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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布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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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关。像年节里,大家一起在慈恩寺里顶过去一般。

“真贱哪!”云华责备自己,“又不是谢家亲生的女儿。白不过这个身子,借了也就借了,还待怎的?再熬下去就太贱了!”

“不是的!”她又自己替自己辩白,“前生为什么死的,毕竟还是没有弄清楚嘛!留下来查一查也好。”

“你当自己有几斤几两?”云华转过念头来,再自己骂自己,“事涉宫中,你又不想进宫去,能查到哪里?真真的找死了。”

“谢家人阖府也是找死么?”那个小小的、愚蠢的声音总在替别人乞怜,“相处这么久,一走了之,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这有什么不忍心的!云华对自己也无语,丢开画本,洛月已经在试探的瞄着云华,到底看出云华情绪不高。

“累了。”云华道,“睡罢。”

天确实晚了。

ps:

元夜君回

“那一缕柔软,似细雨打湿的头发,粘在额前,冰冷、冰冷,再粘着是不舒适的、是要害人的,不如截断就好了,可是这样缠绵,怎生下得去手。”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八十四章 元夜君回

洛月服侍云华上床,云华问:“我那些衣饰里,你都拣了什么?”

洛月道:“那枚鱼戏的青玉掠子,还有鹤鹿彩绮的褙子。”云华点头,又问:“袄子裙子呢,怎么不一起挑了搭上?”洛月答道:“洛月自己有。”云华哂道:“你有什么?胡说!”洛月红着脸道:“是有那件浅黄底花草纹的绵袍子、还有条年初新做的掺翠淡青挑线裙子,搭得起来的。”

错是不错。云华叹道:“我也有绵袍子、挑线裙子呢,花鸟厚绢、如意妆花的,哪件不比你的好?你怎么不拿?你啊你,就是太老实了!”

“已经够了。”洛月把云华的被角又掖了掖,觑乐芸不在,把嘴凑在云华耳边问:“小姐到底在担忧什么呢?”

到底瞒不过这丫头。她对云华,是真的用心。

云华苦笑:“我想,大哥去京城,这时候都没回来,是为什么呢?”

洛月立即信以为真,劝道:“小姐,您别再为大公子劳神了。”

“大哥行踪飘忽,又没个交代,怎能叫人不——”云华说到这里,心下忽一动,觉得洛月话中另有一层意思。

洛月果然接下去道:“小姐千万别多想,再想,怕又惹动病根。”

云剑是六小姐的病根?

云华九转回肠,口中道:“嗯。”

洛月叹息退下了。云华于被中抱着臂,一个凄苦的声音猛在脑海中炸响:“可惜是堂兄妹……有什么法子呢?为什么偏偏是堂兄妹!”

堂兄妹,明明不是一个父母,却是一个姓,连排行都总在一起算,如亲生手足一般,结亲便是乱伦。纵有相思,也只得苦苦抑制。

为什么有这样的规矩?为什么表兄妹就可以,堂兄妹就不行?如果大伯是女的、或者爹爹是女的,生来下,是外姓了,是表兄妹了,就可以……唉唉!不能多想,不可多想,多想无益,怎能不多想。

愿用性命求取的东西。愿用性命来殉。

“谁若要斩这一段相思,宁肯赔上性命。你看着好了,是肯赔上性命!”孤傲的小姑娘心里面宣告。

云华紧紧抱着自己。牙齿都轻微的打起战来。

留在脑海中的,是六小姐的遗憾?怎么像是明珠自己的!

