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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药说的不正是他心里想的?只不过他不能说,而无药却大刺剌地说了出来。他真想狂笑,于是回了靳宝笙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送。”
“就此谢过。”靳宝笙快意地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叨念着:“饱食终日而论人是非……哈哈哈哈!废物!果真是废物!”
※※※
有人跟踪他。卓邦堰叹口气,在回廊上慢慢回头,果然看到一抹金色暗影刷地消失。
现在每天早上书房里都会多杯药茶,窗外多了个探头探脑的影子;君无药什么话都不用说,她只是一直隐藏在他身边,偷偷摸摸的像个小贼。
他很想叫自己完全忽视君无药的存在,但却发现那实在太难了。
无药总是偷偷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怕触怒了他,等他一转身,她那暗金色的身影便会火速消失在他视线之中。
好几次她想跟他说话,但只要一看到他停住脚步,她又会立刻消失,像是怕挨骂,却又舍不得不看他。
卓邦堰也想跟她说话,只不过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他厌恶看到那抹金色的影子,却又只能无奈地接受。
“君无药,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他叹口气,在长廊上停祝转角处的身影闷闷地晃了出来,无药低着头呐呐回答:“我正好要去花圃……”
“你刚刚也正好要去书房?”无药耙耙头发嘟叹道:“我说是你也不信……”卓邦堰忍耐地挥挥手,像挥去一只讨人厌的苍蝇。
“我得去钱庄,你别再跟着我了。”
无药点点头,却不离开,只是欲言又止地站得远远的。他走了两步路,无可奈何地又回了头。
“还有事?”
“呃……你晚上……会不会回房睡?”她低低地问着。
“不会。”
无药叹口气,头垂得更低了。
这是她第几次问这个问题?又是他第几次如此斩钉截铁回答?
他很有点罪恶感,毕竟无药是他名义上的妻子,就算他不喜欢她,也没必要让她这么难过……咦?他怎么、心软了?
卓邦堰开口想说什么,但一看到无药那双赤着的双脚,话又收回来了猴子就是猴子,再怎么可爱还是一只猴子!
于是他迈开步伐离开了那里,不让自己有丝毫心软的机会。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府里的人开始慢慢习惯这位怪异的夫人,对她不伦不类的装扮也开始习以为常了。
她总爱穿着金丝萝,以”种近乎天然的方式随意将出口己里起;她爱打赤脚,很多方面君无药彻底像个胡人,而不是大唐盛世的贵妇。
她笑声很大,食量很大,说话的方式很直接,爱看人身子的习性很怪异,但渐渐的,他们发现她不像外表那么粗鲁不文,她只是以一种其他人还无法接受的方式来表达她自己。
只要想到这一点,君无药立刻变得天真可爱起来,甚至连最为挑剔的九妹也开始慢慢能接受她……谁能抗拒一个终日都夸赞你是天下第一美女的人呢?
一直走到卓府门口,卓邦堰终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近来他的习惯越来越不好了,总是会刻意放慢脚步,想看看后面是否有个探头探脑的小家伙?看到的时候会忍不住翻翻白眼,露出一朵又像是厌恶又像是开心的微笑;有时候君无药难得的没黏在他身边,他却又忍不住感到一丝丝怅然若失……
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去墨楼的次数越来越少,而留在家里的次数越来越多。
渐渐的,他发现温学玉的身影越来越不能吸引他,而她却又越发的想要接近他。
这次那抹暗金色没有跟上来,只不过他远远地还可以看到无药站在长廊底下的身影。
那抹影子在偌大的卓府当中显得特别孤单,又特别落寞……
※※※
一大清早,他便被外面传来的声音给吵醒了,模模糊糊地听到似乎是崩雷的声音--
崩雷练武成痴,向来以硬汉自居,怎么可能发生这种杀猪似的声音?
“菊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菊儿一脸的不以为然,厌恶地回答:“二爷,是二夫人正在替大爷治伤,他们还打了赌。”
他立刻从床上跳起来,眯起眼睛问:“夫人正替我大哥治伤?”
“是啊,大爷昨儿个旧伤又复发了,走起路来不大方便,二夫人便说早晨替他治伤,他们还打赌,看大爷能忍住她几针而不惨叫。”
卓邦堰整张脸都拉下来了!
这个野丫头!近来不但跟靳宝笙那庸医走得近,怎么现在连大哥也落入她的掌握中?
“快替我更衣!”
“知道了二爷。”
菊儿一边替他更衣,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二爷啊,您可得好好说说二夫人,这成什么体统?已婚的妇道人家天天往外跑,弄得满城风雨不说,还对自己的大伯上下其手……府里的工人们也常常被她侵犯,这样下去,咱们卓府的名声何在?”
