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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不答反问:“元直可有心思与我去冀州邺城一游?”
徐庶一愣,问:“去邺城做什么?”
“张角在邺城。”
第五章 拔刀相助
在通往邺城的道路上,郭嘉与徐庶策马同行,家中事宜皆交付戏志才与左慈,这一点倒是让郭家十分放心,戏志才才华出众做事滴水不漏,左慈武艺之强世间罕见,一文一武坐镇家中,郭嘉比谁都安心。
眼见邺城已经进入眼帘,郭嘉却拉住缰绳皱眉观望道路前方,徐庶已发现前方情况,一群山贼正围攻着三驾华丽马车,路边已倒下了不少尸体,血洒满地。
“元直,你豪侠之名我早有耳闻,今日碰巧遇上贼匪杀掠,何不叫我看看你武艺如何?”郭嘉说着已抽出腰间宝剑,显然要亲自上阵。
徐庶哈哈一笑,拱手爽快道:“奉孝,恕我直言,文我不如你,可这武,我必胜你不止一筹!区区毛贼,待我片刻即可杀退。”
说罢,徐庶拔剑策马,冲杀而去,郭嘉紧随其后。
那伙山贼约莫五十多人,穿着布衣,手中兵器也是残破不堪,围攻马车仅凭人多势众,守卫马车的卫士不足十人却也旗鼓相当,由此可见,此等贼匪,不成气候。
徐庶与郭嘉骑马杀入匪徒之中,出其不意便各自斩杀两人立威。
砰砰
血溅空中,人头划空而落。
郭嘉扬起宝剑,肃穆厉声道:“邺城大军即将赶到,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匪徒们先被郭嘉与徐庶眨眼便杀四人的威势所震慑,再一听邺城的官兵要来了,顿时吓得面无人色,屁滚尿流地四处逃命去了。
郭嘉与徐庶翻身下马,看了看周围的情景,发现死了的人大多都是身穿仆役服装的青壮男子,想来应该是这三驾华丽马车的主人家中仆役。
“奉孝急智,庶不及也。”徐庶面露愧色,少年游侠的经历让他在刚才只想拼杀,却见郭嘉一句话便令半百贼寇落荒而逃,此等本事,远比武力杀人要高超百倍。
郭嘉笑而不语,却见那刚才护住中间马车并指挥侍卫御敌的公子来到了他的面前,只见那公子锦袍华服,容姿甚伟,虽身负轻伤却神情镇定,他朝郭嘉与徐庶郑重施一拜礼,抬起头后才感激地说道:“多谢二位兄台救命之恩,在下甄豫,未请教二位兄台?”
“颍川郭嘉。”
“徐庶。”
郭嘉与徐庶拱手回礼,之后,郭嘉好似想起什么,问道:“甄豫?莫非兄台是中山无极甄家之人?”
甄豫倒并不意外,甄家在河北那是声名不弱的家族,于是谦虚答道:“正是。”
而郭嘉能够知道甄家无非是两个原因,其一是甄家出了一个皇后,洛神甄宓。其二是甄家是河北巨富。
但是转念一想如今洛神甄宓估计还在娘胎里呢,面对即将到来的乱世,甄家必然要投靠一方诸侯,否则甄宓也不会嫁入袁家,成为袁绍的儿媳妇,所以现在郭嘉没心思和甄豫在这里谈天论地。
于是郭嘉当即说道:“邺城近在眼前,兄台可尽快入城避难,再者兄台此番伤亡不小,想必还有不少事情需要料理,我们就此别过,来日方长,若是有缘,定登门拜访。”
徐庶是知道他们此行是为了张角而来,所以理解郭嘉的做法,于是朝甄豫一抱拳,翻身上马,打算与郭嘉赶往邺城。
可是甄豫却挡在二人马前,神情诚恳地说道:“二位兄台于我有救命之恩,倘若如此离去,我甄豫岂不成了有恩不报的小人,若是两位不嫌弃,待我整顿好家事,我们进城一叙,好让我谢过二位。”
郭嘉却不领情,摇头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等并非施恩图报之徒,今日有缘解兄台之困不过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我等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甄豫无奈,只好让开道路,望着郭嘉与徐庶离去的背影,扼腕叹息不已。
从刚才郭嘉与徐庶策马杀来的景象来看,此二人武艺了得,加上郭嘉一言便诈退贼匪的才智,此人有勇有谋啊,如此少年英雄却痛失结交的机会,实在可惜。
“哥哥,刚才那位侠士不是说邺城派的大军快到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影子呢?”马车走出一位面色苍白的妙龄少女,容貌端庄秀丽,身着五彩罗裙,足以惊艳于世。
甄豫摇头苦笑走到甄姜身边解释道:“大妹,你可曾看到那两位少侠从何处而来?”
