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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妾翻身宝典-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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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雅讨好地干笑两声,皮笑肉不笑:“诺雅万不敢奢想。”

    “只要爷喜欢,就算是个男人,也照样抬了做夫人!”百里九语出惊人,说得理直气壮。

    抬你妈的头啊!林诺雅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就赶着鸭子上架了呢?把我丢在风口浪尖上,将来你拍拍屁股逍遥快活去了,哪里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过?

    百里九听着怀里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暗暗一声冷笑,胳膊上使力,搂紧了她,向着喜堂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端的是器宇轩昂。

    喜堂里,或端坐品茗,或三五闲聊的大都是朝廷命妇,见到新郎官抱着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进来,莫不被新郎官的风华气度惊了一个愣怔,心里暗自赞叹:

    无怪乎京中多少待嫁闺秀为了这位声名狼藉的纨绔将军神魂颠倒,真真是那一等一的俊朗公子哥,气死潘安,羞煞宋玉,单是那墨笔勾勒的眼梢勾魂儿一瞥,就足以令京城的姑娘们失魂落魄,半月嘴里尝不出咸淡味儿。

    就有那好奇纳罕的,凑到尾随而来的宾客跟前,低声问询,这九爷怀里抱着的究竟是哪家千金?待得知情由以后,喜堂里就好比是开水锅底加了柴,“咕咚咕咚”地冒起泡来。

    百里九自顾寻了个惹眼座位,将怀里的诺雅轻轻地放下来,只感觉她身子羸弱,柔若无骨一般。看来,这女人不白白受琳琅阁老鸨调 教,深谙勾引男人的手段,做出这样楚楚可怜的姿态,欲擒故纵,演得一出好戏。

    “诺儿,你身子如今可好些,还恶心反胃吗?”百里九轻拍诺雅后背,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坚持片刻,等我们拜过堂,你再去好生歇息。”

    诺雅正想反唇相讥,以正清白名声,却感到后背百里九拂过的地方一震,胸口发闷,不由自主地干呕一声,赶紧用袖口掩了唇,半晌缓不过劲头。

    旁边案几上有几碟果子和蜜饯,百里九挑拣了一颗尚有些青涩的金丝橘,三两下就剥个干净,掰了一瓣,从盖头下塞进诺雅嘴里,将她刚欲出口的脏话堵了回去:“吃点酸的镇一镇。”

    这个时节橘子委实酸,诺雅又最受不得,一口咬下去,忍不住真的想吐了,呲牙咧嘴地说不出话,有意站起身辩驳,却被百里九按在椅子上,纹丝也动弹不得,只能连连摆手。

    喜堂里的妇人们面面相觑,眼底全都闪烁出兴奋的探究的光来,或嗤之以鼻,或撇嘴,或嘲讽,向身边的同伴表述着自己的不屑与清高。

    门外喧闹,人群簇拥着老夫人,如众星捧月一般,向着喜堂说说笑笑地走过来。眉开眼笑的老夫人一手挽着一个新娘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百里九眯了眼睛,一脸殷勤地迎上去:“娘,您今天头顶祥云缭绕,脸上富贵花开,这精气神三十岁的壮小伙都比不得。”

    老夫人重重地哼了一声,满是不待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祥云缭绕了?富贵花开了?我这是满脸乌云密布!心花“怒放”!”

    右手边身材丰胰的新娘子,轻轻拽她的衣袖,娇滴滴地劝慰:“母亲,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吗?此事怨不得少将军。”

    老夫人心里的怒火“噌”的一声,翻腾起来,放过自家儿子,狠狠地扫一眼安然端坐的林诺雅:“若是自个成器,也不至于给狐媚勾了魂儿。说到底,还是自己没出息。”

    左手边的新娘子也不甘落后,轻抚她的心口:“身子骨可是咱自己的,母亲,您这样气怒,若是再晕过去,有些人岂不正快活?”

