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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他穿着白色的衬衫与黑长裤,简单的穿着却性感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白衬衫上的扣子未扣,裸露出些许古铜色的胸膛,宽阔的肩膀在衬衫下起伏,令她想起他有力的怀抱。此刻的冷君临,让她不由得联想到欧洲的贵族,那种玩世不恭的浪荡子,像极了他那个无赖二哥。
也许他们家的几个兄弟原本个性就差不多,二哥冷傲群选择自我放逐,追寻最真实的生命;而冷君临,十几年来循规蹈矩,甘心在外界的规范下束缚自己的狂野。剥去了那些外在因素,冷家的男人其实同样充满野性的侵略能力。
是天使将他从规范的牢笼中解放的。洁绫到此刻才发现,自己竟然亲手释放了这只被囚禁了许久的猛兽。
如今,她正跟这只猛兽同处一室,而他的眼神似乎正在考虑她身上哪一个地方比较可口。
她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捏紧细针,慢慢的变得苍白。“我只会把两块分开的布料接起来。”她垂着头,假装专心的盯着手里的针。
他轻笑几声,双手在胸前交叠。“那已经算不错了,我甚至连线都无法穿进针孔里。”
洁绫被他有得不舒服,抱起衬衫、针线和剪刀就往楼上走。知道他内心所系的是懦弱的柳洁绫,她反倒不愿意戴着这个假面具与他多加相处,一想到他对天使暧昧不明的态度,她的心就疼上几分。
他要是真的不能接受天使,那么难道自己就要一辈子用这个懦弱的样子接近他?更重要的是,要是他压根儿就是想要脚踏两条船,同时拥有天使与柳洁绫,在家有乖乖的妻子,在外有热烈的情妇,这样她能够接受吗?
若是当真花心至此,她又要他何用?她紧握着手上的剪刀,像是握着武器。
还没来得及上楼,他在楼梯口追上她,温热的鼻息吹拂着她的发,绑成麻花辫子的长发有些凌乱,冷君临抬手将她耳鬓的发丝勾回耳后。
身躯熨烫着身躯,他不许她这么快逃开。“为什么要逃走?我有这么可怕吗?”他低下头,寻找到她的视线,看到琥珀色眼睛里激烈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屏住呼吸几秒钟,脸很快变得嫣红。她尽力扮演这个懦弱的角色,内心里却感到痛恨,多么想要狂喊出声,这个畏首畏尾的女人不是真正的她啊!为什么这个自称爱她的男人,竟然盲目到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她心里燃起对冷君临的愤怒,直觉的把一切归咎于他。是他不应该,竟然会爱上那个假象,相处了二十多年,难道竟然连这点都看不清?想到自己伪装得如此成功,她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只是想快点去休息,前几晚写论文写得好累。”她执意不肯看他的眼睛,长长的眼睫毛颤动着,差点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的指腹抚摸着她黑框眼镜后的面颊,却没有试图移开那个占去她大半张脸的眼镜。“何必这么辛苦?别累坏了自己,我会心疼的。你看看,连黑眼圈那出来了。”
她在心里哼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要是真的心疼,就让我去休息。”她放低姿态,心里暗暗发誓,一旦恢复天使身分,就要好好整治他。
冷君临摇摇头,唇畔绽放着宠爱的笑。“休息也只是一时片刻,过几天你还是会回到那些捞什子鬼论文的怀抱里去,我的心还是会继续疼下去,这样可不行。”他仔细观看洁绫的表情,不肯错过任何细节。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心中有可怕的预感,迈开步伐,她急着想在他开口前逃离现场。走不了几个阶梯,她的手被牢牢握紧。
他握住她的手,像是捕捉住猎物的猎人。她已是他的囊中物,这一辈子休想逃离。
“为了拯救我的心,最好的方法只有一个。”他停顿几秒钟,享受这一刻暴风雨前的宁静。“洁绫,嫁给我吧!”
