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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元一斤的大螃蟹；30多一斤的活八带；几十元一斤的大海螺；几十元一斤的各种昂贵海鱼；等等。
大少是在家吃这些吃惯了的；根本不在意。他也是孩子；也没多想。他本来就是个对金钱没什么概念的人。王馨也是孩子；没心没肺的。
直到一次在王馨家；正好在看电视；王馨随口说前几天在大姨就吃的这种鱼。
电视上播放这种鱼这几个星期涨价了；78一斤了。一条鱼起码有4斤。
当时王馨父母就很吃惊地盘问王馨；一会儿就明白了翡翡父母是怎么样招待他们俩的。
王馨爸爸心中有气；很严肃地找出计算器；让王馨和大少算账；并且拿出报纸上每天报道的海鲜蔬菜价格；让他们俩孩子算明白他们去吃一次；翡翡家得花多少钱。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几乎他们每次去吃饭；翡翡家都差不多花费600多元。一个月2次；就是1200元。
王馨爸爸严肃地告诉他们俩；翡翡妈是护士；赚钱不多；翡翡爸爸没文凭；一个月就赚1280元。
翡翡还在读大学；学费和生活费就是很大的负担。
他们俩每个月去吃2次饭；就是翡翡爸一个月的薪水。然后这个月就靠翡翡妈菲薄的工资养家；养老人；养翡翡。
大少和王馨一起低了头；心中羞愧难言。
想起他们俩每次去；翡翡父母都非常高兴；热情如火；嘘寒嘘暖；关怀备至。有时候他们俩偶尔那次没去；翡翡妈还挂念着打电话来叫他们去吃饭。
以后再去的时候；大少和王馨就多了个心眼；先跑厨房看看；在翡翡家厨房台子上的是吃剩的一盘面条鱼；这种小小的面条鱼一元一斤；不好吃。
还有发黄的有点变质了的刀鱼；这是翡翡爸单位过年分的；翡翡父母想留着翡翡暑假回来吃；两口子不舍得吃；结果变质了；两口子只好今天吃点；明天吃点。
王馨回家报告后；然后根据爸爸的指示；到了该去大姨家吃饭的日子；王馨和大少要把翡翡父母拉去酒店吃饭；王馨掏钱。
翡翡父母本来要去；一听是王馨掏钱；就死活不去了；把王馨气得直跳脚。
大少父母听儿子说了这事；嘱咐儿子要和翡翡父母多来往。过年的时候大少的父母没请王馨父母；倒是请翡翡一家去海南岛旅游了一次；说是感谢翡翡父母这几年对儿子的照顾。
王馨爸听了直笑；说大少家里的家教真好；更加支持了女儿和大少恋爱。
而王馨家也明里暗里借着各种借口送给翡翡家钱；翡翡父母不要；王馨爸就说这不是给你们的；是给翡翡以后结婚的。
翡翡父母就一分钱不舍得花；结果攒了20多万全部让大林妈骗去了。
大少想起来翡翡妈的音容笑貌；亦是扭着脸直擦眼泪。
明明虽然和翡翡妈没什么来往；可是看着王馨哭的断肠痛肝；他也难过。
大林妈和大林在家里有些忐忑不安；希望翡翡妈没事；不然翡翡肯定得离婚；大林妈是不舍得翡翡那一个月一万的薪水啊！
当警察来敲门的时候；大林一家才知道翡翡妈死了。
大林妈〃唉呀〃一声；双腿一软；就坐在了椅子上；头脑顿时一片空白；嗡嗡叫个不停。
〃怎么死了呢？下午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呢？〃大林妈就好像神经错乱一样咕咕念念；好半天反应不过来；然后哭了起来：〃我不是有意的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我就是去出口气；我不是想害死她啊！怎么会这样啊！没天理啊！没天理啊~我要是真想去气死她的；叫我出门就被车撞死啊！我不是存心的啊！我这张破嘴啊！〃
大林也委顿在沙发里；直掉眼泪。
翡翡妈一直对他很好；现在竟然叫他亲妈给活活骂死了；他以后的婚姻全完了！他不想失去翡翡；他从来没想过会失去翡翡；他也无法想象失去翡翡的日子怎么过。
