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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自在行-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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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心尊者继续道:“华种虽因地,从地种华生。若无人下种,华地尽无生。道信大师尚为成年时,曾礼谒禅宗三祖僧璨大师,并问:‘愿和尚慈悲,乞与解脱法门。’三祖反问道:‘谁缚汝?’道信大师当时答:‘无人缚。’三祖道:‘何更求解脱乎?’祝后可明白其中意思?”
  祝玉妍又不傻,岂会不明白?三祖所讲的不过是说人束缚不在外面,而在内心。束缚完全来自于人自心的颠倒妄想,也就是分别、计度、执着,如果看破了这些妄想,知道它们来无所来,去无所去,当体即空,不再被它们所转,就可得解脱。内心不解脱,到哪儿都不会自在。因此,解脱在心,不在外。
  实际上对于此刻的祝玉妍的想法,道信和帝心都无法窥探得到,唯一能做的先礼后兵,道理都讲完再说。
  祝玉妍道:“心性无染,本自圆成。但离妄缘,即如如佛。玉妍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也一直在这样做。”
  道信二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继续开口。
  祝玉妍的意思是说人的心性就好像一块美玉,即使放在污水里,也不失它的光泽,只是人们没有用心去发现而已,一旦去除了这些污染,人的佛性就能展现出来。隐含‘大隐隐于野’的意思,委婉表明立场及态度。
  帝心锲而不舍地道:“既然神功大成的祝后与佛如此有缘,为何还留恋这红尘呢?须知人生百年,不过是白驹过隙,转瞬间,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皆化为无。在深山中寻得个幽静之所,个人乐得自在,又可为苍生带来和平,何乐而不为?”
  祝玉妍微笑道:“午窗定起书沉沉,触目虚拟一片心。好鸟关关知我意,尽情啼破绿杨阴。尊者该知我的心意了吧!”
  这禅诗是说:世界的一切是心灵虚拟而成,并不是表示世界是虚假而无意义的,只要沉迷其中的人不要太执著,学习以更超然的立场来看世界,就能能从世界上学习更多。
  道信微微一愕,真心赞道:“祝后果真是脱胎换骨,竟可说出如此有禅理的语句。”
  祝玉妍摇头道:“玉妍只是与小女美仙经常谈天,这些都是从她那里听来的。”
  不等道信二人开口,祝玉妍又道:“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道信道:“祝后请讲。”
  祝玉妍望着远处一座在大雪中隐约可见的当铺,道:“典当业于南朝时大行其道,据说是源于佛寺的‘寺库’制度,不知对否?”
  帝心颌首道:“的确如此,祝后是否想问佛寺为何要干敛财的勾当,不是与出家人的四大皆空有违背?实际上出家人也要吃饭,寺院能通过各阶层的布施,积聚大量财富,为维持众多僧侣的生活,进行各类宗教活动,维修和扩建寺院,凡此无财不行,于是想到这‘以财生财’的法门,凭放贷取利。而佛教中‘无尽藏’中亦有‘生息不已,其利无尽’,‘尔时六众当种,种出息,或取或与,或生或质’的格言,所以僧侣可安心放贷得利以供佛,法,僧三宝之用。”
  祝玉妍点头道:“多谢尊者指点迷津,若无事的话,玉妍送两位四句话后,就将告辞。”
  道信二人被祝玉妍刚刚的问题给搞糊涂了,道信点头道:“祝后请!有缘再见。”
  祝玉妍微一点头,以一个优雅轻柔的姿势转身,缓步前行,檀口中飘出清越无比的声音道:“白云相送出山来,满眼红尘拨不开。莫谓城中无好事,一尘一刹一楼台。”
  道信与帝心二人面色终于也凝重起来。
  祝玉妍所吟的是一首境趣极高的偈颂,意思是说出家人为了躲避万丈红尘,所以步入万仞深山。但真正的学佛修禅者不该是这样,正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就在这拨不开的红尘中,就是自己的道场。无论是‘一尘一刹’,又或是其他任何地点,既是红尘,也是净土,只要一个人可以使自己达到‘净秽不二’的境界,那么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四句配合着刚刚那个‘当铺’的问题,恰好在理论上给了道信二人有利的反击,亦在表明元越泽绝不会座看那么多算不上真正佛家弟子的僧人‘坐大’的态度。
  祝玉妍边走边思索。
