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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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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樱手指在她手臂上慢慢拂过,将她推开,乜着她:“说得好动人!那池里你的脸色,活似要把我们就地磔了呢!”

雪宜公主眼神一凝。

朱樱俯在她膝上,曼声道:“真若不会伤心,又怎能懂得开心,你说可是?”

雪宜公主的手从她肩上慢慢抚下去。

正文 第十六章 求伴洛月

崔珩虽对云华是放心的,到底着人打探了一番,果然云华未露过一字,他心生喜欢,又叫过来几次,思度着太后若过问,他就打哈哈道:“只许您借用,不许孩儿借她一借不成?”

谁知太后也不问他。

皇后名存实非,更无一语能递到他面前,要论贤妃等几个,越发不会说他了。

崔珩兴起“祖宗家法不足畏,天下唯朕独尊”的感慨,倒自己惕戒,另收拾了个屋子,之后云华再来,他持卷子到那屋中,与云华隔案相对,仿了同学士们请教的例子,端庄得不得了。

布置方得,闹事的终于来了。

云裳一头撞在崔珩怀里,捏起两个小拳头就打他:“你啊你啊!——我可不可以骂你?”

“——不太厉害的,就骂两句吧。”崔珩首肯。

“你坏!你大坏蛋!”云裳鼓起腮帮子,“你怎么把我妹妹也叫来了?”

崔珩觉得这“坏蛋”的头衔,怎么比起“圣上贤明”来还要叫人舒坦?咦!来,小妖精,再给爷骂上两句。

云裳接着骂道:“凭什么书房我都不能进,她能进?皇上你忒偏心眼儿!”

居然在计较这个。崔珩挽她的手:“你来。”

云裳手握成拳:“我不来!”

崔珩把她小拳头硬拢在手心里,搂了她,去那新布置的“清源馆”里,向云裳道:“你看,你看,这何尝是御书房?有些文字要借重她的。三帝姬逢斋月,要伺候太后,好大福德,朕不好夺她们的。有些小事。外官要叫进来也麻烦,怪暑热的朕也不爱出去,现宫里放着个尚令,稳密,肯操劳,朕不用吗?”

云裳看看满架的书、满案的簿册,吐了舌头。

崔珩又道:“要说进书房,违了制的,现放着有一个。”

云裳问:“谁?”

崔珩指着她:“戎战初起时,你在哪里等着朕?”

“我、”裳儿急急道。“我没进最里面!我——我是心疼你!”要哭了,“皇上不公平,我不来了!”

“公平得很。”崔珩搂她去,“你既嫌没进最里面,来来来,你就同朕去去去,让朕进你最里面……”

咦。这淫词浪调,只有跟云裳说出来,他一点不忌讳,那般儿蜜里调油的畅快。

云裳红着脸儿扭呀扭:“我不去。讨厌!不去嘛……”到底拉进去,外姓女子及本宗已嫁女的禁地,御书房。一看,架上还有书,但整个房间不一样了。似乎要紧的都搬空了。“皇上……?”

“这里也久了,换个地儿,整一整,透透气。”崔珩把她直接放在了案上,“那咱们刚才说的事儿——”

“皇上!”

罗带轻分之际。崔珩遗憾的想:云裳妹妹那朵花,怎么就不开了呢?鄂子榭外那番春色哪……到底是怎生染得来?

云华从此时常出入清源馆。

一回生。二回熟。她批卷宗渐渐也上手了。崔珩发现这人哪,还有这么个毛病:一开始甭看多战战兢兢的,等熟些,发现没有当场砍头祸殃亲友的危险了,就胆上生毛了,碰到问题,都敢照直说了。

崔珩渐觉云华是个好臂助。这并不是说云华会对他的帝权构成危险。云华的能力,只在细节,关于大局掌控,崔珩觉得,是不强的。未城民生初见起色,便卷进战乱,可见一斑。当然这场大战他是皇帝,他有责任……

咳咳,这就不谈了!

