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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摇头说道:“敌特?这不可能吧!他们是怎么混进我们的空军的?”
沈晚晴笑道:“如果不是那就最好了,我曾经协助处理过飞行事故,在处理飞行事故的时候,第一件事情就是确定飞行事故是不是有人蓄意而为的,所以我才问了你一下,要不我带人去一趟釜山,调查一下敌特的事情?”
林远摇头说道:“现在可不是好时机,飞机刚刚坠毁,机械师命在旦夕,你现在带人去调查敌特,肯定会冷了大家的心,你还是回家吧。”
沈晚晴笑道:“既然你要在办公室等消息,我一个人回家也没什么意思,我陪你一起等吧。”
林远答应下来,晚上七点的时候,李一光发来消息:“报告林帅,034号飞机的飞行记录仪和舱音记录仪都已经找到,不过在飞机坠毁的时候,它们受到了损坏,泥土也污染了磁带,我们的技术人员正在对磁带进行清洗和转制。”
林远问道:“那机组成员的情况怎么样?”
李一光答道:“据医院发来的最新消息,机械师在抢救三十五分钟之后死亡,机长在一个小时后死亡,其他人还在抢救。”
林远轻叹一声,放下了电话,叫进来一个侍从说道:“通知总后勤部,把034号飞机的机械师和机长的家属找到,等过几天我亲**问他们。”
侍从答应下来,转身出去,沈晚晴看出林远心情不好,走到了他的身边,轻轻依偎在他的怀里,小声说道:“真是对不起,我帮不上你什么忙。”
林远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柔声说道:“这怎么能怪你?不用难过了。”说完把她抱在了怀里,不知道过了多久,电话铃声响起,林远拿起话筒,李一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林帅,飞行记录仪和舱音记录仪的内容已经读取出来了,我们复制了两份,一份已经给您发过去了,还有一份发给了正在赶来的专家组。”
林远立刻让侍从把飞行记录仪和舱音记录仪记录的内容拿了过来,林远先扫了一遍飞机记录仪记录的内容,上面都是飞机在各个阶段的飞行状态,包括控制舵面角度,航向仪航向,高度和速度等等,看到最后的时候,林远轻轻皱起了眉头。
1826 坠毁原因
林远看到飞行记录的末尾的时候眉头紧锁,沈晚晴在一边问道:“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林远指着最下面的一行字说道:“你看这里记录的飞机状态:十七时三分零秒,升降舵面负五度,发动机反推力装置开启。这说明飞机是要降落,此后飞机就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直到坠毁,可是不应该啊,这个状态为什么会坠毁呢?”
林远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座舱话音记录,这就是舱音记录仪记录下来的机舱里的人说话的声音,林远扫了一遍,对沈晚晴说道:“我大概知道飞机是怎么坠毁的了,你看这里,十七时四分零八秒,机长说:‘对歪了,拉起来重新对。’这说明飞机没有对准跑道,所以机长想把飞机拉上高空,重新对正跑道,十七时四分二十五秒,机长说:‘这杆怎么那么轻啊?’十七时五分二十秒,机长说:‘飞机怎么拉不起来?机械师,检查一下升降舵控制机构。”
“十七时七分,领航员说:‘高度太低了,必须拉起来!’,这时机舱里响起了‘高度过低’的警报,十七时八分,机长说:‘我控制不了升降舵了,拉不起来,大家准备撤机,开舱门跳伞。’领航员说:‘高度太低,无法跳伞。’十七时九分十秒,飞机坠落,舱音记录到此结束。”
沈晚晴说道:“那这样看来,是升降舵出现了故障导致飞机坠毁的?”
林远说道:“现在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升降舵控制系统的零件有很多,我还需要等专家组做进一步的分析和研究,以确定事故原因。”
等到第二天凌晨,专家组到达釜山,第二天晚上,专家组组长,卫风的弟子张鸣就给林远上交了一份初步的事故调查报告,报告中认为:是传送驾驶杆指令的液压筒的六号连接点使用了不符合规定的螺母,034号飞机在飞行中进行过大过载机动,导致螺母连接松动,从而导致液压筒作用不正常,驾驶杆指令无法有效控制升降舵,升降舵失灵导致飞机坠毁。
林远看完报告立刻想道:“液压筒六号连接点是飞机地面维护的时候必须检查的地方之一,我给空军制定的操作规程上要求:对于同一零部件的维护修理,必须有初检和复检,检查两次,这样可以把发生事故的概率降到最低,为什么这次使用了不符合规定的螺母,却没有被检查出来?”
