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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臻比他矮了半个头,一垂眸便能瞧见他的脸。
纤长的眼睫,挺翘的鼻梁,嫣红的双唇,圆润的下颌,就连左脸那块画上去的暗红胎记都变得可爱了许多。
韩臻正埋头帮他穿衣,离他这样近,整个人几乎扑到他怀里,鼻端全是韩臻身上特有的那种体香,熏人欲醉。
韩臻替他系腰带时,双手环腰的动作令他呼吸一窒,心脏一阵乱跳。
霍去病微微偏过头去,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
一大早就如此心猿意马可如何是好。
“好了!”韩臻退后一步,上下打量霍去病一眼,笑道:“公子身姿真是挺拔,穿什么都好看。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该不是生病了吧?”
说罢,韩臻伸手覆上霍去病的额头。
韩臻的掌心甚是柔软,又带着一丝沁凉,霍去病觉得这丝凉意似乎直达心底,安抚了心里的躁动。
“不烫啊。”韩臻道:“一定是天气太热的缘故,我已备好了温水,兴许洗把脸就好了。”
韩臻牵住霍去病的手腕,将他带到洗脸架前,道:“公子,身子放低一点。”
霍去病像个孩子一样,听话的矮下身,把脸凑到洗脸盆前。
韩臻一手扶着他的下巴,一手湿了水为他洗脸。
霍去病感受着他手上的动作,一颗心渐渐变得异常柔软。
“好了。”韩臻取过手巾,动作轻柔的将霍去病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洗好脸,二人一齐去吃早饭。
霍去病作势要去拿箸,却被韩臻一把抢过来,道:“我喂你。”
霍去病便默默收回手,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韩臻用瓷匙舀了一勺粥,又夹了一片青菜置于其上,送到霍去病嘴边,道:“啊——”
霍去病望着韩臻的脸,乖乖张开嘴,将粥吃下去。
霍去病一言不发的任韩臻摆布。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被人贴身伺候是一件如此身心舒畅的事?还是说,只因为伺候他的人是小榛子,才会有这样奇妙的效果?如果说他想一直被小榛子这样伺候下去,会不会很不知羞耻?
可是,看韩臻表现的如此自然,仿佛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霍去病心里又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只有他一个人在意,只有他一个人别扭,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但他才是那个占了便宜的人,如今那个被占便宜的人都不说什么了,如果他再去翻扯,就显得太奇怪了。
可他不想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他想让这件事得到韩臻的重视。
抑或,他想让韩臻重视的不止这件事本身,还有与之相关的他?
霍去病心思繁乱,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吃饱了,便道:“我饱了,剩下的你吃吧。”
“好。”韩臻便用他方才用过的汤匙吃起来。
霍去病以前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看在眼里,便觉得韩臻这个举动说不出的暧昧。
这应该算是间接亲吻了吧?
韩臻却若无所觉,边吃边道:“公子,你一会儿打算做什么?”
霍去病道:“看书。”
“又看书?”韩臻苦着一张脸道:“公子,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很无趣,每天就是两点一线,去上林苑练兵,在家看书,一点儿消遣活动都没有,你都不觉得无聊吗?”
闻言,霍去病脑海里只飘着一句话:小榛子觉得我很无趣,小榛子觉得我很无趣……
那,怎么样才能变得有趣一点儿?
霍去病道:“你想做什么?”
韩臻忙道:“当然是要出去逛逛了!公子好容易清闲下来,怎么能成日闷在屋子里看书呢?应当常到外面走走,散散心,这样伤也好得快些。”
霍去病道:“好,便听你的,出去走走。”
“太好了!”韩臻高兴坏了,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饭,拉上霍去病就往外走,刚到院门口,却迎头撞上了卫少儿。
韩臻怕她寻自己麻烦,忙后退两步,半躲在霍去病身后。
卫少儿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对霍去病道:“这是要去哪里?”
霍去病道:“打算出去走走。”
卫少儿笑道:“去外面散散心也好,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霍去病道:“劳母亲挂心,并无大碍,将养几日便好了。”
“如此便好。”卫少儿道:“我今日要去宫中向皇后娘娘问安,顺便商议一下你的寿辰该如何操办。”
霍去病道:“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便可,无须大肆操办。”
卫少儿道:“今时不同往日,怎能如此马虎?就算你答应,陛下都不可能答应。此事你无须操心,我自会安排妥当。”
霍去病心知多说无益,也不再争辩,只道:“辛苦母亲了。”
卫少儿笑道:“只要是为了你,我再辛苦都是值得的。好了,你去吧,我也要准备进宫去了。”
霍去病应了声是,躬身行礼,大步走了出去,韩臻急忙低头跟上。
出了府门,二人信步而行。
霍去病侧头看他一眼,道:“你很怕我母亲?”