    林诺雅这时候总算是听明白了,感情这两人一唱一和,指桑骂槐的,说的是自己呢。当下就再也坐不安稳,“噌”地站起身来,怒火中烧。

第六章 暗中试探

    林诺雅心知肚明,这安若兮分明就是有意试探,不咸不淡地道:“好的很。”

    这“好的很”一语双关,秦,安二人都摸不清底细,有些纠结。

    “我身边的刘妈妈是粗略懂些医术的,莫如妹妹去我那里诊断诊断,也好让夫君安心?”安若兮锲而不舍,一举两得。

    林诺雅知道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既试探自己,又可以借此阻止百里九与秦宠儿亲近。心里冷冷一笑,却是不动声色:“不劳你费心,我。。。。。。”

    “接着!”

    走在前面的百里九突然冷不丁停下脚步,打断林诺雅说了半截的话。一把将胸前红锦绣球扯落,脱手而出,滑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却是暗中带着劲风,直奔走在最前面的秦宠儿面门。

    秦宠儿身后的小丫头倒是耳聪目明,或者应该也是个练家子,一声惊呼:“小姐小心!”,就欲上前格挡。

    秦宠儿反应灵敏,不躲不闪,相反上前一步,听声辨位,一个轻盈的旋身,轻易就避过了绣球的突然袭击,随即秀腿一抬,脚尖微勾,正中空中旋转着的绣球之上。

    那绣球立即就变换了原本的方向,加了三分力度,径直向着后侧的林诺雅飞过来。

    盖头下的林诺雅正神游天外,被小丫鬟的一声惊呼将四处游弋的魂魄召唤回来,面门处的空气已经被撕裂。心里难免暗自叫苦,知道适才百里九的一番故意误导为自己招惹到了麻烦,这是秦宠儿对自己的警告。

    听风声,这绣球来势凌厉,若是打在脸上,难免鼻青脸肿。可是依照自己的气力,冒冒失失伸手去挡,也必然招架不住。躲闪开来吧,花廊狭窄,身旁又站着个碍事的安若兮,杵在那里,阻了自己的路。

    百般思虑,不过须臾之间。

    情急之下,急中生智,林诺雅脑中猛然灵光一闪,脚下错位,侧身双手皓腕向前,将那绣球握于股掌之间,顺势而行,双手拨动如若行云流水,脚下踉跄数步,方才止住后退之势,将绣球收拢于双掌中。

    林诺雅暗舒一口气,随即双手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浑身冒出淋漓大汗,咬牙啮齿忍了。那轻巧的绣球却好像有千钧分量一般,再也拿握不住,从手中滑落下来。

    百里九双目如炬,紧盯着林诺雅,眸中掠过一丝讶然之色。随即眯了眼睛,嬉笑着对三人道:“古有王宝钏抛绣球招婿,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今日九爷我乱花迷眼,三位美人全都爱不释手,一时难以抉择,也效仿她,抛一次绣球,怎的夫人们都不待见?你推我让的这样嫌弃?”

    三人不禁一阵愕然。那安若兮莲步轻移,走到林诺雅身前,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绣球捡拾起来,“噗嗤”一声轻笑,掩唇道:“秦家妹妹身手利落,巾帼不让须眉,自然是不稀罕这种女儿家的物件儿。偏生相公还偏心,偷偷丢进她的怀里,人家自然是不屑的,可不讨了没趣?”

    “哼!相公这绣球就算是丢进你的怀里,只怕你也是无福消受。”秦宠儿正暗自后悔,闻言立刻反唇相讥。

    安若兮不急不躁,似乎是在故意逗弄秦宠儿一般:“我纵然无福消受,也断然不会像妹妹这样,弃之如敝履,如今懊恼,岂不可惜?”

