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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旁边的中年人，看起来比较矮胖，但双目炯炯有神，应该就是他刚才出手发出的金镖。
“其实他就算不出手相助，我也能轻易对付小蛇，毕竟我百毒不侵，但他也是一番好意，我得感谢一番才对。”段誉心道。
第89章 鹏鹰老四（）
于是，段誉拔下竹叶青小蛇身上插着的金镖，其上沾染了些许暗红的蛇血，段誉就将金镖在地上的艾草叶上擦拭了几下。
然后他就走过去，拱手朗声道：“多谢大叔好意相救，这枚金镖甚为贵重，还是物归原主吧！”
背着药篓的中年人豪爽的笑着，接过金镖收起来，道：“这东西，我都好些年未曾使用了，没想到今天忽然施展，还没有失了准头。要是一不小心，误伤了公子，那可就是小老儿的不是了。”
“爹，以前我可从没见你会武功啊！”他旁边那个淡绿衫子的少女娇笑道。
段誉听得他这么说，心里有些恶寒：“这大叔真是不靠谱，要是金镖失去了准头，我不就要受伤么？要是往眼睛和喉咙这些位置扔去，那还得了？”
他讪讪的笑着：“总之大叔你刚才发挥得很好，两位忙着采药吧，那我就先告辞了。”
中年人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原本有些浑浊的眼里，又变得有些深邃，他沉吟道：“你的气息算是比较强了，身上如此伤势，应该是刚经历了一场恶战，年轻人，你究竟遇到了什么，说出来，小老儿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段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两人，看起来还是信得过的，就将飞鹰堡这件事的始末都告知了他们。
听完之后，那个少女比较的懵懂，还没怎么听明白，只是觉得好凶险。
而中年人则是感叹道：“真是世风日下呀，且不说那个姑苏慕容复浪得虚名，非得将你带到飞鹰堡这样的龙潭虎穴里认罪，却又不肯出手帮扶一下。简直虚伪至极，我若在场，定要抽他两个耳光。
至于飞鹰堡，戒备森严，秃鹰老大以及其手下都是凶狠的江洋大盗，向来睚眦必报，你能逃出来，足以见得不凡。我都有些佩服你了，如果不嫌弃，就到寒舍一叙，喝几杯水酒如何？”
段誉见这位大叔虽然穿着粗麻布衣衫，但是气息很强，至少是后天一流武者，而且谈吐不凡，自有一番豪杰之气，也就不再见外。
“那么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就随大叔你前去看看。”段誉笑道。
边走边谈之下，段誉说了自己的姓名和来历，这大叔则说了他名为欧鹏，关于过往，他现在不想怎么提及。
武林之中多的是奇人异世，段誉今天所遇到的这个大叔，应该只是一个在江湖里混得不如意，隐居起来的武者而已，段誉也不去多想，只是凭直觉，知道这大叔和那个少女是信得过的，也就去了。
他也料想过，现在飞鹰堡的人应该在到处搜寻追杀他，若没有这大叔邀请去他的寒舍歇息，那么今晚就只好露宿丛林了。
欧鹏大叔隐居的地方是江边的一个小渔村，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不怎么热闹。这里的人们都很和气，过着平静而又快乐的生活，虽然物质匮乏一些，但是只要大家之间都很友好，安贫乐道，也没有什么不好。
而且段誉所见到的几个渔家女子都还长得不错，这些女子也都来好奇的瞅着他。
至于其他的那些各自在忙碌的渔民们，则对于此事不怎么在意了。
那个淡绿衫子的少女名为欧素素，可以称之为素素，她很乖巧的下厨去弄了红烧鱼，以及一些家常小菜，以及一些下酒的糕点。
欧鹏家里有不少的酒，虽不算好酒，倒也劲道很足。
两人边喝边聊，刚开始还只是谈谈江湖里的一些逸闻趣事，到得后来，欧鹏喝得多了，酒意上涌，就用手比划道：“想当年，我也是江南十三鹰里的一员，名为鹏鹰老四……”
段誉听得大惊，手中一用劲，酒杯都被捏得粉碎。
若是这欧大叔要暴起发难，擒住段誉去飞鹏堡，那么段誉绝不会坐以待毙的，他至少有好几种方法可以逃出这个小渔村。
“大叔你既然也是江南十三鹰的人，那么现在就该在飞鹰堡里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任意玩侍女，怎么隐居在此呢？”段誉试探着问道。
“哼，那不过是曾经罢了，想当年我为秃鹰老大卖命，还帮他挡过刀。但是他却忘恩负义，竟然在一次喝醉之后，竟然对我的妻子施暴，事后我的妻子因此而上吊自杀。我当时气不过，去找秃鹰老大理论，却被他轰出，并且狠狠的羞辱了一番。”欧鹏悲愤的道：“当时他还不如杀了我，这些年来我真是获得窝囊，生不如死。”
