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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是真没把握啊,若要是对方认定他是个采花贼,那这番真话就是三岁小儿都不信,都知道人家长得漂亮了,偷偷摸摸来看一眼就走?谁信呐?
抬眼一瞧,却见甄姜满面涨红之色,眼中略含羞意,她躲开郭嘉目光,低声问道:“那你见到了,应该失望了吧。”
失望?郭嘉又一呆,随即恍然大悟,这小丫头是因为自己夸她漂亮脸皮薄害羞呢,说话谦虚所以说失望。
“嘉心愿已了,就此告辞。”
郭嘉转身就想走,却不想背后有人叫住他。
“哎,等等,刚才你在墙上所吟诗句我听得不是太清楚,能再念一遍吗?”
嗯?
第七章 荡平世家
翌日清晨,甄豫从睡梦中醒来,下人伺候着穿衣洗漱,正整理衣装时开口问道:“两位贵客可曾起身?”
在旁边候着的青衣家奴面露难色地答道:“那位徐庶公子已经起身,正在院中练剑,而那位郭公子,郭公子……”
“何事遮遮掩掩,说!”甄豫皱眉喝道,面露不悦之色,心中也是在担忧,生怕怠慢了郭嘉。
那下人跪在地上磕头道:“请大公子恕罪,昨夜小的巡夜时听到小姐院中传来谈笑声,小的心中生疑便在庭院门外偷听,却发现,发现,发现与小姐谈笑之人正是郭公子,至于郭公子如何进入小姐庭院中,小的不知。”
甄豫一愣,郭嘉和甄姜深夜在庭院中幽会?他心中有疑惑和担忧,厉声问道:“此事当真?”
家仆吓得连忙磕头,急忙说道:“千真万确,句句属实。小的担心郭公子对小姐不轨,于是在门外一直守着,院中时而传来小姐笑声,时而传来郭公子吟唱之声,直到五更天郭公子才翻墙出院回了客房,小的当时害怕被发现,于是躲进了庭院外的花丛中。”
甄豫面色一缓,挥手叫家仆起身,衣装整齐后才走出卧房,思来想去也想不通郭嘉怎么会和大妹有了交集,按理说这是二人初次见面,而且还不是正式场合,为何会整夜交谈,还传出了欢歌笑语?
莫非郭嘉对大妹有意?
想到此处,甄豫顿住了脚步,搓手深思。
论年纪,郭嘉与甄姜相差不大,甄姜年长郭嘉两岁,但都还属年幼,若真有意,可先定下亲事。论长相才华,郭嘉乃当世罕见的英才俊彦,大妹也是饱读诗书美貌无双的才女,可谓郎才女貌。论家世,甄家虽不是贵胄之后,却也是豪门大族,但郭嘉却是寒门出身,门不当,户不对,此障碍犹如鸿沟难以逾越啊。
甄豫一门心思想要和郭嘉搭上关系,一方面是因为常年走南闯北,见识了不少所谓的王公之后,权贵之子,单论才华能胜郭嘉者,少之又少,更别提志向与远见了。另一方面,甄豫自知才华平庸,但他常年经商在外,见识广博,这汉朝天下如今已是败亡之象,乱世之中,若没有人才出谋划策,甄家的前景将会暗淡无光,倘若有郭嘉相助,甄家无忧!
