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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程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一来到日照巷,本想先查看一下临街的那间房子中有没有人时,竟然在窗口看见那件被随意搭在椅背上,自己上次为了尽快脱身而被迫丢弃的衣服。而且,那张银行卡依然在原来的口袋里装着。张程心中一喜,心里猜测,应该是丛叶并没有在意这张卡。换做是自己的话,也会同样不去注意的。试想,谁会把存有百万巨款的银行卡随意装在口袋里呢?
当张程喜滋滋快速前行,心里暗自庆幸在四方城没有在电话里把这张卡挂失的英明决定时,偶尔瞥见一个银行门口的柜员机,不由凑了上去,伸手拿出那银行卡,一下插入柜员机中,意思要查询一下里面的钱还在不在时,这才想起来还有一张写有密码的字条。
可是,张程翻遍了那件上衣里外四个口袋,也没有发现一星半点带字的纸条,脸当时就绿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不仅办理补办新卡的手续,就是忘记密码,到银行更改密码,也是要持卡人本人带身份证到银行柜台才行。
这可如何是好?
“任玉思这个兔崽子。”
张程这时早已把丛叶忘到一边,心里开始暗恨起自己的徒弟来。
殊不知丛叶这时正躲在不远处的街角,偷偷观察着他。丛叶看到黑影的动作,当时心里就乐了。呵呵,上次自己把卡里的钱转走后,觉得一张空卡,还留密码有什么用,所以随手就把那张写有密码的字条给扔了。至于留下那张没有了钱的银行卡,和留下那件上衣的目的是相同的,只是为了用来吸引那人,防止其进入小院中骚扰到颜倾城和智小惠。
只见那人在原地站了一会,便再次抬脚,迅速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要不要追上去?”
丛叶犹豫起来。
最后,丛叶并没有继续追下去,而是转身回到了日照巷。先把被那人打开的,旧医馆的门关好,并用小刀把门栓小心地拨回原位,心中想着,今天可以回倾城医馆好好睡一觉了,虽说离天亮也就不到三个小时,毕竟一连四天都没有好好睡觉了。
“丛叶。”
丛叶拨好门栓,刚直起腰来,还没等他转身呢,身后就传来一声轻柔的叫声。
丛叶本能地迅速回身,同时后背一下贴到旧医馆的门上,当看清叫自己的是颜倾城时,才长出一口气。
“嫂子?你怎么起来了?”
颜倾城向丛叶身前走了一步,两人之间只留下半步不到的距离。
“这几天夜里,你是不是一直守在这里?”
“你怎么知道?”
丛叶下意识地反问一句后,才发现自己这不是等于承认了吗?抬手摸摸头上的短发,对颜倾城尴尬地咧了咧嘴。
此时的颜倾城,完全被丛叶暗中守护的举动,彻底感动了。如果说上次颜倾城被掳走,丛叶奋不顾身解救她的行为,已经把颜倾城紧闭的心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话,那么这一次却是轰然洞开了。女人心中最最柔软的地方,被丛叶无意中触摸到了不说,还在那里留下了深深的,让颜倾城终生都无法磨灭掉的印痕。任凭眼角珠泪滚滚,看着丛叶久久说不出话来的颜倾城,身体在黎明前的寒风中,打了一个明显的寒颤。
丛叶这才注意到颜倾城只是在睡裙外面披了件外衣,急忙伸手抓住颜倾城的手,意思是要拉她进入旧医馆内。可是,颜倾城却顺势往丛叶怀里一倒,反而伸出双臂抱住了他。对于颜倾城突然间的主动表现,丛叶毫无心理准备,顿时双手举在颜倾城身后,愣怔了一会,才慢慢放下来,搂住了颜倾城的纤腰。顿时温香软玉满怀,丛叶的身体有一刹那的僵硬。低头看见颜倾城眼角的泪痕,丛叶很想为其拭去,却无论如何都鼓不起勇气来。
被丛叶搂在怀里的颜倾城却显得自然了许多,尽管眼角不断有泪珠滚落,还是微微扬起脸柔声说道:
“我每次去医馆,都发现床上的被褥,一直和我第一天给你整理时一样,心里很是纳闷。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所以就怀疑你是不是每天都不睡觉,只是没想到你会来这里暗中守护着。”
丛叶低头,看着怀里的颜倾城被泪水打湿的脸颊上,有欣慰,有红晕,还有一种丛叶看不明白的表情。丛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听着。
“刚才我起夜,先是看到一个人影趴在玻璃窗上偷窥,随即进入室内,拿走了椅子上搭着的一件衣服。于是我偷偷靠近后窗观察着,见那人在门口站了一下,马上就转身走了。之后,就看到你追过去的身影。心里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颜倾城从未停下过的眼泪,流的更加凶猛了。可是,昏黄的路灯光下,丛叶却从她脸上看到的只是满满的幸福。
“是不是就是你说舍不得扔的那件?”