林远立刻给李一光打电话,说道:“你应该看到事故调查报告了吧?”
李一光说道:“看到了,我们也进行了自查,结果发现……”
林远问道:“发现了什么?赶紧说,不要隐瞒。”
李一光吞吞吐吐地答道:“是我们的参谋部,把飞行检查的复检取消了,这才没有发现螺母的问题……”
林远听完顿时怒道:“胡闹,为什么要把复检取消?这是参谋部谁的主意?”
李一光说道:“林帅您听我慢慢解释,参谋部之所以把复检取消,是因为根据我们的统计,复检的故障发现率不到万分之一,也就是说,复检一万个零件才可能发现一个故障,绝大多数故障都在初检的时候被发现了,参谋部于是认为:既然初检能把大多数故障都发现,那就没有必要再复检了,所以就把复检取消了,而这样做的直接原因是空军的目标太多,在攻击发起日之前根本打不过来。”
林远问道:“目标太多打不过来?我计算过,在进攻发起日之前你们有足够的时间攻击预定目标。”
李一光说道:“可是我们的意外情况也多啊,就比如说上一次攻击吧,我们被防空气球阻拦,这就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有的飞机在地面会出故障,必须检修,所以能用的飞机就少了,所以我们参谋部才决定:取消复检,为飞机出动节省时间,而且也降低了人员的疲惫。”
林远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这样吧,我把进攻时间推迟到七月五日,多出半个月的时间来轰炸日军工业城市;减少轰炸目标,暂时不轰炸本州岛和四国岛上的目标,集中兵力轰炸九州岛和北海道,你们恢复复检吧。”
李一光说道:“这样就太好了,否则我们空军真有捉襟见肘的感觉。”
林远放下电话心中想道:“这次坠毁事故暴露了我们远程打击力量不足的缺点,我们必须加以改进!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加快轰炸机的制造速度,这条路似乎行不通,因为轰炸机已经在加班加点制造了,而且轰炸机缺乏夜间精确轰炸的能力,那么留给我的就是另外一条路,制造远程地对地巡航导弹!”
林远拿起电话,打给了导弹专家高宁海,问道:“高老,咱们的巡航导弹怎么样了?”
高宁海笑道:“很好啊,高精度的惯性制导平台、小型离心式涡喷发动机都准备好了,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制造。”
林远问道:“只有惯性制导的吗?惯性制导的精度不是很高吧?有没有地图匹配制导的型号?”
高宁海笑道:“有是有,不过地图匹配制导的导弹制造起来太费时间,如果没有高价值目标,就不要用它了吧?”
林远说道:“那好,我们就先制造一大批采用惯性制导的巡航导弹,要快。”
高宁海说道:“现在库存有三百多枚呢,如果需要的话,现在就可以运往釜山前线。”
林远说道:“那好,立刻把它们全都运到釜山!”
高宁海答应下来,随即开始起运,三天之后的六月十三日,这批巡航导弹被运到了釜山前线,林远从海军抽调了一批导弹技术人才,组建了一支巡航导弹部队,编成总装备部直属124部队,总装备部直属部队都是使用高技术武器的部队。
高宁海专门派了一支专家组,指导这些人才使用巡航导弹,巡航导弹和海军使用的鹰击系列反舰导弹很相似,所以这些人才很快就掌握了导弹的操作。
1827 巡航导弹
鹰击反舰导弹是一型惯性制导加主动雷达制导的导弹,它在飞行末尾会主动发射电磁波探测并跟踪目标,而巡航导弹却是一型纯惯性制导的导弹,这种导弹的核心是陀螺仪,陀螺仪可以测量出导弹的加速度和速度,并对速度进行积分计算,得到导弹飞行的距离,并且根据这个距离判断是否接近目标,在接近目标之后就爆炸,杀伤目标。
所以这种导弹在发射之前必须预先输入目标的位置,而且目标必须是固定不动的,一但目标移动,导弹就不知道目标去了哪里,所以巡航导弹特别适合打工厂、发电厂这样的大型固定目标。
124部队这次要轰炸的是位于福冈的大型钢铁厂和油料加工中心,福冈是最靠近对马岛的大型工业城市之一,是林远部队渡海攻击的首要目标。高空无人机早就已经把这些工厂拍摄在了照片上,部队的专家根据这些工厂的位置编写飞行控制程序,然后输入导弹。
林远又给124部队下达命令:“不要在白天攻击,把攻击时间全部调整到夜晚。”林远这样做是考虑的是:轰一没有在夜晚轰炸的能力,所以日军到了夜晚就能松一口气,现在巡航导弹可以在晚上发动攻击,对日军的士气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六月十三日晚上的福冈一片宁静,被炸了一个白天的日军终于不用再听那些可怕的飞机轰鸣声和炸弹落地声了,他们沉沉地进入了梦乡,此时的第一师团指挥部里却灯火通明,满眼血丝的乃木希典问水木长田:“这些天林远轰炸造成的损失统计出来了吗?”
