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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劣等其实也没啥的，爹说以我家的实力，只要有资质就行了，肯定能保送去个名门大派的学院，就是琴音阁这种九大门派的，也能托关系进去，毕竟琴音阁背后可是我们秦家……虽然我们洛城秦家只是秦氏支脉，不过关系犹在……”秦明月没什么心机，说话也很少顾忌别人的感受，往往都是自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且也确实没把秦始当外人，于是随口就把私下里父亲跟自己交代的一些秘闻全都抖了出来。
秦始听了秦明月的话，也没有产生什么嫉妒心理，单纯的只是一心为好友高兴，不过当他听到琴音阁这三个字时，想起自己心中小本子上还记着一笔，不由得就脱口而出说道：“琴音阁不好！”
第四十六章 仙凡有别（）
话一出口，秦始就觉得有些后悔，自己这不是胡说嘛，琴音阁啊，那可是九大门派之一，怎么会不好？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秦明月对此有些惊讶，但却很是赞同似的，她惊讶道：“咦，你也这么觉得啊。我爹也说琴音阁不好，跟我的性子不合。他想让我在家好好准备一下，去考平原仙府的学院。”
平原仙府也是战国九大门派之一，暗地里为七大家族的赵家所掌控，秦家与赵家两家的关系还算和睦，通婚什么的都很常见，所以经常有一些秦家子弟选择去平原仙府学院，也有不少赵家子弟选择琴音阁学院。
“那你打算……”秦始问道。他隐约察觉到了一点什么。
一说到这里，秦明月的神色一下子变得黯淡起来，满脸的不舍，语气也变得十分的伤感，她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我以后，可能就，不能去学堂了……”
“啊？”秦始一下子愣住了。
他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问题。
秦家小学堂是给秦家相关子弟识字和学习基础知识的地方，这里是不教授修仙知识的，而之前同班的同学们年纪都还小，处于天葵未临的状态，所以一直也就没涉及到这个事情。
如今大家的年龄一天一天的接近天葵降临的普遍岁数（也就是12岁），这个问题也就逐渐浮现了出来。
天葵降临，就会去测试修仙资质。
有修仙资质的人不会继续留在学堂，他们要去更高级的地方学习修仙的知识。
而没有修仙资质的大部分人也不会继续留在学堂，因为那时候识字笔画笔顺这些施法仙诀的相关知识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了意义，就算他们将来成了体修灵徒，也无法笔画仙诀，之前在学堂学到的简单知识就已经足够用了，所以他们也会选择离开学堂，去谋其他的出路。
这么说来，天葵降临对于每个学堂学子来说，某种程度上，就相当于学堂的毕业典礼，标志着学子即将离开学堂，迈向新的人生。
……
与秦明月告别之后，秦始的心情变得很低落。
虽然她还是说会经常来找秦始，还竭力邀请秦始随时去秦府找她玩，分别时也依依不舍的眼圈通红……但两个人都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正在两人间渐渐的形成。
如果将来秦始没有修仙资质，那么等待着两个人的很可能就是形同陌路的命运。
仙凡之别，真的到了眼前，远比想象中的更为巨大。
虽然这世上修仙者跟凡人做一辈子好朋友或者是结为爱侣的情况也很多——毕竟足足有六分之一的人可以试着去修仙，而人的实力分布组成结构就决定了整个社会的框架体系和人际关系，所以修仙者并不能脱离世间高高在上，而是注定要跟凡人混杂纠葛在一起。
然而修仙者和凡人的生活毕竟是截然不同的。
不仅仅是寿命长短的区别，而是整个人生观价值观的完全不同。
凡人追求的是平淡安稳的生活，将人生的希望寄托在下一代上；而修仙者追求的则是修行和不断变强，拥有着更多的**，人生的希望也寄托于己身。
所以即使是有一些仙凡交好的特例存在，可仙凡相疏才是普遍的现象，才是最真实的主流情况。
除了亲生父母，同胞兄弟姐妹这种血缘很近的关系，其他稍远一些的关系，修仙者跟凡人之间都会有很大的心理差距。