“是。”
“你当时留下那件衣服,就是为了吸引那个人吗?”
丛叶点点头。
“他为什么对那件衣服那么上心?”
“里面有一张存有百万元巨款的银行卡。”
颜倾城登时被丛叶的话惊呆了。肆意流淌了很久的眼泪,也适时止住了。停顿了好久,才又问道:
“你把卡还给他了吧?不然他也不会拿着衣服就走了。”
“卡是还给他了,不过钱被我转走了。”
“你……”
颜倾城再次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是这样,……”
丛叶把那天的事情,仔细讲给颜倾城听。
“当他发现卡里没钱之后,会不会再来找你?”
“应该会吧。只是他虽然拿到卡,却没有拿到卡的密码。一时半会,他是发现不了卡里的钱已经不在了,所以,暂时也无需担心他会找回来。”
“既然是他的卡,还需要拿什么密码?”
“上次转款的时候,我注意过了,那张卡的主人是挟持过你的两人中的一个,名叫任玉思。此人显然不是任玉思,如果不是狄荣,就是和任玉思十分亲近的人,不然不会替任玉思出头的。”
“那他回到四方城,找到任玉思不就知道密码了?”
颜倾城的意思,丛叶明白。知道了密码,也就马上就知道了卡里已经没有钱了。
“我猜想,既然任玉思把卡给这个人时,还捎带着把密码写到纸条上,一起交给他,十有**,这张卡只是任玉思用自己的身份证为此人办理的,那么任玉思也极有可能不会保留那个密码的。”
“就算没有密码,也可以由任玉思拿着身份证到银行柜台查询,或者修改密码的。”
“随他吧,或许他看见钱没有了之后,会这么做。不过,上次挟持小惠,已经落下个绑架嫌疑犯的头衔,他是绝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来找我的。”
说到这里,丛叶看着怀里的颜倾城,十分认真地说:
“嫂子,我们是不是该考虑搬家了?”
“搬哪里?”
“新房子。”
“新房子?那是你的新房子,不是我的。”
丛叶何时见过如此小女儿态的颜倾城,顿时被一种无边的幸福包围着,冲动之下,不由双臂用力,把颜倾城只穿着睡裙,披了一件外衣的柔软的身体,更加紧密地搂在怀里。
第49章 事与愿违()
发现找不到银行卡密码的张程,急匆匆赶往火车站,这次却不是回四方城,他买了一张前往任玉思老家所在县市的火车票。为了卡里的一百万,张程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任玉思。心里已经打好注意,只要任玉思还认自己这个师傅,就分给他十万块。若是任玉思不再认他这个师傅,那就只好用强了,反正手上也不差再多上一两条人命。
尽管张程猜测任玉思应该是回老家了,可是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第二天下午下了火车,再倒乘汽车,天黑下来的时候,才来到任玉思说过的,一个很小的山村里。
经过打听,找到任玉思在村子最南边,靠近一个小山包下的家,站在用碎石块砌成的不足一米的院墙外,一眼就看清楚院子里的情景。仅有三间茅草北屋,除此之外,有一间没有上盖的猪圈,四面矮墙圈起来,中间横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木头,上面盖着些玉米秸秆,算是为猪圈里的猪挡风遮雨了。再就是一个用树枝和茅草搭起的棚子,看样子应该是夏天的时候,用来烧水做饭的地方。
北屋东间的窗户上露出微弱的亮光,隐隐有咳嗽声传出来。
虽然有院墙,却没有大门,张程抬脚走进来,朝北屋喊道:
“这里可是任玉思的家?”
站在北屋门前,听到里面传来的脚步声,张程微微后退了半步。当屋门打开,走出来的却一位看上去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年妇女。
“你找谁?”
“我找任玉思。”
“你是谁?”
“我是他朋友?”
“朋友?”
女人眼里的怀疑如同写在脸上一样清晰。
“是这样,前几年在一个工地上打工时,我们刚巧碰到了一起,渐渐就熟悉了。今天我路过这里,想起玉思曾经说过,他家就在这个村子里。两年没见了,所以顺路来看看他在不在家。”
“你请进来坐吧。”
“玉思在家吗?”
