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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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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老太太跟谢小横相濡以沫五十多年,拿在手里一看,就认出来了。认出来了,可也还是不懂这两字含着什么玄机,问送信来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送信来的是个小道童,听见问话,就笑起来一点,稽个首道:“回太奶奶,太爷跟孩儿讲,照给。”他的唇瓣很小,但是丰盈,唇色相当深,像是晚春殷红的山樱花,嵌在莹白小脸上,那么动人。头发乌黑,额角那儿竟然还有点卷,老不服帖,说话说着说着就要拿手去捋一捋。稽完首,又举手去捋了,手指有点短、有点肥嘟嘟的,可爱似婴儿。

“废话!”老太太烦躁道。

小道童委屈的扁扁嘴。像这样的孩子,委屈起来,谁都不能认真的跟他生气的。老太太只好叹口气:“凭什么要照着给?太爷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给。给完了,什么其他其他措施怎么其他措施怎么做呢?”

小道童道:“太爷没说。”黑白分明的眼眸转了转,“太奶奶,这谁要,要的什么东西呀?太奶奶真不爱给,不给不就完了?孩儿看太爷拧不过太奶奶去!”

老太太啐了一口。

看来道童什么都不清楚。金像里丢失的那枚玉坠,在大少爷放榜前一天,就忽然出现在二太太绣闺案头,装在封好的布袋里,还附了张纸头,索要五万两白银,必要现银支付,还规定了银子成色、支付的时间地点。

没头没脑的,二太太怎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她为人多疑寡断,最不肯担肩胛,自不会自己处断这没头信的事,连布袋都不打开,和着纸头一起袖在怀里,立刻就往老太太那儿去了。

老太太捏了捏布袋,里头似是那玉坠的形状质地。她把布袋交给碧玉拆,自己先看那张纸条,是市面上再普通不过的黄纸头,墨是再普通不过的?墨,字迹写得歪歪扭扭,透着一股子凶气。老太太登时就想翻白眼。

这是谁干的?!拿了玉坠去,就为诈几万两银子?既然要诈银子,为什么先把玉坠还回来?谁家拿了东西之后还肯付钱的?这勒索的脑子坏掉了吗?脑子坏掉的人还能偷出玉坠去?

二太太是这个脑子坏掉的人吗?她娘家太可疑了!但谁会把敲诈勒索的信放在自己案头拿出来?不知道避嫌的么?啊啊所以果然是脑壳坏掉吗?!

二太太眼睛亮晶晶的挨在老太太旁边,等着示下,一副不知道看谁倒霉的幸灾乐祸露骨表情,又不像是写纸条的。

她到底是真无辜、还是装傻、还是真傻……老太太捏了捏眉心:“岂有此理,什么人会递这种条子。”

“可不是吗?”二太太面有惧色,“神不知鬼不觉,放到媳妇案头上了!媳妇前头一直在监督姑娘们功课,回来一见,吓得没背过气去!”

她说的功课,不是女工,是正经念书习字功课。谢家书香门第,少爷们要攻书,小姐们也得习些字、懂些为人道理。女孩子总不好到外头上学塾,因些请了两个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先生回来,给小姐们开讲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规、女训、女则、女戒、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凡此种种,并于书、画、琴、棋四艺,也令之略加涉猎,以便修身养性。开课的地点,原来放在大太太那里。云诗入宫后,老太太把名义上的当家权交给大太太,二太太就把开课的职责抢到自己院子,一有机会,就拿出来说,以显摆自己也是很功高德邵的。

老太太拍着二太太的手:“你受苦了。这条子,我想么,外人没必要做这事,总是哪个孩子开玩笑?”

二太太想想,也对,外人哪进得了她房间?进她房间不偷点东西是正经,放这个做什么呢?好像谁真会凭这鬼画符条子送他银子似的!

“哪个孩子,开这玩笑,也实在可恶了!”老太太气呼呼道,“我会查着,你放心!这条子,你先当没看见,别吐出一个字去。等我把那荒唐孩子抓出来!”