    百里九听二人唇枪舌战,顿时有些愁眉苦脸:“看来这端平一碗水倒比沙场点兵还要费劲一些。”

    管事从外厅沿着花廊一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向着百里九拱手一揖,替他解了围:“爷,贵客都到了,按照老夫人交代花厅落座。”

    “几人?”百里九一改适才的嬉笑。

    “三人都来了,吵嚷着要爷赶紧过去敬酒呢,说是夜深之前不会放您回洞房,让您提前做好交代,切莫让几位夫人怪罪。”管事尽职尽责,一字不落地回禀。

    百里九唇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点点头:“好好招待,我这就过去作陪。”

    管事得令,立即颠颠地一路小跑离开,有些心急火燎,可见对方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百里九转身又是眉开眼笑,油滑了声调,有些无奈地道:“**一刻值千金,这些人偏生见不得我好过。估计一时半刻,我是脱身不得,只能委屈夫人们孤守空房了。”

    “贵宾来贺,若兮岂是不识大体之人,夫君只管尽兴,我等与有荣焉,何谈‘委屈’?”

    安若兮娇柔的音调里简直含了糖,令百里九顿时骨酥肉麻,色眯眯地道:“一想起美人洞房翘首期盼,爷这心里好比百爪挠心,自己先委屈得很。”

    秦宠儿不甘落后安若兮,恋恋不舍地娇羞低语:“宠儿备好醒酒汤等着爷,爷不必挂心。”

    林诺雅觉得有些反胃加恶寒,浑身都不舒服,就连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打岔道:“我的院子在哪里?麻烦头前带路吧。”

    百里九也不耽搁,吩咐跟前下人,带三人回房休息,并且细心叮嘱:“只要红烛燃尽,宾客未散,你等就服侍主子洗漱歇息。”

    身后亦步亦趋尾随着的下人齐声应“是”。有个精瘦黄脸的婆子当先站出来,敷衍一礼:“我是纪婆子,老夫人吩咐由我以后伺候林姨娘,请跟着我来。”

    桔梗立即应了声,毫不犹豫地搀扶着自家姑娘跟在纪婆子身后去了。安若兮与秦宠儿二人也就不再有异议,向着百里九娇滴滴地福了福身,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百里九站在原地,目送着几人袅袅娜娜地各自离开,或迫不及待,或恋恋不舍,摩挲着下巴,嘴角仍旧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他向着身后招招手,立即有一个圆脸双髻剑童从一旁屋脊一跃而下,轻如棉絮,落地无声。将满是油光的双手在衣襟上抹了两把,下巴处层层叠叠的肥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略带喜感。

    剑童费劲咽下最后一口鸡肉,方才腾出嘴巴:“爷,有什么交代?”

    “元宝,”百里九略带嫌弃地看了他油晃晃的嘴巴一眼,撇撇嘴:“给你镀一层金,你就果真成了名副其实的胖元宝了。难为你一身肥肉,还能保持这样的身手,”

    元宝眯了眼睛不好意思地讪笑,抓抓头发,圆乎乎的脸蛋上两个深深的酒窝,一脸憨相。

    “适才那女人出手你可看得清楚?”百里九开门见山地问道。

    元宝颇为不屑:“兵部尚书家的人,招式一贯都是花拳绣腿,有什么好看?”

    “我说的是那个叫做林诺雅的女人!”百里九白了元宝一眼,正色纠正道。

    “林诺雅?”元宝愕然抬头:“她不就是你随手从青楼捉过来的挡箭牌吗?”

    “哎呀”一声,元宝一声惊叫,缩了缩脖子,脖颈处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百里九一巴掌。

    “除了鸡腿,你眼里还有什么?”

    元宝颇有些不服气地嘟哝:“我从来不挑食的,什么都入得眼。”

    百里九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适才我故意出手试探秦,安二人,没想到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收获?”元宝不解其意:“你是说林姨娘?”