洁绫的脸色刷地变得苍白,那种苍白是失血过后的苍白,一种接近死亡的苍白。她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他,像是这辈子都不曾看过他,也像是想用眼光就把他五马分尸。
她的脑子乱成一团,刚刚那句话像是一记青天霹雳,打得她头晕目眩,就像是整个世界都崩溃了,她的眼前霎时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那阵从内心里传来的寒意,威胁着要席卷她的神魂。
“你怎么能?”她喃喃的说着,双脚在发抖。
他向柳洁绫求婚?他竟然向柳洁绫求婚!这个男人前几天才上过天使的床,拥抱着她说爱她,几天之后竟然就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为什么不能?”他看着她,深情款款的模样让她咬牙切齿。“我们交往得够久了,从国中开始就在一起,你怀疑过我的感情吗?我们除了对方以外就没有其他了。我觉得时候到了,洁绫,离开警局之后我想了很久,你才是我这一生中最该疼爱的人。”
“但是你还有别的女人。”她刻意指责他,绝望的抗拒着。
他偏头想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看得她全身发冷。“没有别的女人啊!”他的话让她直接落进冰窖的最深处。
“那个在前不久困扰你的女人呢?你不是为了她心烦意乱吗?”她的手握得太紧,细针再度扎进肌肤里,这一次她却浑然不知。
他真挚的看着她,像是愿意奉献自己的一生,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她并不重要。”
“她并不重要。”她重复着,说得像是毁灭的前兆,声音僵硬而有明显的抖音。
“我宁可拿她来换你。”他的表情无限认真,要费尽力气才能忍住唇边的笑。他已经被这个女人玩弄得太久,现在也该还以颜色了。“她根本比不上你的千分之一,哪个男人有办法接受那么嗜血的女人?她太过恣意妄为与任性,男人会将目光投注在地身上,只是因为贪恋刺激。但是她就像是洋葱一样,接触时很刺激,剥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
“洋葱?居然说像是个洋葱?”她喃喃自语,有些青白的唇在颤抖。
“嫁给我,洁绫,你才是适合男人一生守候的女人。我或许迷惑过,在她的诱惑里迷失,但是到头来还是清醒了。”冷君临深呼吸着,强迫自己不要大笑。“你如此温柔,能够给予我安定的生命。我只爱你,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他真诚的说着。
她听过这些话!在她以天使的身分与他缠绵之际,他的甜言蜜话一字不差,那些再熟悉不过的话像是加在火上的油,让她愤怒得完全失去理智。
“她就真的那么不值一提吗?”她的肩膀僵硬,握着剪刀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
“嗯,我正打算永远的离开她。”冷君临面带微笑,毫不迟疑的说着。看见她眼眸里激烈得几乎要冒火的情绪,他直觉的马上退开,两人几乎是在同时行动的。
洁绫修长的腿踩住俗丽的长裙,麻花辫子在空中飞扬,衬衫与针线凌乱的到处抛掷,半空中银色的光亮一闪,伴随着她摔落的身体,一起跌往冷君临的身上,他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她,两个人跌成一团。
他怀里拥抱着洁绫,感觉骨头因为重度的撞击而疼痛,再看见她手里的剪刀时,他的眼睛瞪得更大。
那把锐利的剪刀被紧握在她手里,更重要的是,剪刀重重的戳进木质地板,可见当时执刀者有多么用力,剪刀离他双腿之间的重要部位只有一寸之遥,冷君临能感觉到冷汗沿着背脊滑下。他不敢想像,要是方才他没有警觉的退开,或是她再瞄得准一些,现在他大概已经血溅五步。
“你是想要毁掉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吗?”他怀疑的问。
“抱歉,我又跌倒了。”她过分甜蜜的说,奋力一抽拔出剪刀,脸上满是无辜的表情。“我可以给你安定的生命,是吗?”她看看手里锐利的剪刀,然后若无其事的连同衬衫一起抱进怀里。
他要是真的在这种情况下娶了洁绫,大概报纸上不久后就可以看见,他这个被遣退的警官遭到新婚妻子谋杀的新闻。
他竟然爱上这种性格激烈的女人,热烈得像是一团火,稍不小心,就连他都会被灼伤。在她的世界里,爱与恨之间没有模糊地带,激烈的爱、激烈的恨如此清晰,任何触怒她的人,她都毫不留情。
他们是同类型的人,再难找到如此相似的灵魂。
“不回答我吗?还是你需要考虑?”他仍旧坐在楼梯口,看着她拾级而上的背影。
“我是要考虑。”她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将音量降低到自言自语的程度。“我要考虑一辈子。”走回房间,她重重的把门关上。
冷君临微笑着躺在楼梯口,衣衫与黑发都凌乱不堪,此刻看起来像是个放肆的海盗。他真的想要放声大笑,毕竟在刚才那场战争里他占了上风,成功的毁掉洁绫滴水不漏的伪装,她十年来温顺的假面具第一次出现裂缝,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怒火像是要将他活活烤焦。
