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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阶练体，地阶练气。一旦修炼出灵气便能算作地阶，就例如林枫，自小接受家族培养，今年虽然才入学，但其实已经能够毕业了。他来庚金院不过是镀金罢了。
而这条路对于赵昆来说无疑是走不通的。
好在庚金院的考核标准只是要求达到地阶，并不局限于修为，其他方面成为地阶也是可以的。
就比如说地阶炼器师、地阶炼药师、地阶阵师等等。任意一种副职业达到地阶，也是可以通过的。
而赵昆的副职业则是……符师。
符箓一道是修仙世界故老相传的一门学问，不过易学难精，很多时候都被当做旁门左道，只有最低等的江湖术士才会画几张驱鬼辟邪的低等符箓。再往高处去，符箓的成本大大提升，有那点钱还不如去搞个同等级别的法宝。加上同出一源的阵师更受欢迎，一些符箓高手后期都转成阵师了，也就导致这一道一度衰落到了极致。
不过，1000年前有一个人发明了一种叫做“符珠”的东西，改变了整个符箓一道的格局。符珠的出现，将符箓的符文彻底从符纸、兽皮上解放出来，凭借其使用便利、适用性广、花样繁多等特点，使得符师一跃成为了唯一仙界最顶尖的副职业。
赵昆学符已经7年了，至今还卡在人阶符师的瓶颈处，迟迟未能突破地阶。这并非是他资质不好，只是这庚金院根本没人教授地阶符文，他只能自己凭借着一块自坊市购得的残缺符文自行摸索。
符箓一道大兴之后，所有的符文价值都暴涨，地阶符文更是有价无市。要想学到，除了偶尔会出现在坊市的天价符文以外，就只能拜高阶符师为师。大家都对自己的看家本领守得很严，轻易不会外传，更别说跑来庚金院这种基础学院教学生了。
赵昆能得到一块残缺的地阶符文也已经是走了大运，这些天他都在摸索着尝试补完这块符文，现在的他没有灵气，只能依靠雕刻符珠来通过考核。
然而，地阶符文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被修复的？赵昆接连碎了三枚符珠，一点进度都没有。
就在他失望地叹气之时，戒指里的美少女天使却钻了出来：“我说，你刚才刻的是符文么？错得那么离谱的符文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嗯？你会符文？”
“那是当然，想当年我们神界和天仙界并肩作战的时候，符文这种基础东西不过是我娘在我周岁的时候拿来给我当启蒙玩具的。”
第4章 小波浪（）
“那你说说，我这个符文应该怎么补完？”赵昆指着桌子上摊开的卷轴说道。
“补什么完啊，这东西就是个垃圾嘛，从头错到脚，就这一半看上去好像还有点意思，但实际上已经歪到了极限，你再补什么都会导致符文崩溃，我看啊就是一些人拿来蒙白痴的，”美少女天使越说越得意忘形，“也就你这么缺心眼的，才会被人家杀猪了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赚大了……咦？天怎么黑了？”
她反应过来时，赵昆已经一只手捏住了她的脑袋，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双腿，然后一正一反，拧毛巾一样轻轻一拧。
“啊——”杀猪般的惨叫顿时在静室之中响起。
……
少顷。
赵昆对瘫倒在桌面上，一脸被玩坏的美少女天使说道：“还作不作死了？”
“不敢了不敢了。”她小脑袋摇得跟震动玩具一样。
赵昆对此并没有多大的成就感，欺负一个灵魂体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他想了想，又问她道：“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刚刚说你是什么神来着？”
“你终于想到问了？”美少女天使仿佛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遭受的痛苦，兴奋道，“我是神界撕裂主战神！名字是‘子心·白羽’！这是我娘取的，很好听吧！”
“子什么？”赵昆眉头一皱，“太长了，干脆叫你小波浪好了。”
“什么？！”小波浪一听这名字立刻就不干了，“为什么是小波浪啊！？我的名字明明那么好听，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奇怪的外号！？”
赵昆答道：“因为很好记啊。”他说着指了指小波浪贫瘠的胸，然后再指了指她微微卷起的头发：“你看。”
小波浪愣了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这下她更加癫了，直接飞到赵昆的脑袋上想扯他的头发：“坏蛋！大坏蛋！天然卷招你惹你了！”然而，灵魂体的她根本碰不到赵昆，折腾了半天也没任何卵用。