二太太点头称是,答应不说,却忍不住心里好奇: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呢?

碧玉一直在窗口,对着光线看,如今双手捧了回来,布袋还是这个布袋,玉坠却已不是这个玉坠,倒成了块石片。

大太太见到老太太之前,是烦碧玉通报的,把布袋和纸头都给碧玉看了。碧玉也没敢自作主张拆袋子,就掂了掂,进屋跟老太太讲,老太太猜疑是玉坠,紧急叫碧玉找块手感差不多的石片,藏在袖子里准备调包。碧玉当差这些年来,以此任务最为奇怪,但没说什么,赶紧去找了。好在是老太太屋子后头小道上为了好看,厚石板间嵌了许多打磨过的小石子,碧玉取了一小块回来,藏在袖中,出来见二太太,只说老太太打了个盹儿,这上下才醒。老太太把锦囊和玉坠交给碧玉,碧玉利索的掉了包,装模作样还看一会儿,奉还给老太太,道:“这石子应该是水中的鹅卵石,棉布着着似老沙铺子卖的布,格外厚实,袋口封得歪来扭去,像不惯针黹的人做的。旁的一时看不出来。”

老太太“唔”了一声,不接布袋,道:“谁拿个石子来?开顽笑也得有分寸!你拿下去细细访查,却得密着,一丝风声都不透,毕竟有碍闺帷呢!”

二太太心里一颤。对呀!这毕竟是她闺房里出的奇怪东西,若惹出什么风言风语,她都作婆婆的人了,一张老脸往哪搁?更别说二老爷本就见一个爱一个、专喜拈鲜惹腥的,别借这由头,休了她再娶一个!

“我绝对不会让这消息外传。”老太太慈祥的跟二太太保证,“再给你多派几个可靠的人,绝不叫你院子里再出这荒唐的事。”

一派对媳妇的爱护。

二太太感恩戴德而退。老太太屏退一切杂人,碧玉乖巧的把玉坠拿出来,呈在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拿在手里抚摸。对,应该就是这一块,清如冰,妍似莲……但说实在的,它偷偷从宫中被运出来之后,很快遗失了,老太太只匆匆瞄过一眼,不是特别确定。她看了看封嫂。封嫂安然斟了一杯茶,庄重奉在老太太手边。

这个意思就是说:是!是这块玉坠。

封嫂的眼力如何?年轻时她看一眼树枝间的鸟儿,三天之后再经过另一棵树,会忽然道:“哎,这不是大前天那只鸟吗。”

老太太信得过她。

碧玉一直安静的侍立在身边,一点儿也没有开口询问老太太的打算。主子叫她知道的事,她就听着、记住。主子不告诉她的事,她也不会穷究因果。她是个很知道规矩的丫头。

老太太主动拉她:“碧玉,你过来。”

碧玉略加推辞,温顺的在老太太脚边坐下。

“这事,我连我几个媳妇、孙女都瞒着。”老太太感慨的抚着玉坠道,“这干系着谢家的家运哪!”

碧玉立即表态:“老太太,快别让碧玉听了。碧玉没这个资格!”

“你没这个资格,谁有?”老太太把她的谦逊不屑一顾,“听我讲,孩子,你晓得咱们家二姑娘,在宫里封了贵人?”

“是!”

“贵人,在咱们看来,就是娘娘了。在宫里,她也只是个奴婢,上头主子多着呢。最大的主子,”老太太压低嗓门,“就是圣上。”

“圣上”两字一出,这屋里三个,包括老太太,都跪到地上,行了个大礼。碧玉饶包天的胆子,也两股战战,真不敢听下去了。

天威不可触。单想一想,也够叫人毛骨悚然的。

老太太幸好也没说得太透、没太折了她的福,只道:“这玉坠,原是天家秘密,贵人娘娘转托我们家保管,因一件怪事,失落了,却不知怎么又回来。此事来龙去脉,连我都不能想清楚,还要与宫中慢慢商议着。你也别管那么多,只把府中诸人都给我好好盯着。第一盯好二太太屋里,第二,所有府里来的新人,也都看紧了!”

