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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皆才学过人之士,自然知道郭嘉言语中的深意。
顿时,庞德公肃容道:“奉孝一言惊醒梦中人,当今形势确如周天子分封诸侯,若天子能及时醒悟,局势还可掌控,若时日一久,大汉危矣。”
郭嘉懒散地站起身朝三人一拜,摇摇头说道:“如今把持大权的是病者残者妇者,大汉并非处于危境,而是迟早必亡。嘉谢过水镜先生厚待,就此拜别。”
潇洒的转身,郭嘉看不到他身后那三个名士脸上愤怒与震撼的表情。
病者指汉灵帝已卧病良久,残者指宦官,妇者就是何后干政。
其实郭嘉还是留了些脸面给这些大汉名士,真是要往狠处说,那就是汉灵帝一旦殡天,那么大汉朝廷上就是寡妇孤儿外加残疾人士治理天下了!
国家能交给这些人治理吗?大汉不亡,天理不容啊。
而这次作客水镜山庄,郭嘉也算小有收获,听了一堂政治课外,也算是摸清了这些荆襄名士是什么态度。
至于司马徽日后的两大高徒,如今还是孩子的诸葛亮和庞统,郭嘉根本没兴趣见。
卧龙凤雏,得一者可安天下。
这种扯淡的屁话,郭嘉不信,都留给刘皇叔兴刘安汉用吧。
第二十九章 英雄相惜
从水镜山庄出来后郭嘉顺道在襄阳城内的甄家酒肆取了两坛醉仙酒,随后便赶回了长沙城。
而在长沙城外,郭嘉踌躇不定,是因为他已决定辞别孙坚,可孙坚是否会轻易让他离去是个疑问,而年少气盛的孙策又能否放过他,也是个未知之数。
倘若郭嘉为孙坚所用,辅佐孙家,那孙策自然前事不计,毕竟郭嘉从外人变成了他孙家的家臣,而郭嘉一旦向孙坚辞行,即便孙坚放行,孙策又能否继续忍气吞声呢?以他火爆脾气,必定是要找郭嘉算账,一雪前耻。
思来想去,郭嘉还是没有进长沙城,自己奔赴江边,让萧仁回到长沙城通知甘宁和自己兄弟。
翌日清晨,孙坚在太守府上失落地看着郭嘉的辞别信,恰好孙策入堂拜见父亲,闻听郭嘉与甘宁已去,顿时面露怒色,带了一队骑兵便快马加鞭出城去追。
孙策领兵追至江边,只见郭嘉与甘宁伫立船头,船已离岸起航,孙策即刻下令放箭射杀,奈何相距甚远,箭矢全部射入江中,伤不到郭嘉分毫。
“啊!”
孙策怒吼冲天,拔剑朝郭嘉遥遥一指,恨声道:“郭嘉,长沙之耻,来日我孙策必定百倍奉还!”
抱着膀子位于船头的甘宁见孙策这般作为,冷笑道:“孙家父子勇而无谋,不知进退,日后难成气候。”
郭嘉却摇摇头不敢苟同,孙氏父子勇盖古今,孙坚虽日后战死沙场,但孙策却有一个智冠天下的美周郎相助,帮助孙策横扫江东,建立了东吴基业,而最终建号帝王的孙权孙仲谋,可不是他父兄这般无谋肤浅,孙家打天下有不可一世的虎将,治天下有权术无双的君主,孙家,不可小觑。
“少将军,请听我一言。你我长沙城中恩怨不过意气之争,请少将军搁下私怨,尽心辅佐乌程侯吧。昔年越王侍吴,韩信胯下受辱,比之你长沙之耻如何?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所不能忍,若少将军有此胸襟度量,日后宏图霸业,不可限量。嘉言尽于此,少将军好自为之。”
遥望着孙策在岸边怒目圆睁的模样,郭嘉知道他听不进去,可惜可叹:孙策啊孙策,你如果连一个耳光都忍不了,日后还谈什么图霸天下?
