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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瑾是从小跟着少岚的,最知其心性,心里亦只道他不过是玩心太重,并非男女之情,从自己身上来看,也许这方面他还没开窍呢,不然为何自己由小跟他到大,他却从不跟老爷提过那话?当下遂阻住众人道:“各位奶奶小姐,齐妈妈,岚少爷这话没错,是他真心,他也是从不说谎话来欺人的,安大*奶,我要说句逾越的话,您并怪罪,既然我们少爷喜欢那叫子规的丫头,就叫她过来,帮着我伺候少爷二天,您看可否?”
子规气到极点,这时反倒冷静下来了。并不是说她就相信了少岚及朱瑾的鬼话,在她心里,这一屋子都是心口不一的,哪有一个好的?说出话来就是谎,什么伺候不伺候,全是放屁
不过她定下心来细想,祁家跟安家可有关系?跟自己楚家当年灭门之事可有关系?看其筝这次回来,祁少宇也一并跟来,似很有隐情。且这一切之后,似有应王魅影在隐隐约约中浮现。这个叫少岚的哥儿看着是个绣花枕头,若能从他嘴里套出些许实情来,倒值了许多工夫。
不过自然,如是当个奴才下人伺候便罢,若他有别的不成人的想法,子规心里暗下了决心,就拼了自己一死,也绝不能让他得呈好在东哥哥现在园内,自己若能将消息传出去给他,就死也算值当。
当下子规心意已定,脸色由刚才的赤红转为煞白,手只捏得铁紧,眼睛看着宁娥,只待其做最后决定。
“好吧,既然朱瑾姑娘这样说,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许?子规,你就跟朱瑾姑娘和齐妈妈,去柳清院伺候岚哥儿几天,你可要用心尽力,岚哥儿是客,再不可将甩那脸子给人看,你安心那边守着,过几日岚哥儿回去,你再过我院里去就是。我一会儿让人把你的箱子就送去柳清院便是。”宁娥终于松了口,子规再无法可想,只得点了下头,过会又道:“大*奶,也不用麻烦给我送衣服去,我只身上这几件就够了。”
宁娥忙嗔道:“这可不行你虽去了那边,到底还算是我院里的人,若成日只穿一套衣裳,不叫祁家人笑话,我安大*奶当家,就只会克扣下人了?快别如此,我知道你不计较,不过到底少岚是客人,你打扮得精神点,也是安府好客之道。不然只道让个花子去伺候客人了,传出去笑话。”子规心里恨不能直说,给我两块麻布就得,只是不好开口,只得应了一声。
书桐便笑着将她推到朱瑾身旁,口中说道:“人我交给你了,你只管收下吧。”
少岚见子规当真站在自己身边了,脸上遂喜笑颜开,嘴里一口一个“好姐姐”叫个不住,子规不好不理,又因宁娥刚才说了,不能甩脸子,只得陪笑也回了一声:“岚少爷”
这一叫不打紧,少岚心眼俱开,高兴之余,连浮几大白,杯杯见底,小脸一下就红了起来,说话也有些不太利索了。这玉壶冰说是冰糖雪梨的,终究还是上好的南烧做底,少岚一个少年,哪里经得这样直灌?且又没怎么用菜,只是一些蟹肉垫底,当下人坐都有些坐不住,身子也直摇晃起来。朱瑾见了不好,赶紧后头扶住,方才不至于一头栽在地上。
宁娥见了,便挥手让子规与朱瑾扶少岚回去休息。其筝见少岚如此,不免有些担心,便对落后的齐妈妈吩咐了几句:“齐妈妈,你是岚哥儿的奶妈子,哥儿是个爱玩的,你就多劝劝,你的话只怕还管用些,且你也是祁府里老人了,若真板起脸来,哥儿也惧上几分,你只好好替我看住他,别让他生事才好。老爷现正不在家,大少爷事多又忙,咱们都要自己省些心才是正经。”
齐妈妈点头不止,无不应允,其筝便让其快走,赶上前面才好。这里乾娘见人走后,方咯咯咯地笑起来:“好个岚哥儿,真是个风流多情的种子,我跟你们说,方才他一定是在跟我们打马虎眼儿,他就是看上子规那丫头了。”
其筝不满地瞄了她一眼,开口道:“二嫂这话放在院里说就算了,若叫祁家人听见了,还以为咱们是在笑他们,倒叫面上不好看了。”
乾娘不在乎地回道:“这有什么?不过是少爷看上个丫头,他想要,大*奶愿意给,有什么了不得的?只是不知道这岚哥儿会不会当真带她回祁府?”
