到了,他可以瞑目了。至于整理、出版他的作品,那只是个时间问题。
  我的意见,这事先不要告诉一坤,并且在大局没有稳定以前你们谁都不能去玉南,必须先顾活人。”
  叶红军点点头。他曾担心夏英杰对方子云的后事问题有看法,对保持沉默不能理解。现在看来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夏英杰并没有因为情绪波动而失去理智。于是他说:“那么,现在只讲一件事了,活命。江州工程是压倒一切的议题,而六百万元启动资金是活命的关键。六百万元,这个数字太可怕了。”
  凭心说,夏英杰根本没有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也顾不上考虑,定下神之后她才感到形势有多么严峻。她想了一会儿,试探着说:“这样大的资金,在一坤的朋友里恐怕只有周立光能够办到,而且一坤在他面前也有一定信誉。如果让一坤出面找周立光,我看不是没有一点希望。”
  “我知道你会提周立光。”叶红军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建议,并且向她解释道:“有一个原则,一坤只能在拿到皮革厂产权之后才能与周立光联系。周立光的资金必须是合理合法地支出,他受乡镇企业局的监督和其他股东的制约,他个人无权将六百万元巨资不明不白地借给别人,即使他想做也做不到。如果一坤在没有取得产权的情况下让周立光的资金介人,然后再把产权卖给周立光,这就有可能被视为欺诈,反而引火烧身害了自己。”
  “那么,能不能再利用一次高天海呢?”夏英杰问。
  “不行。”叶红军再次否定道,“高天海个人拿不出六百万,
  而铁鹰集团也没有正当理由出资,搞不好,连文稿竞价也会引起怀疑。一旦引发司法部门的兴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根神经碰不得。从一坤的性格来说,高天海已经帮忙了,再去麻烦人家不够君子之风,一坤不会同意。”
  夏英杰沉默了一会儿,问道:“这么说,一坤死定了?”
  “下这样的结论为时尚早。”叶红军说,“我之所以找你商量,就是因为我心里很矛盾,我对我的建议所造成的后果无法估计,也无法负责任。”
  夏英杰说:“娄子是我捅的,责任当然由我负,要跳楼我和一坤一起跳。眼下已经在死路上了,哪怕有一线生机也得试试。
  有什么建议你只管说,没人要你负责任。”
  对于叶红军而言,这一步已经迈出去,再回头已不可能。但就这样原封不动地把残局推给宋一坤,他做不出来,至少他得让宋一坤知道,他曾为扭转局面做出了最大的努力。他说:“银行并不是惟一的贷款机构,经济担保也不是惟一的贷款方式,在商业行为里,风险是最基本的因素之一,无论好人与坏人都适用这条法则。按照一般的规律,风险越大回报越高,于是就贷款而言,自古便有了超越法定规则之外的民间贷款方式,就是人们常讲的高利贷。这个圈子有它自身的游戏规则,一种很残酷的规则,因为法律不足以维护放贷者的权益。”
  “高利贷?”夏英杰自语了一句,脑海里掠过一股阴沉的意念。在她童年的记忆里,这个词常常与旧社会联系在一起,与电影里的地主恶霸联系在一起。而现在,高利贷近似黑社会的同义词。
  “在罗马华侨的帮会里借贷?”夏英杰问。
  “那就离死更近了。”叶红军摇摇头,“你记住,如果你在罗马被人出卖的话,那个出卖你的人一定是你身边的中国人。再者,他们谁也无力一下子拿出六百万元,即使他真的想帮助你。”
  夏英杰已经明白了,她想了一会儿,问道:“无担保借贷,放贷一方怎么能相信我们的还贷保证呢?总是有点规则吧?”
  “我们这种情况,对方可以参考两点做出判断。”叶红军说:
  “第一,对你的计划进行可信性论证,包括调查、取证,确信能够赚到钱。第二,看你的脑袋是不是值钱的那一类,指你的社会阶层、地位、前途。”
  “你是说,把一坤的整个计划全盘托出?”
  “只能这样。”叶红军解释道:“对于放贷者来说,你犯罪与否无关紧要,但是你与他们的合作必须是合法的。这就像你去商店买东西,店家给你提供服务是为了赚你的钱,不管你是好人或坏\,也不管你是男人或女人。,’
  夏英杰问:“怎么与他们接触呢?”
  “正面接触,至少我这等小人物是不够资格的。”叶红军坦率地说,“但是你可以,你有资产,你不是来罗马打工的,以你的年龄一本书竞价到八十五万元,你的脑袋是值钱的。另外,你是一坤的妻子,你有资格代表他做出某种决定。而我,除了把脑袋跟你绑在一起之外,充其量是为你们的会谈做引见工作。”
  “这样最好,我也不愿你越陷越深。”夏英杰说,“现在,实际上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一旦合作不成,对方会不会告发我们?”
  “不会。”叶红军肯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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