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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有一位老玉匠,几个月前说爱清净,上山住去了。他干了一辈子活,估计颇有几个积蓄,几个月里也就没接活儿。
根据玉石工坊里的线索,那个青玉掠子,应该是这位老玉匠的手笔。
周阿荧听了这个消息,眼神就颇有兴趣的闪了闪,倒问起老玉匠的生平起居来。
对于一件事,周阿荧尤其感兴趣:老玉匠是个很正常的人。所谓正常,就是说,像所有锦城城民一样,享受城中的便利和繁华,不会突然犯隐士的毛病,撇下工作、收入和享受,到深山里去住很长一段时间。
周阿荧听说,书读多了,会让人犯这种毛病,但老玉匠又不读书。即使读书人被“茅舍清风”之类的话骗进深山,松明点的火熏眼睛、蚊子多、交通不方便、没朋友开文会,想吃个油条果子都没处儿买去,不多久还不是回城来了。可老玉匠偏偏去呆了两个多月!
周阿荧眼睛闪闪亮,觉得老玉匠有个很好的理由,才犯这毛病。而这理由一定很精彩。
于是周阿荧就去拜访老玉匠了。
老玉匠去“躲一段时间清净”的山,是孟吉山,顶好的山脉,谢老太爷也在这座山中隐居。不过谢老太爷的孟吉观,老玉匠当然是进不去的,别说进去,连挨着都做不到。幸好孟吉山脉颇为绵广,老玉匠在连孟吉观挺远的一个小山头上,租了个小茅屋居住。
周阿荧往那小茅屋去,在半山脚,就看见了火光。
他甩开脚步往山上跑,跑到时,那简陋的茅屋已烧通了天。火势之大,令周阿荧都无法靠近,更无法确认老玉匠是否已经被烧死在里面。
而周阿荧根本没打算靠近。
离茅屋还有几丈路,他双手抱胸,镇定自若道:“别动了。”
山风萧萧、山叶摇摇,没人回答他。
周阿荧气定神闲,抱元归一,再喝一声:“叫你别跑了!”
草丛中,一只脚刚伸出去,又缩了回来。
脚踝娇小美丽,穿着素色山梨木屐。木屐上是村童的粗布裤、粗布衣,而衣裳领口之上,任哪个村童都没有这样晶莹动人的小脸,这是云裳。
她在草叶的缝隙中窥视、观察着外头这个老农一般的家伙。他是虚张声势?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她这边嘛!可是她往后头只逃了一步,他立刻就喝道“叫你别跑了”,那应该是,真的看见了她吧?
云裳狐疑不决。
“出来吧。”周阿荧换了个口气,与其说是威胁,更像诱哄,“我胆子小,你再不出来,我可报官去了哦。”
“唏!”云裳抽口冷气。这是在逼着她灭口了啦!