“有一点儿。”韩臻道:“我把她交代的事办砸了,怕她会惩罚我。”
霍去病道:“你放心,有我在,母亲不会动你的。”
韩臻笑了笑,转而说道:“公子,你的生辰快到了吗?具体是哪一天?”
霍去病道:“十日之后。”
韩臻怔了怔,道:“七月十六?公子是辛丑年七月十六生的?”
霍去病微讶,道:“你算得倒快。”
韩臻忙笑道:“喔,因为我有个朋友跟公子的出生年月很接近,所以我才能这么快推算出来。”
未几,二人来到了市集。
韩臻看什么都眼馋,糖葫芦、包子、桂花糕、肉末烧饼、馄饨……几乎把一条街给吃遍了。
当然,花的是霍去病的钱。
此刻,韩臻又站到了一个卖糖人的担子前,忽闪着大眼睛望着霍去病,道:“公子……”
霍去病索性把钱袋直接丢给他,任他支配。
“公子,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韩臻接过钱袋,转头对卖糖人的汉子道:“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卖糖人的汉子忙把被韩臻点名的糖人取下来递给他。
韩臻接过来,付了钱,边吃边走。
霍去病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糖人,有一个灯笼,一个桃子,还有一只公鸡,都做的栩栩如生。
韩臻注意到他的视线,便把公鸡递给他,道:“公子,你要不要尝一尝?特别好吃。”
霍去病有点儿想吃,却又觉得在大街上吃东西实在不雅,便摇了摇头。
“真不吃?你会后悔的喔。”
正当韩臻要收回手时,霍去病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凑过来咬了一口,直接把整个鸡头给咬掉了。
韩臻霎时目瞪口呆,随即一阵大笑,见霍去病瞪他,才急忙收住。
正笑闹着,二人路过一个地摊,全是一些小玩意儿,韩臻一眼便看中了一头木雕的小牛,牛背上还坐着一个吹笛的童子,十分精巧。
韩臻用自己的钱把木雕买了下来,递给霍去病,道:“公子,送你。”
霍去病伸手接过来。
韩臻道:“公子是属牛的,我便把这小牛送你,当作你的生辰贺礼。”
霍去病收进怀里,笑道:“我很喜欢。”
正当此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暴喝:“抓住他!”
韩臻回头一看,竟是前阵子被他偷了钱袋的胖子!真是冤家路窄。
“公子快跑!”
韩臻急忙抓住霍去病的手腕,拔腿便跑。
第126章 高冷将军爱上我…13()
霍去病边被韩臻拽着跑边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跑?”
韩臻忍着那处的疼痛,呲牙咧嘴道:“因为有人在追我们啊,被追到的话我们会被打死的。”
闻言,霍去病立即站住了。
韩臻正向前跑着呢,霍去病骤然停住,连带着将他扯了回来,猛地撞进霍去病怀里。
“你怎么停下了?”韩臻揉着差点儿被撞断的鼻子,泪眼朦胧道:“快跑啊!”
霍去病道:“你觉得,我会被打死?”
韩臻抓起他的手放到眼前,道:“就算你武艺高强,可现在你的两只手都受了伤,怎么跟人打啊?”
眼看那胖子已带着人追了上来,韩臻拉着霍去病又要跑,可霍去病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任韩臻怎么拽都纹丝不动。
韩臻急道:“哎呀,公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逃跑也不丢人,快走啊!”
可是,为时已晚。
那胖子已追了上来,五六个彪形大汉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那胖子气喘吁吁道:“大胆小贼,让本大爷好找!我看你这回还往哪儿跑!”
韩臻恨恨的瞪了霍去病一眼,转而笑嘻嘻道:“这位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你啊。这青天白日的,你将我围在这里是何道理?”
“少跟我在这儿装蒜!”胖子道:“你脸上那块胎记本大爷记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认错。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大爷是谁,连我的钱都敢偷,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霍去病接话道:“你是谁?”