“南边啊。”甄姜脱口而出,随即一愣,苍白的玉面浮现一丝忧愁,接着说道:“邺城在北面,难道,难道……”
“是呀,他们往邺城而去,又怎么会得知邺城有大军出城剿匪,那郭嘉是在吓唬贼寇呢。”甄豫望着绝尘而去的两位少年,心中更是惋惜不已。
“他真聪明啊。”花季少女甄姜顿时露出叹服之色,但一见到路旁死尸便又花容失色,退回车中。
即将进入邺城的郭嘉与徐庶下马步行,路过之处,见到流民在城外三三两两汇聚一团,乞求过路人的接济,那景象果真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令人动容。
“奉孝,我观那甄家之子欲结交于你,为何你反而匆忙离去呢?你我此行虽是来看张角行事如何,却也不是十分急迫啊。”徐庶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在他想来,非恶名远播之徒,没道理拒之千里啊,况且那甄家之子有礼有度,比之以往所见沽名钓誉的浮夸公子哥们要出色许多了。
郭嘉从身上掏出了铜钱递给了城门外的守卫,与徐庶一同入城,边走边解释道:“我恐那甄家有招揽之意,与其到那时开口拒绝,不如远离是非。”
二人牵马走在街道上,寻找着留宿的客栈,却忽然见到路边有一少女卖身葬父。
披麻戴孝的少女跪在路边,面前平躺一具尸体被草席掩盖,瘦弱的少女虽然身体单薄,但从面相来看倒是有几分姿色,她的身边会聚了不少围观者,议论纷纷。
围观人群被人分开条道,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来到跪地少女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浮现出贪恋之色,当下开口道:“你随我回府,从此便是我王家侍女。”
顿时,公子哥身后窜出两个奴仆,跨过掩盖尸体的草席就要去拉起那身穿孝服的少女。
可少女却身子一缩躲了过去,哀声道:“多谢公子美意,请公子给奴婢百钱葬父,待我父安葬之后,我必尽心伺候公子。”
“哼,不知好歹,这就跟我回家去,你父的后事,自有人照料,别不识抬举。”王公子一脸不耐烦,挥挥手示意奴仆上去打算用强将这少女掠回家中。
周围百姓皆后退数步让开道路,神情各不相同,惋惜,痛恨,恼怒等等。
这王家是邺城大族,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百姓敢怒而不言,生怕惹祸上身。
铿
一声剑出鞘,众人只见眼前银光一闪而过,一少年将剑横在了王家公子脖颈处。
徐庶见到这王家公子如此霸道,于是怒由心生,挟持住了王家公子。
郭嘉与徐庶从头到尾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王家嘴脸也心知肚明,倘若真是为少女出资葬父料理后事,那么少女入王家为奴为婢是天经地义,可这王家公子恐怕是想分文不出便强抢少女了,徐庶好打抱不平,郭嘉亦痛恨恃强凌弱,这不平之事当然要管一管。
主人被挟持,两个奴仆自然不敢妄动,于是退了回去,隔着三步仓皇无措地望着徐庶,而王家公子则是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斜眼望着徐庶颤声道:“汝是何人?岂不知我乃邺城王家三公子?若伤我毫发,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徐庶一脸严酷,冷哼一声,转头朝郭嘉恭敬地问道:“少爷,此人如何处置?”