水木长田点头答道:“已经统计出来了,北九州、福冈、长崎、熊本等工业城市都遭到了打击,其中石油化工产品生产能力丧失了百分之四十七,钢铁冶炼能力丧失了……”
乃木希典摆摆手,说道:“好了,不必再说了,各地的防空部队取得战果了吗?”
水木长田摇头说道:“没有,防空气球再也没能阻拦住林远部队的飞行器,高射炮基本上打不到它们,雷达只要一开机就会被神秘武器炸毁。”
乃木希典说道:“那个与一神弓呢?战前不是被吹得神乎其神吗?说它是高射炮的最有利取代者,林远部队飞行器的克星,它取得什么战果了?”
水木长田无奈地说道:“与一神弓在使用的时候依赖雷达,可是我刚刚说了,雷达只要一开机就会被炸毁,所以与一神弓也不是很好用,不仅如此,这型导弹在发射的时候,有一枚发生了爆炸,炸死了三十多个操作人员。”
乃木希典冷笑一声,说道:“研究武器的那群家伙总是吹牛!当年说杀手炮是林远主炮战车的克星,结果就好使了一场战役,后来就再也不好用了;还说干扰丝是导弹的克星,结果联合舰队被林远搞得全军覆没;又说潜水舰是神兽级驱逐舰的克星,结果现在潜水舰只能缩在港口里,和乌龟比赛潜水!”
水木长田苦笑了一声,说道:“将军,我们和中国的国力差距有些大,武器落后也是正常的,现在是晚上了,将军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
乃木希典摇头说道:“我哪有心思休息,我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满是林远部队的飞行器,然后就是它们扔下来的炸弹!”
水木长田笑道:“现在是晚上了,林远部队的飞行器不可能再飞过来扔炸弹了,您还是休息一会儿吧。”
正在这时,只听见东北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爆炸声,乃木希典急忙说道:“什么地方发生了爆炸?”
水木长田急忙说道:“将军,我这就去问!”水木长田说完就跑了出去,时候不大便回来说道:“将军,是福冈东北的冈田石油冶炼厂发生了爆炸!”
乃木希典怒道:“冈田石油冶炼厂发射了爆炸?这怎么可能?现在是晚上!林远的飞行器从来都没有在晚上来过!”
水木长田说道:“将军别着急,距离那里最近的宪兵队已经赶过去了,可能是林远部队的特工做的。”
乃木希典没有说话,他的心中很清楚:冈田石油冶炼厂是福冈最大的石油化工厂,很多生产武器装备所必须的化工原料都是这个工厂生产的,现在这个工厂被炸,武器工业也就失去一半了。
乃木希典说道:“立刻让宪兵队调查清楚爆炸原因和受损情况!组织人员抢救设备和物资!”乃木希典话音未落,又有三个爆炸声从东北方向传来,乃木希典顿时说道:“城中到底有多少林远部队的特工?爆炸怎么没完没了的?”
这时一个参谋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对乃木希典说道:“将军,林远部队好像又有了全新武器!”
乃木希典一听这话顿时惊讶得坐在了椅子上,说道:“又有了新武器?你怎么知道的?”
参谋答道:“是一个士兵说的,他说他看见……”
乃木希典不等参谋把话说完便厉声说道:“那个士兵呢?立刻让他来见我。”参谋答应着出去,时候不大就带着一个上等兵走了进来,上等兵刚要立正敬礼,乃木希典就厉声说道:“赶紧告诉我,林远的新武器是什么样子的?”