那一缕柔软,似细雨打湿的头发,粘在额前,冰冷、冰冷。再粘着是不舒适的、是要害人的,不如截断就好了,可是这样缠绵,怎生下得去手。

离不开谢府,其实也是为这个人罢?云剑,谢云剑!剑眉星目。华彩飞扬。

怎忍孤身远遁,与他两处两人,再也不见。怎忍大祸倾盆。袖手自保,任他血染华裳。

云华翻来覆去,良久才睡去,迷迷糊糊,仿佛是将暖未暖时气、似雨未雨天色。一片草原,茂密如未剪的野兽毛发。通体紫红色,没羞没臊的连天铺展开去,像预兆着什么祸事。云华推着草走,能听到沙沙的声音,草梗在她手下折断了,流出猩红的液体在她手指尖,她想闻闻是什么味道,没闻着,但见眼前草窝有动静,似什么人在对面也推草走过来,云华吓得站住了,看着,那堆草只管屑屑窣窣的动,里头是有什么东西,却不出来。云华乍着胆子,去拨开草一看,那里一大团血块似的东西,足有半个她那么高,形状勉强近似椭圆,半透明,里面有个什么紫红的东西在挣扎,把密草压得沙沙响,猩红草汁流了一地。

“这样太痛苦了。”云华对着血块,想。

忽然她就扑在了血团上,手足并用,要帮里面的东西出来。手抓不开、足踢不破,她连牙都用上了,野兽一般吭哧吭哧咬着,像是帮自己破壳而出一般迫切。

血团终于被咬破了,血腥味在云华嘴里弥漫开。无垠草原上所有的草,也都在这一瞬间折转、断裂,血液蔓延成海,浪涛推打着云华。云华步伐踉跄,怀里紧紧抱着钻出血团出来的人,竭力想把他脸上的血色抹去,好看清他的脸。总也抹不净,这血总也抹不净,然而他的面容毕竟叫她认出来了。

刘晨寂,小哥哥,玉阙中高贵而静默的少年。

从没有一刻她像这样确定,三个人是一个人,都是他。他和她因血海一般可怖的缘份连在一起,寻不到出路。

她的眼泪落下来,比血还重,沉了下去。每沉一滴,都带着一声悲叹。

那只虎纹马形的怪兽又出来了,趴在云朵上对她嘶叫,嘶声像歌谣,因太悲愤了,所以似巫婆在诅詈的歌:“你抢了他。你抢走了他——”

云华惊醒,满满的泪,打湿了被头。她嘴里一片血腥味,以指尖探了探,又不见血,竟不知这味儿从何而来。

元宵在眼前了。

这一天,天色刚暗了一点点,人们已迫不及待点起灯来,及至天黑透,锦城内外无数灯光浪漾,直欲与天上银河争辉。四处皆是管弦,轻歌相和、笑语起伏,直如传说中销魂的地仙洞府一般。

这一天,所有的黑道头目都跟官府说好了,绝不犯案,尽情享受,倘有个把不懂事没长进的小贼私自去发财,黑道老大还要生气,出头教训呢!

这一天,所有人的警戒心都放到最低,连谢府的女眷们,都不用结团儿在家丁仆妇保护之下行动了。

六小姐逃出去买糖葫芦,也就是这一天。

“今年我不会这么荒唐了,你们别都守着我,自己玩自己的去。”云华笑着推乐芸她们。

“我们正是已经在玩了!”乐芸鼻孔朝天,“奴婢觉得小姐的左袖很好玩!”

洛月不说话,但占据云华的右襟。明雪跑在前头,时不时警惕回顾,看云华会不会抛下她。飘儿怯生生跟在后头,邱奶妈腿脚没年青时麻利了,扶着飘儿的肩。也跟在后头。

感动是感动的,但偶尔……云华也希望自己不用前后左右牵着绊着,清清爽爽逛一次街啊!

“我会戴好帷帽、不会乱跑,只留一个——好吧,两个陪着我,行不行?你们也有自己想去的地方吧?不用都陪着我。”云华打商量。

飘儿意动,肩上沉甸甸压着邱妈妈的手,便不敢欢呼。

“不行!”乐芸一口回绝云华,“您看今儿个,不说咱谢府吧。姑奶奶府上、表甥小姐府上、准四姑爷府上,哪位太太小姐是只带两个丫头的,您就学着。乐芸绝无二话。”

这还真的——咦,那边不是个现成例子?

“你们看那边,”云华道,“莫不是……大嫂?”