郭嘉心中暗笑,脸上却淡然自若,心领神会道:“今日给邺城王家一个面子,放了他。”
徐庶得令,收剑还鞘,退后几步走到郭嘉身后,面色始终冷淡如霜。
这一下王家公子心惊不已,打量起了郭嘉与徐庶。
二人穿着算不上华贵却一表人才,丰神俊朗,腰悬宝剑,头带纶巾,气度隐然,绝对是英雄少年的典范。
此二人什么身份?王家公子惊疑不定,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不知两位兄台尊姓大名?”
“放肆!我家少爷名讳岂是你能询问的?趁我家少爷还未改变主意,赶紧滚。”徐庶冷声喝道,眼神冰冷地扫了王家公子一眼。
正值此时,甄豫带着家中车马进入了邺城,路过此处,从徐庶拔剑开始看到了现在,此刻,甄豫走上前去,向郭嘉施了一礼后说道:“不知兄台何故在此?”
郭嘉倒是挺意外甄豫的出现,不过瞧见了甄豫眼中笑意,已知对方洞察自己在扮猪吃虎,既然没有说破,便是要帮他一把,所以也就一装到底,昂首淡淡道:“路遇不平事,出手教训一下那些猖狂的豪门子弟。”
“你!”王家公子听郭嘉口气怒意顿生,可见到甄豫后就压了下来,转念一想:甄家大少爷况且对这少年恭敬无比,恐怕这少年来头不小,还是少惹为妙。
甄豫与这王家公子是旧识,却往来并不频繁,泛泛之交而已,现在他来到王家公子面前低声道:“王兄,早些离去吧。”
王家公子更是心惊不已:莫非此人连甄家都颇为忌惮?
按捺不住心中好奇,王家公子低声问道:“此子何人?”
甄豫只是摇头不语,王家公子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他是将甄豫摇头之意理解为了甄豫是在告诫他这个人王家惹不起。
告罪一声后,王家公子便领着奴仆仓皇离去。
待王家公子走没了影,甄豫,郭嘉,徐庶三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多谢兄台,嘉还有一事请兄台帮忙,此女卖身葬父,孝心可嘉,兄台若是方便,请施以援手,成全她一番孝心。”
郭嘉朝甄豫施了一礼,甄豫急忙回礼之后二话不说便让下人取了钱财给了那少女,而后再朝郭嘉说:“先前兄台曾说有缘再会,如今你我相会于这邺城,豫再请兄台到我府邸一叙,还望兄台不要推辞。”
郭嘉无奈,对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给面子也不能到打脸的程度,于是答应下来。
第六章 窃玉偷香
甄家乃河北巨富,邺城中有产业并不稀奇,甄豫此行便是来邺城督查家中商铺的经营。
郭嘉与徐庶随着甄豫进入甄家府邸,稍作休息整顿,洗去风尘后登堂入席,摆下酒宴的甄豫坐在主位上举杯分别朝郭嘉与徐庶一敬,诚恳道:“承蒙两位城外救命之恩,请满饮此杯。”
三人仰头饮尽杯中酒,然后便畅所欲言,郭嘉和徐庶见甄豫为人豪爽真诚,三人交谈之中颇为投机,于是也就放下介怀,言谈阔论并不忌讳。
郭嘉与徐庶那可是胸有大志之辈,又经常与戏志才和荀彧谈论天下大事,可谓满腹才华早已远朝常人。
而甄豫在与二人的交谈中越发敬佩不已,此二人学识广博又见解独到,谈及天下时事更是一针见血,言语之中更有鸿鹄之志,当下便朝郭嘉与徐庶二人请教道:“奉孝和元直皆大才,如今虽天下未乱,却已有乱世之兆,请二位教我如何保我甄家上下在乱世存活之道。”
郭嘉与徐庶相视而笑,心中暗想:果然是世家子弟,乱世先顾自家,但这是人之常情。
徐庶想了想之后说道:“若论深谋远虑,我不如奉孝,还是请奉孝说说吧。”
甄豫神情紧张地望着郭嘉,眼神中期盼之意显而易见。
郭嘉却不答反问:“甄家在邺城之外遭遇的抢匪,是何人?”