上等兵说道:“我刚才在山顶放哨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轰轰隆隆’的声音,和飞行器的声音很像,可是那个声音又离着我很近,时候不大,我就看见一个东西从半山腰飞了过去,一眨眼就不见了,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可是一分钟之后东北方向就传来了爆炸声,紧接着,我又看见好几个那种东西从半山腰飞过去,一分钟之后又有爆炸声传来,我就猜爆炸是那种东西引起来的,于是立刻向上级报告。”
乃木希典强忍着惊讶说道:“这件事情不许再对别人提起,明白了吗?”
士兵连连点头,乃木希典摆手让士兵出去,然后在心中长叹一声,想道:“林远部队竟然能在夜晚发动攻击,看来仗越来越难打了!”
1828 日本陆军元老
指挥部里还有好几个参谋,他们听了士兵的话各个面无血色,以前他们觉得黑夜是他们的保护伞,可是现在这张保护伞已然荡然无存!
乃木希典心中暗想:“我必须尽快说些什么来挽回局面,如果高层军官都失去了信心,那下面的部队就更加绝望了。”乃木希典于是高声说道:“大家不要惊慌,林远虽然有了能在晚上攻击的全新武器,可是这种武器一定很少,林远部队也不会多用。”
众人也懒得深究乃木希典说的话是真是假了,他们想要的只是心灵上的安慰罢了,于是众人的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见福冈的西北、东南等方向也传来了爆炸声,众人的面色顿时又难看了起来,随后,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就在城中响起,耀眼的火光不时照亮夜空。
乃木希典知道这是林远部队在使用神秘武器,可是他们却想不出一丁点办法来应对,他们觉得自己就像一群等待在屠宰场外面的肥猪,虽然知道必死,却什么都做不了。
乃木希典只好说道:“出动部队,协助地方上的消防队灭火和救人吧。”
爆炸持续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乃木希典问水木长田:“昨天晚上的爆炸造成了多少损失?”
水木长田黯然答道:“有三十多座工厂被毁,其中二十五座是石油化工厂,我们这里的化工生产能力已经丧失百分之七十了,白天再一轰炸,恐怕连百分之一都不剩了。”
乃木希典没有说话,凝眉沉思着,过了半晌突然说道:“这几天的轰炸,似乎都集中在九州岛地区,好像没有轰炸本州岛的工业基地,对不对?”
水木长田答道:“正是这样,林远部队的轰炸好像集中了目标,这些天只轰炸了九州岛和北海道上的目标。”
乃木希典说道:“那就让位于本州岛的城市把武器弹药给我们运送过来,部队的弹药一定要保证,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朝鲜缺少弹药的悲剧重演。”
水木长田说道:“相关的方案已经有了,而且最高统帅部也批准了,很快就会实施,不过下关港已经被林远部队炸得一片混乱,从本州岛过来的弹药,必须要从下关港起运,所以弹药无法从海路过来了。”
乃木希典说道:“那就只剩下关门海峡上的大桥可以转运了,对不对?”九州岛和本州岛之间隔着关门海峡,海峡很窄,建有关门海峡大桥,丹下哲郎的导弹就是从这座大桥上进入下关的。
水木长田说道:“不错,我们想要转运弹药就只能走关门海峡大桥,林远部队至今都没有炸毁这座桥,实在是奇怪。”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军官跑进来说道:“报告将军,参谋长,林远部队的飞行器刚刚炸毁了关门海峡大桥!”
水木长田惊讶得目瞪口呆,乃木希典摆了摆手,让军官出去,然后对水木长田说道:“水木君,不要惊讶,林远肯定想到我们会通过大桥来运输物资,所以他们炸毁大桥也没什么稀奇。”
水木长田问道:“将军,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
乃木希典说道:“坚守阵地,等待和林远部队的正面交锋,我们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军官进来报告:“将军,天皇陛下派来的特使已经等在外面了。”
乃木希典说道:“天皇陛下派来了特使?我怎么不知道?译电长呢?为什么没有把电报给我送过来?”
军官说道:“特使是秘密前来的,没有提前通知我们。”
乃木希典接着问道:“来到的是什么人?”
军官听见问话,急忙立正站好,说道:“这个人是山县有朋前辈。”
乃木希典一听这话顿时惊呼道:“什么?山县有朋前辈?他怎么亲自来了!赶紧带我去迎接!”
山县有朋是日本皇军的缔造者,日军的历次侵略都是他一手推动的,他是日本军界和政界极具权威的人物,地位和伊藤博文不相上下,仅次于日本天皇,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乃木希典听见山县有朋亲自前来无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