可郭嘉的家世,家世……
甄豫一拍手,恍若惊醒般喃喃自语道:“正因奉孝出身寒门,无权无势,倘若能为我甄家之婿,必将鼎力辅助。父亲之智,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时至午后郭嘉才起床,洗漱穿衣之后来到正堂,见到徐庶与甄豫正在饮茶叙话,苦笑着上前对甄豫告罪道:“嘉昨夜醉酒之后鬼迷心窍,乱入令妹庭院之中,还望见谅。”
徐庶一脸诧异,郭嘉昨晚还做了这等风流事?当即调笑道:“颍川鬼才郭奉孝居然还是个风流浪子,庶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小太公,今日后你恐怕又要多一个登徒子的称号了吧,哈哈。”
恶狠狠地瞪了徐庶一眼,郭嘉深知此时风气尽管还算开放,但豪门大族看重门风,必然不会轻饶这种事情,与其日后被人揭短,倒不如自己大方承认算了。
甄豫倒是没想到郭嘉敢作敢当,性情率真,心中更添欣赏之意,摆手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家大妹虽称不上天姿国色,却也知书达理,姿容上佳,我若是奉孝,也必有心见上一面。”
郭嘉苦笑不已,徐庶也是一愣,转念一想就猜透了甄豫的心思,心中叹道:果然如奉孝所料,甄家已有招揽之意,却没有想到竟是招婿这般厚重的手段。
而心思活泛的郭嘉又怎能不知甄豫话外之意,但是只能装聋作哑充糊涂,左顾言他。
此行来邺城不是为了风花雪月,因此郭嘉和徐庶便提出告辞。
甄豫惊讶地问道:“莫非我怠慢不周,二位为何急于离去?”
郭嘉摇头道:“甄家待客极为周到,只是我与元直此行邺城乃是游历,今日便去城中游览一番,若有闲暇,再来甄府打扰。”
甄豫深知此二人有主见,既然已决定离去,必不可强留,于是惋惜道:“如此,我便恭送二位,若有所需但请言之,力所能及之事,我绝不推辞。此外,不日我将返回中山无极,若二位有暇,请来甄家作客,我必扫榻欢迎。”
走出甄家府邸后,郭嘉与徐庶牵着马朝城中客栈而去,路上,徐庶感叹地说道:“甄家虽是河北大户,家中子弟德行上佳,若天下世家皆如此,百姓也不会被逼上绝路。”
郭嘉则是淡然一笑道:“帝王有明君与昏君,臣子有贤臣与佞臣,百姓有顺民与暴民,身份与地位并不能决定其行事作风,究其根源,乃是人性所致。”
徐庶点头受教,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当郭嘉与徐庶正在客栈里安顿行装时,甄家别院中正在凉亭里读书的甄豫却惊愕地看着面前跑来的大妹,还未开口询问,只见甄姜面露急色地问道:“郭嘉走了?”
“走了,一个时辰前走的。”甄豫实言相告。
甄姜更急,问:“那大哥为何不拦住他啊?”
甄豫轻笑,反问道:“郭嘉是我甄家贵客,他想来我欢迎之至,他想走我恭送出门,我为何要拦他?又有什么理由将他强留在府中?”
“因为,因为……他怎么就这样走了……”甄姜焦急的神色忽然一变,万分怅然与失落浮现在秀雅的脸上,坐在哥哥身边,继而长叹一声,闷闷不乐。
甄豫见她这幅模样,也是感叹郭嘉魅力之大,不过与大妹一面之缘便让大妹如此牵肠挂肚,想来也是,那个人长得英伟俊美,才华出众,又放浪不羁,这样的奇男子,女人为何不青睐?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大哥,我忽然想如他所说那般避世逍遥了。”甄姜脑袋一偏,眼角涌出一滴泪珠,心情十分低落。
甄豫讶然道:“大妹,这诗是你做的?”
甄姜一撇嘴,生着闷气道:“那个郭奉孝做的,全诗是这样的。”
甄豫听后哈哈笑道:“郭奉孝,真不愧鬼才之名,更兼文采风流,小太公善名远播,如此男儿,我若是女子,必非此人不嫁。”
甄姜听出了大哥的弦外之音,羞得满面通红,却又疑惑道:“鬼才?小太公?这都是什么啊?”