可是如今这残酷的现实摆在了他眼前。
他一定得去找翡翡说清楚；说他妈不是有意的；让翡翡原谅他。
翡翡一直是个温顺体贴的好女孩；她不会让丈夫难做的；她会体谅他的。不会让他受夹板气的。
大林一定要叫他妈给翡翡父女赔礼道歉；等翡翡原谅他；就没事了。
女人都是好哄的。
当下大林就站起来要去找翡翡解释清楚。
他想好了；如果翡翡不原谅他；她就不是好女人。结婚了的女人应该以夫家为重；娘家就是亲戚了；如果翡翡为了亲戚而不原谅丈夫和婆婆的话；她就不是贤惠的妻子；打到天边去翡翡也没理。
而且翡翡是爱他的；这点大林很自信；翡翡当然会哭会生气；他要好好哄哄；然后就雨过天晴了。
大林不顾母亲的拦阻；冲出了家门。
然后；他狠狠心；咬牙掏钱买了一束玫瑰。
他从来没舍得花钱给翡翡送过花；当一会后翡翡看到这束火红的玫瑰；再看到他眼里赤诚的目光；一定会感动地说：〃大林。。。。。。。。。〃
大林捧着鲜花；就去找翡翡了。
（29）
有人会说了；这大林现在去找翡翡；那不是自个找死吗？
NO！
这大林猴精着呢；他家可没脑残的基因。
现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如果他立即躲起来不露头；让翡翡会怎么看他？翡翡会更加痛恨他。
他知道现在翡翡对他和他妈是恨之入骨；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请各位想象一下黄继光；董存瑞；邱少云等等革命先烈的英雄事迹和无畏精神吧；这些革命先烈在做出自我牺牲的时候一定都是咬着牙硬着头皮去承受苦难的。
大林不亏是受了9年义务教育的国产好学生；把革命先烈的无畏精神学的精入骨髓啊。
当下他也是如此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勇敢无畏地去找翡翡了；趁着翡翡现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他家还不知道翡翡的精神状况出问题了）在翡翡面前说尽好话；帮着料理丧事；让翡翡感受到她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是他妈的错；他会让他妈给翡翡赔礼道歉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婆婆都给儿媳妇道歉了；儿媳妇还能梗到什么时候呢？
日子还得过啊！
他爱翡翡；他知道翡翡现在很难过；他得去安慰她；给她温暖的怀抱。
还有更重要的是；王馨一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如果能把翡翡拉过来；和他站在同一战线上；翡翡就会在王馨家面前给他做最好的挡箭牌。
即使翡翡不能原谅他妈；可翡翡毕竟是他老婆啊；她能看着他死吗？那天都是大林妈出口辱骂的；他大林可没骂一句啊。
警察已经告诉了他家翡翡妈在什么医院；大林就小心翼翼地进了医院的大门；一路贴着墙根走；力求不引起别人注意；二只眼睛贼溜溜地扫视着看有没有王馨家的人。
顺着悲惨的哭声；他很容易就找到了翡翡妈在的地方；他把身子躲在墙壁拐角处；把脑袋只伸出眼睛去；看到了翡翡妈僵硬的尸体；大林不禁心头一酸；眼泪就往下掉。
平心而论；翡翡妈对他一直是非常照顾的。她死了；大林又何尝不难过？
人都是有感情的。
大林擦了擦眼睛；又探出二只眼睛寻找翡翡的身影。
翡翡背朝着他站着。
大林可没胆子进去找翡翡；于是他拉住了一位路过的小护士；指了指翡翡；请小护士把翡翡叫来；就说有人找她。
小护士奇怪地问：〃你自己怎么不去找她？〃
大林急得说：〃她旁边的那些人挑唆我们离婚啊！〃
小护士打量了他一下；看他穿着白衬衣；灰色长裤；还有那么点文化人的样子；不象是坏人。小护士就进去轻声对翡翡说有人找她。