张程迟疑着,并没有挪动脚步。
“他已经十多年没有回来过了,还是七八年前办身份证的时候,朝家里寄过一次相片,等我们把身份证寄给他之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这样啊,那我就不进去了。”
说完,张程转身就走。
“你贵姓啊?”
“我姓钱,等他回来,只要告诉他四方城姓钱的来找过他,自然就知道我是谁了。”
张程转身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也没有听到任玉思父亲的声音。凭着张程习武多年锻炼出来的听力,还是能够判断出,屋子东间里还有一个人。张程同时也能肯定,那绝不是自己的徒弟小四。
来到村口,显然已经没有了公共汽车,张程只好徒步十五里地,赶往来时经过的,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集镇,想必那里定然有小旅馆的。
来到集镇上,找到唯一一家小旅馆,习惯了花天酒地的张程,看着旅馆内破烂的床铺,发黑的枕巾、床单,心里一阵恶心。可是,为了找回那一百万,除了找到任玉思外,他没有任何其他办法。硬着头皮要了一个房间,和衣歪倒在床铺上。
让张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苦苦找寻的徒弟任玉思也在这家小旅馆中,只是比他早到了半个多小时。
任玉思那天偷偷离开相城火车站,一路辗转朝老家赶来。只是因为腿脚不便,再加上所谓的近乡情怯,任玉思虽然早走了两天,反而落在了张程的身后。当任玉思从县城坐上最后一班车,来到这个集镇时,车上仅剩下任玉思一人了。那时的公交车都是私人承包的,看到只有任玉思一人,便不再往上走,把任玉思赶下车,掉头回去了。
如果是任玉思腿脚还好的时候,定然要和司机理论一番,只是现在的任玉思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底气,只好忍气吞声下了车。一路上,任玉思的脚踝处,时不时隐隐作痛,知道还有十五里路,说什么自己也走不到家,只能选择在集镇上住一夜,打算坐第二天早晨的头班车回去。
张程刚进小旅馆,房间里的任玉思就听出了他的声音。
“他怎么到这里来了?是来找我吗?为什么?”
任玉思想来想去,除了为那张卡,应该不会有别的原因。难道师傅到四方城没有找到我当时办理银行卡时留在住处的手续?不应该啊?
是了,师傅就是找到那些手续,如果没有密码,是必要持卡人本人持身份证到开卡银行柜台办理才行,也就是说师傅没有自己帮忙,是无法从卡里取走一分钱的。
想到这里,任玉思眼珠子一转,心里默默算计起来。
“那不是说,只要自己偷偷回到四方城,到开卡银行把师傅手里的那张卡挂失,再补办一张,里面的钱就是自己的了?”
任玉思顿时兴奋起来。因为小旅馆只有五间平房,任玉思再也没有了睡意,支愣着耳朵,留心听着外面其他房间的动静。到后半夜三点多,整个院子里都静悄悄的毫无声息时,任玉思爬起来,偷偷溜了出去。这个时候,任玉思再也顾不上隐隐作痛的脚踝了,一瘸一拐朝县城的方向走去,坚持走了十几里地,天已经微微亮了。虽然知道师傅张程必定会到老家的村子里守候自己,任玉思心里还是不踏实,一路上不停招手,想要拦住一辆一大早骑摩托车赶往县城方向打工的人,载自己一程。
还好,没用半个小时,还真让任玉思截住了一辆。
今天已经是正月初七,是春节放假后,银行上班的第一天。任玉思赶到四方城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急急忙忙来到开卡的银行,先是挂失,之后又补办了一张新卡。可是,当他问柜台里的银行服务人员卡里有多少钱时,却听到了这样的答复:
“卡里没有钱。”
任玉思一听,脑袋里轰的一声,差点晕倒在柜台前。
“怎么会没有钱呢?师傅,你是不是看错了?”
任玉思说什么也不相信这个结果,当柜台里的人再次重复一遍说“里面没有钱”,并把卡递出来时,任玉思仍然不死心,拿着卡,到门口的柜员机亲自查看了一下,的确是分文没有。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狄荣欺骗了师傅?这绝不可能。如果狄荣没有往里面打款,师傅绝不会如此重视这张卡。从师傅千里迢迢追过来看,里面的钱也绝不可能是师傅取走了。自己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开卡的时候,还存进去一百元,现在连那一百元也没有了。到底里面的钱是被谁取走了?难道是观海城的丛叶?”