那胖子一脸不耐道:“你又是哪根葱?本大爷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韩臻忙挡到霍去病身前,赔笑道:“这位爷,我朋友不懂事,您甭跟他一般计较。”
那胖子啐了一口口水,道:“那我就跟你计较计较。我的钱呢?!”
韩臻从怀里掏出霍去病的钱袋,道:“都在这儿呢。”
“拿来!”那胖子伸手道:“如果少一个子儿,便打得你满地找牙!”
韩臻正要将钱袋递过去,霍去病突然伸手,轻而易举的便把钱袋夺了过来。
“公子!”韩臻急忙转身,道:“先把钱给他吧,回头我挣了钱再还给你。”
霍去病不为所动,道:“这是我的钱,除了你,谁都不给。”
韩臻道:“公子,他只是要钱而已,只要把钱给他就什么事都没有。如果只是我一个人,随便他们怎么打都行,反正我也被人打惯了,可我不能连累你,我已经害你伤了手,如果再连累你受伤,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
霍去病看着韩臻的眼睛,沉声道:“我不会受伤,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你分毫。”
“哟,这什么情况?”那胖子阴声怪调道:“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卿卿我我膈应谁呢?”
霍去病看向那胖子,冷声道:“你有意见?”
那胖子见霍去病竟敢用这种态度对他说话,登时怒了,伸手就朝离他比较近的韩臻脸上扇去。
说时迟那时快,霍去病当即飞起一脚,正中那胖子胸口。
那胖子惨呼一声,立时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那些个彪形大汉眼见主子被踹飞,有的冲上去搀扶,有的径直朝霍去病扑来。
霍去病将韩臻紧紧护在怀里,全凭双脚,不消片刻便将几个彪形大汉全部放倒了。
韩臻看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哎哎呼痛的几名彪形大汉,简直难以置信。
他知道霍去病厉害,但他没想到霍去病竟如此厉害,单凭两只脚便把这些凶神恶煞的人给解决了。
“哇!”韩臻一脸崇拜的望着他,赞叹道:“公子,你真的太太太厉害了!”
霍去病对他这个一脸崇拜的表情很是受用,面上却淡淡的,道:“小菜一碟罢了。”
那胖子此时挣扎着站了起来,道:“这事儿没完!你要是有种就报上名号,本大爷一定要好好跟你算这笔账。”
有霍去病撑腰,韩臻一点儿也不怕了,狐假虎威道:“我家公子的名号也是你这种地痞流…氓能知道的?小心吓死你!”
那胖子嗤笑道:“本大爷可不是被吓大的,你且说来听听。”
“我偏不告诉你,你能把我怎么样?”韩臻拉住霍去病的手,道:“公子,别理他,我们走吧。”
那胖子在他们身后叫嚣道:“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否则我一定要将你们大卸八块!”
时候已经不早了,他们并肩往家走。
韩臻依旧习惯性的拉着霍去病的手,霍去病只恨自己的手掌被缠住,不能反手握住他。
韩臻哇啦哇啦的赞叹着霍去病方才如何如何厉害,霍去病含笑听着,只觉得从没被人夸得如此舒服过。
趁韩臻说累了歇嘴的时候,霍去病问道:“你以前经常被人追着打吗?”
“没有啊。”韩臻笑道:“虽然我拳脚功夫不行,但逃跑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很少被人抓到。”
霍去病质疑道:“那你方才为何说你被人打习惯了?”
韩臻脸上的笑便有些挂不住了,吞吐道:“那……那是以前,很久很久以前,长大之后就没有了。”
霍去病停下来,沉声道:“小榛子,看着我。”
他忽然如此郑重,韩臻便有些愣愣的,转身看他,道:“怎么了?”