江上烟波浩渺,船帆飘曳,轻舟顺水,直下扬州。
两日之后,郭嘉与甘宁傲立船头,手提酒坛,欢饮畅谈。
一日前便进入了扬州地界,如今船只已经快进入上蔡。
江面忽起波浪,远处不知何时扬起了三杆巨帆,三艘大船齐头并进朝郭嘉这小船迎面而来。
“恐来者不善。”甘宁抱起酒坛灌下一大口,而后将酒坛抛给郭嘉,郭嘉稳稳接下,也灌了一口,抹抹嘴后点头赞同。
那三艘大船既无旗号,也不似商船,极有可能是江中水贼,但是郭嘉两袖清风,也无美女在侧,自然无需紧张,于是淡淡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三艘大船与郭嘉小船擦肩而过时却突然下锚停下,将郭嘉小船夹在中间,一大船船头有人将一铁锁抛掷到对面,横江一拦,阻挡住了郭嘉的去路。
有两人现身船头,与郭嘉甘宁相距不足十步,那二人虎背熊腰,面容粗矿,绝对是凶悍猛人。
“哈哈哈,这小兄弟手中有美酒!隔着数里我周泰就闻到了,小子,把你手中美酒送上来,我就放你离去。”
周泰?
郭嘉一愣,再一想,那周泰旁边之人,定是蒋钦,这两个现在的江中水贼,未来的东吴猛将。
依照郭嘉的性格,怎可轻易送人,他送酒给孙策,那时因为牵扯着甄家,现在嘛,拱手相让,他可不乐意。
“周泰?蒋钦?区区水贼也敢造次?在下有美酒,可美酒只有英雄才能喝,你二人可是英雄?”郭嘉放生大笑,同时抱起酒坛猛灌一口,随后将酒坛丢给甘宁,甘宁饮罢,也大笑起来。
郭嘉此举,显然是暗暗说甘宁也是英雄。
周泰与蒋钦在船头先是一愣,随后不服,周泰更是大叫道:“我兄弟二人劫富济贫,怎的不算英雄?”
此时世道纷乱,流寇山贼层出不穷,然而盗亦有道,许多打家劫舍的贼匪秉持劫富济贫的理念,何况贫民也无余粮供贼匪洗劫。
甘宁放下酒坛,指向周泰,豪气干云地说道:“某当年也便如你这般想法天真,可如今民不聊生,纵然行侠仗义打抱不平,逞一时快,于天下万民又有何建树?你今日不过是想饮这闻名天下的醉仙酒,某甘宁甘兴霸,便来会会你,你若胜,某敬你一碗酒,你若败了,有多远滚多远,别坏了某的兴致。”
周泰听后顿时怒上心头,指着甘宁道:“小子,你上来。”
“某来也!”甘宁身手矫健,脚踏船边一跃,伸手抓住周泰大船边缘,再一发力,甘宁落在了周泰了面前,气息顺畅,面不改色,昂首挺立傲然巡视。
“好身手!不过小子,等下被揍别喊疼。”周泰抡起袖子,直扑甘宁。
二人缠斗在一起,拳脚碰撞,轰轰作响,其他船只上的水贼看到二人旗鼓相当的打斗,顿时叫好,喊声震天。
“小太公。”
萧忠来到郭嘉身后,请示是否出战,郭嘉却摇摇头笑道:“锦帆贼渠帅,上地能伏虎,下海能擒龙。单打独斗,甘兴霸不惧任何人。不过,若是对方使诈,我们便出手。”
单挑嘛,大家按规矩来,况且以多欺少,以众凌寡,非英雄所为,甘宁独挑周泰,无论胜败,胸怀坦荡,甚至英雄相惜,但是要是有人从中作梗的话,恐怕二人心中皆生不满。
甘宁战周泰,武艺不相上下,闪转腾挪间,二人斗得难分难解,而郭嘉这边也看得大呼精彩。
唯有蒋钦不甘寂寞,来到船头朝郭嘉挑衅道:“小子,你也上来和我过几招,你若赢了,我便放你离去。你若败了,嘿嘿,美酒归我。”
郭嘉有自知之明,他一身武艺面对悍将猛人时根本过不了几招,,没必要上去自取其辱。
“萧义,你去会会他。”
