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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血宝马-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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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旗!

风筝和风车几乎同时从腰里拔出了枪。巧妹子发出一声尖叫,跳到金袋子肩上。“掏枪干什么?”金袋子收回目光,笑了笑,“走吧,这不是鬼,是招马魂的人!”风筝和风车再往野地看去,流雾中,那白马白人白旗渐渐被漂淡,渐渐隐而不见了……

山丘边一条流溪边,四匹马饮水。金袋子蹲在溪边洗脸,巧妹子往他的脸上豁着水。“什么叫招马魂?”风筝在火堆边烧着水,问道。

“见过给人招魂的么?”

“见过。人病了,喊上一夜魂,魂就招回来了。”

“这不就明白了么?马病了,喊上一夜魂,魂也就招回来了。”

“怎么没听见那人在喊?”

“给病马喊魂,人听不见。”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再碰上招马魂的人,你问他去。”

“别说不吉利的事了,”风车站在溪水里给宝儿刷毛,道,“我怎么有感觉,宝儿在听着什么声音。”

风筝道:“鸟听雨,鱼听雷,马听风,这也不知道?”

风车道:“可宝儿不是在听风,而是在听……”

“听什么?”风筝问。

风车道:“听人说话。”

风筝笑了:“是听我和金爷说话,还是听金爷和巧妹子说话?”

“都不是。”风车痴痴地道,“它在听赵细烛说话!”

风筝和金袋子相视一眼,朝宝儿看去。宝儿站在流水里,果然在支着耳朵谛听着什么。“卟咚”一声,风筝把一块石子扔在风车身边,笑道:“风车,别犯迷糊了,依我说呀,准是你还在想着赵细烛,才觉得别人也在想着。”

风车苦笑了一下,继续刷起马来:“我想他干什么?世上这么多男人,哪个都比阉人强。再说,你做姐姐的还没想男人,哪轮到我想呢?”

风筝看了看身边的金袋子,脸上一红,把脸扭开了。风车冷笑了一下,故意大声道:“金爷,你来刷马,我累了!”她把马刷子扔给了巧妹子,巧妹子晃着小脑袋,又把马刷子递给了金袋子。“滚!”金袋子重重打了下巧妹子,仰身躺下,把破呢帽盖住了脸。风筝拾起马刷,站了起来:“我来刷。”

风车笑起来:“金爷的事儿,总算有人帮着干了!”

路上,风车骑在马上,手里牵着宝儿,走在风筝和金袋子中间。金袋子紧了几步,与风车并辔行着,道:“你没说错,宝儿是在听人说话。”

风车道:“你也看出来了?”

“早看出来了。”

“可你却没看出,别人的话,它谁也不听,只听赵细烛的话。”

“你怎么知道它只听赵细烛的话?”

“不知为什么,自从跟宝儿在一起了,我好像也变成了宝儿,心里想着的,都是马该想的事。”

风筝回过脸来插话:“宝儿想吃草,莫非你也想吃草?”

风车没有再作声,只是把手向背上的大布袋里摸去。她摸出了一束青草。

风筝和金袋子看着风车手上的草,都愣了。

麻大帅辕帐外一片巨大的雨帘。门外,驮着戏箱的黄马站在雨中,浑身淌着雨水。屋内,跳跳爷和鬼手站在桌前,面前坐着麻大帅和邱雨浓。

鬼手道:“这么说,几个月前大帅将我和跳跳爷押到军营来,为的就是让我们俩替大帅找回汗血宝马?”

麻大帅道:“本帅要不是这么干,能请动二位么?”

跳跳爷道:“为了让我跳跳爷答应找马,大帅先是治服了鬼手,再用五马分尸的戏,来治服于我?”

麻大帅道:“本帅早就知道你跳跳爷杀惯了人,旧习难改,谁要是碰了鬼手一指头,你就会暗里把这人片成肉条儿,所以,本帅就让三位弟兄去舐了你的刀!”

