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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是能够终结乱世的英雄吗?
可是荀彧心中却犹疑不定,倘若真到了那一天,他真的要去投效袁绍吗?
迷茫地抬起头望向面前这个让他从初次见面便佩服不已的至交好友,问:“奉孝,你既已看出天下即将大乱,那时,你又何去何从?”
郭嘉眨眨眼,好似思虑一般沉吟片刻,轻松笑道:“寻一雄主,尽力辅佐吧。”
看到郭嘉的轻松之态,荀彧起疑,问:“莫非奉孝心中已有人选?”
郭嘉也不隐瞒,点点头说道:“文若久居洛阳,可曾听过曹孟德的大名?”
曹操?
荀彧在脑中快速回忆自己所知关于此人的点点滴滴,迟疑地说道:“此人出身阉宦之后,与袁本初少时便结为玩友,袁绍那一箩筐的荒唐事,都有此人身影,黄巾之乱,此人屡立战功,被大将军何进赏识,如今担任西园军典军校尉,虽然此人做过些许令人拍手称快的义举,可论名望,始终不及袁绍,奉孝为何对此人另眼相看?”
这个问题郭嘉也不好回答,在关东军伐董之前,曹操的确可是说是名不见经传,也就是首倡义兵时才闻名天下,现在嘛,要说比曹操名气大的人,如过江之鲫。
郭嘉洒然一笑道:“我要夸此人雄才伟略,文若你定然不信,我也无任何佐证,不过平黄巾之乱能够战功赫赫,可见其兵法韬略还是高人一筹的,至于此人究竟是否能够平定乱世,你我也只能拭目以待,日后自见分晓。况且,天下大乱时,枭雄并起,文治武略才华横溢者,数不胜数,谁能最终扶正乾坤,呵呵,难说。”
荀彧认可地说道:“确实如此,以奉孝之才,无论辅佐谁都将受到重用,乱世之中,奉孝可一展才学,建不世功勋,为社稷江山立定鼎之功。”
对于荀彧的溢美之词,郭嘉只是一笑置之,乱世枭雄虽多,明主却难求,不是有才华的人就一定会受到重用,郭嘉可以肯定,如果他去投靠袁绍,多半会被以礼相待却不受重用,因为袁绍此人用人看重门第出身,郭嘉寒门子弟,他会礼遇而博取名望,却不会委以重任。
第五十章 闭月貂蝉
傍晚回到荀彧府上,郭嘉径直回了客居的别院。
在闲庭之中看到了小乔略含忧愁的面孔,青衫白裙的小乔站在院中唉声叹气,一副愁眉不展的忧郁之色。
蹑手蹑脚走到小乔身后,郭嘉悄然伏在她耳边轻声道:“小乔在想什么?”
呀
小乔受到惊吓尖叫一声,扭头之时却嘴唇吻在了郭嘉脸上,脸色由白转红,撤后一步,羞涩润红浮于俏脸之上。
摸摸被小乔略微冰凉的唇吻过的脸颊,郭嘉有点儿尴尬,好像故意来占便宜一样,不过他倒是放浪惯了,张口道歉:“我不是有意吓你的,别放心上。”
小乔又羞又气,莲足轻跺,娇嗔道:“公子。”
挠挠头,郭嘉走到她身边,柔声问道:“有烦心事吗?刚才见你好像闷闷不乐。”
小乔垂下脑袋,微微摇了摇,郭嘉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道:“是不是有女儿家心事,不方便告诉我?如此,那我便不问了。”
翘起嘴巴有些不悦的小乔抬眼盯着郭嘉,有些委屈地说道:“公子,你会不会有一天不再理会我和姐姐?”
