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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作者:豆豆-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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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我真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你。我寻思着,怎么也得等那些有头有睑的人物过去之后才能排上号。”
  宋一坤说:“自己弟兄,什么时候也不敢慢怠。”
  “中!”周立光越发高兴了,无意间溜出一声山东家乡话,连他自己也笑了。又说:“你老弟不够意思,如果朋友不告诉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玩到这么大场面了。上海一别,变化太大了。”
  宋一坤一边与周立光谈笑,心里一边想:他主动来江州,正好,免得以后我去找他了,借这个机会要认真谈谈,而且要谈得有分寸、有尺度,要为将来可能出现的情况埋下伏笔。这场谈话总是要进行的,早谈,心里早有底。
  周立光说:“那块地段我看过,随便抓把土都是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弄到手的。如果让我弄到那块地,我肯定会开发住宅小区,每栋楼按六层计算,我估计再少也得有五千万的进账。
  当然,你们现在投资酒店就更有效益了,只是投资大、周期长,没有实力赚不了那个钱。”宋一坤耐心地听着周立光念了一番生意经,书归正传地问:“你的竟标工作准备得怎么样了?”
  “放弃了。”周立光摆了摆手说,“本想借你点董事长的面子争一把,可是看了图纸和模型以后,特别是一看竞标的全是大牌公司,我就知道没戏了,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也没法让你帮这个忙,那不是靠面子能办成的事了。”
  “多谢老兄了。”宋一坤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从海口接到你的电话以后就开始为这件事做难,真怕把你得罪了。”
  “哪儿的话。”周立光说,“今天咱们见了面比什么都高兴,不然我早就回去了。”
  宋一坤看了看表,说:“一年多没见面了,多住两天。今天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咱们好好聊聊,你把房间的电话号码留下。”
  “那我就更有面子了。”周立光将号码写在一张纸上站起来递给宋一坤说,“你还有事,我就先告辞,晚上我等你的电话。”
  宋一坤笑着点点头。
  周立光三人走后,宋一坤将装有护照的皮箱放进卧室里,锁上门,又锁办公室的门,这才发现,门口早已有几位公司干部在候着他,其中有一位好像在机场见过,但都不认识。
  似曾相识的那位自我介绍,原来是公关部的马经理,他说:
  “董事长,客人快到齐了,市里的几位领导很快也要到了。总经理请您这就到会场。”
  宋一坤锁上门,随他们去了会议厅。
  会议厅着洋溢着庄重而又喜庆的气氛。身披彩带的礼仪小姐列队迎接每一位入场的客人,主席台周围布满了彩旗和鲜花,舒缓的音乐在人们的不经意间轻轻流淌。最醒目的是红色横幅上的金色大字:江州格拉普尔有限公司揭牌仪式。到场的贵宾几乎全是江州各界有声望的人物,人数虽然不是很多,但也正是因此而体现出了极高的规格。
  宋一坤和希尔在公关部经理的弓旧下,不停地重复着介绍、握手、问候,等到市里的几位领导来了之后,更是一片亲切、热烈而又千篇一律的场面。这是很多人都刻意追求的一种场面,它标志着被重视、被承认,标志着衡量存在价值的一种尺度。然而,此刻的宋一坤是什么也感受不到的,他觉得自己更像个戏子,演着一出早已经知道结局的人生悲剧。
  
  江州市经委主任开始讲话了。宋一坤没去听主任在讲什么,也不需要听,那是一段每个政府官员都已经背熟了的,而且在类似场合可以反复使用的标准化道白。宋一坤的眼睛一直在看着一名记者,他认识那个人,他们曾经是同事,只是还没有机会打招呼。
  主任讲话完毕,大厅里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宋一坤也跟着鼓掌,之后,他走上讲话席。他没有任何准备,完全是发自内心的讲话。他说:“首先,我代表江州格拉普尔公司感谢江州市政府和江州各界朋友对本公司的大力支持,谢谢你们。
  借此机会,我要感谢我的朋友们给我在格拉普尔公司效力的机会,感谢他们的信任。应该说,江州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曾经在这座城市里读书、工作和生活,这里有我熟悉的街道和朋友。
  此刻,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更能表达我的心情,我只想说,我将努力工作,希望对得起江州这块土地,对得起格拉普尔公司,对得起信任我的朋友们。谢谢。”宋一坤一连用了三个“对得起”。
  宋一坤的讲话似乎偏离了应有的套路,但没人去关心这些,大厅里照例又响起了一阵掌声。希尔也在鼓掌,却显得心不在焉,他在咀嚼着翻译刚刚讲给他的三个“对得起”,眼睛看着宋一坤和经委主任一起剪彩、揭牌,心里泛起一丝空空的困惑。
  罗马欧亚文化艺术传播有限公司办公室里,夏英杰守着电脑打印机打印《遥远的救世主》后半部分稿子。忽然,电话响了。
  电话是江薇打来的:“阿杰,我刚得到一个消息,杨小宁在巴黎被人杀了。”
  “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夏英杰一惊,随即问。
  “从六月份的法国《华人世界》杂志,详细情况等见了面再告诉你。”
  “你在哪儿?机票取了没有?”夏英杰问。
  “机票取了,我刚从叶大哥公司出来,正在去侨联的路上。”江薇答完,又问道:“你那儿稿子打印完了没有?”