反正要说帝权,崔珩觉得四皇子还是最让人放心的,若雪宜公主活得比他久长,用那铁腕钢胆再助一助皇侄,三帝姬也不出嫁,用那柔肠细意再辅一辅皇兄,另有谢云华帮忙顺一顺日常事务——

咦,这样一说,难道要把云华给四皇子作姬妾不成?

崔珩摸了摸胡子。算了!算了!反正他身体还硬朗,谈身后事还早。天底下的好女子多了去了,眼前这个,他用得顺手,先用着!

不知不觉与云华滋生出某种意义上的友谊来,那是与大臣之间不可能的。

他虽没提及给四皇子作姬妾的事,四皇子自己有些知觉。不晓得他是一点儿都不爱云华呢,还是怕父皇给了又后悔,反而要生出芥蒂,从此离云华都远远的。一开始,崔珩提及让四皇子跟云华学学,四皇子慷然应诺,后来,就避而远之了,实在不得以遇见,能退多远退多远,能多客气多客气,把云华当瘟疫。

云华也很有当瘟疫的自觉,离四皇子也远远的。

倒是跟修德嫔,四皇子亲近多了。

在宫里,不论皇子公主,终是要找个母亲当靠山的,而后宫女人,也终是要找个帝子帝女依傍。四皇子跟修德嫔,彼此王八绿豆看对眼,生是不用块玉坠来拉皮条。

却又可怪,嫔妃和皇子之间,好歹要避避嫌,尤其妙龄嫔妃跟皇子,就跟那啥了。但云裳就有这个本事,该笑就笑,该说就说,光风霁月,崔珩一点都不介意。

崔珩觉得,云裳只有在他面前是女人,在别人面前都是小孩子。你看那股子天真无邪的样儿!谁要想歪,那是谁自己心眼儿脏。

还真有个脑子搭牢、或者说胆子太肥的女人,到崔珩面前进谏了一句,也只说“未雨绸缪”什么的,崔珩就把她拖出去打,活活打死了。

“就是这种话最可恶。不打住,还真吹起波浪来!大家须得正身正意,那便一些儿谣言都不起。”崔珩是这个意思。

于是再没人敢提。

云华自认没这个本事,还是小心些好。就连政事上,崔珩觉得她够大胆了,她真正吓人的话还没说出来。

云华借着学习的名义,借了前几年一些本子看,崔珩也没觉得什么。云华看下来,却发现在她生活在锦城那几年里。她们这些穷人够苦,官员的本子一些儿也没反映,都是盛世太平——

对,你往锦城走一走,看到也是太平,眼角扫到几个穷人,哪朝哪地没几个穷人呢?

可是就云华自己切身所感,生活艰难。她自己还争气,进谢府讨了生路,邻舍的日子可怜如何?

这还是锦城不算最穷苦的地段。设若那些大狱旁边的穷窟、土地不好的山村,又待可怜如何?

锦城还是本朝算得富饶的城池,设若其他小镇僻城。又待可怜如何?

这还是当年人人说盛世的时候,一场大战中戎人借着戎商能耐,将所占地皮的金银财宝几乎尽数榨取,胡人又说不得烧杀掳掠一番,留下残局。上至崔珩、下到大臣们都说要节俭治国了,上奏的本子里也大都夸说自己如何节俭安民,大家还能活得下去……实际上在这本子之后会有多少人活不下去呢?!

这话云华不能说。

她已经有点摸到崔珩脾气了,知道这话,击破了崔珩的底线。

她在清源馆,或许还能想想办法。若惹得崔珩翻脸,那就全完了。

云华沉静着,慢慢的看本子。在有些本子里看到关于民生的某些破绽,扎扎实实给崔珩指出来,也不多说,只引起崔珩自己的疑心,叫他去令官员复奏、或者叫其他官员复核。

总能让吏治好那么一点点的吧?总能叫百姓多得那么一点……哪怕一丝一毫的好处罢?

