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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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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端详一阵,又不住口地夸了一阵。

乾娘这才好些,重新坐下后,复又端起茶盏来,对众人说:“要打就快,一会儿太阳辣起来,倒把些白净净,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硬晒成田间农妇了。”

宁娥笑道:“说的是,还是你关心妹妹们,我们这老脸没皮的,倒不打紧。不过二爷今儿回来,可不能把你也晒坏了。”

乾娘扭身一哼,众人皆笑出来,于是吩咐收拾桌子,齐出门去。

众人正沿游廊一路赏花,宁娥扶着琴丝落在后头,突见地下正穿梭拿着食盒的丫头中,有一圆脸圆身子的,倒眼熟。过后便想起,是昨儿新来的,还是自己给起了个名儿,叫杜鹃。

宁娥一时好奇,便让琴丝叫住她,随口问道:“可是昨儿新来的?在大厨房还惯不惯?”

杜鹃吃了一惊,抬眼见是大*奶在问,吓得跪了下来,回道:“大*奶小的。。。。”

宁娥见其说不出什么来,便准备挥手让其走开,这当口却忽听那丫头说出一句话来,竟让她立时停下脚步,愣住神细想起来。

第九章 彩架女儿别样思

第九章 彩架女儿别样思

“杜鹃多谢大*奶,昨儿得亏大*奶,子规姐姐才逃过一罚”

宁娥本是无意随口问杜鹃几句罢了,想不到,竟惹对方说出句意料之外的话来,让她惊讶,逃过一罚?救人?救子规?她抬头看看前面正行着的众人,又想了一下,轻声对杜鹃说道:“这会儿人多,午饭后,你叫子规一个人到我院里来。”

杜鹃有些糊涂,却也被宁娥的态度吓住,只得点头称是。宁娥又低下头去,再细细嘱咐一句:“悄悄的,别叫别人瞧见,一个人也别叫瞧见。”

正说完,前面其筝回头,喊了一声:“大嫂”

宁娥立刻向前急行二步,答道:“来了”

待行至众人身边,宁娥轻喘一口气,乾娘见了,笑道:“大嫂真个身娇体重起来,就这么几步,竟累了不成?”

宁娥也笑道:“你们几个,走得倒快,定是怕那太阳辣起来,晒坏了。我早说了,我是不怕的,就走慢一点,也无妨。”

众人一笑,此事混过不提。

春日艳阳,微风拂面,园子里正是一派好风光。百芳吐蕊,万艳争辉,见这边,繁花似锦,凡桃俗李纷纷扬扬,又那方,柳绿花红更兼鸟语花香。恰正是: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见那玉液池内,可不正有几对鸳鸯戏水,碧绿清澈的池水,五彩斑斓的爱侣双双相随;太湖石边,游廊下,也确是燕子穿梭忙着筑巢,老燕觅食,雏子待哺。春日里,千种生长,万般生机。

众人不免看着这个,又望望那个,流连难行。乾娘见那廊下有一丛蔷薇开得红艳艳的,便对金徽说道:“见那花开得倒好,你去掐几朵下来,给咱们娘几个带吧。”

正说着,见一婆子手捧一盘各式鲜花过来,跪下回道:“奴才见奶奶小姐们过园子里来玩,便准备了这些来孝敬主子们。都是园子里的新鲜花儿,刚刚摘下来沁在那新打出来的井水里,请奶奶小姐们赏玩。”

宁娥走上前去,见那盘中满是蔷薇、丁香、鸢尾,也有几枝正红的山茶,便说道:“难为你有心,你是单管园子里花草的陆妈妈吧?”