即使有很多低阶的修仙者，社会地位上还不如一些高门大户的凡人，但从心理的角度而言，修仙者永远是看不起凡人的居多。
小时候青梅竹马小伙伴们，或者是在学堂私塾里亲密要好的同学好友，一旦天葵降临，就会被划分成了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迈向截然不同的人生方向。
从此自然是渐渐断了来往，形同陌路什么的，实在是太常见了。
有其因而必有其果，这一切也实属正常。
……
“傻小子，人都走了，你还发什么呆？”母亲云菲推了秦始一把，把他从伤感中唤醒，“对了，你这小兔崽子昨天又跑出去玩了一整天，晚上都没回来，之前还说什么你来处理这批草药，最后还不是得老娘我辛辛苦苦采摘下来再拿去卖掉？”
“娘，您已经处理完那些草药了？”秦始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打算要卖一批普通草药和家里存着的已经采摘好封在玉盒中的几株成熟的天灵花来贴补家用。
“嗯，玉盒里的那些我没动，我还是只管我那些普通草药。这卖了些钱回来，我这心里啊，一下子就舒服不少。”云菲也知道自己有一点点的财迷心思，毕竟是苦日子过惯了，如今虽然家中有了一些积蓄，可以吃住无忧，但还是只有得钱到手的那一刻才最为开心。
“娘，辛苦你了。”秦始感慨道。
云菲摆手道：“辛苦什么，要不然我除了伺候你们两个小子之外，也是闲的没事，最近我还琢磨着要不要把刺绣手艺重新拾起来呢……”
“娘您只要别累到，愿意绣绣开心也好，您那小鸡吃米图都断货两年了，说不定这次重出江湖拿出去卖个一两幅，外面一下子就要疯抢了呢……”秦始打趣道。
云菲点了点秦始的额头，说道：“臭小子少来笑话娘的手艺，你那两下子还不都是跟娘学的？赶紧去吃饭，我都弄好半天了，看你睡得正香估摸你就是半夜回来的，就没叫你起来，你要是还没睡够，吃完饭就再睡一觉。”
“不用了娘，我已经睡够了，一会儿我吃完饭就去灵草坊把那几个玉盒里的卖了。哦，对了，娘，这件白衣还是给您先收好，您没事的时候就多穿穿它，反正也不怕脏，我要是什么时候又想用了再找您要……”秦始说完将那件祛毒白衣从怀中掏了出来，递给母亲。
秦始跟母亲云菲都是贫民区混出来的，深知财不露白的道理，所以即使在家里，两人对话时候也都很注意，从不提灵草灵衣这种扎眼的词。
第四十七章 财迷心思（）
实际上，在秦始查得信息得知这件白衣居然是祛毒驱虫灵衣之后，母子二人就开始变得极为迷信这件白衣，觉得这就是件超级大的大宝贝，必须好好珍惜利用起来。
这件灵衣一般都是交由母亲保管，没事她就在家里到处走走逛逛擦擦的绕一圈，又能祛毒又能驱虫，就连做饭的时候也经常用它擦擦食物，反正它也不会脏嘛。
这些行为看似好笑，但也实实在在的有效果——母子二人很少生病，而且家中也从没见过蟑螂老鼠之类的。
这让二人更加重视这件灵衣，秦始恨不得让母亲天天穿着它才好，而云菲则恨不得把这件灵衣改成三件小褂子，一人一件才好，可惜就怕几剪子下去，灵衣就没了效果。
在家里时总想着利用的越勤越好，然而对外则是严格把关，财不露白，从不外出招摇，即使穿出门去也是穿在里面，不肯外露丝毫，力争做到一点消息都不走漏。
母子二人很清楚，在没有能力保护住珍贵的财宝的时候，保守住自己拥有财宝的秘密就成了最为紧要的事情。
对待灵宝空间戒指，也是一样的态度。
在听过了秦始对那枚灵宝戒指的描述之后，母亲云菲也极为赞成秦始的处理方法。
既然现在只有一枚，也无法利用它的功能，除了往里面塞塞垃圾什么的就完全没有用了，那规避风险隐藏秘密也就成了首要的事情，深埋起来留待他日就成了最为合适的处理方法。
至于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将宝贝拿出来用，那就要看秦始的了，等他天葵降临之后看看有没有修仙资质，若是有，自然一切好说，若是没有，就只能继续这样偷偷摸摸的活着。
吃过饭，秦始钻进屋子里，从三个不同的藏钱点一共取出四个玉盒来，玉盒中分别装着两三株的天灵花，都是半年前卖过一趟灵草之后又陆续成熟采摘积攒下来的，半年的时间，恰好攒下十株天灵花。
其实藏钱点不只三个，母亲云菲深知狡兔三窟的道理，并发扬光大，在家里广设藏钱暗格或者是隐秘地点将家财分散藏匿，就秦始所了解的已经有九处之多，而且秦始很怀疑母亲另外还暗藏了几处连自己都不知道的……