忠勇仁义四人中,却是四弟萧义武功为最,因此郭嘉派他出战。
萧义得令,刚才甘宁一跃一撑才上了大船,可萧义却只凭脚力便一跃而至,落在大船边缘,稳步走向蒋钦。
蒋钦一见,心中有了盘算:此人伸手灵敏,轻灵自如,看来不好对付。
果然如同蒋钦所预料的那般,萧义论气力,并不出众,但他眼疾手快,动作轻灵多变,招式快而巧妙。
刚和蒋钦对上之后,便攻得蒋钦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处处防反,而萧义也苦不堪言,奈何蒋钦力道雄浑,拳脚相撞,既伤敌,又自损,而蒋钦又将要害之处防护周全,一时半会儿,难以速战取胜。
甘宁战周泰,那是力量之间的激烈对碰,宛若山崩之势,刚烈磅礴。
而蒋钦战萧义,则是技巧与力量之间的比拼,一拙一巧,一刚一柔,令人眼花缭乱,变化之快,常常令人连思维都跟不上。
两方激战正酣,不知哪个不开眼的水贼竟然张弓拉箭,突施冷箭。
暗箭破空而来,早有防备的萧忠拔剑斩下,而郭嘉也立即下令:“擒贼先擒王。”
萧忠,萧勇,萧仁三人跟着郭嘉一同跃上大船,萧家四兄弟围攻蒋钦,而郭嘉则是去帮了甘宁。
胜败立竿见影。
萧家四兄弟四柄剑前后左右交叉横在蒋钦脖子边,而周泰那边则稍微惨了点儿,之前与甘宁激斗已经鼻青脸肿,此刻还被甘宁锁住喉咙,而郭嘉则是轻轻拿剑指着周泰的胸口。
“谁让你们放箭的!哪个混账东西!老子倘若单打独斗输了,那是技不如人,放暗箭这等卑劣行径那是小人所为!”周泰骂不绝口,蒋钦也是一脸羞愧之色。
浑身轻伤的甘宁将周泰放开,抱臂轻笑,郭嘉也示意萧家四兄弟放开了蒋钦。
周泰与蒋钦面露愧色,二人朝郭嘉与甘宁抱拳赔罪,周泰道:“我服了,你们去吧,我兄弟二人,的确称不上英雄好汉。”
郭嘉却爽朗笑道:“能与锦帆贼渠帅甘兴霸战而不败者,怎能不是英雄?萧勇,下去将酒拿上来,今日要与两位好汉一醉方休!”
周泰与蒋钦满目错愕地望着郭嘉,随后露出叹服之色,周泰朝甘宁抱拳道:“阁下是甘宁?”
“某正是甘兴霸。”甘宁淡笑道,与周泰四目相对,共同流露出欣赏之意。
“久闻锦帆贼在益州行侠仗义,颇有名望,今日得见渠帅,果如传言那般铁骨豪情。”周泰说罢,与甘宁一同仰天大笑。
蒋钦同样也对萧家小四钦佩不已,江中大船顿时豪情四溢,英雄气激荡八方。
待醉仙酒呈到眼前,周泰蒋钦二人在船头摆宴,酒有醉仙,肉有野味,人有豪杰。
酒逢知己千杯少,英雄相惜,美酒滋味更胜往日。
第三十章 江东二乔
冬日夜长,晚风寒凉,但郭嘉甘宁与周泰蒋钦外加萧家四虎在船头豪饮,江风刮过毫无所觉,反倒是酒酣耳热,称兄道弟。
甘宁与周泰是不打不相识,二人脾性相近,意气相投,只片刻把酒言欢便引为知己。
“幼平兄,某和你一样,出身寒微,自小便被士族大户瞧不起,某立志造福百姓,让如同某一样出身贫寒的人能吃饱穿暖足矣。倘若幼平兄也有此意,不如同去?”甘宁扶着周泰的胳膊,言辞恳切,表情诚挚。
周泰一拍案几,反握住甘宁的手,急切地说道:“兴霸啊兴霸,知我者,兴霸也。不瞒你说,我周泰早就不忍百姓遭受欺凌,贪官污吏作威作福。可如今是报国无门,安民无策啊。我与公奕只好在这江上劫富济贫,一来,为百姓尽些绵薄之力,二来,若是有明主来寻,我二人便投身报效。”
蒋钦插嘴问道:“兴霸莫非已寻得明主欲前往投效?”
