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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墙点了点头:“他都说治不好的病人,叫小乐治活了,这才是真正的大事。”
顾煊擦着额头上的汗,连连点头:“多谢李先生教我,这事我懂了。刚才我只以为小乐够牛气,没想到竟然如此牛气!”
李西墙全当是在夸他,嘿嘿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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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辈分()
徐小乐从公堂上出来,只有顾煊和李西墙还在等他。
鲁药师已经带了学徒伙计一干人等回去干活了。
徐小乐舒展了一下筋骨,过去跟师父打了个招呼,随便得更像是老朋友。对顾煊更是表面上的客气——拿人家工资,多少要给些面子。
顾煊却丝毫不介意,只是拍着徐小乐的肩膀,呵呵笑道:“小乐啊小乐,你可是给我们长春堂长脸了!连葛再兴都给你比下去了……呦,葛大夫来了啊!”
葛再兴满脸通红,两脚就像是踩在泥地里一样,举步维艰。他当然听到了顾煊刚才的话,只是心中恼怒:我就是来辨验个方子,干嘛一个二个都扯着我不放啊!
顾煊当初也曾打过葛再兴的主意,注定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葛再兴怎么可能关了自己的医馆跑去给他打工呢。此刻看到葛再兴吃瘪,顾煊就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意,一把搂住徐小乐,道:“葛大夫来找我们的小徐大夫?”
葛再兴一点都不想理他,转向李西墙,十分为难地行了个礼:“师叔祖,我师父想与您闲坐一叙,您看……”
顾煊和徐小乐的嘴里都能放得下一个鸡蛋了,惊讶地看着李西墙。
李西墙腰杆都拔直了五分,抚着胡须,道:“有什么好叙的,远远点个头就行了。各走各路吧。”
徐小乐还在想:这大概就是本门分裂之后,朱嘉德站在另外一边的缘故。没想到师父的辈分都这么高,难怪师叔祖不肯收我,否则我不也成了人家的师叔祖!
葛再兴被李西墙拒绝之后,却轻松了许多,直起腰道:“既然如此,学生就不打扰了。”
顾煊傻了一般看着李西墙:“你是葛、葛大夫的师叔祖?那就是朱嘉德的师叔?厉害啊!”
李西墙仰头大笑一声:“哈,也就是辈分大罢了。”
葛再兴并不看得上李西墙。姑且不说这人的医术很不稳定,主要是人品太次,一副无赖相,又缺乏一个医者起码的自尊——他还不知道李西墙当街卖卦、代写书信的事,只觉得住在药王庙就够堕落的了。
听到顾煊一个劲地从辈分上说话,葛再兴冷冷道:“医者看的是扶危济困,不是辈分高低。”
李西墙转手就将徐小乐推出来了:“我这徒儿如何?”
徐小乐在考虑医理的时候,沉着冷静,少年老成,好像变了个人似的。现在浑身轻松,以前的皮骨就冒了出来,嘻嘻哈哈道:“真没想到,我竟然是你师叔啊!”
葛再兴面孔红得像是油焖大虾,浑身无力道:“我也没想到。”
徐小乐就说:“葛师侄,不是师叔说你,大家都在苏州施诊,你要常来看看师门长辈呀。请长辈们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我们也好传你一些医术,免得在外面草菅人命。”
葛再兴修养再好,也是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跟我师兄你师父问好!”徐小乐在他身后叫道,旋即哈哈笑了起来。
李西墙偷笑两声,突然屏住了,轻轻拉徐小乐的衣服。
原来是房知县过来了。他身侧还跟着两个锦衣卫,正是罗权和穆青友。
顾煊连忙过去打招呼,房知县却不把他放在眼里,敷衍两句便走向徐小乐。他那个肥硕的头颅微微摇晃,一双眼睛笑得就跟刻出来的缝,笑道:“小乐啊,刚才听罗百户说起来,才知道你是军籍啊,真是不好意思的很呐。”
如今大明朝的军籍还是挺值钱的。军户有自己的土地、城池,以卫所为单位,形成了一个独立王国。即便时至今日,军户大多已经与民户混居,但是他们若是涉及诉讼,只有卫所有权力审理。
卫所占有的人口、土地,只有各省都司知道,然后汇总到五军都督府。五军都督府直接对皇帝陛下负责,就连兵部尚书都不知道卫所到底有多少人口。
然而徐小乐从小到大,只知道里甲跟自家没关系,却不知道原因何在。至于落籍的卫所,只需要徐家每一代有一个人充役就行了,对于徐小乐家这样分出去的远支,恐怕早就抛诸脑后了。
于是乎,徐小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完全可以不用上堂受审。
当然,徐小乐也没有受审的觉悟。他当时********在脑中琢磨如何将燕锁儿救回来,其他事都只是随人摆布,根本没放在心上。
房知县见徐小乐懵懵懂懂模样,便又道:“小乐啊,你也束发了吧,年纪轻,未来的路还很长,可不能太过于恃才傲物呦。”
徐小乐更加茫然了,回道:“我什么时候恃才傲物了?”