郭嘉诧异地看着小乔,见她煞有其事的模样,不是在开玩笑,于是正色道:“为何会这么说?哦,近日我与旧识好友相聚,的确忽略了你姐妹二人,如果是这样,我给你道歉,若是府中有何处怠慢,你尽管开口,你姐妹二人我视若亲人,绝不会不理不顾。”
小乔轻轻挪步来到郭嘉面前,与他面对面,然后向前一倾,投入怀中,埋首在他胸前,自怨自艾道:“公子,你身边美女如云,比如甄家千金便出身富贵,现在又有贵人赠你宫中佳丽,我姐妹二人出身寒微,又一无所长,只是公子的负担累赘,小乔,不想离开公子,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讨公子欢心,生怕有一天,公子不要小乔和姐姐了。”
捧起小乔吹弹可破的脸蛋儿,郭嘉望着那充满依恋的眸子,温柔地说道:“小乔难道忘了我郭嘉可是风流浪子,小乔这般秀色可餐,我又怎么舍得置之不理呢?”
小乔鼓起腮帮赌气地哼道:“公子原来只贪图美色,并不是真心喜欢小乔。”
郭嘉哈哈一笑,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说:“谁说的?我最喜欢小乔的傻劲儿了。”
“傻?公子,这是在笑话小乔吗?”小乔追着郭嘉在院中石桌前坐下。
任凭小乔如何逼问,郭嘉都是笑而不语,闹得小乔胡思乱想起来:傻劲儿?到底是真傻还是弦外有意呢?
这时大乔拎着食盒走来,见到郭嘉后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打开,端出菜肴和碗筷,递给郭嘉。
郭嘉每道菜都尝了尝之后食指大动,风卷残云地吃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还含糊不清地催促大乔小乔一起吃。
不得不说这半年来郭嘉的伙食质量经常是天渊之别,偶尔风餐露宿淡如清水,偶尔山林野味油腻反胃,也就是进了大城才能好好吃一顿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你们也吃,都尝尝,文若家中厨子手艺不错,看来他口福不浅,每天有这美味佳肴填饱五脏庙,配上美酒,那就是人生一乐。”
看到郭嘉狼吞虎咽的模样,小乔也拿起筷子尝了口,然后面色古怪地望了眼姐姐,大乔一脸温婉的笑意,问:“公子觉得味道如何?”
郭嘉见她俩光看不吃,也没多想,女儿家本来胃口不大,再者也许吃过了呢。
他捧着碗扒拉饭菜,含糊地点头道:“好吃好吃!自从出了太原我就没吃过一顿合胃口的饭菜,文若家这厨子,手艺真没话说。我看咱们要是走的话,顺便也把厨子拐跑算……咳咳,咳咳……”
吃太快噎住了的郭嘉放下碗筷,闭着嘴巴闷声咳嗽,实在不敢做出喷饭的举动,随后不断捶着胸膛,一脸难受的表情,一旁的小乔赶紧过去拍拍他的背,而大乔也倒了杯酒放到郭嘉面前。
好不容易顺过来气,郭嘉喝下一杯酒润润喉腔,长呼出口气,说:“差点儿以为要噎死了……嗯?你俩笑什么?”
掩嘴娇笑不止的大乔和小乔摇头不语,郭嘉也不管她们,继续吃饭,仍旧狼吞虎咽,顾不上那么多了。
“公子,你若想日后天天吃这饭菜,不用拐走荀公子家的厨子,做出这饭菜的人近在眼前啊。”小乔一边给郭嘉倒酒,一边嬉笑道,而大乔则是悄悄拉了拉妹妹的衣袖,却没能止住小乔说出的话。
郭嘉正擦着嘴,闻言一愣,目光转向红透了脸的大乔,暗想:大小乔不是擅长琴曲吗?怎么大乔转职变美厨娘了?
没有细想的郭嘉喜形于色道:“那好那好,大乔厨艺精湛,以后我可有口福了,嘿嘿,美味佳肴。”
大乔看到郭嘉如此喜欢自己亲手所做的饭菜,也是喜不自禁,不过心中却有些黯然失落:来年秋天便是及笄年华,公子,难道大乔只能无名无分地跟着你吗?
酒足饭饱,郭嘉和大小乔在院中谈天说地,时常传出欢声笑语。
“公子,你等等。”小乔忽然起身跑回房中,不一会红着脸走出房门,来到郭嘉身边,扭捏半晌才将一块锦帕塞到郭嘉怀里。
郭嘉有些纳闷,拿起手帕瞧了瞧,没什么特别,无非就是在一角绣了个两行诗和两个字。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诗就是郭嘉剽窃来偶然吟了一次,没想到小乔就记住了,不但绣了出来,还在诗的旁边绣了一个郭字和一个乔字。
郭嘉把手帕收好,再去瞧埋首在姐姐怀中不敢看他的小乔,郭嘉哭笑不得地想到:十四岁还没到的小姑娘,能别这么早熟好吗?