赵昆一把将她从头上抓了下来：“你再逼l逼，我就叫你小白、老白、白痴……你自己选吧。”
“呜……你欺负天使！”小波浪可怜兮兮地抗议着。
“那要不要我随机给你选一个？”
“别！小波浪就小波浪吧，总比狗的名字好。”她最终还是向现实屈服了。
赵昆没有再欺负小波浪，而是道：“那么，小波浪，现在我要跟你做一笔交易。”
“啥呀？”小波浪擦了擦眼泪，抬起头问道。
赵昆缓缓道：“你教我一道地阶符文，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想必在戒指里沉睡那么多年你肯定有很多事情想做吧，但是你没有实体、除了我谁也无法看到你听到你，现在只有我能够帮你。”
“那我让你揍自己一拳你也回答应吗？”小波浪一脸跃跃欲试，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赵昆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不过我这个人喜欢梦游，如果我哪天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拧掉了你的脑袋，希望你不要怪我。”
“还、还是不要了……”小波浪一个激灵，“条件以后再说，我，我还是教你符文吧。”
赵昆自然同意，并且心中有着小小的期待，不知道二十万年前的符文是怎样的。
由于符箓一道曾经经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期，导致很多传承都断了。现在虽然符文大兴，但大家能用的符文真的很少，很多掌握了高阶符文的人都敝帚自珍，坐地起价，导致高阶的符珠价格膨胀得厉害。可以说，一旦拥有了一种高阶符文，无论是名誉、财富还是地位都将滚滚而来。
而对赵昆来说，地阶符文则是他留在真一道宫的唯一希望。只有留在这里，他才能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我想想，”小波浪抓了抓头，“你现在精神力有点弱，我知道的好多符文你都画不了，得找找最垃圾的那种。”
“我精神力比一般地阶都要强，已经够用了。”赵昆无法修炼灵气，所以这些年来一直都只能修炼灵魂，他的精神力早就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同龄人。
只可惜，在天阶以前单纯的精神力一点破坏力也没有，只有在刻录符珠、炼器、炼丹、布阵这种事情上起到点辅助作用。要不然，庚金院或许会设立一个精神力考核项目，赵昆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不行不行，还是太弱了，我还是先教你一篇锤炼灵魂的秘术吧，你听好了……”小波浪说着便背诵出了一篇大约1千字左右的功法，并说道，“这篇功法叫《摩诃大涅槃》，摩诃的摩是邪魔的魔，这功法就是不断激活、放大你的心魔，然后灭杀它，从而让你的灵魂得到升华，心志不坚的人不能修炼，不然很容易被心魔吞噬，不过我看你没良心又缺心眼，应该不会怕心魔的。”
赵昆这次没有计较她的作死发言，而是认真地在心里回想刚才的功法。以他的精神力，1千字的功法听一遍差不多就能记住了。只不过里面有很多深奥的东西他有点吃不透。
“小波浪，这里这个‘大幻似真，一梦南柯’是什么意思？”
“哦，这个呀，就是……”
“然后这个地方呢？”
“这个是这样的……”
“还有这里。”
“emmmm，这个是我背错了，诶嘿。”
“……”
就这样，一问一答，赵昆租借静室的时间到了，小波浪也给他讲完了整篇功法。
赵昆似有所得，也不打算继续雕刻符珠，而是回到了寝室尝试修炼《摩诃大涅槃》。
此功法颇为激进，仿佛在刀尖起舞，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伤到自己。只有心智坚定，有大毅力者方可修炼。赵昆看出这功法没有问题，便开始尝试修炼。
他的悟性很不错，很快就沉浸到了自己的意识深层，仿佛在做梦一样。
突然，一道漆黑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这是一个浑身被黑烟缠绕的人影，完全看不出是谁，唯有一对金光闪闪的眼眸尤为显眼。
“呵。”赵昆冷笑一声，随即一拳轰向了这道黑影。
第5章 直接说吧，你愿意出多少钱（）
“哎呀，比想象的要快呢！”小波浪飞到赵昆身边绕着他飞了一圈，“怎么样怎么样？酸不酸爽？痛不痛快？”
赵昆没有说话，只是摸出香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一条白色烟柱。