其筝摇摇头,他敢才怪!不过,岚哥儿是不撒谎的,也许他真的不是为了男女之情,也说不一定。
书桐凑近宁娥耳边,悄悄问道:“大*奶,难道那祁家二少爷,当真就看上了子规不成?那这丫头可就行了大运了”
宁娥不过笑笑:“你是傻了?没见过猎犬追兔子?那猎犬是但凡见了前面有个活物在跑,就是要追的,也不管那东西是什么,一股劲儿上来,就直要追到不可。等真得到手了,一看也不过就是个死兔子,有什么稀奇?满山遍野都是罢了,这方才能死了心呢。”
书桐会意地抿嘴一笑,心照不宣。宁娥这便叫人上来,把子规房内箱笼给送去了柳清院。
第一章 传与风光共流转
第一章 传与风光共流转
当下子规便与朱瑾,齐妈妈将少岚扶回了柳清院。少岚已是口齿缠绵,眼眉饧涩,口中嘟嘟囔囔不知说些什么,朱瑾示意子规将床铺整好,便将少岚扶上床去,脱换下外衣,便伺候他睡下,过后又将床前帷幔放下,才轻手轻脚地拉着子规出来了。
子规手足无措地站着,望望四周,灯光下魅影重重,朱槿与齐妈妈在自己身边走来走去,又不时小声说着话,熟门熟路的样子,更显得自己陌生而局促。
“子规姑娘,这边来坐” 朱瑾笑嘻嘻地叫了一声,拉着子规坐在外间的桌前,原来桌上已经摆好了两杯热茶,几碟子小点心。子规仔细一瞧,看不出是些什么,不是自己家里厨房做出来的,外形略粗糙些,想来是祁府手艺。
“才席间咱们也没吃上点什么,这会子也不便去叨扰安家,正好我包裹里有带出来一些小食,姑娘若不嫌弃,也尝尝我们祁府的东西。” 朱瑾笑着递给子规一杯茶,又指指桌上点心,示意子规动手。
子规却不过情,便伸手拿起一块粉红色的方糕来,轻轻放进嘴里一咬,嗯,一股蜜香混着芋头和新鲜栗子的甜粉气,再嚼下去,后味竟还有些微辣发涩,倒是甜糯可口,却不腻人,还甚是清脑入窍。
子规一块下去,竟似意犹未尽,也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做的?见朱瑾正含笑看着自己,遂开口问道:“朱瑾姐姐,这是什么来头?我也是厨房里做过点心的人了,前头倒品出芋头和栗子香来,还有花粉蜜香,可那后来发出的辣涩之气,是什么来的?”
朱瑾笑道:“你倒是有个伶俐的舌头,四味糕叫你品出三味来,也算厉害了,不过这最后一味,若不是知道的人说,再难猜得中。”
子规听了更加好奇,又见朱瑾只笑不开口,心里倒有些要强起来,你不说,我还就真猜不到不成?再尝一块就是
这下子规轻咬慢品,一小团糕只在口中裹来裹去,等了半晌朱瑾已是不耐,正准备说出那神秘的第四味来,子规突然眼睛一亮:“朱瑾姐姐,我猜中了你先别说,看看我这说出来的,合不合得上。我猜,这定是用沙糖和李子干拌过的香糖子姜片”
朱瑾尚未开口,本在里屋收拾整理包裹的齐妈妈听见忍不住出来赞道:“这丫头好灵的舌头从来没人能说得这么仔细我算服了你了”
子规不好意思地笑了,朱瑾也轻轻拍了拍手,直叫厉害。子规笑道:“二位才不是听我们大*奶说过了?正经她手下都是吃货呢”
朱瑾与齐妈妈听了直笑,便问子规是何典故,子规便说出朱桃之事来,那二人听到朱桃吃饭撑到比甲都掩不住的圆肚子,一时都乐开了花,笑得前俯后仰的。
子规见些情形,心里稍稍安下心来,看来这一老一少,倒都是实心眼,跟那个正在床上打鼾的花心小少爷一个模样心性,若真相处下来,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不知,那小少爷到底要自己来做些什么?