再一想先前小乔长吁短叹的忧郁之色,郭嘉微笑着说道:“明日得空,不如一同逛逛洛阳城?”
大乔和小乔闻言露出喜色,立即点头。
将二乔送回房中后,郭嘉也朝自己的房中走去,走到房门外时,发现屋内有烛光闪烁,心中起疑,还以为走错了房门,再一想,拍拍脑袋,终于记起来房中有人,而且还是名流千古有“闭月”美名的貂蝉。
推开房门,走入屋内,榻边跪坐一人,背影婀娜,秀发如云,一袭宫装,艳美绝伦。
郭嘉坐在床边,轻轻用手指勾起貂蝉的下巴,只见貂蝉眼帘低垂,神情羞怯,妩媚妖冶的容颜散发着惊人的魅力,足以勾魂夺魄,令人欲火大涨。
可是郭嘉还真有点儿不敢动貂蝉,并不是貂蝉有恶名,而是貂蝉按照人生轨迹而言,将来就是个间谍,如今是以皇子协的名义送来的,谁知道是不是提前上岗就业了。
“貂蝉,你可知皇子协为何要将你送到我身边?”郭嘉恋恋不舍地抽回手,指尖那一抹娇嫩的触感微微撩拨心弦。
貂蝉一脸绯色,摇头回道:“奴婢不知,奴婢无意中冲撞了殿下之后,便被殿下送至公子这里。”
刚才未用敬语称呼皇子协有忤逆之嫌,也是郭嘉试探貂蝉,却见貂蝉神色如常,并无异色,稍微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要诈一诈貂蝉。
“哦?为何我听说皇子协将你送我,令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将我一言一行转告皇子协呢?”
貂蝉茫然地抬起头看向郭嘉,面露委屈之色说道:“奴婢不知,奴婢从宫中送至府上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指示。”
郭嘉看貂蝉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还不至城府深不见底,要是连番试探还不能让她露出破绽,那只能说明她是天生的间谍了。
于是郭嘉也懒得再试探她了,反正要不了多久他也要离开洛阳,到时候连人一起带走,没什么可顾忌的。
朝她一挥手,郭嘉说道:“没事了,你下去休息吧。”
貂蝉面露疑惑之色,问:“公子,奴婢在何处歇息?”
郭嘉愣住:是啊,今天她来了之后没来得及安排,就出门去了蔡府,现在让她去休息,也是无处可去。
这客居别院里的卧房都住满了人,让她去跟大小乔挤一挤?平白塞个陌生人进来,先不说两姐妹加上貂蝉三人睡一个床能不能容下,这换了谁旁边睡个陌生人也不踏实啊。
左思右想之后,郭嘉拍拍床铺,对她说:“那你在这里睡吧。”
貂蝉虽然早知自己被皇子协送给此人,定会委身于他,可是没想到却是这么快,况且自己处子之身,完全是没有任何准备,顿时脸色变得煞白,跪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郭嘉看她没动,表情有点儿哀伤和恐慌,猜到是她误会了,于是说道:“我是暂居朋友家中,现在天色已晚,不好去打扰这家主人安排卧房给你,今晚你就躺这张床睡觉,别哭!听我说完,你睡床,我趴在桌边凑合一晚上就行了。我郭嘉虽然人送风流浪子的称号,可没人说我下流。行了,上床睡觉吧。”
看到郭嘉果真走到桌边,似乎并没有要让她侍寝的意思,貂蝉抹了抹泪珠,刚一起身,腹中传来响声,顿时羞得抬不起头,尴尬不已。
郭嘉一想就知道她一天没吃东西了,于是跑出去端了些糕点回来给她。
貂蝉一边掩嘴小口吃着糕点充饥,一边偷偷地观察撑着脑袋闭上眼睛开始睡觉的郭嘉,烛光朦胧中,这张俊逸略显轻佻的面孔似乎亲切了不少。
第五十一章 杀机四伏
“郭嘉匹夫,猖狂如斯!”