跳跳爷惊声:“如此说来,大帅留我在此,就是为了让我杀人,然后再开演一幕《五马分尸》?”

“过去了的事,就不必再提出了!”麻大帅道,“为了汗血马,本帅若是有不敬之处,还望二位海涵!”

跳跳爷道:“天下这么多宝马,青聪、紫骝、赤兔、乌骓、黄骠、白骥,都是现世可得的宝马,可大帅为什么非要得到汗血马不可?”

“问得好!”麻大帅突然重喝一声,“送上来!”随着麻大帅的这声重喝,边上的一扇门打开了,走出了六个留着辫子的穿着宫服的宦官!宦官抬着三口漆成金色的箱子,在麻大帅身边站停。

麻大帅一挥手:“打开!”

宦官打开了箱子。鬼手和跳跳爷看得呆了!三只箱子里放着的竟是龙袍、平天冠和玉玺!

见鬼手和跳跳爷惊愣着,麻大帅哈哈大笑,从椅上站起,手一撑,大声喝道:“穿戴起来!”宦官把龙袍和平天冠给麻大帅穿戴上,取过玉玺,跪献在麻大帅面前,麻大手捧过玉玺,又一阵哈哈大笑。

站在鬼手和跳跳爷面前的,已是一个金光灿灿的“皇帝”!

宦官对着鬼手和跳跳爷大声道:“还不快下跪见驾!”

“哈哈哈哈!”麻大帅大笑道,“如今还不到登极之时,你们不必下跪!”

邱雨浓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麻大帅走动起来:“二位比天下人有眼福啊!竟然在咫尺间观瞻了御用之宝!这龙袍,是本帅让瑞蚨祥承制的,龙身皆用赤金线盘织而成,通体缀以明珠,还嵌入了钻石,花去了八十万银元!对了,共作了两套,本帅登临大宝之时,一套在祭天时穿,一套在登极时穿!这顶平天冠,四周垂旒,每旒都悬挂东珠一串,冠檐之上缀饰一颗蛋大珍珠,堪称天下无二!”

跳跳爷已是看得发愣,指着麻大帅手里的玉玺道:“大帅……你手里的这颗玉玺,可是真的玉玺?”

麻大帅笑道:“世上什么都可假,就是龙袍、皇冠、玉玺不可假!这四寸见方之玺,刻有‘始膺天命,历祚无疆’八个字!莫非你跳跳爷也想瞅上一眼?”

跳跳爷道:“不敢!”

麻大帅笑了:“现在二位总该明白了吧,本帅为什么要得到汗血宝马!”

鬼手偷偷朝邱雨浓看去,发现他的那张表情肃然的脸上隐隐透着一缕阴鸷之色。

军营门口急雨如瀑。鬼手和跳跳爷牵着马站在雨里。麻大帅骑在马上,脸上满是雨水:“不远送了!本帅是个重信义的人,跳跳爷既然与本帅签了生死合同,那就得按着合同办,找到了汗血宝马,望速速送来!”

跳跳爷拱了拱拳:“大帅不杀之恩,跳跳爷记在心了!一俟找到宝马,六百里加急直送营辕!”

鬼手的脸上雨水如帘,看着麻大帅:“天下这么大,要是找不到宝马呢?”

麻大帅道:“不会!别忘了,二位是与汗血宝马通了灵性的人!”

鬼手道:“大帅就不怕我俩找到了宝马,从此不来见你?”

麻大帅道:“也不会!别忘了,本帅的马鞭可不是只有三尺之长!”

营门轰轰隆隆打开,麻大帅对着身后挥了下手。跳跳爷和鬼手回脸看去,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大雨中,并排站着五匹戴黑眼罩的马!

三天后,邱雨浓又来到了曲宝蟠身边。和他在一起的,自然还有白玉楼。

山野旷地打着火堆,三人坐火边烤着食物。白玉楼道:“看来,你曲宝蟠是个马痴。人要是痴上了一样东西,就放不下了,难怪你会这么穷追汗血马不放。”

“这话有道理。”曲宝蟠道,“这世上的男人,痴钱的,痴官的,痴名的,痴女人的,比比皆是,可痴马的,不多。可知本王爷为何不痴别的,单单痴马么?”