  “还有两千多字。”夏英杰回答。
  江薇说:“侨联正为八月十五华人联欢活动搞捐助,我去侨联开公函,正好送上门。你五十万都捐了,名声在外,我马上就到了,想问一下怎么表示?”
  “顺便办了,随行就市。”夏英杰道,又说,“咱们的事你看着办就是了,不要把自己搞得滴水不漏。”
  江薇在电话里笑了笑,说:“我半个小时后回去,你打印完稿子到停车场路边等我,我就不用停车也不用上楼了,直接去音像商店。”
  “行。”夏英杰放下电话。
  几分钟后,电脑打印机在最后一页槁纸上打出了最后一行汉字:一九九四年七月五日完稿于罗马。至此,《遥远的救世主》后半部分的创作终于划上了句号,尽管它比原计划推迟了两个多月。
  更英杰打印了一份委托江薇全权处理版权事宜的委托书,在上面署上自己的名字。接着,她又打印了一份江薇此次回国的日程表,内容是——
  七月九日早上到上海,代宋一坤还赵洪的三十万元借款及利息六万元,取回借据。代宋一坤看望刘金龙并留下五千元。
  九日下午到江州与苏卫国会合,请宋一坤对四本方子云诗集的封面设计及参照样书的印刷质量进行审定;将方子云专利调味球的全部资料交给宋一坤;与苏卫国签定有关方子云诗集的授权协议和夏英杰书稿的版权协议。
  
  七月十二日到山东,代表罗马欧亚文化艺术传播有限公司出席为马坊村小学捐款五十万元的捐赠仪式;在县银行给宋宝英的女儿存人十万元的大学专用基金。
  七月十五日到北京,代表夏英杰看望王文奇,转交礼物和后半部分的书稿;代夏英杰看望小马,并转交礼物。
  此后的工作,到各地采访方子云的诗友,为夏英杰写方子云其人、其诗广泛收集素材。
  为了江薇这次回国,她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五月初,将方子云的诗稿寄给苏卫国;六月中旬,在罗马侨联与国内有关侨务机构反复电函磋商之后,向国内汇出相当于六十万人民币的意大利里拉,其中五十万元用于修建马坊村小学。至于《遥远的救世主》的前半部分,早在江薇首次回国时就分别交给了苏卫国和王文奇。而江薇的回国时间,则是由宋一坤通过夏英杰控制着,不能早,也不能晚。
  夏英杰关掉电脑,将厚厚的稿子分装进三个文件袋里,将委托书和日程表放进皮包里,看了看表,这时是下午两点多钟。
  打印机一停,房间里立刻变得寂静了。公司的职员早在两个月前就被江薇全部辞退,公司现在只是一个空架子,已经名存实亡。用江薇的话讲就是:轰轰烈烈开张,实实在在赔钱,羞羞答答关门,像过眼云烟,又像一个笑话。这里与商业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一样,有它自身的淘汰机制和生存法则,仅仅靠热情和想象是远远不够的。她们对外界却有另外的解释:公司情况很好,而且向更好的方面调整,公司拿出的五十万元捐款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英杰拎起皮包,抱上稿子,锁上门乘电梯下楼。这座楼里有许多家公司,楼下是一家超级商场和几家银行,前面是大片停车场。夏英杰站在停车场的路边等候江薇蔽。
  江薇开车过来了,远远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夏英杰。起初,她只是巡视性地观望,不料这一眼却使她看夏英杰看得入了神。
  夏英杰穿着白色休闲裙装,款式飘逸、大方,质地柔软、华贵。她肌肤白嫩,线条优美,与裙装的款式。色调相互映衬,如同天成。她的脸庞美丽之中透着端庄,她的眼睛迷人之中更有一种淡泊人生的沉静。她不经意地站在那里,不经意地流露着她的气质与修养,夏日的风吹动她的裙衫与长发,犹如一幅画,那样高贵、圣洁,那样动人心魄。
  江薇知道,当一个女人去评判另一个女人的时候,那种评判条件是非常苛刻的,首先会表现在心理上的苛刻。生活中她见过很多漂亮的女人,但像夏英杰这样既温柔又刚毅,既有修养又有胆识,集女性的自然美与风度、气质、才干于一身的女人,却极少见到。她好像从来没有从审美的角度去留意夏英杰,但此时此刻她却禁不住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太美了。
  夏英杰等车子开到身边停稳,便拉开门坐进去,随即车又开走了。
  江薇说:“你看一下后座那些杂志最上边那本,看第十七页。”
  后座上放着十几本华人杂志,大概是叶红军送给江薇回国途中消磨时间用的。座上还有一架照相机和两个胶卷,夏英杰把稿子也放到后面,拿过那本《华人世界》来看。