若要彻底好起来。云华想,最要紧还是将亏损的财富。怎么想法子再弄回来。这点,恕云华无能。

等举国都富了——当然财富主要还是在那些富人手里——那时再想法子,怎么让穷人分得一些,至少可供养家,不至于在盛世被逼得穷死。那样子,照云华梦想,才叫太平盛世。

却不知如何才能达到。

圣贤书中当然多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恕云华看不懂,就算看懂了那些大道理,也不知如何操作。满朝官员,好像也没有很懂的,他们上的本子,也没有多精彩的。总算也有几个懂事的,但大多是云华路子,细务上踏实点,给民生一点实惠。

一点也是好的。再要多,想不出好法子来,云华也就不跟崔珩啰嗦了。

就她找出来那几个破绽,崔珩已经很满意,要赏赐她一下,问她要个什么赏。

云华想了想,道:“皇上嘉许,已是无上荣光,奴婢不要什么别的赏赐。”

崔珩摇头道:“你刚才明明已经想了,直管说出来,朕自然赐你。”

云华低低道:“奴婢刚才确实妄想了……在进宫之前,奴婢有个贴身的丫头,名唤洛月,她与奴婢情同手足,这次大战,也幸蒙皇上之福,她逃脱了性命。奴婢实在牵念她,想与她多些相守。”

崔珩忽问:“那次你家几个妹妹进宫见太后,她也随着来了?”

云华惶恐答道:“皇上恕罪!她委实是陪侍进宫了。”

崔珩“唔”了一声,心中想着,莫非鄂子榭外,非干朱樱的事,是云华知道那个洛月要来,故生出融融曳曳的心韵?

譬如一株植物,远地移进御园,生得僵了,不愿开花,培上些故乡的土,它便融转来了。

这样揣度着,崔珩有那么一会儿沉思未语。云华只当他为难,赶紧自责道:“宫中收人,何等严谨,岂可胡来。再说她也未必适应宫中生活,是奴婢胡言乱想,皇上恕罪,此事奴婢再不提了。”

崔珩笑起来:“你把宫中说得多可怕。”

云华不解崔珩心思,俯首不敢答。

“带就带进来罢,”崔珩道,“能蒙你喜欢,那丫头想必没大错,宫中规矩不懂的,你教起来便了。”

云华喜出望外,连连叩首谢恩,崔珩挽她起来,看她果然喜上眉梢,那动人颜色,比往日又不同,看得崔珩也笑了:“谢尚令……”

正说到此处,外头,自西边来的加急奏报,快马送进宫门,换了腿快的小太监,腿不停的跑着奉进来。

正文 第十七章 大灾来了

大太监看了奏表上红彤彤加印,知道不寻常。虽然皇上难得心情好,打扰真是太不应该了……但皇帝也下过严旨,一等事态的奏表,不论时辰、不避厕上马上,到即奏!

太监把这奏表捧进来,恰打断了崔珩没说完的话。

一见这加印、还有来的地方,崔珩云华两个,都知非等闲。崔珩接奏表,云华告罪,敛袂退下——这顶顶紧急的国务,她到底要避嫌。

她下去安排了洛月进宫的事,又处理了几件宫务,云裳已知有西边紧急奏表进来,遣人对她道:我这里不知那边有何事,你呢?

云华回道:我也不知。只不过西边一向民生是紧张的,却夏种秋收,本该是松口气的时候,有什么紧急事态,要这时候送来?