“你属马。”白玉楼脱口道。

“不对,”曲宝蟠往火堆里添着柴,“本王爷痴马,是因为在本王爷的眼里,人不如马。这马儿,其义在鬃,其忠在额,其忧在目,其怒在尾,可谓是一目了然,绝不像人那样忠义不明,怒忧不显,掩三藏四,阴阳无定。这,就是本王爷几十年痴马的心得。本王爷当年统领过三千兵马、闯荡过刀山火海,凭着的,也就是这点马性。古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今人说,得刀枪者得天下,可本王爷却要说,得良马者得天下。天下的版图,都是马蹄子给踩出来的;天下的帝王,都是马鞍子给驮出来的;天下的财富,都是马腱子给运出来的,连那天下的律法,也都是马鞭子给打出来的!二位说,没有马,会有天下么?没有马,会有天下这么多大轰大烈之事么?”

白玉楼道:“这番话,不该是你说的。”

曲宝蟠道:“那该是谁说的?”

白玉楼道:“该是如今那些野心勃勃一心想着要当皇上的带兵帅爷说的。”

曲宝蟠冷声一笑:“没准,我就想着骑天下第一宝马,当天下第一主子呢!”

白玉楼笑了:“你?凭你的德性,八辈子以后吧。”曲宝蟠冷哼了一声,扭过脸去,狠狠地撕吃起烤肉来。邱雨浓在喝着木碗里的水,道:“听说,马能听懂人的话。不知曲王爷信不信?”

“信!”曲宝蟠吐了嘴里的肉,道,“这世上能听懂人话的,只有两样活口,一是犬,二是马。正因为这两样活口能听懂人话,老老实实地供人使役,所以做人的才会有了这么一句比喻:愿效犬马之劳!”

白玉楼看着曲宝蟠,笑着问道:“不知曲王爷在为谁效着犬马之劳?”

曲宝蟠一怔:“什么意思?”

白玉楼道:“这意思就是,不知你曲王爷在替谁当差?”

镇子客栈的大炕房里弥漫着人的汗味和屁味,铁皮煤炉也在冒着呛鼻的煤烟,熏得人睁不开眼。

厚厚的门帘子打起,店小二领着赵细烛进来。

房里,满满一大炕男客躺着坐着,炕上浮着厚厚的烟雾,透过烟雾,可见炕上还挤着女人。靠紧里头的炕边,一个胖女人敞着怀,在给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喂着奶。店小二对赵细烛大声道:“见着没有?靠大炕紧西头那道缝儿,是您的界,让那喂奶的老娘们往边上靠靠,就挤不着您了!”

赵细烛把肩上的马褡子拎在手里,掸着烟,挤进房来。

“狗东西,别踩了老子的鞋!”有个吸旱烟的红鼻子男人坐在炕上,对赵细烛骂道。赵细烛急忙挪开脚,看看脚下全都是鞋,便用手扶了墙,像兔似的蹦跳着往炕角跳去。

“噗哧”一声,墙边那头,一个躺在被窝里的女人笑了。

赵细烛也没在意,跳到自己的“缝儿”边,脱下鞋,对那喂奶的女人笑笑,那女人绷着脸动了下身子,赵细烛好不容易才上了炕,在“缝儿”里将身子放下。突然,他感觉到什么,撑起了身子,朝身边那位发笑的女人看去。那女人脸上灰蒙蒙的,手指紧紧拉着被角,只把脸露在外面。赵细烛盯着这张脸上看了一会,吃了一惊,认出这人竟是演傀儡戏的鬼手!

“是你?”赵细烛道。

鬼手的眼睛闪着摄人心魄的笑影:“我早看见你了!”

赵细烛一脸发怔:“你叫鬼手吧?”

鬼手妩媚地笑着:“你还记得我的艺名?说来也是的,我鬼手的戏,你也不是看了一回两回,那回进宫里给皇上演戏,不是你来递的帖子么?”