她上山头,是找老玉匠来的。那块四皇子生母遗留下来、被偷送出宫、几经波折的要命玉佩,她要带进宫去,当然不能明着带,便想要老玉匠帮忙造个藏身之所。
藏起一件东西,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呵,把水藏在水中、把玉藏在玉中。
云裳要老玉匠做一个玉套子,把玉佩套起来,要求套得如此完美,人家只会以为这是另一块玉,看不出有夹层。
老玉匠艺术修养不高,刻不出上等的玉器,但手艺可绝对过关,能造出这样套子来。
ps:
下节预告:
第九章 杀老玉匠
……等云裳拨开草丛走出来,他才缓缓回身,也忍不住在心里喝声彩。
像是深山的小妖精造访人间,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眼睛莹亮如夜空的星星。周阿荧都心动。
正文 第九章 杀老玉匠
云裳许以重利,令这老玉匠离群索居五个月,一门心思悄悄儿做这玉套,谁都不许知道,整整五个月的时间,做这么一个套子,何等的精工细磨!云裳来查过三次,每次都要求改进,到今儿再来看,非常满意,套子本身并不算多美观,但合一个玉佩在里头,别人绝看不出来。这就够了,无可再改,于是她收结这段工程,现已将老玉匠灭口。
为了训练一下进宫后必要时亲手杀人的本事,这次云裳没有请人代劳,而是自己杀的,感觉杀得不错。
其实也并不比杀一条鱼更难。
为了保险起见,云裳还是带了个帮手过来。云裳在明,帮手在暗,云裳搞不定的时候,帮手还可以出来帮忙。譬如老玉匠如果奋起反抗,云裳制服不了他的话,帮手就出马了。又譬如说,如果有些棘手人物出现,譬如这个形似老农的家伙……
云裳没有发出“快点帮我”的暗号,只是在草丛中站起身子。
夏天茂密的草垛,高过人头,云裳身子又娇小,即使站起来,头顶其实也还是没有露过草梢,但周阿荧嘴角滑出一个笑。
他终于听见了声音,确定了她的方位。
在看到大火时,周阿荧第一时间判断:这火似乎是刚烧起来的。旋即他判断:若是有人放火,很可能为了毁去某种痕迹,那么很有可能看到火顺利的烧起来才肯离开。茅屋在山上。周阿荧他从山下往上走,放火的人从山上往下走,如果也是走这条路的话,从时间判断,很可能被周阿荧截个正着,怕周阿荧发现,就躲到草丛里。
周阿荧估了距离。发声道:“别动了。”这是他第一次诈。
如果放火的人确实在这里,听到周阿荧这样的话,多半不会乖乖的停止不动,很可能会举步逃跑,于是周阿荧顿一顿之后,又道:“叫你别跑了。”这是他第二次诈。
第三次诈之后,云裳站起来,周阿荧真正确定了她的方位,心中有底,继续凝立不动。等云裳拨开草丛走出来,他才缓缓回身,也忍不住在心里喝声彩。
像是深山的小妖精造访人间。粗服乱头不掩国色,眼睛莹亮如夜空的星星。周阿荧都心动。
“大叔你叫我么?”云裳楚楚可怜的垂着两手。
周阿荧摸摸鼻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啊?上头着火了,快跑!”
云裳笑。一笑似天上的星星全都开成了花儿:“大叔自己怎么不跑呢?”
周阿荧很为难、非常非常为难的样子,不便回答。
云裳眼珠子转了转:“大叔是来救火的?”
周阿荧搓着手:“是啊……是啊……”
云裳捂着嘴笑:“大叔才不是来救火的!”
周阿荧抓耳挠腮:“这个……”恼羞成怒了,“你这小子不学好。也来趁火打劫!”
云裳把“也”这个字听在耳朵里,又把周阿荧上下看了看,已是有些信了,嘟嘴道:“大叔你冤枉人!那上头有什么东西好抢的?我可什么都没拿。”
“你准拿了玉!”周阿荧贪态毕露,“那上面住的是玉匠!说,你拿啥了?”弯着腰。俨然想把云裳逮住搜一搜。
“大叔你好可怕!”云裳逃跑了。
“喂,不准逃!你要说出我来这边偷玉怎么办?”周阿荧一副吓坏了的样子,追着她跑。
“你又还没动手。”云裳躲在树后。怯生生的,“再说,着着火呢,你最多在火场边拣点东西,不算偷。”
“小子真会说话。”周阿荧立住了。搓手道,“可是你说出我在附近转悠。官府以为是我放的火,怎么办?”
云裳赌咒发誓说她不会跟人讲,周阿荧终于同意放她走。
这两人演了好一出戏!