好一会儿，就在小波浪以为他脑壳出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嘴角上翘笑了一下：“呵，真还真是个要命的功法，过去多久了？”
“已经1小时过去了，”小波浪道，“我本来以为你第一次修炼要花一晚上的，看来你挺适合这功法的，快感受一下你的精神力有多大的提升。”
赵昆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现在已经恢复到修炼前的强度了，但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完全恢复的话说不定能达到原来的两倍。”
“那就正常了，”小波浪道，“像你这么弱的，第一次修炼提升一倍差不多了。”
赵昆却皱了皱眉头：“可是这功法有点伤，我感觉短时间内要是再来一次我可能就扛不住了。”
小波浪却说：“当然啦，这种极端的功法练多了肯定伤身，没有外力辅助，一个月练一次就差不多了。”
“那这么说，我现在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刻画你说的符文了？”
“我刚刚在你修炼的时候找到了几个最垃圾的符文，以你现在的精神力，勉强能用了吧。”小波浪摸着下巴，装着很高深的模样说道。
赵昆见状一把将她抓在了手心，她只有30厘米高，就跟个手办一样，抓起来特别方便。
“啊啊啊！你干什么！？”赵昆一捏，小波浪立即惨叫了起来。
赵昆盯着她：“说！你刚才是不是在装逼？还最垃圾的符文，信不信老子把你捏成垃圾。”
小波浪被赵昆这么一吓，立刻哭着道：“呜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装逼了，我只是看小说里老爷爷都是这么说的，就想着跟人家学一下。”
赵昆闻言随手将她丢开：“学什么不好学小说。”
说完，他便躺到了床上。刚刚修炼完《摩诃大涅槃》，他精神力损耗比较大，需要好好睡一觉才能完全恢复。
小波浪看他睡着了，就偷偷飞到了他胸口，又蹦又跳嘴里还骂道：“暴力狂！大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结果睡着了的赵昆手忽然动了一下，吓得小波浪赶紧躲进了戒指里面，不敢再露头。
……
第二天，赵昆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他睁开眼，只觉得精神饱满，精神力恢复到了完美状态。比预想的还要好一些，他感觉自己现在的精神力已经超过了昨天的两倍。
当然，这只是感觉，毕竟他也没有什么测量精神力的工具。
“小波浪。”他呼喊了一句。
“干嘛？”小波浪从戒指里探出脑袋，打着哈切说道。
“咦？你也要睡觉。”
“废话！我是灵魂体唉，不好好休息我会散掉的。”小波浪对他翻了个白眼。
赵昆道：“别人家的随身老爷爷关键时刻还能附体帮忙战斗，看来你是不行了。”
“呜——”小波浪无言以对，只能委屈地鼓起了嘴。
赵昆又道：“不过这正好，反正我也没指望过那种不属于自己的力量。”
“这才对嘛，”小波浪立刻来了劲，“附体有什么好的，只会让人产生依赖性，我可比外面那些随身老爷爷好多了！”
“哦？那你好在哪里？”
“我很可爱呀。”小波浪双手食指点着脸颊，卖了个萌。
结果赵昆脸上毫无波动，只是起身洗漱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了。
赵昆先去吃了饭，然后又去了清净园，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尝试小波浪的符文了。
不过也许是巧合，他这次在清净园门口又被人拦住了。
这次拦他的不是学员，而是庚金院的一名导师。他叫龙啸云，教的是符文班。
赵昆选了这门课5年，但从第二年开始就一次都没去上过了，只是在清净园自己研究符珠。
他平日里和龙啸云也没什么交集，龙啸云也从来不管他。但是最近半年来，龙啸云却经常来找他。
因为龙啸云不希望自己带的班级里出现一个过不了考核被驱逐的学生，他是接了门派任务才来这边执教的，赵昆要是被驱逐了，有可能会降低他的任务评价。
“赵昆，就剩那么几天了，你还不死心么？”龙啸云一开口便没有什么好语气，“这世上最丑陋的就是那些没有自知之明还垂死挣扎的人了，你怎么样我无所谓，但你别留在我班上祸害我，不然等你被驱逐出了庚金院，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他也曾虚情假意地劝过赵昆，然而赵昆一直没搭理他，这也就导致他越来越不耐烦。眼看毕业考核就要到了，他终于撕破脸皮，直接开始威胁起了赵昆。