“还没有完呢!我的天使,没有那么简单。”浓眉往上一挑,那双黑眸里有着深浓的笑意,他徐缓的说着,低沉的男性嗓音在客厅里回荡。
※※※
“他怎么能够这样?这个不要脸的骗子!”她喃喃的骂着。
洁绫频频深呼吸,努力想平静自己,无奈挫败与心痛的感觉一阵阵的涌来,几乎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抛开那副笨重土气的黑框眼镜,手指扯下发辫上素色的丝带,拿过梳妆台上的发梳,焦躁的梳理捆绑太久的发丝。镜子里一个眼神狂乱的女子与她对视,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一丝冷静,她只是个为情烦恼的女人。
脱下那身俗丽的衣衫,她泄愤似的在上面踩踏了几脚,她恨极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怎么料得到,一向引以为傲的伪装,竟成为她最可悲的弱点!那些不确定与愤怒无法说出口,只能闷在心里自我折磨。
穿起披挂在椅背上的丝质睡衣,她烦躁的躺回床上,强迫自己休息。为了处理郭明义的事情,她已经太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而冷君临独占了天使所有的休息时闲,跟他躺在一张床上,睡眠是他们最不会做的事情。
她应该好好的休息,储备体力以应付接下来逮捕雷厉风的重要任务。但是她的心这么乱,怎么可能睡得着?只是静静的躺着,她都还能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
思绪在转动着,她恍惚之间听见隔着几道墙壁清秋讲电话的声音,清脆的笑声传来,让她的心思涣散,脑海中冷君临的影像像是被烙了印,怎么也抹不去。
她紧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一声细微的声响让她全身紧绷,在警觉到声响不是来自于房外,而是来自于自己房间时,她瞬间张开眼睛,以最快的速度反应。
她太过疏忽了,那声细微声响是墙上电源开关被切掉的声音。因为连窗帘都被拉上,她睁开眼睛后,就只看得见一片漆黑。洁绫直觉的扑向桌边,忙着要把眼镜戴上。
她慢了一步,眼镜已经被人拿走。
“为什么连睡觉都必须戴着眼镜?”低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洁绫努力要自己适应黑暗的环境,走廊上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入,她小心翼翼的移动,猜测他到自己房里来的目的。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她沿着墙壁摸索电源开关,很惊讶自己竟然感觉不出冷君临现在的位置。
“来逼婚。”他简单的说,没有浪费时间的扑向她,两个人翻倒在床铺上。
她连忙挣扎,急着要挣脱他过度用力的箝制,想到自己武装未卸,她挣扎得更厉害。
在家里即使睡眠的时候,她还是没有全然松懈,为了保护自身或是家人的安全,她时时刻刻将武器放置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来不及了,他的手掌游走到她修长的大腿内侧,触及那些飞刀。
“啊!我终于发现你的秘密了。”他压在她身上,呼吸在她发间,胸膛的每一次起伏她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放开我!”她自欺欺人的宁愿相信他说的是另一个意思,但是他的下一句话浇熄她最后的希望。
“办不到,我亲爱的天使。”
第十一章
“你知道了!”她窒息的说着,在他身下喘息。
她的脑子运转得不够快,像是被子弹打中的人,起先并不会感觉到疼痛,只是麻木。几秒钟之后,她被愤怒淹没了。
“该死的,你竟然知道了!”她恨不得咬他一口,现在全身被压制,手脚全都动弹不得,她狂怒的朝他龇牙咧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母狮。
他的手灵巧的移动,解下她绑在大腿内侧的皮革,上面藏了十几把薄如蝉翼、细如柳叶的银色飞刀,奋力的一甩,皮革被抛到墙上,里面的飞刀散乱一地,像是许多掉落的雪白羽毛。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抬起头想要咬他,却被他轻易躲过。
“不久前,我在巷子里被你耍得团团转的那一晚。记得吗?那一晚我几乎愧疚得想向你忏悔。”他的眼睛里流露出野蛮的快意。“你能想像当我发现真相之后的惊喜吗?”他刻意加重“惊喜”两字,口吻嘲讽。
“我不敢相信。”她喃喃的说着,因为他的压制而有些呼吸困难。