甘宁摇摇头,叹息道:“与奉孝自出益州以来,并未见到能够平乱世治天下的明主。不过,此行扬州后,某二人意欲北上,去徐州看一看。”
听罢,蒋钦略感失望,郭嘉见他表情,感同身受啊,寒门子弟怀才不遇者,车载斗量,而等明主来寻,亦不知何年何月。
举起酒杯朝蒋钦一敬,郭嘉说道:“公奕兄,此非常之时,须知,非但君择臣,臣亦择君,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公奕兄若有意,与嘉一道走遍四海,看看这天下英雄谁才是结束这乱世的最佳明主。”
蒋钦激动不已,显然已意动,可转念一想,还是摇头说道:“幼平随你们去便可,我这还有数百兄弟需要照料,倘若真寻得明主,传信于我,我便带着兄弟们前去投效。”
郭嘉点点头,这蒋钦和周泰的水贼可不比锦帆贼,锦帆贼是一帮少年游侠集结在一起,人数不比这江中水贼,水贼势众,若是无人率领,为善为恶都是一念之间。
翌日清晨,周泰带上几件换洗衣裳便辞别了弟兄们,随郭嘉甘宁一行顺江东去。
又过两日,郭嘉一行人在庐江郡上岸,换了马匹后转道北上,目标徐州。
行至皖县附近,忽见一伙强盗正在洗劫村落,郭嘉等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拔出宝剑便下马杀去。
几人分道追杀强盗,剑不留情,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
待一路杀贼殆尽时,郭嘉忽然听到一庄园中传来悲痛的哭泣声以及强盗的淫笑声,心知不妙,于是冲入园中,发现五大三粗的两个强盗一人拖着一个白衣罗裙的少女朝屋内走去。
火冒三丈的郭嘉大喝一声,在二贼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剑挑脖颈要害,强盗倒地而亡。
此时郭嘉再仔细去看那两个女子,只见两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少女扑在园中一老者尸体上悲泣不止,而她二人的样貌却让郭嘉心神一阵恍惚。
美如珠玉,淡若烟云。眉似春山,眼同秋水。泪湿香腮,却似梨花带雨。
郭嘉缓缓走到那两位少女身旁,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递了过去,安慰道:“逝者已矣,二位姑娘还是节哀顺变吧。”
其中一位眉宇间端庄持重的少女抬起头,接过郭嘉递来的手帕,哀泣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若没有公子出手相救,我姐妹二人便要身陷虎口了。小女子大乔见过公子,这是我妹小乔。”
郭嘉瞠目结舌:大乔?小乔?
再一瞧那身中数刀尸体冰凉的老者,难道他是乔公?
算算时间,这大小乔也就十岁出头的年纪,可怎么就成孤儿了?
郭嘉心中有些愧疚,他知道这是蝴蝶效应,太平道作乱本是各自为战,结果被他献计之后成了孤注一掷,而不经意间,或许重大事件还不会有改变,但旁枝末节牵涉到的影响,他算不过来,也懒得去想。
伏在父亲尸体上悲痛欲绝的小乔泣声不止,忽然仰头一晃,哭晕了过去,郭嘉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却不料小乔抓住了他的衣襟,郭嘉怎么也掰不开,只好任她躺在自己怀中,一旁的大乔见妹妹躺在陌生公子的坏中,却不见那公子趁机轻薄,也就放下心来,返回屋中取了草席将父亲尸首盖上之后,将郭嘉引入屋中。
抱着小乔进入两姐妹的闺房后,郭嘉将小乔放在榻上,却还是无法让她松手,若用强力,又担心她受到伤害,于是便苦笑着对大乔说道:“若姑娘放心,在下便在这里陪着小乔姑娘,待她醒来,我便离去。”
“公子于我姐妹有救命之恩,又是谦谦君子,定不会对我姐妹行不轨之事,如此,便劳烦公子委屈片刻了。”大乔虽面上仍有悲苦之色,却识大体,有礼有节,更是聪慧地给郭嘉扣了个君子的高帽。