他还将衣服解开，但见其肋骨上确实有好几道狰狞的刀疤，当时应该被砍得很深，足以见得此人是个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好汉子。
段誉没想到这人还有如此悲惨的过往，连忙安慰道：“逝者已矣，生活还要继续，大叔不要悲伤，你看你女儿不是很乖巧美丽么？至于找秃鹰报仇，这是很难的，你就不要想了。”
段誉说的是实话，若是他自己要对付秃鹰，仗着年轻，还可以等武功高了之后再去，但是欧鹏大叔已经四五十岁的人了，武功几乎也就是那样了，还怎么跟秃鹰老大相斗？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他们一杯一杯的喝着，都说的是实话，欧鹏道：“秃鹰老大简直就是个畜生，他十恶不赦。曾经我跟着他混迹江湖的时候，还觉得这样很快意恩仇，很是畅快。但是他竟然连兄弟的妻子都不放过，这个仇我就算报不了，也不能让他好过。”
“可是你隐居在此，也做不了什么啊！”段誉道。
素素在旁边听到这些事，都哭了，尽管早就经历了这事，也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当伤心往事再次提起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潸然泪下。
“我说过不会坐以待毙的，这几年里，我都在不断的破坏秃鹰老大的一些生意，他要劫掠过往客商，我就去报信。他要贩卖私盐，我就去报官。就算这些没有伤及他的根本，但我也让他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和钱财。”欧鹏道。
段誉心中凛然，看来秃鹰老大还真是天怒人怨，说不定在这一带还有很多的武林中人在暗中打算对付他，或许有一个实力足够高的人来领袖群伦，应该能发动一次总攻。
第90章 娇羞的素素（）
他俩一边聊着过往之事以及飞鹰堡的许多令人发指的罪行，愈发的意气相投，本来是今天才相识的，不过欧鹏仗义的发出金镖相救，而且还请段誉喝酒，两人都喝得挺多。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素素自己回房去睡了。
段誉本以为欧鹏早就喝醉了，此人满脸通红，双目布满了血丝，而且瞪得很大，如同牛眼睛一般。
不过欧鹏大叔一直在滔滔不绝的诉说着那许多令人潸然泪下的过往，一边说还一边往嘴里灌着烈酒。
段誉也一直就这样喝着，到得后来，由于酒意上涌，段誉说话就没那么多顾忌，或许说起来就有些得罪人了，他冷笑道：“既然秃鹰老大曾经对你的妻子施暴，而且还还得她上吊自杀，遇到这样的事，但凡是有血性的男人，都是不能忍受的。欧大叔你怎么当时不找秃鹰拼命？就算是死，至少也得砍他两刀才算对得起你那含冤而死的妻子吧！”
欧鹏深深的看了段誉一眼，双目愈发的红了，不知是因为提及这往事令他太过愤怒，还是因为确实醉了，酒意催发所致。
“我当然找过他拼命，不过连他的身都近不了，就被他的爪牙们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就打残了，让后将我轰出。这些年来，秃鹰老大很少亲自出来做事，我也知道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就不断的想办法扰乱他的生意。”欧鹏道。
欧鹏大口嚼着油炸螃蟹，忽然道：“你小子不也被秃鹰的手下金鹰打得逃命么？还好意思说我？”
或许在正常情况下，他俩都是很有涵养，不会这么互相挖苦的，但现在都喝得有些醉了，说话也就没思考了，往往是心里想到什么也就说了。
段誉并不因此而恼怒，因为他对自己的事是再清楚不过了，手举酒杯，淡笑道：“我若全力一战，能击败金鹰，况且我将跟他联手的银鹰当场击杀，这已经不错了。更重要的是我很理智，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将内力拼得消耗殆尽，岂不是要被秃鹰老大擒住，受尽折磨和屈辱而死么？”
“哼，你小子果然不愧是读过诗书的，口若悬河，甚至说是油嘴滑舌也不为过。我是争不过你的了，但你敢跟我拼酒么？不许用内力抵挡酒劲！”欧鹏盯着段誉道。
“哈哈，有何不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段誉当即将桌上最后的半坛酒给自己和欧鹏的酒碗里倒满酒。
“真是个文雅的小子，不过你还是低估了我的存酒。”欧鹏起身去里边屋子提出来四大坛酒，往桌子上一跺，笑道：“有什么烦心事暂且忘了，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去解决。喝！一两二两漱漱口，三两四两才算喝，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我走墙不走，九两十两墙走我不走！”