卓邦堰脸色一冷!
菊儿偷偷看了一眼他的神色,叹口气继续下去:“前几天菊儿去庙里祈福的时候还遇到学玉姑娘,唉……学玉姑娘还是好关心二爷,不断追问跟二爷有关的事情。二爷,菊儿真是替您感到不平!二夫人太不识好歹了,如果当初二爷娶的是学玉姑娘……”
“你遇到温学玉?”
菊儿点点头,丝毫没察觉他脸上的冷冽。“是啊,温姑娘问了好多二爷的事,看得出来她真是很关心您……”
“你跟她说了些什么?”
菊儿耸耸肩。
“也没什么,只不过说了些府里的琐事……”
“你下去!”卓邦堰将衣服一把抢过来,冷冷地说道:“叫竹儿来替我更衣!以后用不着你服侍我了,”
菊儿大惊失色,连忙噗通跪下8二爷!菊儿知错了!菊儿以后不敢再惹您生气了!”
“现在知错晚了,我不想养个内奸在身边!”
他冷冷看着这小女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彰瘁大的脾气。是因为菊儿的话里有几分真实?还是因为他不愿意再听到任何人数落君无药的不是?
学玉看来虽然温柔婉约,但那天她离去时的眼光太可怕,连他这商场老手都不由得心惊!到现在她还不肯放弃,而这丫头却傻傻地将府内的事一五一十说与旁人听!
“二爷!求您别赶我走!”菊儿忍不住哭了起来。“往后菊儿再也不敢多言了!”
“我不想再听到你数落自己的主子!下去!到哪里去都好,别在我跟前做事了。”卓邦堰草草披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其实他知道是自已迁怒,菊儿一直以为这是他想听的,一直以为他希望能听到更多不利于君无药的蜚短流长--菊儿只是不知道他变了。
甚至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糟糕透了。君无药呀君无药!什么时候她才会消失在他生命之中?拭瘁时候他才能得回自己平静的生活?
※※※
卓邦堰没有多想,脚步直接转向大哥崩雷的武行馆,远远的已经听到崩雷忍痛的哼声。
“我看你还是认输好了……”无药无辜的声音响起:“看你这模样,我都不忍心再继续下去了……”
“谁说的!我不认输!”崩雷咬牙切齿说道。
“大哥加油!!别输别输!”九妹居然在一旁煽风点火。“二嫂已经技穷,你在忍耐一下就赢了!”
卓邦堰快步走进庭院,庭院里居然已经有不少家仆围观,个个笑意盎然。
“你们在闹什么?!”他没好气问道,眼光飘向一旁赤裸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肌肉的大哥身上--这辈子,他从来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讨厌看到崩雷的那身肉!
“别吵啊二哥,大哥正在跟二嫂打赌呢!如果嫂子能让大哥叫痛,嫂子就算赢了!”九妹笑嘻嘻迎上来道:“刚刚二嫂真的把大哥的腿伤给治好了,二嫂真是华佗再世!”
卓邦堰有些讶异地看着这个妹妹,原本她不是极为讨厌无药的吗?怎么现在像是跟她很亲近似的?
无药贪恋的眼光在他身上游移不去,卓邦堰的脸色却是难看到极点。
她的手非得在崩雷身上动来动去不可吗?
无药的脸色暗了暗,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手抚上崩雷的腰际。“要来了唷,要是受不了可得告诉我。”
“来吧!”崩雷咬着牙低咆:“受不了就不是汉子!”
“这跟汉子有什么关系?”无药喃喃自语似地念着,只见她小手轻轻一点,也不见悦瘁施力,卓崩雷居然狂叫一声,整个人跳了起来!
“疼啊!”
“哈哈哈哈!二夫人赢了!我就说她会赢!”
“去!你刚刚还说大爷一定会嬴!现在又不认帐了!”
“二夫人真是厉害,连大爷这种铁铮铮的汉子也挺不住……”
满庭院的人全笑了,只见无药强忍着笑意,纷砒崩雷替他揉著穴道。
“我就说挺不住的。这是人身上最疼的地方,任谁都要忍不住,大伯的过人耐力已属罕见……”
“唉……”向来少有表情的卓崩雷居然露出无奈笑意。“还是你赢了,呵呵呵呵。”
卓邦堰脸色更暗!终于咆哮一声:“这是干什么?!都不用做事了?!”