婆子忙点头回道:“是奴才。”

宁娥正准备再说,乾娘却只管径直走上前去,从袖口内掏出些香茶和碎银子来,递给那婆子:“既然大*奶夸你有心,那我便赏你些。”

婆子喜不自禁,双手接住,又磕头称谢不已。宁娥不发一言,只将那山茶拿起,琴丝见状,便替她带在鬓旁。金徽则将那婆子手中的盘子接来,呈于乾娘面前,任其挑选。其兰不屑,扶着宜青,走开去看一旁尚未抽枝的茉莉,其筝接过乾娘递来的一枝鸢尾,却说:“才在大*奶院里带了朵瑞香,也罢,兰儿你过来,我替你带上,这花的颜色,我瞧倒正对你今儿的气色。”

其兰却还是不动身,其筝只得上前,亲自与她带上,又细细端详,说道:“我说就是适合,大*奶,二奶奶,你们来看看,衬着这黑油的头发,雪白的小脸,是不是好看?”

宁娥点头称是,又说道:“这花颜新色娇,也就兰妹妹带罢了。”

乾娘正将那红色蔷薇捏在手中把玩,听闻此言,却笑了,说道:“大*奶怎说这话?我却不解,怎见得兰妹妹就带不得红?”

其兰被触动心事,不免心中大怒,正待发作,其筝一把将她的手握住,抢先开口说道:“大*奶原不是这意思,只是说兰妹妹与这花适合罢了,倒是二奶奶这话,我却更是不解。盘子里这支花,原是二奶奶给我的,想是二奶奶觉得,我也带不得红?原本各色花开出来就是让人带的,今儿带红,明儿便可带紫,不过一时取乐罢了,究竟当不得真的。”

乾娘见其兰满面怒容,顿觉昨夜的郁气已消,对其筝的话也一笑而过,并不作理会。宁娥也说:“罢了,既都已带上,那就走吧,前面再过一个弯儿就到秋千架了。”

果然,一移过廊角,众人都觉眼前一亮,大片樱花,正在盛放,粉云蔽日,落英缤纷。昨日雨后,本是泥泞,却又早已被那新下的飞红盖上,如一块粉毯,织得密实,让人不忍驻足其上,原来那秋千架,便是设于此处。

众人皆被吸引,立于树下,细细观赏。乾娘先开口说道:“这扫园子的倒也知趣,且不将这此落花扫去,不然,露出泥来,才真叫难看。”

宁娥点头,也说道:“可不是这倒提醒我的,你那荐红院,好像也是如此行事。”

乾娘说道:“真个的,我那儿海棠若都开起来,也不输这里。”

其兰冷不丁来了一句:“只是可惜,花的品种杂了些,不能同时开出来。”

乾娘回头,笑对其兰说道:“妹妹这话说得倒对,这花和树,还是纯些好,品种杂了,是不像样。”

其筝将其兰推至秋千下,说道:“你打,我来送送你。”

乾娘一笑,对宁娥招手:“大*奶,那儿还一架呢,你上去,我来送。”

宁娥更笑:“那怎么使得,你这娇生样儿,我可不敢使唤你。罢了,琴丝来吧。”

一时间且看,綵架傍长河,女郎笑且歌。身轻如过鸟,手捷类抛梭。

众人玩乐一回,个个香汗淋漓,乾娘先下来,坐至一边的卷芳亭内,笑说:“筝妹妹,我们几个都算起来,也不抵你一个打得好。你且小心着点,站稳了身子,摔下来可不是玩的。”

宁娥也跟着坐下,说道:“是啊,韵波,你手轻着些推,看你家小姐摔下来就坏了”

韵波抿嘴笑道:“大*奶,二奶奶,我家小姐哪还要我来送,自己荡得可好着呢。”

其筝不闻他人语,只觉身轻如燕,正可飞上青天,阵阵风声从耳边掠过,自己成了飞鸟一般,将万种烦恼一时全抛下,愿只随身边落花漂去,任他哪里,是哪里。

其兰在一旁看着害怕,直叫道:“筝姐姐,快别打这么高了,看着人心直发慌,头都晕了”

其筝还是不答话,只管自己玩了个够,泄尽胸中闷气,方才肯下来。再一看,旁人都已坐进卷芳亭内,不言不语地都只看着她。

见她终于愿意下来,宁娥松了一口气似地说道:“这筝妹妹,还跟在家时一样,打起秋千来,就像换了个人,端的是假小子一样。”