  十七页的左下角四分之一处登了一条短文,标题是《法籍华人杨小宁在家中遭枪杀》,右下角登了枪杀现场的图片。文章写道——
  五月十九日,法籍华人杨小宁在自己家中遭到枪杀,胸部中两弹,头部中一弹。
  据警方发言人介绍,杨小宁与黑社会组织交往频繁,亦有不少仇家。曾经被杨小宁坑害过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受害者都可能
             (待续)


第十五章

  初秋时节,虽然夏季的炎热还没有完全褪去,人们毕竟已经感受到了秋天的来临,蓝色的天空深远而辽阔,空气中少了潮湿
  滞重的水份,变得清爽了。
  宋一坤的办公室里,由于夏英杰买的音乐光盘和江薇送来的捐款仪式录像带,电视机旁便多了一台影碟机和一台录像机。
  早晨,宋一坤起床后的第一件事照例是先看办公桌上的台历。他翻过昨天的一页,今天是八月二十九日,星期一。记事栏上是他的红色铅笔字迹,写着:上午十点在国际饭店中型会议厅举行发布会,宣布格拉普尔饭店的建筑工程中标者和装饰工程中标者。
  其实,不用看日历他也知道今天要干什么,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准备很久了。叶红军派江薇送来的调查资料使他对这两家的既定中标公司的背景从推断演变成根据,仅从摆脱格拉普尔公司的目的而言,他已经胜券在握了。这张牌收藏在他的脑海里,他将在最关键的时刻打出去。当然,不是打给希尔或雷诺,而是打给这两个人背后的人物。
  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忙于生存,而他却属于为数极少的那类人。他不敢妄言自己是在捍卫什么,他只是走在归宿的路上,为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抚慰。没人能说出他的灵魂支离破碎到了什么程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渴求解脱。
  吃过早餐,他吩咐冯秘书去协助公司办公室的人做会前准备工作,自己回到办公室。偌大的公司如果还有一个吃闲饭的人,那就是他宋一坤了。格拉普尔公司从一开始就建立了一种微妙的权力结构,总经理希尔是酒店行业的专家,而他的职责则是从中国的政治体制与经济体制之间的关系中谋取最大的投机利益。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开会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不会有人打扰他。他打开录像机,再一次观看马坊村小学捐款的现场录像。
  录像并不是从头播放的,画面一出来,正好是马坊村的村长在主席台上讲话,所谓主席台,其实就是并排摆放的几张课桌,中间坐着省级领导,两边坐着县、乡级领导、宋宝英和江薇也在主席台上。会场里整齐地坐着马坊村小学的全体师生,周围站着的是附近的村民和学生家长。这所小学有史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喜庆,每个人的脸上都绽开了笑容。
  村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汉,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皱纹。他穿着一件短袖背心,不断地挥动着手臂,用他习惯了的表达方式说:“我代表马坊村,代表老师和娃娃们,感谢党,感谢政府,感谢县领导和乡领导对我们的关怀……”
  或许是由于村长从来没有机会接触省一级的官员,大脑里自然没有储存这道程序,所以他把省级领导给忘了。
  宋一坤看到,姐姐已经显老了,身体更加削瘦了,却显得更精神、更慈祥了,姐姐的眼睛似乎正在注视着他。他猛地打了一个冷噤,浑身浸出一层虚汗。即使是在电视里,他的眼睛也不敢与姐姐的目光对视。在他的心目中,最让他敬重也最让他害怕的,就是这位如母亲般的姐姐。他赶快把目光逃开了,下意识地关掉录像机。
  他无力地躺到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慢慢地抽,借以平息心里的不安。他的思路渐渐回到了工程招标的事情上,眼下再没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了。