家仆们吓了一跳,连忙一窝蜂退下。
“二哥啊,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大夥儿不过是凑凑热闹……”
“你也是!大家闺秀穿成这副模样!”居然连九妹也穿起了金色丝萝,露出两截白玉似的藕臂。“还不去换下来!”
卓九妹楞得说不出话来。
“你!”卓邦堰气得牙痒痒,指着君无药叫道:“跟我过来!”
“二哥--”
“九妹,”卓崩雷忍住笑,故作表定说道:“这是你二哥二嫂的家务事,你别管。”
卓邦堰狠狠瞪了他一眼,拖住无药的手火速离开了武行馆。
“二哥是吃了火药了?”九妹喃喃自语念道:“这下惨了,二嫂日子又要不好过了……”
“你傻瓜。”卓崩雷被上了衣服,望着终于澄净的蓝天微笑道:“你二嫂的好日子就快到了。”
“是这样?”九妹转向卓崩雷,不知怎么地居然红了脸,很快地又移开了视线,不大自在地嘟囔:“真是这样就好了……”
※※※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地步才甘心?”关上房门,卓邦堰冷冷问道。
“我没闹……”
“这样还不算闹?一天到晚跟靳宝笙满山乱跑,待在府里的时间比我还短!就算你待在府里,也是到处兴风作浪,闹个上下鸡犬不宁!你说,这样还不算闹?”
无药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更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么严厉的话,她已经很小心不让自已惹他讨厌了,怎么这样还是不够吗?
她觉得难受极了,却只能委屈地瞪着卓邦堰,什么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难道我说错了?”
看着无药那双倔强又醋砒受伤痕迹的眼睛,卓邦堰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混蛋。可是他收不住口,他就是生气!而且他不愿意去深究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
难堪的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无药咬着牙,不让泪水落下,一直等到忍不住才哽炎砒开口:“没事的话我出去了……”
“等等……”卓邦堰唤住她,良久之后说了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如果我让你替我看病,你是不是就不再去看别人的身子?”
君无药楞在当场,傻傻地看着夫君的脸。
卓邦堰懊恼地低咒”声:“看吧看吧!但如果你再去看别的男人的身子,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无药瞪大了眼睛!他真的躺在她面前,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你到底看不看?!”
一朵灿烂的笑容出现在无药脸上,她欢天喜地地冲到他面前问:“真的让我看?”
卓邦堰翻翻白眼,咬着牙闷道:“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么?”
“但我得脱了你的衣服看……”
卓邦堰开始怨恨自己为什么做了彰瘁不明智的决定--
在他反悔之前,无药的手已经开始解开他的衣衫。
无药的手跟一般女子也是不同的。她的手上长着老茧,那是因为长期摘草药的关系;她的手很有力,不是温香,不是软玉,但当她的手接触到他肌肤的那一刹那,他却感受到一股像是雷极似的震颤!
他们两个都愣住了,无药咬着唇,犹宰砒该不该拿开自己的手--
他是讨厌她吗?为什么身子如此僵硬?但他的身体好温暖!她的手恋恋不舍,只想多待些时候。
“你都是这样碰别人的身体?”卓邦堰咬牙问道。
“不一样……”无药回答,但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当她碰别人的身体时,她没有虚软的感觉、没有留恋不舍的感觉,心跳不会加快,脸不会像是着火似的染得一片火红。
奇妙的网子悄悄将两人网在一起,失去了空间、失去了时间,也失去了世上所有的旁人。
“你不是要替我看病?”卓邦堰沙哑地问。
“嗯……”无药细声细气回答,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他起身,衣衫从肩上滑下,严寒的十二月天,竟丝毫不感到寒冷。
无药的手小心翼翼地碰着他的脸,像是不敢相信会有这么一天,轻轻地,怕碰坏了似的。
卓邦堰叹口气,看着眼前的君无药,她孔砒他的眼神,彷佛夭底下就只剩他一个,那么专注、拿瘁谨慎,又那么的深情害羞。
他见过无数女子,却被无药的眼神打动……他叹口气,轻轻地握了握她的手。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安慰……毕竟他不是铁石心肠埃
但对君无药来说,这却是天赐的、无与伦比的珍贵!