乾娘也点头说:“大嫂说得在理,确是这般,看着她打秋千,倒叫人心都揪起来了,不是为玩,像是争命呢。”

其兰对她招招手,说道:“好姐姐,快过来歇息歇息,看你打得这一头汗”

其筝心中痛快极了,脸上也大放光彩,由着众人说,不发一言,坐了下来。韵波忙将茶递上,其筝接过来一口喝干。

其兰便又说道:“大嫂说你是假小子,真是一点没说错,瞧这蛮样儿”众人见说,再看看其筝,一时不禁都笑了。

其筝用汗巾儿轻轻拭了拭脸,说道:“这时候了,还不见岚哥儿?兰妹妹,我们找他去,看他托懒干什么呢”

宁娥也说:“我也该回房了,只怕管家婆子们有事要回。”

乾娘站起来就走,边走边说:“就我是闲的,也罢,我也回我那院儿去了。”

众人遂散,各自走开。

一时午饭已毕,各房皆在午休,满园里安静下来,悄没声气的。子规揣着深意,小心翼翼地穿行于林间,一路避人,总算到了拢香院。

一进院门,便见书桐正坐在廊下,见她进来,立刻打起帘子来,示意速速进去。

子规深吸一口气,行入房内。

宁娥正端坐着,手拿一卷书,看得入神。忽见有人进来,才将书放下,身边桌上,一只青玉长方体炉正冉冉吐出芬芳,淡香袭人。

子规行至她面前,跪了下来。

宁娥开口问道:“早起听杜鹃说,昨日我救了你一回,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日我不记得找人到大厨房传过你什么话。”

子规低头回答道:“回大*奶,昨日晌午,孙嫂子只找不出个人来切一封书腊肉丝,我便说我切得好。谁知切完后。。。”

一旁的琴丝忍不住急问道:“想是切坏了?你一个粗使丫头,哪里使得刀?”

宁娥不满地扫了她一眼,说道:“不用理会,你继续说。”

子规抬头看了琴丝一眼,又低下头去,说道:“切完孙嫂子倒没说什么,就叫端上去了。”

宁娥闻言一惊,不免与琴丝对视一眼。

子规又说:“过会子得闲,孙嫂子便要审我,说我来历不清,怎么刀工如此之好?只是正巧,小螺子来了,便贴着她耳朵说了二句,她就又放了我,只说我是大*奶挑来的,想来,应该是干净的。”说完又抬起头来,眼对着在上的宁娥的眼睛,再次开口:“大*奶不信,只问杜鹃便知。”

宁娥将她细看一遍,沉吟片刻,问道:“你们过来,可有别人看到?”

子规回答:“没有。孙嫂子午饭后就家去了,说是家中有人回来了。旁人便也都散了,再无他人看到。”

宁娥将身子俯下,一字一句地说道:“昨日的那一封书,现在我想起来,倒是切得利索干净,厚薄一致,不想竟是你切的,那刀工,不像新手所为。听钱妈妈说,你家里原是在路口开个小茶铺,管各方路人茶水,想来不过粗茶淡饭,怎么,将你的刀工练得这么好?莫非。。。。”

子规忙磕头下去,回道:“回大*奶,小的原是跟父母一起开个小酒馆,只是时气不好,父亲染上时疾,亡故了,才将酒馆盘了出去,与母亲二人共撑一小茶铺度日。谁知不日母亲也不幸亡故,小的不得已,才转到人牙子钱妈妈人里,卖几个钱,好安葬母亲,也给自己寻个下处。小的刀工,原是由父亲亲手教习,又是从小练起,才得今日这般熟练。”

宁娥听毕,沉吟不语。子规心中百般翻腾,面上却只硬撑无事。

当此僵持之时,忽听得宁娥说了一句话,让地下跪着的子规,也不由吃惊地抬起了头来。

第十章 与君初见惊槐香

第十章 与君初见惊槐香

宁娥听完子规的话,思索片刻,说道:“琴丝,前儿仿佛听人说,千禾街上封老爷家,逃走了个厨娘。。。。”