这都是题中应有之义,碧玉没有多想,只管应着。老太太又道:“与天子比,我们全是奴婢,你查验时,也别顾着什么身份、放过谁。该查多高,查多高!”

碧玉又是一声“是”字,觉得肩上沉甸甸的。

前几日谢小横回山修他的道,说什么大形势他已掌握住了,不必担心,具体到明珠是否内奸、由谁主使,全凭老太太作主,他信得过老太太。老太太肩上又何尝不是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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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毓秀垂钟

这章里,云华重得老太太欢心,可云舟要捧其他女孩子上位哦!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四十章 毓秀垂钟

打发了碧玉出去忙活,老太太叫了大老爷来商量主意——二老爷在外头采踏乡田地界,一时不得回来——老太太就只与大老爷商量妥当了,内外都戒备着,那张纸头的字迹,歪扭得不像话,恐怕是左手写的,凭字迹不好认人,总是先给老太爷过目为上。大老爷亲自修书,以官府密信火漆封皮,送予二老爷,叫他提防着他媳妇儿,一边又将玉坠和纸头装在一道,也火漆封皮,防人耳目,只道是儿子孝敬父亲的秋礼,和着一篮子瓜果,派心腹送往孟吉山上去。那是大少爷放榜前一天晚上的事。

谢小横隐居的孟吉山昭明观,离谢宅至少有半天的脚程,一来一往,就是一天,大少爷放榜那天晚上,老太太原以为就能收得到回信,不料空等了一晚,大约是谢小横攥着这两件东西想了很久,到鸡快叫了才有回音。既想这么久,总转过不少脑筋了罢?结果送回来的,就个纸头和布袋,玉坠他扣下了,再就是那两个潇洒的字:“照给。”

老太太很想义正辞严的回答道:给你妹!

将眉心揉了又揉,老太太听碧玉小声催促,外头一地儿孙都等着呢,该出去了!再拖不像话了。大少爷赴试这么多年,谁都对他不抱希望了,他却高中,该好好庆贺!昨儿放榜之后,他们已尽着热闹过一顿,老太太挂着谢小横回信,推托身上不舒服,叫碧玉备了重重一份礼去给谢云剑添喜,自己只在屋里侯着。再到今天,全家人都得去谢谢祖宗照拂,到这时候还不出去,为什么道理?人家要有议论的!

老太太戴起微笑的面具,对小道童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老太爷吧。”道童领命,悄悄从后头走了。老太太把手交给碧玉和封姨搀着,笑容不变,颤巍巍出去了。

连着两晚没睡好,她的病容不必化妆就能显出来。儿孙们都会很担心的问她的安,她要承认年老了,身体力不从心,同时又要格外欣慰的贺喜云剑、向大老爷、大太太表示满意,并顾着二老爷一院人的心态,注意他们之间的平衡。这都是老太太做了一辈子的事,她相信自己能做好。

她步出厅间,举起开始昏花了的老眼,第一眼便见到神采奕奕、又不失温文修养的谢云剑。老太太发自公心得夸一句:“这孩子人品真漂亮!”她的笑容,就发自肺腑的骄傲了一些。

第二眼,老太太看见二老爷。二老爷接到大老爷急信后就想法推掉手上差事、赶回来了,跟二太太站得不远不近,是个有分寸的孩子。

第三眼,老太太看见轻盈、娟秀的女孩子,打扮素净明盈,柔青色衣袂,连点绣痕都没有,却那样干净,似水刚洗过的秋季天空,在一群衣着华丽的兄弟姐妹间,榴红轻纱的双垂髻,如新蕾般悦人眼目。迎着老太太的目光,她菱唇轻启,笑了。笑容似细小的花朵迫不及待在阳光中绽放。

这是云华?破布袋一样抬出去、本该躺在病屋里灰头封脸苦熬苦度的云华吗?