对云裳来说,“小山童”发誓不告发老农,老农自然更不会主动说出小山童。于是小山童也没有必要灭口了。人命这种东西,能少杀一条,还是少杀一条好,倒不是说多造杀孽于心不忍,而是杀的人越多,越容易招人注意、也越容易露马脚,为了保守秘密而滥杀,是下下之策。能不动声色的和平解决自然最好。云裳对这结果非常满意。
对周阿荧来说,他已经锁定云裳为放火的很大嫌疑人,但也敏锐的嗅到自己的危险,于是假作贪态,先谋求脱身再说。他演得也很成功。
云裳放心的走了,施个暗号,把帮手也叫走。要不要跟谢小横汇报这件事呢?她想了想,不必了吧!反正进宫之后,她还不是坤纲独断,生杀大青一肩担。这会儿先练习一下也好。
周阿荧也到火场边走了一圈,没能进那熊熊的火屋中、眯着眼睛看也没看到屋里有没有尸体,屋边也没有什么碎玉石、金银细软什么的可以给他拣。
云裳确实是个细心人,杀了老玉匠,自然不会被老玉匠抓下个荷包什么的给官府看,连制作玉套时敲下的碎玉石,云裳都严令老玉匠收在屋中,云裳帮忙运走销毁。放火之前,云裳还里外查了一遍,绝没有遗留的痕迹,这才举火。
周阿荧也只好袖手浩叹了。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官府、或者七王爷呢?周阿荧想了想,跟云裳殊途同归,一个决定:还是不要了。
如果真是这样一个又美又精灵古怪的孩子来杀个老玉匠,背后牵扯一定极大。周阿荧无任何实证、无任何头绪,就算向官府报了,恐怕官府也没办法,反而走露消息、打草惊蛇,给他自己引来杀身之祸。再说,他现在身份也微妙,人事上还是锦城孔目,实则替七王爷给唐太守下绊子,这绊子设计起来已经够难,不便横生枝节。
他只是在心里存下了云裳这个影子,留待日后有机会再说。
山路上又有个人来。
轮到周阿荧躲到草丛里,把自己藏得像一只兔子,竖着耳朵、大张着眼睛看新鲜。
来的又是个孩子,比云裳还小几岁,真正是个山里孩子,穿得破烂,皮肤也黑,头发又多又密,在阳光下微微泛着金棕色。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看到茅屋起火,这孩子开始奔跑,跑到茅屋前,呆站一下子,忽的嚎哭起来,把手里拿的东西一下子甩到了地上。
那是一个玉凿、一块雕成虎形的石头。
玉凿磨损得有点程度了,石头雕刻得也有板有眼。是这老玉匠在山中收的弟子么?周阿荧摸了摸下巴。
那弟子欲冲入火屋而不可得,转身跑了,周阿荧也悄悄下山。他至少不用担心谁去报官的问题了。
周阿荧自己,是不宜去报官的。
唐太守已经听说玉掠子这么回事了,再听说有个玉匠暴毙、屋子焚毁,难免起一点联想。若是周阿荧的名字出现在报官的名目里,那唐太守果断可以上一大本连台演绎了!现在么,只不过是山上一间茅屋失火,老玉匠要去附近山溪里汲水救火,不小心失足淹死在溪水中。
——对,云裳没有采取火焚的方式,而是用溺毙来杀人灭口。这样看起来更自然。
唐太守一点都疑心周阿荧会在火案中有什么干涉,他倒怕七王爷疑心他在火案中有什么干涉。周阿荧便代表七王爷,装模作样来检查了一下尸体,尸体的肺部吸进水、指缝里也有沙泥,符合溺死的特征。七王爷深切宽慰了唐太守:“只是件普通的意外死亡而已,太守何以多挂心!”