想到这里,子规有些脸红,不过也不得不开口,只好勉强笑笑,趁着屋内气氛正好,便开口问朱瑾道:“好姐姐,我只是糊里糊涂就到这里来了,原好好在大*奶那边的,这一下子,真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呢。”
朱瑾与齐妈妈听了,相对会心一笑,那齐妈妈先就开口了:“子规姑娘是不了解我们岚哥儿的,说出这话来也就难免。说起来,我们哥儿也可怜,我们老爷得他时已近暮年,且又公务烦重,难免有些忽略这哥儿,心想总是有兄长和姐姐,太太也在,也可由他们去管束。不料太太要管家里家外,应酬亲戚友人,哪里论到这里?我家大少爷年纪长这小弟许多,更不愿意多来管他,至于大小姐么,唉,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岚少爷总是觉得府里虽大,一个玩伴没有,小厮总是不敢惹他,也进不得二门来。那就只剩丫鬟了,咱们这样人家,丫鬟们偏又是多,他就整日里丫鬟堆里混大了,养成这么个性子。到哪儿都爱跟丫鬟们玩成一片,老爷太太知道了,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总是不中用。后来大少爷就说了,许是现在没开窍,若真知道人事了,也就好了,左右大了要放几个在屋里,现在就由他去吧。我冷眼看着,大少爷说得倒没错,岚少爷玩是玩的,正经惹出事儿来?一件也没有,他就是好跟丫头们玩罢了。”话说到这里,朱槿倒是颇为自信。
子规见了这话,倒有几分合意,不叫自己做通房就最好了,伺候伺候他是无碍的。当下便笑了,接着又问:“妈妈这话说得有理,怪道才听二奶奶那里也说,上回岚哥儿,也跟她的丫头们玩得甚是热闹。”
朱瑾这里也说话了:“可不是?上回来,二奶奶屋里有个叫银芳的,偏她是个机灵鬼,看出岚少爷这性儿来,总是逗这哥儿逗个没完,好在哥儿是个三分钟热度,不然真有可能就要带她回祁府了。”
子规一听这话,似有少少不愿在内,赶紧就开口道:“姐姐这话说得好,只是我并没有寻这少爷,少爷怎么就看中我了?”
朱瑾还是笑:“这不是岚哥儿的强盗性子?要不得的,就偏是好的,及到了手了,看着也就一般了。你只不理他,他心里就偏惦念着你呢好姑娘,你这般冷静行事,倒正对了我们家少爷的性子了。”
子规听后,再细瞧对面二人神色,皆有含着笑,却包着不屑的意思在内,知道是这二人误会了,想是以为,自己不理这少爷,是为了欲擒故纵,要得其欢心之意。
当下子规赶紧就起身,灯光下直视那两人,正经开言道:“好姐姐,好妈妈。你们只信我,我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人,银芳跟我,不是一样人。我只愿长长久久,好好伺候我家大*奶,别的事,我一概不要。你们只是初见我,不知道我子规是何样人来,我这里空口白牙的,说了也无用,就这一句话,咱们只守着日子看吧”
朱瑾细细打量对方,见其眼眉间冽气重重,更有一股横迈清绝之气隐现,当下即想:这丫头不是一般人看这样子,当真是不太看重咱家少爷的。也罢,若真是这样,自己也就放心了。不过虽这样想,到底还是不能完全安心,因知道这二少爷的性子,打他主意的丫头也不少,还该再试探试探再说。
齐妈妈见朱瑾脸色回缓,自己也便将脸色略收了收,又回里屋去忙。
朱瑾这便又给子规续上热茶,口中只是劝道:“才吃了那粉糕,又说了这许多话,子规姑娘快坐下来,再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子规忙接过杯来,安坐于朱瑾对面,再听对方有何话说。
朱瑾这方微笑又道:“子规姑娘刚才的话虽则有理,只是显得我们家少爷许多不好似的,难道竟不配姑娘侍奉?从来做丫鬟的,哪一个不想着往上爬?”