“对对,有那回事。”赵细烛回着话,眼睛急忙从鬼手迷人的笑脸上移开,缩紧了身子。“躺下嘛!”鬼手伸出手,拉了赵细烛一把,“怕什么,大炕席上无男女,你什么也不用怕。”

赵细烛在鬼手身边躺下,把脸缩进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问道:“我听说,你的木偶戏班被解到麻大帅的兵营去了,你是逃出来的?”

鬼手笑道:“不逃出来,还能跟你躺一个炕上?”

赵细烛道:“和你搭裆的那位跳跳爷呢?”

鬼手道:“找野女人去了。”

“什么叫野女人?”

“这也不懂?野女人就是心野了的女人。”

“嘿嘿嘿,”从鬼手躺着的那一头响起了一个红脸膛男人粗野的笑声,“我看你就是个野女人!”

“是么?”鬼手转了个身,回脸看着说话的红脸膛男人,一笑,“你长了几只手?”红脸膛男人呲开嘴,露出满口金牙笑道:“小娘们,让爷好好搂你一宵,明早赏你个大烧饼吃!”说罢,伸出一条胳膊就去搂鬼手。突然,这男人的眼睛瞪大了,抬起的手却是怎么也放下不,脸上的肉抽动起来。

赵细烛看去,直见鬼手笑眯眯地抬起一只手,兰花指头上捏着一根针,针上牵着一根红红的线,那线正从男人的手掌上慢慢地穿过,就像穿过一只鞋底似的。

“叮”地一声轻响,鬼手弹下了指甲,那针飞上了木梁,深深地扎进了梁去,被穿了线的那只男人手,就这么被悬空吊了起来,像木偶似的晃动着。

红脸膛男人大声哭喊。满炕躺着的人都惊得坐起了身。赵细烛也支起了身子,看得目瞪口呆。鬼手却是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天不早了,都睡吧!”

荒路边的土窑外,四匹马拴在树上,在吃着麻袋里的豆子。风车坐在树边的一块大石上,手里握着手枪,在默默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她头上的小风车在冰冷的夜风里呼呼地转着。

天上,星子又稀又亮。

这是一座废窑,乱砖上亮着一支蜡,金袋子和风筝躺在干草上,身上盖着老羊皮。风筝没睡着,对着金袋子轻声问道:“金爷,你醒着么?”

金袋子瓮着声道:“睡着了!”风筝笑笑:“睡着了怎么还会说话?”

“说的是梦话!”

“我知道你也没睡着。你说,那个索王爷怎么就良心发现了,托赵细烛把宝儿给送回天山呢?这事,我怎么也不信。”

“在你眼里,什么事都不值得信。”

“你信不信?”

“我信。”

“为什么信?”

“这事要是女人做的,我不信,这事是男人做的,我就信。”

“这又为什么?”

“没为什么,反正,我信不过女人!”他翻了个身,不再理会风筝,一会儿便打起了呼噜。风筝知道金袋子又在想着马牙镇桂花的事儿了,坐了起来,狠狠地披上老羊皮,往窑外走去。

风筝走到树下看了看马,走到大石边,在风车身边坐了下来。“姐姐换你吧,”她对风车说,“你去睡一会。”

风车仰着脸看着星星,没作声。

风筝道:“在看什么哪?”

“你说,天上的星星,为什么都是人变的?”

“谁说星星是人变的?”

“爷爷说的。”

风筝也抬起了脸看着夜天:“要是星星真是人变的,这天上,就一定有一颗星是爷爷的。”

风车道:“要是星星会说话就好了。”

“听说,星星会流泪。天上下的雨,就是星星的眼泪。”

“星星也一定是有很多很多伤心事儿的,要不,天下起雨来,怎么总是没完没了。”

“人间有多少伤心的事儿,都被变成星星的人给带到天上去了。”

“你要是变成了星星,一定不会伤心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里,没有伤心的事儿。”

“谁说姐姐心里没有伤心的事儿?”