子规立刻抬起头来,眼眶带泪地求道:“小的并不是逃出来的厨娘,实为卖身葬母,大*奶尽可明查”

琴丝看着宁娥,心想这厨娘的事儿可从未听大*奶提过。

宁娥看着子规说道:“论起来,就查翻你的家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今儿你不说实话,到了明日,若我都查出来,你说的不实,那你可就难逃。。。。”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收了口。

子规随即磕头不止,说道:“大*奶只管去查,小的并无诳语。若查出来小的欺骗安大*奶,便将小的拉去见官定生死,小的也全无怨言”语气诚恳,斩钉截铁,叫人不得不信。

宁娥听毕点点头,沉吟半日方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别让人看见就行了。”

子规慢慢退了出来,门口书桐看她一眼,不发一词。

子规走进园子里,才惊觉浑身都汗湿了。进得安府才不过第二天,就被疑上了?她仔细回想过程中的一切,确定是没有什么遗漏可被察的,才稍稍放下心来。

尚未走至大厨房门口,一股槐花香便迎面扑鼻而来,那是由不得人的,你便不肯,也是要见的。子规站住脚,闭上眼睛,将那香气深吸进自己肺里,不舍得就吐出来,只想将它藏进去,藏久一点,再久一点。

“你是哪房的丫鬟,只管站在这地下做什么?”一声问,惊得子规张开眼睛,一口气没收好,呛起来,不但答不出话来,一时竟咳个不住。

那问话的人显然也是被她的咳嗽声吓了一跳,没想到会得到这般回答,子规后退几步,用汗巾儿捂住脸,俯身回道:“小的是大厨房里的丫头,子规,不知少爷在此,多有冒犯。”

少岚听了好笑:“你认得我?”

子规将眼睛张得大大的,抬头细看看,天真地回道:“不认识,但知道是位少爷。”

少岚哈哈一笑,又问道:“你在这儿作什么?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你只管站在那地下,嗅什么?哦,”他这才发觉,空气中满溢的香气,“真香怪到你停下来,只管闻个不住,这是什么香?”

子规安静答道:“是槐花香。”

少岚有些好奇地说道:“槐花做的饼我倒是吃过,想不到,原来槐花开起来,竟这么香”

子规不语,又抬起头来,朝那那不远处的几株老槐望去。

少岚上下打量着她,又问道:“这会子各房里都在休息,你到园子里来做什么?”

子规心中一惊,搜肠刮肚地,一时竟想不到个好的说辞。

少岚笑了,用手中拿着的扇子指指她的鼻子说道:“我知道,一定是管你的婆子偷懒,你就跑出来园子里逛逛了,是不是?”

子规尴尬地一笑,只作默认。

少岚见自己猜对了,更笑,眼光斜瞥见旁边一捧朱红色的百枝莲开得正艳,一时玩心顿起,随手摘下一朵来,递给子规。

子规再后退一步,不敢就接,更吃惊不已,摇头说道:“少爷请收回,小的不敢受。”

少岚向前几步,直将那花插到子规发髻旁,说道:“好容易来园子里一趟,怎么不带个念想就走?”说完又是一笑,抬腿便走,一路还说个不停:“好香,嗯,真香”

子规等到他走得不见影儿,便一把将那花从头上拔下,扔到地上,用脚揉了个稀烂,再看不出原样来,才朝着大厨房走去。

杜鹃一直候在门口,一见子规身影出现,便冲上前去,问道:“姐姐如何?大*奶找你所为何事?可是我早起多嘴给你惹下祸了?”

子规将她的手拉过来握住,笑着说:“若真是你给我惹下祸了,我还能自个儿好好地走回来?妹妹只管放心,大*奶不过就多问几句,没别的事。不过妹妹,这事,没旁人知道吧?”