甄豫迷糊着想了想,然后说道:“我观其衣着兵器以及武艺,恐怕都是流民吧。”
“流民为何落草为寇?”
“走投无路。”
“甄家为何不能给他们一口活命之饭?”
甄豫瞠目结舌,脱口而出:“天下饥民何其多,单是冀州恐怕就有流民数十万,甄家即便倾家荡产,恐怕也难以支撑啊。”
端着酒杯自斟自饮的郭嘉并没有去瞧已经面色大变的甄豫,自言自语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人杰欲成一方霸业便要安一方民心,雄杰欲成千古帝业必收天下民心。甄家豪富闻名河北,即便日后富可敌国,倘若为富不仁,那么乱世之中又能生存多久呢?如今冀州饥民遍野,落草为寇的抢匪,占山为王的山贼,数不胜数,而你甄家钱多粮足,我若是贼,也必谋你甄家。反之,你甄家若肯接济一方难民,广施善举收一方民心,即便乱世乃至,暴民四起,谋你甄家者,必先思量一番,一来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甄家恩德已深入民心,二来豪强亦不敢妄动你甄家分毫,缘何?动甄家乃与民离心之举,稍有远见之主便不会走这条自取灭亡之道。”
“奉孝这番话可谓大善,古来成大业者,必是民心所向之主。民心背向乃自取灭亡!哈哈哈!”徐庶猛灌三杯酒,兴奋异常。
而甄豫则是怔住半晌后,忽然拍案而起,举杯来到郭嘉面前激动地说道:“奉孝一言惊醒梦中人哪,豫敬你一杯。”
郭嘉举杯与甄豫同饮之后淡然道:“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我就再多言几句。”
“请讲请讲,还请奉孝知无不言哪。”甄豫高高兴兴地坐回主位,静待郭嘉下文。
徐庶同样好奇地看着郭嘉,看看他还有何高论。
郭嘉好整以暇吃几口菜压压酒,然后才说道:“刚才我所言,乃是甄家乱世自保之道,可乱世若至,豪杰并起割据一方之时,甄家又该何去何从?”
甄豫再一次面露惊容,而徐庶则早有心理准备,丝毫没有被郭嘉的言论所震惊。
郭嘉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清楚,群雄割据的局面一旦出现,那就不是汉朝天下乱,而是汉朝江山亡了。
甄豫听到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内心的震惊无以复加,但是他只能顺着郭嘉的话往下说,于是问道:“奉孝请明言。”
郭嘉淡淡笑道:“秦失其鹿,群雄共逐,先有陈胜吴广,而后有高祖与霸王。若甄家在当时之世,高祖与霸王胜负未分之时,甄家助谁?”
助谁?马后炮自然是助高祖刘邦了,可是当年的形势是项羽几乎就要成就帝王之业了,现在设身处地去思考,甄豫的脑袋已经开始混乱了,但是他倒是知道郭嘉此言何意,若是真是到了群雄争霸的局面,甄家断然不能保持中立,否则新主登顶之日,甄家便有灭顶之灾,而甄家若要支持一方霸主,该助谁才是关键,若是鼎力支持的雄主败北,那么甄家同样有灭门之祸。
何去何从?何去何从?甄豫心神大乱,百思无果的情形下只好求助地望着郭嘉,问:“奉孝,依你之见,我甄家该如何立足于乱世方可无忧呢?”
郭嘉听后哈哈大笑道:“乱世之中焉有无忧之策。上至逐鹿天下的雄杰,下到食不果腹的百姓,谁能保证自己一生无忧?”