甄豫故意吊她胃口,漫不经心道:“郭嘉啊,他没告诉你吗?他在颍川号称鬼才,又有小太公的称号。”
“哎呀,大哥,你别笑我了,赶快告诉我吧。”甄姜摇着大哥的胳膊急不可耐。
甄豫也不开玩笑了,当下把他所知道关于郭嘉的事情都告诉了甄姜。
邺城闹市一间酒楼上,郭嘉与徐庶临窗相对而坐,望着楼外街道上匆匆而来的官兵抬走街边角落的两具尸体又匆匆离去,郭嘉闭目叹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徐庶也是感慨万千地说道:“再这样下去,饿殍千里,百姓何时才能丰衣足食啊。”
正值此时,街道上走来一行锦衣华服的公子哥们,他们一边朝路边扔着铜钱,一边踹开跑到他们身边捡铜钱的饥民,一路而来,狂笑不止。
徐庶心中生怒,刚欲起身却被郭嘉抬手制止,微微摇头。
待那群公子哥走远后,徐庶不忍道:“世道沦丧,世家子弟皆自比谦谦君子,却行这般无德无义之事,实在可恨。”
郭嘉长叹一声,说:“元直,你侠义心肠,我懂,可你为何到颍川求学?因为你知道,你一个人杀不尽天下奸恶之徒。今日你我所见,不妨试想之,刚才那些豪门子弟与饥民有何不同?在我看来,这些酒囊饭袋只不过投了一个好胎,生在富贵之家,倘若他们是平民百姓的话,又如何仗势欺人呢?而在他们眼中的贱民如果生在王侯将门,成就未必就在他们之下,有一句话,我曾经对志才说过,今日,我将这句话再说与你听。”
徐庶好奇,说:“请讲。”
郭嘉淡淡道:“世间豪门皆一丘之貉,恶贯满盈罄竹难书,此恶不除,天下无太平!”
徐庶神情一震,沉重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却疑问道:“如甄家这般家大业大却并不为恶的世家,又如何?”
郭嘉笑道:“难道你忘了,我说过身份和地位并不能决定其行事作风,究其根源在人性。百姓为恶,自有官吏惩治,如今世家之恶,却无人约束,奸臣之恶,亦无人能治,帝王之恶,更无人可除。倘若有一天,我有能力除帝王之恶,治奸臣之恶,断世家之恶,我必一往无前。”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好大的口气啊,那我问你,帝王昏昧不改,奸臣祸国不止,世家横行不断,你当如何?”
酒楼二楼本就两拨客人,一拨正是郭嘉与徐庶,而另一边却是三个男人,此刻那三个男人朝郭嘉走来,为首者半百岁数,长相粗狂却隐含精练之色,手握九节仗阔步而来,炯炯有神的目光锁定在了郭嘉身上。
郭嘉心中暗道:上钩。表面却不动声色,淡淡道:“帝王昏昧不改,弑君!奸臣祸国不止,斩臣!世家横行不断,灭门!”
听者四人无不面色大变,就算是徐庶也倒吸一口冷气,心胆俱震!
而那来到郭嘉身边的中年人却摇头嗤笑道:“小兄弟,口气不小,你知这天下世家何其多?倘若你个个灭门,杀的完吗?”