母亲经常得意的说，就算家里遭了贼，顶多也就损失个一两处，十分之一而已，不心疼的。
然而实际上，一户住在平民区，平时低调，花钱又很节俭的普通家庭，怎么可能会有贼惦记？
不过谨慎一些终究不是坏事，所以秦始对母亲的财迷心思也从没表现出反对的意思，但眼界逐渐开阔的他，已经对这些凡人的金钱不是那么看重了，只有修仙者的东西才会让他也变得跟母亲一样的财迷。
秦始将十株天灵花分两个玉盒收好，又将装着乌鸡花和白凤花的玉盒藏到最隐蔽的一个藏钱点，然后便出了门朝洛城中心区而去。
……
洛城中心区商业街灵草坊。
守卫老王孤零零一人站在灵草坊的正门前。自从两年多以前洛山灵草被采摘一空，灵草坊受周边市场影响生意不景气，之后人事又发生大变故，许大掌柜下台，张老掌柜上台成了大掌柜。虽然张老掌柜使出了各种手段，但生意依旧没什么起色，最终还是顶不住来自灵草坊咸阳总店的压力，决定降薪裁员。
之后树倒猢狲散，洛城灵草坊的人马走了个七七八八，老王因为是本地人，而且跟张掌柜关系也还不错，最终留了下来，但工钱也少了很多。
护卫小荆是最早走的那批人之一，听说去了武关城加入了一个什么佣兵团，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
另一个和他们关系不错的护卫李凡城则是运气好到爆，一次好心救助跌倒在灵草坊后门附近的老乞丐，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一个修仙小门派的长老，醒来后就把他收为亲传弟子带回门派去了。
这么一来，原本因为自己本身是劣等修仙资质又一直贫困没有什么修仙资源而止步于低级灵士的李凡城，如今有了长老师父的资源倾斜支持，就有了有朝一日突破到灵师的希望，让老王羡慕不已。
可惜羡慕也没有用，人家毕竟也是有修仙资质的一员，不像老王这种，一辈子苦修，也就是个体修灵徒，所以还是得过且过罢了。
只是到了最近半年，老王的日子过得是越来越差，连他这么憨厚耐操的性子都有些快挨不住了。
唉，这其中的原因嘛，就是张大掌柜太变态了。
这个张大掌柜，并不是张老掌柜张东烨，而是他的侄子——原来的中年掌柜张然。
一年以前，张老掌柜内外交迫身心疲惫，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最终病倒了。
本来人就走了七七八八，张老掌柜一病倒，这下子洛城灵草坊顿时陷入瘫痪，连基本的生意都难以维持下去，等待它的就只有撤店倒闭的命运。
然而谁都没想到的是，一向不成器，后来因为贪心给出“乌鸡花银一两”报价险些惹出大麻烦，而被许大掌柜把小**烤成乌鸡的张然张掌柜却突然站了出来，仗着他是张老掌柜亲侄子的关系，雷厉风行的很快掌控了全局，平息了洛城灵草坊内部的混乱。
在张老掌柜病逝之后，他又趁势坐上了洛城灵草坊的头把交椅。
虽然只是个濒临倒闭的店铺，但那也是大掌柜的席位，多少人要混资历混到五六十岁才有可能当上大掌柜，而张然居然三十岁就成了大掌柜，实在是特殊条件下机缘巧合而发生的一个特例。
而张然除了运气之外也确实有些本事，与变乌鸡之前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孤身一人入咸阳，说服了灵草坊总店的上层人士，不仅继续维持洛城的灵草坊，而且得到了总店的大力支持。
更是从某人手中借到了一枚大型储物戒指，带回了大量的珍贵灵草，一举解了洛城灵草坊只出货不入货的燃眉之急，也让死气沉沉的洛城灵草圈子为之一震。
利用这枚大型储物戒指，聘请灵草坊内部值得信任的高级灵师御剑往返于咸阳总店和洛城之间，供货的问题就此解决。
灵草坊的大名又重新响亮了起来，拖垮了洛城周边其他灵草铺子，大洗牌之后重新聚集起人气，生意也逐渐有所起色，张然张掌柜也就此牢牢坐稳了大掌柜的位置，成了传奇人物一般，他的巧妙破局手段也在业界得以广泛流传。
然而，外人谁都不知道的是，暗地里，张大掌柜其实是个变态。
第四十八章 再临灵草坊（）
一想到张大掌柜的变态，老王就是一声哀叹，满心的幽怨不知向何人倾诉。
要不要干脆辞职不干算了？
可是最近有传闻说马上要涨工钱了，而且还要推出什么内部员工灵草福利特价，这些都是**裸的诱惑啊……
可是，张大掌柜的变态，也是**裸的啊……
