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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波挑了一碟紫苏酿蜜枣放在其筝面前,口内对姿姨娘嘲道:“如何?我说了你只是不信,大小姐待我,真是如自家姐妹一般,再不肯当我只是个奴才呢”
姿姨娘在其筝对面坐了下来,也点点头道:“果然如此,我这般见了,也就是大小姐对你最好了。这园子里,大*奶和琴丝,二奶奶和金徽,二小姐和宜青,我放眼看过,只比不上你跟大小姐。她们也好,只是不如你们这般有说有笑,能当真玩笑得的。”说完,也拣起个旋炒银杏,小心地剥去外壳,递给韵波,后者接了,得意地向嘴里一扔,香喷喷地嚼起来。
其筝见了点头:“她只是爱吃这个,吃起来没够,这苦兹兹的,也不知图个什么乐。”
韵波笑着回道:“大*奶不知,就是有这苦,味道才香呢,那些个甜食,吃进嘴里只是齁喉咙,我也不知有什么趣。”
子规这时端茶过来,听见这话笑着接道:“果真今儿韵波姐姐是高兴了,从来没见过她这般爱说笑的。”
姿姨娘笑道:“当了外人,她只是个老道的,这里有我和大小姐在,她就成了个猴精了,什么工夫都使出来的,你没见,回起大小姐的嘴来,那叫一个快,好在大小姐是不跟她计较的,不然,几个腮帮子也不够煽的。”
子规趁机开口道:“是了,想是韵波姐姐的福气,跟了大小姐一场,到底熬出好来。”
姿姨娘一听这话,倒叫勾起自己的心事来,一时便不再开口,子规也就不出声,只将壶里茶水一杯接一杯,倾进桌上杯中。
其筝捧过一杯来,先看看杯子,青花釉里红婴戏石榴图杯,便对姿姨娘道:“这倒应景,正合了哥儿的名字,是大*奶给的吧?”
姿姨娘见问,勉强笑着回道:“是大爷,临走时让琴丝送来一套,让给哥儿留着使,也是个想念。”
其筝见其神色有异,便注意地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韵波也凑上来,只一眼就叫了出来:“好姐姐,这是怎么说?”原来,那泪花,正在姿姨娘眼圈里打转呢。
其筝知道,也不说话,拍了韵波一下,嗔道:“你就失了惊了,好好,叫什么?一会叫起人来,才叫姿姨娘难看呢”
韵波一时不好说得,见子规正在一旁站着,上来就指着脸问:“敢是你们这起小蹄子无法无天了,撺掇着大*奶,欺负姿姨娘了是不是?”
子规还是笑,只看着姿姨娘不说话。
姿姨娘见韵波如此莽撞,赶紧起身拉住:“小蛮丫头,你乱说什么话?子规平日对我不错,有大*奶想不到的地方,倒是她还常常提醒着,绮墨有不敢出头的时候,也就她肯帮着说上几句,这就比书桐强多了,你这么子赶着骂她,想是要绝了我的路呢”
韵波一听忙就收手,笑又重新堆上脸来,立时就对子规行了个礼道:“好妹妹,才是我莽撞了,也不知哪里冒出来个鬼,拉着我的手干出这事来妹妹别跟不知情的人计较,来来”说到这里,桌上现成的榲桲李子,拈起一个就塞进子规嘴里,倒叫子规吓了个措手不及,直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其筝笑对姿姨娘道:“也没见这丫头,真如你才所说,一见咱二人在这里坐着,年岁都小了,这会子就成了个顽童样儿了。”
姿姨娘听了也跟着笑笑,只是,到底勉强出来陪作的,看着叫人心酸。
韵波见了,心里自是难过,却不敢直接就问,只好拉过子规来,口中说道:“敢是大*奶对姿姨娘不好?”