郭嘉眼神望向楼外街道,说:“天下有多少世家,我不知道,天下有多少百姓,我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天下百姓之数,千倍万倍于世家,与其让天下世家祸害天下百姓,倒不如荡平世家,届时,新的世家将从百姓中脱颖而出,那时,新的世家生存规则也必将问世,当权者若能看清前车之鉴,那么新的世家生存法则将不会给世家机会祸害百姓。”
“小兄弟,未请教高姓大名?”那持九节仗的中年男人朝郭嘉恭敬问道。
郭嘉肃容道:“颍川郭嘉。”
“在下,太平道张角。”
第八章 大贤良师
一连三日,郭嘉受到张角的邀请住在了太平道在邺城传教的据点,这三日张角与郭嘉形影不离,食则同席,寝则同榻。虽然张角已是半百之人,面对郭嘉这个少年却十分尊敬,二人从古论今,从古代王朝兴衰到如今天下兴亡,无所不谈。
而郭嘉在看了太平道传教纲领《太平经》之后则深为赞叹,《太平经》既提倡维护封建皇权,又提倡善待百姓。不得不说在这个时代具有建设性意义,当然,相比后世更为先进健全的政体和政治制度而言,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太平经》无疑是符合这个时代的思想与社会现状。
“二哥,你说大哥与那小兄弟有那么多话说吗?这几日我想和大哥说句话都插不上嘴,如今我太平道正是如火如荼之际,大哥不思大事,和一个少年浪费时间,如此下去,岂不坏事?”张梁愁眉苦脸地望着自己的二哥张宝,神色之中颇为焦急。
张宝却神色平静淡淡地说道:“大哥现在做的就是大事。”
“和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整日凑在一起能有什么大事?”张梁一脸不信。
张宝耐心解释道:“那郭嘉胸有韬略,富有才华,我只听他只言片语便受益匪浅,发人深省,我太平道若日后举事,单凭人多势众恐怕难以成事,如今太平道虽人才济济,可那都是孔武有力的莽汉,若论冲杀,他们与汉庭武将不相上下,可我太平道却缺少出谋划策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师啊。”
“二哥,你是说大哥想要招揽郭嘉做我太平道军师?我看那小子就是个夸夸其谈之辈,纸上谈兵罢了。”张梁一脸不忿,显然不甘心一个少年担任如此重要的角色。
但是张宝却面色一冷,对张梁呵斥道:“三弟,一切以太平道为重,意气用事只会误事!你我也不需要在此妄自揣测了,一切听凭大哥决断。”
正在此时,张角握着郭嘉的手从屋内走出,面带笑容,显然心情极为愉悦,他见到两位兄弟在院中,于是问道:“可是有大事?”
张梁斜眼看了眼郭嘉,欲言又止,郭嘉见状,对张角说道:“大贤良师有正事要办,嘉先行离去。”
说罢欲走,却被张角拉住,恳切道:“奉孝与我乃忘年之交,早已推心置腹,我张角没什么可对奉孝隐瞒的,张梁,你但说无妨。”
张梁无可奈何,抱拳恭敬道:“禀大哥,数日前中原各州传来消息,各州百姓闻听我太平道仁德侠义,不少百姓变卖家产纷纷来投,总数已达数十万。”
“好好好!”
张角大喜过望,抚须长笑不已,而郭嘉也略感惊叹,没想到太平道竟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如今太平道声势滔天,恐怕张角反心更胜往昔,只待谋划便要举事。
随后张角让两位兄弟去传达消息,安排各州安顿来投效的百姓,并准备亲自前往各州视察。
回到客栈后的郭嘉休息一夜,清晨与徐庶一同出城踏青。
山野小道中空气清新,郁郁葱葱令人神清气爽,郭嘉与徐庶不急不缓并肩登山,途中,郭嘉将太平道已聚众百万的消息告诉了徐庶。
徐庶当即面色大变,问道:“张角要反了?”
抬头望着烟云飘渺的山巅,郭嘉摇头道:“太平道虽大势已成,却还远未到举事的时候,空有百万之众却无兵马器械,此时若反,朝廷大军雷霆万钧之势,太平道眨眼间便会灰飞烟灭。”
徐庶想了想,不得不对郭嘉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说:“百万之众举事,声势滔天,张角即便没有军事才华,也会做长远谋划,太平道之中不乏带兵打仗的将才,却鲜有决胜千里的谋士,而太平道又不能公然整编军队,如此百万平民,恐怕就算是蓄谋良久,亦难成气候,但奈何人数众多,势力甚广,大汉若要扑灭这燎原大火,恐怕真如奉孝所料,天子会放权给州郡刺史,届时,军阀割据的日子就到了。”
行至半山,郭嘉驻足回望,俯瞰邺城,目力所及天际无垠,登高望远令人心境豁然开朗。
“元直,我料太平道虽举事必败,却将延续数年不休,待天下大乱军阀割据之时,你我也已成人,那时,你我二人将何去何从?”