真是大少奶奶,只带了一个乳娘、一个丫头。踮脚立于霖江边,鬼鬼崇崇不知在看什么。

雪已化残,霖江两边结的冰,也已有松动的迹象,江心过的船,略略多了几条。元宵夜都不走,用铁锚定在江底,或者拿长长绳子越过冰系在码头。

这样重要的节日。它们把能点的灯,都点上了。也无非渔灯、航灯、岸上买的莲花灯八角灯走马灯兔儿灯。

独有一条小舫,却是特别,舷尾放着两盏大瓣莲花,没点。似一双没醒的梦,沉沉的静在那里。船头倒有两行细巧烛笼儿是亮的。以素绢蒙着,绢上没别的,抹着兰花似的几片枝叶,题着几行字句,笔迹依稀清绝。

大少奶奶就在朝它那边望,它似乎也觉察了,起了锚,往下游去,大少奶奶也便提步追去!

云华回身,脸色出奇凝重:“我去问问。在我有回音之前,你们谁都不许说出去!——妈妈,”特别拜托邱妈妈,“这边替我顶一顶。”

邱妈妈没看清是大少奶奶,飘儿无奈在她耳朵眼里重复了两遍,她才听清,唬一跳:“姑娘你也别去,咱们回去!”

“我要去的。”云华嘱托邱妈妈,“您在这里替我照应。”

邱妈妈只好应了。云华又向乐芸道:“你也在这里。”

乐芸不放心,然而留邱妈妈和飘儿在这边,一个老糊涂、一个反过骨的小滑头,她更不放心,只能遵小姐的安排。云华和洛月就追大少奶奶去。

船行得原比人行快,然幸好冬季霖江水流极缓,今夜又没什么风,那条小舫借不上力,只靠桨橹,走不得多迅速。大少奶奶在岸上,磕磕绊绊,没被它拉下多远,后头听得叫:“大嫂!”

大少奶奶没想到云华会来,脸一僵。并她的乳娘与丫头漓桃,面色都不好。

云华也不客套了,先指洛月和明雪道:“这两个,我什么事都敢交代给她们,大嫂若还不放心,我可叫她们走开。”复低低问,“到底遇着了什么事呢?”

大少奶奶眼圈一红:“六妹妹,你——你是闺中女儿,别管了。”

云华一字字道:“可是大哥?”

大少奶奶这边三人,尽皆变色。云华已知自己猜中了,急问:“大哥怎么了?”注目那条船:“大哥在船上?”

她屡猜屡中,大少奶奶瞒无可瞒,压着声音,道:“千万别说出去,我是看见那边人影一晃,像是他……”

“大哥回城了么?”云华惶然,也举目凝视那条船,舷窗帘子遮得严严的,看不见里头半个人影子,“回城怎么会不回家呢?”

ps:

驱车溯流

“额边一圈戴着个帷檐子,乃是没有帽顶的帷帽,青纱帷帘放下来,一直遮到胸口,看不清脸。檐子上露出发髻,是三重,云岚般一重递一重婉转叠上去,至最后一重,却又向左侧倾斜,若美人酒后娇无力,是时下流行的‘抛髻’款式,髻上也有红玛瑙的鬓钗、也有黄玳瑁的边钗、也有秋蝉圈珠的花钗、也有犀玉如意的凤钗首饰,一件件精美得跟假的似的,发质乌黑柔润,竟又比首饰更美。”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八十五章 驱车溯流

云剑回城不回家……传出去,又是一场笑话。被笑得最凶的,一定是他的妻子、大少奶奶。“是我眼花看错罢?”大少奶奶绞着帕子,掩饰道,“好妹妹,千万别说出去,人家得怪我太挂念你大哥,看谁都像他。”

云华叹道:“大嫂一定没看错。”

大少奶奶急道:“我……”

云华道:“大嫂是要追下去罢?再迟,看都看不到了。”