其筝赶紧拦道:“别胡说大*奶有什么错处子规是一向跟着大*奶的,你是昏了头了”
韵波立刻警醒过来,望了望子规,眼中重重深意。子规还是一样微微笑着,不卑不亢地回道:“大小姐说得没错,我是一向跟着大*奶的,所以也学了不少,若只是非黑白,人物好歹,我还是分辨得清的。”
其筝听了话倒是对路,姿姨娘刚才话里意思,子规也是偏对她好的,这时便不再忌讳,只掉头对姿姨娘道:“你才说,子规是信得过的,既如此,有话你不妨直说,我们独独在这里一趟也不容易,趁她不在,你只说说吧。”
姿姨娘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热气腾腾,扑来脸来,就惹下泪来,当下便用手中罗帕拭了拭眼睛,小声地开口道:“这有什么可说的?哪家东风西风能叠得好?不是这头压了那头,就是那头压了这头。我们是做了这样的人,哪里还怕去压伏别人,再者,大*奶进这园里,也是有个缘故的,你们也都知道,我就不用多说。老爷都多看重她,我们就更不敢言语了。”
子规默默听着,完了又注意看其筝的脸色。果然其筝面色灰了下去,韵波也不再出声,出悄悄站到姿姨娘身后,替她轻轻捶着。
“大小姐,原我也不是有这个心的,实在没办法。跟了小姐过门,就是通房丫头,就不是,大爷开了口,哪有我们下人驳回的份?大*奶不说,我们就更说不得。好歹去了京里,不在这园子,倒还得几分自由,大爷心是不在这些事上的,他并不理会我,也不在意梅姨娘,不过立两个影儿在身边罢了,有了子嗣,也算对老爷有了交待,他只是无心,我们也都知道。”姿姨娘柔声述说着,回来这么多天,她总算得一诉尽心事的机会,也憋了许久,也憋了一肚子话了。
子规一个人站在众人对面,见那里都在安慰姿姨娘,心下只是恨起那个叫安儒荣的人来:大爷,这就是大爷行出来的事?磨折别人的生命,浪费别人的青春,只是不拿女人的感情当回事,当然,更要命的是,任意杀戮,以他人性命做自己仕途上的铺路石一个人的心,要修炼多久,才能狠到这个地步?才能麻木不仁到这个地步?想到这里,那日梅圃前的消瘦身影又浮现在子规面前,冷风一阵阵吹过来,他的身边,就是一片肃杀,萧瑟。
第百三十章 心怀百忧复千虑
第百三十章 心怀百忧复千虑
却说其筝趁宁娥不在身边,赶到姿姨娘房内,与其述话,也是探听的意思。姿姨娘见其体量,再加上韵波在旁,一时感慨,直说出心里话来。
“大*奶心里怎么想,我都跟明镜儿似的,哪有不泛酸,不嫉妒的?大爷又对她那样。自然对我们也不放心上,可比起对大*奶来,那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别了。我只不明白,但凡大爷对大*奶好一点,我们的日子也不会这么难熬,怎么大爷见了大*奶,就是一付冷面孔呢?”姿姨娘含泪述道。
其筝听了姿姨娘的话,一时叹道:“大爷的心思你就别妄猜了,哪里是外人能解的?”
韵波心急,赶着就问:“大*奶怎么你了?敢是克扣你了?”
姿姨娘忙摇头道:“这倒没有,该得的东西,大*奶总是一件不少给,哥儿不更不用说了,凡别人拿来给哥儿的,都叫送到我这里,这是没的说的。”
韵波不信,便又问道:“那是如何了?敢是寻着法儿,见天就骂你吗?”
这话倒叫姿姨娘好笑起来,她便看着子规笑笑,子规也笑,却看向其筝,其筝摇摇头,对韵波道:“说你是个没心眼的,你还不信。你见大*奶这家里骂过谁?一般她是不动气的,最是个好性儿。不然怎么管家,都像你二嫂似的,不整日炸开了锅了,那下头的管家婆子们,不吵翻了,闹到老爷那里去才怪呢”
韵波奇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是什么呢?她撅起嘴来抱怨道:“好姐姐,你只实说了罢,才说下去,我只觉得是你矫情了。”
姿姨娘苦笑道:“若说矫情,也许就真是我矫情了。比如说你我这样,好到什么话都说,也不分你我的。一时我出去,再回来,只是得了个哥儿,你就不再拿我当姐妹,行动只看不见我这个人,说话也是,只当我是这哥儿的娘,再不见往日的情意,若像这样,你心里,该不该灰心,该不该难受呢?”