老太太还在惊疑,云华已经步至老太太跟前,跪下,神色跟饿了半天好容易扑到母亲怀里的婴儿似的,那叫个孺慕之思!她攥着老太太的裙角,就抽泣上了。

不是抱怨,而是感谢老太太救了她。她说她吐血半昏迷时,还能感觉到老太太那么着急的抱着她、想唤醒她,后来又是多亏老太太给她寻访好医生、换药方,又安排清净干暖屋子给她养病。她病好了,都是老太太功劳。没老太太关心,恐怕就没云华了。

边说边哭,哭得恰到好处,烘托了感情,又不至声音大到惹老太太烦心。

老太太被她哭得很感动,想想,自己为了这个孙女儿,确实也耗了不少心力。大孙子登榜的日子、六孙女又病痊,说明什么?说明谢家种福业、受福报。大吉大利!那玉坠不也回来了吗?宫里也没出事。“照给”两个字,必有深意,回头也一定能云开天霁的!

老太太越想,心越宽。

一周人都劝云华别哭了,这毕竟是云剑告谢祖宗的大日子!乐芸在旁边猛省道:“对了!重阳那会儿大少爷来看我们六小姐的病,说花儿开得好,看得出地气荣旺,六小姐的病一定能好。如今果然应验,都借了大少爷的福气!”

一干人总不好说大少爷没福气,只能都点头称是。

重阳时候,云剑说的是芙蓉花,乐芸虽没明提,但几个要紧人物略微一想,也明白了。尤其老太太,为那花伤过好阵子脑筋,这会儿一听,更心里有数。

乐芸把那有了灵异名声的芙蓉花在此时提出来,到底是煞风景、还是锦上添花呢?却要记着张神仙曾力保是花是福非魔,而云舟虽托石姑姑移了此花,毕竟也不敢直指这花是妖孽,怕刺了老太太的心,只好婉转道:“这些山泽草木诸物,得了天地毓秀垂钟,倒也是有的,有些贫寒人家,得了此异数,不知怎么高兴,但府上已经大富大贵,留着此物反为不妥,正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东西呢,就算能帮着主人点儿,毕竟是异物,譬如小猫小狗养在身边,一时龃龉,咬一口、抓一下,怎生得了。依贫尼之见,得罪它没有必要,太供奉它也不合适——小孩子还恃宠而骄呢,何况这没人形的阿物儿?——不如交给贫尼请回去,铃罄经忏,慢慢儿把它消归佛国,这一大宗儿功德,又是老太太府上的。您说可好?”问下老太太的准,焚香祝祷、轻手轻脚、全须全尾的挪走了。老太太心里,这花还是好东西、不是坏东西,听到乐芸提赞云剑那话,也微微一笑。

云剑伸手给云华:“六妹妹,大病才好,快别啼哭伤身。起来吧!”

男女有别,他只是作个扶的势子,并未真的碰触云华。云华又怎会真劳他来扶?长辈们都在呢!老太太略抬眼皮,碧玉早搀实了云华。云华起来,告了不懂事的罪,又贺喜了云剑一句,本本分分的退后——退到哪儿去?

诸人神色各异,未必友好,本该乖乖行到二太太后头才是本份。但方三姨娘早已挤到二老爷身边最近的风水宝地,翘首看着云华,一脸太过不含蓄的喜笑。云华认命了,还是走到生母旁边吧,让人家以为今天她出的风头,都是生母筹划的。

她正待举步,老太太举起手携了她手:“好孩子,难得你康复得快。”举目对着众人:“吃了早点没?都别客气!在老太婆这里随便咽些垫一垫。”

众人纷纷应着。云华已经很自然的贴在老太太身边,错后半步,手始终携在老太太手里。她大病初愈,看着还是体弱,碧玉便搀了她,封嫂退开,大太太亲自上来搀了老太太。福珞在后头,袖子里手绞着帕子。