回过头来,七王爷跟周阿荧透底:准备上京吧。
收集唐太守的罪证,比想像中顺利,又有勾结盐贩这档子事——青玉掠子来历殊不可考,野驴车夫口供殊难令人信服,完全可以做成唐家勾结盐贩,那唐家就遭了大殃了。皇上原来的布置是以京中唐家分支为重点打开缺口,锦城唐家只是辅助性战役,如今最大的缺口很可能在锦城撕开,七王爷不敢擅专、不敢延误战机,必须亲自进京请示。
正巧张蕙妃丧事也过了半年了,皇上松了口,又肯接纳些新人进宫,自然不是广选秀女,只不过接受某些家庭的献纳。
想给皇上献女人的家庭,还是挺多的,譬如谢小横,又譬如京中唐家。
皇上松这个口,本就是要京中唐家放松警惕,好保证最后合猎的胜利。而谢小横也跟云裳、谢老太太则跟福珞表示:准备上京吧。
皇帝一松口,云诗也传回了消息:事已可为。
自张蕙妃溘逝后,云诗与其余一些嫔妾,在寺中持斋诵经,为亡者超度、为生者祈福。云华可以到寺里探望她,比进宫探望的手续倒便给些。
这里说的寺,也是尼庵。锦城把庵、寺分得清清楚楚,京里倒有古风,不管和尚住的、还是尼姑住的,一概称之为寺,最多再详细点儿,说是尼寺。
京中和锦城的分别,还不止于此,家中内外许多身份关系上的称呼不同、衣着饮食诸事上也都有区别。这些琐碎的分别,云华很快要应对,并且掌握。因为她很快要进京去了。
而且,不是由谢家带进去的,竟是由七王爷带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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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节预告:
第十章 冒牌青玉掠
……进了厅门,香云纱双面绣仙鸾灵芝的屏风挡着,里头隐隐绰绰坐了几个人,云华转过屏风,见谢老太爷、谢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都在,心里打个格楞,毕恭毕敬大礼行下去。
正文 第十章 冒牌青玉掠
七王爷原也没想过要带云华一路走,但周阿荧能力实在太超群,老玉匠的线索虽断,他还是查到青玉掠子的大概去向,锁定几家,乔装上门,只谎称是“拣到一件首饰,疑是您家失落,特来归还,并且报赏。”
递出去的首饰,是照那件青玉掠子仿的,却特意少做了一只脚。
几家下来,只有递进谢府时,里头人核了失物清单,出来道:“果然是我们失的,却怎么断一只脚?你若是有意藏下,赏银分文没得,还要锁你到官衙去!”
周阿荧苦陈他要贪昧的话,直接贪整只掠子罢了,何必单弄掉一个脚,送回原家来现眼?谢家想想也是,总之仍警告了几句,到底发放了赏银,将掠子传至内院,还归云华。大太太跟云华道了恭喜,说失玉复还,这可是大大的喜兆,云华这个王妃娘娘是当定了。云华自然连连谦退羞让。二太太倒是 摆出母亲的谱儿,谆谆教导云华,今后多加小心,语气中还是关怀得多、训斥的少。这两位太太的隆遇,自然都是看在七王爷面上。云华腹里苦笑,她苦心经营奉承大半年,在两位太太前修的地位,不如七王爷透一次婚约意向来得管用,得个“准王妃”头衔,便如此惊人?无怪乎都说攀高枝儿,甭管对方是瞎是瘸、是疯是傻,自有人愿意往高枝儿上攀。
小鱼儿“哇哇”哭了起来。
嬷嬷连声哄着,二太太也伸着颈子向那边,口中“哦哦”连声,到底也是自己养过孩子的,腔调架势颇内行。
尤五姨娘却不在这儿。
她终于听了云华的话,让女儿跟二太太亲近,向二太太认了个错。只说自己这样带女儿,确实坚持不下去了,但女儿已经习惯粘着她,半刻都脱不了手,问二太太讨个方法。二太太叫她跟女儿先离一离、冷一冷,她果然把女儿送到二太太身边,还笑道:“多承太太!我总算可以睡一日好觉了。”
二太太自然也不会亏待小鱼儿,尤五姨娘却还不放心,巧妙的把这事通给了老太太,老太太很是褒奖了二太太一番。二太太就更不容小鱼儿出什么差错了。
云华看二太太照管小鱼儿,也是一时新鲜,回头还不是彻底丢给乳娘、教养嬷嬷。像府中所有庶出的小姐一样待遇。那时尤五姨娘再要疼小鱼儿、探望小鱼儿,只要别像如今这般日夜都腻着,二太太也没什么好啰嗦的。却是这几日有二太太照顾的名份,二太太虚荣心已得到了满足,日后少不得面子上对小鱼儿更亲些。这便是尤五姨娘母女的福份。
云华含笑告辞,把青玉掠子带回去。
洛月自那夜失了掠子,要小姐顶包,心中常怀惴惴,见掠子找回,心中自然欢喜。却也疑惑:“怎的有人肯送回来?”