云裳一听,民生,非关人事,也就不上心。云华倒心里一动,往清源馆这里伺候。

崔珩图方便,新的御书房也安在清源馆旁边。云华方回来不久,太监已传话叫了。

云华前去,停在书房门外、珠帘底下。

“你猜一猜?”帘子里头,崔珩道。

“蝗灾还是……旱灾?”云华悄声问。

一般来说,蝗灾比较可怕,但对西部目前的状况来说,旱灾,会更恐怖。

“大旱。”崔珩颓然道。

夏天的热浪,把西边的水脉烤得奄奄一息,已经有一些请求减税、免赋的奏表递到崔珩这里,崔珩也都准了。照道理,秋天应该可以支持过去,冬天,已准备好从南方调些粮接济他们,等到明年春天,再作道理。

但夏天还没有过完。可怕的沙暴起了来。

沙暴从没起得这样久、这样大范围、甚至侵入关内。

往常,碧绿的飞萧山挡着沙,山以内的居民,总觉得旱沙离着自己很远,而未城等关西城池,那一点点艰难的绿,也总撑着些儿。

但戎人占了关西之后,大量掠夺黑油、煤矿,连那点可怜的粗铁矿也不放过,他们大量驱赶汉人原住民。把地挖得蜂窝也似,一点后计都不留。他们退去之后,关西遍地疮痍。为着就地炼矿,把树木能砍的都砍了。再加上余秋山征讨阿逝时放的那把火!

再砍再伐,怎有火烧来得快。火烧起来后,本来将士人手就不够,余秋山根本就没有发兵救火。飞萧山已被烧得光秃秃了。

夏天。沙漠里白天极热、晚上骤然降温,温差大,本就容易起风,风卷尘沙,是谓沙风,风大了。便称作沙暴。

今年关西对沙风毫无缓冲能力、飞萧山也没有抵挡作用。沙风连绵不绝。所谓话赶话,风也赶风!到夏末,沙暴发展为前所未有的大暴风。将飞萧山上的砂石也刮起来,全往关内灌。现如今关内的农田,也给毁了,眼看秋收要完蛋!

当地的官员再不敢压着,快马加鞭急报送往京城。

急报的信封里。都夹着沙。那边的风大到这样的程度,隔着窗缝往里灌。官员写信。都避不开沙。

崔珩神色凝重。

云华也竟无一字可替他宽解!

大灾年,来了。

外头的官员也陆续听说了消息,一个个进觀,跪在御书房外头。云华猛然省觉,她是什么时候进了御书房?要出去困难了。

崔珩抓住云华的手腕,不让她走。

这里只有她见过大漠的沙、斗过西边的旱,只有她屡经磨难、死里逃生,只有她心怀恻隐、又脚踏实地。崔珩抓她,如抓一块救命的浮木。

他不敢出珠帘,怕臣民看见他脸上的神情。

大战他尚且撑得住,凭血气之勇。他知道全国也不乏这样的血气之勇。但大灾……本朝经过大战,已然虚弱不堪,再难经这样一击,而熬苦,比打战更难。

你可以勉励几天几夜没睡觉的战士,再翻上城墙,与敌人决一死战,但你怎样面对遍地嗷嗷求粮的灾民,从夏至秋、再至冬?

崔珩是个明白人,所以他心情更沉重,那颗心一直往下沉到肚子里。

外头的大臣等了一会儿,看皇上不出来,他们就在外头进谏了。

有些是真的忧心,有些只想表达一下忧心,有的借机要踩异己,有的趁这机会想得到皇帝的重视,嚷来嚷去,其实也没个一帖灵的神奇办法拿出来,反都逼着崔珩定主意。

崔珩看,自己要不早点镇住这些家伙,甭等饥民闹腾,京中这些白痴们就先要给他搅事!

云华已经滑到他脚下坐着,借龙案挡了,耳闻官员的七嘴八舌,手中拿纸笔给他写应对建议,后来嫌纸笔还慢,贴着他的腿,悄悄儿跟他说话。

崔珩恍惚回到作太子的时候,读书时先生拘得严——或者说先生不是那么严,但他急着要作个好成绩给父皇看,迫切想要有个好成绩,有时对着题目,急得简直要哭起来,也有那么个特别机伶的小内侍,趴在他腿下帮他一起答题。

那小内侍,后来自然飞黄腾达。崔珩知道他有些不法之事,但安了心给他富贵。可惜他后来实在太不像话了,崔珩也只好赐死他。

一晃这么些年了……这么些年,崔珩赐死了多少人?