——就是现在!你见了本官教诲,不唯唯诺诺,大咧咧地跟本官说话,不就是仗着自己会点医术么!
房知县脸上肉跳了跳,心中大喊。
罗权哈哈一笑,替小乐说道:“县尊,小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得说句公道话。他不是恃才傲物,就是不懂规矩罢了。爹娘死得早,一直在乡下地方呆着,小野人嘛。您老要不收他做学生,好好教教他礼义廉耻?”
房知县听出了罗权的揶揄之意,奈何人家是上直亲军的锦衣卫百户,地位比他要略高一筹不说,手里还握着部照可以随便拿人。
他只好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子啊!是本官不明下情了。好!很好!朴实,这是朴实啊!”
穆青友却一本正经道:“我倒不觉得小乐是不懂规矩。”他顿了顿又道:“他这是把心用到了极处,外物于他已经浑然没有影响了。这是至诚之道啊!”
徐小乐眼睛一眯:这个穆百户说话倒是好听,不过想就此骗我去北京却是不能的。
房知县临走时拍了拍徐小乐的肩膀,道:“跟你师父好好学,日后悬壶济世,自是极好的。”
徐小乐看了一眼李西墙,李西墙正一本正经给房知县鞠躬行礼,脸上笑开了花,就像是只穿了衣服的大猴子。他心中暗道:跟师叔祖好好学才是真的……嘿嘿,我这回救人性命,师叔祖若是听说了,也会高兴的吧。
徐小乐又想起了嫂子佟晚晴和胡媚娘,只是遗憾她们没看到自己施展妙手,救回了燕锁儿的小命。
房知县又夸赞了徐小乐一番,便引领两位锦衣卫往后堂去谈公事了。穆青友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一眼,充满了善意的微笑。
徐小乐这才想起来:自己在穆青友眼里早就是少年神医了!(未完待续。)
上架感言()
上架了,思绪万千。
作为一个十年老作者,从西陆论坛凭爱好写文,眼看着起点建立,VIP制度推出,我无论用什么马甲开什么类型的文,上架都只是一个过程,颇有些理所当然的意味,真不应该有那么多纷杂的情绪了。
然而这回的上架,还是让我颇为触动。
姑且不说首日的成绩远超我的预料,就是读者的支持也让我真心震惊。手机上有一个作家助手APP,能够看到七一首日所发红包的统计。红包是不计入粉丝值的,但还是有那么热心的朋友,在红包频道帮我霸屏,有些包甚至是凌晨三点钟发出来的。
秉持我一向的习惯,为了避免挂一漏万,感言和章节里是不点名感谢某位(些)读者朋友的,然而你们的名字肯定在我小红本上,我绝不会忘记大家对我的支持。
深表感谢!
另外有许多读者朋友在书评区,在书友群,在私窗提醒我多多码字,多更新。我在这儿做个统一答复吧:更新这事,非不愿,实不能!
先说更新的意义:对我这样的职业写手,多更一章就是一章的收入。而且隐形的神格、读者粘稠度都会往上提升。
傻子才不愿意多更呢!