所有人都在悲痛欲绝；没有人注意到翡翡的情况。翡翡迷迷糊糊地听到小护士在和她说话；没在意；也没动。
小护士也是好心；看翡翡心不在焉的；就拉住翡翡的衣服拉到了大林面前。
大林喜的对小护士好一个感谢；急忙拉住翡翡就一溜烟连跑了几个拐角；看四面没什么人才停下来。
翡翡被他拉的踉踉跄跄的几乎跑掉了鞋；迷迷糊糊的就跟着他跑。她的脑袋里一片混沌；几乎不认识大林了。
大林一转身就把那束火红的玫瑰拿了出来；献给了翡翡；一边说：〃老婆；是我妈不好；她做错了；你原谅她好吗？我妈真的不是有意的啊；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啊。老婆；咱俩还得过日子啊；我们还有几十年要一起携手走过的；你不是很喜欢那句歌词吗；最浪漫的事就是陪着你慢慢变老。翡翡；你在听我说吗？〃
翡翡看着他；目光迷蒙；好像不认识他。
大林这下急了；说了半天都是白说了。他想翡翡是母亲突然去世；她受刺激太大了；一时不容易恢复。
大林摇了摇翡翡；摇了半天；翡翡还是照旧。
大林急的团团转；想了几分钟；毅然决然地拉住翡翡奔到了马路上；打了个车就把翡翡带回了家。
他想与其把一时脑筋不清醒的翡翡留下来让王馨家给他洗脑；还不如他带回家自己给他洗脑。
反正翡翡是他老婆；他带她回家天经地义；购买人口的罪无论如何找不到他身上。
家里；大林妈见她把翡翡带了回来；也是很吃惊。她定了定神；然后一脸堆笑地拉住翡翡的手在沙发上坐下；慈爱地说：〃闺女啊；你回来我就放心了；以前的事都是我这个当妈的错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如果我是有意的；让我马上就天打雷劈！以前的事我是后悔不迭啊；人死不能复生；闺女你要节哀啊。。。。〃说着就抹起了眼泪。这眼泪是真的；一点不掺假。
大林说翡翡受刺激了；让他妈赶快去做点热粥；给翡翡喝点压压惊。翡翡平时就喜欢喝香喷喷的大米粥。
大林妈抹着眼泪赶快去厨房熬粥了；一边淘米一边哭；她这人穷了一辈子；从小她家就穷；她父亲是工人；妈妈没工作；抚育她和弟弟够吃力了；她也懂事；从来不要求吃好的穿好的；可是看着别的家境好的女同学的吃穿用度都是比她不知强了几百倍；她是多么的羡慕啊！
过年的时候；别的女同学都有五颜六色式样新颖的新衣服穿；而她得到的新年衣服是爸爸改小了的灰色工作服。大林妈表面没表现出来不开心；却一个人在被窝偷偷哭了一晚上。
都是一样的15。6岁的花季少女；豆蔻年华每个人仅有一次；而大林妈的少女岁月在贫穷和自卑中度过。为了摆脱贫穷；她拼命读书；终于得到了一份老师的工作。
而她爱如珍宝的弟弟；却没进取心；一生游手好闲；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懒得抚育。
大林妈的母亲死于过度操劳；她整天到处去打临时工；干体力活；吃的又差；终于不堪重负；累病了；死了。
父亲很快再婚。大林妈那会刚生了大林；又很快接过柏柏来抚育。
为了抚养柏柏；她受了公婆多少白眼。为了抚养柏柏；和大林爸爸几乎闹到了离婚的地步。
在从小到大的自卑和贫困中；大林妈变得异常的敏感和珍惜钱财；因为她知道；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她变的贪婪而不知足；拼命想要更多的钱；而她自己的钱却是一分钱不舍得花。
她快退休了；为了退休金；无论教导主任怎么样羞辱她；她都得忍耐下来。
柏柏还没结婚；还没房子。大林赚钱又那么少；这一切都促使着她身不由己地拼命去抢每一分钱。
她自己的钱是拼命的省吃俭用；她恨不能不吃不喝；攒下每一分钱来给大林；给柏柏。
没有一个女人生来就是恶毒女人的；都是环境逼迫的。当年豆蔻年华的大林妈也是如同琼瑶笔下的那些女孩一样的纯情和多愁善感。是生活把她蹂躏的没了女人的水分；倒活像一块老奸诈猴子了。