徐庶顺着郭嘉的目光瞭望天际,豪情顿生,朗声道:“寻天下明主,救百姓于水火,建千秋万世之功。”
郭嘉情不自禁在脑海中幻想着曹操的模样,历史上说曹操容貌不佳,在这个以貌取人的时代里,曹操的卖相真的十分不堪,甚至称霸一方时接见番邦使臣时都不敢亲自面见,生怕丢了大国的脸面。
转念又想到曹操的行事作风和日后留下的局面,郭嘉就左右摇摆不定,口中喃喃道:“明主?即便英雄并起,四方豪杰谁又敢动天下世家?谁又能真正做到善待百姓?”
曹操做不到,屠城嗜杀。刘备做不到,假仁假义之辈,一己之私报兄弟之仇而远征东吴,陆逊在夷陵一把大火烧得蜀汉元气大伤外,背后又凭添了多少孤儿寡母艰难度日,孙权也做不到,老年的孙权昏昧如猪,有功之臣尚不能在他手下善终,何谈百姓?更何况东吴亡国之君孙权子孙暴虐甚于桀纣!
听到郭嘉的自言自语,徐庶感叹地说道:“诚如奉孝所言,日后天下大乱,豪杰四起,可必然都是名门权贵之后,以名望收天下贤才,由此可见,枭雄也不敢妄动世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生怕失了天下士子之心。”
郭嘉无可奈何,转身继续登山,边走边说道:“最近几日我与张角日夜倾心相谈,发现了一件事情。”
“何事?”徐庶随即追问。
“张角进餐后必饮一碗汤药,我猜,张角身患重疾。”
“我观张角气色正常,并无病态啊。”徐庶惊讶不已。
郭嘉叹道:“这正是我所忧虑之事,外观无病,内里恐怕已病入膏肓。”
徐庶冷笑不已,说:“太平道以符咒救人,张角自己却饮汤药治病,实在可笑。张角虽一草莽,却能以传教为名煽动百姓为其所用,以图神器,非常人所能及也,倘若太平道能再发展十年,张角举事,胜负难料了。”
这一点倒是解开了郭嘉心中疑惑,张角虽已是年过半百之人,但还身强体壮,若是能再蛰伏十年,太平道遍及江山,筹谋数年再举事,那成事的机会将大增,可为何张角会在两年后就举事?郭嘉通过与张角接触,终于洞悉了原因,张角自知命不久矣,因此仓促间谋划举事事宜,进而谋事不密,被人通风报信上表朝廷揭发他图谋不轨,最终被迫起兵谋反。
其后的日子郭嘉留在张角身边出谋划策,张角也将郭嘉引为心腹,郭嘉给张角提出许多具有建设性的意见都被采纳,而在言谈之外,张角更有意收郭嘉为义子,只不过被郭嘉婉言拒绝。
时至年底,张角欲前往中原各州视察,实际上是为了与手下心腹共商举义大事,张角请郭嘉同往,却遭到郭嘉拒绝。
离开邺城的官道上,郭嘉与徐庶策马缓行,徐庶不解地问道:“这半年来张角对奉孝可谓厚爱有加,赠马送剑,奉为上宾,喜爱程度甚至超过了他的两个弟弟,此次张角南下请奉孝同往,我猜张角是想将奉孝引荐给太平道中核心集团的众人,奉孝为何谢绝?”
郭嘉对张角也是身怀感激,这半年来张角对他是无微不至,关怀有加,而张角膝下无子,更是大限将至,欲传基业于郭嘉,但是,郭嘉却不能要,他淡淡地说道:“你我既已料到太平道举事必败,当务之急是及早抽身远去,待大贤良师南巡归来时,我便当面道别。”
听到这个理由,徐庶心中暗暗点头,一旦太平道举事,任何与太平道牵连的人都将成为谋反叛逆,郭嘉所担忧的事情并无道理。
“奉孝一向对世家豪门嗤之以鼻,为何如今却要亲自登门拜访甄家?”徐庶眼珠一转,口气调侃地说道。
郭嘉知道徐庶话中有意,也不隐瞒,直言不讳道:“即将返回颍川,于情于理咱们都该去甄家走一趟,再者,我与甄家大小姐有一面之缘,一别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