我做梦都想日更万字,冲击神座。
然而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原因一:我崇尚惜字如金,很讨厌写注水文。每个情节,每段描写,或是为了铺陈剧情,或是为了刻画人物,都要起到该起的作用才好。
原因二:我有审美需要。我写出来的文字,不说有文采,起码要我自己读着舒心。人物的对话需要雕琢,字句之间的韵律需要编排,小彩蛋要藏得让会心人会心一笑。
作为一个聊天能达到时速5000字的人,我手真不残,但是写文的时候我时速能到2000,就已经是难得的好状态了。
原因三:基于以上两点,我校对、修改文稿的时间是写作时间的一半。写两个小时,就要修改一个小时。
原因四:我颈椎病和腰椎病已经很严重了。我已经做好了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的心理准备。
原因五:家慈住院开刀,要去医院陪伴、开导、逗乐。
尤其原因五,让我最近总是很抑郁。
后两个原因我本来是不想说的,觉得大家来看书,没必要传递负面情绪。我也不想让人说我卖惨求支援之类的话——让人暴露自身的低俗,是我所不忍心做的。
好吧,写到这里情绪又有些波动了,就此打住。
换个话题,咱们说说《大国医》和徐小乐。
《大国医》不是技术文,其中的医理药理,我尽量不出极端低级的bug,也找了资料作为支持,但资料本身就未必靠谱,我也不懂医,所以就不参与读者们的技术讨论了。
此书主要想写的是精神,是“医者仁心”的精神。咱们写书、看书,领会精神吧。
至于徐小乐,年龄设定是十五、六岁,相当于咱们初三、高一这个年龄段。正是青春期发育的关键时候。
在这个年龄段,别说什么后宫种马,因为完全没有意义。他会受到极大的荷尔蒙推动,也会发现自己跟社会颇有些出入。对亲人的眷恋和依赖会爆发出来,然而要说爱情,距离徐小乐太遥远了。
不说明朝,就是现在,二十五六岁的人就知道什么叫爱情么?
有兴趣的读者朋友也可以用精神分析原理来分析一下徐小乐,这是我在做人设的时候努力参考的坐标系。
徐小乐幼年失祜,会对他的社会人格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佟晚晴是个“暴君型”监护人,对徐小乐的人际关系又会造成什么影响?
俄狄浦斯情节加之超我人格发育不良,是否会让徐小乐对佟晚晴真正下手?
徐小乐是否会对胡媚娘产生正或负的移情?
……
我对《大国医》的设定是世情小说,世情小说看的就是人物,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祝大家,
享受其中!(未完待续。)
108、幕后有黑手()
按照师门辈分,朱嘉德得叫李西墙师叔,年纪却比李西墙还大一些。而且他还知道自己师父尹伯笑跟李西墙的关系并不好,名为师兄弟,实则比形同陌路好得有限。
这回趁着长春堂大获全胜的机会,朱嘉德派葛再兴过去探路,也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意思,谁知道李西墙那个小心眼还是不肯冰释前嫌。
既然如此便也罢了,反正以朱嘉德今时今日的地位,哪里需要看李西墙的脸色。两人的地位就好比太阳与烛光、巨象与灰尘……能够偶遇一次已经很不容易了。
让朱嘉德纠结的是徐小乐。
从堂上的表现来看,徐小乐简直就是天生的医生,甚至不能用璞玉来形容——简直就是一块天然宝石,不用打磨就已经熠熠生辉,令人瞩目了。
朱嘉德想与李西墙和解,也有一部分是冲着徐小乐去的。说到底,徐小乐的公开身份是长春堂的伙计。谁知道葛再兴问下来,徐小乐非但是长春堂的伙计,更是李西墙的徒弟,这就让人蛋疼了。
葛再兴苦笑道:“师父,徐小乐还要我代他向您这位师兄问好呢。”
朱嘉德嘴角抽了抽:“这种不着调的模样倒是像他师父。在公堂上却没看出来。”
葛再兴无法否认,徐小乐在公堂上根本不像是一个初学医术的少年郎。简直就像是艺高人胆大的大国手,从容自信,一切尽在把握之中。他自己行医至今,也不敢说有这份从容,遇到许多病都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朱嘉德又问道:“你说他学医没多久?”
葛再兴对这个问题很有自信。他道:“五月初的时候,徐小乐在街上救了个急症病人,手段有些巧妙,可能是学过一星半点。后来他家人生病,他四处求医。找到我这儿的时候,我试了试他,基本不通医术。”
朱嘉德微微颌首:“也就是说,他最多就学了三个月……”
葛再兴也不得不服气:“最多就三个月。”
朱嘉德摇了摇头,道:“后生可畏。我要在你这儿住些日子。”
葛再兴喜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师父之前不是说要回南京给师娘做寿么?”
朱嘉德反问道:“你不觉得徐小乐以伤寒来治小儿惊风的思路,十分值得琢磨么?”
葛再兴真没想到这点,支吾道:“的确有新颖之处。”
朱嘉德微微摇头:“所以我要住下仔细琢磨琢磨,也好随时跟进燕锁儿的病情。徐小乐说用五积散直至痊愈,我也要看看是否真的有效。”他说完这话,又板起面孔教训徒弟道:“医学之路,永无止境。又时刻操纵人命,岂能固步自封!”