“你一直很聪明,很高明的将我耍着玩,这十年来我不曾怀疑过,只是全力保护着那个畏缩得像是小老鼠的柳洁绫,还暗自纳闷那个善于耍诡计、小小年纪就胆敢诱惑我的女孩跑哪去了。”他低下头,气息喷在她敏感的颈部肌肤上,寻找到他要的证据,然后反覆的轻咬。“只是你太心急了,身上还带着我给你的烙印,就急着要戏耍我,观看我的反应。这是你的失策,就算柳洁绫也在那几天失身,咬痕也不可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再者,女人要欺骗自己的情人,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经过那一夜,你身体的一切我都了若指掌。”
“所以你就反将我一军,故意用那些话激怒我?”她咬紧牙关,双手被拉过头顶,像是一个臣服的女奴。
“比起你来我善良得多,毕竟你欺骗了我十年之久。”他报复性的咬得重了些,满意的发现她微微颤抖。“难怪天使的住处有备用的有色隐形眼镜,你的眼睛太过显眼,这种琥珀色在东方人里太少见了。”
她没有回话,只是瞪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情绪。
他的手在她的面颊上流连,像是被她白皙的肌肤迷住了。“你的演技精湛得令人惊叹,那些羞怯与懦弱欺骗了所有人。原来那些不时的摔跌,还有羞怯的脸红都只是掩饰的手段。”他的手摩挲着洁绫的唇瓣,接着用薄唇反覆逗弄。“啊,原来连警局里那一幕都是你精心演出的好戏,那个胆敢触怒你的人可是被剥了裤子、衣衫不整的逃出警局,要是他逃得再慢一些,说不定会被柳洁绫‘不小心’阉割。”
“你不是差一点也遭到同样的对待吗?”她讽刺的说,瞄向散落地面的银色飞刀。
他只是耸肩,黑眸闪亮,显得野蛮而危险。“那又如何?我也没吃亏,你我都让彼此见血了,不是吗?”他若有所指,换来她愤怒的挣扎,不留心之际,黝黑的手掌险些被她咬下一块肉。
“你欺骗我、威胁我、用飞刀射伤我,还让我失去工作,哪个女人会对自己的情人如此体贴?”他讽刺的问。
“这一切都是为了工作所需。”她喊着,亟欲替自己脱罪。
“连诱惑我都是吗?不要告诉我,连将我耍得团团转,让我在两个女人之间痛苦,自以为背叛了你,这些都是工作所需。”他缓慢的摇头,用唇摩挲着她颤抖的唇。“你这个善于欺骗的魔女。”
“好吧!我认罪,我不应该献身给你,我应该挑别人。”她存心激怒他。
他抬起头来,眼眸里的光芒教她看了全身紧绷。“你要是让别人碰你,我会先把他支解,接着锉骨扬灰,然后再把你永远锁在我身边。”他宣誓的说道,激烈的吻她,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松开对她的箝制,他走到墙边打开电源开关。
“你怎么能够欺骗我这么多年?所有的人都被你蒙骗,足足有十年之久,没有人怀疑过。”他难以置信的问着,重新坐回床畔,低头俯视洁绫。
她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隐瞒,事实还是必须还诸事实,这样的欺瞒不可能持续一生。
“记得许梦蝶吗?记得那天吗?”没有睁开眼睛,她静静的问。
“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那一天我们正在谈话,你握着一颗白色的小石子站在我面前,她坠楼时险些撞上我们。”他仍旧记得那天,牢牢的记得,自己曾在那一天经历过她那么激烈的转变。
“她没有撞上我们,但是在她落地之前,我看见了她的眼睛,接触到她的视线。”她深呼吸,回忆那种诡异的撼动。“这种感觉说起来大概很荒唐,但是我就是觉得她想要告诉我什么,在死前对我露出微笑,她选中了我,要我替她完成什么。”
他的手紧握住她的,无言地给她支持。
“之后柯正国找上我,起先只是询问我当天的一切,之后我主动要求加入调查工作。那一次调查的只是一个小型的人口贩卖组织,有了我当诱饵,柯正国很容易的就破获整个组织。”她回想起当初自愿成为诱饵,那些人口贩子视她为难得的珍品,逐步往上推送,像是在评估出价最高的人,那些层级高的人也一个个露出狐狸尾巴。
“我的老天,那时你才十四岁!”他愤怒的说道,不敢相信她竟这么胆大妄为。
“记得吗?我那时跟家里的人说,为了恢复心情,所以跑去参加战斗营,那段时间我就在那些人口贩子的手上转来转去。”她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当时哪来的勇气。“之后上高中时,理由是课后辅导;上大学时是忙着做报告;上研究所时是为了写论文。”
“你的家人难道都没有怀疑?”
“怎么怀疑?成绩单按时寄到家里,我还会领奖学金回来,要是打电话来找我,电话会被接通到‘任务人员’的总部,我没有去上课,还是领到毕业证书,因为我的所知所学比那些呆坐在课堂的学士丰富太多。”她匆促的一笑,翻起身子面对他,然后坐在自己的腿上。“从进入‘任务人员’起,我接受体能与知识上的训练,那些严苛的训练没有难倒我,我还是成为‘天使’。”
“为什么要这样冒险?”他捧着她的脸,再一次咒骂自己愚蠢,竟然没有认出那副眼镜框下美丽的面容。
“我的原因跟你一样,难道你不是因为那件事情,之后选择了警官学校就读吗?我们的生命在那一天被改变了,也或许我们多少都有些嫉恶如仇的性格。”她耸耸肩膀,放任自己将头依靠在他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