  她是在入定时,进入种魔大法特有的神奇精神层面后,察觉到道信二人发出的精神气息,所以才在半夜出来与他们一会,三人看似在闲聊,骨子里却是互寻隙缝破绽,争取主动。最终以祝玉妍稍占上风而结束。
  与元越泽一样,祝玉妍当然也猜得出白道此刻出手的主要原因,而且她想的比元越泽要深得多:‘杨公宝库’乃前朝重臣名帅杨素所策划,借以在文帝杨坚对付他时作为谋反之用。又由‘天下第一妙手’鲁妙子为他设计藏宝秘处,所藏之物当然非同小可,落在谁的手上都会生出难以猜估的作用,比之‘和氏璧’更牵连广阔深远,不但影响到谁可一统天下的斗争,还触及武林正邪的消长。
  在‘邪皇’元越泽多年的积威下,人们心中自然形成一种畏惧感,在以诡计取得洛阳后,若给他成功将‘杨公宝库’据为己有,最终会与已成为第二个‘强秦’的李唐成二强争霸的局面,天下亦将长期分裂,万民所受之苦,会犹过现今。更重要的是,元越泽是一个反对任何一家宗教坐大的魔道中人,他若胜利,魔门大有可能盖过佛道两门,道消魔长,境况堪虞。
  所以佛道两家必须借着最好的机会阻击元越泽,今日之事,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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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手接住一瓣美丽的雪花,祝玉妍像幽灵一样飘进西苑。
  ………


第095章 白头之约
  元越泽溜出池府时,已近二更。
  顶着鹅毛大雪,元越泽一边暗骂刚刚还月明星稀的好天气,竟会变得这样快,一边沿城北线一路奔向西苑。
  武德殿在旧隋即较有名,它在西苑内,与东宫邻接,隋文帝废太子杨勇为庶人即在此殿宣诏,唐初李渊赐李世民居承乾殿后,又赐李元吉居武德殿,这更方便了他与太子李建成的沟通往来。
  几个起落间,绕过本就心不在焉的卫兵视线,元越泽摸入依旧亮着几处灯火的武德殿后方住宅群内。
  不片刻,一座宏伟的大宅呈现在眼前,门前两座威武的巨大玉狮像栩栩如生,恢宏气派。朱漆的大门两边高挂着十几盏连串的明亮大灯笼,发出屡屡夺目光华。暗道一句真够奢侈的之后,元越泽跃入大院。
  元越泽功聚双耳,收听依旧未熄灯的几座建筑物内传出的任何声息。奇怪的是,里面传来的皆是悠长均匀的呼吸声,似乎房内的人正在熟睡。反倒是右侧一漆黑的房间内隐有微不可闻的声音传来,似是一男一女在说话,由于距离颇远,又有墙壁阻挡,所以听不清楚。
  元越泽飞身掠出,潜到那房间的窗旁,仔细听去。
  一阵亲嘴与衣服摩擦的声音过后,李世民那熟悉的声音响起,只听他柔声道:“苦了你了。”
  另一把呼吸急促的柔弱女声道:“为了你,妾身什么都不怕。”
  接着又响起亲吻的声音。
  元越泽暗暗咋舌,里面的两人应该就是李世民和他的兄弟媳妇杨珪媚。
  偷别人老婆很有意思吗?
  元越泽这老古董百思不得其解。
  但屋内二人声音和动作已经明显升级,却听杨珪媚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不……不要,我约了秀宁来做伴,被她发现可如何是好!”
  李世民果然停下动作,道:“三弟是不是又去上林苑寻欢作乐,夜不归宿了?”
  杨珪媚没有答话,但元越泽却猜到一定是被李世民给说中了,否则他又怎敢跑来偷人?
  半晌后,杨珪媚的声音才又响起,只听她抽泣道:“你可千万要小心,齐王前晚醉酒说梦话,说一定不会要你活过春猎,妾身好怕!”
  元越泽肯定了心中猜想的同时,暗忖杨珪媚真是为了李世民,什么都不顾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换做其他生活在皇宫内的女人,都只会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以免惹祸上身。
  李世民沉默许久,才悲声叹道:“多亏你这个消息,大哥和三弟对我竟会如此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极啊!”
  元越泽暗道你这话要是发自真心的话,就不会有后来的‘玄武门之变’了。
  实际上元越泽的看法有失偏颇,要知道李世民之所以会发动‘玄武门之变’,实是由于一直受太子党的压迫,他若不掌握主动,那就只有被爱听谗言的李渊及两个兄弟害死。客观的讲,作为古代帝王,李世民的功绩无愧于‘千古一帝’的称号。他与元越泽最大的不同在于立场和处事方式,这是由于二人身份不同造成的,元越泽是个追求自由自在的大流氓,李世民却是个擅长权谋,只求利益的政客。
  随着亲吻声再起,杨珪媚带着呻吟的声音又响起道:“不……秀宁……”
  李世民道:“秀宁要什么时候来?不如派人告诉她不要来了吧!”
  杨珪媚轻笑道:“她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到吧,我刚刚派人去请她,她不来你要住在这里吗?”