贾宝玉说：〃。。女人。。。。鱼眼睛。。。。。。〃
大林妈一开始没想对翡翡家怎么样攻城掠地；后来发生的事情都是一步步走过来的；越走越错。
她乍一听到翡翡妈死了的消息时；一下子懵了；内心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百般滋味难以描述。
她明白；她这个家完了。
翡翡爸爸和王馨家不会放过她和大林；学校的校长和教导主任还不趁机整死她；很可能她还得吃官司；如果她被开除了；这房子抵押的10万就还不上了；大林爸的工资不多；还得管着公婆的医药费。
那这房子就得被收回去；她一家人就无家可归了。如果翡翡和大林离婚了；大林没了房子；去那里找媳妇去？还有欠了翡翡家的10万；拿什么去还？就算就还5万；大林家现在也是拿不出来。
人家知道了是她把亲家母活活骂死的；那家女孩还敢和大林结婚？
她被骗去的20万；她心疼的整夜整夜的失眠；明知道被王馨爸爸骗去了；可还不好查。
她本来想；实在没办法；她就使劲求翡翡妈；让翡翡妈帮她要回来；毕竟人家姐妹俩好说话。
她做梦都想不到；翡翡妈会突然死了。
翡翡妈就那么死了；大林妈亦是无法接受；面对着迷茫的翡翡；大林妈是自责之极；愧疚之极。
她也不是天生的坏人。
大林妈在厨房边哭边熬粥；眼泪把手绢都湿透了。
在医院；等大家发现翡翡没了的时候已经快晚上11点了；大家急忙分头寻找；后来那个小护士说刚才有人找她来；问了那个人的体貌特征；还有他的话；大家抢马上就知道是大林。
翡翡爸爸赤红着眼睛；大少和明明开车拉着他们；一路飞速扑到了大林家。
大林开门了；他想对翡翡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翡翡爸爸宽宏大量；能体谅他。
翡翡爸爸看见了翡翡无助地蜷缩在沙发上；先是放心了。
然后翡翡爸爸看到了怯生生站在厨房门口的大林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翡翡爸只觉得眼睛里的怒火都燃烧到了眼睫毛外面。
翡翡爸爸怒吼一声；几步过去就要打死她。大林妈吓的直往后退。
大林〃扑通〃就跪了下来；死死地抱住了翡翡爸的腿；哭着哀求：〃爸！你饶了我妈啊！她真的不是成心的啊！你别和她一样见识啊！爸；我求你了！她好歹也是翡翡的妈啊！〃
明明上来狠踢了他一脚；骂道：〃滚起来！别没脸没皮的！是男人就站起来！哭哭啼啼象什么东西！〃
王馨怒道：〃你就是哭死我们也不能饶了你！该还给你和你妈的一点也少不了！你当我大姨白没了？〃
王馨父母冷眼看着；一语不发。
王馨妈妈望着大林妈；眼睛里满是刻骨的怨毒；恨不能揭其皮；食其肉；吞其骨。
大林妈看到了王馨妈的眼神和翡翡爸爸满面的仇恨；为了这个家；为了大林和柏柏；大林妈丢弃了做人的自尊和脸面；缓步走过来；竟然〃扑通〃给翡翡爸跪下了。
大林和大林爸都大吃一惊；大林去拉她；她不起来；昂头流泪对翡翡爸说：〃亲家；是我错了；都是我这张破嘴惹的祸。可是我绝对不是有意的；我当时就是看见大林被打了；我太心疼了；口不择言。我也后悔的要死；亲家；你要打就打死我吧；只是我求你饶了大林；这事不该他的事。你们家都是有钱有势的人；心眼也多；我斗不过你们家。亲家；你打死我吧；我求你放过了大林；翡翡是你的孩子；大林也是我的孩子；我疼大林的心和你们疼翡翡的心是一样的；咱们都是做父母的；亲家你也能理解我这个当妈的心；我活着那件事不是为了大林！你为了翡翡；我也为了大林啊！那个当妈的看见孩子被打了能不气啊！亲家；你将心比心；也想想我的处境啊！〃
大林一直哭着跪在他妈身边；搂着他妈；也哭着对翡翡爸说：〃爸；一个女婿半个儿！我求你饶了我妈！我以后当牛做马伺候你啊；爸！〃