到头来居然还有人肯贴在他腿边,与他共度难关。这算是上天对皇帝的特别优待?崔珩有些恍惚。

他们一起,到底把大臣打发了,拟定初步的对策,此时抗风沙是来不及的。受灾严重的居民先往内撤,南边的粮先往西边调。等风沙定一点,除沙复田、补种抗旱作物,一样样再慢慢的来。

大臣退后,云华方要起来,四皇子来了。

云华只好又钻回去。

四皇子一听说大臣进宫,他也进来了,不敢穿过大臣站到父皇旁边,免得像要侵夺父皇权势,也不敢站在大臣这里,免得像帮着大臣逼宫。他侍立得远远的,看大臣走了,连忙出来跟父皇问安,表示他顶顶关心国事、也顶顶关心父皇。

崔珩支着额,问他:“都听见了?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就躬着腰谈了点想法,很中正,很中正。

崔珩强打精神,就几个要点作了启发,四皇子表示:父皇英明仁德,真是人所不能及!

崔珩忽然深深的疲倦了:“皇儿!想我作皇子的时候,陪侍在你皇祖父身边学习政务,也是夙夜匪懈,不敢多一步、生怕少一步,累得很。”

四皇子不知父皇怎么忽想起当年来,只好躬身唯唯喏喏。

崔珩道:“我如今叫你,是不是比我当年更累?”

四皇子连忙叩头,又回奏道:这几年国家的积疾都恰巧起出来,亏得父皇怎么英明神武能治下来的,他作儿子的在旁边看了,学习得很多。料这一两年把难关度过,国家又能欣欣向荣,父皇可作江山千秋万年,他能作这样父皇的儿子,就已经觉得很荣光。

回答得真好。崔珩想自己作人家儿子,也不过回答得如此这般了。但这些回答里,有几句是真心?假是不假,可要论起真心来……

他挥挥手,很慈祥的说:皇儿你还年轻,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不容易,再学学,父皇很看好你。

四皇子叩首退了。

云华悄悄的从崔珩腿边退开。

她如柔云依在崔珩腿边,这样久了,一退,崔珩觉得腿边一凉,想也不想伸手拉过她。

“皇上?”云华骇然。

“不准告罪。”崔珩含糊说着,将她一把拉进了怀里,抱着。

他的鼻子埋在她的肩窝里。

她不敢动。她的身体出乎他想像的柔软,像一片云。无情的云。她虽然没有反抗,但也不主动给他提供任何的柔情。

她对他是没有温度、没有滋味的,如一件没有生命的东西。

他慢慢放开手,道:“走罢!”

云华退开。退到外面才开始发抖,望见清源馆,如见蛇蝎,忙忙从旁边擦过了,回到尚令的所在,又有好几个宫人来问事,都是不得不当场处理、或者给出章程意见的。听说洛月已经来了,真快,她分不出身来去见洛月。

她能休息时,已经是月儿高挂。洛月连忙伺候她上床,有宫人已把宫中就寝的其他规矩跟她说了。云华只有力气握握洛月的手,就把头陷进枕头里,恨不能就此长眠不起。

宫人不得不把她叫起来:太后也听说了西边的事,发愿要于佛前持斋念经祈福,三帝姬随她,很有几个嫔妃也要随愿。

这种时候尚令怎么能不在?

于是云华又扎挣起来,匆匆戴了女冠,领了人过去,奔走了几个更次,回来时,东方已发白了。

洛月候着。

云华用跌倒一般的姿势躺到床上。累成这样,原以为一放平就该打呼了吧?可是不。脑袋被使用过度,呼噜噜的转,没有事情也空转,停不下来,转着转着想起白天有什么事确乎没完结,那更停不下来了。

洛月给云华掖被角。

云华拉住洛月,让她躺在自己旁边,抱住她,头埋到她怀里,咕噜了一声:“洛月。”

“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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