杜鹃见她说得如此轻松,心也放了下来,说道:“没人,我眼瞅着,歇息的歇息,溜出去玩的溜出去玩,没人见着。”

子规还不放心,又问:“小螺子呢?”

杜鹃说道:“跟着几个丫头,偷出园子去了,说是找个小厮,上外头买几条新鲜花样的汗巾儿回来。”

子规这才安心,坐了下来,杜鹃将灶上顿的热茶倒了一碗过来,两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说起闲话来。

拢香院里,琴丝一边往花瓶里添水,一边问宁娥:“大*奶,这原本不过小事,孙四家的不过嘴上一说罢了,当真要这么小心的审人吗?”

宁娥摇摇头:“也难说,说小可小,说大可大。老爷是一向以小心谨慎为上的。”

“那么,大*奶,封府当真走脱个厨娘?”琴丝还是好奇。

宁娥将手边的青花独钓江景图茶盏推开,随手揭开桌上安放的琉璃地白花牡丹纹罐盖子,拣出半块槟榔放入口中,方才说道:“没有,我唬那丫头罢了。”

琴丝微笑点头道:“大*奶当真心细,不过,那丫头倒不像扯谎。”说到这里,琴丝手停了下来,有些犹豫地看着宁娥,半晌,宁娥先开了口:“要问就问,只管那张致做什么”

琴丝将身子贴近宁娥,悄悄地说道:“大*奶,一向老爷在进府里丫头身上,这么心细,总要将来历查到一清二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宁娥猛地抬头看她,大声斥道:“你这丫头这些事哪有你多嘴的份?你跟着进府也有几年了,怎么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明白?快将那花收拾好了,把这茶也带下去,告诉给吴申家的,让她马上来见我”

琴丝闹了个面红耳赤,无法可处,只得急急将东西收拾下去。书桐便趁机上前,替宁娥揉起肩膀来,又说道:“大*奶别动气,身子要紧。今儿晌午又没好好歇息,怕是累了吧?”

宁娥半闭上眼睛,说道:“管家便是这样,若贪图安逸,不如不要管了。”

书桐说道:“那可不成,奶奶这般才能,若浪费于闺阁之中,岂不白糟蹋了?再说了,奶奶不管,有人,可等着伸手呢。倒不为逞强,奴才大胆说一句,若叫她管了,奴才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宁娥轻抿嘴唇,笑而不语。

书桐又说:“今儿这茶,是顿得苦了些,那槟榔只怕也苦,前些日子,奴才将那新开的玫瑰摘了些下来,弄了些新鲜的玫瑰酱,不如这会子我去取了来,给奶奶过过嘴,可好?”

宁娥仍旧闭着眼睛,却点了点头。

书桐便去那边黄花梨双层柜格里,取出个小小青花缠枝灵芝纹罐来,送至宁娥面前。刚将那盖子揭开,宁娥便忍不住睁开眼,赞道:“好浓的玫瑰香气这颜色也漂亮,倒是红得均匀是你调弄的?怪到人说你手巧”

书桐从宁娥头上拔下根银簪放入罐中,轻挑起些出来说道:“大*奶且尝尝看”

宁娥接过手来,入口一抿,笑道:“好,好,好丫头,果然是手艺不错玫瑰酱倒也试过不少,似这般酸甜适中的,倒不多”

正说着,琴丝打起帘子来,见宁娥这般高兴,倒有些意外,看了书桐一眼,说道:“大*奶,吴申家的来了。”

书桐乖巧,忙退了出去。琴丝再回头看她一眼,才行至宁娥身边,见那桌上正放着的玫瑰酱,却不吭声。

吴申家的急急进来,行至屋中,便跪了下来,口中直说:“大*奶,大*奶”

琴丝正不高兴,便冲口而出:“叫什么叫,有事便回,只管在地下叫唤,成什么样子”

宁娥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却说:“吴申家的,想来,还是没查出来?”

吴申家的只顾磕头,说道:“真是查不出来,当家的还在外面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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