甄豫惊醒过来,长叹一声,诚如郭嘉所言,天下大乱之时,天命尚且难测,何况他们这些棋子。当下诚恳的对郭嘉拱手说道:“奉孝,我知你大才,若有高论,但请相告。”
郭嘉摇摇头说道:“我无妙策,只能实事求是说与你听,天下若乱,初时,必然群雄并起,此时天命所归难以预料,甄家可中立,自保无忧,而后枭雄脱颖而出时,甄家可赌一赌了,若中,则甄家不但富贵荣华,更有可能权倾一方。若不中,呵呵。”
甄豫听罢久久不语,神色数度变幻,最终朝郭嘉躬身一拜,感激道:“多谢奉孝坦言。今日听君一席话,我受益匪浅,能与二位大才相交,乃我平生之幸,日后还望奉孝多多指教,来来来,今日一醉方休。”
三人豪饮至深夜才各自回房。
郭嘉被下人送至客房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一来醉意不重,二来从甄豫口中得知他此次来邺城,妹妹也同行,郭嘉心痒难耐,想见见这洛神的姐姐长得如何,毕竟洛神五姐妹听说都是国色天香,今日有缘,若是不一睹芳容,岂不是一桩憾事?
于是从床上爬起来的郭嘉偷偷摸摸地出了客房,晃晃悠悠地在院中寻路,他也不清楚这甄家千金住哪里,不过按照他的推理,料想必然是在堂后深处庭院之中。
呼
长舒一口气的郭嘉藏在一处假山后面,看着那打着哈欠巡夜的下人从不远处走过,才从假山后面绕了出来,看着那庭院大门被反锁住,郭嘉左瞧右看,心中有了对策。
晃晃悠悠的来到墙边,攀上墙头,打算翻身跃入院中。
寒风吹来,酒意袭人,郭嘉趴在墙头,口中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道:“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这刚发了一顿酒疯的郭嘉双手支撑住身体打算跃入院中时,却抬头朝院中一瞧时,呆住了。
皓洁月光下,白衣罗裙的少女亭亭玉立,明眸皓齿,琼鼻粉唇,三千青丝披向背心,恍若人间仙子,而此刻少女正瞪大了眼睛抬头朝郭嘉望去,眼中隐隐有惊恐之意。
“唉,我那个,不是贼。”
噗通
郭嘉惊慌失措间从墙头栽倒,跌入院中,狼狈不堪。
“你,你是白天救了我们的少侠?”甄姜看清郭嘉面容,顿时戒心放下了一半,不过这翻墙入院之举,怎么看都不想是谦谦君子会做的事情。
“对对对,在下郭嘉,唐突佳人了。呵呵,你千万别声张,我没有歹意,只是,只是,呵呵。”郭嘉拍拍身上泥土,一边还笑着解释着,在他看来没啥大不了的,只要不对这少女动手动脚,问题就没那么严重,顶多就是落个不好的名声罢了。
“只是什么?虽然你昨日与我家有恩,可现在所行之事实在可疑,你如果说不出个让我信服的答案出来,我就叫哥哥抓你去见官。”甄姜半转过身子,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郭嘉看不见的半边俏脸上,嘴角却轻轻上翘。
郭嘉头疼不已,赶紧解释道:“我真不是来窃玉偷香的,嗯?你真要听实话?”
窃玉偷香?这人孟浪如斯,太可恶了!
甄姜气的俏脸通红,瞪着郭嘉,说:“哼,你若不说真话,那就等着吃官衙的板子吧。”
犹豫半晌,郭嘉脑袋一耷拉,实话实说,道:“我听你兄长说家中妹妹随他一同到了邺城,又闻甄家女子皆有闭月羞花之容,于是想要偷偷望一眼,了却心愿。你信吗?”
郭嘉是真没把握啊,若要是对方认定他是个采花贼,那这番真话就是三岁小儿都不信,都知道人家长得漂亮了,偷偷摸摸来看一眼就走?谁信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