段誉任意提起其中的一坛，飘然一掌拍开酒坛上的封泥，豪爽的笑道：“说得好，只要感情合，喝死当睡着！”
然后他们就猛喝起来，江湖中的人就是如此，或许并不很熟识，但是只要互相有那么一点相似的地方，也就情投意合，可谓英雄惜英雄，哪有那么多世俗之间的繁文缛节，推却逶迤。
没有什么推辞之言，两人就闷头大喝起来，段誉主要是豪情所致，而欧鹏却是由于多年的悲切心情所激，而任意的喝着。
他当然知道，酒入愁肠愁更愁，往往宿醉醒来之后，就是更多的空虚和愁苦，但他已经下定决心，等这次醉酒醒来之后，就好好的筹划一番，如何对付秃鹰。
反正在这样的安静小渔船，应该没有什么恶人，不必担心什么危险。
喝到后来，欧鹏终于醉倒了，须臾之后，段誉也觉得意识有些模糊，然后就躺在旁边的榻上沉睡过去。
待得醒来的时候，段誉只觉得有人才用热毛巾轻柔的给他擦脸，遂好奇的睁开眼睛，但见是欧鹏的女儿欧素素，她还不到十六岁，就看起来如此的温柔贤惠，真可以当得小家碧玉这个称谓。
脸虽然不算特别美，但皮肤很白，也很嫩，水灵灵的。多看两眼，就有忍不住要去咬一口的冲动。
她没有使用什么香料，却有淡淡的少女之香在周围萦绕，若有若无，更为的让人感到心情舒爽。
“段公子，你终于醒了，昨晚你跟我爹都喝了好多酒，要是醉得不省人事，那可如何是好呢？”素素以轻柔甜美的声音道。
素素将热毛巾递给段誉，段誉伸手去接，不小心就触到了她柔软温暖的小手，素素惊讶的赶紧缩回小手，显得很忐忑。
“没事的，喝醉了嘛，睡一觉起来就精神抖擞了。欧大叔呢？他醒了么，我得跟他商议正事了。”段誉道。
段誉不经意间，目光与素素的如水双目对视，她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赶紧低下头去，不敢跟段誉对视，一双精致的小手不停的揉捏着衣角，小女子的娇羞情态可谓是跃然纸上。
段誉也不去笑她，那样会让她更难为情的。
“我爹还没醒呢，他没有你年轻人这么好的体质。段公子你稍作休息，我去弄点鱼汤，让你俩更加的醒酒一点。”素素柔声道，然后就转入后边的厨房了。
段誉看着她娇小美丽的背影，心里叹道：“真是一个贤惠可爱的女子，若是我能够安定下来，娶这样的女子为妻，倒也是很美好的事啊！”
须臾之后，段誉就奋力摇了两下头，不去多想，在心里对自己道：“段誉啊，段誉，你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高手，在江湖里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怎么就向着安定下来，娶个小媳妇儿过安稳日子？这分明就是懈怠和堕落啊！你不过是一个到处漂泊的浪子，现在有什么资格安定下来？”
他有时候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就会有这样一种感觉：“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对于一个在江湖武林里漂泊闯荡的浪子来说，天什么时候黑，就在什么地方歇，宿醉醒来也往往不知道置身何处。
或许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愁绪，而是江湖里的许多漂泊浪子的真实心理写照。
第91章 奇特的领悟状态（2更）（）
现在已经是下午时分，明朗的阳光从窗棂照耀进来，窗台边的一个瓦罐里种植着一簇水仙花，于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为清醒明丽。
没想到宿醉之后，一觉醒来就已经是下午了。
须臾，素素就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大碗酸菜鲢鱼汤，以及两碟小菜和碗筷。
欧鹏或许是被鱼汤的香味儿给唤醒的，他笑着过来，跟段誉、素素一边喝着鱼汤，一边道：“是时候做出些实际的准备了，这次我可不像以前那样小打小闹，得去联络几个德高望重的武林豪杰，来共同铲除秃鹰。”
愁苦和颓废都一扫而光，都留在了昨天，他现在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要跟秃鹰干到底。
段誉品尝着酸菜鱼汤，果然鲜美无比，酒意也就渐渐驱散了，彻底清醒。
更重要的是，在这还有些微冷的初春时节，喝了热气腾腾的鱼汤之后，就会觉得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受用。
“这汤怎不错。”段誉笑道，“素素姑娘你很会做鱼嘛。”
“其实在三月份的时候，我可以做杜鹃醉鱼……”素素柔声道。