翡翡爸爸从来就是个善良老实人；看着大林和大林妈跪在他面前；哭着哀求；大林妈说的作父母一切是为了孩子的话句句扎进了他的心；扎的他手直发抖；举起的拳头颤抖了半天也打不下去。
王馨妈催促到：〃姐夫；你忘了我姐姐是怎么死的了？你不替她报仇吗？〃
王馨；大少；明明都催促翡翡爸打死这个老不死的。
王馨爸爸双手抱肩；冷冷地看着这场面；一句话不说。
不知多久；内心无比矛盾的翡翡爸在他受到的儒家宽恕慈悲为怀的教育里和报仇的念头里苦苦挣扎着；终于；翡翡爸爸徐徐放下了拳头；咬牙说：〃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今天就放你家一马！从此谁也不认识谁了！孙大林你尽快和翡翡离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了！〃
大林急得说：〃爸；不能啊；我爱翡翡；翡翡也爱我；你给我时间；我会用一辈子补偿翡翡的。我不对她好；我出门就给撞死啊！〃
翡翡爸不理他；拉起翡翡就想走。
〃慢着！〃王馨妈一声怒喝：〃这事就这么了了？姐夫；你也真好心啊；我姐尸骨未寒；你就不给她报仇了？我不求你杀了大林他妈；可你甚至连打凶手一顿你都做不到；你凭什么当我姐夫？你有什么资格？窝囊废！〃
翡翡爸看着怒不可抑的王馨妈；羞愧地说：〃小妹；他们也知道错了；都下跪了；赔礼道歉了；我还能怎么样啊？〃
王馨妈突然眼圈红了；哽咽道：〃我明白了；对你来说；老婆就是一件衣服；你不能为了一件衣服去得罪人；去报仇；去冒风险打人。你才50出头；身体好着呢；你保留你自己；好再婚；是不是？是不是！！！！！！〃说到最后一句时；她的口气蓦地无比凌厉愤怒。
翡翡爸恼了；斥道：〃你胡说什么？〃
王馨妈妈盯着他的眼睛；狠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原来没有血缘关系就是不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到各自飞！既然你不想给我姐报仇；那我们今天和你一刀两断！生死再不来往！你不报仇是你的事；我的亲姐被人杀了；我不报仇我就不是人！〃
王馨妈妈再不理他；喝令：〃馨馨；想不想给你大姨报仇？〃
（30）
王馨妈妈怒喝一声：〃馨馨；想不想给你大姨报仇！〃
王馨凛然道：〃这不是想不想的事！是有种没种的事！大少；如果我以后被人害死了；你怎么做？〃
大少平静而不容置疑地回答：〃灭门！〃
明明欣赏地对大少笑笑。
王馨冷笑着问尴尬的翡翡爸爸：〃大姨他男人；我拆了你亲爱的亲家的骨头；你不会心疼吧？〃
翡翡爸爸涨红了脸；说：〃小妹；馨馨；你们别这样。你们这样；翡翡妈一没了；我们就成了仇家；叫翡翡妈在九泉之下也难瞑目啊！〃
王馨妈妈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可还是冷笑说：〃我姐本来也是死不瞑目！是我给她合上的眼睛！她的眼神是那么留恋世界；留恋翡翡。。。。她怎么舍得放心下翡翡一个人离开？我姐拿着翡翡比她的命还重要！〃
王馨爸爸用手臂搂住了忍不住缀泣的妻子；安慰她。
翡翡爸爸不禁也哭了；说：〃小妹；翡翡妈死的太惨了；我虽然下不了手打死他们；我也得给翡翡妈讨个公道！我明天就去法院告他们！不告的他们倾家荡产不算完！〃
大林妈脸色一下子苍白；哭着哀求他说：〃亲家；别这样；给我们家留点后路吧；我马上就退休了；你一告；我可能就被开除；没退休金了；亲家；你非逼的我走投无路吗？〃
王馨听她说废话；大怒；喝令着大少和明明动手把大林妈照着重症监护室的规格往死里打！
大少和明明准备动手；大林妈吓的直往后退；大少和明明步步紧逼；大林不要命的护在他妈面前。
大林爸爸急得打电话报警；被王馨夺过电话摔了。
翡翡爸爸冷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