“你要是伤心,就会像我一样,想着一个人。”

“你想让姐姐想谁?”

“黑小三。”

风筝不再说话了,把老羊皮披在了妹妹身上,紧紧抱住了妹妹的肩。

大树边,宝儿和魏老板从装料的麻袋上抬起脸,看着坐在远处大石上的姐妹俩。两姐妹仍在说着话。

风车道:“姐,你看树下拴着的宝儿和魏老板,它们在看着咱们。”

风筝道:“它俩的嘴在动着,像是在说话。”

“我看也像。”

“猜猜看,它们在说什么?”

“我说一句,你也说一句,好么?”

“好,你说宝儿的话,我说魏老板的话。——我先说!”她咳了声,学着马的声音说道:“我早看出来了,风车喜欢上了黑小三。”

风车学着宝儿的声音说:“是的,人和咱们马一样,心里喜欢一个人,就会让别人也喜欢这个人。”

“宝儿,你是一匹绝顶聪明的马,你说,咱们还会再见到黑小三么?”

“如果我没有说错,黑小三已经找来了。”

“是的,他找来了。套爷没有办成的事,他一定会帮着办成的。这就是信义,人的信义。”

“人有了信义,咱们该替人高兴。咱们还没有成为人的朋友之前,人还没有这样的信义。自从咱们做了人的朋友,人就从咱们身上学会了什么叫信义。”

从树下传来宝儿和魏老板的低嘶声,仿佛在赞许。风车和风筝格格笑了起来。

在一旁吃料的花马和黄毛老马回过脸,与宝儿低声交谈起来。

“咱们这趟回天山,会很顺利么?”

“天有多大?”

“咱们的眼睛有多大,天就有多大。”

“要是我黄毛老马的眼睛瞎了呢?”

“为什么这么说?”

“往后的事,谁知道呢?”

客栈大炕房里,那悬着手还在悬着,满炕的男人谁都不敢再有非份之想,全都睡得死死的。赵细烛没有睡着,睁着眼脸对脸地朝着鬼手。身后那男孩的一条腿还架在他的身上。炕那头有人在梦里哭起来,喊了几声“亲娘救我”就没声了;有人在梦里傻笑起来,唱出一句京戏,便呱嗒着嘴打起鼾来。

鬼手也睡得死沉,一股甜香的气息在赵细烛的脸上爬动着,赵细烛强让自己闭上眼睛,让自己好好想一想这些天发生在身边的这些事情。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我和宝儿他们走的,会是同一条路么?要是错过了怎么办?”

他的耳边响起赵公公的声音:“……你难道忘了,索王爷是用死来托你把宝儿送回天山的,他是以死相托!……你听着,你现在就走,现在就去找宝儿,告诉那几个从天山来的人,你哪怕就是跟在他们后头帮他们扛行李,也要亲眼看着宝儿平平安安地回到天山!这就是做人的信义,明白么,人是靠信义活着的!”

“我记着了!”赵细烛猛地睁开眼,喊出了一声。

“宝儿!”他又大叫了一声,大汗淋漓地坐了起来。他的头被那晃动着的手臂撞了一下。他索性下了炕,胡乱穿上鞋,拎起自己的包袱和马褡子,往屋门口摸去。他想起了什么,回脸看了看炕上的鬼手。

鬼手睡得死死的。

他摸到了门,开门走了出去。

外头的风很大,赵细烛一出门就打起了寒颤。他长长吸了口气,抱着肩,在屋檐下蹲下,眼睛看着院门外一盏在风里摇晃着的破灯笼。

他在心里说:“赵公公,我真要是找不到宝儿他们,我就来找你,行么?我早就想好了,你没有儿子,我赵细烛就做你的儿子吧……”

他仿佛听到了公公的声音:“……你听着,你现在就走,现在就去找宝儿!……这就是做人的信义!明白么,人是靠信义活着的!”

赵细烛的背贴着墙站了起来,对自己喃声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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