欧鹏立即打断话头：“喂喂，你们两个小家伙，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呀？”
“当然有，欧大叔你有啥想法和计划都但说无妨，在下洗耳恭听。”段誉微笑道。
“我估计了一下，有三个人，咱们是必须去拜访的，最好能将他们三个都请得动，然后聚在一起，歃血为盟，齐心合力对付秃鹰。”欧鹏很郑重的道。
“欧大叔莫要忘了一件事，恶贼秃鹰可是有先天实丹境界的高超实力，你所要拜访的那三个人什么实力？靠谱么？不然咱们人虽然多，但也不过是去送死罢了。”段誉实事求是的道。
素素也很认真的听着，以前欧鹏不过是去扰乱一下飞鹰堡的生意，这次决定干一票大的，想来是事关重大，而且会惊心动魄了。
“这三人都有很大名气，其中有两个已经像我这样隐居了，还有一个如今也有一个帮派势力，分别是铁勇，先天虚丹境界；洪浩然，后天武者巅峰境界，还有一个是金剑门的上官剑南，有着先天实丹境界的实力。他们三个向来都是嫉恶如仇，只是没有下定决心对付秃鹰罢了。总的说来，他们绝对靠谱，今夜咱们就去拜访铁勇。”欧鹏兴致勃勃的道。
“大晚上的去，只怕是不合时宜吧？”段誉皱眉道。
“你错了，晚上正是去拜见铁勇的正好时候，到了那里你就明白了。”欧鹏的目光望着门外，显得很悠远，似乎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
他们将素素做的酸菜鱼汤喝光了之后，就出门歇息，等着晚上再前去行动办正事。
小渔村就挨着大湖泊边，有不少的芦苇荡，威风不断拂过，如同洁白的鹅毛，就漫天飘飞，显得很壮观。
湖泊之上，有不少的渔民正划着船捕鱼，船舷之上站着一些沉默低头的水鸟，不时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的一个猛子扎进湖水里，捂了几下水，再蹿起飞回船上的时候，其喙上就衔着一大尾肥美的鱼儿，将之丢在船板上。然后这水鸟就继续的站在船舷边，周而复始的进行下一次的捕鱼。
这跟段誉在湘西水乡见到的情景有些相似，不过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毕竟这里没有那样令人沉醉的摇橹人歌声，也没有那远离红尘俗世的原始韵味。
江南水乡多了一些温柔旖旎，以及一些书卷气息。
段誉看着这浩淼的湖水，和远处的如黛青山的剪影。以及水面虚空里飘飞的芦花，水面些许腐烂的水草，破旧的渔船，想到了一个令人惆怅的名词，那就是“历史”。
而从普遍意义来说，人们所说的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的这二十五史，除了告诉我们一些另一时代另一群人在这地面上相互残杀的故事意外，我们决不会再知道得多一些所更应该知道的事。
但这浩淼的湖泊，以及段誉曾经在湘西所看过的那条日夜不息的长河，却告给了人们若干年以来一代代人的喜怒哀乐。
段誉放眼望去，数只破旧的渔船，船舷和船顶站满了许多沉默的捕鱼水鸟，向更远的地方缓缓划动而去。
那些岛屿之上，还有拉船的纤夫，这些似乎于历史毫无关系，百年前或者百年后皆仿佛同目前一样，从不会改变。正如唐朝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所言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段誉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他盘膝坐在船头，潜心静气，也不去刻意的修炼内功，只是在品味这莫名的情绪。
这些在水上劳动的人，担负了自己的那份命运，为自己，也为儿女，每天都这样努力的劳动。无论所过的是如何贫贱艰难的日子，却从不逃避为了求生而应有的一切努力。
在他们生活的爱憎得失里，历史仿佛对于他们这些人没有意义。
但是关于他们这一代代普通劳动者的从未记载的历史，却让不经意看见这些的人感到无言的哀戚。
段誉不知不觉间，已经运转神照经内功，根本不必去思索该如何运转内息在经脉里边游走，任由其自行运转。
欧鹏大叔和素素都注意到了段誉的异状，素素不由得皱眉问道：“段公子这是怎么了？会有大碍么？”
“不妨事，这小子很有悟性，不知感悟到了什么，他现在正是修炼的极好状态，咱们不能打扰他。你不要划船，要是惊动了他，说不定还会让他的内息岔了道儿，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欧鹏很郑重的道。
他盯着段誉看了好一会儿，始终想不通这是为何，喃喃的道：“向来武林中人多半只有在激烈的战斗里，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