袁绍回到家中之后怒不可遏,砸了不少古玩珍品后,还是不解怒气,抽出佩剑将案桌一剑劈开。
在蔡府大庭广众之下,郭嘉狂妄的态度让袁绍颜面受损。
一介寒士布衣竟令让司隶校尉甚为忌惮!
洛阳城不日便会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袁绍不在乎郭嘉杀了谁,可他在乎自己的名望!
最令他恼怒的是朝廷居然真的赦免了郭嘉以往罪过,这让袁绍想要事后发难都师出无名!
胸膛起伏不定之时,下人在门外禀告:“主公,袁太傅请主公过府一叙。”
袁绍打发走下人之后开始整理衣装,须臾之后,威风凛凛的司隶校尉踏出房门,朝太傅府中走去。
自从袁绍亲生父亲司空袁逢去世之后,袁家如今的领军人物就变成了袁绍的叔父袁隗,乃当朝太傅,同样位列三公。
来到袁隗府上,下人早已等候多时,将袁绍引入了太傅府中的密室。
袁隗虽已年过半百,却还精神奕奕,好整以暇地倒了两杯茶水,悠然品茗。
当袁绍到来之后,袁隗示意他不必行礼,引入坐席,相对而坐。
跪坐下来的袁绍端起茶杯一饮而下,与袁隗小口慢品截然不同。
待袁绍心境平和之后,袁隗才开口说道:“听说颍川郭嘉到洛阳了。”
袁绍微微皱眉,为何郭嘉一到洛阳就成了焦点?寒门狂士,何足挂齿?
“是,小侄今日还在蔡府中见过一面。”袁绍没有隐瞒,况且洛阳城中,位高权重之人耳目众多,谁也别在谁面前装聋作哑,叔侄之间更没必要遮遮掩掩。
眼含深意地凝视袁绍片刻,见他神色如常,袁隗淡淡道:“你与郭嘉之间摩擦无伤大雅,可是,郭嘉在去蔡府之前,见过一人。”
“谁?”袁绍心中起疑,而且隐约联想到和郭嘉被赦免之事有关。
正如袁绍所料,袁隗揭开谜底:“皇子协。”
一个七岁的皇子去见郭嘉?
袁绍闹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名堂,也想不通,于是虚心向叔父求教。
袁隗始终面色淡漠,猜测道:“皇子协虽年幼,却心智成熟,如今朝中两派为立太子而泾渭分明,大将军和朝中士族皆支持皇子辩,原因你也明白,大将军是皇子辩的舅舅,朝中士族则是不希望陛下废长立幼。唯独阉党支持皇子协为太子,其目的也只是自保。皇子协深知自身势孤力单,于是想丰满羽翼,首先便是拉拢外戚,士族,阉党之外的势力。郭嘉往日所为想必洛阳城中耳聪目明之辈早已了然于心,因此,皇子协见郭嘉,八成是收郭嘉为己用。”
袁绍脸上情不自禁浮出一抹嘲讽,嗤笑道:“郭嘉一寒门子弟,无权无势,又能掀起多大风浪?”
袁隗皱眉直视袁绍,语重心长道:“如你这般想法的大有人在,当年黄巾贼波才大破皇甫嵩十万精锐,斩王师悍将无数,结果波才却葬身长社大火之中。河东卫家在河东郡根深蒂固,家中嫡子却惨死在家门口。陶谦丹阳兵锐不可当,入主徐州无人敢触其锋芒,结果陶谦长子毙命于徐州众将眼前,陶谦自己也几近殒命。郭嘉,不可小觑。”
经过叔父一提点,袁绍悚然惊醒,闭目沉思半晌之后重重点了点头,说:“叔父之言,犹如当头棒喝,小侄受教了。依叔父之见,郭嘉助皇子协,是利是弊?”