分析到这里,任玉思已经基本确定,钱应该就是被丛叶取走了。师傅曾经说过,卡是从张程的住处找回来的。任玉思在四方城住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既然卡里已经没钱了,那就让师傅在老家守候着自己吧。自己是不敢去观海城找丛叶的,另外,虽然很想家,很想十几年未见的父母,自己这个样子回去,先不说被村里人耻笑,总不能回去让年迈的父母再来伺候自己。忍住心中的思念之情,以及深深的悔意,任玉思找到一家邮局,把身上仅剩的两千多块钱,分出一千元寄回老家。自己则决定暂时还是在外面找找机会,找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攒点钱再回去吧。
决心已下,任玉思不由咧嘴笑了起来。
“就让那个没良心的师傅在老家多守候两天吧,也尝尝骗人反被骗的滋味。”
张程是真的打算在任玉思老家守候下去的,只是到第四天,他再次来到任玉思家里问信时,刚巧碰到邮递员送来任玉思一千元的汇款单。特意看了一眼汇款单汇出的邮局,竟然是四方城,张程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小兔崽子,怎么敢回四方城去呢?!”
在任玉思打算汇款给父母的时候,就猜到了这一幕:师傅看到自己的汇款单,必定马不停蹄赶回四方城。不过,等他回来时,自己早就不在这里了。
第50章 阴魂不散()
智小惠是初六下午两点坐火车走的。临走之前,特意到医馆见了丛叶一面。自从初二被丛叶解救后,智小惠一直没再见到丛叶。不管怎么说,当时都是丛叶把自己从那人手中救下来的。再说,自己的身体不仅被丛叶看了去,甚至,从山上下来时,一直和丛叶赤身紧贴,一想到这些,智小惠还是忍不住会脸红。这也是智小惠一直不愿意见丛叶的缘故。
不过,就要走了,总该对丛叶说声谢谢。所以,时近中午,才让嫂子陪着一起来到医馆。两人进来的时候,丛叶正坐在椅子上看书。智小惠讪讪地对站起身来的丛叶,红着脸说了句:
“那天,谢谢你了。”
“小惠不要谢我,那天的事情,是我连累了你。”
智小惠显然没有听明白丛叶的话是什么意思,不由转头看着颜倾城,想从她哪里得到解释。
“呵呵,小惠,丛叶是瞎猜的。怎么可能是他连累了你呢?”
一边说,颜倾城一边给丛叶使眼色。颜倾城可不想让智小惠知道真相,从而对丛叶产生恨意。
“小惠,你下午就要回学校,还有没有东西要买?嫂子陪你去。今天,商场大都开门了。”
唯恐耿直的丛叶继续说下去,颜倾城急忙岔开话题。
“嫂子,我知道这两年家里也没钱,好在下半年我就参加工作了。等我开了工资,再好好报答嫂子。”
“看你说的,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就是嫂子再没钱,给小惠买件衣服的钱还有。年前你回来的太晚,我们现在就去,给小惠补上。”
说完,便拉着智小惠匆匆下楼去了。
颜倾城和智小惠刚走没十分钟,柏薇又提着食盒上来了。
“小薇,不是说好了不要再送饭了吗?现在饭店大部分都开门了。”
“今天可不是特意给你做的,是爷爷奶奶,还有姑姑姑父明天要走,爸爸妈妈让我过来,说晚上务必要请你和倾城姐到家里坐坐。所以啊,顺便给你带了午饭过来。”
“嫂子和小惠刚刚出去,小惠两点的火车,一会还要去车站送她。你打电话了吗?”
“刚才打过了,倾城姐她们一会就回来。丛叶哥哥快趁热吃吧,里面有一个菜可是我亲手做的。”
丛叶一边打开食盒,一边问柏薇:
“小薇吃了吗?”
“没呢,不急,一会我回家吃。”
正当丛叶摆好食盒里的三个菜,一盘水饺,正要劝柏薇一起吃的时候。突然楼梯上传来纷乱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声音传上来:
“丛大哥可在?”
听声音,丛叶就知道是谁来了。
“是于富大哥吗?过年好啊。”
话音未落,于富带着两名手下就已经走了上来。
“大哥过年好,小弟特来给大哥拜年。”
说完对身后两人摆摆手,丛叶已经看见两人手里提着两个纸盒子,于富身后的手下向前走了一步,把手里的纸盒子放到桌腿旁边的地上。
“丛大哥,几瓶白酒,不成敬意,还望大哥不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