她扑进他怀里,身子紧紧贴着他,什么话也不敢说,怕自己惊醒了这美丽的梦境。
拥着她微微颤抖的躯体,卓邦堰的心终于开始动摇,一点点、一滴滴,在无药无言的拥抱中瓦解。
第七章
府里的人明显地感受到无药的快乐。
她像只小鸟一样整天飞来飞去,笑嘻嘻的模样惹得人忍不住犯笑。
二爷看到她时不再那么声色俱厉,反而有时候还会牵牵她的手,和颜悦色跟她说上几句话;虽然她还是像只猴子,但起码不再是被极度厌恶的猴子了。
这一天,无药依照惯例跟靳宝笙出去采药。她越来越忙,好像积极地在找寻着什么,每天一大早出去,回来的时候比之前更加狼狈不堪。
她说她一定要想办法将夫君的病治好,只是……怎么治病也会让大夫消瘦?看她越来越细瘦的身影,真让人担心随时可能吹来一阵怪风将她吹得老远。
卓邦堰看不到这些转变,他忙于躲避或者寻找君无药的踪迹。
每每见到无药的身影,他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冲上去好好拥抱她?还是狠狠将她推开?
看到其他娇艳动人的女子,他总想到君无药;但只要一看到君无药,他又会想起外面那些女子……尽管两者之间有着天壤之别,但他还是决定将两者融合在一起。
他不能永远都有个像只猴子似的妻子埃
于是当他看到君无药又是满身脏污回来的时候,不由得蹙起了眉。
“你又跟靳宝笙出去了?”
“对啊!我今天找到一种很要紧的草药。有了这个,我相信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等我试验……”
“我说过不许你再跟靳宝笙出去了,你难道听不懂我说的话?”
无药楞了一下,满腔兴奋之情顿时冷却!
卓邦堰叹口气。
“无药,如果你肯好好学着当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别再像个乡下丫头,我会很高兴。”
“真的?”无药的眼睛亮了!她开心得脸上绽放出明亮的光采,整个人像是突然活了起来一样。
“没错,你得好好儿学着打扮、谈吐……”他上前,将她手上的草药拨掉,眉头蹙了起来。“别再玩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更别再与靳宝笙出去采药,身为卓家的二夫人,咱们家不需要你行医。”
无药看着地上的草药,脸色黯然了一下。“可是……”
“嗯?”
她无奈地叹口气,悄悄望一眼他略带严厉的脸色,终于点点头。“好吧,以后我不会再出去采草药就是了。”
“不准你再偷偷出门,你就乖乖的待在府里,学着如何做个大家闺秀,如果你真的做得到……”
“如果我真的做得到,你就肯承认我是你的妻子?”
看着无药绽放光芒的脸,不知为什么,他心头竟有一丝罪恶感……但他还是点了头,朝她温柔地笑了笑。
“如果你真的做得到,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妻子。”
“好!我一定做到!”无药勇气十足地用力点头。“我现在就去找七妹妹她们帮忙!”
看着无药欢天喜地而去的背影,一直坐在凉亭里喝酒的卓崩雷不由得蹙起眉道:“老二,你不觉得你真是过头了吗?”
“过头?什么过头?”
“无药有多喜欢你,你真的看不出来?你却当她像一只小狗一样对待。”
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但也只是瞬间,很快便恢复了冷冷的表情。
“大哥,你好似对我的妻子有过多的担忧了,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用你来过问。”
崩雷眉头一蹙。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别把无药改变成你那些莺莺燕燕,否则你将来一定会后悔。”
“我绝对不会后悔!想当我卓邦堰的妻子,就得像那个样子,我这样做是为她好。”
“是吗?”崩雷冷冷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他拂去心头的不快,恢复了儒雅俊朗的笑容。
“大哥,无药是我的妻子,你等着看吧,我一定将她变成京城第一的名门淑女,让其他人不再嘲笑她。”
崩雷依旧是一抹充满叹息的笑意,他看着弟弟,摇了摇头道:“我真看不出来你这么蠢。原以为你是我们之间最聪明的,现在才知道,原来你真是蠢得可以了……一只好好在天空纷砒的小鸟,你硬要把她关进笼子里,这小鸟能活多久?”
※※※
“竹儿,二夫人怎么没出来用餐?”书房里,卓邦堰假意不经心地问道,其实他已经一整天都没见到君无药,一天下来竟让他很有几分坐立难安。“她那么好吃,每次都像是饿死鬼一样,今儿个悦瘁居然没出来用膳?”
帮他磨墨的竹儿犹豫了一下,似乎考虑着该不该说。
“怎么?”
府里大部分的人都为二爷抱不平,私底下瞧不起这位新来的二夫人。以前二夫人从来不在意,但不知道为什么,近来二夫人总显得小心翼翼地,怕做错什么似的,她努力让山自己“隐形”,真的躲不过,便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站着,楚楚可怜的模样,跟以往的二夫人截然不同。
竹儿越想越觉得二夫人可怜,连丫鬟菊儿都常常趁机欺负二夫人,这些事又有谁知道呢?
“竹儿?”
竹儿停下磨墨的动作,非常谨慎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