葛再兴连忙谢罪:“徒儿知错了。”
师徒两正说着话,谭公超也回来了。
他刚才去看了燕锁儿,与燕仲卿和赵心川聊了聊,看似八卦地打听了今天这事的起源,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燕仲卿这是被人当枪使了。”谭公超道:“脑袋一热,就要带人砸长春堂。不知道背后是谁在做这等事。”
朱嘉德满脸诧异,道:“同是杏林一脉,竟有人做出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来?”
葛再兴比朱嘉德更清楚杏林的凶险。他低声道:“今天堂审的时候,我看到张老爷的管家也在围观人群之中,还有些讶异呢。不知是否有关联。”
朱嘉德好奇道:“哪个张老爷?”
葛再兴道:“苏州药行会首,张成德。不知道他的管家来这儿是碰巧呢,还是……”
朱嘉德瞪了徒弟一眼:“小人之心!”
葛再兴连忙缩了回去,不敢再说了。
谭公超却知道朱嘉德出身名门,年少成名,见到的多是溜须拍马之辈。即便有人用鬼蜮伎俩对付他,也在他师门的光环下烟消云散。说好听点是吉人天相,说难听些就是“老天真”。
谭公超将葛再兴拉到一边,道:“长春堂知道么?”
葛再兴纠结得就像是便秘数日,恨不得灌三碗玄明粉下肚!
他心道:长春堂知不知道,关我何事?我也真是嘴欠,刚才就不该说!
谭公超却不打算放过葛再兴,道:“我很是看不上张成德那副急吼吼的样子。人家份子钱交少了,他就各种排挤人家。完全没有行医济世的心嘛!唉,我老啦,又没出息的门生故旧,说话没人听啦。”
朱嘉德知道谭公超的意思,虽然头回见面,但是对谭公超的医德人品却很佩服。身为吴县医官,谭公超不知道保护了多少年轻医生。不像某些地方的医官,只有拿了银子才肯说好话。
朱嘉德就说:“重楼,你在苏州执业,总是有些人脉的。长春堂的事你就跑一跑,能做个中人就做个中人。若是实在谈不拢,你好歹也是结了善缘。”
师父开口了,葛再兴终究不能再推托,只硬着头皮道:“弟子改日去与顾煊聊聊。”
朱嘉德点头表示同意。他又问道:“那个徐小乐,拜李西墙之前还跟谁学过医?”
葛再兴道:“家学吧?他父亲去世虽早,可能还是留下了一些东西。”
朱嘉德微微颌首:“可惜叫李西墙早了一步,那孩子是棵好苗子,别荒废了才好。”
葛再兴只得沉默不语。
若说大明最肯无私传授技艺的人,恐怕就是医生了。
因为大夫永远不够用,永远不必担心教会了徒弟饿死师父。然而不能广开门墙的瓶颈,关键就是徒弟未必能学出师,还有就是心术人品是否端正。
葛再兴当然也希望能得英才而教育之,徐小乐也的确有英才之姿。但是心术人品嘛,葛再兴还是抱了一丝疑心——家里还有一堆看了脸红,丢了可惜的欧波亭主秘戏图呢!
等这三位医生走的时候,衙门外面还有人没有过瘾,三三五五聚在一起,聊着今天的审案。徐小乐的名字反复被他们提起,说得好像是知根知底的隔壁邻居似的。
两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听了半天,彼此对视一眼,悄悄走了。(未完待续。)
109、鹊起()
大家族就如同一个小规模的朝堂,看似一团和气,却免不了勾心斗角。
顾煊走长房媳妇的门路,拿到了管理长春堂的差事,早就成了某些亲族的眼中钉。谁都知道药铺的利润丰厚,若是自己人拿到了这个差事,那可真是肥得流油了。
燕家一大家子人抬着儿子去长春堂闹事,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能够不惊动顾家上下?
顾煊得了消息赶回本家求援的时候,顾家内宅里的诸房媳妇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
二房媳妇指责长春堂所托非人,顾煊中饱私囊,导致药房里进了劣药,吃死了人。又说李西墙是个江湖骗子,人尽皆知,偏偏在长春堂当了坐堂医生,供奉颇丰。这回的麻烦就是因为顾煊和李西墙搞出来的。
长房媳妇当然不肯承认,她还指望着顾煊给她贴补小金库呢。仗着自己的丈夫马上要升副都御使,也仗着顾家老太君是她的姑妈,长房媳妇顶住了一轮轮的口舌轰炸,最终叫老太君发话,派了两个身边丫鬟去看看事态进展。
房知县接到的那张顾家名帖,就是长房派人拿去的。
大宅门里的斗争全靠唇枪舌剑,每个女人都是天生的话术高手,同一句话偏偏就能说出好几重意思来。
顾老太君就是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