    百里九似乎自言自语一般:“她一个青楼厨娘,怎么竟然懂得这一招‘太极揽月’?而且看身手步法,虽是下意识为之,却恰到好处,娴熟精炼。”

    “太极揽月?”元宝愈加惊讶:“不是名震江湖的邯郸慕容一脉惨遭灭门以后,这功夫在近几年已经销声匿迹了吗?”

    百里九点点头:“你自称是江湖,讯息竟然也有错误的时候?”

    元宝将胸脯拍得“嘣嘣”响:“慕容府上下五十八口人命一夜之间全部罹难,无一幸免,千真万确。而且这慕容家的太极揽月手一向并不外传。那女人踉跄后退几步,连个绣球都接不住,怎么可能是慕容家的人?”

    “我原先命你查探这林诺雅的身份来历,难道就没有一点蛛丝马迹?”百里九不再争辩,沉吟片刻,问道。

    ”有,有!听说她有拿手六绝,令人三月不思茶饭。”

    “拿手六绝?”百里九疑惑地蹙眉。

    “大三绝水煮鱼,鹿鼎锅,泉水鸡,小三绝麻团,汤圆,担担面,一菜百味,齿颊留香。”元宝立刻如数家珍。

    百里九一脚踹过去,毫不留情。

    元宝机敏地躲闪开,嬉笑道:“我只是想告诉你,她多半是来自巴蜀而已。”

    百里九这才领会过来元宝的意思:“别的线索呢?”

    “这女人好像是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琳琅阁。衣着艳丽,身无一物,而且完全忘记了以前的所有事情,压根无从下手。”

    “衣着艳丽?身无一物?”百里九冷哼一声:“那琳琅阁老鸨贪财吝啬,只怕是偷偷搜罗 干净了吧?你可曾仔细打听过?”

    元宝摇头:“这倒的确是我一时大意了。这就去找老鸨仔细拷打。”

    百里九思忖片刻,知道元宝同自己一样,先前是并未将这女人的来历放在眼里,神秘地冲他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交代你做件事情。。。。。。可千万莫打草惊蛇。”

    元宝连连颔首,欣然领命而去,瞬间几个起落,没了踪影。

第七章 有毒

    新房里,灯烛摇曳,红影满室。

    纪婆子指手划脚地同桔梗交代几句将军府规矩,早就不耐地掩上屋门出了院子。

    林诺雅愣愣地呆坐半晌,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干脆摘了盖头和凤冠,脱下鞋子,歪倒在床上,扯过一旁的锦被,搭在腰间:“桔梗,你把凉风都扇到我这里来了。”

    桔梗不满地回头瞪了自家姑娘一眼,手里的扇子仍旧不停,将桌上的一对婴儿手臂粗细的龙凤烛火苗煽得左右飘摇,烛泪顺着烛台一滴一滴淌落下来。

    “诺雅姐姐,这姑爷还没有回来呢,你怎么就自己掀了盖头了?新娘子是要端端正正地坐着的。”

    歪倒在床上的林诺雅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咯了腰,有点硬硬的,伸手进去摸索,竟然是一枚栗子。她的眼前一亮,将手伸进床侧叠放的锦被里,果然摸索出几串用红线串着的红枣花生。

    一番折腾下来,诺雅肚子正好有些饥,就将花生剥了,丢进嘴里,花生壳顺手抛到床下去。

    “等着他回来,怕是我的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等着姑爷回来,姐姐的脖子肯定是断不了,但是我这手腕怕是就要断掉了。

    姐姐,纪婆子刚才可将我叫出去,夹枪带棒地提醒过我。说是那安夫人差人去厨房取了一包细盐回屋,一点一点加到灯芯里,用气死风灯罩严严实实地罩了,那蜡烛的光顶多也只有一粒黄豆那样大小。

    人家都处心积虑地让蜡烛燃得慢些,怕姑爷回得晚了,去了别的院子。您倒迫不及待地想闭门睡大觉。”

    桔梗忍不住牢骚。

    “这纪婆子跟你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诺雅狠劲捏开一颗板栗,手腕又是一阵抽搐,疼出一身汗。

    桔梗认命地继续煽风,有气无力:“不管那纪婆子是谁指派过来的人,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理儿总是亘古不变的。主子若是得势了,下人也跟着得瑟不是?