子规听这话说得微妙,便抬头看了朱瑾一眼,明晃晃的烛光下,对方眼神里暗藏心事,那刚才一番话也正透露出其心意,明摆着是试探子规真诚于否。
子规也笑了,呷了一口茶,缓缓道来:“姐姐这话说得看似有理,只是也看各人,若有这个想头,只管去争就是,若偏就有这样一个人,只是不想做人姨娘,不想看正房的眼色过日子,又怎么说呢?姐姐只管放心,子规只想这里安安稳稳过上几年,安大*奶仁厚,自然不会亏了子规,前几位姐姐出去时,听说大*奶都当自己女儿一样打发了呢”
朱瑾笑了,也问:“你是说安大爷房里原来那几位姐姐?”
子规点头:“可不是?”
朱瑾也笑:“那是大*奶心善了,一过门就将人打发出去,还当自己女儿一样,果然是仁厚。”
子规听出其意来,只作不理,又道:“无论如何,我心里只愿小家小户的,开开心心,也是一辈子。富贵荣华,也不是人人享得的。”
朱瑾听见这话,心里倒着实对子规有几分钦佩了,有几个少爷身边的丫头,能有这个心胸?凡出来做丫鬟的,都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或保父母,或保兄长,再有,父母兄长皆无,求一口饭吃,才做下这伺候人又受气的事来。既然做了这事,眼里身上,都受了人家的奢华气味,是心也大了,眼也空了,当真能不讲究这些的,哪有几个?都是穷怕了的,过惯了这里的好日子,能有几个还想着出去受苦?果然这丫头是不凡的。
想到这里,朱瑾又放了一层心来,亦觉精神上轻松许多,对方既然说守着日子看,自己不妨就给她几天安生日子,看她是真如自己说得那样,清绝豁练,还是装出好人样的狐猸子。不过,就算是狐猸子自己也不怕,跟了岚少爷这么久,早就练就一身的猎狐好功夫了,上回的银芳,不正是自己亲手打下来的?
子规见对方眼里紧张之气渐渐淡去,知道是有些放心的,也就不再说话,慢慢将手里的茶一口口喝完,这方问道:“朱瑾姐姐,岚少爷外床自然是你睡,我在地下守着就行。夜也深了,咱们就歇息吧。”
朱瑾一听这话,甚合自己心意,当下点头宛尔,二人便进里屋,正好齐妈妈也收拾完毕,便叫她自去下处歇息,这里便由自己和子规二人守着。
第二章 睛窗细乳细分茶
第二章 睛窗细乳细分茶
却说子规来到柳清院伺候少岚,朱瑾深怕其夺去自己位置,少岚睡下后与子规交谈,暗中偷探其意,发觉子规并不如一般丫头那样,只想着往上爬,做姨娘,心里对其有些钦佩,也不再如准备的那样,处处小心,事事提防对方了。
这日一早,窗户纸不过微微透出些明光来,子规便从地上起来,将铺盖收拾好之后,也不惊动他人,自去梳洗,又去下处箱笼里挑出两件半新不旧的衣服,将身上原本新鲜花样,宁娥刚给的新衣换了下来。
这时再回正屋里,朱瑾也已经起来了,子规便守在里间,由朱瑾出去洗漱,朱瑾一眼便瞧出子规身上的是旧衣,冲她一笑,心里便明白她的意思,当下也不多说,自行出去了。
子规默默走到窗前,隔着窗户纸,向外探去,啾啾鸟鸣,清清树影,东边赤霞泛起,初见红光,又是一天,开始了。怪不得这里叫作柳清院,满眼看去,都是垂柳,说来也是,这里离玉液池最近,出门便可见波光粼粼,湖边最多柳影,拂于水面,惹人愁思,青青一树伤心色,曾入几人离恨中。算来,自己离开家门,离开亲人,已是整整九个年头了。