由于下面那话被许大掌柜烧成了乌鸡，小鸟都烧焦了，张然张掌柜自然也就变成了太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也花了足足半年时间才养好了伤重新出来见人，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截然不同，面容白净无须，眼神阴冷，说话音调也不男不女起来。
这一下子从原来的“冒坏水的蔫黄瓜形象”变成了“阴柔阴冷阴险阴气十足的公公形象”，让周围人都无比惊诧。
最可怕的是，他的嗜好也变了。
从贪财变成了好色，而他的变态之处就在于这个“好色”上，让老王苦不堪言的境况也源于此。
张大掌柜变得喜好男色了。
刚开始是偷偷摸摸在家里搞，后来是去青楼搞，到最后他则是把目光盯上了灵草坊这些身形魁梧的体修灵徒守卫们。
老王的悲催生活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张大掌柜手段高明，他的魔爪是一点点显露出来的。
先是进行了工作服装的调整，让守卫们穿上了更加暴露性感的盔甲服饰，美其名曰贴近自然，更兼有灵草生长的荒野气息，还能展现出肌肉震慑宵小。
后来则是让守卫们每天统一做健身强体操。
整套体操由张大掌柜个人设计，是不是能健身强体不知道，反正是动作狂野奔放，时不时的就抖一抖臀部提提胯啥的，完全展现出了男性的特有魅力。
再往后，随着张大掌柜的地位愈发稳固，人的威势也更足，利用权势压人，变态程度则是变本加厉。
他开始要求护卫们轮流进入他的专用房间中“驻守”，有时候还要好几个人一同进入，有人在他面前跳操，有人在他身后给他按摩，而护卫们身上穿戴的盔甲衣物则是在他的严厉要求下，越来越少……
到最近，所有的表演和服务都已经彻底变成**裸的了。
老王潜意识里能隐约感觉到危机的临近，然而又始终摆脱不了权势的威压以及利益的诱惑，不断欺骗着自己，结果越陷越深。
每次进入张大掌柜的专用房间中时老王就安慰自己说权当是进了公共澡堂子洗澡，然后蹦蹦跳跳做体操，扭动着他那白花花的屁股蛋子给张大掌柜欣赏……
每当张大掌柜阴冷的目光扫过之时，老王就觉得浑身一紧，魁伟的身体仿佛变成了小白羊一般，在大灰狼的目光注视下瑟然发抖，也只有这时候他才会有些警醒觉察想要逃走，然而终究还是因为怯懦而逃避了现实——却在现实中连逃避都不敢。
就在昨天，护卫老赵孤身一人进了张大掌柜的专用房间呆了很久，之后出来的时候神色疲惫，表情也很不自然。
而今天本该他跟老王一起当值，然而时至中午，老赵的身影也没有出现，让老王心中有些警醒过来。
守卫老王孤零零一人站在灵草坊的正门前，他已经察觉到了危机近在眼前。
……
秦始重临灵草坊，不由得百感交集。
虽然他半年前曾经采摘过一批灵草卖掉，但当时他是卖给了其他草药铺子，因为反正天灵花各家的收购价都是五钱银子一株没差的。
所以这一次来灵草坊，是他时隔两年半之后的故地重游。
秦始也不是特意想要追怀下往事而选择了灵草坊，只是因为现在洛城中灵草铺子成气候的只剩下了灵草坊一家而已。
走近灵草坊，一股熟悉的感觉就扑面而来，等到走进了灵草坊，这感觉更甚。
然而终究是物是人非，曾经的恩怨情仇也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就仅余下回忆而已，来此也就是为了一桩简单的灵草交易，仅此而已。
进了门，还是那并不算宽敞的大堂，只是柜台少了一些，熟悉的掌柜也都不在，如今灵草坊里的各个都是秦始不认得的新面孔。
秦始朝大堂的东墙看去，那里应该曾经是灵草坊用来公布每日常见灵草收购和售出价格的价目公告栏，是导致秦始被逐出灵草坊的那次“压价丑闻”风波被平息之后，灵草坊当时的大掌柜许大掌柜临时推出的应对方案，一度广受好评，所以秦始虽未目睹，也得以耳闻。
这也是秦始此次来的目的之一，就是趁机了解一下如今常见灵草的行情，尤其是自己手中的两株二级灵草乌鸡花和白凤花的价格。
然而，此时东墙那里却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价目公告栏。
秦始不由得一愣。虽然价目公告栏是许大掌柜的主意，但推出之后反响很好，之后张老掌柜上台也没听说他取消这个布置，灵草坊也一向是以价格公平公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