郭嘉知道大乔此刻还是对他怀有戒心,不过却是无可奈何,毕竟两姐妹无依无靠。
将强盗杀退之后的甘宁与周泰以及萧家四虎四处寻找郭嘉,最终在乔家发现踪影,于是进了乔家,将强盗尸体抛尸荒野后,帮助大乔将父亲下葬。
而守在小乔窗前的郭嘉只能一手撑着脑袋,若有所思地盯着昏睡中的小乔。
两姐妹虽还年少,可已有倾国之容,日后定是人间绝色。
而大乔端庄秀雅,小乔温婉娇柔,国色天香,各有所长。
赶了半天路外加杀退强盗,郭嘉也有些倦意上头,不知不觉偏头睡去。
待他醒来睁眼时,却发现一双望穿秋水的眸子正盯着他,四目相对,小乔别过了脸,赛雪欺霜的肌肤浮现一片润红。
“姑娘你醒了?哦,在下郭嘉,并非有意唐突佳人,乃是事出有因,请姑娘见谅。”郭嘉必须解释一下,否则又让人误会自己是个登徒浪子,那就麻烦了,别的名声可以不要,可郭嘉不希望别人以为他是个无耻的人,男人嘛,可以好色,但不能下流啊。
“谢谢公子,姐姐已将事情原委告诉我了,是我连累公子受委屈了。”小乔匆忙放开了攥住郭嘉衣襟的手,她早已醒来,却在此时才放开了手。
郭嘉站起身舒展筋骨之后,微笑着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乔,温和道:“姑娘,你姐妹的父亲已经过世,请节哀顺变,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够帮忙的,但请直言,嘉力所能及之事,决不推辞。在下先告辞,你好好休息。”
临走前,郭嘉亲手为小乔将被子拉上,这个举动让小乔用被子将自己蒙住,转身面向里面,郭嘉暗暗自责:为什么总是自然而然地把现在的男女关系当成后世了呢?没事给人家拉什么被子嘛,这下肯定又误会了!
走出门时,郭嘉愕然地望着伫立在门外多时的大乔,再一瞧屋内,知道大乔是不放心自己,当下有些尴尬地说道:“姑娘,刚才在下只是关心所致,并非有意轻薄,还请见谅。”
大乔微微摇头,红着眼眶道:“我已听说你是颍川小太公郭嘉郭奉孝,你善待百姓,教化寒门子弟的事迹,我姐妹在扬州也已有所耳闻,公子乃仁德君子,我姐妹能够得公子所救,实属幸事。”
郭嘉与大乔走到屋外,有些感慨地问道:“姑娘,你姐妹可还有亲人?”
大乔失魂落魄地摇摇头,而后抬起头望着郭嘉低声道:“公子若不嫌弃,唤我姐妹闺名即可。如今我父过世,我姐妹已再无血亲。”
郭嘉犹豫片刻后说:“大乔,世道不安,你姐妹二人孤苦无依,日后该如何面对这艰难局面?”
大乔还是摇头,低声道:“我打算为父亲守孝,之后,再作打算吧。大乔有一个请求,希望公子能够答应。”
“请讲。”郭嘉脱口而出,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但所能及之事,定不推辞。
“请公子带上小乔远离这是非之地,若公子不弃,请务必保护小乔一生周全。大乔感激不尽,无以为报,每日潜心为公子祈福,愿上天保佑公子长命百岁。”大乔说完,昂起那张沉鱼落雁的脸蛋望向郭嘉,秋眸似水,恳切之至。
郭嘉一叹,反问道:“大乔,那你呢?”
“为父守孝,满三年后,再寻姐妹团圆。”大乔语气坚决。
“不,姐姐,我与你一同守孝,我只剩下姐姐了,我绝不和姐姐分开。”
小乔从屋中冲出,扑到大乔面前,泪流满面地抱着她,大乔面露哀色,却抚着妹妹的秀发柔声道:“听话,跟郭公子一同离去,他能够保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的。”
小乔只是摇头,泪水打湿了大乔的肩头。
郭嘉看到这一幕,上前劝道:“大乔,我知你想尽一份孝心。我可断言,倘若我带人离开此地,不出半月,你必遭横祸,你姐妹二人有倾国倾城之容,倘若无依无靠,必使恶人心生歹意,你有自保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