  受格拉普尔公司委托,江州工程设计院对参加建筑工程竞标的十三家建筑公司进行评审,江州轻工业学院对参加装饰工程竞标的二十一家装饰公司进行评审,分别评出三家人围公司供格拉普尔公司最后决策。其中,两家既定中标公司由于得到了意大利方面暗中提供的内部资料,所以顺利人围。这两家公司分别是:
  武汉英科建筑工程有限公司
  珠海雅妮装饰工程有限公司
  这两家公司有许多相同的地方,都是外资企业,注册人都是八十年代末移居海外的华侨,都是高级干部的子女。所不同的
  是,他们侨居的是不同的国家。
  据叶红军对官方报刊消息做出的整理统计,意大利一家国际集团公司先后与中国数家大型企业签定合同,向中国出口通讯。
  制药。石油化工等方面的设备,出口金额将近九亿元人民币。
  如果孤立地看,一切都将是正常的。但是,叶红军从既定中标公司注册人的家庭背景与主管那些大宗贸易的实权人物之间找到了联系。所谓既定中标,其目的也就不言而喻了。
  关于招标,格拉普尔公司象征性地召开了一次董事会,但不是讨论竞标公司,而是确定招标工作全权负责人。无疑,董事长成为当然的决策者。
  其实,宋一坤在拿到入围的六家公司名单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最终的两家中标公司。他的选择方法很简单:首先排除既定中标公司,然后选择因评审分值高而名次在先的公司。
  希尔对招标工作采取了不介人、不过问的态度,这不仅仅因为那是宋一坤与雷诺之间的事,他从没有怀疑这项工作会出现什么问题,他甚至配合宋一坤的保密措施。
  宋一坤亲自检查了打印好的空白《决定书》,还有钢笔、印油和公司印章,又重新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带,然后去会议厅。
  会场里,六家人围公司的代表都来了,还有江州工程设计院的代表和江州轻工业学院的代表。除了少数记者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格拉普尔公司的干部,包括希尔和王海。
  发布会由公司办公室主任王海主持。两个评审委员会的代表分别发言,介绍了评审过程和评审结果。之后,宋一坤发言。宋一坤走向发言席,环视一下会场,郑重地说:“先生们,我代表江州格拉普尔公司宣布,格拉普尔饭店的建筑工程中标公司是——江州市第五建筑工程公司;装饰工程的中标公司是——北京天丽装演工程有限公司。合同的签字仪式定于一九九四年九月三日晚七点,在国际饭店会议厅举行。”
  接着,宋一坤在两份《决定书》中标公司一栏的空白处分别填写上中标公司的名称,写上日期,签上自己的名字,盖上公司印章,将两份生效的《决定书》分别放进文件夹里以示郑重,亲手交给中标公司代表。
  希尔震惊了。
  两家既定中标公司的代表震惊了。
  会场里响着热烈的和不热烈的掌声,有人激动,有人失望,有人沉默,也有人提前退出会场。宋一坤对一切都听而不闻、视而不见,平静地等到主持人宣布发布会结束。
  宋一坤清楚,下一个节目就是希尔来向他发难了。但希尔需要时间,需要汇报情况接受指令之后才能有所动作。
  果然,在发布会结束后的整整一天里宋一坤再也没有看到希尔的身影,仿佛这个人从公司里消失了。然而宋一坤的决定是无可更改的,公司方面已经按程序与中标公司讨论合同文本了。公司里除了总经理希尔之外,没人感觉到有什么不正常的迹象。
  这一天,宋一坤的大部分时间是在皮革厂新址的工地上度过的,晚饭他请秘书、司机等人到夜市大排档吃四川火锅,之后就一个人关在房间听音乐,听夏英杰在罗马给他买的《教父》曲子。
  音乐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流淌,有不安的律动,有哀婉的倾诉,时而像远古的咒语深邃莫测,时而像宽阔的大海豪放豁达。
  宋一坤沉浸在音乐里,仿佛在听一位白发老人讲述生命轮回的故事,眼前浮现出亲人、情侣和朋友们的身影,他的灵魂被音乐带到了一个遥远而苍凉的净地。
  不知什么时候,门铃响了。
  宋一坤知道,来人一定是希尔。他关掉影碟机和电视,打开门,只见希尔冷漠地注视了他一眼,步入客厅坐下,德国翻译随即将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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