袁隗见袁绍虚心受教,欣慰不已,思虑片刻后说道:“倘若皇子协夺嫡上位,首当其冲遭难的便是大将军一党,而后,便是朝中反对废长立幼的士族,那时,我袁家势必被牵连在内。郭嘉此人心性难以捉摸,出身寒微对士族权贵成见颇深,如今白身就敢数度犯下滔天大罪,若此人助皇子协登顶,日后定是辅弼重臣,那时,此人恐怕更加肆无忌惮,以我袁家为首的士族恐有灭顶之灾。”
袁绍听得瞠目结舌,回过神后重重一拳砸在案几上,茶杯溅出几滴茶水,袁隗却视而不见,似乎并不埋怨袁绍的举动。
“叔父,断不能让此人掌权!可是,若是让皇子辩轻松登顶,大将军势力更加难以撼动,我袁家难道就能避免横祸吗?”
对于这个疑问,袁隗却露出一丝轻微的笑容,轻声道:“皇子辩虽年长,却孩童心性,贪玩废业,骄纵无度,即便他坐上龙椅,也不知那代表什么,那时,大将军固然水涨船高,在朝中大权独揽,而大将军首要铲除的敌人,便是阉党。阉党一除,对我士族有利无害,此为其一。大将军一介武夫,行军打仗或许还有点儿本事,可治国无策,到时他还是要拉拢士族为他所用,那时,士族可借机复兴,与大将军虚与委蛇,待时机一到,呵呵。此为其二。由此两利,我等自然要助皇子辩坐上太子之位了。”
茅塞顿开的袁绍点头附和,深以为然,不过他又皱起眉头问道:“为今之计,又当如何?郭嘉恐已投效皇子协。”
袁隗闭目淡然道:“杀郭嘉。”
袁绍神情一震,随即重重点头道:“小侄明白,小侄这就回府安排。”
却没想到袁隗大手一挥,淡漠道:“你与郭嘉今日蔡府之中已有冲突,不宜出面。何况杀此人,事后麻烦不少,你无须亲自出手,有两人,可助你。”
袁绍转念一想,叔父言之有理,他若杀了郭嘉,恐怕名望会受损,还是听听叔父有何妙策:“哪两人?”
“公路和曹阿瞒。”
……
正在府中搂着娇妻美妾饮酒作乐的袁术猛然推开怀中美娇娘,指着来人喝道:“此话当真?只要我为袁绍做成一事,他便从此拥我为袁家之主?”
来人是袁绍心腹,拱手沉声回道:“我家主公的确这么说,事成之后,我家主公会亲自返回汝南老家,在祖宗灵位前尊奉将军为袁家新主。”
袁术左右挥挥手,把妻妾和下人都赶出去,只留下他与来人。
来回踱步良久之后,袁术疑问道:“何事?”
来人上前一步,在袁术跟前低声道:“杀颍川郭嘉。”
听罢之后,袁术仰头哈哈大笑,内心暗笑:袁本初啊袁本初,你竟为报私仇而废公事!你怕你亲自动手杀掉此人脏了你的手,污了你名,我袁术可不怕,杀此人易如反掌,若事成之后你敢弃信背约,就休怪我端出袁家嫡子的身份与你反目了!
身为虎贲中郎将的袁术如今是无所事事,天子终日卧病在床,禁军也交由了蹇硕执掌,虎贲军根本无用武之地。
反观袁绍领西园军司隶校尉,在军中大肆收买人心,羽翼渐丰,那些久慕袁家威名的有识之士也都争相拜访袁绍,袁术身为嫡子,却威名不显,自然心有不甘。
不过若是宗族之中袁绍亲自拥立袁术为主,那就不同了,袁术不但能名正言顺使唤袁绍,还能承继袁家家业,威望自然如日中天。
当夜,不平静的豪门府邸不只是袁家,刚刚宴罢洛阳士子的蔡府也波澜暗兴。
蔡邕坐在书房之中,看着面前垂首不语的蔡琰,安慰道:“琰儿,为父已经得知天子赦免了郭嘉之罪,为父虽痛心疾首却也无可奈何了。”
蔡琰神色淡漠,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未婚夫惨死河东郡,蔡琰心情复杂,若说伤心欲绝,那倒没有,只是自小便通晓经史,精通琴律的才女如今到处被人投以同情与幸灾乐祸的眼色,心高气傲的蔡琰如何淡然处之?
河东卫仲道与她青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