“子规姐姐”身后一声轻唤,将子规由心事中叫醒,原来自己在这安园,已不是当年的楚府了,而自己也已经改叫子规,是个下人丫头,再不是当年那个承欢父母膝下,无忧无虑的大小姐了。多思无益,图添烦恼,子规唯有打叠起精神来,转过身去,以便好好应付身后那个小少爷。
少岚愣愣地由床上爬起来,坐在床沿上发呆,眼里只看得到一个东西,那清雅绿窗,雕花格栏下,清瘦修长的身影,身穿牙白色素面妆花小袄,杏色绣青鸟上枝头长裙,外套鸦青色比甲,妆花宽楣子上,绣着月白色梅花,小朵小朵地,冷冷开放在清清亮亮的身影上。
子规见少岚盯住自己只管看个没完,心里涌起厌气来,这个少爷为何总是这般?趁现在屋里没人,她大起胆子来问了一句:“你为什么总要寻我麻烦?”
“你为什么总是不理我?”不料少岚同时也发出一句问来,二人同时出声,皆被对方的问题惊了一跳,过后一想,倒各自心下好笑起来,对方的问题,不恰恰就是自己问题的答案?
少岚见子规抿起嘴来,也就笑出声来:“好姐姐,你听我说。我不是寻你麻烦。从来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丫头,我只想你别再板起脸来跟我说话,咱们有说有笑不好么?”
子规心想这小少爷倒有趣的很,想是甜汤喝多了,就想换个辣菜吃吃了,也罢,自己就敷衍他几句。因此便回答道:“岚少爷说得是,不过我子规就是这么个性子,要我成天笑个不停,也实在是为难奴婢了。”
少岚由床上一跃而下,笑嘻嘻站在子规面前道:“好姐姐,谁说要整日笑个不停?都说我是个爱玩笑的,不过我也不能。若成日只是笑,那美食当前,嘴不得空,怎么吃呢?”
子规听了,脸上笑意渐浓:“岚少爷说得很是,那嘴长出来,原也只是为了说笑和吃喝而已。”
少岚听不出其话中意思,只当子规真是在附和自己,也乐得笑开了花,到底是弱冠少年,一经睡饱,皮肤都发出光来,面如圆月,眼如桃花,子规看着他笑得开怀,眼也错不开了。
“岚少爷,你怎么光着脚就下床来了?子规,你也不提点一下,这天已是深秋,地下可凉呢” 朱瑾一身红衣,打扮得漂漂亮亮由外头进来,一见二人如此,口中立刻发难。
“哎呀,我忘了,怎么我原来没穿鞋么?”少岚正对着子规笑得高兴,被朱瑾这一声喊惊回魂来,低头一看,果真二双光脚丫,正踩在青色镂花地砖上。
子规知道自己忘情,赶紧低头回道:“是我不留情,姐姐教训得是,下次我必不敢再忘了。”话出口去,心里却还在想,这岚少爷笑起来的样子,实在太像自己的弟弟,钟儿。
朱瑾并不搭话,先将少岚推至床上坐下,再慢慢伺候其更衣,子规便在旁边将昨儿晚上就预备下的衣服一一递上,小心伺候着。
“好了,这下行了吧?好姐姐们,咱们早上弄些什么来吃?”少岚刚才床上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
好个纨绔子弟!脑子里都想得是些什么?子规心里只是鄙夷,却不料,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