小舫桨橹不歇,确实越划越远,大少奶奶心里发急。

“大嫂还认为是看错吗?”云华又问。

大少奶奶眼窝发烫。不不!一定是他。结发夫妻呵!一个儿子都生出来了。她太熟悉他,怎么可能看错?然而他在这里,也不告诉她。她正巧走到这边,搭眼一望,他露了那半张脸,竟立即躲回去了!为什么?大少奶奶实在想追到他,揪住他,问个清楚。

“奶奶,”漓桃这会儿开了口,“六小姐问得理明。六小姐,我们少奶奶确实觉得不该认错人,可少爷这会儿又不该出现在此,所以才想追去看个究竟。六小姐快回去罢,您未出闺阁,许多事不方便……”

“恰相反,这次我比大嫂方便。”云华已经举步追着小舫往前走,带动明雪乐芸、还有大少奶奶三人,都继续走了,云华边道:“大哥行事必有他的计议。我怕他遇非常之难题,不得不行此非常之行踪。他不声张,想必有他的道理。大嫂上有公婆、下有我那大侄儿,行动不便,一旦有人质疑大嫂的行踪,太容易联想到大哥身上,只怕误了大哥。不如我去,有什么不便。大嫂替我遮掩,人不容易起疑。大嫂你想可是?快快回去,我前就听伯母问起你呢!我母亲若问我,大嫂只帮我说我贪顽在看河灯罢了。左右我小,贪顽是合宜的。”

大少奶奶蹙眉:“正是你小,还未出阁,名节——”

“奶奶,”漓桃劝谏,“六小姐说得清楚呀!大局为重,怕误了大少爷的事。还是六小姐追去,人不起疑。奶奶您一不见,人家怕不立刻想到大少爷在这儿?若真是大少爷。只怕他要生气了。”

大少奶奶瞅着漓桃。

漓桃的眼睛在说:“人家的妹妹自己不怕名节危险,小姐您何必非顶在头里?”

正是自己从小一道长大、陪嫁过来的丫头,才会如此偏心。

大少奶奶的乳母也在旁边道:“小姐,姑爷六妹妹说得是。”

大少奶奶垂下眼睑,认了。云华就带着明雪、洛月追上去。

这当儿起了一点风。

不是很大。只够把女孩子的裙子掀得摇摇摆摆,小舫张起帆,借这风力,开得快了一点点。

霖江在前面有弯曲、分出一支小小的岔道去。

小舫想趁着黑暗,拐到哪里去?它上面的乘客会不会偷偷下船?云华鼻子见汗。

锦城最繁华的路段,已经过去了。现在身边的灯火游人。已经寥落下来。云华往明雪肩上一推:“你先追去,遇见分岔,就等在那里别动。等我们来,告诉我们它是往哪条岔路去的!”

明雪大声应着,把鞋子一甩,赤脚大步跑去。巷子里磨砺出来的脚底板,也不怕什么石块木片。就沿着江岸盯着黑灯瞎火的小舫追下去,彪勇如一匹小狼。

“这孩子!”洛月惊诧了一声。接下去道:“从前过的什么苦日子!”语调里满满的同情。

不熬过苦日子,怎能练出这样的脚板、这样的速度。

明珠未在谢府发达时,明雪自一家人同吃苦不用说;明珠就在谢府得了脸后,家里双亲一门心思在她大弟弟身上,顾不到脑袋有问题、老跟人闹别扭的大妹妹,巷子里很多人,也都跟明雪不对付,明珠在谢府忙着当差,又难得回来,明雪还是要自己挣扎着求生存。

云华心里难过。她所谓的善良,有什么用?一个妹妹都照应不周全。

江堤岸忽然见了一辆空车。

不是云柯的那种好骡车,而是歪七扭八、又旧又破,拴着个脏兮兮的老驴子,只敢在最灰暗巷子里揽客的所谓“野驴车”。

元宵夜,江边纵有车,原本也都是那些意气洋洋的上好骡车、马车、花车、油壁车驰骋之地。那些车子,有的上头已坐有客了,拉着游灯海,说定了要包几个更次、乃至一夜;有的呢,被客订了,正在赶付出接客的途中;还有的,根本就是像谢府那几辆车一样,完全是家有的,就算空着一夜等主人,也不接外头生意。这种夜晚,半途要叫车原是难的,云华她们只得徒步许久,骤见这车子,不顾它破烂,已是喜出望外。那车善解人意似的,竟靠岸边停了。洛月正待发声叫车,那车伕下得车来,面向霖江,手一抬,洛月猛回身,脸通红,兜头把云华揽在怀里。