自从福珞帮忙云舟到唐静轩面前做了红娘,云舟就答应福珞,想办法让她进宫,就算进不了,也叫云诗给她找个皇室宗亲的贵婿。

福珞运气好,才过几个月,云舟就从老太太言谈举止中感知到宫中或有变故、二姐或力不从心、谢家或要再物色一个姑娘送去。

当时云舟就嘱咐福珞多多用心,这会儿,趁着云舟婚事初定、在家中地位更上升,就手儿把福珞引荐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果然也喜欢。福家老爷豁出去,仗着检校知书的私权,把学问公认不佳的谢大老爷硬保荐学士,老太太更高兴了,一边道这是何必,一边满口答应把福珞当亲孙女来疼。结果还是比不上亲孙女么?这个病歪歪的云华有什么值得老太太携在身边的!

老太太携着云华,只为定心。等告祭过祖宗,寻个借口让小辈们都散去,她就该筹措“照付”的银两了。这桩险事能否安然度过?她看着云华,就能更放心些:这孙女儿一口血实打实吐在她膝上,惊得她以为要出人命,这才过去几天,经她亲自过问医生、药方、起居,这不好了?福大命大,谢家福禄无疆!那张天外飞来的勒索帖,准也能平安过去。

一行人进了早膳花厅,老太太心情已经相当平静了,放开云华的手,让她回二太太那一窝去。云舟问了各人喜好,亲自帮忙舀粥分菜,不动声色已将福珞的一份布在老太太座位旁边,给福珞一个安心的笑。

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黎明的清露,早被晒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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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啖腥察颜

这章里,云华她们多了个姐妹哦!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四十一章 啖腥察颜

小道童走在山间,木叶、草叶,有的已经发黄了、有的还没有,在晚秋阳光的热力下,蒸腾出比春光更盛大的香气来。小道童觉得所有叶子都是香草,款待得他有点醉醺醺的。前头一条小溪泛着银子般的亮光、活泼泼流过去。小道童蹲下去喝口水,岸边有锯齿边缘的小草,给他手上拉了小小一道血口子,他点了点那片绿叶子,决定不跟他计较,半立起身子,搔搔头皮,自言自语埋怨:“霞姐好没道理,这道髻挽得裳儿好紧。”便把短簪、发带都抽开,一头青丝摇将下来,与云华发质一般无二,还更细柔些。又抚着胸道:“这也箍得裳儿好紧。”竟探手入怀,把一条布带子也松开,胸脯也像吹了气似的涨起来。她身姿娇小如鸟儿,胸脯倒比小鸟的胸丰满得多。

深青的草穗,在浓碧的穗鞘里摇晃。一条六寸长的虎头鱼从细浪里甩个尾巴钻上来,又要一头扎下去,裳儿哪肯放过,吐气开手,长臂一抓,抓住了,那鱼挣扎扭动个不住,鳞片滑溜溜的,就指望滑出去,裳儿五指如钉,抓进鱼身里,笑斥:“你想回哪儿去?”那鱼吃痛,抖颤不已。裳儿同情道:“还是给你个痛快罢!”右手五指仍钩着鱼身不放,左手食指扎进鱼腮中间,一拉,把肚皮都划开,连鱼泡带肝肠都一把拉出来,不曾捏碎了苦胆,全甩在一边,道:“这下了帐了?”鱼已不能大动作,但鱼鳍仍在颤动。裳儿嗔道:“你们鱼儿总是这般作势,连下了油锅还能跳起来,我可没法子了,只当你已经死了罢。”便在溪中大石块上找了个好位置盘膝坐下,将鱼摆在面前,谢过三清,以短簪作刀,将鱼腹两边嫩肉都片下来,去了大刺,笑道:“幸亏把芋大娘的淡酱油偷出来。”便袖中出一装丹药用的小瓷瓶,瓶里丹药早没了,装了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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