  李世民笑道:“我正有此意,还有什么消息,快告诉我。”


  杨珪媚媚笑道:“想知道消息,可要拿出点儿本事来!”
  接着就是一声轻呼,二人又纠缠到了一起。
  半个时辰,的确够他们‘来一把’的了。
  元越泽可没兴趣偷听别人做这种事,李元吉既然不在,他本该撤退,却听屋内二人话语的意思,好象杨珪媚还有什么重要消息没透露,要向李世民邀功似的。于是只好先到院外,等屋内二人颠鸾倒凤的‘大业’完成后,他再来偷听。
  刚刚跃出高墙,再绕到大门前时,恰好走出两个有说有笑的俏丽宫女。
  一个道:“公主经常来陪王妃,却也从来没有后半夜才来的,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另一个低声道:“乱嚼耳根,你不想活啦,快走,睡好了早点来接公主。”
  二女环顾一眼,急匆匆溜走了。
  元越泽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若要让李秀宁撞破李世民与杨珪媚的好事,他们之间多尴尬,对元越泽来说并不重要,杨珪媚口中的消息岂不是打探不出来了?
  于是慌忙再跃入院内,仔细聆听声音。
  李世民与杨珪媚正处在恋奸情热中,浓情蜜意,呼吸呻吟声压抑急促,显然正享受着。
  李秀宁刚刚走出南厢房,想来是去换了身衣,正向这方向走来。
  元越泽无暇多想为什么李秀宁会比杨珪媚所说的来得要早,身影飞速前射,大手按上他的小口,将她拉到小园中的一颗大树后,贴在她的小耳边,道:“是我。”
  李秀宁最初只是娇躯一板,待闻到元越泽那熟悉的味道时,立即放弃挣扎,扭头对元越泽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传达出信任的神色。
  元越泽松开手,李秀宁将婀娜别致的娇躯贴在他身上,粉面微红,诧异地低声道:“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由于二人的亲密接触,羞得李秀宁那冻得雪白,吹弹可破的小脸渐渐转红,诱…人至极。
  元越泽只一呆后,指了指那漆黑的屋子,见李秀宁面带不解,他才恍然大悟李秀宁没学过武,灵觉自然很差,于是一把将她抱起,道:“过去你就知道了。”
  李秀宁窘迫不堪,内心偏偏欢喜他这样,藕臂挽上他的脖子,微微点了点头。
  当元越泽停在屋外时,李秀宁娇躯剧颤、玉容骤转惨白。
  并不是因为屋内隐隐传出的的yin声lang语,而是那两个熟悉的声音的主人,正是他的亲二哥和三王嫂。
  看了一眼怀里不知所措的李秀宁,元越泽大嘴轻啄了一下她的脸蛋,低声道:“我刚刚碰巧遇到的,你三王嫂可能会在事后透露一个大消息给你二哥,所以只好委屈你一下,在这里听完吧。”
  李秀宁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被元越泽抱得很舒服,屋内的声音又像可以勾人心神似的,使她觉得身体正在急剧升温,即使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她依然感觉到秀额上冒出的香汗。更要命的是由于二人紧紧贴着,元越泽一只手就按着她一侧的玉…峰边缘,那大手好象带着魔力,隔着衣衫将阵阵电流传到她体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而且元越泽那正常男人的生理反应顶着她的香…臀,让她只觉娇躯滚烫、口干舌燥。虽说从小生在大家,长大住在皇宫,男女之事早已了解,但她依旧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闺女,抱着她的人又是令他倾心的男子,她还如何控制得下去?
  察觉到屋内二人已经快要到达极乐之境,怀里的李秀宁也越发地不堪,元越泽慌忙以大嘴堵上她呼吸急促,娇喘吁吁的红唇,将真气渡过去,助她呼吸。
  李秀宁积压的欲…火被这一吻突然点燃,直接爆发开来,不管不顾地投入到热吻中。一边听着屋内传出自己二哥偷三嫂的声音,一边不发出半点声响地与元越泽亲吻,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刺激感,娇躯轻扭,将左边的整只雪兔都挤到元越泽的手里,极为享受。
  元越泽又不是什么好货,哪还客气。屋内二人动作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大,屋外二人同样如此。只不过一动一静罢了。
  随着屋内杨珪媚一声不管不顾、声嘶力竭地呻吟后,周围开始恢复宁静。
  元越泽在那之前就已经离开美眸迷离,娇躯轻颤,娇喘连连的李秀宁的樱唇。李秀宁被冷风一吹,清醒几分后窘得像鸵鸟一样将螓首埋在元越泽胸口,听到杨珪媚的声音后,她更加羞涩。
  半晌后,杨珪媚娇媚的声音传来,道:“人家在齐王书房内偷看到一封信,上面写着要在春猎时对付那元越泽,这是个好消息不?”