云华一心挂着云剑,未暇多想,还不知出了什么事,耳边听见水声,还有乐芸倒抽冷气、喃喃咒骂声,顿时明白了:车伕准是往江里造水呢!顿时脸颊通红,还要拿出千金小姐应有的见识,装着不知道问一声:“怎么了?”

“小姐你别管了。”洛月严肃道,“怪粗野的坯子!”

那车伕是送一个郊外的接生婆去临盆的人家,原该黑巷子去、黑巷子回,看巷里人少,想江边会不会客人多一点,便斗胆催驴子往江边来。不料游玩的贵客们都看不上他这破车,怕灯下给人瞧见笑话,宁愿徒步都不叫他。他驶了段路,看前头越发繁华、车马越发光鲜,自己都惭愧,不敢去了,正巧尿急,拢车靠边,解了这泡,就想回头走,刚拨转马头,听见个甜润润、却带着气的声音:“车伕!”

车伕见一个双鬟少女,皮肤白里透红,眉目端正,身段婀娜,着浅黄底精绣袍子,罩红底五采绣绮褙子,腰垂素丝纤缡,鬓插青玉掠子,好看得形容不出来,连生着气都是好看的。他左右望望,是在叫别的车吧?谁这么好命,被这么好看的少女叫到?

旁边并没有别的幸运车伕,双鬟少女咬咬唇,盯住他:“你拉生意吧?”

“拉,拉。”车伕连连点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不给钱也拉。

双鬟少女就往后头去,福一福:“小姐。”树影子里搀出个紫衫杏带的女子来,看起来比这少女年龄更小些,行步却如此端庄优美。额边一圈戴着个帷檐子,乃是没有帽顶的帷帽,青纱帷帘放下来,一直遮到胸口,看不清脸。檐子上露出发髻,是三重,云岚般一重递一重婉转叠上去,至最后一重,却又向左侧倾斜,若美人酒后娇无力,是时下流行的“抛髻”款式,髻上也有红玛瑙的鬓钗、也有黄玳瑁的边钗、也有秋蝉圈珠的花钗、也有犀玉如意的凤钗首饰,一件件精美得跟假的似的,发质乌黑柔润,竟又比首饰更美。

双鬟少女服侍那戴帷檐子的小姐上车坐定。车伕偷眼觑见小姐袖口露出的指尖。蔻丹粉滟、玉指纤纤,真好比舒玉削冰,上头点了春桃的艳色,顿叫他酥了半边。

“还不开?”双鬟侍女又对他生起气来,“沿着河,能多快有多快,加鞭子跑过去!”

车伕疾忙“是”了一声,狠抽一鞭子,那驴子老是老了,跑是跑不太动,为了应付主人,就先往上卖力一耸屁股,把车把扬起来,车里“嗳哟”一团儿娇呼,也不知是侍女发的、还是小姐发的。车伕忙兜住驴子,那双鬟侍女气坏了:“慢些!你要颠坏人了!”

车伕正冤枉呢,听车里轻道:“便叫他快些不妨。”

还是童音,声调美似初春微暖夜晚,流动的温柔的风。

“是那小姐的声音。”车伕想着,一发手软筋酥,轻一鞭重一鞭,也不知怎么赶的车,看前方已是霖河岔出小支流的岔口,岔口蹲着个人,还是个姑娘呢!叉着双腿,蹲得全没个样子,双髻头发都散了。

双鬟少女便叫停车,搀出小姐来,与那蹲着的姑娘会合。

那姑娘自然是明雪了,见云华与洛月来,便起身,露出一双泥污了的赤脚。云华忙忙问:“哪边去了?”

明雪自豪的往岔流上指。那边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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