    她当然私下里也是希望姐姐你在姑爷跟前得宠,她也好歹在人前光彩些。你看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说那一番话。被老夫人指派了伺候咱,心里还指不定多憋屈呢。”

    “得宠?”诺雅瞄准了一块地砖,“噗”的一声,将嘴里含着的枣核吐出去,乐此不疲:“那样朝三暮四的男人谁会稀罕?”

    “谁会稀罕?”小丫头停了手里的扇子,有些愤愤不平:“姐姐,你怕是不知道咱姑爷在京城有多么受待见吧?那可是迷倒众生的风流人物。否则,这安若兮和秦宠儿两家千金就不会为了姑爷几次三番地暗中较量,在京城闹出那样多的笑话了。”

    这些笑话,林诺雅倒是的确有所耳闻,不外乎就是两个女人狭路相逢,争风吃醋的一些无聊事端,诸如你泼我一脸茶水,我戏弄你丢人现眼,你来我往,被好事的人添油加醋地渲染开来,有些损伤尚书府和侍郎府的颜面。

    她今日亲见二人针锋相对,知道流言绝非空穴来风,若是自己能置身事外,倒是天天有好戏解闷。

    诺雅不屑一顾,眼见桔梗的确是累了,不由暗自惋惜被百里九收缴的那把残破匕首,否则手起刀落多么省劲。

    她左右扫视一眼,院子里静悄地早就没了人影,从被子上咬断一根结实的棉线,缠到双手食指上,下床走到烛台跟前,吩咐桔梗扶稳,将棉线绷紧,三两下将一根蜡烛来回锯为两截。另一根也如法炮制,竟然累出一身虚汗。

    诺雅得意地拍拍手,将两截断烛丢给桔梗,郑重其事地道:“千万记得毁尸灭迹,莫叫纪婆子看到碎嘴。”

    桔梗如释重负地丢了扇子,将蜡烛藏在袖口里,探出头望望风,蹑手蹑脚地出去了,片刻功夫鬼鬼祟祟地返回来,拍拍心口,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林诺雅冲着她翘了翘大拇指,表示赞赏。

    桔梗凑过来,拿起茶杯倒茶,却是冰的,又倒了回去,气愤地皱皱鼻子:“我适才偷听到老夫人去那安夫人院子里去了,还命下人准备了热腾腾的点心,秦夫人也是有份的,唯独咱们没有。如今这茶也是冰的,这权贵人家的一群奴才狗眼看人低。”

    诺雅颇有些不以为然:“不受待见倒是好的,你我安心地混个一日三餐也不错。”

    小丫头瞬间泄了气,坐在桌子旁边,托起腮:“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呢?”

    林诺雅面上一阵黯然:“如今那卖身契就在那妖孽手中,你我受制于人,能有什么打算?”

    桔梗正想说话,突然被噤了声:“嘘,有人来了。”

    她对于自家姑娘的听力一向是深信不疑的,立即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外,猛然一把拉开屋门。

    门外,纪婆子手里端了一个托盘,正伸长了脖子,探听里面的动静,桔梗猝不及防地拉开门,令她惊了一跳,慌忙后退,差点打翻了手里的汤碗。

    “是纪妈妈呀,”丫头装作吃惊的样子,作势去接她手里的托盘:“我这着急出去,有点风风火火的,可莫吓着您了?”

    纪婆子有些尴尬地笑笑:“不碍事,不碍事的,我也是担心宵夜凉了走得急。”

    桔梗见她的托盘上果真是一碗水果酿汤圆,知道自家姑娘正饥,就侧过身子,让纪婆子进屋。

    纪婆子将托盘放在桌上,见一对龙凤烛燃得只剩了半截,知道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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