对于这种口头的威胁，赵昆自然不会当一回事。他本来是打算一拳将龙啸云捶翻，然后踩着他的脸过去的。但是忽然一个想法冒出，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对龙啸云道：“那么你想我怎么做呢？要是我退学，你的教学评价一样会受影响吧？”
龙啸云闻言一喜，他一直听闻赵昆是块硬骨头，没想到一威胁就成了。【玛德，早知道就不浪费表情去装那什么知心好导师了！】
于是他拿出一张表格给赵昆：“我自然不会让你退学，这是转系申请表，我已经跟院长商量好了，你就转去剑术班。”
真一道宫虽海纳百川，但最强的始终是剑道，所以剑术班在庚金院是最大的系，学的人最多，班级也多，就是不知道哪个班的导师得罪龙啸云了，居然想把赵昆转去那边。
赵昆拿着表格正打算填，手却忽然停了下来。他看向一脸期待的龙啸云，道：“你不会以为我会就这么答应了吧？”
“你什么意思？”龙啸云脸一黑。
赵昆道：“你什么心思大家都知道，也就别做戏了，直接说吧，你愿意出多少钱让我转系？”
第6章 穷逼别在我面前晃悠（）
“钱？”龙啸云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学生敲诈。要不是在学院里面，他可能一剑就劈过去了。
但是转念一想，赵昆提条件总比赖在他班上强，于是他便忍着怒气问道：“你想要多少？”
“你就随便拿个三五百万仙币吧。”赵昆随口说道。
龙啸云差点吼出来：“你特么是不是疯了！三五百万！？我的任务奖励都没那么多！”
赵昆不屑地道：“你自己问我想要多少的，给不起就别装这个逼啊。”
“你……”龙啸云一时语塞，只好道，“你别漫天要价，给你十万最多了。”
“十万？仙王币啊？”
“你想得美！十万仙币！你怎么不去抢！？”龙啸云失态吼道。
仙王币那可是非常高级的货币，寻常根本用不到，一仙王币的价值等同于100万仙币，10万仙王币可就是1000亿了，卖了他也没那么多，亏赵昆开得了这口，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赵昆直接将申请表丢了回来：“十万仙币？你打发叫花子啊？还不够老子买几颗空白符珠的，你好歹也是个地阶符师，这点钱你也好意思说出口？真鸡儿丢人，你干脆别当符师了。”
“我……”龙啸云差点一句槽泥马脱口而出，但还是强忍着说道，“你别太过分，10万已经不少了！你以后被开除了，10万仙币足够你在外边安稳过日子了！”
“行了，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赵昆不耐烦地说道，“100万，少一个仙币也不行，你要么就给钱，要么就滚蛋，穷逼别在我面前晃悠。”
龙啸云脸都气红了，但最后还是没有爆发。他来庚金院当3年导师，报酬是300万仙币，算是比较少的了，就这点钱他卖符珠差不多大半年就能赚来，但是这任务除了仙币奖励，还有很多的宗门贡献点，这才是他看重的。要只是为了点仙币，他才不会来这儿受赵昆的气。
贡献点这种东西，就是真一道宫为了刺激弟子们接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任务设定的，相应的价值非常高，在宗门里没有贡献点可以说是寸步难行。关键它还不能转让，只能自己做任务去获得，所以哪怕只是一点贡献点，龙啸云都不舍得丢掉。
他咬咬牙，对赵昆道：“行，100万就100万，钱我给你，你现在就给我签！”
赵昆接过申请表，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按了手印，然后朝龙啸云伸伸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拿去！”龙啸云直接丢了一枚钱币过来。
赵昆接住看了看，这是一枚直径4厘米左右的圆形钱币，薄薄的一片，看上去像是紫水晶，但实际上这是完全由灵石打造的。钱币一面刻着一张半哭半笑的面具图案，另一面则是一只蟾蜍的图案。这便是仙王币了，一枚等于100万仙币。一般人就算有几百万家产都不一定有门路兑换到仙王币，而龙啸云身为符师，钱和地位都不缺，所以才能拿得出来。
“龙老师大方。”赵昆笑着将申请表还了回去，然后转身去租静室了。
龙啸云在确认申请表没有问题之后也马上离开了，他现在看到赵昆就感觉肉疼。同时心里也有了盘算，他就不信赵昆这几天就能把100万用完，这点钱很可能是赵昆为了自己被驱逐以后的生活做打算才敲诈他的。
【哼，等你被驱逐出学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这钱照样还是会回到我的口袋！】
……
“哇哇哇，你敲诈起来怎么那么熟练的？难道你以前是当土匪的么？”小波浪绕着赵昆感叹道。
赵昆没有回答，只是抬起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