这话一说,韵波立刻就明白过来,姿姨娘是从小跟大*奶一起长大的,自然感情深厚,过门后,她跟大爷走了,留下大*奶独守空房,这次大爷特意为将她送回家来,求假一月,她还得了个哥儿,大*奶心里难免有气,嘴上不说,行动就显现出来了,哪里还能再当姿姨娘是她的姐妹?恐怕 ,一句贴心的话也没有了吧。
这时子规却轻轻地提了一句话出来:“姿姨娘,你也别怪大*奶,她心里原也不自在,到底她行事还是周全的,对哥儿也说得过去,就这一点,就比二奶奶强了。”
其筝听了却还是摇头:“你们哪里知道得清?二奶奶是连大*奶一个脚指头也赶不上的,若论赌心眼,十个二奶奶也比不上一个大*奶,你们只看表面,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大爷也是虑到这里,方才对大*奶。。。”话到这里,猛地煞住,知道是自己多嘴了。
子规刚才开口,正是为了引出其筝这番话来,她想知道,到底这大小姐心里,是怎么看待这位安家大*奶的?呵呵,才听她这一番真心话,也就了解到大概所以然了。
“不过大*奶心里到底还是装着这个家的,也是事事以安家为先,不然大爷这么冷淡她,她面上还是不动气,心平气和的?”其筝竭力弥补自己前面的话,听在众人耳朵里,却只得勉强二字。
“我原也说,让她多留些神,多长几个心眼,别整天手里尽抱着哥儿在大*奶眼目眼前晃,姨娘只是不听。”众人都在发愣时,冷不丁绮墨发了一句话出来,她本自坐在床尾,看着云姑逗弄哥儿,这时不知为何,冒出这话来。
“我的姐姐,我还不知道?可是我不抱着哥儿,大*奶眼里就更看不见我的,平日里来来去去,口中念叨的只是小哥儿,哪有我什么事呢?再者,我只得哥儿这一个贴心的,我不整日抱他,难不成还有别的什么事?大爷走了,大*奶只是不理会我。”姿姨娘听了绮墨的话,忍不住抱怨起来,说到最后,全是心酸。
其筝安慰姿姨娘道:“好姨娘,那丫头也是为你好,嫂子是身后无所出的,见了这哥儿,难免心里嘀咕,她是个要面子的,偏生大爷就是不给她这个面子,让她里外怎么做人呢?这园子里又都是嘴尖不饶人的,你没见二奶奶,行岔了一步,现在不就大不如前了,中午我看那架式,别人就不说了,连金徽的气焰都灭了许多,上回来时,见她是何等威风的?”
那韵波只是插不上嘴,又听姿姨娘话里的意思,满是辛酸,心下自然难过,手里从桌上便拈过个旋炒银杏,放在桌面上,来来回回,只是推转个不停。
子规这里却道:“姨娘自然是疼哥儿的,自己的孩儿,怎么不疼?见大*奶难得过来一趟,想抱着让大*奶多看顾看顾哥儿,是当娘的自然心意,这也说不得。只是我说一句,也不知当不当得。”
姿姨娘赶紧开口:“姑娘尽管说,我这里无妨。”
子规这才缓缓道之:“大小姐才也说了,大*奶嘴上说重声誉,实际就是爱个面子。姨娘来来去去只是哥儿哥儿的不离嘴,我们奶奶就有心要跟姨娘叙旧,听了这话,也抹不开面子开口了。奶奶也是榴哥儿的娘,若将来哥儿出息了,也是奶奶的福份,到底奶奶没有别的指望,依现在看来,大爷一时半会儿也转不回弯来,大*奶不指着这榴哥儿,还能指着谁?姿姨娘还该松松心,大*奶下回来,若看哥儿,只管叫看,姨娘也别上赶着又是说,又是抱的,奶奶见姨娘不开口,自然有话要说,到时只管将话头引到旧日与姨娘的情份上,不就成了?到底奶奶心还是软的,你没见琴丝走的时候?”