乐芸在一边领着明雪将博古架上的陈设挪来挪去,想换个看起来更悦目的方案,一边嘴里随口道:“人家也不敢留。怕被当贼抓,放一会儿,也还是不敢拿出去换钱,自然便送回来了呗!”
云华倒是也有些疑惑:拣到这个东西的人,就算不敢拿出去卖钱。放着传家也是好的,怎有放个大半年。才送回来的道理?就不怕谢家追究他放了半年的责任?却也没作理会处——任她冰雪聪明,平空也想不到七王爷、唐静轩、周阿荧这样深的纠葛。
洛月在窗前对着失而复得的掠子看了又看,抬起头:“这是假的?”
“嗯?!”乐芸叫明雪放下寿阳石的盆雕——这东西份量不轻,亏明雪才搬得动——回头来看,看不出什么。
云华对此掠子也没有加过太大注意,只是浮光掠影见过,这时来看,看不出什么差别来:“怎会是假的?”
“像是很像。”洛月指着,“这些叶子雕的线条位置都不对。这里,这里,玉色也不一样。”
乐芸接过掠子,对着光,眯着眼睛看了又看:“还是玉啊,不是拿便宜石头假充的。姑娘,对不对?”
云华点头,赞成乐芸的意见。
“这就怪了!”乐芸把掠子转了个身,又看了看,“平白无故有人拿个玉来仿我们的玉做什么?我们那个也不是古物,仿了有什么用?”
洛月猜道:“或许、或许当初本来就差不多样子刻了好几个,我们买了一个,这个原是别人买的,也失落了,被他人拣着,当是我们丢的,送回来讨赏?”
这倒解释得通。而且可以解释大半年的时间差:这一只掠子说不定根本是人家最近才遗失的。
乐芸却不屑的撇了撇嘴:“这掠子明显是新雕的。你看这刻痕、看这光泽!”
“好罢好罢,”洛月没脾气的摊摊手,“有人照从前的样子,新雕的?”目光移向云华,盼着云华给出个合适的解释。
云华心中一团乱麻,也觉此事太过蹊跷,却理不出头绪,只好笑了笑:“既然不是我们的,说明白,送回去也就是了。”
“小姐哪,”乐芸又有新发现,“这掠子比我们的少一只脚,可是好像不是磕掉的,是根本就没雕嘛!”
“有人照着我们的刻的。”明雪蹲在旁边听到现在,一脸郑重道,“他不喜欢那只脚,就没刻。”
明雪分不清“我相信是”和“我知道是”的区别。她简简单单认为某个原因最可能,就认为一定是这样,好心的说给别人听。
云华抚了抚明雪的头发:“靴子说得对。”
“可那人为什么要照着我们的刻?”乐芸眉头打成了个大结。
“他喜欢!”明雪倒是有问有答。
“那为什么要送回来给我们?”乐芸卯上了。
“怕、怕我们去找真掠子!”明雪眨巴着眼。
“他这假掠子哪里不如我们的真掠子?他舍得假掠子、就舍不得我们的真掠子?”乐芸咄咄逼人。
“他、他刻的没我们的好!”明雪憋出一句话。
“很是很是,”乐芸笑弯了腰,“小雪脑子见灵活了!”
明雪拿手遮住脸,躲在手指后头观察了乐芸片刻,确认乐芸是真夸她,于是放下手,也笑了,瞄瞄云华,脸上很得意。
云华真心实意的夸赞:“小雪确实越来越聪明了。”又嘱咐乐芸、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