霍去病道:“我知道,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话十有八…九都是假的,或许连你的名字都是假的,但我不想追究。今天,我要你对我说实话。小榛子,告诉我,你是谁,你的身世,你的成长,关于你的所有一切,我都要知道。”
韩臻挪开眼,低下头,道:“你知道这些要做什么呢?跟你又没有什么相干。”
霍去病道:“我想知道,我想了解你,真正的你。”
韩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两个人再次并肩而走。
“其实,我以前对你说的那些话并不全都是谎话。我的确是私生子。我爹是大户人家的庶子,我娘是我爹的贴身丫鬟,我娘为了能飞上枝头做凤凰,便趁着我爹醉酒之时爬上了他的床,然后便怀上了我。可惜我娘未能如愿,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我爹上头还有一个哥哥,也就是我的伯父,成亲多年却膝下无子,于是我爷爷便做主将我过继给了我的伯父抚养。因为我是丫鬟与庶子私通所生,我的伯父伯母待我并不亲厚,但也并不苛责。
待我长到三岁,我爹得罪了一个地位很高的人,被迫饮鸩而死,并连累家族蒙羞。与此同时,我伯父的一个妾室终于有了身孕,并顺利产下一子。于是,伯父一家待我便愈加冷漠。
初时,我并不知道这些原委,只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才会不讨长辈欢心,于是便拼命读书,无论什么都力图做到最好,可是依旧没有人喜欢我。直到我长到十岁,从府中下人的议论里得知了我的身世,才清楚了其中原委。
他们说我是灾星,先克死了我娘,又克死了我爹。他们还说,我和我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若是让那个我爹曾经得罪过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们整个家族都有可能一夜倾覆。
我吓坏了,我不知道自己是一个如此危险的存在。虽然我未曾从这个家族得到过一丝温暖,但我也不愿意连累数十口人因我丧命。于是,十岁的我离家出走了。
之后,我便混迹于市井,做些小偷小摸的勾当赖以求生,但从不敢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到如今,离家已经八年,从没有人找过我,想来他们早已忘了我的存在。”
十八年漫长的时光,满是磨难与伤痛,却只用三言两语便说尽了。
若不是他们正走在大街上,霍去病真想将他抱进怀里。
他没有想到,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小榛子竟有如此凄苦的身世。
但他又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他最不擅长的就是安慰人。
韩臻顿了顿,又道:“公子,或许我真的是灾星,刚来你身边几天便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也趁早离我远一些的好。”
霍去病蹙眉道:“你胡说什么,我的伤怪不到你头上。”
韩臻道:“反正,我是不能在你身边常待的。再过段时间,待你的伤养好了,我便要离开陈府。”
霍去病道:“如果我不允许呢?”
韩臻道:“我知道公子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一定不会强我所难的。”
霍去病正要说话,二人已行到陈府门口,忽听到有人高声唤道:“冠军侯!小榛子!”
二人抬头看去,便见李敢策马而来。
“吁——”李敢勒住缰绳,待马停了,翻身下来,兴冲冲道:“我听说你受伤了,特地来看看你。”
韩臻奇道:“公子受伤了,你怎么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李敢笑道:“开心的可不止我一个,今儿个听说他告假半月,整个校场都沸腾了,简直比过年还高兴呢。没了他训牲口似的操练,兄弟们都快乐到天上去了。快让我瞧瞧,你伤到哪儿了?哟,这手包的,看来伤得不轻哪!怎么搞得?谁这么大本事能把你伤成这副德行?”
霍去病懒得理他,径直进府去了。
李敢撇撇嘴,一把搂住了韩臻,道:“小榛子,快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受的伤?”
韩臻跟着霍去病往里走,故意小声道:“我不敢说,公子会扒了我的皮的。”
李敢跟着小声道:“别怕,我保护你。”
韩臻打量他两眼,没有说话。
李敢登时怒了,一手锁住韩臻的脖子,道:“好你个小榛子,你什么意思?看不起人是吧?我打不过他,我还对付不了你?说,错了没?”
“我错了我错了!”韩臻一面扒拉着他横在脖子上的手试图拯救自己,一面没有骨气的求饶道:“求李公子师父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一回吧!”
李敢还要逗他,一直走在前面的霍去病忽然回头,凉凉道:“放开他。”
李敢一愣,韩臻急忙趁机挣脱,跑到霍去病身边去,冲李敢做了个鬼脸。
李敢摇头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来到霍去病的住所,李敢大喇喇坐下,好似在自己家般自在,冲韩臻吩咐道:“小榛子,倒杯茶水来喝!”
“是!李公子师父!”韩臻笑着答应了,自去泡茶。
霍去病道:“你什么时候成他师父了?”
李敢道:“你不是让我教他骑马吗?我自然就是他师父了。小榛子虽然又丑又笨,但好玩儿的很,跟他在一块还挺开心的。”
霍去病默了片刻,道:“你以后不必