姿姨娘点点头,心眼通明,口中只是赞道:“好姑娘,也难怪奶奶疼你,说得确有几分道理,我只这样行来,且看到时如何。”
绮墨也道:“这不是正理?比姨娘整日里推哥儿出来说话,强上许多,纵一时不见有用,长久下来,奶奶终究要忆起当年旧事,也说不一定。
众人皆是附和,唯有其筝心下有几分不信,当真琴丝走的时候,大*奶是动了真情的?她见大*奶这几年,除了这回见了二哥的情,就没见大*奶对谁动过真情,就连大哥,也只怕是尽了心,没尽情。都说大*奶是不容易动怒发火的,恕不知,这样的性情,更是难动真心。再者,她嫁入安家,原就目的不单纯,哪能以一般人的观点来看?这一点,她看得清,大哥看得清,唯有二哥,是叫旧时感情蒙上了眼,再难分辨。
这时姿姨娘见时候不早,便让云姑去里间给榴哥喂些奶水,其筝趁机起身,对韵波叮嘱道:“今儿你听了许多不该你听的话,都收在心里,一个字也不能说出去,你只当是为姿姨娘好,也为了你自己,多嘴多舌是没个好下场的”话是对着韵波说的,眼睛却看着一屋子的人。
子规最先上来,状甚谦逊道:“大小姐只管放心,这屋里都是姿姨娘的人,就连我也决不会吐一个字出来,但凡有这个心,也就不说刚才那样的话了。”
其筝点头,看住子规道:“我知道你最是个好心肠,令儿的事,你们奶奶也告诉我了,也难得你这样有心,以后姿姨娘和哥儿这里,你多看着点,绮墨虽好,只现在不在大*奶身边了。你见有什么不到的,只去对大*奶说就是,大*奶到底还是要顾全大体的,一般不会为难这里,也不会为难你。实在难说,我也还在这里几日,你只找我去就是,横竖就在这院子后头,也不远。”
子规低头应声,自然无不从。
这时其筝突然又想起一事来,望着子规问道:“你们奶奶最近,是不是跟芩姑娘走得近?”
子规一愣,抬头看着对方反问道:“大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奶奶一向跟众人都好。”
其筝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意思,我看你们奶奶跟二奶奶算是打发了,二小姐那里又远,且她是不爱向外跑的,身体也不能够。这样看来,大*奶一个人做什么呢?可不该叫芩姑娘多来解闷了吗?”