  李秀宁娇躯明显一震,李世民的声音响起,道:“的确是个好消息,这样我就不用费神了。”
  元越泽暗笑狗…屁的好消息,谁他奶奶敢来惹我,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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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珪媚犹豫地道:“你会杀齐王和太子吗?”
  李世民柔声道:“怎么会,我们怎么说都是兄弟,血浓于水,他们害我,我却无法忍心害他们。”
  杨珪媚欢喜地道:“那就好了,人家一直觉得……觉得……”
  她声音越来越低,李世民体贴地道:“我知道你觉得对不起三弟,可他对得起你吗?我答应你不杀他,总行了吧。”
  一声响亮的亲吻声传出,杨珪媚这痴女显然被李世民给骗了。杨珪媚突然轻呼道:“糟了,秀宁快要来了,你快从后门走吧!”
  李世民应了一声,里面响起穿衣声。
  元越泽忙抱着垂头不语的李秀宁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问道:“秀宁打算怎样?”
  李秀宁挣扎着欲站起,低声道:“我要回去,刚刚换衣服时,没有下人见到过我。”
  元越泽叹了口气,道:“你不必自责,你二哥与我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该早就清楚的了,他或者其他人若有本事杀我,我无任欢迎,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守卫和宫女像透明人似的无法察觉到元越泽窜进‘宜雨轩’公主卧房,李秀宁暗叹一句,面红耳赤地挣扎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褶皱的衣裙,抬起头来时,正对上元越泽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小脸变得更红,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发觉到失态,元越泽挠头道:“秀宁找人通知你那三王嫂一声,就去睡吧,很晚了。”
  说完,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住,皱眉道:“咦!这气味有点熟。”
  李秀宁忙抬头,佯装镇定地道:“多谢公子,请回吧。”
  她这行为明显反常,元越泽没有理她,皱着鼻子往左侧走了几步,在李秀宁赶过来前,推开一扇小门,里面原来是个小型的书房。
  李秀宁拉住元越泽的衣袖,哀求道:“公子快走吧,这里是秀宁做画的地方,没什么值得看的。”
  元越泽摇头道:“不对。”
  接着拖着力气没他大的李秀宁继续前走,在那精致的松木小书桌上看到一沓散发着沁人心脾清香的软纸,低头一闻,元越泽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个信封,打开来,里面是叠放整齐的一张帛书和纸片,对比一番,发觉上面的幽香完全一致。
  李秀宁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到元越泽怀里,失声痛哭。
  这一下弄得元越泽亦是不知所措,说什么都没用,她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流个不停。
  直哭了不知道多久,恐怕眼泪也要流干了,元越泽才抚着她抽搐地玉背,低声道:“当日在洛阳、成都通知我要小心的人都是你,是不是?”
  李秀宁垂着头,没有回话。
  元越泽才又歉然道:“在成都时,我受玉妍死讯打击太大,所以情绪失控,说话很难听,直到现在,我才真明白秀宁的心意,谁都可以出卖我,你一定不会。”
  李秀宁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哽咽着喃喃自语道:“在成都时,秀宁的贴身婢女都被三哥收买了,只从认出公子时的怪异表现,三哥就推测出是公子了。秀宁真的痛恨公子在洛阳时救我,为什么不要我死掉,那样心里也不用这样难受。”
  元越泽望了她一眼,那双本是晶莹澈亮的明媚大眼睛此刻却变得灰蒙蒙,一片黯淡。
  又有谁真正知道她心里的苦,夹杂在家族与真爱之间,那种难过没将他迫成变态,已属难得。元越泽为了不落于被动,做得很绝,结果他是舒服了,可害苦了单相思的李秀宁。
  叹息一口气后,元越泽肃容道:“中原一统后,我就迎娶秀宁,你可愿意嫁我?”
  李秀宁吃惊地抬起头,先露出喜色,旋又黯然。
  这话不啻于在说元越泽与李唐,只能有一方存活到最后。这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结果,却偏偏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情。李秀宁一对美眸泪花乱转的瞧着他,仰着能令人肝肠寸断的玉容,悲切的道:“这是何苦来由呢?”
  接着断然道:“公子忘了秀宁吧!”
  元越泽想都没想,就以平静至可怕的声音地道:“没问题,春节后我会离开,珍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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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元越泽伟岸的身影一闪消失在门外,李秀宁再也无力站稳,秀眸红肿、面色煞白、软软地倒了下去。
  就如她所说的那样:这又是何苦来由!
  但她没得选择,因为她爱上的是一个家族的死敌。
  元越泽丝毫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暂时二人关系僵化一些,对谁都好。他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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