子规也微笑回道:“大小姐说得有理,只是芩姑娘也忙得很,老爷那里只是离不得她,她也难得出来逛一次。”
其筝点点头,并不再追问下去,也就罢了。
姿姨娘拉住韵波的手,恋恋不舍道:“好妹妹,晚上再来,好歹跟我说句话,我一个人,也闷得很。”
韵波也是一脸难离:“知道姐姐,你只管安心,看着哥儿就是,我晚上必来,你等我吧。”
其筝边向外走,边笑道:“等你来吃完这碟子银杏呢”
众人皆笑,当下其筝便出门自去了,子规也就回到宁娥屋里不提。
第百三十一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
第百三十一章 中天月色好谁看
却说宁娥午后歇晌,一时也就起来,书桐见了便赶过来伺候,子规将早起的衣服拿给宁娥瞧瞧,宁娥只是摇头,说要再换一件。
子规与书桐当下暗中交换了个眼神,近来宁娥心性大变,以前从不过于讲究衣服头面的,现在就只是嫌这件不好,那件不中用,到底将新出来的一批秋衣搁置一边,重新又叫裁缝赶出新的四箱来才罢手,头面也是一样,现有的都嫌不光鲜亮丽了,又嫌金子成色不好,现拿出银子去置了一批方罢。众人都当她是受了二奶奶的气,也是看二奶奶整日夸耀这些,受了影响。老爷听说,只为这是小事,当她是受了委屈,也就任由她去。
宁娥见老爷不管,就更加变本加厉,衣服头面得了新的,现在又要屋里又要再换一批新鲜摆设,大爷回来时用过的一概不要,全制了新的上来,连香器也不例个,都叫换上新的来,且拣那最贵重的,最难得的材料。如今才刚得了一半,到底还是意不足,又是一天换几回衣服,总也嫌不好,今儿又是如此。
子规无法,只得去金光仄仄的新金累丝镶八宝熏笼上,将今儿早起刚刚放上的一件杨妃色缠枝牡丹纹暗花绫长身秋袄拿了过来,又是一条香色云凤纹宫样长裙,一条百花争春垂丝锁桃红色丝线宫绦,香气袭人地拿了过来。
宁娥不过略看了看,就起身穿上,也不甚着意的样子,她原也不在意是什么样的衣裳,只是要个新鲜的就罢。
刚换好衣裳,宁娥坐在妆台前只觉得头晕,人也没多大精神,遂又叫拿来龙脑香。子规只得放下手里刚捧出来的头面匣子,又去床前柜子里,取出个小小鎏金鸳鸯卷草纹云头形银粉盒,小心地递给宁娥手里。
宁娥先是望着那上头的鸳鸯花纹出了会儿神,过会方才轻轻揭开上头的盖子,白晶如冰,作如梅花朵状的龙脑香片,和着雪白新上的御用粳米,混着几颗南国相思红豆,是为暗香盈袖,闻之欲醉,最是**处,西风乍起时,人比镜中黄花瘦。
这样怔怔地望着,宁娥忽然痛恨起自己来,读那么些诗书作什么?除了念这等水中月,镜中花之外,还有何用?若说还有,便是一次次撩拨自己的心绪,一次次叩击自己的心门,一次次提醒自己,没有爱,没有爱人,她这个女人,除了个诰命夫人的空名,就是个空无一物。
子规眼见宁娥又是心绪难平,知道不能打扰,冲书桐使了个眼色,二人皆会意,只在一边默默守着,大气不敢出。
半晌,宁娥自己挑了少少香片出来,醒了醒神,这才淡淡地子规道:“行了,拿走吧。”当下那二人也不多话,伺候宁娥梳妆已毕,便问其可用点心。
宁娥摇摇头,正要说话,朱桃由外头进来,说二奶奶那里来人传话,祁家二少爷,祁少岚来了,在她院里玩呢,叫请大*奶也过去,说她一人只是被吵得头昏,有罪还该大家一起来受才是。
宁娥一听便笑了,这倒确有几分以前的乾娘口吻,当下收拾收拾,往裙边挂上个新得的金麒麟状香囊,上面满嵌着绿松石和水晶玉珠,珠光宝气,琉璃生辉,与上次儒定的那只相比,这只虽则手工是这里最好的匠人精心制来,只是到底还是比苏杭那里差了些许,不过若论价值,自是这只贵重得多了。宁娥早已在其中满填了郁香,沉香,丁香并龙涎配好的香料,当下异香异气地,扶着子规就出了门。
正走在路上,就见芩姑娘风拂杨柳地也过来了,见了宁娥便桀桀地笑起来,口中叫道:“大*奶,这新鲜衣裳从来不见你像现在这样,早起一套,中午一套,好了,到了这会子,又是一套,我的天神赶是那前几年穿不着的都翻出来了不成?”
宁娥也笑着回道:“你长着这么大的眼睛,只是看不清楚。这是新几年的花样?你只满县里看去,有一个重样的,我就吃它下去。现从后楼上找出来的,宫样缎子,我不说,你只猜猜,一匹几两重?”
芩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